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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仙界的和平》第79章
第79章 歸去來(五)

  重重的一耳光, 打在許榕聲臉上。

  他低下頭, 在地上又磕一個頭道:“兒子不肖,連累了母親。”

  清平待要再打,可卻下不去這個手了,許榕聲向前膝行到她身邊, 急急握住她的手道:“娘, 我求您了, 跟我走吧。要讓餘瀟醒過來……”

  清平道:“早知如此, 何必去犯這個大忌!”

  許榕聲望著她道:“方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 要沒了他, 我早就死在許家人手裡了!他有難,我怎能不救!”

  “你……”清平閉了閉眼,再睜眼時, 對他道:“你走。”

  許榕聲一愣,立刻明白她要做什麼, 道:“娘不走我也不走!”

  清平怒道:“你以為逃出去,宮主和少宮主就找不著我們了嗎!你我加起來連宮主一根手指頭都敵不過。事情總要有人承擔!”

  “好一對母子情深。”

  一個女聲幽幽道。

  清平聽見這聲音, 頓時如墜冰窟,轉身跪下, 顫聲道:“見過……宮主。”

  血紅的引路蝶從她面前飛過, 落在她身後青年的肩膀上。

  尹夢荷看著許榕聲, 眯眼道:“就是他麼?”抬手一勾, 青年高大的身軀就被她懸空吊了起來。

  清平額頭用力一碰地面道:“求宮主法外開恩, 清平願代他受過!”

  許榕聲一雙眼看著母親, 用力掙扎,眼裡冒出血絲來,但喉管被卡著,說不出話。

  尹夢荷冷笑道:“你自己就是戴罪之身,還妄想替他人受過?”

  清平額頭抵著地面,眼角溢出淚水道:“母子連心,榕聲闖出大禍,都是弟子管教不嚴,求宮主責罰。“

  “要責罰?”尹夢荷一隻手掌控著許榕聲,另一隻手向清平點去,“那我就如你所願!”

  她指尖運起靈力,只消朝清平隔空輕輕一點,後者立即肉身化為一團血肉。然而指力尚未發出,忽然感受到左手傳來灼燒的痛楚。

  尹夢荷一蹙眉,感受到那突如其來的洶湧燃燒的力量,左手將許榕聲一擲,青年整個人被甩到牆上,身後的牆壁出現一條條裂紋。

  清平叫道:“榕聲!”忍不住雙掌一撐,待要起身上前,卻見兒子從地上爬起來,雙瞳豎起,金光閃動。

  尹夢荷運力將清平挾持在右手中,和許榕聲對峙,冷笑道:“半人半獸的怪物?”

  清平呆呆地望著兒子道:“怎麼會……”

  尹夢荷被燒傷的左手很快復原,抬手冷笑道:“這次可不會再被你這卑賤的畜生傷到了!”

  她運掌打去,許榕聲靈巧地閃過,身上肌肉繃起,豎瞳閃爍著冷光,就像一隻敏捷的猛獸。

  連著閃躲幾下,綠玉館的屋頂被掀了起來,尹夢荷提著清平浮在館屋的上空,像玩弄著慌不擇路的獵物一樣,手指在空中連點,館中的弟子和客人都匆忙逃到屋外,跑得慢的已經被餘力波及了。

  正在此時,又響起那銀鈴聲,一隊太真宮弟子趕來道:“宮主,月教的人在城外!”

  尹夢荷回過頭,冷哼道:“來送死麼?”左手在空中虛虛一抓,正自跳躍躲避的許榕聲忽然被她指尖伸出的蠶絲般的靈力束縛住,摔在地上左右滾動,猶自低吼著。

  尹夢荷將清平扔在他身邊,對眾弟子道:“將他們扭送回宮,送到餘瀟面前去。”

  “是。”

  尹夢荷看向弟子趕來的方向,唇邊勾起興味的冷笑道:“今兒可真熱鬧。我也許久沒活動活動筋骨了。”

