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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名醫難求》第66章
第六十六章 歸路

宋明哲幾個頓悟後收斂了不少,沒有到處給蕭裕純找事情做,三個人紮堆溜出去玩的概率也降低了不少。蕭裕純看著仨活寶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誰說不能變廢為寶的,現在三個人老老實實待在營裡,雖然偶爾去伙房搗亂,或者去後隊催人家快行,要麼騎著快馬追逐打鬧,總勝過出去惹是生非的好。

快到京城,大軍士氣大振,這麼些日子,大家幾乎像野人一樣,不參加地方官員的犒軍宴席,哪裡偏僻走哪裡,一路上倒也順路剿滅了幾個不大的強盜團體,也算是頗有收穫了。能夠找個有頂,有蓋子的屋子,舒坦的睡一覺就是奢侈了,宋明哲這樣想,這不湊到了蕭裕純的身邊,想磨嘰磨嘰問問咱們幾時進京。

蕭裕純站在草坡上,指著已然青草茵茵的山坡,對著宋明哲說,“都說一歲一枯榮,你說我現在燒了這片草坡,有了肥料,來年春天會不會長得更好?”

宋明哲瞟了一眼隱約抖動的草坡,心下惻隱,“你又在作甚麼,別人都是秋天燒枯草,你春日裡再燒,這片地今年就是空地了。”

蕭裕純踢了一個小石子下去,小石子骨碌碌滾下,砸中草坡裡什麼事物,停了下來。

“是這樣嗎?”作勢就要踢更大的石頭下去。

宋明哲著急上火,像蒸籠上的豬八戒,怎麼躺都不對,“你再踢東西下去,這草說不定長了腳,自己跑了呢。”

“不信,你看!”宋明哲撿了些小點的石頭,向下砸了過去,換來了幾聲壓抑著的哎呀聲。

像是大型佈景移動一樣,草坡上滿坡綠色被春風吹拂,當真慢慢向後移動了。

“這世間竟然有跳舞草,稀罕,真是稀罕,正應該捉幾個回來參詳參詳,也可以呈現給聖上當做祥瑞。”蕭裕純目光空遠,望見了草坡後面更深更遠的東西。

宋明哲卻顧不得這麼許多,撒嬌一般拉著蕭裕純就要往回走,“上次你說請我下得館子,我可是等到現在了啊,進了京城你可就沒有許多藉口了,我定是要把本吃回來的!”

蕭裕純最後溜了一眼草坡,草坡上所有的移動那一瞬間靜止了,蕭裕純輕輕笑笑,頭也不回走了。

大部隊留在城外,挑選一些門面進城豐富一下京城市民的業餘生活,宋明哲也光榮被挑選上了。起初他還很得意,等他被迫穿上數十斤的鎧甲他可就半分也笑不出來了,鎧甲並不透氣,舉手投足間比往常花費更多的力氣可還歪歪扭扭。他左看看,右看看,郝福起行動如常,邵文遠滿不在乎,他怎麼露怯呢,咬牙忍了下來。

誰知道這進京簡簡單單一段路,竟然繁文縟節甚多,先要派人進京給官家報喜,再有欽天監選好吉時,再重新整編隊伍,裝作剛剛凱旋器宇軒昂的樣子進城,鬼知道他們在城外等待了多久,都經歷了什麼!

好容易熬到了進城,宋明哲調整自己在馬上的坐姿,一個眼錯,發現西風就在自己左近,不禁好奇發問,“待會不會有什麼岔子了吧?”

西風冷著臉,就算面無表情也讓宋明哲感受到了若有若無的嘲弄,“注意安全。”

會有人刺殺?宋明哲腦袋嗡一聲大了,腦海裡翻來覆去從一劍封喉的刺客,到小燕子裡攔路的少女,這都什麼事兒啊,早知道留在城外過兩天進城也是一樣的,總不能全須全尾從邊關回來,折在了京城裡吧。

後來事情的發展證明宋明哲完完全全想左了,進了城沒多久,空出來的道路兩邊就是歡迎的居民,宋明哲唇邊的笑意還未來的及擴大,嗖幾聲,鮮果,荷包等物就像長了眼睛一樣拼命往他臉上招呼。

經過了邊塞鍛煉,宋明哲逃跑技能或許有所提升的,但是這躲避暗器的功夫委實不曾習得。這不,將將一盞茶的功夫,他就滿頭大包,幾乎要撐破頭盔進化為新人種了。轉頭,西風那頭荷包安安靜靜掛在胸前馬後,哪怕是後腦勺來襲的“兇器”,西風都從容淡定,最小幅度側身閃避,輕輕巧巧。

宋明哲後悔的男兒淚幾欲奪眶而出,沒有那個真本事,就不能攬瓷器活啊!

