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楊薇薇抖著手打開了門，她一進去屋裡，糕點就沖出來。她一把抱住糕點，腳往後一踢，門關上了，她抱著糕點坐在了地板上，心跳怦怦地跳得巨響，臉上一陣一陣的火熱。

　「糕點，我遇到神經病了。」楊薇薇呆若木雞地說著，下巴被糕點熱情地親著，她身體一僵，似是想到什麼，一把推開了糕點，往浴室走去。

　將綠色薄荷牙膏擠在了牙刷上，楊薇薇快速地把牙刷放進嘴裡，用力刷、努力刷，刷、刷、刷，刷掉那個混蛋的味道！

　重婚？他腦子有病吧，結婚、離婚，又重婚，他是想什麼婚都經歷一遍哦，變態，他要發瘋就自己發，她才不要跟他瘋。複什麼婚，她才不要，杜至誠這個王八蛋，她死也不要跟他重婚，都離婚了還重婚，他以為是談戀愛鬧分手嗎，想複合就複合，哪有這麼簡單。

　何況她現在好好的，幹嘛要結婚，難道再像以前那樣頂著婚姻的名，過著一個人的生活嗎，她才不要。

　楊薇薇用力地刷著，刷得牙齦幾乎都快疼到流血了，她才緩下手勁，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白了一個眼，接著漱口吐乾淨。

　半晌，楊薇薇才發覺自己反應太大了，不就是被吻了一下嗎，就當是被糕點吻了算了，她皺眉拍了拍額頭，「都是杜至誠這個變態，結果弄得我也有些變態了。」

　楊薇薇拉下毛巾擦了擦嘴，眼睛瞄到浴室門口那轉來轉去的狗頭，她想到糕點還沒吃飯，「開飯啦、開飯啦，不會忘記你的。」

　等糕點吃完飯，又上了家裡的狗廁所之後，糕點就走到發呆的女主人身邊，不斷地用狗頭蹭著楊薇薇，無聲地訴說著想要出去玩。

　楊薇薇沒有心情，可不能不放它去玩，於是拿了它的用具，帶上鑰匙準備出門。她拉著糕點，剛要邁出門去，就被門口高大的身影嚇得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啊！」楊薇薇尖叫一聲，忙不迭地後退，「杜至誠，你想嚇死我啊。」

　杜至誠直直地站在她家門口，死死地盯著她的唇，「你去刷牙了？」

　楊薇薇正想嘲諷回去，隔壁的年輕夫妻探出頭來，「楊小姐，發生什麼事情了？」

　楊薇薇臉頰微紅，看來是她剛才的尖叫聲吵到他們了，正要說話，杜至誠突然一手攬住楊薇薇，「你們好，我是楊薇薇的前夫，我正打算追求她，跟她複合，不小心吵到你們，真是對不起。」

　那對小夫妻一愣，女人嬌柔地說：「沒事、沒事，複合是好事。」

　男人一笑，「我們還沒休息，沒關係，你們繼續啊。」說完，兩個人笑著回去了。

　楊薇薇張嘴正要破口大駡，一隻大掌蒙住她的唇，「噓，還想吵到別人嗎。」

　楊薇薇用力地瞪了杜至誠幾眼，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回屋，他跟在她的身後。

　糕點一臉不甘地跟著女主人回家，方才差點就可以出去玩了，就差一點，都怪這個男人。於是，糕點在楊薇薇沒有注意的時候，偷偷在杜至誠的腳上咬了一口。杜至誠驚愕地看著糕點，隔著褲子，糕點也沒用力，他倒不覺得痛，只是褲子上都是糕點的口水而已，實在是很噁心。

　楊薇薇一回頭就看到杜至誠一臉崩潰的樣子，她生氣地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工作壓力太大，還是杜阿姨給你的壓力太大，你居然要跟我重婚。我們離婚了，離婚兩年了，你現在過來跟我說重婚，你確定你這裡真的沒有問題嗎。」

