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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妻沒上限》第8章
第7章

 邵提亞與桑堇歡的婚禮,是風風光光的落幕了,盛大空前的情況,甚至還上了隔日各大報的頭條,然而在一生只有一次的新婚之夜,邵提亞卻醉得不省人事,所以他沒有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體會,只有享受到一早醒來頭疼欲裂的滋味。

 「痛、痛死人了!」他疼痛難當的呻吟著,五官整個糾結在一起。

 桑堇歡聞聲,立刻倒了一杯預先準備好的熱茶給他解解酒。

 「來,快把熱茶喝了!」她扶起他細心地喂他喝下,喝完之後,他又倒回床,等著酒氣散盡。

 當他逐漸恢復神智後,他輕聲地喊著,「堇歡。」

 「嗯?」

 「堇歡。」

 「什麼事?」

 「堇歡。」他連喊了她三次。

 「我在,怎麼啦?還是不舒服嗎?」她走到床邊,「要不要我去拿一條冷毛巾來給你?」她柔聲地問著。

 「不用了,」他很有技巧地伸手拉了她一把,讓她整個人跌到床上後,他便順勢地將整個人壓至在她的身上,「你就是我的解酒液。」語畢,他吻著她的紅唇。

 「提……亞,別……鬧了,我還沒……去跟公婆……請安呢。」她含糊不淸的說著,雙手用力的推著他。

 今天是她成為邵家媳婦的第一天,按照禮俗她得去向公婆敬茶,而他卻因為灑醉而起晚了,所以她也已經遲了,好不容易等到他酒醒,竟然還賴在床上不起來。

 他被迫停下了親吻,「那有什麼關係,待會兒再去就好了,你現在得賠我。」他的一張俊臉上掛著狡黠的神情。

 「賠你?賠什麼?」被他箝制住的她滿心狐疑。

 「新婚之夜啊!」他提示著。

 「新婚之夜?為什麼要我賠?!」

 「因為我會喝酒醉了都是你害,所以當然要你賠啊,怎麼?你想賴帳啊?」他說得煞有其事,而她則丈二金剛愣在那裡。

 「喂,喝酒醉了的是你,又關我什麼事了?」

 「因為娶到你是我這一生最快樂的事,所以我才多喝了幾杯,也才會錯過了良宵,你說這不是你的錯是誰的錯?」他強詞奪理,她也只有舉雙手投降的分。

 「好,都是我的錯,晚上再賠好不好?」她退讓道。

 「不行,我現在就要你賠。」說著說著,他便開始對她上下其手。

 「提亞,現在是白天耶!」她面紅耳赤,連忙提醒他。

 「白天好啊,有明文規定夫妻不能在白天恩愛的嗎?」他不理會她的羞赧,他的唇吻到哪裡,他便將她的衣服脫到哪裡。

 眼見說服不了他,她只得放棄堅持,與他一起投身於情愛當中,對於這項義務她可是有備而來,她因自己的經驗不足,所以只好在私底下做足了功課,才好來滿足他的需求。

 自從決定要嫁為人婦那日起,她便要求自己做到三婦,即是:在外是個貴婦、在家是個主婦、在床上是個蕩婦。所以從提親到結婚這一個月的時間,她專心為遵守這個原則而做準備,如今終於到了驗收的時刻了。

 她的腦海裡熟記無數情愛畫面,所以當他在過程中,自然做出了暗示性的動作時,她便主動改變姿勢配合他,給他至高無上的享受。

 這回,她讓他有了一種全新的感受,她不再是無所適從,而是恰到好處將男歡女愛表現得淋漓盡致,若不是他知曉她的過往,他一定會以為她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歡場中的高手。

