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發現樹精竟然對自己生出了別樣心思的時候，有那麼瞬間，顏晟被噁心到了。人，從本質上來說，還是愛美貪歡的，對於美麗的事物，不管是人還是物，總歸會抱著極大的容忍度。就好像顏晟身邊從來不乏愛慕者，喜歡他的人，他不可能每一個人都去回應。可如果這個喜歡他的人的名單中出現了諸如樹精姥姥這一款的，就算知道這樹精本身是個雌雄同體的，可男可女，也多以女子裝扮為主，長相卻又肖似男兒，顏晟還是有些心理上的反感。

　這樣子的爛桃花，顏晟還真得無福消受。

　因著樹精姥姥的這麼點兒心思，顏晟初來乍到當天，身邊還圍了一圈兒的美人，環肥燕瘦，各有各的特色，而現在嘛，卻是沒有一隻鬼敢隨便往他身邊湊的，生怕惹了姥姥生氣。

　雖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減輕了顏晟的負擔，不至於走到哪兒都被一幫人給調戲，他可是一個彎的，實在是難以消受美人恩。

　顏晟裝作不懂樹精姥姥的暗示，將這樹精的地盤給逛過一圈後，範圍開始擴大到副本地圖的重要場所——蘭若寺。顏晟在看到蘭若寺中住了一名浪蕩不羈的道人後，前後一聯想，倒是猜測出了一二。那樹精姥姥雖說的確是看上了顏晟的美色，可她身邊一貫圍著的都是美人，只不過是在性別上有所區分罷了。從前那些被騙的男人，統統成了樹精的盤中餐，被她大大地采陽補陰了一把。現在突然出現了一個容貌出彩，舉止又別有一番風度的男人，這姥姥一邊顧忌著蘭若寺中總是攪和她好事的燕赤霞，一邊也有些不知道該拿突然冒出來的顏晟怎麼辦。

　樹精都能夠一眼分辨出顏晟的魂魄乃是生魂，燕赤霞第一眼看到顏晟，自然也發覺了不對：“小子，還不回你的身體去？生魂離體太久，陽壽有損，屆時能否回到宿體也是兩說。”

　燕赤霞的顏，生得可真不怎麼樣，不過眉宇間滿滿的正氣凜然，卻是可見心胸坦蕩蕩。顏晟聽了燕赤霞的勸阻，想著那樹精挑唆著他來見燕赤霞，難道是想要利用他來個掉湖裡山之計？還是懷疑他其實是燕赤霞派來的人，才表現得態度格外曖昧游離。若是那樹精真得是因為懷疑他是燕赤霞這邊派來攪局的，此番他出了樹精洞府，來到蘭若寺見了燕赤霞，確定了他不是燕赤霞這邊的，只怕他回去會生出不少變故。

　思忖間，顏晟已經有了決斷，本來他一開始還擔心怎麼出了那樹精的地盤，現在那樹精不管出於什麼緣故，放他見了燕赤霞，他總歸是不會再回去的。

　“還望道長不吝賜教，小生醒來便在此地，見了無數漂亮不似人間該有的女子，又看到了一個奇怪的老女人，說出來的話，偏又像男子。不知小生如何才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燕赤霞一聽，卻是立馬湊到了顏晟跟前，鼻子嗅了嗅，又掐指一算，說道：“你身上果然有那樹精留下的印記，我且幫你去除，你稍忍忍。”

　燕赤霞話音一落，顏晟就感覺到了靈魂的刺痛，這一出，卻是讓顏晟暗暗提高了防備，他果然還是小瞧了這般鬼神的手段，那樹精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在他身上種下了暗記，要不是燕赤霞發現的及時，他豈不是真要被那樹精所逼？

　只要想想，顏晟心頭的火苗就不住地燒著，本來對於要不要毀了這樹精棲居的地盤，顏晟還有幾分猶疑，現在看來，當務之急，他應該儘快地尋找到合適的身體，將那些武器彈藥給儘快趕制出來。他就不信，夷平了這山丘，這樹精失了依仗根基，還能夠倡狂到哪裡去？

