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救命！”一群人沒命地往前跑，後面墜著幾隻面目可憎的異界生物。

　　不斷有人因為體力不濟，落在大部隊後面，瞬間便被怪物撕裂，血花四濺，殘肢遍地。

　　江柯和鄭傑何曾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兩人盡皆臉色慘白，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跑到一邊吐了個昏天暗地。

　　許飛只瞄了他們一眼，便重新將目光放在街上。手中弓箭穩穩端起，箭已上弦，只等獵物進入射程。

　　“媽媽，我要媽媽！”

　　“安安乖啊！媽媽在天上看著我們。聽爸爸的話，不要出聲，後面有怪物！”男人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快跑不動了。不得已之下，他只能脫離人群，躲進一間店鋪，隨手將門窗關上，剩下的只能聽天由命。

　　人性好惡在這一刻顯露無遺。有像這家人這般生死與共的，自也有無所不用其極，為了自己活命而不折手段之人。

　　許飛面色平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心底興不起一絲波瀾。這樣的事他見多了，修者的世界，要比俗世殘酷許多。他不是嗜殺之人，但能成功渡劫，順利進入大乘期，又豈是心慈手軟之輩？活了幾千年，要說他手底下沒沾過鮮血，恐怕連剛入門的小徒孫都不信。

　　許飛神情極為專注，他現在沒有以前那樣毀天滅地的本領，只能調動起所有感官，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目標。近了，有一隻磨盤大蜘蛛已經闖入弓箭射程。

　　許飛沒有貿然開弓，這個距離還有些遠，不能發揮弓箭的最大殺傷力。在無法確定怪物皮有多厚時，他寧可保守一些。

　　江柯吐夠了，拖著沉重的腳步靠近許飛，正巧看到箭枝破空而去這一幕。不過眨眼間，箭便深深釘在怪物腦袋上。他以為怪物會就此斃命，沒想到它生命力竟然那麼頑強，直到許飛再次拉開弓弦，補上第二支箭時才轟然倒地。

　　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怪物身上飛出，目標直指許飛。江柯以為自己眼花，轉身看向許飛，眼角余光恰好掃到光影沒入許飛身體。

　　“你沒事吧？”

　　“沒事。”

　　連江柯都注意到從怪物身上冒出的光團，許飛更不可能漏看。他原想躲避，本能卻告訴他躲也沒用，便乾脆坦然受之。

　　許飛現在沒空理會江柯，匆匆回了一句便不再搭理。光團一入體，一大堆信息就在他腦海中轟然炸響。虧得許飛還記得，他們現在所處之地並非那麼安全，強忍著不適，又連續射殺了兩隻怪物，他才開始梳理那些突兀冒出來的信息。

　　“滿足條件，傳承記憶開啟。”

　　“身體內部開闢源力空間，開闢成功。”

　　“開啟命值功能，一切消耗以命值為基礎，一點命值代表一天壽命，命值為零，即告死亡。命值可交易，可贈與，可轉為實物命晶，不可奪取，上不封頂。”

　　……

　　許飛忙著處理傳承記憶，江柯和鄭傑見他一動不動，便主動擔負起護衛職責。兩人一個拿著弓箭，一個拎著鐵棍，全神貫注警戒四方。

　　剛才許飛射殺三隻怪物，引起了部分人的注意。逃跑人群中其中極小一部分，脫離大部隊往他們所在這家商鋪跑。那些異世界生物似乎能辨彆強弱，在有選擇情況下，會追著弱者跑，竟然一隻都沒跟上來。

　　很可惜，大門鎖著，那些人只能悻悻然各自分開。他們不敢大聲呼喊，生怕吸引怪物注意。

　　這批人一過，街上暫時安靜下來。

　　“走。”

　　許飛接收完傳承記憶，覺得格外怪異，這次天地法則，怎麼看都有那麼一絲像江柯玩的遊戲，又不全然是，至少不會有哪個遊戲會拿壽命當錢用。

　　能力和命值並重，若在安全區域，那麼就某種程度而言，命值怕是比能力更為重要。這還真有點意思。

　　附近已經不安全，周圍住戶各個門窗緊閉，沒有多少人膽子大到在街上閒逛。

　　許飛走到被他射殺的蜘蛛身邊，傳承記憶告訴他，這些通體紅色，至少磨盤大的蜘蛛叫熔岩巨蛛。他現在只開啟了第一層傳承記憶，獲知的信息看著多，其實和未解封的海量信息相比，不過是冰山一角。

