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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晉攢錢不要命(荷包滿滿滿之二)》第6章
第五章

  拂春穿著一身灰藍色的衣袍與永玹同坐在一輛馬車裡,她好奇的問道:「永玹,咱們這是要上哪兒去?」

  她出來沒帶換洗的衣裳,他命人替她買了兩身男裝,方便她行走。

  她先前已分別寫了三封信託驛館的人送回城裡,一封是給額娘,讓她不用擔心她,一封是給何水娘,交代她鋪子的事,另一封是給三舅,告訴他自己暫時不在京城。

  「去年有幾個是城送往朝廷的稅銀被劫,遲遲追査不到犯案之人,皇上命我來査辦。」

  拂春驚訝道:「竟有人那麼大膽,連朝廷的稅銀都敢劫!」搶劫稅銀可是殺頭的重罪。

  「先前皇上曾派人前去調査,卻査不到什麼線索,不久前又有一批官銀被劫,押運官銀的人同樣全都被殺,而那些劫匪和官銀也同先前一樣,全都消失無蹤。」永玹將他此番要去調査的事簡單告知。

  她思忖道:「要劫走那些官銀,應當需要不少人手,這些人的武功必定不弱,才能一口氣殺死那些官差。」

  他頷首續道:「沒錯,那些人一再劫走官銀,官府不僅抓捕不到人犯,連犯案之人是誰都不知道,十分不尋常。」說完,他抬目瞅著她,扮成男裝的她頭上戴著頂黑皮瓜帽,一頭長髮束成一根辮子,面容俊美亮麗。

  他回想起當年第一次在英武郡王府裡見到她時,她穿著一身紅色衣裙,張揚明亮得宛如一團火焰,令他移不開目光。

  拂春低垂著眼眸,抬指輕點著下顎,思忖著案子,突然間靈光一閃,抬起眼興匆匆地道:「你說有沒有可能是……」冷不防迎上他凝視著她的眼神,剎那間彷彿跌進一汪幽沉不見底的深潭中,她猛地一怔,下一瞬間回神後,她質問道:「你做什麼這樣盯著我看?」

  永玹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稱讚道:「你扮成男裝,模樣挺好看的。」

 「是嗎?」她抬手摸了摸臉,雙頰莫名有些臊熱,覺得自個兒好像被他給調戲了,她覷向他,也回敬道:「你用不著自卑,你長得也不差,只比我差了那麼一點點。」

  他不由得失笑,「我是說真的。」他確實是真心稱讚她。

  拂春挑了挑眉笑道:「我也沒騙你呀。」見他忽然又瞅著她直看,那眼眸黑沉沉的,讓她有些心悸,她連忙將話題拉往正事上頭,「對了,我方才想到,你說那些官銀被劫,會不會是出了內賊?有人通風報倌,勾結了匪徒,暗中掩護他們,才讓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著官銀逃走。」

  「是有這個可能。」沒想到她能想到這一點,永玹不由得面露讚賞。

  看他似是認同她的想法,她不禁有些小得意,「你放心,既然同你一塊兒來了,我會幫你一起調査個水落石出。」

  「那我先多謝你了。」他帶著笑意的眼底,隱隱滑過一絲隱晦難辨的寵溺。

  她大氣的擺擺手,「用不著客氣,咱們是朋友,又是合夥人,互相幫襯也是應當的。」

  永玹的眸底映著她那張俊麗耀眼的臉龐,忽然間覺得這趟帶上她,是個十分明智的決定,藉著這次的機會,也許他能實現多年的願望。

  「對了,那天回去後,你那位表妹可有去向你額娘告狀?」中午時分,拂春坐在溪邊不遠的樹蔭下,與永玹分食著乾糧,一邊與他閒聊著。

  提起這件事,他輕聲低笑,「說了。」而且在知道自己不會娶她後,雪瑩就哭著回家去了。

  「那你額娘可有罵你?」她將最後一口乾糧送進嘴裡,聽著樹上蟬鳴聲聒噪不休,拂來的風帶著躁熱的暑氣,吹得人昏昏欲睡,她有些撐不住,眼皮直往下掉。

  「我解釋過了。」見她似是想睡,他道:「你想睡就睡會兒吧,這時日頭正毒,晚點再啟程也不遲。」

  「好,那我瞇一會兒。」拂春放心的闔上眼,背靠著樹幹,沉沉的睡了過去。

  永玹守在她身邊,靜靜的注視著她,覺得這一刻天地間彷彿安靜得只有他們。

  他凝視著她的眸光流轉著一抹深重的情思,初次相見,她就在他眼裡烙下了濃艷的色彩,從此再難以抹去。

  盛夏的陽光,有幾縷穿透過枝椏的縫隙灑落下來,他移坐到她身側,替她擋住陽光,同時也讓她垂下的腦袋枕靠在他的肩上,他閉上眼,唇角微微揚起,輕輕地握著她垂在身側的手,過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半晌後,拂春幽幽醒來,發現自個兒竟枕著他的肩睡著了,有些訝異。「你怎麼坐到我旁邊來了?」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覺她睡得極香。

