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點亮了東方的天空。
睜開眼睛,我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著。
呼呼,已經是三天沒有這樣了嗎?誰叫我最近都一直都撲在書桌上呢。
果然天空最棒了。
彷彿能讓人忘記所有的煩惱。
「啊!」
怎麼了?剛才全身突然遊走過一絲違和感……?
我能好好思考的時間也就到這了。在這之後馬上又發生了難以置信的事。
咻!明明我的身體根本沒有實體,卻像是被什麼東西拉住了一樣。
誒、誒、誒誒誒!?
「已經可以轉過來了」
得到了批准,我轉向了女孩那邊。她披著淺綠色睡衣,長長的頭髮用帶著花邊的黃色發繩系成兩條馬尾辮,額頭的頭髮被髮箍束了起來,和剛才一比給人印象完全不同。
剛才由於她的「給我看那邊去啦!」,我一直在看著房門。這些東西看來是在我看著房門的時間裡她才準備好的吧。
但是,下裝好像沒有準備的樣子。雖說她身上的睡衣稍微有點大,可以用下襬擋一擋,但是從剛才開始,水色的條紋就在我眼前一閃一閃的。喂,你不能想辦法解決下嗎?
請你儘快!
看不到的話就看不到吧,看到的話總能看到也習慣了,這兩個我都能接受……可惡,這種若隱若現的感覺太撩人心絃了!
「總之剛才我大吵大鬧真是不好意思了」
頭連一釐米都沒有低,將雙馬尾梳到身後的她傲然的挺起胸說道。完全一點要道歉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我這邊看到了她的裸體(雖然重要的部分完全沒有看到啦!),所以現在還是不要隨便吐槽她好了,免得被反咬一口。
「那個,你、你果、果然是,幽靈?」
透過她身上穿的衣服,我都可以看到後面牆上貼著我喜愛的職業格鬥家的海報兼日曆了!而且還有,她很明顯是在空中飄著的吧!這不管怎麼看都是沒有實體的吧!
「呵呵呵」
「嗯?!」
幹嘛露出這種陰森的表情翹起嘴角笑啊!
「啊啦,明明不用這麼害怕也行的」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對這種事完全沒有抵抗力的」
那是我永生不忘的小學二年級的夏天。我和沙耶姐都參加了由地區上組織的森林合宿,然後晚上在講鬼故事的時候……
接下來的事大家都能猜到了吧,沙耶姐充分發揮了她的天才能力,不光是參加的小孩們,連帶隊的大人們都沉淪到恐怖的深淵裡。那個時候的沙耶姐真是……不行,想起來背後就發涼。
在那以後,我對所有恐怖系的東西都覺得棘手。明明是個男的還怕這種東西確實很丟臉,可是每次恐怖的感覺都會先冒出來。
「你放心吧,我還沒死呢。我的軀殼現在應該在我自己的房間的床上睡著覺吧」
「是、是嘛」
雖說「軀殼」這個詞在遣詞用句上總覺得有點輕率,但是總之還活著真是安心了。不是什麼生命力被吸走衰弱致死真是太好了。
「嗯,換個詞說就是生靈啦」[LZ注:據wiki上所說,生靈是活人的怨靈在作祟,例如《源氏物語》害死葵姬的六條。參見http://ja.wikipedia.org/wiki/%E7%94%9F%E9%9C%8A
http://ja.wikipedia.org/wiki/%E7%94%9F%E9%9C%8A]
「格外的有現實感有木有!」
我差點反射性的鑽進了被子裡了喂!幸好我的羞恥心起了抑制力的作用。
幹嘛,難道是來咒殺我的嗎?我什麼時候招來了這麼深的怨恨!?明明和這個人是第一次見面的說!
雖然最近和被稱為《越界奇才》的超能力者們接觸是很多,但再怎麼說……嗯?
