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若是以往,這樣的聲響並不會引起江河和鄭傑多想,偏偏不湊巧,異響正好出現在食物霉變速度加快事件之後。
鄭傑離窗口近,一轉身就看到天空。結果外邊什麼都沒有,難道是他多心,自己嚇自己?
“怎麼回事?”江柯三兩步走進廚房。
“沒有異常,會不會是哪裡在放炮?”鄭傑遲疑著給出可能的答案。
江柯覷了他一眼,這話估計連鄭傑自己都不信。炮響有這等聲勢?莫非國家開發出了新武器?
尋思無果,江柯也不費這個心思,上樓去叫許飛。
本來,江柯該在鄭傑下麵條時就行動,只是那人能耐超出常人想像,即便治好他的傷,江柯也有些忌憚,是以,磨蹭到現在才不得不如此做。
“砰砰!”
“進來。”
“早飯好了,下去吃吧!”江柯收起那點小心思,很是誠懇地說道。
許飛沒有回話,直接邁開腳步以行動表示。
因著有不少食材不是壞了,就是不新鮮,早飯很簡單,只是最尋常的青菜肉絲面。
鄭傑對昨晚留宿這裡的人很好奇,他特意等到許飛下來時才把面端到茶几上,趁機光明正大看了好幾眼。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鄭傑好生羡慕兩人皮相,他要是能有這等好相貌,就算不能成為大明星,當個三線小明星也好。不過他也就這麼一想,娛樂圈哪有那麼容易混?長得太好,說不定境遇更加糟糕也沒準。他還是老老實實當個生活小助理,至少旱澇保收,工作穩定不是?
當鄭傑端著自己那碗麵條,再次進入客廳,才後知後覺有哪裡不對。環視一圈,他將目光定格在茶几上。兩碗麵條,江柯的已經下去不少,他朋友那碗卻幾乎沒動。
“是不合口味嗎?用不用我再做份別的?”鄭傑對於可能而來的額外任務,並沒什麼不滿。這本來就是他的工作,能和雇主一起吃,他已經感激不盡,哪裡還會計較這些。
“不用。”許飛都多少年沒吃過俗世五穀雜糧,要不是想著以後他可能要靠進食維持生命,他根本就不會坐在這裡。可惜,麵條一入口,他非但沒享受到,還渾身都不舒坦。他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既然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便順應本能,擱了筷子。
鄭傑看向江柯。
“聽他的。等會麵條就糊了,你趕緊吃。”江柯斂下眸子,心中思緒翻飛。
鄭傑的手藝,他再清楚不過,縱使不能和五星級酒店大廚比,也沒差太多。連這樣的食物都無從下口,不是太過挑剔,就是他根本沒這方面需求。江柯認為後者的可能性更大,這人就不能以常理來推斷。
許飛一派閒適地坐在那裡,完美掩蓋了身上那股難受勁。這倒並非食用凡俗食物之故,這個癥狀自天亮那會就有。天地間靈氣呈斷崖式下跌,他現在的感受,就和深海魚被捕撈到海面類似,只是程度沒那麼嚴重罷了。
眼下還算好的,只有些鈍痛,靈氣陡降那刻,那個難受勁,即便是許飛,也不想再經歷一遍。
他起身走到窗邊,目光直盯著天空某處。那裡在普通人眼中,什麼都沒有,在許飛感知中,卻有一道細小的裂口。不知名能量正源源不斷從裡面泄出,和靈氣碰撞後相互湮滅。
許飛不清楚那是什麼,但他知道,這種能量和靈氣是同一級別。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他也不敢貿然嘗試,只能靜觀其變。
想到身上靈力蠢蠢欲動,一個勁想要掙脫身體而出,許飛面色也凝重起來。他匆匆上樓,將房門一關,便開始翻檢儲物戒。
