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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人(上+下)(紅眼意外調查公司6)》第8章
第7章

 霍香看著那男人消失在叢林里,心口莫名緊縮。她清楚當她把話說得這麼明白時,他會怎麼做。他是個好人。

 可跟在這男人身邊這麼多年,她十分了解這男人的行事與作為,他不會試圖插手不想被拯救的人。

 他的工作,讓他能夠接觸各式各樣的人,害怕失去名聲只能忍耐政客丈夫暴力對待的名媛,沉迷毒品去偷搶拐騙毆打父母的混混,壓力太大酗酒最終流浪街頭的律師,為了男人而去賣身的女人……

 他的世界並不完美,他也不會多管閑事,不會去管那些不去嘗試幫助自己的人,因為如果當事人自己不想爬出來,那旁人幫得再多也只是徒勞無功、浪費力氣。

 他不做多余的事,不會奢望可以拯救那些不想被拯救的人。

 他會插手幫那個帶著孩子到車站的女人,是因為那個女人想要離開,因為那個女人為了孩子鼓起了勇氣脫離了那個男人,想要得到幫助。

 她不一樣,她明白表示了,她不想要他的幫助。她不需要他在這里。

 她知道他會走開,這是她想要的。

 霍香轉過身,將方才在水中漂洗的內衣和襯衫撈了起來,走上岸,在樹下生了一堆火,把濕透的衣物掛在上面的枝干上烘干,再脫下身上的長褲也掛上去。

 潮濕的清晨容易起霧,濃密的林葉,會將燃起的煙稀釋,讓人看不清,雖然霧氣會在朝陽升起時散去,但溫度落差引起的晨風,則會將剩余的殘煙吹散。

 這是一天之中,唯一生火時,比較不會被人發現的時間。

 她應該要想辦法弄一些食物,如果她想應付接下來的一天,她需要進食,她也需要更多的武器。她冷靜的思考著,拿著匕首削著方才生火時,收集來的一根長樹枝。

 她很清楚她自己一個人是最好的,但為了不知名的原因,胸口莫名緊縮著,讓她無法呼吸。

 她握緊匕首,強迫自己深吸口氣,壓下那在腦海邊緣騷動的情緒,再次一刀一刀的削著,除去多余的枝葉,將前端削尖,動作迅速而確實。

 驀地,又感覺身後有人,她匆匆回身,只看見那個男人去而復返。他一手提著他的背包,一手抓著一條長蛇,朝她走來。

 她愣看著他來到眼前,拿出他自己的匕首,將已經死去的長蛇切去頭部放血,剝去蛇皮,然後朝她伸手。她呆瞪著他,她應該要問他為什麼還在這里,為什麼還不走開,但那些字句卡在喉嚨里,不肯出來。

 見她沒有反應,他開了口。

 「我需要叉子,才能將它烤熟。」他朝她左手握住削好的長叉點了下頭。

 他看著她,一雙黑眸里沒有不耐也沒有怒氣,好像她方才並沒有拒絕他的援手,好像她剛剛沒有無禮的叫他走開。

 喉嚨在瞬間縮得更緊,心跳得更快。

 然後,不由自主的,她把手上的長叉交了出去。

 他熟練的把那條長蛇串了起來,架到火上燒烤,然後從背包里掏出一件墨綠色的T恤遞給她。

 「穿上。」他說。

 眼前的男人仍赤luo著上半身,她知道這是他的T恤。

 她不冷,可她確實不喜歡這樣赤luo著身體,若不是她的襯衫和褲子沾了泥巴,現在又剛好有時間,她也不會花工夫清洗它們。

 而且那件T恤是干的,顯然他早在昨天下雨前就把這件T恤脫掉了。所以她伸手接過,將那件過大的T恤套上。

 那衣物上頭,還殘留著他身上的味道,但十分干爽,長度幾乎蓋過了她的大腿。她看他一眼,那男人盤腿坐在地上,烤著那條蛇,彷佛沒有注意到她。

 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到頭來,她只能在一旁凸起的樹根上坐下,彎腰脫掉腳上的羊皮短靴,倒掛在樹枝上,插到火旁烘干。

