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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原來在身邊(無敵密愛之)》第3章
第三章

 「什麼!」周泰山驚得臉色發白,左手捉胸,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對他做了什麼——」

  周桃花正要扶起受到刺激而突然心口絞痛的周泰山,可尚未碰到人,一道強悍的力道把她推開,響雷似的吼聲在耳邊響起,沒站穩的她差點跌倒。

  嚇!好大的聲音,快耳聾了。

  「周伯伯,你還好嗎?藥呢?」不是說要隨時攜帶,他老是不看重此事,落東落西的。以七十歲的老人而言,周泰山真的很健康,沒有什麼糖尿病、高血壓等慢性病,就是這幾年心臟功能弱了些,經過治療後也好了大半。

  「別……別管我,桃……桃花,我的桃花還好吧!」他只有這個女兒了,她是他的全部。

  身材健碩的夏元熙眼神閃爍了一下。

  「她……很好,此時在國外如魚得水,邊玩邊工作,還說要學當地的料理,回家煮桌大菜讓你吃到吐。」

  「真的?」周泰山的眼眶泛紅,眼中有淚光浮動。

  「真的,桃花姊你還不了解,一看到美食就忘我,你和我都被她排在第二。」要不是為了她的美食之旅,她也不會從此去不回,再見到時是一具被野獸咬得屍骨不齊的屍骸,他完全認不出是她。

  他唯一認出的是她的衣服和背包,臉都摔爛了,四肢骨折,手臂和大腿被咬得見骨,體無完膚。

  她從上面掉下來時,心裡在想什麼,他很想知道。

  「你沒騙我吧?」周泰山想笑,卻比哭還難看,當他問出這句話時,便已明了得不到真話。

  「周伯伯,這種事我怎麼會騙你,你的身體要緊,我扶你回房吃藥。」他冷然的瞪了一眼旁邊的女人。要不是他今天正巧來看周伯伯,也不知道周伯伯會被這女人氣到怎麼樣!他搖著手。「不……不用了,我在這兒休息一會,你幫我回去拿藥,我一走動胸口就難受。」

  「周伯伯……」

  「快去,小熙,我不舒服。」不用裝,他的臉色也綠得發紫,一副快要喘不過來的樣子。

  「我不放心你……」夏元熙不想丟下他一人。

  他虛弱的一笑。「還有這位華小姐在,你擔心什麼。」

  就因為她在才無法安心。剛剛他遠遠看到了,她不知道跟周伯伯說了什麼才差點倒下……

  就算是湊巧,一個只會逛街、玩樂的千金大小姐,交託在她手中比送進虎狼口中更危險,他聽院裡的人說來了個富家千金,想必就是她。

  「我會照顧他。」這小子,太目中無人了,她原本沒打算這麼早見他,還得做一番安排。

  「你?」他不信任的一睨。

  「小熙,我的藥……」為了支開他,周泰山做出快不行的神情,摀胸的手不住顫抖。

  「周伯伯,你忍一下,我去拿藥。」腿長的人佔了優勢,他邁開大步,很快就不見身影。

  夏元熙一走,周泰山的老淚就忍不住往下滑,哭聲壓抑的放開摀胸的手,目光懇求地看向眼前的年輕女子。

  「你說我女兒死了?」

  「是的,節哀順變。」她握起他的手,彷彿是在安慰他,卻趁機用修整得美美的指甲在他手心寫下:老爸,我是桃花。

  他先一愣,接著雙目一亮。「她是怎麼死的?」這世上真的有這種不可思議的事嗎?

  「登山意外。」她沒說出她的懷疑,有可能是人為的。

  「登山……」他又哭又笑的以手背抹去淚水。「告訴她多少回別一個人到處亂走她永遠是自信滿滿,老說自己是美食征服者,要學會各國料理來孝順我……」

  「她食言了。」周桃花的鼻頭發澀。

  「不打緊,只要她過得好就好,我還有小熙呢!他是我半個兒子。」這孩子倒是挺可取的。

  「你就不想我?」她有些埋怨。

  別人的兒子又不是他的,愛喝酒的夏天旺還活得好好的。

  夏天旺是夏元熙的生父,夏元熙自從高中畢業後就搬出家中,靠著混黑道一個人獨自生活,再也沒回過家。母親死了,那裡也沒什麼值得留戀的,他走得灑脫,連一次頭也沒回。

  沒人給他錢買酒喝,又不想餓死的夏天旺索性把房子賣掉,自個兒在外租屋,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後來賣房子的錢花光了,沒錢繳房租的他在河邊的橋墩下搭了間破草屋,平時去打打零工賺點酒錢,沒事幹的時候邊喝酒邊撿拾被河水衝上岸的瓶瓶罐罐,積少成多,一個月也有些收入。 