 在一陣翻雲覆雨後,他滿足的傾盡所有,氣喘不休倒在她的身上,翻了個身,休息了片刻後,他便硬拉著她往浴室走去。

 就這樣,兩人一起洗個鴛鴦浴,如此親密的行為令她不敢張開眼睛,雖然她已和他有了肌膚之親了,但理智重回大腦後,她便不好意思直視著他的身體。

 洗著洗著,他又升起了欲念,最原始的衝動令他再一次情不自禁要了她。她柔軟的嬌軀、放蕩的嬌嗔,令他在大男人主義作祟下,有著征服的快感。

 但這回他不只要讓自己滿足,也要讓她感受到情欲的美妙之處,因為它不是罪惡的深淵而是情感的昇華,他要讓她完完全全明白這點。

 他將不再碰、也不再看除了她以外的女人,這是他承諾過的誓約,而他將終其一生貫徹執行到底。

 又是一陣的暈眩,接連二次的縱欲,令她體力不堪負荷只能攀附在他的身上,他抱起她,將她放進浴缸中,像個男奴般卑下服侍著他的女主人。

 失而復得的喜悅,令他將她捧在手心中,宛如是至寶疼愛,他希望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切意,也希望她能擺脫枷鎖勇於付出,他很期待他們能真正的合而為一,產生愛的結晶那一天的來臨。

 洗了個舒適的熱水澡後,她的體力也恢復了大半,待他們更衣完畢,他帶著她下樓去,完成拜見公婆的儀式。

 走在樓梯間時,邵提亞促狹問道:「堇歡,你的技巧突然間進步得如火純青,告訴我,你是怎麼做到的?」他停下腳步來凝視著她。

 她一聽,霎時羞紅了臉,「哎呀,哪有老公這樣質問老婆的?不說!」她拒絕回答這個令她臉紅心跳的問題,轉身便要走下樓。

 他不願輕易甘休,又把她拉了回來,「說,你若不說,我就要大聲問嘍。」他嚇了嚇她,作勢張大嘴,她連忙掩住他的口。

 「是、是看影片學的,好了啦,別再問了,我們快走啦。」說完,她帶著一張紅蘋果般的臉,拉著他往客廳走去。

 但他偏偏故意愛捉弄她,「是跟誰一起看的?總得有人出面租片子,你自己一定不敢去。」他附在她的耳邊小聲的問著,因為他們已來到客廳。

 桑堇歡不悅地瞪了他一眼才道:「你想還會有誰?當然是膽子最大的明月啊!好了,不准再問了!」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

 小倆口恩愛的小動作,看在兩位老人家的眼裡,自然是欣喜萬分,兩人用眼神相互交會著,都覺得這房媳婦果真是討對嘍。

 「爸、媽,媳婦給您們敬茶。」她接過傭人手中的盤子,跪下了雙膝,將茶遞到兩位公婆的面前。

 「乖、乖,何必行如此大禮,趕快起來。」兩人端起茶杯,吳鳳英將她扶起,順手拉她至身旁坐下。「堇歡啊,昨夜睡得可好?」不禁關心地詢問著。

 「很好。」

 「那就好、那就好,不是媽愛多嘴,媽希望你能替我們邵家趕緊添個孫子,男的、女的都好,邵家人丁單薄,就提亞這麼一個孩子,你可要多多加油啊。」吳鳳英拍著她的手,十分的和藹可親。

 「是啊,堇歡,爸爸已經等不及了,最好能一舉命中,讓我明年就能抱孫子,也好讓我在老友面前露露臉,免得老是被奚落,你可得替我爭口氣啊。」邵士傑順口說出多年的心願,也說出了這些年所受的窩囊氣。

 桑堇歡聽了只是微微點頭,但邵提亞卻大言不慚地說:「一定、一定,有我出馬必定馬到成功,說不定适才的努力,就已經令她懷上了,相信不久後就會有好消息傳出,安啦。」他拍著胸脯,仿佛大事已定。

 這一番曖昧的言語,令桑堇歡羞得只想找地洞鑽下去,但眼見兩位老人家眉開眼笑得闔不攏嘴,她也只能正襟危坐一起陪著笑臉。

 這個不知廉恥的邵提亞,說話也不知節制,也不看場合,他竟然在老人家面前口無遮攔訴說他們床笫之間的情事,教她怎麼不難為情?所幸公公、婆婆有事急欲外出,減少了她如坐針氈的時間,這會兒她非得替自己出口氣不可。