  風煙城外,太真宮眾外門弟子,和後面趕來的內門弟子,已經和月教眾人混戰了好一會兒。

  魔修之間向來只把弱肉強食當作道理,更何況太真宮和月教不睦已久,太真宮眾弟子得了尹夢荷的吩咐,見到月教之人格殺勿論。於是雙方見面連一句話都沒說,就廝殺到了一起。

  太真宮都是些貌比花嬌的柔弱女子,可動起手來,狠厲不下於那些身著黑袍陰暗肅殺的月教弟子,只不過月教有備而來,太真宮還沒搬出全副陣仗,漸漸讓他們壓到了城下。

  整座風煙城都被龐大的結界保護著,城門是唯一的入口,尹夢荷來到城門之上,看著眾人混戰,東面的太真宮弟子已有些不支,她伸手一指,原本要壓到城門下的月教諸人立刻有小半化為灰飛。

  尹夢荷憑虛幾步踩過,再抬手,欲要將東面剩下的月教教眾一舉殲滅,卻見壓過來的月教教眾忽然如潮水般退去。忽然半空中浮現一同樣著黑袍,繡有徽紋的人影。

  “尹宮主,我等只是想進你的風煙城抓一個人,只要抓到立刻離開,決不驚擾你風煙城的安寧。”

  尹夢荷道:“憑你們這些骯髒的東西,也配站我風煙城的地?”她掌心向下一按,頓時天空中結成一張金火紅色的大網,遮天蔽日地朝退走的月教眾人蓋下。

  “要麼逃,要麼死!”

  許榕聲和清平被太真宮弟子押進宮,扔進了餘瀟所在的旋室。

  餘瀟仍然靜靜地躺在石床上,即使他們被扔進來,也未作一點反應。

  清平看著這樣的餘瀟,低下頭一會兒,到他床前跪下來道:“瀟兒,我兒他對不住你,你要心中有什麼怒氣,就朝我來吧。”

  餘瀟過了許久,才緩緩道:“沒想到是姨娘的兒子。”

  清平攀著床沿道:“我們母子相認不久,我高興得忘了形,再沒有想到他居然做出這種事。”她咬牙,“求你饒他一命,就當……就當看在我當初救你母子的份上。”

  餘瀟道:“姨娘這樣求了,自然不能不允。”他側過頭,看向地上捆成粽子的許榕聲,後者雙眼還未恢復,仍是豎瞳。

  餘瀟眼中閃過一絲微光道:“半獸人?”人獸結合的產物,這類人生來具有狂暴的力量,但往往成年後不久就血肉迸裂,失心發狂而死。

  清平道:“我也不知道……我和他爹都是人,他怎麼會出現半獸人的體征……”

  余瀟和許榕聲憤恨的眼神對視,手指稍抬,那刻滿整個旋室的魔紋便朝許榕聲的身體下面湧動而去。

  許榕聲只覺有什麼冰冷細小的東西刺進了他的背脊和手指,而後發出兩聲慘叫,在地上抽搐不停。

  清平臉色一白,撲過去抱住他,聽見餘瀟道:“帶他走吧。”

  清平下巴抵著兒子的頭頂,顫聲道:“謝少宮主。”抱著許榕聲起身要走。

  餘瀟閉上眼問道:“宮主去了哪裡?”

  清平道:“她在城外,月教的人來了。”

  餘瀟雙眼又睜。

  “月教?”

  “方公子?”

  方淮回了回神,漢白玉的欄杆旁,尹鳳至笑盈盈地望著他。

  方淮笑了笑道:“一時想入了神,大小姐莫要見怪。”

  他領著尹鳳至正在碧山的枯葉峰遊玩,爹娘叮囑他,要好生款待這尹大小姐。

  尹鳳至眼角一彎,看著滿山的紅楓道:“我雖常年在家,不過昆侖、峨眉、太白也算都走過一遭了,要論景致,還是峨眉山秀麗,貴派這裡也是風景如畫,昆侖嚴寒,總叫人望而卻步呢。”

  方淮道:“大小姐這樣的嬌客,上了昆侖,必定是被許多人熱情款待,不讓你感到半點寒冷。”

  尹鳳至撲哧笑道:“要那許多人做什麼?只要話語投機,有一個人陪著我就滿足了。”

  她說這話時微微笑著凝視著方淮,想必世上也少有男人不被她的注目打動。

  方淮只和她對視了一眼,便將目光轉開道:“你猜若是尹夢荷知道那位武夷前輩金丹的下落,或許,已經被某個人據為己用,她會怎樣?”

