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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寵夫日常》第90章
第90章

 「大帝, 我是紅玉,小紅啊!」紅玉以為聞人離是沒認出他, 才把他甩飛的,可他要上前來, 就還是不能再靠近他們分毫,他眼中滾出的淚珠顆粒更大了些。

 「哇, 大帝只要容容, 不要小紅了……」

 紅玉哭得傷心,也是真的傷心, 他和聞人離算主僕情誼,和陳繹心算竹馬之情,可南宮那邊卻又是他出生的部族,他的兄長, 兩邊的人他都想親近,卻又發生了後來那些事情。

 就在這時面色毫無所動的聞人離手往紅玉眉心方向一點,大哭不停的紅玉哭聲頓住,他大概被他腦袋裡多出的記憶嚇壞了。

 那些記憶是南宮川從他識海裡抹除的, 而現在聞人離給他恢復了。

 「我, 我……我幫助南宮……害了大帝……」

 紅玉並非主動, 可他提供的資訊讓南宮和東方的計畫更加順利是絕對的, 在得知真相後的紅玉刺殺過南宮一次,沒殺成,還被抹除了部分記憶,再以這樣的方式一直養在魔淵井裡。

 曾經的禦虛宮裡養過天鳳, 麒麟,白鶴,甚至幼龍,陳繹心是無法破殼,才被卿若送來,麒麟白鶴甚至幼龍或多或少都是出了些問題,才送到禦虛宮裡。

 後來又陸續送走,陳繹心始終無法破殼,聞人離留在身邊最久,紅玉和白鶴住慣了禦虛宮不願離開,便還住在園子裡。

 聞人離待他們恩大過天,他們可以不回報,但絕對不能背叛,這些在禦虛宮成長的幼獸們都有過共識,紅玉所犯的錯誤無法原諒。

 陳繹心的怒意一下子從眼中升騰而起,胸間那輕輕的一顫,直接壓趴了滿院子的魔花,他看著紅玉,眸中再無半點情誼,只有極其簡單的一個字,「滾。」

 紅玉怔怔抬頭看一眼怒不可遏的陳繹心,又再看一眼面無表情的聞人離,再無顏待下去,他化成一道紅光消失不見,但他前往的地方也很容易猜,他應該是找南宮問個究竟去了。

 紅玉離開好一會兒,陳繹心還是被氣得心堵,受他影響,魔宮裡的魔花都懨懨得不成樣子,不明所以的安成想要到這低氣壓的中心看看究竟,卻發現自己怎麼都無法靠近。

 這時聞人離側過身來,將本來就攬著陳繹心的手更貼緊些,他低下頭在陳繹心的額頭落下一吻,「不要氣了,乖。」

 「氣死我了,」陳繹心扒住聞人離胸口,眸中的惱怒依舊旺盛得很,甚至開始懷疑方才那般讓紅玉滾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虧得我還覺得他無辜,他居然……不能饒恕,他,南宮,東方都不能饒恕。」

 聞人離依舊神色鎮定地看著陳繹心,陳繹心自己可能還沒察覺,在他怒氣騰騰的時候,他胸口裡的藍焰也隨之升騰而起,而虛源居然放任它的作為。

 「阿離覺得我說錯了嗎?」陳繹心眼睛微微瞪圓看著聞人離,對他沉默感覺到生氣又心疼,聞人離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可卻有很多人對不起聞人離的好。

 如此才讓陳繹心越想越覺得生氣,可他再生氣,也不可能對著聞人離發作,他往外拘去,進退不得的安成就被他拘到眼前,「什麼事兒?」

 「沒……不,我是來看看魔花怎麼了?」安成縮了縮肩膀,原本他只覺得聞人離變回曾經可敬可畏的模樣了,卻不想他們軟軟的小殿下這次回來又再次升級了。

 「怎麼?還能怎麼……我不高興,它們當然也別想高興了。」

 陳繹心圓溜溜的眸子盯著安成,看得他幾乎想躲三生井裡頭去。

 「您說得對,說的對……」安成連連點頭,眸光晃了晃,大概是想和聞人離求助,可在陳繹心的眸光下,他居然還是不敢。

 「退下吧,」聞人離發了話,安成誰都不敢再多看,急忙退後,遇到去藥閣取東西的澤方把事情交代給他,他當真跑三生井裡去「參悟」去了。

 「好了,別氣了,」聞人離觀察夠了陳繹心胸口裡的情況,就也不想陳繹心真給氣壞了。

 他抬起陳繹心的臉,輕輕的吻就落在陳繹心的唇上,他認真地吻著,把那些生氣,憤怒,鬱悶統統都給吻沒了。

 陳繹心的臉頰被一抹極淡的緋色取代,這是這麼長久以來,他都沒能再有的特徵,他的情況越來越好,也越來越像是活著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聞人離露出了微笑,就也把陳繹心心頭最後的那點不鬱給笑沒了。

