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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的青春戀愛喜劇是錯誤的(第一卷)》第7章
  出路指導調查

  總武高等學校2年F組

  姓名戶塚彩加

  出席序號20男

  請寫出你的信念

  矢志不渝

  畢業紀念冊中,關於將來的夢想寫了什麼?

  護士

  為了將來現在在努力什麼?

  努力地當一個純爺們

  老師的評論

  看到護士這兩個字後腦子裡就浮現出了你穿護士服的樣子,原諒老師吧。還有關於你想要當純爺們這個話題,不用強迫自己自然的樣子就挺好的。

  你只要做適合你的事情就行了,請一直保持可愛的樣子吧。

  「難道說戶塚喜歡我嗎?桃花期?這一定是桃花期來了吧?」

  「戶塚,你柔弱一些也沒關係,我會保護你的……」

  -------------

  日子就這樣日復一日的過著。我們的網球也就這樣進入了第二階段。但是雖然這樣說也就是把一些基礎訓練做完了,終於能摸到拍子和球了。

  雖然這樣說,練習的只有戶塚而已。只有戶塚在魔鬼教官雪之下的指導下擊打著牆壁。

  不過我們根本不能作為網球部練習的物件,只是各自幹各自的荒廢著時間。

  雪之下在樹下看書的時候偶爾出現的戶塚的樣子自主的踢飛。

  由比浜只有最初參加了一會兒戶塚的練習,但是很快的厭煩了,變成了大部分時間都在雪之下附近睡覺。就像散步累了懶散的在公園飲水的地方休息的小狗一樣。

  材木座還在奮力地開發必殺魔球。啊不要打這種軟綿綿的球啊還有不要拿著球拍穿越紅土球場。

  一幫半吊子聚集在一起果然是不行啊.

  我?

  我在球場的角落裡半發呆地觀察著螞蟻,啊,真是太有趣了。

  哪里哪里,真的真的是很有趣哦?

  非常非常小的東西到底是怎麼運動的怎麼思考的人類是不清楚的,那種動物在狹窄的地方生活。怎麼說呢?東京的官公庁街裡有的高層大廈的頂層向下看的話就是這種感覺也說不定。

  穿著黑色西服的上班族們的樣子跟面前螞蟻的樣子一定很像吧。

  早晚我也會變成像螞蟻的樣子爬行於各大廈之間的上班族吧。

  那時候我會認為我的存在意義是什麼呢。

  也不是對於上班族心存厭惡,不如說想變成上班族。有著穩穩的的保障。緊次於家庭婦男位於將來希望從事的職業第二位。

  順帶一提,消防車是第三位,喂想要變成車啊

  當然我知道當上班族並不都是好處,經常一臉疲憊的回家低頭面對父母。但是遇見討厭的事情也要去公司的思想我認為是很偉大的。

  所以,慢慢的把父親的形象跟螞蟻重合在心中加油。

  加油!!爸爸。不要認輸啊!!爸爸。不要禿頂啊!!爸爸。

  我一邊憧憬著自己的未來,一邊擔心著自己的頭髮。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祈禱傳到了螞蟻們的身上,螞蟻們慢慢的向著自己的巢穴爬去。那裡一定有他們溫暖的家。

  我一邊擦著鼻涕抹著眼淚一邊想著:真是令人感動。

  就在那個瞬間。

  混蛋!!

  父上大人!!

  螞蟻連痕跡都沒有留下,跟球一起在遠方,消失了。

  我當時就血灌瞳仁,朝著球飛來的方向看去。

  嗯,捲起煙塵來讓對手迷惑,就在那個瞬間把球擊打過來看來,魔球是完成了啊。站立在豐饒虛幻大地上的巖砂閃波麼!!

  材木座!!你妹!!你把竟然敢我的父上大人!!(是螞蟻)。唔,就這樣吧,反正是螞蟻而已。“善哉善哉”我一邊輕輕把手合十一邊呢喃著。

  好像材木座還沉浸於成功發出必殺的喜悅之中,拿著球拍的手在那裡來回揮舞。擺了一個過肩的姿勢。就像經驗上升時的動作。

  哎無論是材木座還是螞蟻都無所謂了

  為了打法無聊時間還是看看可愛的戶塚吧。

  在我眼前,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身的由比浜,在雪之下的指導之下,看起來非常疲憊的搬運著裝有滿滿一袋網球的球袋。

  這樣一次又一次,懶散的扔來扔去,戶塚拼勁全力的擊打著。

  「由比浜同學,要更加的往這邊或者那邊扔球,不然的話起不到練習的效果的」

  相對於雪之下平靜的聲音,不停喘息的戶塚打回底線或者網邊的球。

  雪之下是認真的。性格真的是很惡劣

  不對,真的是想鍛鍊他啊。太恐怖了不要向這邊看好像知道我腦中想的事情一樣

  由比浜扔出去球先不說她的動作,落點也是亂七八糟的。為了接到這種球,戶塚跑來跑去,到了第二十球,突然就摔倒了。

  「哇,小彩沒事吧!?」

  由比浜的手停下來,從網的旁邊走過來。戶塚一邊揉著腳,水汪汪的大眼睛中透出笑意,大聲說著沒事,真是精力旺盛。

  「我沒事,繼續吧」

  但是,聽到這話的雪之下不爽的眉毛動了一下。

  「還要再打麼?」

  「唔因為大家都陪著呢,所以我想稍微努力一下」

  「那,由比浜同學,之後就拜託你了。」

  這麼說著,雪之下用腳跟輕快的轉了個圈,消失在校舍的方向。看到這裡,戶塚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怎,怎麼感覺好像說了什麼惹雪之下生氣的話了呢?」

