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香髦水芹菜

　　龍嘯聲被阻隔狹窄的空間中，並沒有出去！龍神看著醫生，醫生阻斷了龍嘯聲的傳播，這棟樓的外面都佈滿了細密的水珠，水珠將龍神的聲音吸收掉了。

　　醫生對龍神說：“好不容易抓到一個先生不在的時間，我們還是和徐先生單獨相處吧。”

　　龍神低頭問徐小柏：“先生他去哪裡？”這個時刻有點危及，那只被他排成扁片的妖怪已經恢復了原樣。龍神感覺到這只妖怪的力量在不斷變得強大起來，並且用一種極度渴望的眼神看向小先生，那是一種想要把小先生扒皮吃肉的眼神。

　　饕餮總是這麼的貪婪，它的心中已經不單單的想要吸光徐小柏的血液，還想吃掉徐小柏的肉，嚼碎徐小柏的骨，光是這麼想想，就無比興奮。

　　妖怪對陣，徐小柏的心裡很緊張，他可想幫幫龍神了，但是不知道自己這麼薄弱的力量能夠幹什麼。聽到龍神的問題，徐小柏嗯了一聲：“我不知道。”但是聯想到男神的秉性，徐小柏判斷：“沒准是去吃魚了吧。”

　　龍神的眼皮耷拉下來，先生他真是天下一等的吃貨，吃魚吃的沒准對象都要吃沒了！

　　魚還沒有吃到。周清宴看向天空，距離天亮橫公魚變換成人形還差一個時辰，也就是兩個小時。謝書和橫公魚已經終於結束漫長的一泡，正浸泡在湖水中說著話。

　　他們的話隨著風傳到周清宴的耳朵裡。謝書不平穩的呼吸終於平穩下來，他握住橫公魚的手：“夠了，我要歇歇。”

　　橫公魚溫情款款，好像還想再來一炮：“我將要成為先生的美餐，再來一次。”

　　謝書就想不明白了，人妖的差距就那麼大嗎，他問橫公魚：“你喜歡我嗎？”

　　橫公魚回答他：“喜歡，從第一次見到就心裡生出喜歡。”

　　第一次見到，謝書想起他們第一次見到就是在自己那似夢非夢的真實夢境中，輕解的紅羅衫，銷魂的私語，一切都讓謝書神魂顛倒，因為以為是夢，所以更加的投入和瘋狂。

　　然而，橫公魚回答他：“我從這個湖畔第一次見到你，就覺得心中的就是你，我想了很久，找了很久終於見到了你，人類太多了，我總是要一個一個的嘗試。”

　　第一次見到，謝書看向周圍的環境：“這是哪裡？”有些眼熟，好像自己真的來過這裡，然而想不起這兒到底是哪裡來。橫公魚回答他：“人類都叫這裡賽裡木湖，我只能生活在冷水之中，希望你不要在意，你願意和我永遠在一起嗎？”

　　賽裡木湖，謝書想起自己幾個月前是和女朋友來到這裡旅遊過，因為是跟著團過來的，所以謝書玩的不走心，這周圍的景色是什麼樣的謝書一點都沒記住，就記著跟女朋友在湖邊不停的拍照，自拍，近拍，遠拍，拍個不停。謝書拍的心煩，趁著女朋友在一旁和別人玩的時候，謝書看著碧綠的湖水，他的腦中是空白的，第一次覺得湖水是好看的，盯著湖水看比陪著女朋友拍照要好多了。

　　謝書聽到橫公魚說：“你站在湖邊看了很久，我要在湖中也看了你很久，你看到了我嗎？“謝書搖頭，沒有看到，什麼都沒有看到，他沒有從湖中看到這只橫公魚，然而這只魚說他們相互望著看了很久。

　　所以這是一個美麗的誤會嗎？周清宴縱身躍入水中，還可以抓幾條冷水魚回去，冷水魚的味道比起從菜市場買來的魚要好吃的多，肉質更加緊實，香味更加濃郁，因為生在在乾淨的冷水中，魚肉中幾乎沒有什麼土腥味，更加鮮香。

　　冷水魚肉的味道簡直就是甜，香，鮮的綜合體。物件一定會喜歡的。

　　徐小柏此刻緊張的看著龍神和醫生，醫生朝著龍神微微頷首，就朝著龍神過去，要開戰了！徐小柏覺得眼前的這棟醫院的大樓要塌。

　　饕餮露出一口鋒利的牙齒，一步一步的朝著徐小柏過去。

　　龍神張開嘴巴，揮出爪子，朝著醫生過去，醫生躲過去，龍神的尾巴攻擊向饕餮，饕餮躲開，龍神的尾巴立刻轉變了方向，將樓上的玻璃啪的拍碎，尾巴一卷，卷住徐小柏，將徐小柏從樓上扔了出去。