 「阿離不記仇,以後我給你記著,全部都記得,」陳繹心抱住聞人離的脖子,緊緊地貼著他,「還有,阿離以後要多笑,我喜歡你笑。」

 「嗯,」聞人離輕輕應著,繼續這般抱著陳繹心一會兒,他把人帶到他處理事情的大殿去,放到眼皮子底下來,禦虛宮裡外有意識無意識想占陳繹心便宜的人還真不少。

 至於離開禦虛宮的紅玉果然直奔南宮所在的天宮去,原本他對南宮不大下得去手,現在已經沒有這樣的障礙了,南宮對他好,很大一部分是因為愧疚,欺騙他的愧疚。

 他和東方瑾一樣,沒有情,更不會有愛,他們心中眼中只有長生夙願,其他一切都可以拋棄,也都可以利用。他沒有被例外,一直都沒有。

 聖獸麒麟紅玉,普通的結界根本攔不住他,禦虛宮都是如此,南宮川所在的天宮就更是,一道紅光閃過,如一把利刃直刺南宮川胸口而來。

 南宮川抬眸看著,沒有任何防禦躲避,直接受了這一耗盡紅玉所有能耐的絕殺,可一如曾經,這只是一具□□而已,殘破的屍首只是一滴神血,大殿側道裡又走出一個完好無損的南宮川。

 「紅玉,莫要胡鬧,行刺兄長可是大不逆。」

 南宮川微微俯身似要把脫力的麒麟小獸抱起,可紅玉瞬間警覺,躲開了他這一拂,南宮川這是想故計重來來了,或許在他覺來,好用的計策如何為何不能再用呢。

 「兄長,你也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兄長嗎?你怎麼能利用我,你怎麼可以讓我和你一樣,一起背叛大帝呢?」

 紅玉眼眶紅紅,卻沒同在陳繹心和聞人離面前那般落淚哭訴,他一直都知道真正肯買他撒嬌的賬的人是誰,是陳繹心和聞人離,而非眼前這個兄長南宮川。

 「你不知道大帝救過我的命嗎?你不知道我一直住在禦虛宮嗎?你不知道我和容容是好朋友嗎?你都知道,可你還是騙我!」

 卿若待陳繹心如兄如父,是真的好,紅玉曾經也覺得南宮川於他,就如卿若對陳繹心一樣,只是卿若的情感外露一些,南宮川的內斂一些,但他們都是血親兄弟,是能相互託付信任的人。

 可事實卻非如此,卿若是卿若,南宮川是南宮川,而他也沒有陳繹心那般幸運。

 「那是你傻,你天真,我是大帝,和聞人離是大帝能一樣嗎?你現在可是眾多仙帝的小主,可在聞人離那裡,不過是無聊養在後院的仙寵罷了。」

 南宮川眸中森冷無情,他說著話一步步走近紅玉,也將他的道理告知給紅玉聽。

 「我堂堂麒麟聖族的未來聖君,只是一隨時可淪為坐騎的仙寵?」

 南宮川眸中的冷酷和仇恨讓紅玉陌生得害怕,他繼續退後幾步,變成人身,他搖搖頭,「不是這樣的,大帝說過,我們隨時可以離開,是我不願意離開的。」

 紅玉聲音輕顫,他看著南宮川,深吸口氣接著道,「而我不想回家……是因為你,你不喜歡我,我害怕,所以不想回家。」

 紅玉的心智一直都不大夠,可有些感覺卻是很敏銳的,即便曾經他各種說服自己南宮川和卿若一樣會對自己的弟弟好,可他們一旦接觸多些,他就會感到害怕,毫無來由又深刻的害怕。