  兩人的身子緊靠在一塊,親密得彷彿是一對愛侶似的,這念頭一閃而過,讓她不由得有些羞臊。

  永玹溫言微笑道:「我看你睡得似乎不太安穩,擔心你扭了頸子,索性坐過來當你的枕頭。」

  見他的神情一如往常,沒什麼異樣,彷彿真是一片好意,她撓了撓臉,說道:「哦,那多謝你了。」她站了起來,「我去溪邊洗把臉。」順道把臉上那莫名的臊意給洗掉。

  走到溪邊,她蹲下身,雙手伸進溪裡,掬著溪水潑著臉,冰涼的溪水讓暑氣消減了幾分,她站起身,正想把絲帕掏出來擦臉,眼前就遞來條白色的絹帕。

  「擦擦臉。」

  抬眸見是永玹,她道了聲謝接過手絹,擦乾臉後,見他也彎下身子,掬水洗了把臉,她站在一旁等他。

  洗好臉,永玹站起來,抬手從她手裡取回適才遞給她的那條帕子,要將臉擦乾。

  「哎,那帕子我用過了,我拿我的給你用吧。」她伸手要掏自個兒的手絹給他。

  他搖頭道:「無妨,我用這條就成了。」

  拂春睇他一眼,低頭用腳尖撥弄著溪畔的石頭,冷不防有隻手朝她的臉探過來,她下意識的抬手一揮,下一瞬,便聽見噗通聲和一聲低哼聲傳來。

  她錯愕的瞪大眼穿著摔落在溪裡的永玹,隨即忍俊不住大笑幾聲,才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推你的,你方才突然伸手過來會……」

  她明艷的笑臉在盛夏的陽光中閃閃發亮,永玹微瞇起眼看著她一會兒,才開口道:「我是見你頭上有片落葉,想替你拿掉。」

  「是這樣呀。」拂春乾笑兩聲,走進溪裡扶他起來。「你可有受傷?」

  他搖搖頭,「方才石頭濕滑,我一時沒站穩才會摔進溪裡,不是被你所推。」

  聞言,她舒眉笑道:「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這麼弱不禁風,我輕輕一揮你就落水了,把我嚇了一跳。你衣袍都濕了,咱們還是快回馬車裡,換一身乾淨的衣裳吧。」

  「嗯。」他點點頭,兩人一塊走回馬車。

  她在馬車外頭等著他換衣裳,隨行的侍衛已將拉車的馬給套好,準備要啟程。

  等了一會兒,拂春出聲問道:「永玹,你換好了沒?」隱約聽見車裡似乎傳來含糊的聲音,她以為他換好了,遂上了車,一進去,瞧見他赤裸著上身,她面紅耳赤的驚呼一聲,「你怎麼還沒把衣裳換上?」

  永玹急忙拿起脫下的衣裳擋在身前,俊眉微蹙的看著她,「你怎麼上來了?我適才不是讓你幫我去另一輛車裡拿我的衣袍過來嗎,行李都擱在那兒了。」

  這趟出來有兩輛馬車隨行,一輛是他和拂春乘坐,另一輛馬車裡載著行李,同時也讓幾名騎馬的侍衛們輪流休息所用。

  「我沒聽清楚,還以為你說的是換好了,我這就替你去拿衣裳。」說著,她臊紅著臉,轉身匆匆下了馬車。

  走到另一輛馬車那兒,她讓一名侍衛將他的衣物取出來,再踅了回去,從車簾子塞進去給他。「喏,你的衣裳。」

  她站在車旁等著,一邊抬手搧著泛紅的臉。

  片刻後,永玹在車上說道:「我換好了,你可以進來了。」

  「哦。」拂春應了聲,小心翼翼地上了馬車,見他已經穿戴越齊,這才放心地坐下來。

  他掀起車簾,吩咐隨行的侍衛啟程,這才看向她,意味不明的問道:「你方才都瞧見了?」

  她下意識的點點頭,雖然只看了一眼,但他那赤裸的健碩身子,卻清晰的映在她腦海裡。

  他注視著她,神色難辨的又問:「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拂春愣愣地看著他,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你把我看光了,這事難道就這麼算了?」

  「那你想怎樣?」

  「你這是不想負責?」永玹微瞇起眼,似是有些不悅。

  她呆愣的反問,「負什麼責?」她不過就是不小心看見他的裸體,要她負什麼責?