  不用在意,那傢伙一直都是那個樣子的,都沒有罵白痴低能,這是心情好的表現也說不定哦。

  「她不是隻會罵小企嗎?」

  不是,由比浜,你確實說了不少呢。只是你沒發現而已。

  「是不是她已經厭煩了啊一直也沒有什麼進展,俯臥撐到現在一口氣也做不了5個」

  戶塚擺出一副失落的樣子。唔雖然雪之下的確會給人這樣的而感覺。

  但是

  「不會是那個樣子的哦,小雪對於拜託她的人是不會放棄的。」

  一邊玩弄著手中的球,由比浜一邊這麼說著。

  「嗯都肯陪由比濱做料理了,那麼還很有前途的戶塚是不會放棄的」

  「你這話什麼意思!?」

  由比浜用手中的網球衝著我的頭扔過來。一個輕快聲音伴隨著一個安打。

  「喂,你控球能力真強啊,下回再選投手就讓你上了。」

  我在場地上轉來轉去把球都撿回來輕輕的放在由比浜的手上。

  到時候應該就回來了吧。就這麼繼續吧。

  「嗯!!」

  元氣十足的回答之後,戶塚繼續開始了練習。

  從此之後,示弱的話一句也沒說過,也沒哭過。

  戶塚真的很努力啊。

  「我已經累了~換小企~」

  倒是由比浜先說出來了

  不過說起來實際上我從某方面講也很閒的。

  乾的事情只有單單的螞蟻觀察而已。

  但是那些螞蟻也被材木座殺掉了,現在真是一點事情都沒有了。真的是一點都沒了。

  明白了,交換吧。

  「太好啦,從第5球開始我就厭倦了了所以要小心啊」

  只有5球啊太快了吧,你的耐性到底時候多差啊

  我從由比浜那裡接過球的瞬間,由比浜的臉突然變成一種混雜了曖昧和黯淡的表情。

  「啊,在打網球啊打網球」

  非常刺耳的吵鬧聲,回頭一看葉山和三浦為中心的一幫人衝這邊過來了。

  好像因為材木座剛才橫穿過那裡,所以對方發現了我和由比浜的存在。

  「啊是結衣她們啊」

  三浦側面那邊的女生小聲的說道。

  三浦輕易地無視了我和由比浜,和戶塚搭起話來。看來材木座的事情並沒有從頭看下來啊。

  「戶塚啊人家們也可以在這裡玩麼?」

  「三浦同學,我並沒有在這裡玩啊怎麼說呢,是練習」

  「誒?什麼?沒有聽到呢?」

  戶塚小聲的反抗並沒有被聽取,三浦說完後戶塚就沉默了。不我要是聽到那樣的話也會沉默的真的很恐怖。

  戶塚收集起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勇氣,再次開口。

  「練,練習啊」

  但是女王可能就認為那是個屁。

  「誒-,但是啊,外部人員混進來了哦。穿男子網球部的外衣的並不都是部員吧?」

  「但,但是,雖然,雖然這麼說」

  「那這樣的話,我們使用這裡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吧。嗯,怎麼樣?」

  「但是」

  說道這份上戶塚十分困擾的向我這邊看過來。誒,我?

  唔只剩下我了麼。雪之下看來已經走掉了,由比浜也是一臉很為難的準備要逃跑的樣子。材木座怎麼樣都好啦只剩下我了麼。

  「啊不好意思,這球場是戶塚申請來使用權的,其他人估計就不行了吧。」

  「哈?所以?外部人員不正在使用麼」

  「厄因為是要陪著戶塚練習,就像是業務委託,outsourcing(外部委託)那樣的東西」

  「哈?你好像說了什麼完全不知所謂的話,好惡心」

  哇這個女人完全沒有聽我說話的意思。所以我討厭笨蛋婊子啊。話都聽不懂不就只是單單的靈長類動物麼?就算這裡的狗都能聽懂一些人話吧?

  「誒別動不動就生氣啊」

  葉山為了緩解氣氛而插入了進來。

  「好了,大家一起玩才開心不是。就這樣不就好了麼?」

  這話突如其來的到來。三浦就像槍一般被葉山的話打開了保險。

  那剩下的就只有發射了。

  「大家是誰啊像對老媽說“大家都有哦”的大家啊那幫傢伙是誰啊沒有朋友的人根本用不了那種藉口啊」

  打擊和憂鬱的雙重解釋!!奇蹟般的搭配!!

  這樣即使是葉山,也明顯的動搖了。

  「額並不是這個意思啦厄,抱歉啊,如果覺得困擾的話,如果我可以的話可以找我商量哦」

  馬上就開始安慰起來了。

  葉山真是個好傢伙啊。就這麼想著“謝謝啊”就這麼一邊流著淚一邊這麼說著。

  但是啊。

  但是這種程度的廉價同情是沒用的,我就是這種性格。如果隨便說句話就能解決煩惱的話,就沒有煩惱這種東西存在了。

  「…葉山,你的安慰讓我很高興,你的性格很好我也知道。因為你是足球部的精英嘛,並且臉長得也很好,非常受女性歡迎對吧!」

  「突、突然說這個幹什麼……」

  突然的恭維讓葉山動搖起來了。哼,慢慢在意去吧。

  葉山,你一定不懂吧。

  為什麼要稱讚他人?那是為了把對方捧到更高的地方更容易絆他的腳,為了把他從高處摔下來。

  這被叫做稱讚殺人法。

  「有著這麼多優點的你,為什麼還要和我這種盧瑟去搶網球場呢?作為人不覺得羞恥嗎?」

  「沒錯!叫葉山的你這樣是違揹人倫的最劣等的行為!是侵略!我要復仇!」

  不知什麼時候材木座也順道加入進來,在旁邊亂叫。

  「哼,兩人一起的話自卑和陰沉倍增了……」

  旁邊的由比濱無語中,葉山撓了撓頭嘆了口氣。

  「嗯.…算了吧」

  我的嘴角不禁露出邪惡的笑容。沒錯。葉山不喜歡把環境搞僵。現在的環境正是由我和材木座和葉山構成的。由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讓葉山妥協。

  「那個等一下隼人」

  有些慵懶的聲音從旁邊傳了過來。

  「你在碎碎叨叨什麼呢,我只是想打網球而已」

  啊,出現了,腦袋上的呆毛卷起來了,你的腦細胞也彎曲了嗎。給我好好看看氣氛啊,你這種人肯定是會踩錯油門和剎車的吧。

  實際上,三浦真的把油門和剎車給搞錯了。

  因為這些話的關係葉山有了些思考的餘地。趁著這個間隙他思考的點火開關鑰匙轉動了一下。

  「嗯這樣吧,我們同是部外的人比賽吧,贏的人今後午休時都可以使用網球場,當然是和戶塚一起,戶塚是想和強大的一方一起練習的,這樣大家就沒意見了吧」

  ……這是什麼一點漏洞都沒有的邏輯啊,你是天才嗎。

  「網球比賽,聽起來超有趣啊」

  三浦特有的女王式猛笑出現了。

  這時,旁邊的傢伙們也躁動起來。

  因為比賽,狂熱與混沌相伴,進入了第三階段。

  簡而言之的話,就是賭上網球場使用權的比賽。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剛才是我當作開玩笑地說狂熱與混沌之類的,結果居然變成現實了。

  現在,學校一角的網球場上人群擁擠地聚到了一起。

  粗略數一下的話大概有200人以上,其中有一部分是葉山的小集團,還有就是不知道從哪裡聽到訊息的傢伙們蜂擁而至。

  其中大部分都是葉山的朋友,被稱為粉絲的人們。主要都是二年生,其中還交雜著一些一年生,三年級的學生就很少了。

  這傢伙是認真的啊。這種人望簡直和政治家一樣。

  「HA·YA·TO!HA·YA·TO!」(注:隼人的日語讀音)

  葉山的觀眾們開始做起了人浪,簡直就像是偶像的演唱會。嘛,大家與其說是葉山的真飯不如說大部分人只是覺得有趣而過來做這個人浪的,是這樣吧,真想相信是這樣啊。

  不管怎麼說,這陣勢從旁邊看的話就像會讓人心裡發寒的宗教一樣,太可怕了青春教。

  在混亂的人群中,葉山隼人莊重地走向了網球場中央,在觀眾們的注視中一點膽怯的樣子都沒有,看樣子是習慣了這種注視了。不止葉山的周圍都在擁護他,他班的男生和女生也都聚到了一起。

  我們完全被氣勢淹沒了,四處搖搖晃晃地張望著,閉上眼睛後震耳欲聾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葉山握著球盤站在了球場上。一副興趣濃厚的樣子看著這邊派誰出來比賽。

  「吶,小企,怎麼辦啊?」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由比濱一副不安的表情問著我,我瞥了一眼戶塚,彷彿就像被別人帶回家的小兔子一樣。