  他們方才一邊遊玩,一邊談起了尹夢荷,這也算是他們共同的話題和秘密。尹鳳至去魔界探望尹夢荷當然是秘密的,不能叫仙界的人知道,方淮也對仙界眾人隱瞞了自己在魔界的種種經歷。

  四下無人,尹鳳至便隨口說起尹夢荷當年上昆侖山,硬奪她那位身死的情郎的肉身一事。據說尹夢荷為此跟昆侖的人打得不可開交,還是後來有人找出那位前輩的遺書,上面言明自己願安葬在昆侖雪塚,她這才甘休。

  “嗯……”尹鳳至想了想道,“那一定會找上那人,不顧一切代價地搶回來吧?”

  方淮道:“會遷怒那個人嗎?”

  “你對我那姑祖母的性格也有些瞭解了。”尹鳳至笑道,“她也算是個情癡了,況且她性情偏激,從死後的修士的肉身中剖丹自用,是褻瀆冒犯,她若知道是誰,定不會放過對方。哪怕最後金丹是在另外的人手裡,以她的性格,遷怒將人殺了也不為過。”

  “是嗎……”

  “方公子怎麼這樣問?難道你知道那人是誰?”尹鳳至玩笑似的問道。

  方淮笑道:“我若是知道,豈不為昆侖立功一件。”

  一面說著,一面心裡卻在想,金丹在餘瀟體內這件事,尹夢荷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呢?

  方淮細細回想在太真宮的四年,最後定下結論:尹夢荷多半是不知道的。

  魔界月教的人知道金丹在餘瀟體內,但太真宮與月教勢不兩立,尹夢荷這幾年又深居宮中,把太真宮諸多事務都交給餘瀟打理,餘瀟經歷過前世,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連尹夢荷也被他耍得團團轉。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窗戶紙被捅破的那一天?

  “方公子。”尹鳳至道,“碧山諸多美景,我今日連其十分之一都沒看完。明天還能再煩請你陪我出來賞玩嗎?”

  方淮笑笑道:“大小姐是我派的貴客,想去哪裡賞玩,只管派人來叫我便是。”

  尹鳳至笑容中略帶羞赧,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前走去,方淮卻道:“大小姐。”

  “嗯?”尹鳳至回過身來,“有什麼事?”

  方淮緩步走到她面前,斟酌了一下,道:“其實我外公和母親,都對大小姐和大小姐一族近些年來的青睞感到受寵若驚。大家是明人不說暗話。”

  他注視著尹大小姐,看著那種熟悉又陌生的美麗的臉:“尹家難道有意和太白扯上些關係?”

  尹鳳至笑道:“方公子是指……”她那副羞赧的小女兒家的面具漸漸從臉上褪下了。

  “聯姻。”方淮道,“像方淮這樣資質低下,修仙無望之人,除了紅渠真人之子、太白掌門外孫這個身份,真想不出有什麼值得大小姐垂青。”

  尹鳳至道:“別這麼說,方公子這樣的溫柔君子,仙界許多女子見了你,都會想要做你的道侶的。何況婚姻講究你情我願,何必在意修為高低呢?”

  方淮道:“若換作其他女子,我會相信她們會願意為男女之情嫁給一個修為低微毫無前途的人,但如果是尹大小姐,做我的道侶未免太委屈了些。”

  尹鳳至柳眉一挑道:“你似乎很瞭解我是什麼樣的人?”

  方淮笑了笑道:“大小姐和我的那位朋友,不光相貌肖似,連性格都有些相似。”

  尹鳳至道:“那女子是你的情人?”

