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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之花自飄零水自流》第18章
第十八回 借花獻佛琪官試探 變生不測太子痴傻

 花自芳和冷子興正糾纏時,聽得門口人聲,兩人回頭看時,竟是前番見過的太子孌寵琪官。

 琪官見兩人目中流出驚異,笑道:「我今日獨自來的,只為看看這集古軒中可否有合心意的東西,好買回去送人。」

 冷子興丟開花自芳,輕咳一聲道:「小花,招呼客人。」說著便轉身跑去櫃檯裡東摸西看裝作忙碌的樣子。

 花自芳無奈道:「琪…琪官公子,裡邊看看有合心意的沒有。」

 琪官聽這古怪稱呼也笑了說道:「且別稱呼我甚公子,聽著彆扭,這琪官乃是我跟了嚴老闆之後隨班子起的花名,我實姓蔣名玉菡,小花掌櫃不嫌棄就稱我一聲玉菡罷。」

 花自芳見他這般,倒是渾身不自在,他先前只見過這蔣玉菡一面,也在這集古軒中,當時這人打量自己眼光極為無禮,怎的今日竟如此隨和,倒似是和自己故交一般?

 揣著滿心狐疑,生意總是要做的,花自芳跟在蔣玉菡後頭看他挑選物件,這人似是極懂這古玩,拿起某物竟是能說出這物品名及年代。

 走了一圈下來,花自芳心裡不由得佩服,這名伶也自不是好當的。他方冷眼仔細看著蔣玉菡,忽覺與那日見時大相逕庭。

 那日在這集古軒中,蔣玉菡隨著水汭前來,姿態妖嬈,眼光流轉,自是帶了一股風塵狐媚之氣,然今日他行為灑脫,侃侃而談,竟有些似柳湘蓮的俠氣在身上。

 花自芳正胡思亂想時,蔣玉菡偏過頭來問道:「我可是臉上沾了些穢物?小花掌櫃只盯著我臉是作甚?」

 花自芳忙道:「非也。我只覺蔣老闆今日看起來與那日有些…不同…「

 蔣玉菡微微一笑道:「喊甚蔣老闆,我這曲藝功夫到底怎生,我自己不知嗎?白得人喊一聲紅旦,不過是給了忠順親王老千歲面子。」

 花自芳對京戲是一竅不通,但卻也知蔣玉菡若是沒半些曲藝上的功夫,也不可能做這紅旦許久,遂讚他自謙。

 蔣玉菡捏了架上一隻玉盞,舉到與眼平側端詳,復又放下道:「這唐宮青蓮玉盞倒是不錯,晶瑩剔透,小花掌櫃與我包了來罷。」

 花自芳忙回櫃中拿了錦盒,冷子興拉住問道:「他要了甚?」聽花自芳一說,兩眼瞪得如銅鈴一般:「那玉盞少說也要五百兩,他當真要了?」說著直唸佛,十足的奸商模樣。

 蔣玉菡拿了錦盒,自到櫃檯上給了銀票,冷子興捏著銀票一臉諂媚道:「蔣老闆來日還要甚物件只管使人來吩咐,我們直接送到府上去。」

 蔣玉菡笑道:「冷掌櫃恁地客氣。既如此以後我便常來了,只冷掌櫃不要嫌棄才是。」

 冷子興忙道:「怎會怎會。」

 蔣玉菡復問道:「不知此時店中可忙碌?我想與小花掌櫃說幾句可方便?」

 冷子興一迭聲的叫花自芳:「快去陪蔣老闆聊聊。」

 花自芳滿頭霧水與蔣玉菡出得店門,站在門前石階旁的地下,暗自揣測他究竟與自己有何事好說。

 蔣玉菡道:「小花掌櫃勿驚疑,我今日想與你說的,不過是太子並北靜王爺之事。」