  「你看光了我的身子,不該負起責任嗎?」

  「我?」拂春愣愣的指著自個兒的鼻子,「你要我對你負責?」

  他沉默不語,用一雙墨黑的眼眸凝睇著她,似是在無聲譴責她的不負責任。

  被他那麼注視著,她覺得自個兒彷彿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頓感有些口乾舌燥,她不自覺抿了抿唇,「我不知道你要我負什麼責任,你想怎麼樣直說就是。」

  「我的身子可不是尋常人能看的。」

  她被他給惹得不耐煩了,「我方才也不是故意的,不過就是不小心看見了你赤身裸體的模樣,你一個大男人,做什麼像個小媳婦似的那般扭捏,最多我娶你就是了。」說完,她猛然驚覺話說得太快了,她是女的,他是男的,再怎麼樣也輪不到她娶他。

  她摸摸鼻子,訕訕的看了他一眼,想改口,卻在聽見他的話後,整個人呆愕的瞠大眼。

  「好吧,既然你想負責,我就允了你,不過不是你娶我,而是我娶你。」說完,永玹的臉色和緩了下來。

  「你說什麼?」拂春難以置信。

  「怎麼,你想反悔?」他的神情頓時又一沉。

  她被他那帶著質疑的凌厲眼神給看得心頭一抖,不暇細想的搖著腦袋,「不是。」

  他這才滿意的重新紓展眉峰,「這事回去再議。」

  議什麼?她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她不過是不小心瞧見了他的身子,無法理解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她是不是……被他給戲弄了?

* * *

  「官銀當初就是在這附近被劫的。」洮縣的縣令陶禕仁領著永玹一行人來到一處官道,指著前方說道。

  他約莫四十多歲,身材壯碩,嗓音也很洪亮。

  永玹帶著拂春與幾名侍衛騎著馬來到官差所說的地方,來回察看一圈後,他抬目望向一旁那座山問道:「那是什麼山?通往哪裡?」

  陶禕仁回道:「稟王爺,那是黑鴉山,可通往彰水縣。」

  「我記得彰水縣的官銀去年也同時被劫了。」

  「沒錯。」陶禕仁接著說道:「去年官銀被劫後,下官和彰水縣前任縣令塗大人都曾先後派人上山調査過,尋找那些盜賊的蹤跡和被劫走的官銀,但翻遍了整座山,也沒能找到什麼可疑之處。」

  「上山去看看。」

  永玹策馬率先上山,拂春跟在他身後。

  山徑狹窄,侍衛們騎著馬排成一列跟在兩人後頭。

  拂春一邊控制著韁繩,一邊朝四下看著,尋找可疑的線索。

  這山山勢不髙,林木倒是十分茂密,將烈日的陽光都遮擋了起來,走在山裡倒有幾分清涼。

  花了不到一個時辰,穿越山徑後,來到了彰水縣,永玹打算順道去彰水縣官銀被劫之處察看,便請了個侍衛先去通報彰水縣縣令一聲,讓他派個人來領他們過去。

  縣令張有光一接到消息,肥胖臃腫的身子頂著大太陽,領著幾個下屬趕了過來帶路。

  「王爺,官銀就是在前面的槐樹坡附近被劫走的,連同先前浚縣的官銀和今年初那批官銀都是在那裡被劫走的。」張有光抬起肥胖的手指著前方。

  去年被劫的官銀,除了他們彰水縣和洮縣,還有浚縣,這三座縣城的位置呈犄角之勢緊鄰著。

  彰水縣和洮縣之間隔著一座黑鴉山,黑鴉山山勢呈一個梭子狀,兩端狹長,另一端的盡頭剛好就在彰水縣與洮縣交會的一片林地,再過去就是通往京城的官道,由於浚縣比較靠近彰水縣,所以官銀要運往京城,都會先經過彰水縣。

  去年和今年初的官銀都在槐樹坡被劫走,因為是在彰水縣發生的,隸屬於彰水縣管轄,前任縣令因為遲遲査不到作案之人,因而被罷官問罪。

  這位新上任不久的張有光,一上任就接手這燙手山芋,心裡苦不堪言,擔心無法破案,自個兒也會落得跟前任塗大人一樣的下場,因此一得知朝廷派了玹郡王前來調查,可是比誰都殷切期盼著這位主爺能把這樁大案給破了,自然將這陣子調查到的一些事情全都仔存細細地稟告。

