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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爺》第149章
  

  第149章 針對

  聞人安近來過得不是很如意。或者說,自從那一日本該死去了的聞人久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活著進入皇城,並且順利登基即位之後,他就再也未曾如意過。

  前幾日他收到了一封信,信很簡短,不過寥寥幾十字,但是卻讓他徹底寢食難安。那信上旁的無甚,只仔仔細細地寫了紫石散一藥的產地以及其藥效信息。可當日他殺德榮帝,用的便是這紫石散——這分明是警告!

  誰?是誰給他寄的信?

  聞人安心中難安,彷彿有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是他夜不能寐。他看到信的第一瞬間想到的人便是聞人久,但是緊接著,他卻又將自己的想法推翻了。

  怎麼可能是聞人久呢?若真的是他知道了是他弒的君,他甚至可以就這樣將他處斬,又怎麼會這樣只是寄封信來警告他?

  可是不是聞人久又會是誰?寄這信過來又是想要什麼?他是想要威脅他麼?

  聞人安在腦海中一個個擬定出懷疑的對象,又一個個否認。他一直以來都只相信著自己,哪怕是所謂的心腹,到底也都是與他隔著一層。他收到這樣的信,卻是與誰都不敢說,只能一個人獨自惶恐不安。

  他明明已經籌謀了這麼久,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疏漏?明明他早就應該將聞人久在回京的路上解決掉了,但為什麼他還是活著回來了?

  他明明算計了那麼多,卻輸在了他一直未放在眼中的聞人軒這裡——棋差一招,滿盤皆輸。怎麼甘心?怎麼能甘心呢?

  還有什麼「一字並肩王」!床榻之上其容他人酣睡?聞人久為了籠絡洛家,為了籠絡洛驍,竟然連這種招數都能使出來!他也不怕日後洛家功高蓋主,危及大乾江山?

  若是他為帝,他絕不會讓旁人染手他的江山一絲半點!他絕對會,他絕對會——

  聞人安面色越來越陰翳,眸底隱約可見一絲瘋狂。但是這樣狂亂的神色卻也是轉瞬即逝,聞人安用力閉了閉眼,將心裡的焦躁一點點壓了下去:不,他還沒有輸得徹底,他還有機會翻盤。

  無論寄信的人是誰,既然他選擇把信寄給他而不是給聞人久,那麼他身上肯定還有對方能夠圖謀的地方。他要等對方出現,只要對方從暗中轉明,他總有法子除掉他。

  沒有人能夠戲弄他,阻擋他稱帝的人都該死!

  聞人安逼迫著自己冷靜下來:歲後不久,因著北域入侵,洛驍已經急急忙忙地帶著手下重新返回了琉州駐紮,其他握有實權的武將也早已經被調遣出了帝京,現在聞人久身旁能夠用的也不過是個陳詩涵。可陳詩涵再何如厲害,也不過是個只能調動幾千錦衣衛的女人,便是名頭聽上去響亮,到底不堪大用。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等。等一個時機。

  聞人安這麼想著,卻被突然的一陣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皺了皺眉朝著身旁侍候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點點頭忙出去一探究竟,而後不到片刻又趕緊走了回來,對著他道:「殿下,是陛下喚人過來傳喚您去御書房呢。」

  聞人安平素最聽不得這「陛下」二字,但此時因著心中有事,對聞人久更是抗拒的厲害。他腦子有些亂,生怕是他弒君的事被聞人久知曉了,一瞬間臉色有些難看了起來:「傳喚?」

  那小太監貫來伺候在聞人安身旁,看著他這麼個樣子,只當是自己犯了這七皇子的忌諱,臉上流露出些許害怕與為難,只能小聲道:「終究是喚人上門來的,殿下您若是不去,怕是那頭……」

  聞人安臉色更難看了,他一腳將那小太監踹到了一旁,焦躁地在屋子裡踱步走了好幾圈,最終卻是覺得躲不過,壓了壓身上過於外顯的情緒,深吸一口,過去開了門。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全身陰鬱的氣息卻是全然退了,瞧了瞧著外面那個被聞人久派來的粗使太監,彎著唇笑了一笑,輕鬆地道:「聽說陛下傳我過去?」

