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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椅上的王者(下)》第3章
第13章

宿星地處南方,氣候炎熱,不像弦月在關中,氣候四季分明,衣裳也較有薄厚的層次,在宿星,因為長年皆為夏季的氣候,讓此地的人衣裳鳥薄,大多以紗羅、蠶絲等透氣的質料做成衣裳。

 宿星王宮內,玫瑰讓人梳妝換上宿星的服飾後,站在銅鏡前望著里頭映出來的自己。

 鏡中的她穿著質料薄透的銀絲煙紗羅祛,兩個宮女正跪在地上替她整理裙據。

 弦月服飾以端莊嚴密為準則,而此刻望著自己身上回異于弦月風格的裝扮後,真切感受到,自己真的離開弦月來到宿星。

 她內心惴惴不安,擔心在這陌生之境不知會發生什麼事?

 逍……才與他分開幾口,她已想念他了。

 驀然鏡子里出現了另一個人,宮女們見到他,立刻知趣的悄聲退下,只留玫瑰與他鏡中視線相交。

 「真美,你還是適合穿我宿星的服飾。」祭天星盛贊的說。不願她多受罪,昨夜一抵達宿星,他就喂她吃下解藥。

 她別過臉去,不願意再與他在鏡中對視,若說得更明白一點,她根本不想見到他。

 「玫兒,對不起,下毒是不得已的,讓你吃苦了。」他心疼不舍的對她說。

 她仍是不想理他,更不想與他說話。

 他嘆了口氣,「我知曉你怪我不該用這種卑鄙的手段帶你來宿星,但我不能眼睜睜見你成為冶冷逍的王後,你該給我機會,看看我星宿、看看我這個人,也許一段時間之後,你會發覺我更適合你,宿星比弦月更值得你駐留。」他誠摯的告訴她。

 玫瑰氣憤的看著他,「就算宿星再美,終究不是我的故鄉,您待我再好,也絕對抵不過我心中的那個人!」

 「你!」

 「我與他有過誓言,他才是我決定要托付終身的對象,請您放我回去,回去後,我會當今日之事沒發生過,也會勸阻逍對星宿發兵。」她勸他。

 「你以為我會怕冶冷逍的兵馬嗎?若怕就不會執意帶你回來了,玫兒,或許我是瘋狂了些,但我甘願為你而瘋,只要你願意給我一個笑容。」他渴望的要求。

 「笑容?你果然是因為我的笑才想得到我,你這人真膚淺!」

 「膚淺?」他一愣。

 「對,我的笑容固然特別,但值得您因此而大動干戈嗎?如此輕賤自己百姓的性命,您真是胡涂!」她痛斥他。

 他眯起眼,「你以為我只是因為你的笑而傾倒?」

 「若非如此,那是為什麼?」

 他深凝她。「你的笑的確有份魔力,也的確令人越看越愛,但我愛上的不只這些,我愛上的還有你的真與純!」

 她心一緊,怎麼他說的幾乎與逍一模一樣?!

 他扣住了她的雙肩,強迫她凝視他,「別以為只有冶冷逍懂你的珍貴,我也懂,或許比他更懂!你留下來吧,留在我身邊,我能給你我唯一的心以及許你將來的後位,冶冷逍能給你的,我同樣也能給。」

 「宿星王後的位置我不希罕,而您的心……不是也已給了玲妃了嗎?」她吶然問他。

 「玲兒?」

 「沒錯,她對您仍是一往情深,還盼望著有朝一日與您雙宿雙飛。」李玲的痴情她是見識了,就不信他不知。

 他神情變得肅然,「我承認自己與玲兒確實有過一段情,但從來都是她主動,我雖接受了,卻從不曾認真投入過,所以當她逼婚,我才會拒絕,連她賭氣遠嫁弦月,我也無動于衷,我曾經責怪過自己狠心,但事實是我並不愛她,然而不管如何我畢竟負了她,所以她是我這輩子唯一負疚的人,玫兒,你是因為這樣才不肯接受我的嗎?」他慎重的問。

 「不是,即便沒有玲妃的存在,就算後典被破壞沒有完成,我也還是逍的妃子,弦月王的玫妃。」她提醒他,自己還是逍的女人。

 他面容一沉,「不要說了,我勸你忘了過去,也忘了曾經是冶冷逍妃子的事,在宿星,你會是我的王子妃,屬于宿星王朝未來的王後!」

 「這戲可真精采啊,陛下,想不到咱們這趟出去,可真真切切看了一出雙龍搶珠的好戲,瞧來,不久弦月與宿星就要為了女人打起來,而咱們也能隔岸觀火,有道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由弦月回到九華宮後,趙葆喜孜孜的道。