 當然這只是曾經,聞人離被他們害了之後,南宮川就沒再給他這種感覺了。但眼下南宮川的眼神又再次喚醒了紅玉原本都快要遺忘的害怕了。

 南宮川聞言沉默了一瞬,他反過身走回大殿的金座坐下,他看著紅玉面色冷酷,似乎不打算再隱瞞些什麼了,他反常地笑了笑,然後又點了點頭。

 「感覺得沒錯,我的確……不喜歡你。」

 「一山不容二虎,這世間怎能有兩隻同族聖獸,你勢必要取我而代之,我又豈是你能取代的?」卿若對陳繹心的好,才是南宮川不能理解的情感,兩隻天鳳,豈能同世而存,陳繹心無法破殼,在他看來才是理所當然。

 可原本只是送到禦虛宮的玩物,卻讓聞人離漸漸醫治好了,他心中豈能舒服。

 紅玉瞪大地眼睛看著南宮川,他深吸口氣,眼中終是忍不住掉下淚來了,「所以這才是你不讓我長大的真正原因嗎?你也不讓我叫你阿兄……」

 南宮川沒有再應答紅玉的話,可他毫無波動的眸光已經是他的回答,他默認了,他無動於衷,他的生命裡只需要長生,並不需要兄弟親情或者愛情這種東西。

 就在這時「嘭」一聲,以這個大殿為中心,整個天宮都炸成了碎片,紅玉在內心全然絕望的情況下選擇引爆了聖獸內核,即便他知道他可能又只是炸死了南宮川一個□□,可他不想活了,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他無法殺死南宮川給聞人離報仇,就只能自己以死謝罪了。

 同在仙界的禦虛宮裡,陳繹心猛然從座位上坐起,他的面色浮現些許凝重,眉頭皺起,聞人離也隨他站起,然後牽住了他的手,他們飛到禦虛宮的上空。

 陳繹心手上多了一把銀色短笛,他直接用聞人離送他的木枝變的,他也不知還有用沒有,在聞人離點頭後,他認真吹奏起。

 悠揚的笛聲隨吹來的風慢慢飄揚開去,聞人離攬住陳繹心的腰,他坐在禦虛宮正殿的屋頂上,聞人離手上多了一把琴,琴笛和鳴了將近三天,一團紅色的魂團才在他們身前凝聚呈現。

 「在禦虛宮住了那麼久,我和阿離的聰明竟半點都沒學到,只想學會想不開了……」陳繹心放下笛子,隨即又黑下臉來,將只剩一團破碎魂團的紅玉教訓了一頓。

 他教訓著,便要伸手就將魂團收過來,聞人離卻先他出手將魂團往外一推,他們所坐屋頂下前方的藺語飛起,用瓷瓶將紅玉收走了。

 這往後藺語的天語閣才是最適合紅玉待的地方,天脈者,再沒有比麒麟聖獸更純淨的天脈者了,他經歷這番生死,若能有所蛻變,未來的成就不可想像。

 陳繹心和聞人離目送藺語將紅玉的魂魄帶回天語閣,又這般站立許久,他們才回到了大殿之內。

 「他的死和你我無關,」聞人離輕輕揉揉陳繹心的頭髮,也有些擔心陳繹心鑽牛角尖了,生氣歸生氣,可真要讓陳繹心對紅玉動手,依舊不可能,聞人離自己也是如此。

 「那就是和南宮川有關了,他居然也下得去手。」

 陳繹心說著,面色並無多少好轉,他以為紅玉去找南宮川頂多就是被繼續囚禁,可沒想南宮川居然真的看著紅玉自爆,而無任何作為。

 他是真的想紅玉死,這種事情在他大兄卿若身上絕無發生的可能。

 「人和人不同,南宮和東方也早不是我初認識的模樣了……」聞人離牽住陳繹心的手帶他坐回位置上,他理了理陳繹心被氣得微微翹起的翎羽。

 「阿容可能不知道,他,東方,還有你大兄卿若,我都養過一段時間,」正式這樣一份養育之情,聞人離待他們比他人多了些信任,可這些信任最終卻成為自己的索命刀。

 聽到這話的陳繹心幽幽抬頭,眸光裡的幽深看得聞人離一愣。

 「阿離以後不許養了,除了我什麼都不許養了……」

 「好,以後只養阿容。」

 聞人離認真地應了,傾付了感情,卻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這種事情多了,聞人離就也不想多沾惹,卿若送來陳繹心之後,他就沒再允許往禦虛宮送幼獸了。