　　龍神伸長自己的身軀將醫生和饕餮攔住，然後發出一聲龍嘯聲。龍神現在要一對二打一場，它碧綠色的眼睛微微顯現出銀色的光芒來。

　　徐小柏瞪大眼睛，他被龍神從碎了的窗戶扔了出去，要知道他是被從十一樓扔下去的，徐小柏感受到了風從自己的耳邊呼呼吹過，心中感覺到很害怕，想要尖叫，想要大喊，想起男神，他還要想很多，然而沒有時間了，徐小柏感覺到自己落到了堅硬的水泥地面上，他好像跟這個世界已經不存在任何的聯繫，整個人陷入一瞬間的眩暈，眼前一黑，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在感覺消失的那一瞬間，徐小柏的腦子裡出現這樣的一個念頭，大概這次要摔成爛泥了吧。

　　大概一二秒之後，這種感覺也消失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徐小柏的手指頭輕微的動彈了一下，他感覺到自己站在一片荒蕪的大地上，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沒有任何的植物，沒有任何的動物，水流是靜止的，風是不用，土地是荒蕪的。

　　沒有人類，沒有植物，沒有動物，沒有任何的生機，沒有任何的生命。然而，徐小柏的心中還是對眼前的這一片的蒼茫的沒有生機的大地，天空，河流充滿的喜歡，心中的喜歡要滿滿的溢出來，他想要擁抱這樣的大地，想要觸摸這片大地。

　　徐小柏將自己的手放在土地上，乾淨的土在他的手掌中，他心中的愛意要溢出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如此的喜歡這片土地，喜歡這裡，好像這裡就一直等待著他的到來。

　　徐小柏驚奇的發現他放在土地上的手變成了一個精巧的蹄子，蹄邊生出紅雲。精巧的蹄子輕輕的一抬一放，荒蕪的大地上河流開始流動，風開始在天空生翻滾，形成了雲，有了雨，在蹄下一片一片的綠色開始覆蓋荒蕪的大地。

　　徐小柏沒有自己想想的那麼淒慘，還沒有摔成泥，他閉著眼睛完整的躺在地上，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留下來，然而剛才頻臨死亡的衝擊讓他陷入奇特世界中。徐小柏無意思的抬起自己的手指，朝著地面輕輕一放，就如同精巧的蹄子在荒蕪的大地上一抬一放，荒蕪的大地上開始生出植物，生出草，生出樹，生出鳥鳴。

　　同時，醫院的水泥地上生出了一層層的綠色的植物，生出草，生出樹，生出蔓藤，長在醫院的水泥地上，長到醫院的大樓上。

　　徐小柏看到荒蕪的大地開始轉變成另外的一個模樣，他的心中竟然生出不舍和難過來，覺得自己要離開這片土地了，他想抬起自己的手，再去摸摸這片大地，抬起的卻是精巧的蹄子，蹄子猶如雲煙一般開始消散開來，徐小柏的覺得自己要掉出眼淚來，然而荒蕪的大地消失了，什麼都消失了。

　　躺在地上的徐小柏的眼角落下一滴眼淚，他的腦海中畫面回到了龍神將他從玻璃窗扔出去的瞬間，龍神還在樓上。

　　應該去救龍神。

　　龍神噴出的銀色的火焰在整個走廊中蔓延著，能夠燒毀的一切的火焰，將牆壁燒毀，將玻璃融化，本該兇猛無比，睡在走廊中的那對夫妻早就撒腿逃跑，他們睡過的薄墊子早就成了燒成了灰燼。

　　本該兇猛無比能夠燒毀一切的火焰在此刻被阻止了，藍色的水擋在了醫生和饕餮的面前，雖然無法澆滅龍神的銀色的火焰，但減弱了龍神火焰燃燒的速度和力量。龍神一聲，鋒利的爪子朝著醫生撲過去。醫生手指是一把鋒利的刀子，龍神的爪子拍在了醫生的肩膀上，刀子刺向了龍神的心臟，刺穿了很厚的鱗片。