　一連串的諷刺甩在杜至誠的臉上，他哭笑不得地看著楊薇薇指著腦袋的模樣，「薇薇，我是認真的，我沒想到我們分開了兩年，我發現我還是好愛你。」

　楊薇薇的嘴角抽了抽，眼睛一閉，再睜開，「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就是你一直看到的那個男人，他的名字叫李安。」不管了，先拿李安當擋箭牌，否則惹上杜至誠的話，她覺得她以後的生活都不會很好過，瞧瞧他剛才跟她的鄰居說什麼，前夫要追前妻，要複合，杜至誠以為他在拍偶像劇哦，白白讓人看笑話了，他還不知道。

　「就因為他，你拒絕我的吻？」被他吻著的時候，楊薇薇雖然拒絕，卻沒有一副要吐的樣子，可她一轉身就跑回去刷牙，他的自尊心很受傷。

　「你怎麼知道我有刷牙？」

　「聞到了。」杜至誠認真地回答。

　「你狗鼻子啊。」楊薇薇用力地抓著頭髮。

　糕點早已很自覺地爬到自己的窩裡，看著這兩個人鬧著。

　「我聞到了你身上的味道。」杜至誠的手輕撫著她的頭髮，「頭髮是水蜜桃的味道，身上是淡淡的奶香，我記得你喜歡用牛奶沐浴露……」

　楊薇薇的臉似要滴出血來了，他在對她調情嗎，不得不說，被他用這麼深邃的目光看著的時候，她完全沒有抵抗能力，理智想要反抗，可卻無意識地沉浸在了他的目光中。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他只要這麼看著她，她就會四肢無力，她以為過去這麼多年了，她應該有免疫力了，可是她的四肢還是很不爭氣地軟了，太丟臉了！

　「嗯，我是狗鼻子。」杜至誠坦誠地承認，情不自禁抱住了她，「薇薇，給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追求你，我們重新來過。」

　一雙小手堅定地推開他，白嫩的小手覆蓋在他飽滿的額頭上，她煞有其事地說：「你發燒了，別鬧了。」

　杜至誠挑眉，「我沒有發燒，我……」

　楊薇薇推開他，直接找到溫度計，消毒之後，二話不說直接扯開他的衣服，放在他的腋下量著，「等一會，時間到了再拿下來。」

　杜至誠不放棄地繼續說：「薇薇，我們兜兜轉轉了兩年，我發現我根本忘不了你，你還沒出現的時候，我跟那些女生相親，我想到的都是我們第一次相親的場面，那時候你頭髮還沒有那麼長……」

　楊薇薇直接封閉了聽力功能，可還是能陸陸續續地聽到杜至誠在說話，她無法避免地想起了他們第一次相親，嗯，感覺好像是很遙遠的事情了。

　楊薇薇和杜至誠的第一次相親是在一家咖啡廳，沒有選在晚上，而是在溫暖的午後。

　他們是由一位元認識的人幫忙介紹的，楊薇薇在此之前已經相親了三次，而他十次。

　楊薇薇來得比較早，先坐下來點了一杯藍山，她等了沒多久，手機響了起來，「喂？」

　電話那頭是一道沉穩性感的男聲，「你好，我是杜至誠，路上塞車了。」

　楊薇薇略帶嘲諷地說：「如果是真的塞車了沒關係，如果不是的話，你不來也沒關係。」

　半晌，那頭的男聲再響起，「楊小姐，請你等一會。」

　楊薇薇不甚在意地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一邊，點了一個榴槤蛋糕，很自在地吃了起來，什麼塞車，不來就不來，找什麼藉口，現在的男人真的是滿口謊言，直接坦白不好嗎。

　楊薇薇吃了一口榴槤蛋糕，滿足的神情還未退下，她的前面不知何時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的眉眼極為清明，一雙黑眸又黑又深，跟外國人似的，鼻樑很挺，薄唇此刻微微分開，似乎很驚訝。

　楊薇薇傻在那一會，即刻明白了眼前這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褲子的男人是誰了，她猛地咳嗽了起來，吃得太享受的模樣被一個陌生人看到，他一臉的驚訝，而她則是尷尬，「咳、咳……」

　白色的紙巾出現在她眼前，她伸手接過，捂著嘴咳了好幾聲，氣息總算順了，她咳紅了臉，水眸望著他，「你是杜至誠？」

　「是的。」杜至誠點頭，「你好，楊小姐，你和照片上有點不一樣。」

　他這個人到底會不會講話，什麼叫她和照片上不一樣，她不就是吃個蛋糕被噎到了嗎，他還嘲笑她，很過分耶。此刻的楊薇薇完全忘記了自己方才還嫌棄杜至誠說話拐彎抹角，而她現在在嫌棄杜至誠說話太直接了。