「哈哈哈,不好意思。你害怕的樣子真是太可愛了,不自覺的就開始欺負你了。其實我擁有能夠靈魂出竅的特殊體質呢」
嗯,果真好像是是新的《越界奇才》。我又痛徹的感受到,我是在《越界奇才》星照耀下出生的吧。
「啊,這麼晚才想起自我介紹不好意思啦。我在現世的名字叫做尼塚空,靈魂的真名是空乃瑠雨樹。以後我們就認識了」
這是什麼奇妙的自我介紹。不過我好像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在哪聽過來著,好像還是最近才從身邊的人那裡聽說的…
……
………
「哎你不是那個作品要動畫化的超人氣中學生作家嗎!?」
「啊啦,居然連男性都有知道的,我還真是有名啊」
「那個,我的一位前輩好像是你的忠實粉絲」
「忠實粉絲啊,我真是太光榮了。請代我向她問好呢」
尼塚露出開心的笑容驕傲的說道。
真的是本人……嗎?
比起這個,我更在意的是——
「那、那你這位職業作家,為什麼在我這種人的家裡?」
一般來講這種事是不現實的吧。而且還有幽體什麼的搞得現實感更薄弱了。我掐了掐大腿,結果果然還是會疼。
「嗯,這個我也不清楚,在跨過修羅場之後的朝霞中,我正在廣闊的天空中遨遊。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拉住了我,回過神來發現就在這裡……呼呼,看來我的靈魂仍然被地球的引力所束縛著。畢竟我也不過是個愚笨的舊式而已。」
雖然後半我完全聽不懂,總之就是說只是偶然啦?
嘛,退一百步就當是這樣好了……。
我重新又看向了尼塚。就我網上調查到的,她應該比我還小一歲,還在讀初三來著。但從她的容貌和言行來看,都透露出受過良好教育的感覺,給人一種洗練的美感。
……嗯,不管怎麼看都是位美少女……
「哎……」
不自覺的就重重嘆了口氣。半年前的我估計會說“你這是看到漂亮的女孩子的態度嗎”吧。不過現在才被周圍的人責難過一遍的我,一想到遇到這位新的美少女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就不由自主的開始胃痛了。
「你好像一下就接受了呢?一般的人碰到這種事,一般會表現的有些不一樣吧」
「也沒什麼,最近好像我和這類奇怪的事非常有緣呢」
我向尼塚說明了《越界奇才》的事。
現在,在我們街區就有接近十名已經確定的《越界奇才》,而且我還和其中的好多個認識。
「一時間很難讓人相信呢」
全部聽完後,尼塚果不其然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不過也是了,就算自己是擁有與其他人不一樣的「力量」,也不是簡單就能相信有其他複數個能力者存在的。
正在我考慮怎麼樣才能讓她相信的時候,突然發現尼塚正在認真的盯著我的眼睛看著。
「但是,我相信你。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撒謊」
「謝、謝謝!」
我感動的不由自主的探出身子。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種話!
我對天發誓我絕沒有對除前輩以外的女孩子出過手!但為什麼我總是被當做看到可愛的女孩子就上的沒品野獸!而且總被周圍的人做出“真拿你沒辦法”的嘆息,用冷冷的眼神俯視著,完全不給我任何面子,這種不講道理的狀況到底是為什麼!!
不行了,眼淚要流出來了。“沒有一個人會理解我”,我就這樣在內心裡鬧著彆扭。可是面前的這位人氣作家!果然她擁有能看清人類本質的力量啊。
「被這麼感謝了,“其實我只是想說句這種臺詞”這句話完全說不出口了呢……」
嗶嗶嗶嗶、嗶嗶嗶嗶……
「哦哦!」
突然手機上設的鬧鈴響了,我被嚇的一下子縮起了身體。
什麼,難道我和女孩子在一起的事情已經暴露給誰了嗎!?我難道在被誰監視嗎!?
正當我陷入被害妄想中時,我突然注意到了。
「起床的時間到了……」
自己設的鬧鐘自己亂想個什麼啊,我真是的。
但是,我的思考會下意識的往這種方向去,是不是雖然我沒有發現,但其實我已經被逼的走投無路了?
……嘛,現在不要想太多。
我設定的時間好像是7點吧。時間上來說現在還不是很急。
「這麼說來新學期開始了呢」
「你怎麼說的像別人的事一樣。尼塚你不也是學生嗎?不趕緊回去準備的話」
「不啊,我不去上學的」
「誒?」
我眨了眨眼睛,回過頭去看向尼塚。
中學生還是處在義務教育的階段。作為日本國民的義務,不去上學是不行的。但是她沒有去就是說……
就我的經驗來說,《越界奇才》由於他們的能力,使得他們難以構建正常的人際關係。難道說尼塚也是的嗎?
