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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妻沒上限》第7章
第6章

 從那夜起,邵提亞整個人都變了,他變得喜怒無常、疾言厲色,岩基上下的員工各個是望而卻步,避之唯恐不及。

 到了夜晚,他則泡在酒吧裡,用酒精麻痹自己,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邵提亞,只是個自甘墮落,沉溺在清醒與麻醉之間失戀的男人。

 因此,沒有一個人敢接近他,他一個人獨飲著,每天他都喝得爛醉如泥,才帶著醉意開車回家,但他開車時不是撞上安全島,就是撞上電線杆,所幸都沒有造成任何傷亡,可說是不幸中的大幸。

 他自怨自艾,更為自己所鑄下的大錯懊悔不已,家中滿滿酒櫃裡的酒,全被他喝得所剩無幾。

 這夜,他又開了一瓶威士卡,直接整瓶酒往嘴裡灌。

 「堇歡,你在哪裡?你怎麼可以離開我?你好狠的心,求求你回來好不好?我求求你!」他不停哭訴著,失去了她後,他才明白自己陷得有多深。

 他忘不了她的容顔、忘不了她曾經給他的喜悅,也忘不了她那醉人的笑靨和她沁人心脾的冷漠,他忘不了有關她的一切。

 但驕傲如他,再加上自尊心作祟,讓他無法進去工作室找她,他試著遺忘,但事與願違,在他腦海中的身影依舊清晰不已。

 於是,他一直在想忘,卻忘不掉的痛苦中掙扎,他痛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無能,更恨為情所困的自己。

 他是邵提亞,總是高人一等的邵提亞,不曾愛、不曾失去、不曾迷失自己,但看看現在的他,過著非人的生活,在他心底非常不願意,但他卻無法克制自己,他是一個沒用的懦夫,是扶不起的阿斗。

 「堇歡……桑堇歡……你是個魔鬼、是個妖精,你看看你把我搞成什麼樣子,還給我、把從前的邵提亞還給我……還給我……」他歇斯底里大喊大叫,垂頭喪氣無法自處,「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失去理智,一把將酒瓶往酒吧包廂牆上一砸,撲倒在桌上槌打著,「堇歡,你回來啊,無論是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只要你回來、你回來啊……」

 「你說的是真的嗎?!」江明月赫然出現在他面前,其實她已經在包廂門外聽了好一會兒了,她小心翼翼繞過地上的碎片走近他。

 「明月?」他慌忙起身,連忙拭去臉上的淚痕。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願意用任何的代價換回堇歡。」她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身影漠然聳立在他的跟前。

 他拋下男性的尊嚴,彎下了雙膝,拉著她的手祈求,「是真的,明月,你幫幫我,堇歡她不要我了,她怎麼可以不要我?!」瀕臨酒精中毒的他,雙眼盡是血絲,往日的神采已不在,滿身的酒臭味,不禁令她抬起手掩著鼻。

 「你活該,誰教你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現在你可嘗到苦果了哦。」她忍不住奚落他,誰教他太自我感覺良好了,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非卿莫娶……不對,是非他莫嫁,這下子可踢到鐵板了喔!

 「明月。」

 「哎呀,你放手啦,臭死人了,不准對著我說話!」她嫌惡地甩開他的手,離他遠遠的。

 「明月,給我一條生路,我會感激你一輩子的。」他強壓下奔向她的衝動,乖乖坐著訴苦。

 「你以為我今天是為什麼來找你的?我又不是閑閑吃飽了沒事幹,本來是想讓你再多受幾天罪的,但是你作踐自己的能耐實在是太高招了,我怕你的小命會因此而不保,才會提前過來。」望著他狼狽的模樣,嘖了一聲又道:「不是我愛罵人,而是你真的是很欠罵耶!」

 「明月。」

 「少在那裡裝可憐,我是不會同情你的,哼,你要玩也得看對象,不是每一個女人你邵提亞都玩得起!堇歡是何等的高貴,你身邊那些女人哪一個可以跟她比,你是瞎了狗眼是不是?竟敢拿她跟她們相提並論,白癡!」

 「我沒有,我……」

 「還敢頂嘴,男人逢場作戲誰不會,但偷吃也要記得抹抹嘴,臺北就這麼丁點大,能不撞見嗎?」她對他說教的同時,提醒了他偷香竊玉的基本原則,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但他卻心虛的不打自招,「堇歡都告訴你啦?」