 「是啊,咱們確實有機會漁翁得利,他們若打得兩敗俱傷,就沒閑暇工夫再提廢天帝之事,不過有一點你這奴才說錯了,這會兒不是雙龍搶珠,而是三雄奪花!」劉墨雲露出耐人尋味的笑來。

 「三雄?哪來的三雄,奴才瞧射日王義先嫌那丫頭不出色,並沒什麼意思啊?」趙葆立即不解的搖頭。

 他隨即遭到劉墨雲當頭一記的狠敲,「那丫頭哪里不出色了,是你們有眼無珠,朕看那丫頭是絕色,連朕後宮那七十二美人都沒一個比得上她!」

 「啊?」趙葆懵了,足足傻了半晌才回過神來,摸摸自己被打疼的腦袋。「陛下的意思該不會是……您自己便是三雄之一,您也想奪花?」他似乎听明白了,但還是吃驚到有點呆傻。

 陛下竟會說那丫頭比後宮那些嬈艷的美女要美,這……這到底是自己真的眼盲瞧不出所以然,還是陛下胃口改變了,才會說出這種話?

 「那朵花朕也有興趣,只不過朕不像祭天星那家伙一樣硬來,等著好了,有一天,那丫頭一定會到朕手中!」劉墨雲自信滿滿的發下豪語。

 趙葆呆了半天說不出話來,不解為何一趟弦月之行,自己的主子就像被勾去魂了,那丫頭也未免太神通廣大了吧?

 「啟稟陛下,不好了,弦月王方才讓人送來上書!」一名小太監滿頭大汗的捧著一道金封上書,沖進殿里緊急的稟報。

 「做什麼?不過就是弦月王冶冷逍的一道上書,何以在陛下面前這麼驚慌失態?」趙葆不悅地先斥責了屬下,天朝雖沒落,但陛下總還是天下的共主,下頭的人仍要有配得上主子風範的樣子。

 「不是的,這上書內容銳是要……要……」

 「要什麼,好好說!」趙葆仍是不滿于他的慌張。

 「弦月王要削了今年給咱們所有的朝金!」

 「什麼?!」趙葆這下嚇得跌了一膠,顧不得什麼樣子,連忙爬起來沖上前去搶過那上書來看,看賓臉色發青的朝劉墨雲道︰「真的不好了,冶冷逍說什麼」為君之道,必頂先存百姓。若損百姓以辜其身,猶割股以咳腹,腹飽而身斃。「這廢話一堆,竟以要替陛下積德為由,將今年要撥給陛下的朝金轉饋給百姓!

 這麼一來,咱們財政不更加雪上加霜了嗎?「陛下近來可是養了不少探子,這要獲不少錢啊,當初要求增加朝金不成,反倒讓三朝逼得減了原本給的錢,這會若又少了弦月這一筆,那咱們可養不起這些人!」趙葆急得抓頭扯發。

 劉墨雲一怒之下用力砸了桌,「這可惡的冶冷逍,定是報復朕破壞他的冊立王後大典,才來這一下教訓朕!」

 「啊?陛下是說,咱們安排刺客假意扶持的事冶冷逍瞧出來了,這是扶怨報復?」

 「廢話,那冶冷逍何等精明,可能在咱們計劃前就已經有防備了,偏又讓那丫頭出來壞事,那時他為了順利完成大典,這才沒有當場對朕出手,這會是秋後算賬了。」

 「那姓祭的連人都給搶走了,他真要算該去找祭天星算才是,此時居然還有空來理陛下!」

 「冶冷逍是什麼人,任何與他有仇的人他都不會放過,眼下還對付不了祭天星,就先讓朕好看!」劉墨雲咬牙切齒的說。

 「這……這……陛下,錢不是萬能但沒錢就萬萬不能,這以後咱們沒了錢該怎麼辦?」趙葆愁眉不展的想起眼前的問題。

 「還能怎麼辦?外頭那些探子的錢就遲些給了!」

 「不行啊,這些可都是他們的賣命錢,若咱們錢給得不爽快,他們不會再肯為陛下賣命的,陛下與其將省錢主意動在他們身上,不如先動動您後宮的人……」趙葆委婉的建議,那後宮七十二嬪妃花消頗驚人,陛下又好大喜公,重享樂,每每將過去三朝給的朝金花得一滴不剩,連庫存都沒有,此刻該刪的應該是這條吧。