對於蕭裕純來說,兇險的卻是另外一面了。

進了大慶殿,來不及用眼神給父親打個招呼,規規矩矩跪在殿中,口齒清晰講清了自己此行收穫,臨了不忘把大部分功勞歸功到了足不出戶與後宮妃嬪哈皮的個官家身上。好聽話誰聽著都順耳,特別是上了年紀,有了老年人特徵的官家,捋著鬍鬚喜形於色。原本以為自己執政多年,文功武治大約只能占個文功沒有機會帶上武治,沒想到臨近晚年,還有機會給自己功過評價上書這麼一筆,這一喜非同小可,嘴上就沒個把門了。

洋洋灑灑把蕭裕純誇成了一朵花,最後溜了一句,“吾家兒郎多不及你。”

這一句話尚未落地,整個朝堂就像冬天裡開錯了冷氣,瞬間凝固了。

若是此時東宮穩固,子息繁盛,那這句誇也就誇了,我們可以發揮腦力理解為官家在客氣,光出嘴皮不出賞賜,划算!但是現下的情形又得變的一變,東宮空懸良久,按照無嫡立長的架勢,應是魏王不錯。可是大家素來知道魏王自小不討喜,人也不甚機靈,巴不得躲個清閒當一輩子的快活王爺。官家這些人日日宿在宸妃處,如果說沒有給她一個子嗣傍身的想法,那咱們的宰相就好拿腰帶吊死在大慶殿前明志了。

這麼敏感的時刻,這麼一句誇獎,把自己年紀與蕭裕純相當的幾個兒子,那是按在了地上。大家不甘示弱,無聲的目光像是穿透箭靶子一樣犀利,統統落在了端王身上。端王面不改色,淡淡回了一句,“陛下過獎了,純兒還有的是需要陛下教導的地方呢。”

兩個人半大不小的老頭子,就這樣在朝堂上討論起了子女的教育問題,交流著家長專屬的心得體會。

朝臣們心裡要豎中指了木有?不管誰,趕緊立個東宮,讓大家也好有個奮鬥的方向,弄得現在不上不下懸在當中,等著人心焦。

人還在朝堂上討論著呢,消息已經傳到了朝下。除了魏王以外幾個皇子都急了不是,之前父皇都說自己還小,不讓朝堂站班,也不給差事,盡把自己當個富貴閒人。那個時候太子大哥尚在,大家勉強福氣,沒有人家那個投胎的本事,咱爭也爭不來。可是他蕭裕純算個球球,和自己相仿的年紀,西疆鍍了金回來腰杆都硬了,朝堂裡站班也敢亮亮嗓子了,到頭來哥幾個還是靠邊站。嫡親的哥哥能忍住,自小人家就比自己風光,可是蕭裕純算起來只是自己的堂弟呀,憑什麼不拉不拉。

蕭裕純退朝時,打了好幾個噴嚏,他總結為大慶殿年久失修,漏風受了涼,並沒有往自己急劇惡化的人緣上想。

朝堂上的風波也波及到了西征隨行人員,邵文遠向來圓滑,把人家的禮客客氣氣原封不動退了回去,人家還要感謝他。“兄弟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這個時候風聲太緊,若是咱們明面上有個什麼交情,弄出事情連累的大哥,兄弟心裡過意不去的,不如過些時日,我親自請大哥喝酒,到時候如有法子咱們商量著來啊。”

郝福起不大通人情世故,凡是上門請托的,他都樂呵呵收下來,好話給他說了一籮筐,一副懵懂不大清楚後門如何走的樣子,熱情拉著人家要從端王府正門進去說項,把人嚇得扔了東西就跑。