 「告訴我什麼?!」她這麼一問,他才發現自己說漏嘴了。

 在她逼人的氣焰下,他當下一五一十地全招了。

 「什麼?!一天被撞見三次!難怪堇歡會快刀斬亂麻,急著跟你撇清關係,邵提亞你這個大混蛋,乾脆一頭撞死好了,省得遺害人間,你真是氣死我了!」瞬間她滿腔怒氣,直直跑向他,用皮包狠狠地往他的腦袋敲了下去,又快速跑開。

 「我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愛她,說是嘛,你又到外頭去搞七拈三的;說不是嘛,你又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你可不可以讓我對你有信心一點,你這樣我怎麼能安心地將堇歡交給你。」

 「我是真心愛著堇歡,也只愛她一個人,只是……」

 江明月搶問:「只是什麼?拈花惹草慣了,一時改不過來,還是你恐懼婚姻,怕會從此被鎖住?」

 邵提亞微微點頭,「你說對了,結婚這事……」

 他倒是很誠實,但江明月也只能嘔得當場翻白眼。

 「有得必有失,愛一個人是無條件的奉獻,眼中只有她、心中也只能有她,所作所為都只為她,若是你不能明白這一點,那麼你便不能擁有完整的堇歡,與其只擁有一小部分,那不如全部放棄,這樣對你、對堇歡都好,你懂嗎?」

 「明月。」

 「我不希望這是你最後一次喊我的名字,我會給你一條活路,死裡逃生的唯一機會,但要怎麼走你自己選擇,軀殼與真心哪一個重要,相信你比我更加在意,我言盡於此,你就好自為之,不必送了。」語畢,她轉身瀟灑離開。

 軀殼和真心哪一個重要?如果是堇歡,對他而言兩者都很重要,就如他所說,她是特別的,他提不出理由,也說不出原因,從她撞進他懷中那一刻起,她的身影就已經烙印在他的心扉。

 回想起和她相處的片段,她的美、她的好,都一再吸引著他,她是如此的玉潔冰清,把她最珍貴的第一次給了他,他何德何能獲得她的青睞,明月口中的她,是無比的聖潔而不可侵犯,然而他擁有了。

 他不該太貪心的,有幸能得此美眷,人生如此夫複何求?既然他放不下她,那麼他就放下自己,他可以用一輩子的時間,尋找出愛她的理由,也願意用一世的時光爭取她的愛和真心。

 畢竟真愛難覓、真心難求,不懂愛的人是不會瞭解其中的奧妙之處的,而他雖然也是不懂愛的人,但他卻感受到了真愛的可貴,所以只要有心去學習,相信愛的真諦必定就會在不遠之處,等著他去追尋。

 頓時之間他想通了,然而明月說的那條死裡逃生的路是什麼?但他想不管那條路有多麼的崎嶇不平,他都會勇往直前,衝破難關,直到步向康莊大道,昂首望天為止,他是衷心期盼那天能快一點的到來。

 「堇歡,到書房來,爸爸有話跟你說。」桑昱儒敲了敲門後,打開了桑堇歡的房門,和藹可親地說道。

 她隨口一應,立刻處理完手邊的私事後,隨即來到書房。「爸。」

 「過來這裡,我有件事想和你談談。」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要她坐下。

 「什麼事?」她坐了下來,甜甜地問著。

 「你今年已經二十七歲了,對嗎?」她點了點頭。

 「已經老大不小,也該出嫁了,你有中意的對象嗎?」她搖了搖頭。

 「沒有啊,那天我不是要你好好想一想,你想得怎麼樣了呢?」

 「我……」她有些支吾。

 「還沒想是吧,我說乖女兒,爸爸已經老了,剩下的日子不多,你想要爸爸等到什麼時候啊?你一天不出嫁,爸爸就一天不能心安,你何時才會讓我了了這一樁心願啊?!」

 「爸,您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看著父親耳邊斑斑的髮鬢,她才赫然發覺,父親也已進入晚年。

 「你這麼說,是要我等到百歲以後嗎?那時我還健在嗎?」他笑得有些淒涼,不禁令她心痛不已。

 「爸,您別難過,您一定可以看到我出嫁的,真的,我向您保證。」她心急地做出承諾,以安慰父親的心。

 「但是你又還沒有對象,談戀愛也花去不少時間,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也要個三四年,爸爸實在是不想等那麼久。」語畢,他故意輕咳幾聲。