 一進房門她便開始數落他,「邵提亞!」她正色地喊道。

 「在!」他口氣雖然是正經八百,但他卻是嬉皮笑臉的。

 「你可不可以約束一下自己的言行,不要當眾讓我難堪好不好?」雖說是指責,但她的語氣卻是溫柔不已。

 「是,我會注意。」瞧他那模樣,擺明是在敷衍她,而她只能暗自認栽。

 「算了,我知道自己是在對牛彈琴,不說也罷。」她無力地坐在梳粧檯前,整理她一頭如波浪般的秀髮。

 「堇歡,別生氣嘛,我以後一定會改進的。」他從背後將她擁入懷中,「你真的不去度蜜月嗎?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他滿心歉意道。

 「不會,你才剛上任,公司的事都還沒正式上軌道,現在不是出去度蜜月的好時機,反正我們有得是時間,以後再補就好了,你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望著鏡中的他,很識大體的說道。

 「堇歡啊堇歡,你是如此的善體人意,教我怎能不疼愛你呢?」他在她頸間磨蹭著,惹得她嬌笑不已。

 「提亞,我……可以去上班嗎?」她轉過身,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盯著他看,不安地問著。

 「可以,只要你高興,我什麼都答應你。」

 「真的?」見他很肯定的點點頭,她興奮地投入他的懷中。「謝謝提亞!」

 雖說她自願當個家庭主婦,但以邵家的情況看來,根本沒這個必要,她只要好好地當她的邵家少奶奶,其他的事她一律插不上手。

 這麼一來,她整天無所事事,說好聽點是享清福,但這和吃飽了等死,又有什麼差別,因為生活失去了目標,人生也會變得沒有意義,所以她決定出去上班,至少在她身為人母以前,她必須想辦法讓自己過得充實一點,既然她原本的夢想已經破滅了,那麼她得替自己再尋覓另一個夢。

 然而這個夢在她的腦海中,卻還是模糊、朦朧,她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看清楚這個夢到底是什麼,但在尋夢的同時,她還是希望自己能有所寄託,而工作是最佳的選擇,有好友為伴,她的日子才會過得豐富些。

 邵提亞擁著她,他的心底仍有著許多的不解。他不明白她為何這麼容易就滿足了?她想出去上班,可說是天經地義的事,根本不需要經過他的同意,她只需要告知他一聲便可,而她竟然會有種多此一舉的行動。

 終究,他還是摸不清她在想些什麼,她的心像是落到海底的一根針,他潛到水中費心撥開砂粒拾起後,卻發現還有層層的保護膜包著,再利用海水中瞬息萬變的亂流,一再從他指縫間滑落。

 他抓不住她的心,只擁有了她的人,就如同明月曾問過他的,是心重要,還是軀殼重要?當時他還一知半解,如今他終於瞭解,擁有了她的心就等於擁有了她的一切。

 然而她的心卻像是一顆玻璃心,易碎且難懂,他想瞭解她,卻不得其門而入,只能在門外不停地徘徊,只能被動地等待她開啟心扉,雖然他可以等,可是他得等多久呢?

 越加濃烈的愛,讓他迷失了方向,因為他太害怕失去她了,他也害怕自己的方法是錯誤的,怕她會因此而永遠深鎖心門,所以他卻步了,一次冒然行事,已經讓他失去她一次,這回他怎麼敢再輕舉妄動,他的勇氣頓時消散,他不自覺地抱緊了她,他怎麼能再次失去她?

 邵提亞不經意間所流露出的佔有欲,再一次席捲了桑堇歡的心田。她不明白他為何還會有類似不安全感的舉動,她不是已經嫁給他嗎?這個疑惑一直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但她並不想開口問明原由,儘管她已經是他的妻子,但這並表示她有打探他個人隱私的權利。

