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選擇性坦白

　　哈利覺得很幸福，雖然教授不可能贊同他的想法，但他一直認為他是從11歲就開始和教授同居的。而事實上，如果一個人步步緊逼，另一個不做抵抗的話，侵略是很容易實現的。

　　雖然哈利知道，教授心裡他還是個屁孩子，絕對不會想到哈利覬覦的是什麼，但這不重要。他會一點點占領這個男人生活中的每一個角落，讓自己變成這個男人生命的中心。得到了人，離得到心還遠嗎？

　　不過首先，哈利有一個問題要處理，那就是關於他已經和波特家的小精靈接上了頭，受過啟蒙教育這件事，他不想隱瞞。至少不想對教授隱瞞。他要在霍格沃茨學習，不是單純地在霍格沃茨租個房間住。所以，一旦開學，他受過教育這件事就馬上會從各個細節上顯露出來。

　　他不想被拆穿，而事實上，兩個人的相處，信任很重要。他不想因為隱瞞而失去教授的信任，所以他首先要付出自己的信任給教授。當然，他已經不能坦白自己裝傻，那麼他可以裝作他是個不想理人思路詭異的小孩。他也不可能告訴教授他是穿來的，還有一個輔助系統，但他至少能向教授展示點他的不同。

　　反正不管教授生氣還是發火，他以專門克制教授的耍賴大法化解掉，無論如何教授是不會把他掃地出門的。家養小精靈和祖先畫像都被囑咐過不得向任何人透露他裝傻的事實，他們要裝作哈利確實有些時候會有些神經敏感和抑鬱，假裝他的那些表現只是封閉內心不願和人交流而已。

　　所以，哈利不怕任何人從別人那裡得到事實真相。而他自己已經裝備上了一個能保護自己大腦和記憶的手鏈。這裝備是從波特家的藏寶庫裡淘來的，攝魂取念和一忘皆空對他都不會起作用。他有自信可以應付這個難題。

　　這個手鏈讓他發現了系統裝備欄的又一個功用，就是裝備上的物品不可見。雖然這手鏈確確實實被他裝備在腕飾的空格裡，但事實上他的手腕上什麼都沒有。他試著讓迪克對他使用了一個攝魂取念，雖然小精靈的魔力強悍，但在手鏈的保護下，他的大腦是安全的。這讓他對小惡魔多了一絲感激。因為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增加自己的各項屬性了，只要他能淘到相應的裝備。

　　教授抱著哈利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就到了吃晚飯的時候，教授要把哈利放在沙發上，準備去做兩個人的晚飯。「西弗？」哈利又開始委屈地要水漫金山，可憐兮兮地看著教授，堅決不放開抓著教授袍子的小手。

　　「你這隻沒腦子的小巨怪，即使你詭異的消化系統已經進化到不需要進食，但你可憐的老教授還沒能達到救世主的層次，看看時間，如果你的小腦袋肯轉一轉，現在放開我，我得給你這愛哭鬼準備狗食盆。」

　　對升級成為保姆這件事教授顯然怨言多多。他自己經常錯過三餐，有時候甚至直接用營養劑解決了，可是這小巨怪不能挨餓，他正在長身體。雖然教授的廚藝只能說勉強過得去，做出的東西還可以吃，但絕對稱不上有多出色。他揉著額頭，想著也許明天從霍格沃茨借一個小精靈。

　　「做飯？迪克有好吃的，西弗不要去。」哈利覺得這是個好機會，於是轉過身，衝教授搖了搖故意露出來的小尾巴。

　　「迪克？」而教授也不負所望地馬上抓住了這根小尾巴。

　　「迪克！迪克？西弗和我餓了！」哈利小聲地衝周圍喊，像是在召喚一隻不存在的狗狗。

　　迪克啪地一聲出現在哈利和教授面前，手裡托著一個大大的托盤，裡面滿滿的都是食物，「小主人，晚飯準備好了。」

　　「西弗，吃飯吶？」哈利仰起小臉蛋，笑得很是燦爛，還有種邀功的意思。可教授卻開始思考這隻小巨怪為什麼有一隻小精靈，這隻小精靈是從哪裡來的？是哪個貴族派來的？又有什麼陰謀？