 桑堇歡見狀,立刻拍了拍他的背,讓他順順氣。

 「唉,人老嘍,身體已是大不如從前了。」

 父親這句感歎,在她聽來卻是萬分刺耳,當下便決定馬上要把自己嫁出去。

 「對了,那天我和你一位許久不見的世伯敘舊,他拿了一張他兒子的照片給我看,說什麼想和我結成親家。他啊,想得可周到了,訂婚、結婚、喜筵什麼的,都已經計畫好了,我就隨口問他,我有三個女兒,你挑中哪一個啊?!」

 見她靜靜的聆聽,他接著說下去,「你知道嗎?他竟然選中你,他拜託我答應這門親事,我本是當他是在說笑,但在臨走前,他還是要我回來問問你的意思,說一定要你當他們家的媳婦,你說這個世伯可不可愛?」

 桑昱儒像是在說個事不關已的小故事般,笑得闔不攏嘴,桑堇歡見了立刻說:「我意願。」

 他一聽,臉上的笑容雖然盡失,但心底卻是笑意盎然。「胡說,你又不認識對方,怎麼可以如此草率說嫁就嫁,雖然那一定會是個好夫家,但這也未免太倉促了,不行!」他板起面容,一臉的無法苟同。

 「爸,既然您也覺得那一定會是個好夫家,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再說,從古至今便有媒妁之言,為什麼我不行呢?您不滿意對方嗎?」

 「那倒不是,那個孩子我也曾親眼見過,是個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只是你們沒有感情基礎,未來會幸福嗎?」

 「會的,因為感情是可以培養的,我相信爸爸的眼光,難道您不相信我會是個好媳婦嗎?」父親的皺紋、老態,加深了她同意這件婚事的決心,他已經不能再等了,那麼她就不讓他等,沒有愛,對她而言嫁誰都是一樣。

 「誰說的,我桑昱儒的女兒怎麼不是個好媳婦?但是這樣會不會太委屈你了,你可不要為了完成爸爸的心願而委身下嫁,若是這樣的話,爸爸寧可等,就算等到滿頭白髮也沒關係,誰教你是我的女兒,等再久我也甘心啊!」

 他激動的說著,順勢將大女兒摟進懷中,他是真心希望她能夠獲得幸福,因為她不追逐,他只好使計推她一把,再者聽了明月的話後,他就像吃了顆定心丸般,未來邵提亞一定會好好疼愛堇歡,他是如此由衷期盼。

 桑堇歡不疑有他,窩在父親的懷中享受著濃濃的父愛,「爸,您可以安心,我一定會永遠幸福的,相信我,因為我是您的女兒。」她在心中默隱著:是的,因為我是桑昱儒的女兒,所以我非幸福不可。

 「傻女兒,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要怎麼幸福啊?我去找找,看那天你世伯給我的照片塞到哪裡去了,你等等啊。」他翻箱倒櫃、爬上爬下的,嚇得她連忙起身制止。

 「爸,您別找了,小心摔跤,找不到就算了,看照片還不如看本人,世伯來提親那天,我不就能見得著了嗎?您快下來吧。」

 「也對,那就來提親那天再看好了,他的名字是……」

 「爸,好了啦,您又不是女人,幹麼一直喋喋不休,保持一點神秘感也不錯啊,您說是嗎?!」她俏皮的說著,扶著他坐下。

 「你啊,是什麼時候學到木梨的古靈精怪?敢這樣跟我說話。」

 「我們是姐妹嘛!在耳濡目染之下,當然會受到影響,您還不是一樣,被媽媽傳染了,變得嘮嘮叨叨、婆婆媽媽。」

 父女倆難得輕鬆的言談之下,有著離情依依的不舍。

 「爸,這件婚事就由您和世伯全權作主,我沒意見,您只要告訴我日期即可,如果沒別的事的話,我想回房了,因為我還有好多工作呢。」

 「沒事了,你去忙吧。」她走了幾步,桑昱儒又喚住她,「堇歡,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不用了,我考慮得很清楚了,婚姻不是兒戲,我怎麼會拿我的終身幸福開玩笑呢?放心啦。」她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靨,驅走了他最後一絲的不安。