相比之下,宋明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自己怎麼被人打聽出來是征西軍隨行人員的,自己的名字明明不在名單上的好麼,向來不大喜歡社交場合的宋明哲對於來客一律閉門不見,如此三四天,終於是斷了上門客的花花腸子。

蕭裕純忙裡偷閒溜到芳林雅居探望宋明哲養花。宋明哲蹲在地上,撩開曇花厚實的葉子,在花根上撩著水,惡狠狠瞪著蕭裕純暗紋精緻的緞面鞋。

“我說明哲,你就算把那些東西收下來又如何,反正也就這一陣子,等官家的心意定下來,這些阿諛奉承的人一定跑到一個不剩。”

宋明哲嫺熟的在蕭裕純的袖口上擦了擦自己滿是泥巴的雙手,納悶道,“怎麼,最近您小王爺不是聲勢正旺,前程大好麼?”

蕭裕純含笑瞟了一眼自己瞬間滿是汙跡的袖口,並沒有生氣,“官家嘴上說兩句好話怎麼了,當年官家自己把卞太子哄得暈頭轉向,後來不還是……”蕭裕純話已出口,就有幾分後悔,眼珠轉了幾圈,收住了話頭。

宋明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心裡卻是盤算開了,當年官家並非嫡出,排行也不占長,不過是先皇卞太子身後的小尾巴罷了,只是後來卞太子因為巫蠱之事壞了事,先皇暴怒之下親自賜死了卞太子,連帶著官場洗牌,大批東宮官員連坐,死傷無數。後來先皇欣賞今上醇厚,才立了太子,成就了當年聖上。

宋明哲心下有了計較,打算找機會翻翻祖父的手劄,黑梅衛那句章家故事不知為何一直縈繞在自己心頭,一邊隨口敷衍小王爺邀請自己下午點心,一邊想著回來這麼些天都沒有去看看嬸嬸和乾寶,實在是心內不定。

宋明哲挽起袖口,露出清瘦的手臂,從司馬獄出來,就再未恢復元氣,體重輕了不少,不時也有個小毛小病。

蕭裕純目中有憐意,自己每每也和宋明哲提及,奈何他總以誰是郎中這種毋庸置疑的回答把自己堵回去,自己找人給他把平安脈都被宋明哲當做同行交流會,隨隨便便打發過去。想到此處,蕭裕純也挽起袖子,幫宋明哲給秋海棠換盆,打量宋明哲並未太多反感,便有得寸進尺今夜留宿的試探。

沒想到宋明哲居然滴水不漏,絲毫不理會蕭裕純那句天晚了,路上沒有馬車可以雇傭,今晚恐怕回不去,只能在芳鄰雅居將就一晚了云云的哀求。

“西風不是還在牆頭上呆著麼,讓他下來雇個車有何難,況且你之前定然不是走來的吧,旁人的馬車你不是嫌坐蓐不適就是氣味難聞,尋常斷然不會坐別家車的,端王府的馬車一定在附近吧?”宋明哲拎著秀氣的花鏟關門送客,這段分析有理由有據,小王爺一時也找不到好理由辯駁,只得歎著氣自行離開,臨行依依不捨回頭望了許多眼。

“為什麼會被你發現。”西風神不知鬼不覺出現在宋明哲身後,當真嚇了他一大跳,險些跌落在花叢中。

“我,我猜的,不行麼?”宋明哲撫著胸口,緩著氣,“小王爺尊貴,如果身邊沒有邵文遠這等明衛,定然會有暗衛跟隨。想想世子之位是怎麼落到小王爺頭上的,他能平安活到今日,靠的當然不是運氣了。”

西風服氣,覺得宋明哲生死間走一遭後,看人看事透徹了不少。西風重新跳上牆頭,和他主子一樣回頭看了一眼宋明哲,覺得他的衣衫寬大了很多,單薄的身影在微弱的燈影下,顯得獨孤淒苦。

西風想說兩句安慰的話,或者寬慰一下,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主子,這等水磨功夫還是又小王爺親自去做比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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