　「呵呵，是嗎。」楊薇薇懊惱地喝了一口咖啡，不願多看他一眼，好啊，他長得跟照片上一樣帥了不起哦。可扭過頭沒多久，她又忍不住地轉過頭，「我跟照片上差在哪裡？」

　杜至誠坐下來，儒雅地笑著，「頭髮，你現在的頭髮短了。」

　楊薇薇聽了這話，心情稍稍愉悅，「嗯，前幾天剛去剪了頭髮，因為太長了。」

　「這樣挺好的，乾淨俐落。」

　楊薇薇被誇了，她笑得甜甜的，「你滿會講話的，這是你第幾次相親了？」

　「第十一次。」

　楊薇薇點點頭，「還好，不是很多，聽說有人相親第一百零一次才會成功。」

　杜至誠臉色頓時一黑，「我不想相這麼多次。」

　「婚姻大事嘛，總要挑一個看得順眼的。」楊薇薇不在乎地說：「你要喝什麼、吃什麼？」

　杜至誠向服務員要了一杯濃縮咖啡和義大利肉醬面，聽她問他，「你沒有吃中飯嗎？」

　「沒有，昨天做事到太晚了，今天又起得太遲，到了公司時只吃了一個三明治，這是我今天的第二餐。」杜至誠說。

　「聽說你在自己家公司上班，很累嗎？」在楊薇薇的印象中，有錢人的兒子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敗類，一類是菁英，不知道杜至誠算是哪一類了。

　「嗯，很忙。」杜至誠簡單地說。

　他們又分別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杜至誠要的食物才上來，楊薇薇識相地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杜至誠吃飯，他吃飯的動作很好看，吃起義大利面來也很文雅。有些人一餓，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吃，而義大利面呢又不好卷，特別是用不慣刀叉的人，所以吃起來會有稍許的狼狽，可他吃得很慢，慢中又帶著行雲流水的氣度。

　光是杜至誠的外表和行為，她都要給高分了，其實她應該是相不到這麼好條件的男人，只是聽說他很挑，於是媒人到最後有些煩了，什麼類型的女生都介紹給他。

　楊薇薇家境算是中上，比不上豪門，可是也算是吃穿無憂，想去哪裡玩也不成問題，可杜至誠的家境算是比較厲害的，人家是好幾億的身家呢。

在楊薇薇分神的時候，杜至誠也吃完了義大利面，「楊小姐？」

　「嗯。」楊薇薇回過神。

　「你很安靜。」杜至誠說。

　楊薇薇挑眉，「你在吃飯，我就不說話了，免得不衛生。」

　杜至誠聽了只想笑，「哦。」他想起來了，他相親遇到的女生各個都是話匣子，一打開就關不上，根本不管他有沒有在吃飯，更不要說什麼衛生問題了，嗯，這是他這麼多次相親以來，胃部第一次沒有因為相親對像話太多而消化不良。

　「對了，你相親都不挑女生嗎，什麼女生都OK，不講究門當戶對嗎？」楊薇薇問。

　「又不是古代，真的不用想太多。」杜至誠微笑，「對象適合才是重點。」

　楊薇薇點頭。

　下午的時間一下子過去了，兩人聊得還算投緣，「不如去看電影？」杜至誠提議道。

　「不要，我要回去了，我也有些公事要做。」楊薇薇說，今天下午是請假出來的，公事帶回了家做。

　「我送你回去。」杜至誠說。

　「不用，我自己回去。」她拒絕道。

　杜至誠愣了一下，好奇怪，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一個女生不斷地對他say no，通常沒有女生會這樣，他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她眼神很堅定，眼睛又亮又圓，像漫畫裡的元氣少女一般，很有活力。

　「我的性格比較獨立，不是很需要男生陪或者怎麼樣，你不用擔心我，我學過防身術，保護自己沒有問題，而且臺灣很安全。」楊薇薇說。

　杜至誠笑了，「嗯，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掰掰。」楊薇薇轉身要走，突然想到什麼，轉頭又跟他說：「你還不錯，沒有騙我。」