　“你身上被樹精下了印記，我已經幫你去除了。奇怪，我竟然算不出你究竟來自何處，你且把你的名諱以及生辰八字告訴我。”

　顏晟上哪兒告訴燕赤霞自己的生辰八字，只是苦笑著道：“且讓道長費心了，小生只記得自己叫顏晟，其他的卻是都記不清了。”

　燕赤霞眼一瞪，還真有幾分氣急，無奈之下，這蘭若寺的事情不解決了，他也不好離開。給了顏晟一道符咒護身，讓顏晟保持魂體不散，心下卻是決定要儘快解決那樹精的事情。

　結果這邊剛剛才收留了一個顏晟，後腳又來了一個要避雨借宿蘭若寺的寧采臣。此地妖孽橫行，鬼魂當道，如何能夠收留寧采臣。燕赤霞只想著將寧采臣儘快趕走，卻不知窗外風雨交加，如此惡劣天氣，寧采臣一個文弱書生，又如何能夠繼續趕路。

　更何況，寧采臣還看到了燕赤霞身邊同樣書生打扮的顏晟，見燕赤霞一副武夫的不羈姿態，不由轉而向顏晟做了個揖：“這位兄台，還請通融一二，實在是外面風雨交加，才要借貴寶地留宿一宿。”

　顏晟看著情況，隱隱記得這燕赤霞最後還真把寧采臣給趕走了，可到最後寧采臣還是偷偷又溜了回來，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留下他。

　“燕大俠，外面天氣確實不適合趕路。更何況，你又怎知，那些有害人之心的，不會在半路上再用什麼陰謀詭計？燕大俠，且放心，小生會跟這位說個清楚的。”

　燕赤霞本來就覺得那樹精難以對付，現在還多出兩個攪局的，只覺得頭疼得緊，最後還是同意了顏晟的安排，他出了房間，去四下看看，想著怎麼除了那樹精。

　“這位兄台，小生姓顏，名晟，不知尊姓大名？”

　“是小生疏忽了，我叫寧采臣。”

　兩人互相通過名姓，顏晟對著蘭若寺的構造也並不熟悉，引著寧采臣在屋中落座後，就開始跟寧采臣說了如今這局勢。

　“啊？顏兄竟然是離了身體的魂魄？”

　“這蘭若寺鬧鬼竟然是有妖怪在作祟？要吃壯年男子的心臟？”

　“顏兄不是嚇唬我吧？”

　明明看著也要二十好幾的年歲了，可偏偏這一驚一詫的，卻是絲毫沒有違和感，只讓人覺得這人書生氣得可愛。

　當然，你也可以稱之為情人眼裡出西施，顏晟觀摩著寧采臣的一舉一動，卻恍惚發現了許多熟悉的小動作，對方雙眸赤誠，看得出來是一個心性極為單純的書生，同這樣的人交談接觸，很容易讓人放下心防。

　“顏兄如若是離魂狀態，我怎麼還看得到顏兄？”

　聽到寧采臣的好奇，顏晟心底卻是有幾分猜測的，只怕是同這個世界的設定有關，顏晟的靈魂本就比較強大，是以，才能夠在白日也能夠凝聚成形，還讓寧采臣也看得到他的身影。

　“這狀況，我也不知是為何。只是那鬼窟，我卻是進去看過的，那樹精控制了一大幫女鬼，那地兒，著實可怕，兄台還是不見為好。若是這天氣晴好，我倒是想下山做些東西，幫助燕大俠，卻不是如現在這般無能地呆在這兒。”

　顏晟是知道自己如今的空間中，放了大半食物，熱武器的彈藥已經耗損了大半，而且彈藥對於鬼魂本就沒有什麼殺傷力，他要幫忙，還是要製作出炸彈，毀了那樹精的原身，才有所效用。歸根結底還是少了一些材料。