　　「哈利，這隻小精靈從哪裡來的？」教授警惕地看著小精靈，甚至握著魔杖隨時警惕著。

　　「迪克是我家的，他跟著媽媽，媽媽讓他買菜，爸爸讓他送信，他還給哈利換尿片。」哈利掰著手指頭細細地數。

　　「你家的？你記得？你還記得什麼？」教授不由得狐疑地望著天真地看著他的哈利，綠色的大眼睛很清澈，沒有算計也沒有陰謀。難道這個孩子真的記事那麼早，1歲以前的事情他都記得？

　　「爸爸、媽媽、西弗、狗狗教父有金幣、萊米給巧克力、彼得大壞蛋掐我。爸爸走了，沒回來；大魔鬼來了，砰！媽媽睡著了，不醒過來；西弗也走了。哈利怕，哈利要西弗，嗚嗚……」哈利又趴回教授的懷裡，開始準備水漫金山。

　　「所以小精靈去找你了嗎？」教授難過地抱著哈利拍拍，原來這孩子真的記得。

　　「媽媽叫迪克，迪克啪地出來。哈利叫西弗，西弗不出來。哈利叫迪克，迪克來了，有好吃的，還有卡洛琳祖奶奶給哈利講故事。」聽到哈利想要像召喚小精靈一樣地召喚他，教授額頭上的青筋開始歡快地跳。

　　但很快的那個卡洛琳祖奶奶就吸引了教授的注意力。

　　「卡洛琳是誰？」難道真的有陰謀？剛放下一點的心又提了起來。

　　「卡洛琳住在畫框裡，她也是我家的，她說是我的祖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老婆，她給哈利講故事。還有萊茵哈特和李斯特，不過他們倆跟著小精靈回家了。」哈利怕純種格蘭芬多性格的萊茵哈特和李斯特說漏嘴，所以打算讓同樣斯萊特林出身的卡洛琳來應付教授。

　　「你帶著卡洛琳的畫像？」

　　「畫像？」哈利歪著頭裝成疑惑的樣子。

　　教授用手扶額，好吧，哈利的確是有點……單純，他應該說得再簡單點。「卡洛琳在哪？我想見見她。」

　　「可是西弗餓了，哈利也餓了。」哈利可憐兮兮地瞄著那一大盤食物，露出非常渴望的神情。

　　「……」教授狠狠瞪了哈利好久，最後還是妥協了，把盛食物的大盤子用漂浮咒飄起來，抱著哈利到了餐桌前，把哈利放在一張椅子上，「先吃飯，你這隻小巨怪！自己坐好！」然後兩個人開始了豐盛的晚餐。

　　哈利吃得很香甜，但教授明顯不在狀態，跟英式菜肴不同風格的食物也讓教授有點不適應，但他最關心的還是那個所謂的卡洛琳。他得確認，哈利說的那個女人是不是波特家的先祖。於是教授這頓飯吃得心不在焉，一邊吃一邊思路不知道飄去哪裡了。

　　飯後的兩個斯萊特林之間的對話讓哈利大開眼界，他從來都不是個聰明的人，也沒有那麼多詭異的心思。他之所以可以在教授和鄧爺爺面前隱藏自己的秘密，是因為他在他們眼裡是個孩子，而且是個智力有那麼點缺陷，或者說精神和思路都很詭異的小孩。

　　他們不會對他採取什麼暴力手段，也不敢用攝魂取念或者吐真劑這樣的東西，因為英國人絕大多數都內斂，所以像哈利這種一不順心張嘴就哭的光棍做法讓他們實在是怕了。所以，他才有心算無心地成功騙過了教授和老狐狸校長。

　　再來就是他騙人沒有什麼目的，他不想要利用這兩個人做什麼，沒有動機，當然不會有人懷疑他在偽裝。

　　可是教授對卡洛琳卻有著非常強的警惕和懷疑，卡洛琳也從哈利那裡知道正跟她交談的這個斯萊特林院長有多麼難對付。於是兩個斯萊特林之間的對話就上升到一個相當的高度，看不見刀光劍影的針鋒相對，唇槍舌劍地互相在言語中設下陷阱、試探、暗示，甚至話裡有話地威脅、利誘。

　　第一次，哈利沒有刻意裝作傻呵呵聽不懂的樣子，因為他是真的聽不懂了。哈利想如果以後他和西弗有了一個斯萊特林的小波特的話，那他一定給小斯萊特林看今天晚上的記憶，讓他或她觀摩學習一下父親威武的形象，並把那個小波特教育成一條合格的小毒蛇。

　　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的交鋒，兩個斯萊特林似乎都拿到了令自己滿意的信息，並且初步達成了共識，得到了還算能接受的對方的承諾。