  方淮道:“已經不是了。”

  尹鳳至看著他,忽然上前一步道:“我不在乎你透過我看到了誰,我也不在乎你對我有沒有情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大局考慮。”

  “大局考慮?”方淮皺了皺眉,“什麼樣的大局,能讓尹家願意屈尊和我太白聯姻?”

  “為了我的族人。”尹鳳至轉過頭去。

  方淮一怔,她手扶著欄杆道:“尹氏一族繼承了鳳凰血,為保血統純正,直到第五代也就是我爹娘那一代,都是族內結親。”

  就好像天朝那些為了保持某個體征近親繁殖的寵物一樣。方淮想。

  “這種做法到我娘誕下我前也都沒有出現過什麼問題。”尹鳳至望著那些連綿成片的紅楓,“直到我娘生下我的小妹。”

  她看向方淮。“她一生下來,一半身體就像火燒一樣,那火紅的顏色,比這山上的紅楓還要刺眼。爹娘嚇壞了,急忙把她封在天玄池的冰面下,鳳凰浴火而生,她卻生下來就要忍受無止境的嚴寒。”

  “後來又有不少族人被放進了天玄池裡,無論是幾百歲的大人,還是出生不久的孩子。”尹鳳至道,“大家都知道不對了,長老為此事在祠堂商議,最後決定,尹家自六代起,不再與族人結親。”

  “改變舊俗是很難的事。”她注視著方淮,後者則若有所思,“但為了尹氏一族的將來,有什麼不可以做的呢?”

  方淮自回到碧山后,每天都會抽空修煉。他告訴爹娘他在海外瀛洲島上找到了適合自己修煉的功法。李持盈夫婦雖然欣喜,卻還有些疑慮,不過得知那秘笈竟然是方淮外祖母傳下的琴譜的下卷,又聽方淮口述部分法訣之後,驚訝之餘倒也放心了。

  至於方淮拜師一事更不用說:“既然得人家傳授秘笈,拜師是應該的,太白雖是你師門,但究竟于你修仙一道上沒有教過你什麼。授業方能為師。到時擇個日子,備好香案,正經行過拜師禮,也就是了。”

  拜師的事雖解決了。但這些日子要陪尹大小姐遊覽風景,又要重新擔起首席真傳的職責,交接的事務多且繁雜,也只要晚上的時候能偷出閑來打坐冥想。

  他為免冥想途中被打擾,索性去了三疊峰。

  還是如當年一樣,他騎著大白登上桃花岩,卻見岩石上早站著一個人。“雁姑?”

  雁姑轉過身來道:“你來了。來此處修煉?”

  方淮從白虎身下下來,拍拍它的腦袋讓它去一邊玩耍,可大白乍回到主人身邊,怎麼都要黏著他,也只好隨它去了。

  “是。”他看看四周,來這個地方除了靜心修煉,也是對他的警醒,百年後,或許幾十年後,他要再面對餘瀟。

  一切物是人非,重新來過,但他不會再逃避。

  雁姑看著他,歎道:“近十年的苦工,就這麼白費了。”她惋惜的不是十年時間,而是當中用來助方淮修煉的靈材,許多都再找不到了的。

  方淮道:“從頭再來也不遲。”

  雁姑點點頭道:“若是太白的人不介意,我就在此處多待些時日,幫助你修煉。”

  方淮笑了,拱手道:“多謝雁姑了。”

  “少來這些虛禮。”雁姑道,“怎麼說也是仙君的弟子,這樣出去豈不給你師尊蒙羞?”

  方淮聽慣了她這藉口,只笑了笑,見她站在那桃花岩三個大字旁,峰頂寒風吹起,把她一身白袍吹得展開,衣裳上的大雁栩栩如生,卻想到尹大小姐說過的話。於是把那些話告訴了雁姑。

  雁姑聽了卻不以為意道:“鳳族衰落是遲早的事,所謂鳳凰血,不過是當年撿來的一點好處罷了,能維持到如今,已經是天道給的恩惠了。”

  她對方淮道:“你別聽她說得可憐。早在尹氏一族第四代的時候,就有人發現了這個弊端,當時也想出了解決的法子。”

  方淮問道:“是什麼?”