　寧采臣的膽子，其實並不算大，被顏晟這麼一說，看著窗外下個不停的雨，眼看著天色越發暗了，倒是有些犯怵。可作為男子漢大丈夫，又豈能夠如此膽怯，只能夠壯著膽子說道：“等明日天晴，我們就離開這裡，去山下找人來幫忙。”

　顏晟看寧采臣這般模樣，有心幫著燕赤霞儘快結束這混亂，開始思考著自己有什麼能夠幫忙的。現在這狀況，唯一派的上用場的似乎也就是他之前師從黃藥師學的奇門遁甲之術，只不知這八卦陣對於鬼魂精怪是否同樣適用。

　顏晟帶著寧采臣找到了燕赤霞，說了自己想要幫忙的話，燕赤霞本以為晚上這一戰，平添了兩個累贅，聽到顏晟這麼一說，倒是來了興致。時間倉促，眼看著天就要全部暗下來了，顏晟結合這蘭若寺的佈局，簡單明瞭地說了幾句後，就同燕赤霞一起，先將這蘭若寺給保護了起來。

　晚上這陣法若是能夠保證顏晟跟寧采臣的安危，卻是極大地減輕了燕赤霞這邊的負擔。寧采臣對於所謂陣法更是一竅不通，只是隨著顏晟的指點，跑跑腿幫幫忙，這麼一耽擱，天色暗下來了。

　三人回到蘭若寺中，燕赤霞閉目養神，寧采臣倒是疲憊得很，可因為心底膽怯存了事情，睜大了眼睛，逼著自己不要睡著，顏晟讓寧采臣放心睡覺，寧采臣卻是固執地搖了搖頭：“我也想要幫忙。”

　得，這固執的脾氣！

　既然勸不了，那就這樣吧。

　等到半夜琴聲嫋嫋傳來，甯采臣作為書生，聽到這琴音，卻是倏忽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贊了一句：“妙哉！”

　顏晟見狀，連忙拉了寧采臣一把，沖著燕赤霞道：“勞煩道長了。”

　“你們兩個乖乖呆著，我速去速回。”

24#大中小 發表於 2015-8-16 18:08

第六十七章

　燕赤霞對付那樹精姥姥，可能還有些吃力，不過對付聶小倩這些為樹精所控制的女鬼，卻是頗有餘力的。這聶小倩被燕赤霞擒拿住後，也是美人計不斷地使，可燕赤霞一心向道，本就是心性堅韌之倍，又豈會因為這些伎倆就中了招。

　除魔衛道，是銘刻進燕赤霞骨髓裡的習慣，在對待他眼中的妖邪之輩時，燕赤霞絕不會手軟，下起手來也絕不會留情，如果不是聽到門口動靜平息，寧采臣拉著顏晟出了門，一眼就看到了燕赤霞怒目一張，手中利劍就要斬下，而那聶小倩匍匐於地，淚沾雙睫，當真是好不可憐。

　書生意氣，本就有些俠骨柔腸，憐香惜玉，寧采臣只是見到這一幕，明明已經從顏晟口中得知了這地方女鬼出沒，卻還是下意識地沖了過去：“劍下留情！”

　那聶小倩本以為自己要徹底魂消魄散，陡然多了一線生機，連忙順勢扒拉住寧采臣的小腿：“公子救命，公子救命。”

　顏晟自來到這個世界，本就得了聶小倩的照拂，如此情況，自然也不會坐視不理。只是，看到聶小倩扒拉著寧采臣，這滋味可並不怎麼樣。顏晟自然地上前扶起聶小倩：“聶姑娘，不必擔心，燕大俠是個好人。”

　聶小倩看到熟悉的顏晟，這才收斂了臉上的慌亂，卻是困惑地看著如今這局面，想到姥姥的話，聶小倩瞪大了雙眸：“原來你真是這燕赤霞派來的人，若是讓姥姥知道了，定不會輕饒了你。”