 望著她離去的身影,桑昱儒的心中升起了歉意。身為人父,他竟然利用堇歡的弱點來完成這項不可能的任務,只因為她是個孝順的女兒,為了盡孝道,她選擇做一個百般順從的女兒。

 在他的記憶中,堇歡不曾對他說出一個「不」字,只要是他希望的,她便會全力以赴達到他的要求,她不在乎自己的意願與否、感受為何,只要能討他歡心,她便不會有半點遲疑或躊躇,這是她最大的優點,同時也是最大的缺點。

 所以他殷切盼望這個決定是正確的,不然他就會成為名副其實的劊子手,斷送了她的幸福,將她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那麼他的罪過可大了,若到那時候,即使用盡他一生也無法改變他所做的抉擇。

「爸,您怎麼來了?!」恢復正常作息的邵提亞,臉色與前些日子相比紅潤了許多,只是他的體重一下子滑落太多,一時之間還追不回來。

 「我能不來嗎?公司上上下下都被你搞得人心惶惶,我不來安撫、安撫人心,說得過去嗎?那些人可都是我當年征戰商場的戰友,你虧待了他們,我當然得親自出面替他們出口氣。」

 邵士傑擺出父親及前任總裁的威嚴,開口教副著他。他好不容易才等到退休,以為可以享享清福,哪知道逍遙的日子過不到幾個月,兒子就出紕漏了,害得他又得重出江湖替他擦屁股,還險些被他們隱成重聽。

 邵提亞沒有反駁,他確實是太感情用事,才會造成員工的反彈,但這幾天他已經盡力在彌補了,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

 「你還年輕,所以做事不周也是難免的,這個我不怪你,只是你身為總裁,就要有總裁的氣度與風範,怎麼可以公私不分,將個人不滿的情緒全發洩在公事上,這可是犯了主事者的大忌,是絕不允許的,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會記取這次的教訓,永不再犯。」

 「你既然說得出就要做得到,不要只是信口開河,我是可以原諒你,但是別人呢?他們可是平白無故受了你氣、挨了你罵,人家也是人生父母養的,在這裡工作也只是討口飯吃而已,所以你必須懂得尊重人,不論階層、年齡,知道嗎?」

 「我知道,我會努力學習的。」

 次要的事辦完了,接著就該最重要的大事上演了,邵士傑用著十分嚴厲的口吻道:「我替你決定了一門親事,過幾天和爸爸一起去提親,你什麼都不必做,只要跟著出面就行了,聽見了嗎?」

 邵提亞一聽當下出言拒絕,「我不答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決定,您的好意我心領了,我要去開會了。」他拿起桌上的公文,甩頭就要走。

 「你給我站住!」邵提亞停下腳步,「這門親事我是要定了,我管你同不同意,這個新郎你是非當不可!」邵士傑撂下狠話,不容辯駁地道。

 「爸,你怎麼可以這麼獨斷獨行,我不要!」邵提亞走向他心急地拒絕。

 「我說了,我不管你要不要,我只認這個女孩當我們邵家的媳婦,你不准有任何異議,你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如果你不照我的話做,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邵士傑整了整儀容往門口走去,邵提亞則像消了氣的皮球般,跌坐在椅子上,眼角不禁都濕潤起來。

 「喔,忘了告訴你那個女孩是誰了,她是你桑伯伯的大女兒,叫桑堇歡,三色堇的堇、歡天喜地的歡。」語畢,他便竊喜開門離去。

 「桑堇歡」三個字讓邵提亞立刻破涕為笑。真沒想到父親強迫他娶的人,竟然是桑堇歡,這不正合他意嗎?他既可以不必違背承諾,又可以如願以償,這真是天大的巧合。

 他幾乎停擺的一顆心,在聽到這個喜訊後又動了起來,但這太不可能是巧合,反而像江明月所說的那一條活路,這教他怎麼不對她感激涕零。

 「明月啊明月,如果你這一輩子都嫁不出去,我邵提亞一定會感恩圖報,養你一輩子,天地為監,絕不反悔。」

 他得意忘形地發誓,這事若讓江明月知曉,他不被她揍扁才怪,但此刻的他,早已忘了身系何事、身處何地,手舞足蹈唱著凱旋之歌。

 而正在會議室的同仁,則早已等得臉上發青,頻頻地用著念力詛咒他,如此一來才能一平他們積累已久的怨氣。

 今天的桑家全員到齊,就等著未來的親家登門提親,桑堇歡的兩個妹妹正窩在她的房裡,打探著有關未來姐夫的種種。

 「大姐,你真的要嫁給他嗎?嫁給一個不認識的人是一件是悲慘的事耶,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桑木梨首先發難,因為她堅決反對這樁婚事,所以她正亡羊補牢,試圖挽回桑堇歡的心意。