  走向我的身邊時因為受驚的關係腿腳有些顫抖蹣跚,真是超級可愛。

  這麼想的也不只我一個人,被這副樣子激起保護欲的那些女生們在一旁「王子~」「小彩~」什麼的聲援著。

  但是,戶塚聽到那些聲援後被嚇得肩膀在抖。看到戶塚這個樣子的那些粉絲們更加激動的叫了,不用說我也更加激動。

  「戶塚看樣子是不能出場的啊…」

  葉山一副比賽的局外人的樣子。也就是說是以戶塚和網球場為賭注的比賽。

  「……材木座,你會打網球嗎?」

  「交給我吧。我所有的漫畫都讀過了,舞臺劇(注:此處用的是musical)也去看過了,庭球(注:此處用的是和語,即網球)的話比起一般人還是強一些的。」

  「我會想到問你還真是白痴啊,還有你既然網球的說法用的是和語音樂劇也換掉嘛」

  「那麼八幡你上就行了嘛……喂,舞臺劇用日語怎麼說啊?」

  「只好這樣了啊……」

  「有多少勝算啊?……都說了,舞臺劇用日語怎麼說啊!?」

  「勝算什麼的肯定沒有啊,還有你好煩啊。不會說和語的話就改變你的角色形象好了,反正也都崩壞了」

  「原、原來如此……你頭腦不錯嘛」

  被真心的感謝了。雖然材木座的問題解決了,但是這邊的問題還完全不知道怎麼做,啊……怎麼辦啊。

  正在抱著頭煩惱的時候,焦躁的聲音傳了過來。

  「喂,能快點嗎?」

  真吵啊你這個賤人,正在這麼想的時候轉過頭一看是拿著球拍的三浦。看到後意外的不只是我,葉山也一樣。

  「啊咧?由美子要來打嗎?」

  「哈?當然了,我現在很想打網球啊」

  「不不,我是說不是應該是男生出來應戰嗎。你看,那邊應該是讓比取谷上對吧,不這樣的話是不是對你們有些不利」

  比取谷是誰啊,叫比取谷的不可能上場的。要上場的是比企谷,也許。

  聽了葉山的理論後,三浦捲了卷自己的大鑽頭一樣的頭髮,稍微考慮了一下。

  「啊,那麼男女混合雙打好了,我真是太聰明瞭。但是會有人願意和比取谷同學一組嗎?真是太好笑吧」

  三浦「哦呵呵呵呵呵」尖銳下流地笑著,旁邊的觀眾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也不由的笑了。

  恥辱的效果拔群。我眼前一片黑暗。

  “八幡。這下可麻煩了啊。你一個女性朋友都沒有。如果拜託不認識的女學生的話,如果是看起來就好像小混混一樣不起眼的你的話,應該沒有人願意幫你吧。怎麼辦?”

  材木座真是多嘴。但是毫無還嘴的餘地。

  到現在“對不起剛才說的果然還·是·不·算·了·吧☆”也沒有這種話說不出來的氣氛。不知道怎麼辦朝著材木座的方向瞟了一眼,那傢伙也是一臉痛苦的表情,眼神到處亂飄。吹著跑音的口哨發出嗶-嗶-的聲音。

  我也無意識的嘆了口氣。好像連作反應般,由比浜和戶塚也隨著嘆氣

  「比企谷同學。對不起啊,我,要是女孩子的話就好了」

  真是啊,為甚麼戶塚不是女孩子呢。明明那麼可愛。

  「不要在意啦」

  心中的氣息還沒有出來,我就打了一下戶塚的頭。

  「還有你不用擔心的。既然有了自己的場地,那就應該好好守護」

  我說完了,由比浜肩膀猛的顫抖了一下。好像很不好意思的咬了下嘴脣。

  由比浜也有在班級的立場。這傢伙跟我不同有正常的人際關係。

  而且還想和三浦保持良好關係的心情也是真的。

  我確實是孤獨,所以並不是嫉妒其他人們關係很好。這樣的不幸也不是我所期待的並不是說謊哦。是真的哦。

  我們並不是一個好朋友圈子,也不是朋友,是因為某種原因而聚集起來的一幫人而已。換句話說就一個被聚集起來的集團而已。

  我只是單單的想證明一件事而已。孤獨的人並不是可憐的傢伙,並不是因為孤獨所以這傢伙就是糟糕的傢伙。

  這些只是我一個人獨斷的想法這種事情我是知道的。還有,獨來獨往超好的。這樣的換瞬間移動也行,吐火也行。

  但是,現在的我不回去否定過去的我。一個人過的時間是罪惡的,一個人待著是不好的,我絕不會說。

  所以,我為了證明自己的正義而戰鬥。

  我一個人踏上了球場。

  「了」

  很小,真的非常小,彷彿被群眾的不停的騷動而完全抹殺了存在一樣的聲音。

  「啊?」

  「我說要上!」

  真是非常小的聲音傳過來,由比浜臉變紅了。

  「由比浜?笨蛋。笨蛋啊你,不要鬧了」

  「什麼叫笨蛋啊!」

  「為甚麼你要上啊?笨蛋啊?還是說你喜歡我啊?」

  「啊啊?你,你說什麼呢,笨蛋一樣嘛,笨——蛋!!」

  由比浜像掃射一般的笨蛋笨蛋連發,因為憤怒連變得很紅。從我這裡奪回牌子來回揮舞著。

  「對對對對對對不起!!」

  好不容易在危機瞬間躲開,快速的道歉。耳邊呼呼作響的風聲還真是恐怖。道歉的同時「那,為甚麼?」只是用目光來詢問由比浜觀察著。彷彿害羞了一樣朝著旁邊看去。

  「呀那個?我不是要加入奉仕部的麼,那樣,就會做的吧一般。我也是一員嘛?」

  「不,冷靜點?看看氣氛?你又不只是這裡的成員?你看,跟你一起的女孩們,正在看著你哦。」

  「誒?真的?」

  被我的話所吸引,由比浜向葉山的方向看去。頭轉動的時候傳來卡卡卡的聲音。樣子看起來相當的不自然。

  葉山隊的女孩,三浦叉著手向這邊看過來。你剛才喊那麼響肯定被聽到了吧。

  睫毛膏和眼線筆畫出來的,漆黑而不自然的三浦的眼睛中有敵意在閃爍。像鑽頭一樣的轉來轉去,金色的長髮好像不高興般的的擺來擺去。蝴蝶夫人啊你!!(蝴蝶夫人龍崎麗香,出自網球甜心。這是什麼作品!!摔)

  「結衣,你在那邊就意味著要和我打了,這樣真的行麼?」

  一副女王樣子的三浦叉著手,腳趾甲擦擦的撓著地面。擺出一副女王發怒的樣子。被那個樣子所壓迫,由比浜的眼睛慢慢地低下來。手抓著裙子的下襬,緊張的身體有點微微的顫抖。

  高傲的樣子伴隨著長廊中嘈雜的低聲細語。這樣就跟公開處刑毫無區別。

  但是由比浜把臉擡起來,認真的看著前方。

  「就,就是這樣但是也不是。但是,我認為社團活動也是很重要的!所以我要做」

  「誒這樣啊,根本不知廉恥呢。」

  三浦這樣回答著。那張臉浮現著笑容。如同熊熊燃燒的地獄之火般的笑臉。

  「網球裙。要跟女子網球社的借,你也一起來如何?」

  三浦用下巴指示了網球場旁邊的網球部活動室。大概是出於溫柔吧,但她那舉止只會讓人覺得她要在活動室裡結果了由比濱。眾人用憐憫的眼神目送著表情僵硬跟著三浦進屋的由比濱。