許飛閉關時剛渡過雷劫,身上除了保命用法寶丹藥之外,其餘一概皆無。並非他窘迫至如斯,實是雷劫身殞率太高。修者渡劫前,大都會將於渡劫無用之物都留給宗門後進。
許飛現在身上這些,都是出關後從各地搜集而來。東西五花八門,道修、魔修、妖修……什麼都有。可惜,大部分修煉資源在無人孕養之下,已經損毀,否則,齊集所有修者之物,數目將會多到令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許飛原本打算傷愈再出關,時間卻不等人。他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因外界靈氣過於稀薄,而被迫退出閉關狀態。有傷在身,行動起來很不方便,為了不留下隱患,他用了許多靈石丹藥。其實這麼做,對身體會造成一定負擔,若非如此,他也用不著閉關養傷。
眼下,許飛身上法寶很多,靈石丹藥卻攏共加起來都沒多少。法寶對於修者而言,本該極為重要,現在這種情況,卻還不如一顆普通丹藥來得珍貴。絕大多數法寶都需要靈力驅動,在這個末法時代,和廢物沒什麼兩樣。
許飛打開一瓶丹藥,淡淡的清香縈繞在鼻尖,他卻沒一點高興的神色,反而一臉凝重。無他,藥效正在逐漸流失,這情況比預想的要糟糕許多。將丹藥重新收好,許飛又翻看起其他靈物。結果很不妙,所有帶靈氣的物品,功效都在散失。
翻遍所有儲物器具,許飛發現,完全和靈氣無關之物,只有極少一部分。他心中一凜,這可真不是什麼好消息。
“江柯,剛才那人是誰?”鄭傑收拾好廚房,好奇心又冒了出來。
“許飛,我朋友。”江柯不欲多說,他打開電視,隨意轉著台。
鄭傑很有分寸,見江柯如此,便將注意力放在電視上。
“本台記者報道,上午8:30,空中傳來一聲巨響,範圍波及全世界,至今尚未找到原因,相關專家正在緊鑼密鼓研究……”
兩人面面相覷,這事太過玄乎,想讓他們不多想都不可能。
“鄭傑,你去買幾把武器,要市面上最好的。”江柯無心看電視,交代完便回了主臥。聽到關門聲,他眼神一暗,昨天那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當即撥出一通電話。
“喲,是小柯啊!今兒個怎麼這麼好雅興,想哥了?”
一聽到對面丁鳴輝那吊兒郎當的聲音,江柯就有撫額的衝動。這人是他發小,關係很鐵,就因他這嬉皮笑臉的性子,江柯一般沒事不會找他。實在是每回見他,他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頓。據說兩人小時候就沒少打架。
“昨晚我在華軒參加聚會,中途被一幫人帶走。我這邊不方便動作,你幫我查下,看是誰在背後搗鬼。”江柯也不廢話,直入正題。
“什麼?”丁鳴輝立刻站直身體,原本嘻嘻哈哈笑鬧的神色不再,“你就一個小明星,誰會出手對付你?莫不是你家那邊人……”
“都查查吧,被我拒絕的通告不少,除此之外,還有一些人和我曾有利益之爭,保不準誰一時腦抽起了邪念。”
“行,這事就交給我。”丁鳴輝摁滅煙頭,“聽你中氣十足的樣子,你人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要不是我運氣好,被人給救了,現在估計正躺在醫院縫針,哪裡還有力氣和你閒話?”江柯隱瞞了部分事實,卻句句是真。一想起昨晚那事,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雇人廢他手腳,聽那幫人的意思,可能還有別的要求,這不像是家裡那些人精的手法,但也不得不防。
“要我勻個保鏢給你嗎?”