 一旁的桑思棠見桑堇歡只笑而不答,也連忙幫腔,「對啊,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哪有人像你這樣奉父母之命結婚的,貨比三家不吃虧,你又何必急著出嫁,再看看其他人,起碼也挑個自己中意的,你說是不是?!」

 桑思棠雖然不反對這門親事,但她也不贊成。因為大姐連對方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這太離譜了吧!

 「是啊、是啊,二姐說得很有道理,你再想想嘛,說不定過不了多久,你就會遇到白馬王子也不一定,你就再等等嘛,好不好啦,大姐?!」桑木梨拉著她的手,左右不停的晃動撒嬌著。

 「木梨,我做出的決定曾經反悔過嗎?」桑堇歡的問話,頓時令桑木梨啞口無言。

 「思棠,你覺得我會做出意氣用事的決定嗎?」這下換桑思棠語塞。

 「你們跟我一樣,都不知道對方是誰,但是你們卻已經先入為主,覺得他一定是不好的,這樣對他公平嗎?」桑堇歡試著曉以大義。

 「但是人家捨不得你嘛,說嫁就嫁,害人家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不管啦,待會兒我看了若是不滿意,你就不准嫁,否則我就鬧家變,讓你嫁得不安心。」桑木梨嘟著嘴耍賴,可愛的面容上佈滿了烏雲。

 桑堇歡一聽,握著桑木梨的手,臉上露出為難,連一向最善解人意的桑思棠,也插進來湊一腳,「對,我們絕對不讓你隨隨便便嫁人,若沒通過我們兩個這關,你休想把自己嫁掉!」

 「嗯,我要跟二姐一起把那些可能成為姐夫的候選人,一一的幹掉,直到相中滿意的為止,我們就這麼辦。」於是,「物婿二人組」就這樣成立了。

 此時,忽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客人來嘍,你們趕快出來。」許麗華在門外喊道,房內的三人立刻整裝待發,而桑木梨搶著走在最前頭。

 當她一見到一身白衣的邵提亞時,當下傻了眼,還以為真的來了白馬王子,完全移不開目光,很不禮貌的注視著他,隨即搶了一個離他最近的坐置坐下來。

 桑思棠也是瞠大雙眼。像他這般帥氣的人,怎麼可能討不到老婆?再瞧他那令女人醉徑的姿色,說他沒女朋友,打死她也不相信,她倚著桑木梨而坐,無法承認自己已被他收服的事實,她用眼尾瞥了妹妹一眼,想必她也和她有相同觀感。

 而她們三人之中,最訝異的非桑堇歡莫屬,她沒想到繞了一大圈,她竟然還是逃不出他的魔掌,這怎麼能不令她大歎命運的乖舛呢。她一步步向前,走進命運安排好的境遇裡,優雅地坐到父母身旁,含羞的笑意中隱藏著無可奈何的沮喪。

 從她認定了他們不適合、他不是她今生的依歸的那刻開始,她便費盡心思想逃離他,甚至還捨棄貞節,只求能過回平靜的生活,可看看眼前的情況,月老的紅線依舊是將他們兩人牽引在一起,而且這次是讓她想逃也逃不了、也抗拒不了。

 或許這就是她的命,命中註定他就是她的另一半,但既來之,則安之,不然她還能怎麼辦,總不能當眾毀婚,況且就算她敢做,但她的家人……她偷偷瞥了瞥他們,認命兩個字就在她心中成形。