  嘛,什麼嘛。別憂傷了。

  「我說啊,比取谷君」

  葉山向雙手合十的我搭起話來。竟然會向我搭話,這傢伙交流能力超群啊。雖然把我名字搞錯了吧。

  「怎麼了?」

  「我啊,不太懂網球的規則。雙打更是比單打還麻煩。於是我隨便打打就行吧?」

  「嘛,反正大家也都是外行人。單純打來打去得分就好了吧。就像排球那樣。」

  「啊,那樣就簡單易懂了呢」

  葉山爽朗地笑了。我也隨著他用令人厭惡的表情笑了。

  如此般般三浦二人就回來了。

  由比濱紅著臉一步一壓裙子地走了過來。她穿著很像開領短袖衫的制服和短裙。

  「網球服穿起來好害羞……裙子有點短吧」

  「不,你平時就穿那麼短的吧」

  「什麼?!你說什麼呀?!就是說你一直都在看我?!好惡心!你真是太噁心了!」

  由比濱等著我揮舞起球拍。

  「沒關係的!完全沒有看你!完全是視而不見!放心吧!話說,不要拍我!」

  「總覺得……你這麼說也很噁心……」

  嘴裡唸叨著,由比濱放下了球拍。

  材木座看準了這個時機,咳嗽了起來。

  「嗯。八幡。我們要如何作戰?」

  「嘛,瞄準組合中的女生進攻是上策吧」

  由比濱這種無腦女一定可以秒殺掉吧。首先確定她肯定是個坑。比起正面和葉山對打來說要好得多。但是,由比濱聽到我們的話怪叫聲。

  「哈?你不知道嗎?由美子她中學的時候女網球隊的。還入選縣選拔賽了。」

  聽到這話,二人開始觀察那個叫由美子的蝴蝶夫人(neta:網球甜心裡的龍崎麗香)。確實空揮球拍練習起來很像樣,身體行動起來也很輕快。材木座看著她嘟噥了一句。

  「呼,看來雙鑽頭不好對付啊」

  「什麼,是輕微的波浪卷吧」

  哪個都無所謂。

  比賽呈現出了好似煙花飛舞一樣的有進有退的攻防戰。

  剛開始時觀眾席上傳出了熱情的呼聲和加油聲。但是隨著不給人喘息之機的激烈交戰的進行,慢慢觀眾們變成了只用眼睛追逐著球,哪方得分後就有人嘆氣,有人大呼快哉了。就好像電視上播出的職業比賽一樣。

  持續對打的極度緊張狀態持續著。比賽中的每個球都消耗著雙方的精神意志力。

  打破這個均勢的是雙鑽子的發球。

  球拍啪地響了一下,球像子彈一樣衝刺了出去,飛向了後方。

  剛才那是什麼?雙鑽子打球了嗎?

  就結果而言,蝴蝶夫人是很高等級的選手了。

  「真的很強呢……」

  不經意間吐露了心聲。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

  為什麼要被你很驕傲地說她的厲害。你真的是我們這邊的人麼。

  「話說,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碰球吧……」

  「哎呀~沒怎麼打過網球嘛」

  由比濱啊哈哈地笑著。

  「……你,沒打過網球還站在這裡?」

  「嗯。抱,抱歉哈」

  蠢蛋。不,反了!你倒是有多老好人啊。明明是自己根本沒參加過的競技專案,為了戶塚卻可以在這麼多人面前來比賽。這不是很能幹嘛。如果這樣就能打好網球就酷了,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不會輕易地如你的意啊。

  最開始還憑藉我在對牆打中習得的精確無比的發球和彈無虛發的接球中對打著,但是隨著比賽進行到後半差距漸漸開始拉開。

  雖然這麼說,只是因為對方組合一個勁地瞄準由比濱在打。

  或許是她們對於連續打出好球地我感到吃驚了吧,便改變了目標。嘛,還有一種說法是,大家對我比企谷都視而不見完全無視。

  「由比濱,你來做先鋒。基本上由我在後邊處理」

  「嗯。拜託你了」

  我們決定了基本方針,各自就位了。

  葉山快而狠的發球飛過來了。打到球場的角落,精確地擊中了最外圍。球朝著儘可能遠的距離彈了出去。為了接球我朝橫向跳了過去。在極限距離用球拍碰到球后,竭盡全力地用力一揮。

  雖然球被打回了對面,但是蝴蝶夫人好像是將球打向了場的另一端。

  不顧一切邁出的腳目前還聽使喚。追過球,到達球的落點,跳起來接住球並瞄著球場邊緣用力一扣。

  但是,葉山預讀了我的想法,在回球的正前方等待著,彷彿是讓我們混亂一樣,試探性地把球打向了我們正中央。

  已經失去平衡的我已經無法追趕過去。對由比濱投出了依賴一樣的眼神,由比濱在落點處接球。蝴蝶夫人臉上浮現出嗜虐般的笑容,球從由比濱臉頰旁掠過,消失在場後,向場內無人處嘭地跳了過去。

  「你沒事吧?」

  我對連球都沒有撿就一屁股坐下的由比濱問道。

  「……超可怕」

  聽著基本已經是滿眼淚水的由比濱的唸叨聲,蝴蝶夫人在一瞬間露出了有些擔心的表情。

  「由美子,你個性真的好壞啊」

  「什麼!才不是呢!比賽中這種球很常見的!我,個性才沒有那麼壞呢!」

  「啊啊,只是S而已是嗎」

  葉山和蝴蝶夫人的段子讓人笑了開來。聽眾們也跟著笑了起來。

  「……小企,我們一定要贏啊」

  這麼說著,由比濱站了起來撿起了球拍。同時還小聲叫著「好疼誒」

  「喂,真的沒事嗎」

  「抱歉,肌肉有點不對勁」

  由比濱誒嘿嘿地浮出了笑容。瞬間眼裡又溢位了眼淚。

  「如果輸了的話,小彩就麻煩了呢……。啊,不妙了呢。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些不妙……就得道歉,說對不起了吧。啊,真是的!」

  由比濱悔恨地咬著嘴脣。

  「嘛,接下來肯定會沒問題的。最壞也只是讓材木座穿女裝」

  「一瞬間就會暴露的!」

  「也是呢。那,就這麼辦吧。你就只要站在場地裡就行了。接下來就由我來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