 便是有為它們看病,也多是治好就送走了。至於紅玉和白鶴他們是屬於比較早送到禦虛宮的那一批。

 陳繹心這般要求聞人離,倒是把他自己養著銀子九禦他們的事兒給選擇遺忘了,他雙手環過聞人離的腰,面色依舊帶著些許糾結,但他糾結著這些,就也把對南宮川的惱恨暫且放下了。

 他們回到仙界禦虛宮的日子,除了要多處理些事務,大抵和他們在廢星上沒什麼區別,禦虛宮裡辦事兒的人基本都鍛煉出來了,真正要聞人離和陳繹心費心的事情並不多。

 聞人離的主要精力依舊在怎麼給陳繹心治病上,那虛源依舊是個不安定因素,但到目前為止,都只能靠藍焰的強大來牽制,徹底將它從陳繹心胸口拔出基本沒有可能。

 他和陳繹心在園子裡散步時,他突然道,「阿容再生氣看看。」

 「嗯?」陳繹心被聞人離這話說得一愣,好端端的,他怎麼生氣得起來啊,「氣什麼?我脾氣最好,都不和阿離生氣的。」

 陳繹心這話說得路過的九禦都為他不自覺低頭了,便是他半死不活的那些年,也是說生氣就生氣,而且每次他生氣,身邊的人都不好過,尤其是他……

 這時聞人離的眸光掃去,看到抱著銀子路過的九禦,他低語道,「銀子過來。」

 九禦聞言這才放開了銀子,他甩甩手一臉要解脫的模樣,要知道他都這般不理手抱著銀子快倆月了,這星空異獸,他稍不留神就鑽虛空裡,然後想法子尋陳繹心去了。

 他不知道完不成聞人離交代任務的後果會是什麼,想都不敢想,如此就只能這般親力親為地抱著銀子不撒手,眼下他的想對聞人離磕頭道謝,總算放過他了。

 可銀子躥過來的方向偏了偏,明顯不是對著聞人離去的,他就想他娘親陳繹心抱他啊,而不是冷冰冰越來越針對他的聞人離,哼。

 然而聞人離眉梢微微一挑,銀子還沒能躥上陳繹心大腿就先被他抓到懷裡了,他輕輕拍了拍銀子,看向陳繹心,「生氣嗎?」

 陳繹心再次明顯一愣,他伸過手戳了戳聞人離很是正經的臉頰,「阿離好奇怪,這是我們兒子,我生氣什麼啊,對不,銀子?」

 「嗯!娘親抱!」銀子的長須蕩啊蕩,想去勾住陳繹心的手腕,可他段數始終不夠,另一邊蕩多遠都沒關係,唯獨陳繹心那邊怎麼都蕩不過去。

 「哈哈哈……」陳繹心被銀子的鬱悶給逗樂了,他攀著聞人離的手大笑出聲,「唉喲,銀子和阿離都這般可愛……」尤其是暗摸摸吃醋的聞人離。

 他勾住聞人離的脖子這般就在聞人離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原本一臉輕鬆看著的九禦再次縮起了肩膀,他思量著怎麼離開才好。

 可這時他懷裡又多了一個乾瞪眼的銀子,他們相視兩厭,卻又不能不抱在一起,何苦來哉。

 聞人離連自己都不大能理解的醋意,就讓陳繹心一個頰吻安撫了。

 可他接著又煩惱起來,陳繹心對著他似乎真的不大生氣得起來,可讓他去對著生氣的人,他心中不情願的情緒極大。

 「要生氣啊……」陳繹心念著,他知道聞人離,他不會無緣無故讓他做這種事情,總歸是有什麼原因,他現在對聞人離更無底線,便是這樣奇怪的要求也想試著去滿足他。

 陳繹心的目光掃去瞄到了捂著銀子嘴巴正在慢慢退後的九禦,他再次招手,「過來。」

 他直視九禦的眸光,根本不給他遲疑或者故作不知的機會。

 「幹,幹嘛……」九禦聲音微微發顫,挪過來的腳步也在顫。

 陳繹心越來越可怕的事兒,根本不用安成告訴他,他早有體會,何況他身邊還有一個醋勁兒大得離譜的聞人離在,他才不想被他們二人關注到呢。

 今兒他特意挑了這個平時陳繹心聞人離都不怎麼溜達的時間出來,卻不想那二人偏偏那般巧,又和他趕一個時候,還真給撞上了。

 「你變成阿離的模樣,」陳繹心認真地要求道。

 九禦帶著些許求助的眸光掃向了聞人離,卻見聞人離給他點了點頭,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了,九禦只能視死如歸地變成了聞人離的模樣。