 男人有男人的世界,她不願介入也無心參與,她唯一擁的資格,便是邵提亞之妻的頭銜,她只要盡了這個身分的職責,他的喜怒哀樂與她無關。

「堇歡?」江明月新奇地大叫著。

 「幹麼?你見鬼啦,鬼吼鬼叫的。」桑堇歡被她嚇了一大跳,定了定心魂後,出其不意往她的腦門敲了一記,痛得她當場哇哇大叫。

 「哇,你的暴力傾向怎麼愈來愈嚴重,都嫁人了火氣還這麼大,是不是提亞沒幫你降火啊。」江明月撫著頭,不懷好意地揶揄著她。

 「女孩子怎麼可以口出淫穢之語,小心嫁不出去。」桑堇歡又想敲她,她卻逃得遠遠的。

 「耶?你可別小看我,追我的人可是多如過江之鯽,只是沒有一個本大小姐看得上眼,怎麼?嫁人就這麼了不起,小心我叫提亞把你休了,看你還踐不踐得起來?」

 「好啊,求之不得呢。」她說著得意揚揚的閒話,嘔得江明月直猛跺腳。

 「桑堇歡,算你狠,我不理你了!」江明月說不過她,當下便腦羞成怒甩頭就走,桑堇歡快她一步攔住了她。

 「這麼沒志氣啊?說不贏我就發脾氣啊?」

 「誰、誰說的,我是念在你是新婚,所以才好心的放你一馬,不想觸你黴頭,你以為你贏得了我,想得美喔。」江明月自吹自擂,就是不認輸。

 桑堇歡寵溺的輕點了一下江明月的鼻頭,幾日沒和好友抬杠,她還真的有些想念,「你啊,就是愛逞強。」她牽著她坐到沙發上,江明月則嘟著一張嘴,桑堇歡總是拿她當小孩看,她也才小她幾個月,她就以老賣老,她可不服氣了。

 「哎喲,拉著我幹什麼啦?」

 「有東西要給你,收下吧,這是提亞的意思。」桑堇歡從公事包中取出一個盒子,推到她面前。

 「給我?」江明月打開拿子一看,眼瞳立刻閃爍著光芒。

 她有些口吃的說道:「這……不是提亞送給你的……見面禮嗎?」回想當初,若不是她及時解救,它早就不知「鑽」落誰家了,哪還輪得到她啊。

 「對,但我知道你很喜歡這套鑽飾,所以當提亞問我時,我便答應了,還有他說了,這是給媒人的謝禮。」桑堇歡笑咪咪說著。

 「真的?貨既送出不可反悔哦!」

 「誰會像你一樣,慣性出爾反爾。」

 此時的江明月早已愉悅到無視她調侃的話,對她吐了舌頭,「我就是愛,怎麼樣?不高興你咬我啊?!」掩不住快意,立刻拿起鑽石項鍊,在脖子上比了比,「好看嗎?」

 「好看。」

 「對了,堇歡,今早的報紙你看了沒有?」江月月將鑽飾收好,換了一張嚴肅的臉孔說著。

 「還沒,怎麼啦?你的偶像又出唱片啦。」

 一聽她說沒有,江明月立刻翻開報紙,「你看,提亞上了娛樂版頭條。」

 占了報紙四分之一的版面,刊登著邵提亞與一個剛出道的小明星摟抱在一起的照片,鬥大的標題寫著:邵提亞的新歡——銀河最閃亮的明日之星。

 「給我看這個做什麼?」桑堇歡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都沒感覺,不生氣也不難過嗎?」

 「奇怪,這是他的事,我幹麼要生氣、難過呢?」

 「你是沒有知覺嗎?」江明月無法置信,她的情緒竟然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他們才新婚,他就在外頭搞花邊,她不覺得不受尊重嗎?還是她對他根本沒感情?

 「我當然有知覺,我又不是死人,但和這件事又有什麼關聯?」桑堇歡不明白,她為什麼要對此事有所反應。

 江明月真的是快昏倒了,「那如果他在外面偷情呢?你也沒關係嗎?」

 「偷情?那得看情況,只要他把嘴巴擦乾淨,不要害我被罵,他愛怎麼偷就去偷,我管不著。」桑堇歡平心靜氣說著,江明月卻是聽得幾乎快口吐白沫。

 「我的天啊,你還敢說自己是有知覺的人,老公在外面金屋藏嬌,你都不介意,你還是不是女人啊?」

 「那是他有本事,男人不都是這樣的嗎?這世界上只有女人才會守貞,你有聽過哪個男人有貞節牌坊的嗎?沒有嘛!」桑堇歡對她說著自己的看法。況且偷與不偷、守與不守之間,靠的都是自我的約束力,她又何必去操那個心呢?