  「網球自古以來傳有禁斷的技巧。名字叫『球拍變成火箭啦!』」

  「只是粗野的打法啊?」

  「……嘛最壞的打算,我就要使出全力了。我要使出全力的話,讓材木座跪下舔鞋底都能輕鬆辦到」

  「朝著錯誤的方向全力過頭了……」

  由比濱吃驚地嘆息,呵呵地笑了起來。是傷太疼了?還是笑多了流出眼淚了,由比濱眼睛溼潤了,用泛紅的眼睛與我的視線直接相交。

  「呀,小企腦袋真的不中用呢。個性也壞。不服輸這點也是最壞的了。那時候也是,根本不肯放棄。像笨蛋一樣超盡全力,發出令人噁心的聲音,那麼執著地努力。我,一直記得呢」

  「不你在說些什麼」

  由比濱迴避了我的提問,目瞪口呆地說了。

  「我沒辦法陪你到最後吧……」

  說著好似是自暴自棄一樣的話,很快地轉過身子走了。在不明所以的觀眾席上說著「讓一下讓一下」,邊扒開人群走掉了。

  我被一個人留在了場正中央。望向離去的由比濱的背影,聽著場上回蕩著的令人生氣的呼聲。

  「怎麼了?朋友間吵架了嗎?被拋棄了?」

  「別說傻話了。我活到這麼大從來沒跟人吵過架。因為我根本就沒有關係近到足夠來吵架的朋友!」

  葉山和蝴蝶夫人這下是真囧了。

  什麼?我說的可是笑話啊。

  原來如此,看來自虐neta在沒有一定親密度的人聽來會變得很囧呀……。

  但是材木座卻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我邊咂著舌頭轉過來一看,材木座裝作不認識我小聲說著什麼混入了觀眾席。