　　瞧見許飛在一堆碎肢間扒拉怪物屍體，江柯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回過神來，他覺得這樣有些反應過度，便咬了咬牙，強撐著上前幫忙。

　　這看得鄭傑都極為佩服。他可是知道，江柯有潔癖，不算很嚴重，但只要有條件，出汗後必定會洗澡，衣服最多穿一天，不管髒不髒。剛才被噁心吐，江柯就已經渾身不自在，現在雙腳踏在血肉橫飛的路面上，用武器翻檢屍體，這還真是難為他。

　　鄭傑心裡這般想著，人卻沒閒著，也加入摸屍行列中。

　　剛剛許飛殺的三隻熔岩巨蛛，來自源界，被歸為一級源生物，處於最底層。不管是誰，只要是相應等級的生物，每射殺一隻成年源生物，就會得到二的相應級別指數命值。一級兩點，二級四點，三級八點，以此類推。高級殺低級，每高一級命值減半，同樣，越級則翻倍。

　　總共才三隻熔岩巨蛛，三人一人負責一隻，很快便查看完。

　　其他兩人都雙手空空，只有江柯翻出一枚灰色光球，一張卡片正靜靜地懸在光球中。

　　許飛看到的卻不是這樣。在他眼中，卡片一直在變化，只是變換頻率過快，快到連經過塑體丹重塑身體的江柯都沒有發現的地步。

　　江柯沒有絲毫猶豫，便將光球遞到許飛面前。

　　許飛很自然地接過來，他稍一思索，收起光球，對著兩人說道：“跟我走，一會我叫你們動手，你們便動手，都聽明白了？”

　　“明白。”江柯和鄭傑當即應下。

　　許飛下意識動用神識，結果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探查到。他這才想起，神識已然不能外放。他不是沉湎過去榮耀之人，神識不能用，便循著痕跡追蹤過去。

　　當大家被熔岩巨蛛追得玩命狂奔時，有一部分人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與其把性命交託給虛無縹緲的運氣，還不如拼一把。

　　人的潛能真的遠超人們想象的大，許飛他們趕到時，熔岩巨蛛已所剩無幾。他退後兩步，讓江柯和鄭傑兩人直面熔岩巨蛛。

　　“動手，打最近那隻。”

　　許飛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江柯下意識舉起弓箭，等他反應過來，他才發現他面臨的是什麼狀況。江柯手都微抖，直到擺好架勢，心緒才慢慢平靜下來。

　　目標熔岩巨蛛受了傷，爬行速度有所下降，加之江柯又離它不遠，射箭準頭還不錯，鄭傑就差了一些。造成如此差距，一個是兩人身體強度不同，江柯體質至少是鄭傑兩倍，另一個則是江柯以前也接觸過弓箭，而鄭傑則是最近才摸到。

　　可惜，熔岩巨蛛不是死靶，雖然傷勢影響了它的行動，速度卻依然可觀，就算有人拖住它，也沒能讓它慢下多少。江柯和鄭傑射出的箭枝，都沒中要害，大都只能給熔岩巨蛛造成皮肉傷。為此，兩人接連射了好幾輪，才堪堪拿下這隻熔岩巨蛛。

　　“別停，繼續，那邊還有一隻。”

　　熟悉的聲音迴盪在耳邊，江柯和鄭傑只來得及喘口氣，便重新拉弓射箭。這次，他們就沒之前那麼好運。

　　那幾個近身圍攻熔岩巨蛛之人，見出現了生力軍，強撐著的一口氣便泄了。這下，他們哪還有勇氣面對巨蛛？幾人很有默契地朝許飛所在方向跑。

　　“有我在，你們放心射箭。”

　　許飛聲音不大，卻奇跡般地安撫了江柯和鄭傑，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射出箭枝。

　　許飛上前幾步，立在江柯身前。他一直沒出手相助，直到熔岩巨蛛近在眼前，才拔劍出鞘。只見寒光一閃，熔岩巨蛛便失去了幾條前肢，隨著慣性滑出去一段距離，才終止去勢。

　　失了靈活後，熔岩巨蛛剩餘幾條腿也被許飛一一削去。之後，他便還劍歸鞘，沒再動手。

　　距離太近，弓箭效果不佳。江柯和鄭傑在許飛攻擊熔岩巨蛛前，就意識到這點，是以，一看到許飛出手，便飛快將弓箭換成鐵棍。許飛一停手，兩人便上前，毫不客氣地對著傷痕累累的熔岩巨蛛就是一通猛敲猛打，直到它再沒聲息。