雖說剛見面就問這種比較隱私的問題不太好,但是上個月也就因為我沒有問清楚,最後釀成了大問題不是嗎。
「那個,雖然我知道我是多管閒事了,請問你有什麼煩惱的事情嗎?」
「沒有啊,沒什麼特別好煩的。每天我都過的很開心的說」
尼塚輕快的答道。
嗯,是我想多了嗎?還是說她隱瞞了什麼……好像也沒有這種感覺。不過同伴的薰說過「女人生來就是演員」,也有可能是她的演技……
但怎麼說呢,尼塚身上沒有當時的明日香前輩和聰裡、希優小姐那種陰暗的感覺。和她相處時也沒有感受到那種讓人不能安心,焦躁的想要逃離的危險感。
所以大概真的是沒什麼問題吧。
說到底也就是我個人的直覺而已。
「不好意思突然問你奇怪的問題。另外,我要去學校了所以要換衣服……」
「更衣現場(°-°)!!」
「尼塚?」
對於突然發出的尖叫,我不由自主的退縮了。
「咕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尼塚的嘴裡發出空洞的笑聲。
看來我的直覺還真是遲鈍呢。沒有陰暗的感覺?不不不,這簡直就是深不見底,就像黑洞一樣的「黑暗」呢。
我的直覺給了我最大級別的警告:“千萬不要接近她的「黑暗」”。這是為什麼呢?
我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平常的話我都會想著“我不能只是看著!”,這回卻完全是“全力逃走吧!”。這到底是……
「啊,嗯哼。不好意思我稍微凌亂了一下,請忘掉吧。是呢,要去學校呢。請吧請把,盡情的換衣服吧」
「不是啊,我是說尼塚在這裡的話我不太好……」
「請不要在意我!請把我當成空氣吧,對對,反正我是幽靈!」
果然這個人超奇怪的!
而且開始用她帶著興奮的眼神猛盯著我看了。嘴裡還「哈—哈—」的喘著粗氣。
剛才的大小姐的形象已經蕩然無存,她驟變的樣子宛如一頭野獸!!
「但是那個,被女孩子看著換衣服果然還是有點……」
說女孩子不如說是不想在尼塚面前換衣服,總有種貞操不保的感覺!
「所以說你要是能夠從房間裡出去的話就太好了……」
「……明明看過我的裸體了」
「誒誒!?」
現在才來嗎?
我一瞬間退縮了,抓住這個機會的尼塚眼睛閃閃發著光。
「是啊!你明明看了我讓人害羞的樣子,自己卻想藏起來,真不像個男人」
「這兩個不是一回事吧!?」
「不必多言!女性和男性裸體的價值是有區別的!我都同意你以等價的方式解決這個問題了,你反倒應該感謝我才對!」
「唔唔」
一時間我想不到反駁的話,陷入了窘境。
確實尼塚所說的話聽起來好像是那麼回事,但是果然還是有哪裡奇怪吧!?
「換吧,換啊,快換啊!!」
結果我還是被她不容置喙的氣勢所壓倒。
讓她仔仔細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觀賞了我換衣服的過程。
這中間的事就略過不提了,實在太討厭了我不太想說。
嗚嗚,對不起明日香前輩。
我已經被玷汙了。
我已經不能當新郎了。
「太棒了!太棒了!Brotherrrrrrrrrrr!!」
還有總之誰來管管這個正在發出尖叫聲的傢伙吧。
「哈、哈哈哈,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第一次現場看見男孩子的裸體,不小心就失控了。那個怎麼說,我對這種事完全沒什麼免疫力所以……」
你這大騙子!
我心裡面對著現在才想起掩飾的尼塚發出了咆哮。那絕不是因為「我好害羞」這種可愛的理由!
她明明超高興的,興致勃勃的都開始手舞足蹈了有木有!?
被我用清清楚楚的包含著不信任的眼光看著,尼塚有點悲傷的垂下了雙眼。
「我知道了。我把一切都告訴你吧。其實,我小時候有一個仰慕的人」
我還沒開始問,怎麼突然就開始自說自話了!?