  ……那個混蛋,逃掉了呢。……嘛,這種情況下,我絕對也會裝作不認識然後逃跑。戶塚也沉著臉用可悲的表情看著我。

  嘛,什麼嘛。差不多該讓你們謝罪了。我要使出全力了。

  就算是去討好別人也要拋棄自己的驕傲全力去討好,這就是我的驕傲。

  只有我一個人的球場,沉重的氣氛讓人呆不下去,觀眾席上也很吵鬧。

  接著,很自然的人牆被分開來了。

  「這吵鬧是怎麼回事啊?」

  出現的是一臉不悅的,身著體操服和短裙的雪之下雪乃。一隻手上還抱著急救箱。

  「啊,你之前去哪了?還有你這打扮是怎麼回事」

  「誰知道?我也不是很清楚,由比濱拜託我總之先穿上過來,我就穿了」

  雪之下這麼說著回頭看,發現由比濱從場邊出現了。看來是把衣服交換了,由比濱穿著雪之下的制服。你們在哪換的啊。難道是在外面?!哼…。

  「不想就這樣輸掉,所以就拜託小雪出場了,僅此而已」

  「為什麼我要……」

  「因為,能這樣拜託的朋友,只有小雪」

  面對由比濱的話,雪之下結巴了。

  「PENG,YOU?」

  「嗯,朋友」

  由比濱毫不猶豫地回答了。這是怎麼回事。

  「一般來說會把麻煩事拜託給朋友嗎?總覺得你在利用我啊」

  「誒?如果不是朋友是不會拜託這種事的。因為無法把重要的事情託付給陌生人」

  由比濱很鎮定地說著彷彿是理所應當的話。

  雖然我因為一句「我們是朋友吧?」就被推去替人家掃除所以對此毫無感覺吧。這樣啊!原來我和他們都是好朋友啊。絕對不是這麼回事。

  和我的感覺類似的雪之下肯定也是這麼想的吧。雪之下用手擋貼嘴脣上,陷入了思考中。

  她疑惑是理所當然的。我也不會輕易相信。

  但是,因為是由比濱所以不一樣吧。因為她是個笨蛋。

  「我說啊,大概她說的是真心話。因為她是笨蛋嘛」

  雪之下聽到我的話後從石化中解開,變成了平時的雪之下,帶著會獲勝的笑容,抖了抖披在肩上的頭髮。

  「你們不要太瞧不起我好不好呀。別看我這樣,對於看人這點還是很有自信的。肯溫柔對待比企谷君和我的人,肯定不會是壞人的」

  「理由太讓人傷心了」

  「但是是真理哦」

  確實如此。

  「雖然打網球也可以……,能不能等一下」

  說著雪之下向戶塚那邊走去。

  「受傷部位的處理,這麼簡單的事你自己也可以做吧?」

  戶塚用不可思議的表情接過急救箱。

  「誒,啊,嗯……」

  「小雪,特意去取急救箱……。果然是個溫柔的人」

  「是嗎。不過好像某個男的在背地裡叫我『冰之女王』吧」

  「你,你怎麼會知道……。哈!難道你讀了我的『絕對不會原諒的人』的列表了嗎?!」

  壞了。在那上邊有用我所能想到所有的能用來咒罵雪之下的話寫的日記。

  「真吃驚。你認真的嗎?……嘛,無論被誰,怎麼想我都無所謂。」

  說著雪之下看了過來。但是,她的表情卻不是平時那般冷酷,稍微帶有一下猶豫。開始很強氣的聲音也變得小聲,最後終於別開了視線。

  「……所以,……被當做是朋友,也沒有關係,的」

  說著,雪之下的臉上忽地泛起了硃紅。胸前抱著從由比濱那裡接過的球拍,邊低頭偷看著。

  由比濱對雪之下這突如其來的可愛舉止毫無思考就抱了上去。

  「小雪!」

  「喂……不要太貼近我啦。好熱的……」

  ……誒?難道這裡她不是應該對我害羞嗎?話說這傢伙是不是一直對由比濱很害羞?是這樣吧?女女,男男,這不是戀愛喜劇麼。

  戀愛喜劇之神啊,你們都是笨蛋麼。

  總算是拿掉了由比濱,清了清嗓子確定了一下喉嚨的狀態後,雪之下繼續說道。

  「雖然非常不情願和這個男的組隊……。但是,只能這麼做了。你的請求,我接受了。只要贏了這場比賽就好了吧。」

  「嗯!……不……而且我也沒法幫助小企獲勝」

  「給你添麻煩了抱歉」

  我這麼低頭認錯,雪之下用很冷漠的眼神看這我。

  「……別搞錯了哦。這可不是為了你」

  「哈哈哈,你又說這種類似傲嬌一樣的話」

  真是的,哈哈哈哈。哎呀最近都沒聽到這種標準傲嬌發言的

  「熬膠?讓人背後發冷的單詞呢」

  ……是呢。雪之下不可能知道傲嬌什麼的。因為她根本就不撒謊。無論是多麼過分的話,她說的話總是對的。所以,真的不是為了我吧。

  嘛,本來我也沒想被她喜歡所以無所謂,嗯。

  「比起那個,你那個什麼列表,待會給我上交。我給你修改修改。」

  雪之下用笑一笑花兒就會綻放的完美的笑容對我笑到。但是,為什麼我心裡一點也暖和不起來呢。

  好恐怖。好像在老虎眼前一樣。

  所謂伴虎就是這回事吧。身後有狼。或是馬。

  「雪之下小姐?來著?抱歉,我可是不會放水的。你是個大小姐吧?如果不想受傷的話,我勸你放棄為好。」

  我轉回去看到三浦在用手卷著鑽子,擺出一副無敵般的笑容。啊,笨蛋,三浦。對雪之下挑撥的話可是死亡flag……。

  「你放心我會輕點下手的。我會把你那不值錢的驕傲粉碎的」

  說著雪之下也浮現出無敵的微笑。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那樣的。

  作為敵人是個棘手的傢伙,但是作為同伴來說讓人很放心。和這傢伙為敵的人真是可悲。

  葉山和三浦也擺好了架勢。雪之下臉上帶的悽絕的笑容讓人不禁背後發冷,並且覺得很美。

  「你竟然欺負了我的朋……」

  說到這個詞雪之下臉就紅了。嘛,說這個詞的時候很不好意思呢。雪之下靜靜地甩了甩臉繼續說道

  「……我的社員呢,做好覺悟了沒有?以防萬一說,別看我這樣可是很記仇的人」

  看起來也是那種人哦,你。

  各種各樣的事後,這場網球對決的演員總算是湊齊了。接下來就是真正的最終階段了。

  比賽的先手由葉山三浦組合佔據。蝴蝶夫人雙鑽子,三浦發球。

  「我說啊,不知道雪之下小姐知不知道,我啊,超擅長網球的」

  說著,用籃球運球的要領,將球在地上彈起接住重複著。雪之下用眼神催促著三浦接下來的話。

  三浦眯著眼笑起來。和雪之下展現出的笑容完全不同,那是攻擊的野獸的笑容。

  「如果在你臉上留下傷痕了那真是抱歉了」

  ……哇,可怕。危險球預告還是頭一次聽說。

  這麼想著嗖地切開風一般銳利的聲音,和輕輕彈起的聲音傳了出來。

  球高速飛向雪之下的左側。在右撇子的雪之下來說,這是防備範圍之外,球朝著左邊線邊緣處突了過來。

  「……太嫩了」

  聽到了竊竊私語般的聲音的時候,雪之下已經調整了迎擊的姿勢。啪地左腳踏出,以此為軸,以華爾茲一般的舞步轉了過去。用右手的反手擊球將球捕捉到。

  好像居合斬一般的回球一閃。

  三浦面對腳下彈起的球小聲叫了出來。彷彿讓她從夢中驚醒一般的回球得分。

  「雖然我不覺得你會知道,但是,我也很擅長網球」

  把球拍擺在眼前,雪之下用看飛蟲一般的視線突了一步。三浦退後了一步,用恐懼與敵意交雜著的眼神看著雪之下。嘴邊有些許動作,好像在散播著詛咒一樣。竟然讓那女王般的三浦有這種表情,雪之下真是令人恐懼。

  「……你,竟然能把這球回過來呢」

  雪之下對三浦“臉上”的威嚇毫無反應,正確的說是瞄準了這一點。

  「因為你,和跟我找茬的同級生有著一樣的嘴臉。這種人我已經看透了,就是下賤。」

  滿足地笑著,雪之下開始了接下來的攻擊。

  原來防禦也是攻擊的一種。並非是“攻擊就是最好的防守”這種自古傳下來的常用句,而是攻即是守,守便是攻。將被打來的發球打回對方場地,其他回來的球也都不由分說地打回去。

  對於雪之下此等華麗的技巧觀眾們沉醉了。1

  「唔哈哈哈!我們這邊不是壓倒性地優勢嘛!橫掃千軍」

  嗅到了勝利氣息的材木座不知何時又跑了回來,想要藉著勝利耍威風。讓人無比地生氣啊。但是,材木座回來也意味著形勢已經逆轉向我們這方了。

  我和由比濱完全是離開狀態,觀眾全都傾向雪之下。話說,眾多男生都向雪之下送出熱意的視線。

  也許因為和雪之下是不同班的,她的本性並沒有多少人知道。而且加上那美貌。充滿了神祕的氣氛,就像高嶺之花一樣。讓人害怕,或者說有一種不能與她接近的禁忌感。

  能如此簡單突破這禁忌的由比濱說不定擁有相當大的勇氣,也可以說她是個天然笨蛋吧。

  但是,那不分人前人後的直率,坦誠的溫柔打動了雪之下的新。如果沒有由比濱的話是不可能把雪之下帶到這裡來的吧。並且,為了勇敢的由比濱,雪之下正在全力比賽。如果我去拜託的話大概她是不會來的。

  被拉開的差距眼看著在不斷縮小。

  在球場中來回奔跑的雪之下給人彷彿妖精一般的錯覺。她那彷彿在跳舞的步伐成了舞臺上最棒的節目。我這種龍套只是偶爾把球接回去,每當我回球的時候那種「怎麼又是你啊」的眼神真是受不了啊。

  彷彿迴應觀眾的期待一般,又輪到雪之下發球局了。

  緊緊地握著球,高高地拋向空中。彷彿被青空吸收進去一樣球向著球場中央高高地飛去。很明顯離雪之下的位置相當遠。

  失誤嗎?大家都這麼認為。

  雪之下飛了起來。

  右腳向前踏步,左腳緊緊跟上,接著雙腳一起離地。彷彿穿上了STACCATO一樣輕盈的步伐。

  華麗地在空中飛舞。那身影就像悠然地翱翔空中的隼一樣,讓在場的所有人為之心動。優美,且迅速。彷彿要將那聲音深深印入眼簾,大家都忘記了眨眼。

  嘭,傳來了響亮的聲音之後,球開始旋轉,我和觀眾們,以及葉山和三浦,沒有一個人能行動起來。

  「……跳,跳發球」

  我呆然地開了口。在雪之下誇張的技術面前我合不攏嘴。那麼大的分數差基本都是靠她一個人追回來的。而且現在還領先了2分,再拿下一分就是我們的勝利。

  「你,真是厲害啊。接下來就輕鬆取勝吧」

  當我坦白心思之後,雪之下卻突然一臉嚴肅。

  「可能的話我也想這麼做……但是那是不可能的」

  為什麼?當我想問出口的時候,葉山組已經準備好了。

  ……算了。之後肯定是雪之下的接發球得分決勝負。並不是放水,只是單純地確信這勝利擺出很隨便的架勢。

  葉山的戰意也被消減了不少,並不是之前那樣犀利的發球。速度雖然相當快,但也只能說是普通的發球。球向我和雪之下的中間飛來。

  「雪之下」

  我打算交給她而喊了一聲,卻沒有反應。只聽到令人無力的嘭地一聲,球飛了過去。

  「喂,喂!」

  「比企谷同學。能聽我說些自負的過去麼」

  「什麼啊。而且剛才那球是怎麼回事啊?」

  好像我的問題根本無所謂,雪之下深深地吐了口氣直接在球場上坐了下來。

  「我啊,從前就什麼都能輕易做到,所以從來沒有堅持做過什麼事情」

  「突然這是要說什麼」

  「教我網球的人,在我學了3天之後就贏了她了。大多數運動,不只是運動,音樂之類的也是,大概3天左右就能做出點樣子」

  「3分鐘熱度的進化版啊。我說這根本就是自負吧。結果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我,唯獨體力沒有自信」

  又是嘭的一聲,球從雪之下的身邊飛過。

  現在才說也太遲了吧。

  雪之下因為什麼都能做到,從未堅持過什麼,從未持續過做什麼,致命地缺少體力。說起來,這傢伙午休的訓練也只是在一旁看著呢。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想要變強所以才會練習,只要練習就能鍛鍊體力。

  但是,從最初開始就什麼都能做到的話根本不需要練習,當然體力也不會有。

  「不是,我說你啊,別用那種大家都能聽見的聲音……」

  說完我向葉山和三浦望去。眼前,獸之女王露出了猙獰的笑容。

  「我都聽到了喲?」

  三浦彷彿要揮走之前的悶氣一樣,用充滿攻擊性的口氣對我說道。旁邊的葉山也笑了出來。

  狀況太糟了。好不容易領先了一瞬間,現在又被逼到平分duece的地步。

  這比賽用的是業餘的改編規則。在duece之後不領先兩分就不算勝利。

  能依賴的雪之下已經耗盡體力沉默了。而且,這事還暴露給對面了。我的發球對他們毫無威脅這事剛才已經證明過了。就算打過去也會被輕鬆打回來直接結束了。

  「雖然周圍都在噓,不過差不多該結束了吧?」

  面對三浦的挑撥發言我無言以對。雪之下也沉默了,而且好像真的累得不行,腦袋已經像在搖船一樣東倒西歪了,你是飛影麼喂!