　　於是，卡洛琳優雅而高傲地衝哈利點點頭，「小傢伙，把我擺在一個視野好點的地方，嗯……壁爐上面我想，正中間。哦，看看這裡，一個斯萊特林？居然住在如此……麻瓜的房子裡。叫施羅德、尼姆和蒂落亞來！讓他們明天之前把這裡給我收拾出來！」

　　「女人！容我提醒你，不要因為主人的好客而變得跋扈，難道這就是妳斯萊特林的禮儀？無禮粗魯，接下去是什麼？妳會聊起裙子掖在腰間，並開始像潑婦一樣破口大罵了吧？難道嫁給一個波特讓妳的腦子也被腐蝕掉了嗎？我很懷疑，妳是如何教導哈利禮儀的，讓他做一個魯莽自大的獅子妳倒是很在行！」教授憋了一下午的無名火終於找到了發泄之處，瞬間，戰火就點燃了。

　　和剛剛的試探不同，剛剛他們還保持著對對方的禮貌和最起碼的矜持。可是戰火燃著的瞬間，這種禮貌和矜持什麼的都變成浮雲了。

　　「哦……在教育我不夠斯萊特林之前，高明的院長先生真的有把休息室裡掛毯上的內容讀懂嗎，還是斯萊特林真的墮落到有了一個不識字的文盲當院長？斯萊特林守則教育你——如此的不修邊幅嗎？」卡洛琳環顧四周，又用眼角的餘光從頭到腳地打量教授，看起來很是不屑。

　　「作為一個有教養的人，我本不應該對一位女士粗暴，不過妳這頭已經轉變了的母獅子超出了風度能夠包容的範圍。在別人家裡指手畫腳，妄圖打擾別人的生活就是你們這種毫無教養和常識的獅子會做的事情。如果妳覺得這裡不是個好地方就滾回妳的波特莊園去，無法估量的自大，獅子的禮儀永遠沒有下限不是嗎？」教授果然被激怒了。

　　「我懷疑你的大腦是不是像你擺在架子上的那些動物屍體一樣也用防腐藥水給醃漬起來了。它現在縮水到了有正常人的一半嗎？你居然連獅子和蛇都分不清了。」聽到卡洛琳的話哈利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死，原來平常卡洛琳訓哈利的那些話真的口下留情了。

　　「妳已經努力地展現了妳的粗魯，現在又來展示無知了。那些不是防腐藥水而是洛佩茲試劑，而且放在試劑裡的屍體不會縮水，就算是大腦也不會。還有，如果讓我處理妳的屍體，我一定不會浪費洛佩茲試劑，對妳來說一瓶脫鹽水就足夠了。」果然一提到魔藥什麼的，教授就絕對不能容忍一點誤差，哈利望著天，默默地裝作自己不存在。

　　「哈利，這就是你選擇的人？如果他嫁進波特家別想我給他好臉色，而且他的畫像如果敢掛到我旁邊，我就一天打他100遍！一遍都不能少！」哈利被無辜牽連，可憐兮兮地站在一邊數手指頭。

　　「哈利‧波特！如果你不馬上把這個女人的畫像送走，我就把你連這個已經死透了的老女人的畫像一起埋到後院去！」於是，戰火正式燃燒到哈利身上。而教授因為太生氣了，對「嫁進波特家」這句話，他理解為卡洛琳在羞辱他。

　　「哈利你敢動我試試，還有你這個沒有風度的男人！你說誰是老女人？！有膽你再說一遍！」所有的女人都不能忍受別人說她老，即使是畫像也不行。

　　「哦……妳應該慶幸妳現在已經躺在墳墓裡了，不然妳的老臉一定很精彩，布滿溝壑，連青春藥劑都不能給妳一丁點的幫助。女人，就算在畫像裡留著虛無的假象，妳也無法改變事實，斯萊特林可不會迷戀假象，妳果然是隻獅子。」

　　「你這個惡劣的臭男人，我詛咒你不能勃起！」對話一下子流向低級幼稚，再也回不來了。

　　「妳這個無恥的女人，居然當著孩子說這種話，妳不用我詛咒也沒辦法勃起！」

　　「@#$%^&*……」

　　「*&^%$#@……」

　　哈利最後實在太睏，靠在教授身邊抓著教授的袍子睡著了。兩個斯萊特林已經流於無意義和幼稚的談話讓他覺得以後的日子會無比……「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