而且和這沒有關係吧,喘著粗氣看我換衣服和仰慕的人之間怎麼想都沒什麼關係吧。
話說你都有仰慕的人了,就別去觀賞其他男的換衣服啊!
「我真的真的非常喜歡那個人。為了能和他在一起,家也好財產也好,我甚至願意拋棄我的一切,我就是如此的愛著他」
在她聲音裡包含的熱情,沒有包含一絲虛假。看來她是真的喜歡「他」呢,這一點已經深刻的傳達到了。
本來一開始我還以為是為了岔開話題隨便編的故事,看來不是這回事呢。
「但是,我和那個人有著絕對不可能結合的命運!」
「……因為他是教師什麼的嗎?」
我經常聽說中學生年齡的女孩子,經常會被稍微年長一些的能讓人依賴的年輕老師所吸引。
不過雖說這樣,老師是不可能對學生出手的吧。有各種法規條例的規定呢。
尼塚搖了搖頭。
「不,身份的問題不管多麼困難都是能夠想辦法解決的。但我和他之間的阻礙實在是過於嚴苛,無論怎樣都是無法越過的。就連些許的接觸和交談都是不被允許的,惟有默默的相視。就是這樣的無法實現的戀情……」
尼塚露出了從心底放棄的自嘲的笑容。
連聽著的我都覺得胸口被攥緊了。
我也和尼塚一樣,也有著觀田明日香前輩這樣的從心底喜歡的人。
如果我也和尼塚一樣只能注視著所愛的人的話……
看來我關於這個人的直覺總是出錯呢。揹負著這樣的「絕望」的人怎麼可能沒有心理陰影。
「啊,戰人,你為什麼是戰人呢……」
尼塚用悲痛的聲音呼喚著心愛的人的名字。
戰人是外國人嗎?好像聽沙耶姐的雙親說過,不同國家的人戀愛真的是相當困難的呢。
出生的國家,不對,正確的說應該是民族不同,其根本的價值觀就不一樣。有時一些想當然的小事,反而會成為不和的開始。
雖然在文藝創作中非常羅曼蒂克,但是每天都一起生活的話這一類的小事會成為瓶頸。國際婚姻的離婚率高達三成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我是知道的。你的心已經有所屬了。我能進入的餘地,一絲一毫都沒有」
這樣啊……原來戰人已經有物件了啊。所以尼塚就從那兩人間抽身離開了嗎。
這還真是難受啊……
「請和信在一起吧。我會從心底祈求你們的幸福的」
雖然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但是現在我覺得這都能原諒。不可能不去原諒。
如果不這樣的話,怎麼可能去祝福拋棄自己的兩人的幸福呢?
不知不覺,我的雙眼留下了淚水。尼塚,把你當成變態是我不對。
你真是個好人!
「因為,我是不可能使你幸福的……因為我和你之間隔著的是,名為二次元和三次元的不可能越過的次元的壁壘!」
「……哎?」
二次元?三次元?
這……這是……
…………
………………
………………………………………
「那、那個,難道那個戰人,是漫畫或者動畫的登場人物什麼的嗎?」
「你在說什麼呢!不是這樣的!」
「就、就是說嘛」
是說呢。不管怎麼說這種事都是不可能的吧,應該是我搞錯了。
「他是由我的腦內妄想為基礎寫成的小說「ParadiseGarden」的登場人物!是我理想傾注的愛的結晶!」
「還給我,把我的眼淚還給我!」
「其實你和我想像中的戰人完全一模一樣,你不覺得這也是命運的相逢嗎?」
「怎麼可能會!」
我真的想揍她了。
認真聽她講話的我還真是白白浪費了時間!居然剛才我還在同情感動,真是憋了一肚子氣!
但是呢。
仔細想想,對方的名字叫做「信」,明顯不是女性的名字吧。
之間我還在某個很受女生歡迎的電視節目(和G相關的某國民蘿蔔動漫)裡,我還看到過叫這個名字的主人公(♂)來著。[LZ:“真”在日語裡也是“シン”]
作為元空手道部部員,我也讀過好多格鬥漫畫。在我出生前流行的某世紀末救世主傳說的漫畫裡,最初登場的強敵名字也是這個。當然他也是個男的。[LZ:“西恩”在日語裡也是“シン”]
然後,如果說戰人很像我的話那也應該是個男的了?