　“聶姑娘，現在你應該擔心的是自己。”顏晟安撫好了聶小倩，便轉頭沖著燕赤霞道，“燕大俠，那樹精將很多女子的骨灰藏在自己根系下，讓這些女子為自己所控。聶姑娘便是其一。這幾日我在那樹精處，多虧聶姑娘照料，還望燕大俠手下留情。一則我們對樹精的事情，也並不瞭解，如今有了聶姑娘從旁幫忙，也方便我們知己知彼，二則聶姑娘所作所為，並非自己所願，我們既是救人，也該幫人幫到底。”

　燕赤霞的眉毛挑了挑，配著他粗狂的長相，還真有幾分猙獰，這般姿態，倒是讓聶小倩下意識地躲到了顏晟身後。

　“燕大俠若是不放心，不如給我些時間，讓我同聶姑娘好好聊聊。”

　既然是單獨聊天，甯采臣自然不參與其中。寧采臣雖說憐香惜玉，可本身卻是有些呆呆的，剛才聶小倩突然拉住自己的腿，還嚇了寧采臣一跳。連聶小倩的樣子都沒有看清楚，等到發現聶小倩姿容秀麗時，又見聶小倩對顏晟諸般依賴。雖然只是一下午的聊天，寧采臣卻是同顏晟極為投機，有稱兄道弟的拜把子交情，眼看著顏晟同聶小倩交情匪淺，自然從根源上就斷了要同聶小倩發生什麼的念頭。

　反倒是回過神後，想到那女子已經不是人，而是厲鬼了，有些擔心地詢問燕赤霞：“顏兄不會出什麼事情吧？”

　燕赤霞早就看出顏晟魂魄之凝煉乃是他生平僅見，這樣的資質，若是修道，絕對進步神速。雖然燕赤霞也不過是才認識的顏晟，可對於這個人卻有些莫名的信心：“放心，不會出事的。”

　兩人在外面焦急地等，約莫半刻鐘後，顏晟便和聶小倩從房中走了出來。聶小倩趁著這空檔，還理了理自己淩亂的鬢角。

　“如此，小倩便先告辭了。”

　聶小倩要走，燕赤霞下意識要攔，卻被顏晟給阻止了：“燕大俠，聶姑娘已經答應相助，她要先回去，免得那樹精起了疑心。”

　“你有什麼法子？為什麼一定要這女鬼回去？”

　燕赤霞的想法，還是幹乾脆脆地憑藉自己的實力，一下子搞定那精怪比較快。只不過，在對付那樹精的辦法上，燕赤霞的確還是掂量了一番自己的實力，確實是有些不足之處的。

　“燕大俠若是信我，且給我三日時間。”顏晟想著要在這古代弄出火藥來，的確是需要這些時間的。不過火藥的製作配方，顏晟也是熟悉的，還是要給他時間找到配置的工具和相應比例的原材料。

　三天的時間，燕赤霞還是等得起的，只不過，第二天早上，寧采臣稀裡糊塗地背上自己的行囊，跟著顏晟往山下走時，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有燕赤霞護著，又是青天白日的，日頭正盛，一行人順利地下了山。

　尋了個院落直接租了下來，顏晟去街上販賣煙花爆竹的店鋪買了些東西，又添置了其他的一些材料，配合自己空間裡的器皿，開始著手製作煙花爆竹。而燕赤霞看著顏晟做的這一切，看不明白，在天黑之前，又回到了蘭若寺。

　這一晚上，新來的女鬼卻不是聶小倩。顏晟教給聶小倩的說辭就是被燕赤霞阻撓了計畫，還被燕赤霞給打成重傷。聶小倩一直得樹精姥姥的重用，一下子自然不會懷疑聶小倩的說辭。只是，被困了久的人，對於自由總是格外渴望的。

　更何況，聶小倩良心未泯，對於自己助紂為虐的行為，也的極端厭惡的，所以，就算顏晟沒有對聶小倩催眠，也會答應加入到這一場反抗樹精姥姥的活動中。聶小倩的主要任務還是勘測出樹精盤根錯節的根系究竟已經長到了何種地步，最大的範圍在哪裡，如果是要埋下炸藥的話，究竟需要多大的火力。