  小太監對著聞人安先是行了個禮,而後才道:「正是尋殿下過去呢。」

  「卻不知為的什麼事?」聞人安走了出來,他微微垂著眸子,不動聲色地道。

  「這……奴才不過是個傳話的,具體的便不知曉了。」小太監搖了搖頭,看起來確實沒聽到什麼風聲的模樣,「只是皇上已經在御書房裡候著殿下了,殿下還是快隨奴才去罷。」

  聞人安垂在袖中的手指因為不安而微微動了動,只是臉上倒是半分不顯,點了點頭道:「待我準備車輦,公公帶路便是。」

  御書房外面張有德正候著,見到聞人安便笑著迎了上來:「七殿下可算是到了,皇上在裡頭等了您許久了呢。」

  聞人安將狐裘脫下來遞給張有德,卻從那張笑臉上也瞧不出什麼端倪,只得也笑了笑進了屋子。

  屋子裡聞人久正在批閱著周折,見到聞人安進來了,便擱了筆,朝著那頭微微揚了揚下巴,淡淡道:「七皇弟來了?坐罷。」

  聞人安便坐了,他的視線在聞人久身上晃了一圈,笑著試探道:「皇上日理萬機,今兒個卻不知怎麼想起抽空叫臣弟過來一敘了。」

  聞人久與聞人安平視著,並沒有說話。詭異的氣氛在兩人之間不斷盤旋,聞人安強裝的輕鬆從容在聞人久過於淡然的視線裡一點點瓦解,就在他快要被這視線看的受不住時,那頭卻突然開口道:「前幾日……朕曾收到了一封信。」

  聞人安心裡「咯登」一聲,臉上的表情幾乎維持不住:「信?什麼信?」

  聞人久似有若無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寫了些不知所謂的東西,大約是味藥?只是朕不通藥理,便將那信丟了,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寫了什麼了。」

  聞人安一瞬間大腦幾乎一片空白。他臉色慘白,額際隱約有細密的汗水滲了出來: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在試探他,他已經知道了!

  可是究竟會是誰寄的信?既然已經寄給了他,為什麼還要寄給聞人久?他的目的是什麼?不不不,這不重要,重要的聞人久已經猜到了,他很快便會知道是他殺了德榮帝。

  怎麼辦?他該怎麼辦?

  「……皇弟?七皇弟?」

  聞人安猛地清醒過來,他看著正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聞人久,勉強地撐起一個笑來:「陛下您先前說什麼?臣弟晃了神,未曾聽清。」

  聞人久望著他,彷彿並未察覺他此刻的失態,只是淡淡地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雖然按照規矩,皇子應是弱冠之後再封王並予以封地,只是先皇去得太早,朕已經即位,你與六皇弟封王一事也實在是再拖延不得。」略微頓了一頓,纖細的手指輕輕地在書案上敲了敲,似乎是在考慮著措辭,「只是七皇弟到底是皇室的嫡系,朕只怕匆忙封王委屈了皇弟,是以今日朕特意尋你過來,便是想問問皇弟可有喜歡的地界兒?」視線在他臉上掠過,「七皇弟可是身體不適?」

  「沒什麼,大約是昨夜未曾仔細,受了涼罷。」聞人安聽到這封王一事,全身幾不可查的僵了僵,低垂的眸子裡劃過濃重的陰翳,但隨即卻是立刻調整了臉上的表情,嘴上說出的話倒是活潑中帶著些許笑意:「我道是什麼事讓陛下這樣興師動眾呢,卻是為了這個事兒。」抬了眸子對著聞人久笑了笑,神色輕鬆,「臣弟一直生活在帝京裡頭,也未有機會去得外面瞧瞧,對地界兒都不甚瞭解。這封地一事還是全憑陛下做主便好。」

  「七皇弟倒甚是豁達。」聞人久的唇角微微陷落半分,他看著聞人安像是在笑,但是眸子裡卻清清冷冷的沒有什麼多餘的東西,「既然如此,那朕便將翼州許給你罷。那裡物產豐饒,景色迷人得很,與帝京離得也近,想必你會喜歡。」

  聞人安起身一拱手,笑著道:「那臣弟就在此先謝過皇上了!」

  聞人久微微頷首,道:「此事罷了,便也無其他要事了。十日後是個吉利的日子,朕打算著便你與六皇弟的封王儀式便一併辦了。」

  「若是你也無事,便退下罷。」

  聞人安點點頭,立刻道:「那臣弟便不打擾陛下處理政務,先行告退了。」言罷,轉身便欲走。

  只是未走幾步卻突然聽得身後又傳來了一道聲音:「對了,七皇弟……」

  「臣弟在。」聞人安的腳步頓了頓,轉過頭去看聞人久。那頭穿著一身龍袍的男人用一種淡漠的神情瞧著他,只是那雙眸子黑的太過於深沉了,像是這一瞥便能將他看透似的。

  聞人久望著他許久,才緩緩地道:「你說,當初在甘州派了死士刺殺朕的人,究竟會是誰呢?」

  聞人安心跳驟然停了一拍,但緊接著,心臟便瘋狂地跳了起來,他將藏在袖中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面上竭力的不動聲色:「這……沒有證據臣弟不敢妄加揣測。」

  「沒有證據……也是。」聞人久點了點頭,明明是露出了些許笑意,但是整個人的神色卻是帶上了幾分陰冷的殺意,「不過很快便有證據了。」

  「當初在甘州,軒王曾找到一名還未死透的死士,只是那人傷的太重,一直只靠著藥續著一口氣。」聞人久說的話輕而緩,足夠讓聞人安聽清楚他的每一個字:「只是昨日朕接到了軒王的信,只說那名死士似是已經清醒過來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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