  大家都以為他肯定過得不好,會痩骨峻峋,誰知他反而胖了十幾公斤,活得還頗滋潤的,河中有魚有蝦,岸上有狗,他真的不愁吃,現成的食物供他飽餐一頓。

  夏元熙原本想接濟他一、二,買個房子讓他棲身,可是看他一喝起酒來又死性不改,虐貓虐狗,將牠們凌虐個半死再吃牠們的肉,想略盡孝心的念頭也就熄了。

  狗改不了吃屎,常常施暴的夏天旺是沒救了,幫他反而令更多生命受害。

  「你又不是我的女兒,想你做什麼?」

   她如今姓華,是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如願以償的當上有錢人。

  「臭老爸。」說得真無情。說歸說,但她也明白他的想法,不禁鼻酸。

  「我家桃花下葬了嗎?」他見不到女兒最後一面了嗎……

  「葬了。」

  「葬在哪裡?」他得去看一眼。

  「不知道。」她沒問。

  周泰山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你連自已的墓地在哪裡都不曉得,你腦子凍在冰箱了是不是。」

  「好冷,不好笑,我又不是你女兒,管她葬在哪個老鼠洞裡,我姓華,叫華芊芊。」看到墓碑上刻著自己的名字,她想她會受不了。

  人明明還活著,軀殼卻埋在地底,她這樣算什麼呢?

  說實在話,她有點逃避意味,不去想她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死去,她算是重生或靈魂附體。

  「華芊芊……」他再一次低頭拭淚,剛得知女兒的死訊,他悲痛萬分,難以承受,忽又峰迴路轉,得知這個匪夷所思的狀況,大起大落的情緒讓他不知該哭或是該笑。

  「老爸,我還是會來看你,你不許忘了我。」雖然血緣上的父親換了,但他還是那個疼了她四十年的老爸。

  「別來,免得被人看出你不是那個人。」依然疼女兒的周泰山盼著女兒過得好,人生難有重活一回的機會。

  「就要來,那個家的人和我……我是說和華芊芊都不親近,就連她的親生父親也看不出女兒哪裡變了,目前我以失憶為藉口,正好重新認識他們每一個人。」除了她父親,華家的每個人都願意為了錢體諒她,不強迫她想起過往。

  華芊芊是人人捧在手心上的天之驕女,一顆閃閃發亮的金子,大家只盼著她好,沒人敢傷害她。不過她看了車禍報告後,心裡疑竇更深,她越看越覺得華芊芊的車禍不是意外,一輛剛買不久的新車,煞車器磨損得好像開了幾萬公里的遠路,磨得只刺下薄薄一層,幾乎煞不住車子。

  但是這方面她不懂,還是得找專業人士來查,而她唯一信任的也只有一個人了,他不會受人收買——夏元熙。

  「有錢人的親情比較淡薄,你忍一忍,如今都這樣子了,你就隨遇而安了吧!」

  事情總是有利有弊,她只能接受。以女兒的聰明,要融入一個陌生家庭並不難,她一向很勇敢,把不可能的事視為挑戰。

  她一笑,面有苦澀。「老爸,我長話短說了,我把存摺放在衣櫃左邊的暗櫃裡,印章在羊毛大衣的右邊口袋裡,房地契壓在衣櫃的最裡層,還有一些股票和金飾,存摺裡有五、六千萬吧!你留著用,密碼是我的生日……」

  「你……」果然沒白疼她,都當了有錢人的女兒,還不忘要照顧他往後的生活,女兒是他一生最大的驕傲。

  「周伯伯,藥來了。」生性多疑的夏元熙不動聲色的將陌生女子擠開。

  他一向認為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好肯定有目的,不會平白無故的對人關心,華芊芊成了他眼中頭號心懷不軌的嫌疑犯。

  「小熙,別急,我好多了,沒剛才那麼疼了。」這小子的疑心病還是一樣重,當他沒瞧見那伸手一撥的小動作嗎?若他知道撥開的人是誰,恐怕會懊惱得臉都發臭。

  暗笑在心的周泰山搖著頭,好笑的看著眼前的一對男女,以前是女兒的年紀大,他不好強求,女大男小難免引起異樣眼光,如今兩人的年歲正好,男的比女的大幾歲,應該……可行吧?