  永玹聽完,仔細察看這片槐樹坡,這裡有一棵數百年的老槐樹,所以被稱為槐樹坡,除此之外,附近並無其他的遮蔽物,另一邊就是適才他們過來的那座黑鴉山。

  跟在他身邊的拂春,見他時而低眸沉甩,時而來來回回察看,她閒著無事,隨意在附近看著。

  自那日她不小心瞧見他光裸的身子後,除了那時候他莫名其妙非要她負責,這幾天來他彷彿完全忘了,沒再提起過,反倒是她,常常會不自覺的胡思亂想,想著他是當真要娶她,抑或只是在作弄她?

  越想心就越難以平靜,至於向來好睡的她,這兩日睡得不太安穩,就在她漫不經心的想著這些事時,耳邊傳來他的喚音--「拂春,日頭太烈,你去那棵大槐樹下歇會兒。」

  拂春看向他,隨意點了點頭,策馬走到那棵要三、四個大人才能合抱起來的大槐樹下。

  她翻身下馬,站在樹蔭下,眼神不自覺追逐著他的身影,即使離得有些遠,瞧不清他的面容,但他那張臉卻清晰的浮現在眼前。

  他輪廓深邃,濃眉似劍,雙眼俠長,凝眸注視著人時,那眼神深沉得教人心悸,正這般想著,他孟然間回頭朝她望過來,朝她勾了勾嘴角,讓她的心猛地一顫。

  拂春連忙移開眼,繞著大槐樹走著,假裝在察看著什麼,一邊拿著鞭子隨意撥弄著樹下的草叢。

  留意到有群螞蟻從草叢的縫隙爬了出來,她還來不及細看,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身側響起--「喝點水吧。」永玹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將一隻水壺遞給她。

  她接過,飲了幾口,抬手抹去嘴邊的水漬,問道:「可有發現什麼線索?」

  「暫時沒有。張大人說今年初又發生了官銀被劫的事後,前任縣令當即派了官差,帶著縣裡所有的好手前去追捕,但對方宛如憑空消失一般,連個人影都沒見到。」

  「難道他們還會飛天遁地……」話未說完,瞅見他拿著條手絹親昵的替她擦拭著顏上的薄汗,她微微一僵。「你做什麼?」

  「替你擦汗。」他溫柔的凝視著她。

  「我自個兒會擦。」拂春一把搶過他手裡的絹帕,有些粗魯的朝自個兒被曬得發紅的臉抹了抹,聽見他的笑聲,她有些惱怒的問道:「你笑什麼?」

  「難得瞧見你害臊的模樣。」

  「我哪有害臊!」她嘴硬的橫眉瞪他。

  永玹也不與她爭辯,說道:「那當是我看錯了。」那語氣彷彿在哄人似的。

  「這裡暫時査無頭緒,咱們先進城裡看看。」

  「我沒有害臊。」她再次強調。

  「嗯。」他含笑應了聲,那眼神宛如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拂春磨著牙,一口氣哽在喉中發不出來。

  這人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可惡!

  他們沒返回洮縣,而是跟著張有光來到彰水縣縣衙。

  永玹命人將曾參與査辦官銀被劫之事的人全都召來,一個一個仔細詢問當初官銀被劫的情形。

  拂春沒在衙門待著,而是到城裡閒逛,永玹請了侍衛跟著她。

  半個多時辰後,一名侍衛匆匆趕回來稟報,「王爺,拂春小姐遇刺受傷。」

  正在詢問一名捕頭的永玹一聽,顧不得問案,急切的迭聲詢問那名侍衛,「她受傷了?!傷到哪兒了?可嚴重?」

  那侍衛稟道:「拂春小姐傷到了手臂,已差人去請大夫過來。」

  路過來的途中,他們這幾個貼身待衛早已看出自家主子待拂春小姐十分親近,因此一回衙門,他便即刻前來將她受傷的消息稟告主子。

  永玹揮手讓那名捕頭先退下,朝後院的廂房疾步而去。  

  他直接進了廂房,見拂春坐在桌前的凳子上,撩起衣袖,拿著手絹摀著傷處,那手絹已被鮮血給染紅。

  他大步走過去,眸裡露出一抹關切和怒意,「這是怎麼回事,是誰傷了你?」

  拂春自幼習武,與人對敵,刀劍無眼,受傷是難免的,她對自己的傷勢也不是很在意,「我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誰,先前在城裡逛著,突然有幾名黑衣蒙面人竄出來偷襲我,我一時防備不及,被砍了一劍,不過我也傷了他們三個人,可惜他們武功不弱,沒能抓到他們。」