 她的腳因為在潮濕的環境中待了太久,皮膚皺巴巴的,還有些臭。她起身走到水邊洗腳,發現腳趾甲有幾片裂了。

 吧爽的T恤,更加突顯濕內褲造成的不適,她沒多想,將它也脫了下來。她回到火堆邊,將那件小小的衣料掛上樹,再次坐下,卻見那男人抬眼朝她看來。

 天更亮了,陽光斜斜穿過林葉,灑落水面,讓整個林子亮了起來。不知為何,他的注視,讓她感覺自己比沒穿衣服時更加赤luo。

 他仍在看,看她的臉,她的身體,她的腿,她赤luo的雙腳。心跳莫名加快,身體不由自主的,因為他的視線而發熱。

 她以前從不會注意到這些事,注意到她腳臭,注意到她疤丑,注意到斷裂的腳趾甲,注意到她可能穿得太少。

 但此時此刻,那些不曾注意的,卻全都鮮明起來。忽然間,好想把自己全身都遮起來、藏起來。

 可她不能,只好垂下眼,挪開了視線。

 誰知,那只讓她更加清楚意識到他的注視,她可以感覺到他仍在看,看著她的領口,看著她露出來的雙腿,還有她的腳。

 因為如此,她忍不住稈雙腿屈起,縮到了那件寬大的T恤里,伸手遮住自己丑陋的腳趾甲。他的視線仍緩緩在她身上來回,讓她屏住了氣息。

 不知為何,莫名想起方才那個吻。

 剎那間,關于他的一切更加鮮明,讓ru/尖挺立、腳趾蜷曲,一股熱流在小腹聚集,讓臉紅,教耳熱。就在她快因此窒息時,他終于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了,她可以感覺到壓力驟減的那瞬間。

 她松了口氣,一顆心卻依然跳得飛快。

 今天之前,他從不曾這樣看她,不曾用那樣赤/luo/luo的眼神看她。他也從來不曾吻過她。

 那個吻,無比輕柔,讓身體更熱、更暖。

 驀地,領悟過來,差別在哪,知道為何心會跳得那麼快。

 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她不是沒被男人那樣看過,但那些人,給她的感覺很差,她總是習慣性忽視屏蔽他們的視線。她剛到船屋那年,有一回曾撞見過一個女人跨坐在他身上,親吻他。

 那時,他看那女人的眼神就是那樣,赤/luo而野蠻,充滿yu/望。

 發現自己打擾了什麼,她在第一時間很快就退了出去,卻仍記得他當時的眼神,他的表情。當年她沒有什麼感覺,只告誡自己下回要更加注意,不要干擾到他的生活。

 男歡女愛是很正常的事,她知道。

 只是他從來不把她當女人,她也……沒有那樣想過……她沒有,沒真的想過。

 然後他吻了她。

 當他吻她,當他低下頭來,或許那時她就隱約感覺到他想做什麼,她很好奇,想要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想要知道,他嘗起來是什麼味道。

 本就鮮明的五感,瞬間變得更加敏銳。

 她記得他熱燙的唇舌,記得他引起的感覺,就像他方才那樣看她時那般——

 「可以吃了。」

 听到他的聲音,她猛地抬眼,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將蛇肉烤好,在燒熱的石板上切成了塊,重新拿叉子串起其中一半,遞給了她。

 瞬間,耳臉驀然又是一陣羞熱。

 不敢多看他一眼,她飛快在腦海中將那些知覺再次推開,只是伸手接過那串蛇肉,垂眼吃著,卻食不知味。腦海里亂糟糟的,各種思緒混雜在一起。

 當她吃完那串蛇肉,終于還是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他用那把匕首叉著蛇肉進食,吃掉了最後一口,慢慢咀嚼著。晨光穿透林葉,斜斜灑在他身上,形成錯落的光影。

 眼前的男人看來一I臉輕松愜意,活像只是出門露營度假一般。

 「你不能留在這里。」

 「我可以。」他眼也不抬的道︰「我被人委托尋找失蹤的P.H。」

 她一愣,呆看著他,然後才領悟過來,那是他和紅眼的人對外放的假消息,就像她虛假的身分一樣。

 「這不可能行得通的。」

 「當然可以。」他弄散火堆,將火用土掩熄了,邊道︰「我是偵探,很厲害的偵探。我找到了你,想帶你回去,他們可以查到所有和我有關的資料,就像他們查到P.H的一樣真實。」

 她傻眼,無言以對。

 確定再無余火,阿萬把剛剛放在火堆邊的一片平整石板放到依然熱燙的土上,抬起頭來,直視著她說︰「事實上,我想我的資料會比你的更禁得起查驗。」

 她無法反駁他,只听到自己說。

 「我必須繼續這個游戲,我不能和你回去。」

 「對主導游戲的人來說,我需要確保你的安全,所以我會幫你完成游戲任務,好拆除你手上的炸彈。」他邊說邊將她掛在樹上的衣服拿下來,平鋪在被加熱的石板上。

 有那麼一秒,她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的存在會增加游戲的精彩度。」他告訴她,垂眼看著那在石板上冒著蒸氣的襯衫,邊說︰「意料之外的黑馬,是這個游戲系統幕後的黑手求之不得的事。」