　　龍神已經和醫生，饕餮纏鬥了很久，黎明的味道還差不到半個小時即將遍佈這裡。醫生被龍神一爪子拍了個跟頭，在地上滾了滾，站起來，肩膀都是血跡。

　　饕餮朝著趁機要朝著外面奔過去，他想要吃掉徐小柏，於是已經殺的紅了眼睛，龍神的尾巴再次擋在他的面前的時候，饕餮張開大嘴，朝著龍神的尾巴要過去，龍神已經有些筋疲力盡，揚起尾巴朝著饕餮拍過去，饕餮咬住龍神的尾翼，卻被龍神再次阻攔住，他狠狠的咬牙，將龍神尾翼咬下來大部分。

　　龍神碧綠的眼睛微微閉了一下，它在準備迎接下一波的攻擊了。

　　這座樓還穩固的存在著，真是太奇怪了。然而是外面生出的樹，生出的草不斷的延伸著，徐小柏安靜的躺在地上，他的靈魂與身體好像已經分離開，他的靈魂是清醒的，但對自己的身體無能為力。

　　生出的草，生出的樹將高樓外面包裹的水珠全部吸到自己的根部，突破醫生在外面設置的屏障，從視窗蔓延進去，細細密密的，就想是無數的觸手一般，繞過龍神，從四面八方將醫生和饕餮包圍起來。

　　徐小柏感覺到自己的手朝著地面重重的一拍，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綠色的草和樹如同雲海一般翻滾著朝著醫生和饕餮過去。

　　饕餮吞掉嘴裡的龍神的尾翼，看到翻滾的雲海一般的綠色的草和樹朝著他們包圍過來。這樣的小把戲饕餮是不放在眼裡的，饕餮張開自己的大嘴巴吞下一口草，然而，饕餮發現草在消失的瞬間又長了出來。

　　不是變了出來，是長了出來！

　　饕餮看向醫生，醫生的身體上纏滿了長長的草葉子和樹枝，醫生的四肢被纏的緊緊的，醫生現在根本無法掙脫來，身上的草和樹在他的力量下變成了粉末，然後下一波又重新生長出來，纏繞在醫生的身上。無法掙脫，無法毀滅，這樣蓬勃的巨大的生命力的植物們，將醫生困住！

　　饕餮看見醫生被困住，還來不及掙扎，周圍就豎起綠色的屏障，就像是桶一樣將它困住，然後上面迅速的蓋上了一個蓋子。無論饕餮銷毀屏障的速度有多快，屏障將會以比它剛快的速度生長出來，無法打破，無法吞噬，每一次掙扎和努力都是徒勞的。

　　龍神喘了一口氣，以一敵二也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它幾乎連喘上一口氣的時間都沒有。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在心中不由的感歎道，小先生原來也很厲害啊，雖然一點也看不出來。

　　它將自己的尾巴盤旋過來，舔舔尾巴上的傷口。真是一片厲害的綠色，吞噬了龍神噴出來銀色的火焰，吞噬了醫生釋放的藍色的水，或者說不是吞噬，是一層一層的覆蓋著，壓制住。這一層層的綠色以很快的速度被火焰和水銷毀，卻以剛快的速度生長出來，源源不絕。

　　龍神舔舔自己傷口，看向醫生，現在輪到它來教訓一下醫生，告訴醫生什麼叫尊重長者。龍神的爪子朝著醫生的頭顱拍過去，醫生朝後一仰，龍神的爪子掃過他的頭顱，將頭皮掃下一塊來，血流了一臉。醫生的手中刀子快速的朝著他纏繞他身上的植物削過去，速度不斷的快起來，快起來，然而，仍然無法快過植物生長的速度。

　　醫生沒有時間回擊龍神，然而越來越快的速度為他贏來了逃跑的時間，醫生終於在不斷提升的速度中找到了時間，植物的生長速度僅僅是慢了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醫生用力跳起來，刀子揮向追過來的蔓藤樹木，穿過醫院的牆壁，留下一個大窟窿，逃了出去。

　　龍神的那聲遲來的龍嘯聲終於傳來出去！龍神看著牆壁上的洞，醫生逃走了，再看看地面上像是桶一樣的東西，抓住了一隻瘋狂的想要逃走的饕餮。

　　還是下去看看小先生吧，龍神從醫生留下的大窟窿裡出去，在他出去的那一瞬間，他好像聽見徐小柏一聲輕微的歎息。

　　龍神落到地面上，看見徐小柏安靜的躺在地上，他的周圍都是綠色的植物。徐小柏要是個漂亮的女生的話，大概就是睡在草地上的睡美人了，但徐先生並不是什麼美人。

　　龍神小心的抬起自己的爪子去碰碰徐先生的脖子，是溫熱的，還帶著脈搏的跳動，龍神的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把徐小柏從樓上扔下去的那一瞬間龍神就反思了自己，萬一真的摔死了怎麼辦！