  雁姑像是回憶起什麼趣事,微微一笑道:“天生龍鳳,本是一家。想要保持鳳凰血的純粹,龍鳳結合是最好的辦法。”

  方淮訝道:“所以那個時候……”

  “那時候,天下恰好還留有最後一位龍君。而且也被尹氏的族人找到了。”雁姑對方淮笑道,“那位龍君是誰你也知道了。”

  方淮了然道:“最後成了?”如果成了,那尹家人如今也不該為此事發愁才對。

  雁姑搖頭道:“沒成。”

  “龍君不答應?”

  “龍君是無可無不可。”雁姑笑道,“對仙君來說,和有鳳凰血的尹氏女結合的確能使力量境界更上一層,但他對這些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渴望。不過,他還是答應了婚事。你可知尹家當時安排出嫁的嫡女是誰?”

  方淮一怔,尹家四代,嫡女……

  “是尹夢荷。” 雁姑難得笑得這麼興味,像個惡作劇的小孩子,“她是當年尹家的嫡長女,三界有名的美人。和現今這位尹大小姐沒什麼兩樣,是不是?尹家人的無趣正在於他們從不做改變。”

  方淮不由笑道:“那麼究竟是為什麼沒成?”

  雁姑轉過身,含笑看著那遒勁瀟灑的“桃花岩”三個大字:“因為有人來搶親了。”

  “搶親?”方淮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這搶親的人,莫非就是尹宮主的心儀之人,那位武夷真人?”

  “哦,你還知道他?”雁姑訝異地笑道,“我還道你們太白門人早把這個人忘了呢。”

  雁姑的話中有深意,方淮一時卻猜不透。他知道這武夷真人,完全是因為這人是余瀟體內金丹的主人,他看小說原文時著重記下來了。

  “是他。”雁姑道,“他和尹夢荷,本是有一樁婚約的。但尹氏為前途計,自然悔了婚,準備將尹夢荷嫁給龍君。”

  “那這豈不是棒打鴛鴦?”聽起來,分明是一對郎情妾意的佳偶,被家族生生拆散了。

  “也說不上是棒打鴛鴦吧?”雁姑卻道,“他們雖有婚約,但此前連面也沒見過。況且那時候武夷真人還是無名之輩,身世也不光彩,高攀上堂堂尹家大小姐,實在人人都覺得不配。”

  方淮覺得自己摸不清這故事的走向了。索性繼續順著話問道:“那他是為何要來搶親?”

  “當然是不服這一口氣了。”雁姑負手笑道,“尹家這樣有名望的修仙家族,卻出爾反爾,不把婚姻諾言當回事。怎能讓人心頭不憋著一口氣。所以婚禮大典當天,這位武夷真人——那時認得他的人都還叫他仲瑛——就隻身上五鳳台來搶親來了。”

  “……”方淮道,“這位前輩真是……敢愛敢恨。”

  雁姑興致一來,便和他說起書來:“你不知道當時的景象,新人站在臺階上,剛一拜天地,仲瑛提一柄破破爛爛的鏽劍,就從人群中竄出來,高聲道:‘你尹家人說話不算數,說好要嫁一個三界第一美人給我,如今見了什麼龍君,就把誓言吃到狗肚子裡去了!’”

  “賓客盡皆譁然,卻誰也攔不住這仲瑛,他那時的劍道已經出神入化了。只是衣衫襤褸,活像個叫花子,不過身材高大,眉目也還端正,拾掇拾掇倒也能看——說遠了。卻說眾人看著他飛身落到臺階頂端,拔劍一掃,周圍隨從賓客倒了一地,他便抓起人跑了。”

  “跑了?”

  “跑了。”

  “那尹宮主就這麼跟他私奔了?”

  “誰跟你說是尹夢荷了?”

  “……??”

  “是龍君,他抓走的是龍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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