 劉墨雲雙目一瞪,「朕不能沒有美女,生活用度也不能減少,朕不管,這錢的事你去想辦法,絕不能動朕九華宮的花銷!」

 「可是奴才上哪去弄錢啊……」

 「別廢話,若不是你出的餿主意,說此舉能讓冶冷逍以後不敢議廢朕之事,朕才依計行事的,但事跡敗露,都是你的錯,理當由你負責,況且,沒責怪你的無能,哪找來的假扮刺客的人,混賬至極,將朕當眾罵得一文不值不說,還弄傷朕,差點害得朕與他一起陪葬,這點朕也還未找你算賬!」

 趙葆臉色苦極了,心想這餿主意好像是陛下自己提的,還有那刺客罵的話也是他自己為求逼真讓刺客說的,而刺客會弄傷他,是緊張所致,怎麼這會全怪到他身上了?他的朝天鼻一皺,拿著冶冷逍金封的上書,可愁到極點了。

 「陛下,木心娘娘求見。」殿外小太監高喊。

 「木心來了,快快快,讓她進來。」木心是他的寵妃之一,一听見她到來,他馬上眼楮一亮,急著讓美人入內。

 不一會一位雲鬢花顏,柔信綽約,身子曼妙的紅衣美人姍姍進來。

 劉墨雲一見到她立即將她緊佣入懷,吻得她連開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只能頻頻傳出嬌端聲。

 趙葆見狀搖頭,這錢的事沒解決他不勞心就算了,方才不是還積極想著要三雄奪花嗎?道什麼全九華宮的後宮都比不上那丫頭,這心變得可真快……

 不過,還是這位木心娘娘行,都幾年了,陛下身邊來來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幾,唯有她始終在陛下身旁,沒被冷落過,算來,這女人可真是有手段!

 「人安全去到宿星了嗎?」在失了主人的下弦宮內,冶冷逍開口問。

 「回王上,娘娘已抵達了,祭天星也已為娘娘解毒了,娘娘平安無事。」黃德悲憤的享報,根極祭天星敢在冊立王後的大典上將人奪走。「王上,咱們何時發兵宿星將娘娘搶回來?」宿星王子奪弦月王後,如今已成弦月子民公敵,全朝上下一心誓言奪回王後,踏平宿星的土地!

 冶冷逍經撫著手上的兩把玉簫,一把月魂,一把月魄。玫瑰被奪走得倉卒,來不及帶走屬于自己的月魄,如今兩把簫都在他手中。

 他修長無垢的手指特別琢磨在月魄上,來回不斷摩拿,神情莫測,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王上,娘娘已走七天了,您日日都待在下弦宮中,至今也未對外說上一句話,可大伙都枕戈待旦等著您一聲王令下來殺了祭天星,滅了星宿,救回娘娘啊!」黃德揮淚的說。

 王上受此大辱,莫不是怒過頭了,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這讓自己以及弦月上下的將士們不知如何做才好?

 冶冷逍這才抬首視向自己忠心的近侍。「孤還不能派兵去宿星。」他道。

 「為什麼?難道您不救娘娘了嗎?」黃德霎時愕然。王上視娘娘如命,為何說出這等話,這是棄娘娘于不顧了?

 「救,當然要救。」冶冷逍臉色一凜,森然無比。

 「那為什麼您說……」

 「射日在北,地理位置于弦月之上,孤若南下出兵宿星,正落入義先那老賊下懷,他正好趁此機會攻咱們腹背,屆時弦月本土無兵,必遭那老賊暗算成功,所以孤不能輕易對宿星發兵!」他恨聲說。

 「啊!」黃德聞言忽然驚心起來。「對啊,射日王絕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在咱們背後出刀!」他一時被祭天星奪人之事氣得亂了方寸,才一心想盡快出兵真取宿星,可沒想到弦月後頭還有一個虎視眺眺的小人在!

 繼而細想祭天星定也料想弦月腹背受敵這點,因而不會輕易對他出兵,才敢有侍無恐的搶人!

 冶冷逍倏然站起身,面向窗外,見外頭正刮起大風,卷起一地的枯葉,五月初起大風,這可真是好兆頭啊!