 花自芳心裡咯噔一聲,問道:「他倆何事?」

 蔣玉菡低聲道:「你也別跟我裝糊塗,你與太子的前事我已俱知曉了。」又輕笑一聲道:「我這般身份自不會嘲笑於你,況此事知之者甚少,你別害怕。」

 花自芳五味雜陳又兼疑惑道:「你到底想怎的?」

 蔣玉菡道:「我也沒想怎的,只是看你性情方面挺合我心思,便想交你這朋友,只不知小花掌櫃是否嫌棄我身份。」

 花自芳捉摸不透,索性說開了道:「你也別跟我繞彎了,你竟是想做甚,不妨直說。」

 蔣玉菡笑道:「既小花掌櫃愛打開天窗說亮話,那我也不拐彎子。我非但知你與太子前事,並你與北靜王爺如今之事也一清二楚。」

 與北靜王爺之事?花自芳暗自心驚,他與水溶那日鬧了不愉快之後再未對任何人說過,這蔣玉菡如何知道?

 蔣玉菡見他神色不定,遂又笑說:「王爺與太子說明你倆之事時,我恰在身邊。」見他臉色大變,接著說道:「我今日來找你,只為一樁事,我想與北靜王爺套近些關係,卻怕太子多想,所以才想走小花掌櫃你這條路。」

 半晌,花自芳才冷聲道:「那你自是找錯人了,我和北靜王爺只是識得,其餘半點關係也沒有。」說著拂袖而去。

 蔣玉菡自站在那處瞅著店內,不多時嘴角揚了揚,也自去了。

 卻說自忠順親王被圈禁後,四皇子一系日漸消沉,已是好長時間沒甚動作,竟似是棄了那爭儲之意。

 水汭本該是春風得意,偏近日脾氣很是有些古怪,動不動就要發一通火,似是肝火旺盛,太醫把過脈卻說康健的很,也開了幾服藥命人煎了服用,也沒甚效果。

 這日水汭下了朝堂,迎面被太傅周廷芳攔著道:「殿下,你又有月餘不曾讀書,聖上交代於我之事,我當盡忠報君,還請殿下不要每日偷懶才是。」

 水汭只覺心中煩躁,不耐道:「待我無事時自就讀幾篇,你且讓開,我有事要出宮去。」

 周廷芳年歲也頗大,顫著鬍鬚道:「我聽聞殿下在安業街養了個戲子,這時出宮怕也是要去那裡罷。這可是一朝儲君當為的?

 水汭蹭的火起斥道:「你也道我是一朝儲君,那我作甚還要向你報備解釋?我愛養戲子自是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教我。」

 那周廷芳只目光炯炯看向水汭道:「殿下!你可記得以前忠順王爺彈劾殿下的理由,朝中言官對殿下這旁門左道的嗜好也已早有微詞,聖上說了多少遍你只是不改,如今半個京城人都知道殿下和那戲子之事,殿下貴為皇子卻是將皇家顏面置於何處!」

 水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周廷芳,我今日不過要出宮,你卻攔著說三道四!我且問你,你讓是不讓?」

 周廷芳也是迂腐的緊,撩開衣擺跪在地上,把頭磕的咚咚響,直直的磕了三個頭,額頭青紫,仰著臉直視水汭大聲道:「我身為太傅,卻自是沒管教好太子,致使太子流連聲色,玩弄孌寵,今日冒死進言,不過是希冀太子能痛改前非,我也對得起聖上囑託和這萬里江山。若太子一意孤行,倒不如今日將周廷芳太傅之位削了去,我自再不管太子之事!」說著便把頭上官紗摘下,扔在一旁。