 果然,陳繹心看他變成聞人離模樣,原本還帶著些許笑意的眸光就冷了下來,然後越看眸光就越冷,那帶著冷意的氣息便從他胸間擴散出來,九禦直接腿軟。

 他們周身的魔花魔草一樣懨懨了下來,聞人離掃一眼九禦,卻還要求道,「保持。」

 「是……」九禦顫巍巍地應了,然後迎著陳繹心越來越冷的眸光,勉強維持身形不變。

 聞人離看完九禦,便抬起自己的手按在陳繹心的胸口上,同時他神力也拂起了陳繹心的手,一樣按在了他的胸口上了。

 兩道氣息憑藉著陳繹心散發出的冰冷之意達成了連通,又相互迴圈起來,陳繹心胸口裡的神晶原屬於聞人離,聞人離胸口裡的是陳繹心的神晶。

 這般直接在彼此胸口連通起神力交換,居然對彼此無一絲的阻隔或者排斥。

 他們周身自動形成一道神力屏障,將銀子和九禦完全推遠,兩個人同時閉上眼睛,借著這個契機試著去真正根源上地解決虛源這個問題。

 他們二人造成的動靜越來越大,一道銀黑兩色相互纏繞的光柱升騰而起,藺語和卿若都被驚動親自前來護法,這樣的異象一直持續了兩個月的時間才漸漸消失。

 陳繹心的和聞人離還坐在原本的位置,只是他們周身全是快要高過圍牆的巨大魔花魔草,這兩個月禦虛宮裡負責割草的魔衛們可是忙壞了,其他地方沒有這般高大的魔花魔草,可生長速度前所未有的可怕。

 而且不僅僅是魔花魔草,隨便撒下什麼種子都能成長,當然神藥仙草收成了,又和外面采到的不大一樣,多了幾絲難以料定結果的氣息。

 一樣難以料定結果的也還有陳繹心的聞人離,這兩個月的時間,他們以這種特殊的方式再次進行了神晶的交換。

 聞人離體內的藍色神晶變成了銀色神晶,陳繹心胸口裡的藍焰也從一點火苗變成了一朵神心形狀大小的火焰,至於虛源則是完全被藍焰包裹成為了它的內核。

 聞人離睜開眼睛,看著陳繹心的神色不免有些緊張,他將手從陳繹心胸口上放下,卻要將人攬到懷裡,就見他眼前的人兒睜開了眼睛。

 那雙眼睛不再是灰黑色的,而是變成如藍焰那般純粹的冰藍色,甚至聞人離還沒注意,陳繹心的發色也變了,不再是白色,而是那種如海水般的淡藍,介於白和藍之間,螢光點點像極了冰極海的顏色。