  (注:幽遊白書中的角色,使用完絕招黑龍波之後為了恢復妖力會陷入沉睡)

  哼哼地低笑著的三浦好像瞧不起似的望著我。大概在考慮怎麼解決我吧,眼神像蛇一樣啊。我說你是什麼蟒啊?

  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下,葉山插了進來。

  「嘛,大家都很努力了。不要太認真了,反正很盡興了就以平局收尾吧」

  「我說隼人,你說什麼呢?既然是比賽不認真分個高下怎麼行?」

  也就是說她不但想要贏下比賽,還要正式地讓戶塚交出球場。而且分個高下這個詞好可怕啊。……我最討厭被人強迫什麼了啊,還有會痛的事也很討厭啊。

  在我發呆的時候,聽到了咋舌聲。

  「能請你,稍微安靜一點麼?」

  雪之下以非常不悅的聲音說道。在三浦打算開口之前立刻接上第二句。

  「這個男人會搞定比賽的,你們老實認輸吧」

  所有人都在懷疑自己的耳朵。當然我也是,不如說,我是最吃驚的。

  一下子受到了注目。彷彿之前不存在這裡一樣,為什麼你在這裡?一直被這麼對待的我突然存在感飛躍上升。

  與材木座相視的瞬間。他不知為什麼豎起了大拇指。

  與戶塚對視了一下,他不知為什麼充滿期待。

  與由比濱雙目相接,別發出那麼大聲音給人加油啊。好丟人啊。

  與雪之下的視線,錯開了。相對的,球被扔了過來。

  「知道嗎?暴言,失言我都曾經說過,但是從來沒有說過謊言」

  因為風停了的關係那句話異常清晰。

  啊啊,我知道的。騙子只要有我和那些人就夠了。

  不自然的寂靜中,響起咚咚,球敲擊地面的聲音。

  在這獨特的緊張感中,我將意識完全沉浸在自我之中。

  做得到,做得到,為自己鼓氣。不,是相信自己。

  因為,我不可能會輸。

  學校生活從來就沒什麼好事,伴隨著僅有悲傷的討厭的回憶一個人生活至今的我,孤獨地渡過著苦悶的悲慘的青春時代的我,是不可能輸給那些一直受到大家支援與幫助的人的。

  馬上午休就快結束了。

  平時的我應該正坐在這網球場對面的保健室的旁邊差不多快吃完午飯的時候。

  腦中回放著在那個地方第一次由比濱與我搭話,然後戶塚也加入了進來。

  全神貫注地側耳傾聽。

  三浦的嘲笑聲以及觀眾們的喧譁聲都已遠去。

  呼~地。

  聽到了那個聲音。在這一年間,我,或者說大概只有我一直聽著的那個聲音。

  在這剎那間,發球。

  軟弱的,缺乏力量的,輕飄飄的發球。

  我看到三浦已經滿臉喜悅地跑了起來。葉山也立刻跟上。觀眾們也露出確信著比賽結束似的表情。看到戶塚輕輕地低下了頭。故意不看握緊拳頭的材木座,與正在做著祈禱的由比濱對上眼。最後,映入我雙眼的是雪之下充滿自信的笑容。

  無力的發球,划著搖搖晃晃的軌跡。

  「嚇~」

  如蛇一樣叫喊著的三浦朝著落下地點跑去。

  那個瞬間,吹來了一陣風。

  三浦,你不會知道的。

  午後的總武高附近限定發生的特殊海風。

  受到那股風的影響球被吹起,完全改變了路線。逃離三浦所站的位置,朝著球場的另一邊飛去。但是,葉山及時跑到了那裡。

  葉山,你不會知道的。

  這陣風並不是只吹一次。

  在這一年裡,在那個地方孤獨一人,沒有與任何人交談只是靜靜地渡過的我才會知道。我的孤獨的寧靜的時間也同樣只有那陣風知道。

  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打出的,只屬於我的魔球。

  再次吹起的風令彈起的球再度改變了方向。

  然後,球在球場的角落裡輕輕滾落。

  所有人都閉上了嘴,豎起了耳朵,睜大了眼睛。

  「說起來吾曾經聽過……。能夠任意操縱風的傳說,其名曰『風之繼承者·風精惡戲(EulenSylphide)』」(注:大家都懂的括號內是念法,2個詞分別為德語的貓頭鷹和風精靈)

  只有不會看氣氛的材木座大叫起來。

  別隨便亂起名字啊,全給你搞砸了啊。

  「太扯了吧……」

  三浦非常驚訝地喊出了聲。緊接著觀眾們也開始發出輕輕地低語聲,在此之後變成了『風精惡戲(EulenSylphide)?』『風精惡戲(EulenSylphide)!』。我說你們別當真啊。

  「真是厲害啊……這真的是『魔球』了吧」

  葉山朝我露出了微笑。居然給我做出個多年老友的表情。直面那張表情的我,緊緊握著球,站在原地無法動彈。

  這種時候,該說些什麼我完全不知道啊!

  結果,說出了連自己都搞不懂的句子。

  「葉山,你啊,小時候打過棒球麼?」

  「嗯,經常打啊,怎麼了?」

  對我突如其來的問題葉山露出奇怪的表情。不過既然這麼認真地回答,也許這傢伙是個好人也說不定。

  「幾個人一起玩的?」

  「哈?棒球不湊滿18個人打不了吧?」

  「沒錯呢……但是啊,我是一隻一個人打的」

  「欸?什麼意思?」

  葉山不解地問道。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懂吧。

  你能明白麼,像白痴一樣在大熱天裡,或者手指都凍僵了的大雪天裡一個人騎車上學回家的辛苦。你們在那喊著好熱啊好冷啊受不了啊之類的互相欺騙唬弄掩飾的時候我全靠一個人堅持過來。

  你怎麼可能明白。想確認考試範圍都找不到人能問一下,默默地用功,擔驚受怕地直面自己的成果。而你們卻聚在一起對答案比分數互相罵笨蛋互相鼓勵以此逃避現實,而我卻要一個人正面接受現實啊。