　　“江柯，你去翻檢屍體。”

　　許飛話音剛落，鄭傑便在心底默默為江柯點了一根蠟。

　　江柯也有不好的預感，一次兩次他都能忍，這要次次都如此，那還不去掉他半條命？他仔細瞅了眼許飛，很清晰地感受到，許飛就是這個意思。

　　這一刻，江柯感覺到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深深惡意。他緊抿著脣，忍著噁心開始翻看熔岩巨蛛屍體。

　　在場眾人，沒人是蠢貨，見到江柯的動作，他們也紛紛效仿。可惜，誰也沒摸出物品，包括江柯在內。

　　許飛倒是沒有失望，見此間事了，便立刻帶著江柯和鄭傑，遠離這個血腥之地進行休整。

　　此前，江柯和鄭傑殺死熔岩巨蛛後，也有白光從屍體身上飄出，最終沒入他們身體，只是亮度明顯比進入許飛身體的要弱。

　　許飛見在場所有人都沒有異常反應，便知道他們還沒達到開啟傳承的條件。顯然是殺死熔岩巨蛛獲得的命值被太多人瓜分，使得眾人沒一個達到最低要求。

　　許飛知道，眼下當務之急是提升另兩人的實力。光他自己一個人強，初期怕是很難在這個世界立足。

　　源力和靈力同一個等級，靈力賦予極小一部分人翻江倒海的能力，而源力則是人人都能獲得。力量被分攤後，源力所造就的個人能力，顯然弱於靈力。源力世界，也會有頂級強者出現，但數量壓根就沒法和靈力世界相比，尋求合作是必然的。

　　許飛三人一動，當即就有人墜在他們身後，更多人則是作鳥獸散。心有牽掛，使他們無法邁開跟隨強者的腳步。

　　對於尾隨在他身後的那些人，許飛沒管，江柯不提，鄭傑更不會出言喝退他們。

　　江柯家這一帶離裂縫頗有些距離，追著人過來的源生物比較分散。他們之前遇到的那一波已算數目較大，後來碰上大都是三三兩兩，超過五隻的都屈指可數。

　　許飛雖然無法動用神識，但他的五感絕非常人可比。有他在，每每都能在源生物發現他們之前，提前避開，這使得獵殺源生物變得相當輕鬆。

　　人多勢眾，這話沒錯。在許飛護持下，江柯鄭傑先後開啟傳承記憶。其他有幫忙的，也陸續有人自此受益。得知還有這等好處後，那些膽小之人也紛紛加入獵殺源生物的行列當中。

　　江柯一得到傳承記憶，許飛便拿出那個灰色光球，示意他打開。

　　☆、第 8 章

　　在鄭傑灼熱目光注視下，江柯捏碎光球。一張燃燒著紅色火焰的卡片出現在他手中，嚇得他差點沒把卡片甩出去。好在這火焰不傷人，他才沒有當場出醜。

　　江柯低頭一瞧，“爆裂火球”四個字映入他眼簾，背面則寫著“火系能力卡”幾字。

　　許飛看了一眼，是他可以使用的能力卡。他一絲遲疑都沒有，直接從江柯手中接過卡片。稍後，他把身上剛聚集起的一丁點源力注入其中，卡片便被收入源力空間。目前他只有兩個卡位，只能收入兩張卡片。

　　許飛的源力空間漆黑如夜空，只有中心處懸著一紅一藍兩簇火焰，看似相互交纏不休，實則彼此涇渭分明。這兩簇火焰便是天地新法則下，許飛獲得的傳承火種。火種熄滅，則能力消失。現在兩簇火焰顏色都很淺，不仔細看，壓根連顏色都分辨不出來。

　　每個人開啟傳承之後，至少能得到一粒火種。有了火種，源力空間才能收納相對應的能力卡。

　　許飛一直堅持由江柯來摸屍，要不是江柯能力還不強，他都想讓他來進行最後一擊。儘管除了得到爆裂火球能力卡外，一無所獲，他依然這麼堅持。

　　這並非許飛盲目為之。在源力替代靈力後，他便有預感，江柯運氣不錯。不然江柯怎麼會在新舊世界交替時，正好被他所救？在江柯開出爆裂火球能力卡時，許飛更加堅信這一點。爆裂火球單體殺傷力相當高，還附帶一些濺射傷害，屬於一級火系能力中的佼佼者。