 他緊緊的捏住月魄,黃德擔心那把奇珍玉簫會教他捏斷。

 黃德可以想象王上心中有多怒,心愛的女人被奪,還不能立即出兵奪回,王上何曾如此挫敗過,他定是極為的不好受。

 「王上,那該如何是好?難不成放娘娘一直待在祭天星身邊受辱嗎?」黃德替王上不甘的問。

 冶冷逍冰寒森森的雙眸散射出深沉的殺機。「祭天星不會虧待玫兒的,而玫兒也會一直等到孤去接她,孤雖不能立即出發,但也不會讓她等太久,她是孤的人,爵能讓她真教祭天星奪去不回弦月!」他身上散篇出一股令人栗栗危俱之氣。

 黃德流下眼淚來。「可憐的娘娘,竟落入敵人的手中,她定是萬分不安、驚魂難定。」

 听見這話,冶冷逍臉色再變,若可以他馬上就想發兵奪回她,怎奈他身上背負數百萬子民的性命,容不得他背城一戰,所以他必須隱忍,等待時機才能將她救回。

 「黃德,讓人將月魄送去給她,見到此物她便知孤的心意,只當保重自己,其余的事不用擔心。」他將月魄交給黃德。

 「可是若祭天星見到這玉簫,不就知曉是咱們送過去的,也就知道咱們在他宮里安插有密探了?」

 「孤就是順便也要他知曉,玫兒身邊隨時有孤的人,他若敢強迫傷害玫兒一根指頭,孤有辦法令他的宿星宮內雞犬不寧!」

 黃德精神一振,「奴才明白了,您這是要讓祭天星有所忌偉,不敢真的對娘娘來硬的!」黃德得知他的用意了,如此,祭天星就不致敢強要娘娘的身子,玷污娘娘的清白。「不過,此舉萬一反而激怒祭天星傷害娘娘那該如何是好?」事有兩面,祭天星脾氣也不小,經此刺激,可能適得其反。

 「祭天星急于取得玫兒的心,除非萬不得已,否則他不會強迫她,孤也只是防他萬一。」

 「也是,祭天星心儀娘娘,若用強迫的手段傷害娘娘,只會讓娘娘離他越來越遠,他是聰明人,不會傻得這麼做,但他若是處處溫柔以待,用盡心機的寵愛,若娘娘自己把持不住,願意與他……」