　「騙你？」

　「對啊，我以為你說塞車是藉口。」楊薇薇說。

　「不是，是真的，真的塞車了。」杜至誠笑問：「為什麼這麼想？」

　「之前就有一個男生跟我說塞車，結果到了晚上九點還沒來，我上網路一查，那一段時間根本就沒有塞車，騙子。」楊薇薇環胸道。

　杜至誠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如果不想來，我會直接告訴你，我不來了。」

　楊薇薇笑了，「嗯，所以我說你還不錯。」

　被一個小他兩歲的女生讚美，他感覺還滿不錯的，雖然他本來就很不錯啊。

　楊薇薇曾經說過他很不錯的，杜至誠看著楊薇薇逕自去洗衣服，他剛才的重婚宣言她完全不在意一樣，她的個性還是和以前一樣酷，他歎了一口氣，一股香味飄了過來，她身上帶著洗衣粉的味道，站在他前面，拿下他腋下的溫度計，仔細看了看。

　「三十八度多。」楊薇薇訝然，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看著他，「我就知道你是腦子有問題，快點坐下，我給你倒水吃藥，天呐，燒壞腦子了，怪不得說話奇奇怪怪的。」

　杜至誠無辜地看著她，很想說他剛才說的話都是真心的，他不是發燒了才跟她說這些沒頭沒尾的話，她不要誤會呀！

　可惜杜至誠根本沒有解釋的機會，楊薇薇直接將退燒藥和溫開水遞到他的手裡，催促道：「快吃。」

　杜至誠只好乖乖地吃了下去，看她又要離開的樣子，他連忙拉住她，「薇薇……」

　「我送你回去吧，你發燒了。」楊薇薇比他先開口道。

　送他回去，那他不就要永遠被她誤會了嗎。杜至誠不甘心，直接虛弱地趴在她的肩膀上，「我好難受。」

　楊薇薇很想一掌推開他，最後忍住，一手用力地挽起他，將他扶到了床上，粗魯地替他脫了鞋子和外套，替他蓋好被子，「睡一覺，明天就沒事了。」

　「薇薇……」杜至誠可憐地喊她的名字。

　楊薇薇冷冷地說：「幹什麼？」

　「我不舒服。」杜至誠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楊薇薇朝著天花板翻了一記白眼，「閉上眼睛，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薇薇……」

　「你叫魂啊，吵死了，快點睡。」楊薇薇暴躁地說，她很不想讓杜至誠住在她家裡，可是他發燒了，她不是一個壞人，做不出壞事，所以她決定讓他暫留一個晚上。可一想到今天晚上她要睡沙發，她的心情頓時糟糕透了，為什麼要讓她遇上這麼悲慘的事情。

　楊薇薇火氣很大地去洗衣服，東弄弄、西弄弄，到了十點鐘，她洗完澡走出了浴室，杜至誠正睡得很香，她走過去看了一眼，又認命地拿了被子睡在沙發上。

　真是欠他的，他這個討債的前夫，明天最好快點滾啦。

　睡夢中，楊薇薇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來，背部貼到了暖暖的床墊上，她發出一聲舒服的喟歎，哎，還是自己的床睡得舒服。

　「薇薇……」

　「嗯？」她難受地側過身，好吵，為什麼不讓她睡覺。

　「那個叫李安的男人是你男朋友？」

　「不是啦！」她閉著眼睛回道，自言自語似的說：「他向我表白，我拒絕了，我不要重婚，我不要談戀愛，就這樣啦……」

　「薇薇……」

　「幹嘛啦？」楊薇薇微微睜開眼睛，一張俊臉近在咫尺，她嚇得睜大眼睛，卻發現自己被杜至誠給按住了，她無法起來，不禁驚慌失措地說：「杜至誠，你幹嘛？」

　「你看。」杜至誠將溫度計拿到她眼前，「沒有發燒哦。」

　楊薇薇瞄了一眼，確實是退燒了，她又看向杜至誠，「哦，那你可以滾了，快點放開我。」

　「我要重新追求你，楊薇薇，我愛你，我要跟你重婚。」杜至誠愉悅地說，說完之後，臉上閃現著得意的神情，「我沒有燒壞腦子，我跟你說的都是真話，重婚吧。」

　楊薇薇晴天霹靂地聽著他的話，幾乎想哭了，一大早就被他給驚嚇得要哭了，為什麼他的病還沒好，「你去吃藥吧，不吃藥病是不會好的。」

　「楊薇薇，我沒有病。」杜至誠有些受不了地說。

　「你沒病嗎，你沒病你現在怎麼會這樣。」楊薇薇暴怒地說：「我們離婚了兩年，你跑過來說重婚，我就要答應啊，我答應我才是有病，你要重婚是你的事情，我不要重婚，我現在好得很！」

