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傑瑞篇(4)

　　客廳裡，早早起床的馬爾福夫婦正恭候在那裡，見男人下來立刻鞠躬問好。

　　湯姆優雅的落座，掃了眼站著的盧修斯，看似隨意的問：「最近魔法部那邊有什麼動向？」

　　盧修斯心中一抖，道：「三強爭霸賽的事情讓魔法布忙成一團，倒也沒什麼額外的舉動。」

　　「三強爭霸賽？」湯姆冷哼一聲，沉下語調：「看來鄧布利多也很忙了。」

　　盧修斯噤聲。

　　湯姆沉思，他好像把小克勞奇派到學校，抬頭掃了眼兩人，湯姆抬眉：「你兒子呢？」

　　納西莎呼吸一緊，盧修斯也驚到，黑魔王為什麼會問德拉科。

　　「恩？」湯姆不耐煩的挑高音。

　　「在學校。」盧修斯忙回答，心裡慌的不得了。

　　「讓他過來。」湯姆命令。

　　夫妻倆同時抬頭，驚恐萬分。

　　「他只是個孩子……」納西莎強頂著壓力開口：「怕會誤了主人的事。」

　　恩？湯姆蹙眉，立刻領悟到對方所想，他也懶得解釋，衝著盧修斯揮手：「現在帶他過來。」

　　盧修斯沒轍，消失在壁爐，而剩下的納西莎戰戰兢兢，腳下一軟跪在地上。

　　不消一刻鐘，鉑金父子倆從壁爐跌出來，盧修斯的表情調整的不錯，可是德拉科的臉色全是一片慘白，很顯然已經知道是誰找他。

　　湯姆掃了孩子一眼：「這麼大了？」湯姆本想讓德拉科去哄哄傑瑞，小孩子間大概比較好說話，只是他沒想到德拉科看上去比傑瑞大太多。

　　德拉科非常害怕，低著頭不敢說話。

　　湯姆托著下巴思量著，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

　　「主人？」盧修斯小心翼翼並不著痕跡的將兒子往身後擋。

　　突然，湯姆注意到樓梯拐角冒出一個頭，緊接著，整個人走出來，是他的兒子。

　　傑瑞在房間裡翻來覆去，自然是睡不著，想了很久，於是跳下床打算和這個父親談談，爸爸說過，有什麼不高興的都該好好交流，同時，傑瑞領會到一件事，他有父親和爸爸，那麼無論在湖底看到什麼，他的爸爸都沒有死才對。

　　傑瑞輕手輕腳的下樓，剛到客廳，就看到納西莎阿姨跪在地上，其他兩人也好不到哪去，他的父親則高高在上一副本該如此的模樣。雖然父親一直都很傲慢，但從不會這麼侮辱人！傑瑞狠狠的瞪過去。

　　湯姆心裡噹啷一下，難道他臉上有東西：「傑瑞？」

　　這下，馬爾福一家同時扭頭，德拉科怔住：「是你？」他脫口而出。而盧修斯和納西莎從昨天起就猜疑過黑魔王帶回來的小孩，沒有結果。

　　傑瑞看也不看德拉科，對著男人大聲道：「父親你混賬！大混賬！」說完，傑瑞轉身就蹬蹬蹬蹬跑上樓，啪的一聲摔上門。

　　湯姆被罵的一懵一懵的，怎麼回事？

　　空氣的溫度直線下降，湯姆周遭幾乎結冰，強大的魔壓壓的馬爾福一家抬不起頭來，隔了許久，湯姆站起來走上樓，先是敲敲門：「傑瑞？」沒反應。湯姆又敲了兩下才擰開門走進去。

　　德拉科緊繃的神經坍塌，他跌坐在地上。

　　納西莎一把摟過兒子，才轉頭看丈夫：「那個孩子是……」

　　梅林的褲子！黑魔王竟然有兒子！

　　「你見過他？」盧修斯也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黑魔王對這孩子的態度，相當的縱容，他轉頭看德拉科，他有留意到兒子看向那孩子時的驚異。

　　「完了……」德拉科的臉色白到極致，他的身體微微顫抖：「我以為他是麻瓜種……所以……」

　　「你做了什麼？」納西莎瞪直眼。

　　「他突然出現在學校，我，我……」德拉科口乾舌燥：「我說他礙眼，讓他滾開……」

　　禍從口出。

　　馬爾福夫婦倆腦子一片混亂，只有一個念頭異常清晰：他們一家死定了！

　　樓上臥室。

　　湯姆下定決心要問清楚孩子為什麼生氣，所以這次他不理會孩子的閃躲，一把將兒子摟在懷中：「好了，傑瑞，有什麼不高興的就說。」

　　傑瑞垂頭咬唇。

　　「你不說父親怎麼知道呢？」湯姆放緩語氣。

　　傑瑞鼻子發酸，半晌才道：「他們人很好，父親卻對他們的態度那麼惡劣。」

　　「盧修斯他們？」湯姆問。

　　傑瑞重重的點頭。

　　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如果兒子喜歡，那麼他稍稍遷就一下不是不可以：「好吧，我會注意的。」湯姆隨口答道，不過腦子裡卻有個很大的疑問，他方才有態度惡劣嗎？沒有吧。

　　傑瑞心中舒坦了些，深呼吸兩口，又問：「那……父親知道爸爸在哪裡嗎？」這才是他最生氣的地方。

　　湯姆一愣，雷古勒斯？他當然不知道，他有很多事需要處理，還沒來得及去找，於是他搖搖頭。

　　「父親不知道？」傑瑞睜大眼，追問。

　　「我很多年沒有見到他了。」湯姆回答：「不過我保證很快就去找他，恩？」

　　父親不知道爸爸在湖裡？傑瑞仔細回憶克利切的話，對方有說父親的不是，但似乎的確沒有說過是父親將爸爸弄到湖裡去的，他那個時候太傷心而搞錯了？

　　「我知道他在哪。」傑瑞急急忙忙說：「我帶……」

　　咕嚕咕嚕……

　　傑瑞的肚子發出聲響，他忍不住捂著肚子臉紅，而湯姆則輕笑起來，揉揉孩子的頭：「吃飽再去吧，也不急。」

　　傑瑞尷尬的點頭。

　　湯姆牽著兒子下樓，樓下的三位還是那副失態的模樣。湯姆一見桌上沒有餐盤和食物，皺了皺眉，卻沒有開口吩咐，而是對納西莎說：「去給他換身衣服。」語氣淡淡的。

　　傑瑞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有些髒了，不好意思的吐吐舌頭，跟著納西莎走進更衣室，後者挑選了不少衣服讓傑瑞挑選。

　　「你害怕我父親？」傑瑞隨後拿過一件邊穿邊問。

　　納西莎很勉強的擠出笑容。

　　「他答應我不會再凶你們的。」傑瑞扣好最後一顆扣子，笑笑：「所以不必害怕。」

　　納西莎驚訝的看著傑瑞。

　　當傑瑞很客氣很禮節性的和三人道別，並牽著父親的手離開後，馬爾福一家人遲遲恢復不了狀態，如墜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