 他的手緩緩張開,全身如光點散去,這些光點中又有一隻冰藍色的鳳凰沖天飛起,長長鳳尾掃出許多極寒冰屑,仙界的那輪天日在這一瞬間都為之黯淡下來。

 「阿容!太好了!」卿若握住藺語的手,眼睛看著天空,有些微的濕潤,「太好了,我們阿容真的長大了……」

 在此前陳繹心都介於幼體和成體之間,並不算真正的大成,眼下卻是在聞人離神晶的助益下真正成長蛻變了。

 「嗯,」藺語點點頭,眸光也帶著些許的欣慰,曾經無論如何都沒辦法破殼的小天風,在經歷了這麼多的波折和苦難之後,終於成長為真正的天鳳了。

 一隻天鳳,就擁有一隻天鳳令,卿若的天鳳令是號令神鳥族,就不知陳繹心的是什麼了。

 陳繹心在禦虛宮的上空好是飛翔了一番,他身上的仙光才漸漸散了去,他變回人身款款從天空落下,又甚是準確地落到了聞人離懷裡。

 「阿離,我真的好了。」

 陳繹心知道聞人離最關心的是什麼,就也需要最先告訴他這一點,他踮起腳,在聞人離的唇上碰了碰,同時右手向上抬起,一根冰藍色的羽毛被他握在了手心。

 這時卿若和藺語也不在院子外守著了,他們走過來,看向了陳繹心,等他的答案。

 陳繹心挨著聞人離的唇,又眯著眼睛笑了笑,他才重新站好。

 「不死天鳳,這是不死令,」陳繹心甚是平靜地說著,同時把天鳳令遞給卿若看,他騰出手來又繼續抱住了聞人離的腰。

 聞人離緩緩抬手落到了陳繹心的臉頰上,那裡不再是沒有溫度的冰冷,雖然溫度也不算高,可這是完全鮮活的天鳳才會有的溫度和觸感。

 他的手又再落在了陳繹心的胸口上,那裡跳動的速度已經恢復了正常,虛源依舊在,但似乎是它對陳繹心造不成太大影響了,又或者也是它促成了陳繹心這種方向的成長。

 陳繹心迎著聞人離的目光微微偏頭,然後又忍不住湊上來在聞人離的臉頰上啄了一下,「阿離,我真的好了。」

 「嗯,」聞人離應了,可他的眸光莫名讓陳繹心感覺到了些許危機感,難不成這麼久過去,聞人離要和他翻舊賬了嘛。

 「我以後會乖的,阿離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保證!」

 陳繹心抬了抬手,又繼續蹭聞人離,爭取把那聞人離身上那怪異的感覺給蹭沒了去。

 卿若和藺語看完天鳳令,看陳繹心和聞人離那黏糊的樣子也不大看得下去,他放開不死天鳳令,那翎羽就自動回到了陳繹心身上。

 他們對聞人離微微躬身,隨後自覺退出了這個院子。

 聞人離拉著陳繹心的手,帶著他回屋裡再徹徹底底檢查了一番,確定陳繹心真的好了,他才算安心。

 而此時距離禦虛宮第一次朝會也只有一個月餘的時間了,仙界該送的地方,安成都讓人送了,一個多月後的朝會可能會很熱鬧,也可能會很冷清。

 畢竟南宮川挑在一樣的時間,在他的天宮也舉辦了類似的宴會,某些想要左右逢源的人基本沒有可能。

 南宮川對於聞人離要辦的朝會沒有太大關注,他舉辦宴會只是為了添堵,順便表明他的態度,而陳繹心大成的異象自然也逃不過他的感知。

 身懷虛源居然還能成長蛻變為大成的天鳳,這在他看來簡直不可思議。以前從未被他看在眼中的陳繹心,這次真的讓他刮目相看了。

 「有意思,當真有意思……」

 南宮川笑著,他指尖一點青光飛走,卻是將這消息送到東方瑾手中,相比他,東方瑾一直都很關注陳繹心的成長,當年他和聞人離成婚時的天罰,也是他派往的。

 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都不知道陳繹心要成婚的那個樹妖會是聞人離。

 陳繹心是天鳳,他們是將他當卿若的接班人看的,打開界門,擁有天鳳之力的陳繹心不能少,所以他絕對不能魔修結合,侵染了不該侵擾的氣息。

 可人算不如天算,即便他們在上下界幾乎等同於天,也還是有算錯的時候,真正的變數不是他們手中難以掌控的虛源,而是這只膽大妄為的小天鳳。

 再次被南宮川和東方瑾惦記上的陳繹心,在聞人離徹底檢查之後,又再次閉關,他需要鞏固他的這次的晉升,以及研究一下怎麼用他的天鳳令。

 又一個月他才出關,禦虛宮裡外都忙活著,外出歷練的魔將沒走太遠的都在往回趕,畢竟是第一次朝會,他們不想錯過。

 陳繹心出了寢殿直接就往聞人離所在的宮殿走去,半路遇到辦事回來的卿若,他腳步就慢了些,「大兄!」

 「阿容,」卿若看到陳繹心也很驚喜,他仔細端詳陳繹心的面色,見他面色紅潤,言語輕快,他只能算溫和的臉上也露出微笑,「大帝在裡面,去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陳繹心看著他,身體卻不覺往裡邊偏著,明顯心系著聞人離,趕著去見呢。

 陳繹心被看出來倒沒覺得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他和卿若很久沒好好說話了,他雖然趕著見聞人離,可也捨不得卿若,他拽了一下卿若的袖子。