 此時水汭已是怒髮衝冠,喝令兩旁侍衛道:「來人,與我叉到一旁,杖責三十!」

 周廷芳雖始終未曾做過甚有實權的官職,卻以學問揚名四海,更是兩朝老臣,侍衛們面面相覷,自是不敢動。

 水汭看向兀自站著發愣的侍衛暴喝道:「你們等什麼?等本宮親自動手嗎!」

 那些侍衛方去拿了廷杖,周廷芳眼珠子似是要瞪出來,顫巍巍指了水汭道:「太子啊太子,我自七年前做了你的太傅,往日師恩自不必說,單這七年間向聖上瞞了多少次你做下的醜事,今日你竟要與我動手,好!就教天下人看看當朝儲君竟是如何對自己恩師動刑!」說著忽伏地大哭道:「忠義老千歲,你在京時多次與我說太子之位不可留,我只不信,只道他能改好,如今看來,江山落在他手中,我怎對得起聖上和先皇!」

 水汭聽得火大,自侍衛手中搶過廷杖就打了下去,直狠狠打了十幾方停手,周廷芳本還淒厲呼喊,到最後已是痛得一點聲音也喊出不來。

 水汭把手中廷杖扔到一邊,看著地下血肉模糊的周太傅,忽覺惶然:我怎的就對太傅下了這等狠手?忙又一迭聲的喊太醫。

 太醫未來時,聖上卻已先到了。

 北靜王府裡,水溶正與幾位清客相公喫茶閒聊,一長史急匆匆的走進去,附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他臉色霎時大變,忙把清客們請了出去,方問道:「你剛從宮裡出來?此事可是屬實?」

 那長史道:「絕對屬實,這事現下宮裡已經傳遍了,聖上命太子在殿前罰跪,已是從巳時跪到現在了。」

 水溶驚道:「這都半日了,聖上的氣頭還沒過去?」

 那長史又回道:「周太傅被打得暈了過去,好幾個太醫正在診治,聖上龍顏大怒,宮裡人都說這火怕是不好下去。」

 水溶呆立了一會,忙問道:「忠順老親王可進宮了?」

 長史訝然道:「王爺你怎知?我出宮時看見忠順親王府的馬車了,老親王此時應已在宮中了。」

 水溶方緩了一口氣道:「你出去罷,此事無大礙。」

 太子水汭在大殿外頭跪了三個多時辰,雖今日晴朗,但卻終還是在二月春寒陡峭裡,饒是他常年習武,也自被凍得臉色發青,垂在兩邊的手上指節發白。

 忠順親王與聖上扯了半日家常,聖上臉色漸緩,老親王方開口為水汭求情,只道他少年性情,今日有些莽撞了。聖上聽了也沒言語,只坐在那位上,面色無波。

 老親王也自是摸不透聖意,只好陪著不做聲。

 過了許久,聖上方緩緩說道:「少年心性,終是要改掉。朕從他小時為他傾注了多少心力,如今看他長大卻如此頑劣…只望他不要再讓朕失望了。」

 忠順親王從內殿出來,站在高階上朗聲道:「聖諭,太子水汭無故杖責太傅,行為乖張,有負聖恩,著今日起一月內不得入宮參政,反省為上。」水汭自做了儲君之後,宮外自是修了太子府,卻因聖眷隆重,仍只住在宮中,如今聖上顯是真怒了,才下了這道命他一月內不得入宮的旨意。

 水汭呆呆看著忠順親王,似是沒能明白過來。忠順親王走下去拍了拍他的肩道:「太子,快起來罷,先出宮回府去罷。」

 水汭從地上茫然起來,忠順親王怕他跪的久了腿麻,扶了他行至宮門外,上了忠順親王府的馬車,才問道:「腿麻可好些了,讓人給你揉揉罷?」

 水汭忽嘻嘻笑了兩聲道:「老道士,你從哪座仙觀來的呀?」

 忠順親王一愣道:「太子,你這是……?」

 水汭臉上表情如稚童一般,咧著嘴巴傻笑道:「我聽父皇說過,這世上最厲害的道士姓李名耳,不過他早死了,你是誰?」

 忠順親王已是全然呆了,太子水汭,竟是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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