　　龍神閉上眼睛再次成為了一個徐小柏手腕上的一個鐲子。

　　閉上碧綠的眼睛的時候，龍神還在想著自己威武的尾巴，就這樣缺少了一大塊，一點都不好看了，從此自己就是一個尾巴缺一塊的龍神了。

　　頭皮上缺一塊的醫生也不太好受。龍神的那一爪子太厲害，將他的頭皮掀下去一大塊，此刻鮮紅的流了醫生一臉。他的白大褂上都是綠色的草色，醫生撩起白大褂擦擦自己臉上的血，然而，他頭顱上的血慢慢的止住。

　　醫生將擦完血的白大褂扔到路上，將手裡的刀子別在腰間。從褲兜裡掏出手機撥通電話。

　　一會兒，電話就打通了，醫生說：“殷部長，通過今天經歷的事情，我想我們都搞錯方向了，你哪兒，我覺得我們需要聊聊，在我養螃蟹的地方，那就那邊見，還可以做幾隻螃蟹，嘗嘗我養的螃蟹。”

　　殷部長那邊問了一句話，醫生想了想回答：“沒有見到九清先生，我想九清先生沒准現在不在家，原本是可以神不住鬼不覺的完成的，但出了一點意外。還有就是饕餮被抓住了。”

　　醫生掛斷電話，想到饕餮的下場只有被九清先生吃掉，這簡直是一個最不錯的下場。

　　周清宴哪裡知道徐先生已經解決了他的伙食問題，為他抓住了一隻饕餮。周清宴正在水裡抓冷水魚，他抓到一隻就朝著岸上一拋，就好落進一個不深不深的小水坑內。這個小水坑是周清宴專門弄出來放抓到的魚的。

　　這是個小水坑內的魚已經裝了不少，各式各樣的魚都有個四五條。

　　周清宴從水裡探出頭來，還差不到半個時辰，天就要亮起來了。終於快要吃到魚了。

　　謝書和橫公魚在旁邊耳鬢廝磨，謝書的心中都是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做出這個決定是不是正確，然而他知道自己回不了頭。

　　橫公魚握住謝書的雙手：“我們將永遠不分開對嗎？”

　　謝書迷茫的點點頭，也許他和橫公魚是會不分開的，但他剛剛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就開始想念，原本和橫公魚一起相守的想法開始動盪。

　　橫公魚很高興，它對謝書說：“那麼我們一起被先生吃掉吧，那樣我們還是在一起的，在先生的腹中。”謝書搖頭：“不，不，我們都不能被吃掉，我們得好好的一起活著，活著才能在一起，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做我們一起喜歡的事情。“謝書呼吸開始急促，他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一幅畫中，畫的表面是小橋流水舒適人家，可你入畫，走過小橋流水舒適人家，發現後面的是跟前面的畫風完全不一樣的。

　　到底哪裡出了錯誤。

　　謝書開始尋找周清宴的身影，他心中有了讓周清宴帶他回去的想法，離開這裡，結婚生子，按照父母的安排走下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橫公魚的指甲挑起謝書的下巴：“你不願意是嗎？”

　　謝書想要點頭也想要搖頭，他忽然覺得無論回答哪一個都是危險的。

　　於是他的眼睛一直在尋找周清宴，當他看到周清宴從水中出來的身影的時候，大叫一聲：“我們在這兒。”

　　周清宴將手中的魚扔到湖岸上的小水坑中，還差一點的時間，黎明將要到來，他將要吃到這條橫公魚。周清宴聽到謝書 的叫聲轉頭去看，緊接著，周清宴聽到一聲龍神的龍嘯聲。

　　周清宴站在原地，緊接著謝書看見周清宴從他的身邊跑過去，很快，快到成為了一道白色的影子，消失不見了。周清宴重新出現在謝書租住的房間裡，房間裡空蕩蕩的，連躺在沙發上的謝書都不見了，跨過橫公魚的那條甬道，就會把自己帶到橫公魚居住的地方。

　　周清宴很快從謝書的房間中消失不見。

　　男神的腳落在碧綠色的植物上，植物環繞著徐小柏生長著，現在是早晨，但這樣詭異的景象讓醫院中靜悄悄的門戶緊閉。

　　男神彎腰抱起徐小柏，徐先生好像是睡著了一樣，睡著的徐先生眼角還留著一滴眼淚。周先生伸出手指頭將徐先生眼角的那滴眼淚擦掉。龍神張開眼睛：“先生，小先生沒有大礙。”