　「嗯嗯，我知道你好得很，我也很喜歡你現在的狀態。薇薇，我以後不做工作狂了，我做你的老公，你想我怎麼樣，我都陪著你，好不好？」杜至誠柔情似水地說。

　楊薇薇不想說話了。

　「你現在的生活很好，什麼都好，可你還差一樣，差一個男人，你差的人就是我。」

　杜至誠俯首，輕柔地貼著她的額頭，珍愛地說：「薇薇，我只是要告訴你，是我太傻了，我明明就愛你……哦，該死！」他低吼一聲，頭一低，就看到自己敞開的領口露出的皮膚上有一塊印記，他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你謀殺親夫啊。」

　「你再亂說話，我讓你斷子絕孫！」楊薇薇發誓，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的臉皮可以這麼厚，從來不知道他發瘋的樣子是這樣，她好後悔，她為什麼要在再見的時候跟他打招呼。

　她腦子才有問題，她就該在看到他的時候當作沒看到就好，結果她就還上去跟他聊天，他們相遇，接著就引來了他恍然大悟之後的告白。她不要重婚，她不想重婚，她現在什麼都好，幹什麼要再踏入婚姻的墳墓。

　「斷子絕孫不好。」杜至誠索性將自己全部的體重壓在了她的身上，「我是你的性福，你不要這麼兇殘好嗎。」

　楊薇薇突然後悔自己養的是哈士奇，是一隻沒有攻擊性的狗，為什麼她不乾脆養一頭藏契咬死這個男人呢。

　「薇薇。」杜至誠將臉埋在她的脖頸，幾縷髮絲纏繞在她的脖頸上，他深深嗅了一口，「我知道錯了，我真是傻瓜，浪費了我們彼此這麼多時間……」

　「夠了，杜至誠，不要講了。」楊薇薇一頓，她感覺到她的小腹處有一樣硬物用力、兇悍地頂著她的小腹，她的臉瞬間紅了，她又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女生，她都做過人家老婆了，如果連人家的小弟弟都不認識，那真的是枉為人妻了。

　「對不起，薇薇，我控制不住。」杜至誠略帶抱歉地說。

　「把那該死的東西給我移開。」楊薇薇咬牙切齒地說。

　「可能要等一會。」杜至誠呼吸沉重地說：「我……」

　「杜至誠！」楊薇薇幾乎要尖叫：「你、你要是敢，就不要、不要想著重婚了！」

　「別怕，我沒有要吃你，我只是……」杜至誠微微地在她的身上摩擦著，「別生氣了，我只是忍不住地想……」

　楊薇薇欲哭無淚，杜至誠這個混蛋在對她做什麼，這麼無恥下流的事情，他做起來完全沒有負擔，而她幾乎要被漫天的羞愧給掩埋了。她、她再也不要看見他了，他這個卑鄙小人、下三濫的混蛋！

　「薇薇。」杜至誠溫柔地喊著她的名字，嘴唇含住她的耳垂，「你好香甜。」

　如果她手上有一把刀，她一定會一刀砍死他，可她沒有，所以她只能忍受杜至誠默默地在她的身體上蹭著，而她的身體被他這樣摩挲著，漸漸地也熱了。楊薇薇羞愧難當地閉上眼睛，太丟臉了，打暈她算了。

　「嗯……」一道低低的呻..吟聲從杜至誠的嘴裡逸出，飄到她的耳裡，她的身體就像一個氣球，瞬間破了，四肢無力地癱在他的身下，感受他強而有力的身體迸發出的熱力，而她無法倖免地被他的熱力波及，她紅著臉，微顫著身子，恨不得找一個烏龜殼鑽進去，真的是羞得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