 「大兄這是要去哪兒?」

 卿若對陳繹心自然沒有隱瞞,「我打算去十部裡挑一些資質不錯的孩子,送去給藺語,讓他一起訓上些時候。」

 陳繹心聞言微微思量,他抓住卿若的手搖了搖,「那大兄等等我,我見了阿離就出來,我陪你一起去,順便我們也好好說說話。」

 他話落不等卿若應答,轉身就往裡跑去了。

 卿若等的時間有點久,但到底是等到了,若非聞人離確實是忙得不行,估計陳繹心沒那麼容易被放行,這倆人相互都盯得特別緊,當然藺語也對他盯得緊。

 同時也是因為他們要的地方,就在禦虛宮附近,陳繹心做什麼都在聞人離眼皮子底下,他也能隨時趕到,如此才肯放陳繹心自己獨去吧。

 事實比卿若想的還要難上許多,聞人離只不說話,陳繹心就把能許的好處都給許了,才得到他略微勉強的一個點頭。

 陳繹心一出了禦虛宮就掛到卿若的脖子上了,被好是揉了揉頭髮,他才安分站好。

 「我知道大兄早就想抱了……嘿嘿,」陳繹心肯給抱也不僅僅是因為卿若想,他自己也想,「今兒大兄是我的,誰也別想搶,特別是藺語大哥。」

 「行,」卿若點點頭,又揉了一把陳繹心如今分外好看的頭髮。

 「對了,阿容可能不知道,鳳凰神族如今也在十部之內,這次也送過來不少孩子。」

 「哦,」陳繹心點點頭,他手上把玩著木枝短笛,神色不冷不淡。

 「老鳳凰對我還不錯,至於鳳元,他的算計還在分寸之內,我能不計較,但這之後,他們必須對大兄你絕對忠誠,若有任何不妥當,請大兄務必不要手軟。」

 卿若手下十部人選忠誠絕對是第一位,資質反倒是其次,前車之鑒,他們不能在同一條船上栽跟頭。

 卿若聞言甚是欣慰地笑了笑,「嗯,為兄記住了,阿容真的長大了。」

 「對,我長大了,我能保護大兄,保護阿離了。」

 陳繹心說著臉上露出些許微笑,他抬頭看看天,嘴角的笑愈發燦爛,那是笑給時刻關注著他的聞人離看的。

 他跟著卿若去十部不僅僅只是想和卿若待一待,在卿若挑走他需要的那些之後,他就在剩下的幼鳥裡再挑出一些,卻是要將它們歸入到不死軍團中來。

 他的不死天鳳令雖然還有限制在,但總體來說已經夠逆天的了,就沒道理藏著不用起來,要論報仇心切,陳繹心絕對是前列之人。

 這次送幼鳥過來的人,基本都是族長之流,朱雀族是朱衍,鳳凰神族就是鳳元帝君本人了,陳繹心沒和他多寒暄,相互點頭便算過了,倒是朱衍,他多關注了些。

 「怎還不突破?」

 陳繹心指的是朱衍的九品仙君修為,他早可以突破了,一直壓制只怕都要壓成習慣了。

 「啟稟尊後,小神打算在朝會後到天鳳谷閉關,」天鳳谷自然是卿若新建起來的宮室,主要是召集十部,給他們練兵用的。

 陳繹心點點頭算放過朱衍,但他轉頭就拽住了卿若的袖子,「那裡可有我的屋子?」

 卿若一愣,他還當真沒想起要給陳繹心留屋子,兩處地方近得能直接瞬移,更關鍵是陳繹心都嫁出去了……

 「哼,肯定是藺語大哥不讓你留的吧,我就知道,」陳繹心氣哼哼的,那種卿若被人搶走的不滿又悉數回來了。

 「我不管,天鳳穀必須有我的住處,我會經常帶阿離回來住的。」

 卿若拍拍陳繹心的手,倒是不介意他遷怒到藺語身上,那傢伙被陳繹心記恨的地方不少,也不差這一處了,何況他沒提醒他,也不是完全沒有過錯。

 「行,我回去就讓人添上,就在我的宮室旁邊。」

 正在和聞人離說話的藺語,一臉無奈地搖頭,隨即他看向聞人離提議道,「天鳳穀裡的鳳凰花酒不錯,帝尊不若陪末將去品一品?」

 順便也去那兄弟倆那兒刷點存在感,而且他務必要把聞人離一起帶去,否則那天鳳谷根本就沒他待的地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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