“不用。”江柯拒絕。和他不對付的人不少,但仇恨他到要動用陰狠手段的,他還真想不出來。
“那行,出門注意著點。”
自那日後,沒再出現異象。不過,就食物快速腐敗這點,也夠人受的。各個國家,現在光應付此事就焦頭爛額。
最新檢測結果顯示,即便是真空包裝的米面,最長保質期估計都在三個月之內,肉類蔬果只會更短。這導致大量食物短期內變質霉壞,糧食儲備再多都沒用,各國均出現食物緊張現象,人心開始躁動。
國家農業部緊急出台了一項新政策,調動大量政府人員,促使農民將糧食錯開時間種植,保證每隔兩三個月就能收穫一批新糧。
這個政策聽起來簡單,要實施卻麻煩之處頗多。夏秋還好,春冬就得靠大棚,這筆開支可不小,只能國家和個人一起承擔。
人很健忘,當大家都接受了食物保質期短這個事實,隱隱的動盪便慢慢平息,街上又恢復成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許飛看著功效一日比一日低的丹藥靈材,那雙倒映著漫天星辰的深邃眼眸,也黯淡了幾分。這些東西他留著沒用,對於普通人卻大有好處。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失效,就連他都感到可惜。
許飛在這個世上無牽無掛,唯一能和他扯上一點關係的便是江柯。他既不想隨便便宜別人,又不打算浪費,只能將目標放在江柯身上。便宜他,總好過便宜陌生人。
這幾天,許飛身上的靈力出現不穩,不斷向外逸散,與其白白浪費,還不如用來煉藥。
對普通人有用的丹藥,種類非常有限,他沒花多少時間,便煉制完畢。
江柯看著放在面前的一小堆各式玉瓶,臉上一片茫然。
“這些是療傷丹藥,功用瓶子上有寫,你可以用來賣人情。其他那些能明顯提升體質,非你信任親近之人不得使用。”說到這裡,許飛頓了一下。他想起江柯剛被人下陰手,對他識人能力不大信任,“算了,強體丹藥先放我這。你將選定之人帶過來,經我過目後確定沒問題,再讓他們服用。記得要盡可能快。”
江柯眼睛陡然一亮。別人或許會以為許飛在吹牛,他卻不會。不是他對江柯有多信任,而是他之前就曾親身體驗過。自隔天醒來後,他身體強健不少,肌肉緊實勻稱,極具爆發力。他雖然沒有精確比對,但也能大約感覺出,體質起碼增強一倍。
許飛自是不知道,江柯對眼前這些丹藥評價如此之高。其實,這些還真不入他眼。普通人身體素質不行,適合他們服用的丹藥極其有限。而這樣的丹藥,往往不入流,對修者而言,幾乎沒有價值。
許飛交代完這些,便放手不管。他多數時候都靜靜佇立在窗邊,觀察空中那道裂縫。幾天過去,縫隙變大了不少,依舊源源不斷向外散髮某種未知能量,除此之外,再沒其他變化。
江柯回到自己房間,不斷撥出電話。
☆、第 4 章
翌日,從早上開始,就不斷有人按響門鈴,擾得許飛清靜不再,只好打出一道靜音符。
“小柯,碰上什麼事了,讓你連一天都等不得,連夜把我召喚回來?”周菡倩神情肅穆,話中的關切,只要耳朵沒問題的都能聽出來。
“沒事。我最近得了個好東西,想讓你們也跟著沾沾光。”江柯眉眼含笑,本就俊俏的容顏,在這一笑之下,又增添了幾分迷人風情。
“小柯,快收起你那笑臉。你再這樣,我都要動心了。”周菡倩別開眼。男人長成江柯這樣,還真要點本事。虧得他平日裡不這麼笑,不然,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少男少女。
丁鳴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眼裡帶著戲謔:“是你定力太差。這都認識多少年了,竟還會被煞到。”
“半斤八兩,你以為你比我好多少。”周菡倩反擊。
丁鳴輝訕訕地摸了摸鼻子。三人從小一塊長大,誰還不了解誰?
幾人閒聊沒多久,門鈴又被摁響。
“小柯,叫我過來有事嗎?”王佳怡年近半百,卻依舊風韻猶存。江柯那雙極具風情的丹鳳眼,便是遺傳自王佳怡,只是他長得更好罷了。
王佳怡說話細聲細氣,瞧著就是個性子溫婉之人。在場三人,卻沒一個有笑顏,連作為兒子的江柯都神色複雜。
怎麼說呢?王佳怡就是個為男人而生之人,在她眼中,丈夫永遠是第一位。兒子嗎,她不是不愛,只是一切都以丈夫為先。當兩者之間產生矛盾時,不用想就知道,她會站在誰的立場。若只是這樣,還可以接受,讓人無語的地方在於,王佳怡簡直沒了自我,不管丈夫如何,她都支持。
有王佳怡這樣一個沒有原則的妻子在,江家那叫一個烏煙瘴氣。江元沂是什麼香的臭的都敢往家帶,私生子一大堆不說,連帶他們的生母,也光明正大入住江家大宅。
那個家,江柯是一刻都不想待。
“媽,好多天沒見到你,正好鳴輝和涵倩過來,大家中午聚個餐。”
“今天你爸在家,中午我得回去給他做飯。”王佳怡柔柔一笑。
在場三人一點都不覺得親切,恨不得上前搖醒她。
“那好,媽,你先坐會,我去給你倒水。”江柯隨便找了個藉口,上樓去找許飛。
“就這三人?”