　　男神點點頭：“辛苦龍神。”龍神微微搖頭：“還要感謝小先生。”

　　男神看著滿醫院的植物，笑道：“於他而言，不過就是雕蟲小技。”

　　如此自大的先生讓龍神閉上了眼睛，還是歇歇吧，省的看見了心煩。

　　男神將徐小柏抗在肩膀上，躍上剛才龍神與饕餮，醫生打了一架的地方。周清宴動動鼻子，他問道一股水的味道，是善於用水的大妖怪的味道，還有潛英之石的味道，男神從對象的手指上那個烏青色的潛英之石的戒指摘下來，扔到地上踩成粉末，喜愛享受，善於用水的大妖怪，果然還得是水神，這是一個來自於北山的妖怪。

　　當然，男神走到正在瘋狂的往外逃走的饕餮那兒掀開蓋子，將還沒有完全恢復，現在只有兩隻兔子那麼大的饕餮拎出來。

　　饕餮不滿的朝著男神露出了一口鋒利的牙齒，它咬牙齒切說道：“九清先生。”

　　很好，周清宴拎著兔子背著對象回家去了。家裡的大鐵門是開著的，進去的時候看見張瓦子裹著滿臉的繃帶正坐在客廳中往外看。

　　張瓦子看見周清宴回來，忙朝他打招呼：“小周回來了，小柏這是幹啥呢，這是睡著了，我那個，先從醫院出來，醫院的味道我不太適應，再說，不疼，我就自己出來了。”

　　那不是就自己出來了，那是偷偷溜出來了！趁著醫院的醫護人員和徐小柏不注意就偷偷的溜出來了。

　　張瓦子看見周清宴手裡拎著的饕餮，仔細端詳了一陣，竟然緊張的竄去來：“這個長相，我是沒錯吧，這不是兔子精和羊妖生的崽兒嗎，這是傳說中的那位嗎？”

　　這是傳說中的那位。

　　周清宴伸手將饕餮拎起來扔到地上，這樣危害國家安全的妖怪，哪怕是穿說中的妖怪也要交給妖監辦嚴肅處理。

　　饕餮被男神扔到地上，頓時一動不能動了。周清宴扛著徐小柏走進房間中，將徐小柏放到床上，徐小柏真是累著了。

　　出來的時候，正看見張瓦子蹲在地上盯著饕餮看，越看越像傳說中的那位，就是那個吃不飽！周清宴看到張瓦子的臉：“你的臉，被毀容了嗎？”

　　被毀容的臉上傳來的是香髦的味道，這也是一種美味的妖怪，體格雖小，但勉強能吃個三分飽。香髦這種妖怪是一種中等的妖怪，很聰明，它們是不能夠變為人形的，但擁有一種特殊的生存技能。

　　香髦因為生的醜陋，所以極其容易嫉妒別人的美麗。

　　在大約六七百年前，有大批的香髦來人間，周清宴當時帶著鯤先生居住在雲南蒙化府一帶，在這一帶遊蕩著很多的香髦。經常會有人因為香髦的毒液被毀掉容貌。

　　周清宴和鯤先生當時最主要的食物就是香髦，可以烤著吃，燉著吃，煮著吃，無論怎麼吃，味道都是好的，就是有些小，需要吃上十幾隻，才勉強有飽腹的感覺。

　　回味起香髦的味道來，周清宴決定暫時把尋找尋找醫生的事情往後退一點點，好像比起橫公魚吃掉這只香髦更容易一些。

　　醫生已經預感到自己惹上大事兒了，他走到一棟居民樓內，按下電梯，電梯通往頂樓。從電梯出來，醫生走到房門前，連鑰匙不拿，推開門就進去。

　　殷部長坐在椅子，兩條長腿翹起來，姿勢很好看，怎麼看都是像是雜誌封面上的優雅的紳士，如果不去看他手上戴著的白色的皮手套的話。殷部長白色的皮手套的指尖是鮮紅是血，他旁邊的桌子上擺著一大盤子鮮紅是肉。

　　醫生與殷部長打招呼：“殷部長在餵螃蟹。”

　　黑青色的螃蟹個個膘肥體壯，安靜的趴在水缸地下。醫生看了看盤子中鮮紅的肉：“這樣的人肉太新鮮，餵給陰蟹的屍體要放上三五幾天，等到肉將腐未腐才是餵給陰蟹的最好時機，陰蟹吃下去，就能長得肥厚，蟹腿中都是豐滿的蟹肉，蟹殼中無論雌雄，無論什麼時節吃都會有充足的蟹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