　三天過後，一大早，顏晟又帶著寧采臣上山了。而在第三天晚上休養了幾天，想要戴罪立功的聶小倩又來了一趟，同燕赤霞說了樹精的情況後，便再次假作受傷地退了回去。只是，這樹精多日未曾進補，確實哈有些虛弱，對於聶小倩和其他幾個女鬼如此不中用，怒氣已經堆到了最高點，又在聶小倩幾人的吹噓哄抬下，決定今晚主動出擊，收拾了這不識好歹的燕赤霞。

　白天一整天，顏晟幾個都裝作是在山上挖藥的樣子，在那樹精根系四周埋下了重重彈藥，顏晟左右只是靈體狀態，並沒有自己的實體，這炸藥也不會傷到自己，所以一開始便定下了要由他來引爆炸彈的計畫。只不過，不管是顏晟還是燕赤霞，都有意讓寧采臣直接下山，而不是留在蘭若寺當累贅，可偏偏這小子，有時候固執起來，是讓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還是顏晟示意燕赤霞打昏了寧采臣，連忙將人給送回山下，才迎來了這一場最終對決。

　顏晟會武功，只是他的武功卻傷不了樹精多少，修煉成精，可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就跟修真之人一腳踏進元嬰期，丹田內府多了一枚形似自己的小元嬰一樣，恰在這一個關卡上的生物，不知凡幾。能夠得天獨厚，有這般造化的，可不容易。

　幫不了燕赤霞的忙，顏晟也就只能夠讓其他為樹精所控制的女鬼不要搗亂，本來有了聶小倩這幾日的試探，就有了反戈倒水的人，現在顏晟再陪著聶小倩一起做了說課。還是那句話，可以選擇的情況下，誰又願意做提線木偶，去做那些她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雖然還是有幾個死腦筋不開竅的，可是一大幫女鬼還是浩浩蕩蕩地殺到了樹精藏骨灰的地方。前方對敵，最忌諱地就是後方失手。顏晟看到那些被樹精藏起來的骨灰盒後，也顧不得許多，一股腦地將這些骨灰盒都給放到了儲物空間中，骨灰盒突然不見了，那叫一個慌亂，幸好聶小倩直接說了一句：“顏先生會把骨灰盒還給我們的，而且顏先生還說服了燕大俠幫我重新進入輪回。好了，姐妹們，我們趕緊跟著顏先生一起離開。”

　顏晟看著聶小倩眉宇間的堅韌，倒是第一次發現，這聶小倩看著還挺有領導才華的。

　等到一大幫女鬼浩浩蕩蕩地出了樹精的地盤，顏晟剛才就已經在各處又放了不少炸藥，眼看著燕赤霞對付樹精，已經有些吃力了，顏晟毫不猶豫地引爆了裝置。

　“?！”“轟隆！”巨大的聲響，伴生著火苗的沖天火焰，驚動了山下的村人，也驚醒了被敲昏了的寧采臣。

　聽到聲響的寧采臣也顧不得許多，拔腿就往山上跑去，心底又是焦急，又是擔心的，跑起來的速度竟然也不慢。

　甯采臣跑到蘭若寺的時候，正是樹精元氣大傷，拼著最後一口氣要同燕赤霞和顏晟同歸於盡的檔口，本來樹精虛弱，就急需要補充陽氣。可偏偏現場又沒有合適下口的，寧采臣這麼一來，簡直就是活生生的靶子。

　顏晟一聽到寧采臣的呼喚，就知道不妙，眼看著樹精卷出的枝蔓就要纏住了寧采臣，手中揮著劍就直接飛撲了過去，卻不想樹精突然改變目標，直接捏住了顏晟。寧采臣被這番突變嚇了一跳，見顏晟是為了救自己才被抓的，不管不顧地也撲了上去。

　卻是被趕過來的燕赤霞直接抓住衣領，丟到了一邊：“小子，別搗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