“嗯,我沒想到我爸在家,等送走他們,再勞煩你一次。”
許飛對此不置可否,他倒出三粒安神丹,難得好心地給予解釋:“將丹藥化在飲料中就行,他們不會察覺到。”
那個女人還真有意思。修者的世界沒有弱者,誰都想長生不老,自是不斷往上爬。這人氣質柔和,卻不是渾然天成,似乎摻雜了什麼,讓人瞧著有些違和。當然,這是許飛眼中的王佳怡,旁人並不會如此,乍然碰上,只會覺得她這人很好相處。
江柯給三人各端了一杯鮮榨果汁,半句不提丹藥,只隨意說了句,這是剛空運過來的,不好買。言下之意便是,讓三人不要浪費。
江柯的話很快便起了作用,三人先後趴在茶几上。
許飛隨手一揮,又三粒丹藥飄到江柯手上。之後,他打上靜音符,接著施法讓三人徹底陷入沉睡當中。
收到示意,江柯將塑體丹給三人喂下。
這個時候,再大的動靜都不會驚醒他們。三人面容扭曲猙獰,顯然在承受極致痛苦,人沒感覺,身體卻有反應。
“行了,給他們喂下這個,幾分鐘後,他們便會醒來。”見藥效已經過去,許飛又彈出三枚丹藥,回房前還不忘打出一道去塵符。
三人幾乎同一時間醒來,皆有些茫然,怎麼談著談著就睡著了?
王佳怡一看時間,也顧不得身體像長跑過後那般酸軟,拿起包就走:“小柯,時間不早,媽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聽媽的話,別當演員了,回家幫你爸吧。”
江柯敷衍地嗯哼幾聲,沒有正面回答。雙方觀念不同,在此事上糾纏下去,說一天都說不明白。
送走王佳怡後,丁鳴輝和周菡倩有志一同,齊齊將目光射向江柯。
“快交代,剛才怎麼回事?你對我們用了什麼?”兩人身體雖余留了一些酸脹感,卻前所未有輕盈舒坦,這怎能不讓兩人詫異?
“剛才不是跟你們說了嗎?我最近得了樣好東西,就化在果汁裡。”江柯說得輕描淡寫,兩人顯然不敢苟同。
三人雖關係很鐵,過於私密的事情卻也不會過問。丁鳴輝和周菡倩忍住心底的驚嘆,轉而說起其他話題。
“小柯,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那人曾單方面和你鬧出過緋聞,你沒給她面子,讓她下不來台,自此演繹生涯多有波折,便對你懷恨在心。”丁鳴輝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說到後來,簡直是咬牙切齒,“就這麼屁大點事,竟然想找人毀了你,真是不可理喻。”
江柯想了一會,才想起這麼個人來:“她人在哪?”
“只知道她出國了,一時之間,我也找不到人。”丁鳴輝有些頹喪。
“能找就找,找不到也不用勉強。現在不比以前,盡量不要外出。”江柯看了眼樓上,那人定有法子找到害他之人,他卻沒有立場請他幫忙。許飛能拿出丹藥給他,已經出乎他的意料,再想要其他,可就真得寸進尺,不知所謂了。
在如今這種情況下,江柯也只能將此事先擱置不理。沒的為了一個無足輕重之人,把自己朋友都搭進去。誰知道去了國外,丁鳴輝還有沒有機會再回家?
周菡倩聽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小柯,這麼大事你竟然瞞著我,有沒有把我當朋友看?”