 這會兒,邵提亞儼然已成為家人眼中的「乘龍快婿」,肯定不會再有人投反對票了,她是嫁定他了……

 邵提亞看著伊人,心中有股莫名感動,她依然那麼美、依然那麼緊扣著他的心弦,皇天總算不負苦心人,他就快能夠擁有她了。

 「昱儒兄,這件婚事就這麼說定,訂婚該有的禮數,我都會全部照著做,不知道您還有沒有其他的要求?」

 「哪還有什麼要求,只要提亞能好好疼愛我們家堇歡就好了。提亞,你做得到嗎?」桑昱儒對著他問,這時邵提亞才將自己的視線從桑堇歡身上移開。

 「會的,我一定好疼愛她的,請您放心。」邵提亞一再保證著,並轉頭凝視著桑堇歡,他忽然有股想緊緊擁抱她的衝動。

 而桑昱儒察覺出來,「堇歡啊,你帶提亞出去走走,順便培養一下感情,就要結婚了,不相互認識認識怎麼行,來!」他主動的拉起桑堇歡的手走向邵提亞,這條線他既然已經牽了,他就必須要善盡牽線人的本分。

 桑堇歡為了顧全大局,只好帶著邵提亞來到桑家的中庭花園。

 「謝謝你願意娶我。」她是由衷感激,心中也升起了一種樂觀且較能釋懷的想法。

 就現實考量,與其嫁給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人,還不如嫁給他還來得好些,至少他們擁有共同的回憶,也曾有過最親密的接觸,對彼此亦有基本的瞭解,不會有適應上的問題,所以嫁於他,應該是最佳的選擇,她應該沒有理由怨歎、不開心才是。

 她那句開場白,令邵提亞愣了好久,這時才猛然回神,「這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沒必要向我道謝。」他表達著自己心意,但眉頭卻不禁深攏,對於她的謝意,他是惶恐不已。

 「你……瘦了許多,也樵悴了許多,最近的生活不如意嗎?還是有什麼事情困擾著你呢?」她走近他,輕撫他微凹的雙頰,撇開上一個話題,很真切的說著。是啊,她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了別人,她是該開開心心出嫁才對。

 「堇歡。」他飛快地抬手,手心貼在她的手背,「這輩子我再也不讓你離開我了。」說著說著,他吻上了她的手。

 「我會永遠伴隨著你,因為我即將成為你邵提亞的妻子。」她溫柔地貼進他的胸膛裡,許下這一生一世的承諾,抹去心底最後一絲的猶疑。

 她曾以為,自己無法守住從一而終的誓言,但如今這個誓言成真了,不過這該說是幸,還是不幸呢?他將成為她這一生中唯一的男人,這對他而言又是好、還是壞呢?若這只是他一時的迷茫,那當他恍然大悟的那一天,她又該如何自處呢?此刻,她雖已完全認命,但仍有著太多難以解釋的情緒,她無法抽絲剝繭好看清楚自己的心,只能一心一意地想著,她要做好一個妻子與媳婦,其他的她已無力去兼顧。

 而明月今天為何不來,她也早已明白其中的原因,明月可是個管家婆,而她也早知道明月和父親之間,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眼下這樁婚事,肯定是他們聯手計畫來的。

 話雖如此,但她並不會因此而責怪他們,因為他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她好,她也只得心悅誠服的接受。

 邵提亞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不再拒他於千里之外,而願意接受他成為她的丈夫,這更令他肯定,在她冷冰冰的外表之下,一定藏有一顆火熱的心,只是那顆心已失去燃點,所以需要有人給她加溫,才能讓她的心重新引燃。

 因為她的心已冰封太久了,早已分不出冷與熱的差別,在她的世界中,陽光融不化冰山,雨水侵不蝕冰河,而他自願化成一團火,將她團團圍住,讓她的眼瞳裡,只看得見他這簇火焰,再也看不見遍地的雪白。他發下宏願緊緊擁著她。

 「堇歡,明月怎麼沒來?」他的內心洋溢著幸福之感,但最令他急欲分享這份甜蜜的人卻沒來,這不禁讓他感到些許的失望。

 「你想她還敢來嗎?」

 「為什麼不敢?」話才出口,邵提亞就想到了答案,原來桑堇歡已經都知道。

 「你不生氣嗎?」他頗感意外。

 「生氣什麼?氣她幫我釣了一隻金龜婿嗎?」她淺笑著說,儘管看不清自己對他的心,但她確實衷心的希望大家開心就好。

 邵提亞一聽,霎時大笑出聲,沒想到她也有幽默的一面,這時,圍在窗邊偷看的家人們,唇邊也蕩漾出笑意,雖然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但這畢竟是一個好的開始,家人不禁皆送上深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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