  怎麼樣,我這最強的姿態。

  順著這份感情,身體直接進入發球狀態。

  將身體如弓一樣繃緊。然後將球高高拋向空中。兩手握著球拍的柄部,將頭向後仰。

  青空,漸漸離去的春天,即將迎接初夏。那種東西,全給我打飛吧。

  「青春你個八格牙路~~~~~~~~!」

  將下落的球直接以高拋球用力打出去。

  用球拍最硬的框的部分敲擊的球發出乓的響聲,被青空吸了過去。

  球依然在不斷向上飛。在遙遠的地方比米粒還小的一點,大概就是了。

  「那,那個是……『穿越天空的破壞神·隕鐵滅殺(meteostrike)』!!」

  材木座跳出來大喊。所以說為什麼是你來取名字。

  MeteoStrike,大家都在小聲迴應。所以說為什麼你們每次都接受了。

  其實並不是厲害的招數,只是一個高飛拋球而已。

  說明一下吧。幼年時期的我沒有什麼朋友,於是開發了一種叫做單人棒球的運動。一個人投球,一個人擊球,一個人追球。長時間這麼玩的結果就是,發現超級高飛球是能玩最久的。

  如果抓到了就出局,失誤落地一下就算得分。如果打得太遠就當成本壘打。這個遊戲唯一的弱點就是把感情帶入任何一方就是單方面的勝利了。必須要像單人猜拳一樣心無雜念。好孩子們千萬不要模仿,請和朋友們一起打棒球。

  但是,這是我孤獨的象徵,最強的武器。

  從虛空中降臨的,對謳歌青春者們懲罰的鐵錘。

  「那,那是什麼啊」

  三浦呆然地望向空中。葉山也同樣望著耀眼的天空,突然緊張地叫了出來。

  「由美子!快讓開!」

  對著啞然失色的三浦叫喊道。似乎葉山已經發現了。……但是已經太遲了。

  高高飛起的球逐漸喪失推進力,加上重力的牽引,當兩股力量均等的瞬間,靜止。

  然後,當那平衡開始崩潰,勢能再次轉化為動能。球開始自由下落。當著地時,它的能量也將爆發。

  當~球著地了,捲起了一陣煙塵。

  結束了久久的空中之旅,球捲起塵埃再次彈起。

  三浦打算將其擊回,在塵煙中以胡亂地步伐追著球。球向著球場後面,金屬網的地方飄過去。

  ——啊,糟糕。三浦猛烈向攔網撞過去。

  葉山立刻扔下球拍,立刻衝向了過去。

  能趕上麼?!能趕上麼?!

  一瞬的寂靜。

  咕咚,聽到了誰吞口水的聲音。也許是我發出來的。

  然後,當塵煙散盡,兩人的身姿浮現。

  葉山的後背撞上鐵網,以保護三浦的姿勢抱著她。三浦紅著臉輕輕地抓緊葉山的胸口。

  瞬間,觀眾們立刻發出歡呼並送上掌聲。所有人都興奮得像在演播室一樣。

  葉山輕輕地拍著縮在胸前的三浦說著沒事了,三浦的臉變得更紅了。

  哇的呼喊聲包圍了三浦和葉山。

  「葉~山~呼~!!葉~山~呼~!!」

  在祝福的歡聲中響起了宣告午休結束的鈴聲。按這發展接下來就是接吻盡頭直接完美結局了。

  每個人都像看完了好萊塢大作影片,都像讀完了一本青春戀愛喜劇一樣,被一種奇妙的達成感和虛脫感所包圍。

  然後大家把他們高舉在空中拋3下向著校舍離去。

  FIN

  啥玩意兒啊。

  最後被留下來的只有我們。

  「雖然贏了比賽實際上卻輸了的感覺呢」

  聽到雪之下非常無趣的話後我禁不住笑了出來。

  「別說傻話了,我和他們根本就沒什麼勝負可言」

  謳歌青春的人,永遠都是主角。

  「嗯,的確是呢。如果不是小企的話也不會變成這樣,明明贏了卻被當成空氣,真的好可憐哦」

  「喂,由比濱。你真的說話要小心點。不知道比起充滿惡意的發言,發自內心的感想更能傷害人嗎」

  我這麼瞪著由比濱,她卻完全都沒有退縮的樣子。

  嘛,事實上她說的也沒錯所以不需要退讓。葉山和三浦之類的,從最初開始就被放在了比賽輸贏之外了。就算是悽慘的敗北恐怕也會成為美麗的青春一頁存入回憶當中。

  搞什麼啊。青春爆炸吧爆炸!

  「咔,真是的。那個叫葉山的。如果我出生和教育和如今不同的話也肯定是那樣的」

  「那根本就是別人了吧……不過,我是真心覺得你的人生還是重來比較好」

  雪之下用冰冷的視線繞著彎說著你去死吧。

  「……但,但是啊。那個,因為是小企才好吧。怎麼說呢……。那樣也不是不好……」

  由比濱扭扭捏捏地把話吞了回去。完全聽不到。給我說清楚一點啊。你以為自己是在服裝店裡被服務員搭話的我啊。

  不過似乎清楚地傳達到了雪之下耳中,她輕輕地微笑著點了點頭。

  「被你這種離譜的做法幫到的人還是有的呢。雖然很遺憾」

  說著,將視線移開。前方正是擔心著磨破的腳小心走著的戶塚,和在後面彷彿跟蹤著他一樣的材木座。

  「八幡,幹得漂亮。不愧是我的兄弟。但是,總有一天我們之間也要一決勝負的……」

  我無視不知道為什麼望著遠方自言自語的材木座,向戶塚搭話。

  「傷勢,不要緊吧?」

  「嗯……」

  回過神發現我周圍只剩男人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材木座過來的關係,雪之下和由比濱不知何時離開了。

  葉山像詹姆士邦德一樣被女主角圍繞著的結局,而我的周圍卻只有男人,像天龍特工隊一樣的結局。(注:邦德007應該不用解釋了,天龍特工隊TheA-Team也是80年代的熱播電視劇)

  戀愛喜劇是都市傳說吧。

  「比企谷君……那個,謝謝你」

  戶塚站在我的正對面,筆直地望著我。說完後彷彿害羞一般轉開了視線。老實說我真想立刻就這麼抱緊他,但是這傢伙是男人啊……。

  這樣的戀愛喜劇絕對坑爹,戶塚的性別也是。而且戶塚答謝的物件也搞錯了。

  「我什麼都沒做哦。要謝的話去和她們……」

  我開始搜尋著周圍尋找著她們。終於在網球部的房間邊,看到跳動搖擺著的雙馬尾。原來在那裡啊。

  打算道謝的我向著網球部的房間走去。

  「雪之夕……啊」

  正好在換衣服中。

  在襯衫的而前面,淺草綠色的內衣隱約可見。下面依然穿著網球裙。將那不協調也展現得勻稱的纖細身線顯露無疑。

  「什什什什什」

  喊什麼啊,人家正集中精神的時候別吵啊,萬一記憶飛走了怎麼辦啊突然發現由比濱也在。

  正好也在換衣服中。

  好像是習慣從下面開始扣襯衫鈕釦,胸口依然門戶大開,能看見粉色的內衣和峽谷。單手接下雪之下遞過來的裙子,總之就是沒有穿。

  與上面配套的粉色內褲到光滑的大腿到裹著腳的長筒襪。

  「真的你給我去死吧!」

  乓的一聲,我的臉受到了全力揮拍攻擊。

  ……這才對啊,果然青春戀愛喜劇必須是這樣的。

  幹得漂亮啊,戀愛喜劇的神。Go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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