 這樣的論點,讓江明月整個人頓時四肢無力地癱在沙發上。看來堇歡不只絕情還斷愛,她只能說她是個超現實主義者,只能甘敗下風,佩服得五體投地。

 「堇歡,你對提亞連一點愛意也沒有嗎?」

 「愛意?我已經嫁給了他不是嗎?!」桑堇歡沒有正面回答這問題,她的愛是不會輕易說出口,更不會輕易給的,他只是她的丈夫,與愛無關。

 似是而非的答案,令江明月有些心慌。怎麼會這樣?婚姻是長長久久的,若沒有愛又該如何延續下去,堇歡如此置身事外,那幸福不就如同假像……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做?這個禍是她真的聞大了!

 邵提亞一進家門,便急欲向桑堇歡解釋今日報上所刊的不實報導。他不明白那些記者為什麼那麼愛興風作浪,非得將這事搞得滿城風雨嗎?他連那個女人的名字叫什麼他都不知道,就說她是他的新歡,這樣的黑鍋他可不背。

 他也真倒楣,他們只不過一起出席一個發表會,而她是產品的代言人,給記者拍照也是為了替新產品宣傳,他們竟然不明就裡、繪聲繪影炒作新聞,他是何其無辜,他是老闆而且是新婚,他們就不能放過他嗎?

 「提亞你回來啦?正好,我們剛要開飯。」桑堇歡快步地向前迎接,接過他的公事包及西裝外套。

 「堇歡,等會兒再吃,你先跟我回房,我有話想和你說。」他拉著她的手,快速往臥房走去。

 「堇歡,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一進門他便急急地問。

 「看啦。」她被問得一頭霧水。

 他竟又再問一次,「全都看了嗎?」

 「嗯,無一遺漏,沒什麼新鮮事,看了等於沒看。」她批評到一半,突然想起,「對了,今天有你的新聞,整整占了四分之一的版面,那個攝影記的技術真不是蓋的,把你拍得好帥。」她將他的西裝掛起,信口說著。

 聽著她真誠的讚美,他內心是百感交集,她不在乎、完全不在乎,還談笑風聲與他談及此事,這是他所始料未及的。

 「你不介意嗎?」他不禁問。

 「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為什麼要介意?只不過是空穴來風的緋聞,報紙上天天都有,反而是你,被當成主角炒新聞你會介意嗎?」

 「很介意。」他喪氣地說著,將臉埋入掌中,她深明大義的話,讓他的心湖蕩漾起微波,有人這麼單純嗎?他不相信,除非她不是人而是神。

 他一反常態的沮喪,她看了也有些不忍,當下蹲在他的跟前,「別這樣嘛,提亞,事情發生都發生了,你又何必如此沮喪,人們都是愛看八卦的,他們要怎麼寫那是他們的事,你又何須介意呢?」她安慰著。

 但見他仍鬱鬱寡歡,於是她換另種輕鬆的口吻道:「換個角度想,若不是你的身價非凡,人家也不會炒新聞炒到你頭上來,你就當作是一場無聊遊戲,過了就把它忘了,不要因此而影響自己的心情,畢竟人家也是為了銷路。」

 此時,他們的立場對調了,原該介意的人無所謂,不該介意的人卻耿耿於懷。

 她努力試著讓他看淡此事,而他則愈聽愈傷心,難道她連一點情緒、一點脾氣也沒有,若真如此,那麼她就真的是神了。

 望著她的笑靨,他只好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她的體貼與關懷令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因為他提早收工回來,是要給她罵的,而不是要聽她安慰的,天壤之別的待遇,讓他不禁莫名悲從中來。

 他被她拖著下樓,在餐桌上,她吃得津津有味,也將公婆、丈夫伺候得十分周到,就如同往常一般,一見此景,他不禁在心裡想,究竟是他太敏感了,還是她的本性就是如此,她看待任何事、任何人都有一顆寬容的心,所以她才能無欲、無求。