  望著她受傷的手臂,他神色陰沉,「那些人膽敢在城裡伏擊你,難道是……」

 她瞇起眼接腔道:「難道是我的仇人派來的殺手?」

  「你曾與人結下什麼深仇大恨?」他錯愕的問道。

  拂春仔細回想了一下與她有過嫌隙之人,說道:「我確實得罪過一些人,不過應該不至於有什麼深仇大恨,那點破事也不到要買兇來殺我的地步,而且我這次跟著你出來,京城裡沒幾個人知道……」說到這兒,她狐疑的道:「那到底會是誰想要殺我?」

  「也許……」

  永玹正要開口,守在房外的侍衛出聲稟道--「王爺,大夫來了。」

  「讓他進來。」

  「是。」外頭的侍衛打開房門,請大夫進去,旋即再掩上房門。

  大夫提著藥箱上前,察看了拂春的傷勢後,在傷處附近施了金針,先止住血,再上藥,最後拿乾淨的紗布將傷處包紮起來,並囑咐道:「這幾日傷口別碰水,每日早晚換兩次藥,老夫帶的傷藥不多,勞煩王爺派個人隨老去回去取,我再開帖方子讓姑娘服用,以免傷處發炎。」

  「有勞大夫了。」

  永玹送老大夫走到房門口,差了個人跟著老大夫回去拿藥。

  當他再回桌前,見拂春神色自若的喝著茶,他不由得問道:「不疼嗎?」

 她毫不在意的搖搖頭,「只是一點小傷,這點疼算不了什麼。」接著她思忖道:「我在想那幾個殺手也許不是衝著我來的,會不會是認錯人了?畢竟我才來彰水縣,又沒與誰結仇,怎麼會有人來刺殺我?」

  永玹坐到她身旁,沉吟道:「或許是因為官銀的案子。」一進城她就遇刺,難說與這樁案子沒有關係。

  「官銀的案子?」

  「那藏在暗中的人說不得以為你發現了什麼線索,這才派人來滅口。」

 「我沒發現什麼線索呀。」要是她真發現了什麼,早就告訴他了。

  「這正是問題所在,或許在槐樹坡時你不經意間瞧見了什麼。」而那正是那些劫走官銀的人想要隱瞞的事。

  「咱們一同去的,我瞧見的你不也都看見了。」當時在槐樹坡,她沒發現什麼可疑之事。

  「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不尋常的地方?」她細細回想後,指出一點,「就是那棵老槐樹比其他槐樹要大上幾倍。」

  那老槐樹他也察看過,沒什麼可疑之處,「還有沒有其他的?」

  想了半晌,她搖頭道:「沒有。」

  見她說話時,不經意的抬手按著受傷的手臂,傷口似是疼了,永玹也沒再追問下去,離開前囑咐道:「若是傷口疼,叫我一聲。」

  「叫你做什麼?你又不是大夫。」

  他墨沉的雙眼注視著她,似笑非笑地道:「我可以抱著你,安慰安慰你。」

  聽他又說出這般曖昧的話來,拂春沒好氣地睨他一眼,「那能有什麼用。」

  「也許你就比較不疼了。」他輕笑道。

  她哼了聲,「你又不是神仙,被你一抱就不疼了。」

  「不妨試試。」說著,永玹做了自打得知她受傷後一直想做的事,將她摟進懷裡。

  拂春的臉被他按貼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氣息密密包圍著她,她聽見自個兒的心咚咚咚鼓動得好大聲,彷彿要蹦出胸口,整個人彷彿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下一瞬,她察覺到他胸腔微微震動著,隨即耳邊傳來他的笑聲。

  「如何,可有比較不疼?」

  她紅著臉推開他,沒好氣的回道:「沒有。」接著她起身將他一路推到房門外,趕他出去,「你別再來惹我,我累了,要睡了。」說完,她當著他的面用力關上房門。

  對他時而調戲她,時而又當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她委實忍無可忍。

  躺到床榻上,拂春不滿的自言自語,「什麼嘛,他以為我是狗嗎,高興的時候就來逗弄兩下……不成,不能再這麼下去,否則他還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

  她分不清是氣他多一些,還是惱自個兒多一些,覺得這幾天自個兒也有些奇怪,像方才,要是換了旁人敢輕薄她,她早就賞對方一拳了。

  似乎是那日她不小心瞧見了他的身子,他要她負責後,事情就開始不太對勁,難不成她這是……中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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