  他已經七十歲了,也不曉得還能活幾年,唯一放不下的是女兒,她若是找個好男人來疼她,他死也暝目了。

  「還是先把藥吃了,一會兒再找醫生看看,小病不醫容易釀成大症。」桃花不在了,他得替她顧好她父親。

  夏元熙只要每想起周桃花一回,心口就抽痛一下,他雖小了她十歲,卻是以男人的心在愛她,可是她總以為他在開玩笑,尋她開心,將他的告白當成小弟弟的惡作劇。

  一開始他對她的逼他讀書,強要他退出黑道的行為十分不高興,也非常不耐煩,常想他要做什麼關她什麼事,不好好的賺錢管什麼閒事。

  只是細雨潤無聲,不知不覺中,她在他心中佔了極重要的位置,不論他何時回過頭,她一直都在,用著「我是自己人」的笑容鼓舞他,讓他在遭遇挫折時有了力量前進。

  他知道她會在後頭扶持他,如母,如姊,如親人的陪伴,用她最美好的青春陪他度過重重難關。

  從他混道上,到他金盆洗手都很照顧他,就像他另外一個父親的江大海說過——「這個女人對你有情有義,比兄弟還得力,你要沒捉牢她就乾脆去跳河,免得笨死。」

  他也是這麼覺得,可是周桃花從來沒有用看異性的眼光看他,而他終究沒把握住她……

  「什麼小病、大症的,我自個兒的身體我最清楚……」老愛管東管西的,到底誰才是長輩。

  「吃藥。」一杯水送到面前。

  看著「華芊芊」冷著臉送水,夏元熙是滿心的排斥,認為她憑什麼給老人家臉色看,可看到周泰山訕訕一笑的接過水吃藥,還一副很怕她生氣的模樣,不由得覺得奇怪。

  「不就吃藥嘛!一個、兩個催魂似,你們倆打以前就一個鼻孔出氣……」周泰山小聲的嘟噥。

  以前……什麼意思?他和這名女子是頭一回見面。夏元熙心中生疑。

  「你剛對周伯伯說了什麼?讓他忽然發病。」

  臭小子,居然敢質問她,好想擰他耳朵,再用力轉兩下。「我只是問他貴姓,他說他姓周,那我就問他認不認識一位叫周桃花的專業經理人,他點頭,說是他女兒,我就說:節哀順變。」哼!還敢給她擺臉色,太久沒用指甲撓他,皮癢了。

  「什麼,你讓他節哀順變。」夏元熙沉下臉,表情兇惡得彷彿她多說一句話就要扭斷她纖細的脖子。

  「女兒死了不節哀順變,難道要說恭喜發財?」這水泥腦袋,硬得不會轉彎,她的死他能瞞到什麼時候,被老爸自個兒發現反而打擊更大,他連女兒的喪禮也沒出席。

  「你說什麼!」他倏地貼近,一臉怒色的扣住她纖細的手。

  「放……放手,很疼吶!臭小子,你想把我的手拗斷不成。」周桃花大叫出聲,絲毫不畏懼他的兇狠,留得細尖的指甲朝他手背又捉又掐,撓出好幾條血痕。

  「你剛叫我什麼?」一瞬間,他彷彿看見兇悍的周桃花。

  她神氣又驕傲的把下巴一抬。「我叫你放手,我可是聯華集團的總裁千金,你要是敢動了我,我父親會把你碎屍萬段,放入碎紙機裡輾成碎片當飼料。」

  「你……」難道是他看錯了?

  難掩失落的夏元熙有些失神,他腦海中充斥著周桃花的各種表情,她耍潑謾罵時,她悍然教訓他時,她從無畏色的自信……一幕幕如在眼前,鮮明得伸手就能觸摸到。

  但他很清楚曾經的一切已經消失了,隨著化做一捧骨灰,世上再也沒有周桃花,她在花開正艷的年紀殞沒了。

  不會再有一模一樣的人,她是獨一無的,從此他的心是殘缺的,少了最重要的那一塊。

  「好了,孩子們,別鬧了,一點小事生什麼口角,小熙,鬆手,你捉疼她了。」

  這孩子下手沒輕沒重的,也不想他一個大男人手勁多大,把桃花的手都捉紅了。

  夏元熙把手鬆開,冷硬的臉龐布滿陰霾。

  「桃……呃!芊芊小姐,你別怪他行事太衝動,他和我家桃花感情一向很好,她一死,他的心裡也不好受,難免一時情緒波動太大,啊,你傷著了,快拿藥抹抹……」  

  當父親的,理所當然最關心自己的女兒,周泰山眼中只看見女兒手腕上一圈紅腫指印,完全沒注意夏元熙的手背被抓得淌血,心急地回房找來退淤消腫的軟膏為她消腫祛淤。

  夏元熙是何其敏銳的人,他冷厲的雙眸一瞇,漠然的注視兩人全然無偽的親密舉止,心中再啟疑竇。

  周伯伯為人雖好,沒什麼脾氣,但也不會如此冒失的捉著一名年輕女子的手,又吹又撫的生怕她疼,儼然是唯恐女兒受苦的父親神情,他眼底流露的心疼正如他對周桃花的疼愛。

  而那位華小姐的舉動也很怪異,她居然不掙扎的任人拉著,臉上帶著淺淺笑意,彷彿周伯伯對她的關心天經地義,她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是被父親疼惜的小女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些被搞胡塗。