 但這並非是人之常情,而他是她一生的伴侶,與其他人不同,她應該要有所欲、有所求才對,若非如此,那他跟一般人有什麼不同,在她的心裡難道就沒有輕重之分,還是……

 想到這裡,他的腦子忽然閃過一句。

 邵提亞,你跟人談什麼分量,少往臉上貼金了,你根本不在她心中。

 頓時他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轉頭注視著她,久久無法釋懷。不,這不是真的,他絕不接受這個事實,她怎麼可能不將他擺在心中,他並不奢求什麼,只要一個小小的角落他就心滿意足了,但是她、她竟然無視於他的存在……

 他再一次的被她的無情擊倒,難道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還不足以感動她,雖然他努力時間不長,但他一直默默地耕耘,等待著開花結果,可她卻寧願做個睜眼的瞎子,也不願敞開心房。

 這是為什麼?有誰能告訴他、又誰能來解救他?他深陷在這片情海中,早已無法自拔,而她卻站在岸上,冷眼見他沉入海底。

 他悲苦想著,雖然這只是他的突發奇想,可信度也還有待求證,但浮現在他腦海的那句話,竟不是疑問句……

 這事雖處在求證階段,可他的心卻已經負荷不了,於是他站起身立即離去,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的三個人,頓時面面相覷。

 「他怎麼了?」邵士傑問著。

 「大概還在生氣吧。」桑堇歡回答他。

 「生氣?誰惹他生氣了?」吳鳳英好奇地問。

 桑堇歡繼而再答,「報紙。」

 「報紙?」邵士傑聽得差點沒噎著。

 「嗯,因為今天的娛樂頭條是他,他可能覺得自己被栽贓,無故遭受無妄之災,所以才會發脾氣吧。」這下子可換她沒心情吃飯了。

 「寫些什麼?」

 「不就是花邊、緋聞那一類的。」她站了起來,「爸、媽我先下去了,我去幫他打打氣,看他會不會快點氣消,您們繼續用餐。」

 邵士傑聽了反吃了一驚。她竟然不生氣,還要去幫他消氣,這未免也太好笑了吧。

 「堇歡!」

 他急聲呼喊,令桑堇歡又折返,「爸,還有事嗎?」

 邵士傑躊躇了半晌才道:「堇歡,爸是覺得你的反應,似乎太……平淡了,照理說你應該……質問提亞才對啊,怎麼你卻……」

 「質問?」桑堇歡一愣,「為什麼?」這時,她聯想到江明月跳腳的那一幕。

 很明顯的,桑堇歡是連問都不曾問過了,此想法一出,吳鳳英立即介面,「因為他在外面胡來,而且還被活逮。」她點明,再一次試探媳婦的反應。

 但桑堇歡還是不懂,她只好再把江明月的話拿出做比對,這會兒她終於意會過來,「媽,您誤會了,報紙上寫的事情,怎麼可以當真,而且提亞會這麼早回家,就是為了向我解釋這件事,可是他氣炸了呢!」她澄清著,結果卻愈描愈黑。

 「是嗎?!」兩位老人家異口同聲驚問。

 她……未免也太識大體了吧!先不論此事的真偽,總之,在兩老的眼中,她看似正常的言行,根本就是異常。

 「是啊,我絕對相信提亞,提亞絕對會是個好丈夫,絕對!」她猛地點頭,保證似的說道,並認為自己的表態,已化解了兩老的疑慮。

 至此,相較於兩老的自覺,她簡直像個沒神經的女人,因為在道出了那番話語後,她竟安然離去。

 這期間,她絲毫沒有領會出兩老在她說話時,眉來眼去意味著些什麼,更沒發覺自己的行為,早已透露出她心底深層的秘密,此刻,她雖是兩手空空,但卻是駭人於無形間。

 「士傑,提亞完了!」待桑堇歡走出餐廳後,吳鳳英才別有一番領悟的說道。

 「他完了事小,可別讓這樁婚姻也完了才好。」

 「話不能這麼說,堇歡雖是一個好媳婦,但她卻不愛我們的兒子。」她可替兒子叫屈了,這些日子以來他為堇歡改變太多,她這個做媽的,可都是看在眼裡。

 「這只是暫時的,她會發現提亞的愛的。」

 「希望如此。」她由衷地期盼,可再怎麼說,這段婚姻名義上,雖是建立在媒妁之言,兒子是千真萬確愛上了她,然堇歡她……唉,這教自己怎能不憂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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