好像我曾經聽過信司提到過,世間有些女的喜好妄想男人之間的配對來著。
其實大多的女生都有潛質,只不過有的隨著時間經過就自然而然的「畢業」了。
但是,有一部分人卻逐漸病入膏肓,最終腐掉了。
她們參照婦女子這個稱謂,把自己謔稱為腐女子。
……哎,明日香前輩說過自己是這個人的粉絲來著?
「嗯嗯,世間一般都這麼稱呼。像我這種程度,已經不是一般的腐女子了,可以稱為「腐凰(腐ェニックス)」了」
對於我的質問一點羞恥的感覺都沒有一下就肯定了。
一般來說,這種事明明不是什麼能夠公開的事,信司也隱藏著自己的宅屬性。
不過對這傢伙來說,反正她已經是以寫這方面的書出名的,倒還真不用遮遮掩掩的。
「……覺得我很噁心嗎?」
好像是放棄了什麼似的,她冷冷的眼神好像在試探著我。
我大概也察覺到了。她沒去學校的原因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吧。強烈的個性外加上暴走癖,完全不能說是面向集團生活的性格,而且還經常說話不經過大腦。
稍微有點想要做點什麼的感覺呢。
「……沒,倒不覺得噁心」
這並不是社交辭令,也不是虛情假意,而是我的真心。
雖然和她對話有時會有些累,但是並沒有討厭的感覺。
完全恨不起來呢,這種表裡如一,真真切切活出自己的人。不去想面子的問題,喜歡的東西就拿出自信來大聲宣佈自己喜歡,並埋首其中去用心歌頌自己的人生。在這個連想說的話都不敢說的世界裡,真是令人羨慕的生活方式。
「不如說我覺得你太棒了」
因為我沒有能夠對誰都自信滿滿的說「我喜歡」的東西。
空手道我也沒再學了,學習也說不上很好,漫畫雖然讀了很多但還達不到專心致志的級別。
雖然我可以說對明日香前輩是從心底喜歡著,但是這與我所提到的話題間有著微妙的差別。
大概像我這樣年齡的人,和我一樣的佔多數吧,不管什麼都是一知半解,自己到底喜歡什麼,自己到底想做什麼,完全都沒有想法吧。
把該做的事全都放棄,而只做喜歡的事,這樣的人會怎麼樣呢,我這樣想著。對她來說,她好好的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好了,而且還給很多人帶來了快樂。
明明比我還小,但完全不依靠別人,而是靠著自己的才能讓世間認同,真是耀眼的存在。
「啊,哈哈,這個興趣被男孩子肯定還是頭、頭一回呢」
莫名其妙的被感謝了。
就算是有著堅定意志的她,果然被誰認同稱讚的時候還是會高興呢。這方面倒挺像這個年齡的女孩子。
「啊,那個,我對搞基本身是無法認同的」
我搔了搔頭說道。
確實對於這個沒有抵抗感的男人很少吧。看著兩個男的抱在一起親吻對視什麼的,生理上的厭惡會馬上出現吧。
但是……
「隨便評論他人的興趣就太不知趣了」
只要興趣沒有給其他人帶來麻煩,我覺得那些對別人的興趣評頭論足打上各種標籤的傢伙才更加小心眼自討沒趣呢。
就和那種喜歡把自己的價值觀和主張強加到別人頭上的人一樣煩。
「這麼知情達理的話,果然不愧是戰人呢」
「等等,我不是戰人」
「不!這張臉,這種體格,這個聲音,你不管從哪裡看都是我夢中描繪的理想的戰人!絕不可能是除此以外的人。」
「別自說自話的規定我的存在!我有雙親給我起的名字——」
「這種東西只不過是現實的偽裝。戰人,這是你靈魂上刻著的真名!在這點上我決不讓步!」
好像話又說回去了。
這種把自己的主張強加到別人頭上的人好煩。
「……隨你便啦」
深切的感受到無力說服的我放棄了。
果然因為是作家所以才這樣嗎,完全是我行我素的狀態啊。
「那麼,在清晨這麼忙的時候長居與此真是不好意思了。雖然不捨,但是我也該回去了」
尼塚只在表情上作出了貴婦人一般流麗的微笑。
不,這個人應該說是貴腐人吧?