  可是隱隱約約的,他在華芊芊身上找到周桃花的影子,儘管兩人容貌一個明艷,一個清麗,身材也大為不同,周桃花很敢展露自己的身體,身形修長,前凸後翹,一對豐乳不吝嗇的露半球,而華芊芊的穿著較保守,玲瓏有致。但是她們的眼神、語氣,無人可仿效的氣勢如出一轍,不看外表說是同一個人也不為過。

  「看什麼,沒看過美女呀!」一在熟人面前,周桃花就忍不住露出強勢本性。

  在周桃花的眼裡,夏元熙便是歸她所管的「弟弟」,她可以對他吼,對他罵,對他動手動腳,而他不能反抗。

  他環胸,冷笑。

  「沒看過胸這麼小的美女。」

  華芊芊的胸部不算小了,擠一擠也有三十二C,可夏元熙卻莫名地想到周桃花最在意胸部大小,便出口一激。

  周桃花氣得跳腳,一掌往夏元熙後腦搧去,打在她最常落下的位置。

  「臭小子,你瞎了眼,姊的胸部還會長大,再給我一年,我讓它長到三十二E。」她一賭氣發下豪語,完全忘了華芊芊已經二十五歲,早過了發育期,想要「長大」有點困難,除非藉助整型美容。

  無論是動作和稱呼都是他熟悉的,還有那語氣分明也是周桃花的,她……「周桃花?」

  「華芊芊」聞言,轉身就走,未回頭多看一眼。

* * *

  周桃花和周代貞會合,兩人一起回到車上。

  「大小姐,您的手怎麼受傷了,是誰弄的?」對於大小姐十分上心的周代貞一眼就看到雪白皓腕上的淤痕,已經腫起來了,很明顯看得出是男人的指印。

  「沒事,一點意外,過兩天就沒了。」

  她以前也常常受傷,傷著傷著也就習慣了,她太好動了,難免會有些擦傷、割傷,抹點藥也就沒事了,她沒法文靜的待著。

  「要不要請蕭醫生過來看一看,雖是小傷也不能輕忽,說不定傷到骨頭了。」明明自己無時無刻跟在大小姐身邊,為何還會受傷?身為管家和秘書的自己太失職了。

  「蕭醫生?」

  又一個沒聽過的人,但聽周代貞這麼說,顯然跟華家有關。

  「是您的專屬醫生,也是華家的家庭醫生,不過他主要是為大小姐準備的,您打小就常常生病,又有過敏體質,因此特別需要醫生看護。」

  她太嬌貴了,不能有一絲閃失。

  「我有過敏體質?」天哪!那不是少吃好多好吃的料理。

  「您對蝦子,不夠新鮮的蚌類,以及核桃過敏,但都不太嚴重,少許食用不吃多就不會引發不適。」

  那就好,還是可以吃,她吁了一口氣。

  周代貞了解她的意思,立即做了解釋。

  「蕭醫生是二夫人的侄子,她大哥的長子,今年三十歲,你們從小玩到大,感情始終很好,您都喊他朔青哥哥。」

  好到喊哥哥?未免太噁了,她肯定喊不出來。「我忘了,也記不起他的長相,印象很模糊。」

  「大小姐,他就是您住院時的主治醫生,您還誇過他長得太帥當醫生是暴殄天物,他該標上價碼讓人包養,包管比當醫生賺得還多。」當時蕭醫生臉都綠了,哭笑不得。

  「噢!你說的是那位牛……呃!我是指蕭醫生,他就是蕭朔青?」周桃花本來想說牛郎,又臨時改口,人家是正正經經的醫生,醫術還不錯,為人風趣,不好嘴上佔便宜。

  不過,哪有醫生體格健美得宛如雕像,要是她不是在醫院認識他,還真的想不到他是醫生。

  「就是他。原本是他父親兼任華家的家庭醫生,不過他父親去滑雪摔斷了腿,二夫人便舉薦他接替,大小姐和總裁都沒反對,因此他成了新任的家庭醫生,每個月都會為您上門做例行檢查,為時已一年。」周代貞用心的描述,好讓失憶的大小姐聽得更明白。