 她瞳眸微睜,領悟過來,發現他竟是想和她一起留在游戲里,不禁擰眉警告他︰「他們有無人飛機,所以我才會被擊倒。」

 「我知道。」他蹲了下來,將襯衫翻面,那微濕的衣物被石板熨燙著,繼續冒著蒸氣,但那些蒸氣漸漸變少。

 她沒想過可以用燒熱的石板把衣物弄干,她不知他怎會知道要這麼做,然後才又想起他提及他從小在森林里長大。

 不過,就算他比她更擅長在森林里生存,也不表示他可以參加這場游戲。

 「你不能留在這里,你若留下,他們找到機會也會替你裝上炸彈。」

 「就像你一樣。」他扯了下嘴角,再次抬眼看她,有些嘲弄的說︰「我想我們該慶幸,屠震終于想到了干擾炸彈訊號這件事。」

 屠震不是終于想到的,她清楚他也知道紅眼的人從一開始就預料到獵物可能會被裝上炸彈,他們沒有明說,但武哥在言語之中確實提及過危險的程度。這種干擾訊號的手表可不是眨眼就能做好的,紅眼的人一定從最當初就想到了,但他們不能冒險讓她從一開始就戴上,那可能會被儀器檢測出來。

 「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她看著他,道︰「我不是被騙來的。」

 「我也不是。」他說著,重新站了起來,把她的襯衫遞回給她,同時取下她的褲子,重復同樣的動作,利用那塊石板將褲子弄干。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翻動著她的長褲,邊說︰「韓武麒一開始就希望我在這里,我才是他想要的人,你只是附加的紅利。」

 她無法否認他的說法,韓武麒確實一開始是打算找他。

 當她看見他再次起身拿取她的內衣褲,那幾片柔軟的布料在他手中的模樣,不知為何讓曾經被那些小小的衣料遮掩的身體部位瞬間熱了起來,好像他的大手不是正拿著它們,而是在她身上,在它們曾經遮掩的地方。她匆匆伸手,將自己的貼身衣物從他手中抓了回來。

 那女人走到大樹後面去換衣服了。

 阿萬听著那窸窸窣窣的輕響,扯了下嘴角。很好。

 如果她又在他面前換衣服,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至少她現在總算意識到,他是個男人。

 確定自己將生火的痕跡全數都消除了,他站起身,走到水邊清洗匕首。陽光漸暖,又升高了些許。她從樹後走了出來,把他的T恤還給了他。

 他將它穿上,抓起背包背上,然後朝她伸手。

 「手表。」她遲疑著。

 「我收了錢,所以我才在這里。」他冷淡的說︰「韓武麒雇用了我。」突然間,她對那賊頭惱怒了起來。

 她原以為她來了,那男人就不會再找他,顯然她錯了。她不想他在這里,可她也沒有資格阻止他在這里。

 「快七點了,你不會想錯過任何訊息的。」他提醒她。霍香不得已,只能伸出左手。

 他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暖,他翻轉她的手腕,給她看那支手表的表面。

 那是一支淑女腕表,看起來一點也不起眼,和她之前戴的那支確實一模一樣。原先那支表一開始就是紅眼的人給她的,他們當初要她戴著,她就戴了,現在想來,那些人早在一開始就想到了這件事。

 他們讓她先戴一支普通的表,讓游戲的人檢查,等她通過了檢查,才找機會讓她把表換過來。

 「左邊這個按鈕,壓下去可以送出干擾訊號,再壓一次就能停止。右邊這個按鈕,可以和紅眼發出求救訊號。了解?」

 她點頭,重復︰「左邊是干擾訊號,右邊是求救訊號。」

 「對。」

 他應該要松開她的手了,卻沒有。

 「你知道,現在離開還來得及。」他注視著她,輕握著她的手腕,說︰「我會完成這個游戲,你不需要在這里。」

 她喉頭一緊,心又縮。

 「我不能。」她仰望著他,啞聲道︰「我需要做這件事。」他的眼角幾不可見的抽了一下,拇指撫過她的脈搏。

 霍香再次屏息,有那麼一秒,以為他會再次嘗試阻止她。

 但他沒再多說什麼,只松開了她的手,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昨天從她手腕上拆下來的衣袖,替她綁回去,遮住那個銀色的手環,不讓對方直接看到影像。

 「還沒有人知道我在這里,在你停止干擾訊號之後,我會跟在你身後,那能讓我們佔一些優勢。」

 「嗯。」她應聲。

 「七點時,你再把布條拆下來,才不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我知道。」

 她听見自己冷靜的聲音,卻清楚心中並非如此堅定。

 差一點,她只差一點,就要退縮了,但那不是她能做到的選擇,她需要做點什麼,改變些什麼。她想要變好。

 她垂下眼,看著手上那再次被綁住的金屬手環,和那支表。他仍在看她,她知道,能感覺到。

 她不知該如何和他解釋心中紛亂的感受,她甚至不是真的很清楚她為何要如此堅持,不確定真正驅使她這麼做的是什麼,但她知道她必須這麼做。

 不只是為了彌補、修正,也是為了她自己。

 她知道她一定得把這件事完成,然後或許她就能厘清什麼,或許她就能真正的站在地面上,不再覺得每一口呼吸都是偷來的,不再覺得每一道視線都在指責她憑什麼,憑什麼奪走了那麼多條人命,卻還能活著?