「那麼祝您一切順利」
優雅的揮著手的尼塚。
依然揮著手的尼塚。
終於,一滴汗從她的臉頰上滑落。
「你不是要回去嗎?」
我帶著不祥的預感問道。
「好奇怪呢,我應該是默想著想去的地方就能瞬間移動過去的才對」
尼塚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歪了歪頭。
好像發生了什麼問題的樣子。
「這樣的話……嘿!」
「哦哦」
雙手上舉的尼塚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一下子飛了起來,穿過了天花板。
不愧是幽體,不但能自由的在空中飛舞,還能隨便穿越障礙物。之前說的瞬間移動,說不定真的可以做到呢,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越界奇才》的能力,雖然看上去很方便,但就我目前的經驗來說,他們其實會承受他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的……但就算這樣,我還是有點羨慕他們呢。
並、並不是因為有了這個「力量」就能隨意偷窺前輩換衣服啊沐浴的場景啊什麼的,這種事我沒有想過哦!
……也就是稍微一點點的程度啦。
「嘛,不過這樣一來麻煩事終於完了,趕緊去學校……」
「啊啊啊啊啊啊!」
「哇哇!」
隕石出現了!!
突然出現在視界裡的像人那麼大的某物一下子穿過了我的身體。
這不是尼塚嗎!還踩著阿姆斯特朗迴旋降落,真是嚇死我了。
雖然一點都不痛,但是突然被貫穿的一瞬間,我還真以為我要死了呢!心臟都快飛出來了。
「嗚……」
癱倒在地板上,尼塚兩個眼睛都在咕嚕咕嚕轉著。嗯,總之好像沒有受傷。
「尼塚,你在玩什麼呢」
「我沒在玩啦!突、突然就被強大的力量拉住……好的,我再試一次」
尼塚爬起身來,又一次「咻——」的從天花板飛了出去,然後
「噢噢噢噢噢噢!」
又發出怪叫聲從天花板落了下來。
這傢伙,難道是南〇人間炮彈的繼承者什麼的嗎。
在那之後,又喊著「上吧!」「怎麼能認輸!」「升龍拳!」之類的不停的重複著上升與下降的過程。
就像是馬戲團的雜技演出一樣稍微有點有趣呢。
明明是作家,卻有著搞笑藝人的潛質呢。是因為給我添了亂所以現在的表演是作為賠禮的嗎?
雖然說實話我很想再多看一會兒……
「總之我先走了,再見了」
我把還在奮鬥的尼塚留在房間裡,下了樓梯往洗手間走去。
我好歹也是個健康的人,起床的時候也是會有三急的。
說實話我都憋壞了。站在便器前,準備完成。來吧我的老二,盡情的……
「啊啊啊啊啊!」
……釋放!
………………誒?
「呀哇哇,小、小、小便灑過來了!?」
「哇哇哇哇!!」
「你,啊,別亂動呀。散開了、到處都在飛散!躲、躲不開……你幹嘛突然就搞什麼小便play,你有這方面的愛好嗎!?」
「你這白痴不是你自己突然跑到廁所裡的嗎!」
「我,我又不是喜歡才……別隨便就把別人當成痴女啊!」
「不管怎麼看都是痴女吧!!」
「你說什麼!!戰人你才是,從剛才開始就把那個粗陋的東西一直亮給我看不是嗎!」
「別、別看呀!!」
可惡,從剛才開始總是給這傢伙看到奇怪的場景。
……還有一點都不粗陋好不好。
「呼,不過這樣我倒是知道了」
尼塚嘆了口氣,用認真的眼神盯著我的臉看著。
哎,不祥的預感又出現了。
而且不詳的預感總能成真,這就是這個世界啊。
「請不要太吃驚認真聽我說完。好像我離不開你了」
九月二日(晴)
新學期一大早,我就被奇怪的幽靈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