　　等到江柯和鄭傑獲得傳承後，許飛不再刻意尋找落單的源生物，遇到就殺，沒碰上就直接穿過。他可沒忘記，他們的食物還沒著落，他得盡快找到源力商店。傳承記憶明確說了，十公里範圍內最少會出現一間源力商店，多了就沒準，或許一個區域內同時存在十間八間都有可能。

　　空間裂縫靠近市中心，許飛不會盲目自大到往裡闖，他還曾難得好心提醒過江柯。

　　江柯雖不知為何，但也找了藉口警告他要好的親友，讓他們不要接近那裡。若有誰不聽勸告，最終慘遭身死，江柯除了遺憾傷心之外，也不會有別的想法。他做了該做的，其他的生死由命。

　　許飛帶著人不斷向城外行進，他們走得不快，每路過一個地方，確定附近安全後，便散開搜索，沒有收穫才繼續。

　　一路上，隊伍越壯越大。離市中心越遠，源生物越少，到了後來，更是許久都見不到一隻，饒是如此，他們也零零散散殺了十幾隻。

　　行進途中，許飛小隊還碰到了和他們有著相同目地的另一群人。這些人不像許飛小隊，有許飛這個體質超越常人許多的強橫之人坐鎮，就連江柯，體質也是普通人兩倍有餘。這些人都是普通人，能力不足，只能用數量來湊。

　　靠近城郊危險性不高，兩支隊伍並沒有合併，共享信息後，便分道揚鑣。

　　七月末，氣溫本就高，眾人又是一邊趕路一邊獵殺源生物，運動量極大。體力迅速流失不說，部分人甚至還出現輕微脫水癥狀。再不找到源力商店，不用出現源生物，他們便會因缺水而減員。

　　許飛相信江柯的好運，卻也不會將希望全都寄託在他身上。這事非同小可，方圓十里，範圍可不小，一旦錯過，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好在路上行人漸多，大家目標都一致，這讓眾人都松了一口氣。

　　江柯眼裡閃過疑惑。他們在街上轉悠了很長時間，竟然沒碰到一個警察，這有些不可思議。他可不認為政府軍隊在這麼短時間內就潰不成軍。工人或許會因種種異象不出工，政府和軍隊不會。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是會聚到一起。特別是軍隊，軍人本就集中，又訓練有素，他們應是反應能力最快的，近兩個小時過去，怎麼都該行動了。

　　說曹操，曹操便到。江柯剛這麼想，遠方便開過來一支軍隊。真的是開，不過開的不是原先的汽車之類車輛，而是些造型極為個性，一看就和舊有車輛明顯不同的“車”。他在見到它們的一瞬間，便知道那叫源力車。根據功能不同，源力車被細分為戰車、運輸車……傳承記憶這麼告訴他。

　　這支部隊人數不少，大略估計應當不下三百人。不過擁有的車輛並不多，只有區區三輛，一輛戰車，兩輛運兵車。裝不下的軍人，便只能徒步而行。

　　“小趙，你去為這些倖存者指點下基地位置。”

　　“是，連長。”

　　趙彬小跑著上前，將陳連長的意思傳達給許飛一行人。任務完成後，他立刻回歸部隊，隊伍再次開拔。

　　“哎，哎！你們怎麼走了？就這麼扔下我們不管？你們可是軍人，保護老百姓不是你們的職責嗎？”有人不滿，上前理論。

　　“剛才不是跟你們說了，路上源生物被我們清理過一遍，即便有突然冒出來的，你們這麼多人，一人一腳，也能把他們揍趴下，有沒有我們基本沒差。我們還有任務在身，沒法護送你們。你們趕緊過去，省得待會源生物又聚攏過來，到時候可就真走不了了。”

　　見軍方態度強硬，那人也沒再胡攪蠻纏，不過嘴裡還在小聲嘀咕，什麼這些年的稅白交了之類。

　　許飛一行人又累又餓，一聽到基地中可以買到食物水，不少人都眼冒綠光，就差撒開腳丫子跑。幸虧他們理智尚存，知道此地雖然離基地只有三四里路，也不是十足安全，保存體力非常有必要。