  周代貞不愧是私人秘書兼貼身管家,設想周到,毫無隱瞞,舉凡華芊芊該知道的事她都善盡義務,沒有保留的告知,盼著大小姐早日恢復正常。

  「每個月都要做身體檢查?會不會太誇張了。」每半年做一次還差不多。

  「夫人是死於肝癌末期,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這也算是家族病史,總裁擔心他太忙會忽略您的健康狀況。」

  「是我父親交代的?」他不是對她漠不關心嗎?

  不怪周桃花這般想,打華芊芊出事住院到出院休養期間,她一共只看過華正英兩次,而且每次都來去匆匆,停留不到十分鐘,兩人的對話乏善可陳,近乎無話可說。

  就算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室友也不該這般生疏,出門前打聲招呼的時間總該有吧!父女倆問候幾聲,閒聊幾句。

  可是什麼也沒有,華正英總是很忙,忙到多看一眼女兒都沒空,他永遠在趕趕趕,好像有什麼在身後追逐,他不走便會被吞沒,因此馬不停蹄的往前走。

  但是老實說,忙碌只是一種藉口,只要有心,不會抽不出時間,縱使睡前的幾分鐘談心也是令人窩心。

  就像她小時候,不管老爸和老媽忙成什麼樣子,兩人都會輪流抱抱她,問她今天過得怎麼樣,功課寫了沒,叮嚀下雨要帶傘,天涼多穿一件外套……諸如此類的瑣事,讓她充分感受到父母的愛。

  而華正英一件也沒做過,他是個不合格的父親,若非他不斷的用金錢彌補自己的缺席,什麼最好、最貴的都給了女兒,周桃花都要懷疑華芊芊不是他親生的。

  「大小姐不要以為總裁不愛您,您是他唯一的寶貝,我聽我父親提過,夫人過世時總裁正在國外接洽一件合作案,他根本沒辦法趕回來,等他下了飛機時,夫人的告別式才剛結束,他只來得及在送棺那一刻撫棺痛哭,他一直跟夫人說對不起,對不起沒有好好待她……」

  那一陣子集團的營運出了問題,急需這筆款頂周轉,總裁不能摘下上萬名員工的生計不管,只為了自個兒的私情。

  「大小姐,總裁的心裡也是很苦,他和夫人是真心相愛,當初也是排除了萬難才在一起,您的外祖父根本不同意他們交往,還刻意刁難,兩人花了好長的時間才說服他。」

  「我有外祖父?」那華芊芊出車禍時為何沒來看她。

  「外祖父、外祖母、三位舅舅、五位表兄弟、三位表姊,您的外祖家人口並不少。」比華家人丁旺盛。

  周桃花更加訝異了,她……不,華芊芊怎會和外祖家疏遠呢?她再一想,心中謎惑立解,親生父親與女兒不親,自是不會主動帶她和一些親戚聚會,而唯利是圖的二嬸、三嬸巴不得她誰也不認識,好讓她們盡情壓榨她的錢,二房、三房的叔嬸眼中只有錢,就怕外祖家插手,阻隔他們的金錢來源。

  「代貞姊姊,你知道的真詳細。」豪門世家的關係太複雜了,誰和誰攀親,誰和誰結仇,私底下刀光劍影,一點也不遜於職場上的你爭我奪,忠奸善惡難以分辨。

  周桃花還沒看清楚這個家每一個人的真實嘴臉,但已漸漸拼出輪廓,相信再過不久便能拼出完整的圖。

  只是此時她苦於沒有人手幫忙,急需外援,夏元熙的徵信社正好派上用場,她得找個好的時機和他接洽……

  「這是我份內之事,不值得誇耀,大小姐的傷還是找蕭醫生來瞧一瞧,還有您的回診時間也快到了,不如讓他一併處理了。」周代貞寵辱不驚,繼續提醒她該做的事。

  「回診……」她忘了有這回事。  

  周桃花輕輕的撫摸耳朵上方約一公分處,有個一元硬幣大小的突起腫塊,輕摸不疼,但重重按壓有點輕痛,可不影響日常作息。

  因為不碰不痛,她也就直接忽視它的存在,只著重看得見的外傷治療,一些擦傷、撕裂傷的傷口好得結痂了,等痂皮脫落再抹上一瓶上萬的祛疤乳膏,她的皮膚又能光滑如初,如新生嬰孩一般嬌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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