“倩姐,這不是你在國外嗎?我想著這事你幫不上忙,和你說也只會讓你擔憂,便沒通知你。”江柯陪著笑臉。
“喲,你還有理了。”周菡倩白了他一眼,“不過這個稱呼我喜歡,來,再叫一聲姐來聽聽。”
江柯不予以理會,留兩人吃了一頓午飯,便送他們出門:“涵倩,最近可能要出事,就待在國內,最好留在家裡,別出國了。鳴輝也是,不要出遠門。這樣,即便真有事發生,互相也能有個照應,畢竟我們幾個的人脈勢力大都在這裡。”
“我都不知道,你從哪來的消息?可靠嗎?”丁鳴輝一改玩鬧的神態,一臉正色地問道。
“是啊,這事可不能馬虎。國外的合作項目還沒有談成,今天我也是假借家中有事,匆匆回來,我還想著明天再返航。此事干係甚大,你可不能隨意忽悠我。”
“這我可不敢保證,你們看著辦吧。”江柯說得輕鬆,在場另兩人卻感覺到了一股寒意。好似他們不照著做,便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想想之前的遭遇,兩人就不敢當個笑話聽。之前的教訓他們可受夠了,不想再見識江柯那令人哭笑不得的手段。
見兩人把他的話聽進心裡,江柯便沒再多說,目送兩人下樓,便關上房門。
許飛雖是自願拿出丹藥,卻也不是沒條件的。江柯為此付出了好幾個承諾,徹底將自己綁上許飛這艘不知結實與否的戰船。
江柯對於王佳怡是恨其不爭的態度,對於江元沂,卻是好壞參半。江元沂其人,也是個奇葩。他在男女關係上作風不佳,但對妻兒,只要不涉及這些,卻是給予了足夠的尊重關愛。這從王佳怡容光煥發,半點沒有壓抑之象,便可窺知一二。若江元沂待王佳怡不好,王佳怡哪能在那烏煙瘴氣的環境中,依然保持溫婉的性子?不被情愛折磨得形銷骨立都算好的。
江柯不是王佳怡,他做不到他媽那樣無怨無悔,又苦於江元沂對他還算不錯,愛不得恨不得,只能遠遠避開。
確定江元沂在家後,下午,許飛便帶著江柯悄無聲息摸進江家大宅,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江元沂服下塑體丹。
這是江柯能為父母做的極限,其他任何和江家相關之事,他都不想沾染。
許飛隨意瞟了眼江柯讓鄭傑買回來的武器,雖看不上眼,卻打開了他的思路。法寶之類終將成為一堆廢品,但他可以煉制一些凡品器具,沒有多少功效,勝在夠堅硬夠結實。
“找個地方試試。”許飛拿著一堆樣式樸實無華,和外頭所買相仿的武器下樓。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器具內在已改頭換面。
“鳴輝,我現在就去你名下俱樂部,有空的話,過來一道玩。”也不等那邊回話,江柯便掛斷電話。
江柯和鄭傑認識也就幾年,還沒好到讓他付出代價,為他要來塑體丹的程度。不過其他倒是可以帶他一起玩。這次出門,江柯便叫上了鄭傑。
許飛很少說話,獨自一人坐在後座,神態安然,絲毫沒有狠戾之態。鄭傑卻不敢多瞧,總覺得他就像是被冰層蓋住的火山,爆發起來簡直讓人不寒而慄。
街上依舊車水馬龍,卻不復以往。食物快速變質,影響之深,遠超人們想象,因此而虧損慘重的企業不甚枚舉。牽一發而動全身,食品業重組引起的動盪,一點點向周邊產業輻射。短期內,怕是無法消化這一變故帶來的麻煩,只能隨著時間流逝,慢慢適應。
許飛他們到時,丁鳴輝已經在那等著:“你小子又整了啥玩意?哥忙著呢,趕緊的。”
江柯一指鄭傑,丁鳴輝便上前翻看:“就這些?和俱樂部裡訓練器材也沒什麼不同啊。”
“試試不就知道了。”江柯不想多費口舌,直接熟門熟路朝射擊訓練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