 她按下了那個能夠取消干擾的按鈕。

 它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可她知道,一切都不同了。

 如今,她的性命再次被掌握在旁人手里,就像五年前一樣。這個認知,猛然浮現腦海。

 她以為她準備好了,來這里之前,她就知道會面對什麼,昨天醒來發現自己被裝上炸彈時,她也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但不知為何,或許是因為事實就在眼前,或許是因為她終于懂得害怕,比任何時候都還要了解。出乎意料的恐懼,在這時突然涌現,排山倒海而來,強大得讓她難以忍受,嘔吐的沖動驀然上涌。

 她垂著眼,卻看見雙手微顫,腳邊的地面變得有些模糊,她握緊拳頭,極力抗拒那股無法控制的恐怖感,卻還是覺得想吐。

 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吐出來的那瞬間,身前的男人突然伸出了手,捧住了她的臉,強迫她抬頭,吻了她。她一怔,回過神來。

 甜甜涼涼的味道入了嘴。

 他退了開來,她的嘴里卻多了一顆圓滾滾的糖。

 那雙厚實的大手仍捧著她的臉,他的臉仍在眼前,黑眸低垂看著她。這一秒,知道他看出了她的恐懼。

 他沒有告訴她別害怕,沒有安慰她,他只是給了她一顆糖。薄荷糖。

 看著他沉靜的眼,含著那微涼的甜,慌亂的心,驀地安定下來。他撫著她的臉,大手伸到她頸後,垂首湊到她耳邊,低語。

 「我們是人,害怕是很正常的,懂得害怕,才能活下來。」她喉頭一緊,不知為何,眼微熱。

 「會怕很好,越怕,越能活下去。」

 他說的,和她所認知的,完全不一樣,從小她所受的訓練都要她不怕死,要她控制情緒,不能展現弱點,不能害怕,不能恐懼。

 「你不是暗影的殺手,你是霍香。」

 他熱燙的大手,握著她的後頸,溫暖了她。

 「你不需要完成什麼,這不是一個任務,你隨時都可以離開,可以按下干擾訊號的按鈕,是你在控制這一切,不是他們。」

 奇異的,心更熱、更定。

 「你知道為什麼我要從事這一行嗎?」她微微搖了搖頭。

 「因為我可以。」他告訴她︰「因為我做得到,因為我能夠找到他們,將那些王八蛋揍得屁滾尿流。」她一怔,只听他繼續說。

 「告訴我,你能嗎?」她點頭。

 「很好。」他說著,大手略微收緊,沉聲提醒她、警告她︰「你應該很清楚,這里所有的獵人都有案在身,除了你昨天遇見的海豹特種部隊,我昨天也遇見一個英國SAS的人,如果第二級的獵人都是軍人出身,你不能手軟,他們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你懂嗎?」

 SAS是英國空降特勤隊,隊員全都是頂尖好手,有一種說法,認為他們甚至比美國海豹特種部隊的人更厲害。

 她深吸口氣,再次點頭。

 見狀,他才從腰後掏出一把武器,塞到她手里︰「你不需要做你不想做的事,但至少要確定他們不會再有任何行動能力。」

 她再一愣,還沒來得及問,他已經松開了她,退了開來。

 她低頭查看,看見手里那把武器,是一把紅眼改造過的小型麻醉槍,她錯愕的抬頭看他,只見那個男人黑眸深深,垂眼凝視著她。

 心頭,驀然又一緊。

 忽然間,曉得他知道了。

 知道即便她口口聲聲說她可以,他仍清楚她不想再殺人,非不到必要,不想再奪人性命。就像他說的,這真的很蠢,可他明知如此,還是為她帶了麻醉槍。

 早在他來這之前,他就知道了,知道她在想什麼,知道她的痛苦與掙扎,知道就連她自己都不確定她能再次

 動手,所以他才幫她帶了這把武器。

 這一把,可以確保她自身安全,又不會讓她雙手染血的武器。一時間,無法言語,只能震懾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還以為,他不曾真的注意過她,不曾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誰知他竟將她看得那麼清楚。他凝視著她,張開嘴,無聲吐出一句話。

 別做殺手,做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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