　　果然就如那個軍人所說，道路被他們清理過。之後一段路，許飛等人只碰到一次源生物，還只有區區兩隻，眾人一哄而上便把它們給收拾了。

　　別看現在大家這麼勇猛，就以為他們多麼勇敢，那都是被逼無奈之舉。要是沒有好處，大部分人怕是都會躲在後面不敢出手。

　　但凡無意中開啟傳承之人，只要心思不過於陰暗，總會大方地把消息告知給同伴。一傳十十傳百，很快，結伴而行的所有人都知道，不開啟傳承，便不會出現命值，也就意味著無法獲取食物，除非有好心人施捨給他們。但這可能嗎？命值關乎壽命，若非至親，怕是沒誰捨得給。

　　眾人順利抵達基地，在大門口登記過後，便散開各自行動。傳承者目標相同，直奔源力商店。其餘人則跟隨基地工作人員，到大門附近的遮陽篷下等待。每隔一段時間，基地便會派出一批軍人，帶領大家去開啟傳承。

　　許飛看著基地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感覺特別不真實。若只是這樣便好辦了，想活下去很容易。他倒是希望真能如此。

　　基地是臨時興建，地方不算大，目測大概連一平方公里可能都不到。是以，不到一刻鐘，源力商店便出現在許飛視線當中。

　　他們到時，店門口已排了不少人，三人等了好一會才輪到。進去後，許飛一眼就瞧見，大廳中擺放著十台售賣儀，它們均勻分布在方圓十米內。這些售賣儀看著有點像自動取款機，只是取的不是錢，而是各種實物卡片。

　　售賣儀賣的東西並不固定，其中絕大多數都是生活物品，戰鬥物資出現得極少，能不能買到那要看各人運氣。就連日常生活用品，也不盡然相同。可能之前一人剛買了肉包子，輪到後面那人時，說不定肉包子已從購買列表中消失。

　　三人事先就商量好，先了解清楚源力商店中售賣哪些商品，再來考慮到底要買什麼。

　　許飛把手放在屏幕上，瞬間，原本漆黑一片的屏幕猛然亮起，上面出現一行行有關許飛的信息。

　　姓名：許飛

　　身份編號：10001

　　年齡：？

　　剩餘命值：55030（相當於還有150年壽命，是普通人的兩倍還多。這全都歸功於之前修煉給他帶來的強悍身體素質，至于先前獵殺源生物所得命值，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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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飛嘴角微揚，他還有150年可活，比他想象的要好不少。他原想著，失去靈力後，若沒有其他能量支撐，他的身體崩毀速度應該會很快，最多幾十年便該塵歸塵土歸土。現在他還能活至少150年，他是不是該感謝新生的天地法則？

　　許飛心情愉悅地調出商品清單，一目十行地掃過去，看到中意地便多停留片刻。將所有貨物都過一遍後，許飛讓開身體，江柯很自然地頂上。

　　售賣儀有保護傳承者隱私的功能，只有經過傳承者同意，才能將信息展示給其他人看。

　　等三人都看完，許飛沒有徵求兩人意見，直接拍板：“我準備買一輛一級S型戰車，你們每人出五千命值。”

　　“S型戰車？那可是天價，要五萬命值，花這麼大價錢值嗎？”鄭傑差點驚呼出聲，險些惹來大廳中其他人的注意。

　　也不怪鄭傑這麼激動。S型戰車可不是普通貨色，是所有一級戰車中最好的，與之相應，價格也貴得離譜。問題在於，那只是一級戰車，再好，也改變不了他最低級戰車的本質。

　　五萬命值，相當於將近一百四十年壽命。花這麼大的代價，就為了買一輛一級戰車，這可真夠奢侈的。更重要的是，他們才三個人，就算分攤到他頭上的命值相比起許飛要低許多，那也占了他四分之一還多。這可不是小數目，以後要用到命值的地方還有許多，光想想這麼一大筆命值將離他而去，他就肉痛。

　　“你不願意？那你不用出命值，就我和江柯兩人買。”許飛並不是在徵詢兩人意見，他將目光轉向江柯，“不會你也不樂意吧？”

　　江柯本來還想說點什麼，被許飛這麼盯著，到口的勸說當即被他吞了回去，搖頭予以否認。

　　鄭傑也就這麼一說，他哪敢真拒絕？他可清楚記得，許飛那超人一等的能力。有這麼個金大腿可抱，他要是不牢牢抱緊，那可真成了傻瓜。他明白，許飛這人雖然高冷了點，也不怎麼好相處，但他至少不是心狠手辣之輩，跟著他不用時刻擔心哪天被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