 「住口!玫兒心在孤身上,你以為祭天星用些心思她就會肯?」冶冷逍怒不可遏的回過身怒道。

 黃德見他大怒,立刻自打嘴巴,「奴才說話不經大腦,只是一時擔心才脫口而出,娘娘是如何也不會背叛王上順從祭天星的,奴才該死,胡言亂語,奴才自罰……」

 「夠了,下去吧,孤想一個人靜一靜!」冶冷逍頓時疲累的說。

 黃德停止打自己,他伺候王上十多年,從未曾見過他倦容如此深刻,自娘娘離開後,王上不僅默然,還七日不曾闔目安眠,他是該好好休息了。

 「那奴才告退了。」黃德難過的退下了。

 獨留他一人在窗前,繼續看著大風刮斷樹枝,不久,天空鳥雲聚集,一聲響天的大雷轟下,轉眼雨磅磚落下,他寒漠的見氣候驚人的變化,嘴角冷冷泛出一道笑痕。

 「祭天星,我只是將玫兒暫且交由你照顧,你且替孤好生寶貝好那女人,等孤準備好了,便是你付出代價人頭落地的時候!」

 此時天外一道雷劈下,當場將外頭的松樹劈斷成兩截。

 玫瑰見宮女與太監們在她住的宮殿里進進出出的忙碌,一件件、一批批的珠寶、美裳一字擺開呈現在她眼前。

 「小姐,這些都是咱們王子為您準備的,請您收下吧。」送東西來的宮女文采極為恭敬的對她說。

 「請將這些東西送回給王子,我不能收,還有,請不要稱我小姐,我是弦月王的妃子,你可喚我玫瑰或弦月王妃皆可。」她糾正宮女對自己的稱呼。

 她手中緊握月魄,今晨起床忽在枕邊見到此物,她驚喜不己,心知是逍送來給她的,這宿星宮里也有弦月的人,這令她安心不少。

 月魄在手中,那冰涼的感覺就像那涼性子的人在身邊一樣,東西冷,但心是熱的。那男人沒忘記她,會來救她。

 「這……」文采有些尷尬為難了。

 「弦月人果然最會惺惺作態,咱們王子睿智如星、偉岸不凡,肯瞧上你該萬幸了,還這樣裝模作樣,真教人看了惡心!」另一名宮女香瑩竟如此說。

 「香瑩,你怎能這麼對小姐說話,當心王子責罰你!」文采警告她。

 「哼,王子見異思遷,對玲公主這樣絕情後,竟帶了個弦月女人回來,我見了就有氣、就不服!」

 「你真不懂事,公主是自願去弦月和親的,咱們王子能怎麼樣,再說,這又與小姐何關,你這態度太不應該了!」文采指責香瑩。

 「文采姊姊也曾經伺候過公主,明知公主的心意,為何還心向眼前的外人?」

 「公主已是弦月王的妃子,你說這做什麼?」

 香瑩指著不發一語的玫瑰。「她不也是弦月王的妃子,那她為什麼可以出現在這里?」

 「你……」

 「若王子說要娶這人為王子妃,難道文采姊姊也同意?」香瑩氣憤的質問。

 「王子娶誰但憑王子的心意,哪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你再要胡鬧就出去,別惹小姐不高興!」文采無奈的說,希望香瑩快離去,別再出言不遜。

 香瑩突然狠狠瞪向玫瑰,「你別得意,王子不會忘記公主的,他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而憑你的長相,只配給公主提鞋!」

 「香瑩!」文采倒抽一口氣。

 「哼,我走,我也不屑伺候弦月來的丑女!」香瑩說完這些話轉身跑了。

 「小姐,對不起,香瑩不懂事,您原驚她吧!」香瑩走後,文采連忙替她向玫瑰求信,而她還是喚玫瑰小姐,因為王子有令,不得再提玫瑰過去的身分。

 玫瑰苦笑,並沒有生氣,因為由她們的對話中,她大概可以明白那叫香瑩的宮女過去是李玲的丫頭,知道李玲喜歡祭天星,卻又帶著其他女人回來,才會這般生氣的仇視她。「沒關系,我不介意。」她微笑說。

 人各侍其主,香瑩的表現也算對李玲忠心,這讓她想起寶紅,那日離開弦月根本無法帶她一塊走,寶紅應該很憂心她的安危吧,那丫頭愛哭,這會八成天天的哭,她不由得經嘆。

 文采見玫瑰好脾氣,要是一般人听見香瑩說的那些話早就氣怒了,且以王子對她的寵愛程度,她想教訓誰也只是一句話而已,香瑩是傻了,才敢這樣造次,幸虧遇見的這位心地善良,眼神端正,並無傷人之心,否則香瑩別說挨板子,就是要了小命都有可能。

 文采忍不住再瞧鷹這王子搶回的人,容貌雖不算頂美,但有股清新的氣質,王子不重美色,重的應該是這份令人心曠神怡的舒爽之氣吧。

 「多謝您不與香瑩計較,但是……您真的不樂意待在宿星嗎?」文采問。

 「不願意,我的一切都在弦月,我如何能待在這里?」玫瑰搖首。

 「可是王子對您是真心誠意的!」

 「我明白,所以才更不能耽誤他的感情,我必須回去。」

 「我若心甘情願讓你耽誤,你能留下嗎?」祭天星的聲音由她身後傳來。

 玫瑰聞言整個人瞬間僵住。

 文采見到他馬上要跪地行禮,他手一擺讓她直接退下。

 文采點頭離去,不過她走得憂心仲仲,想不到王子這麼痴情,明知這女子心有所屬,居然還願意委屈自己只求她留下,唉,這傻香瑩還想著玲公主有回來的一天,她看是別等了,回頭勸她別再說這些傻話,若真惹怒王子,倒霉的只有她自己。

 「玫兒,這些東西你若不喜歡,我要人重新挑過再送來。」他走到玫瑰面前柔聲的銳。

 「不用再送來了,東西很好,只是我不能收。」她冷淡的回他

 「你一定要拒我于千里之外嗎?」他神傷的問。

 她別過臉去,不去瞧他受傷的神情。

 「玫兒……」他忽而瞄見她手上的月魄,臉色一變。「冶冷逍的人可真無孔不入!」他咬牙說。

 她一驚,趕緊將簫藏到身後去,「這不是……」

 「這不是月魂就是月魄,而冶冷逍送給你了不是嗎?」

 「您怎知這件事的?!」她吃驚,逍將此物送給她,只有少數身邊的人知曉,而她因為知道此物的貴重,所以鮮少拿到人前去,而他怎會知道?

 「那日你中金絲花毒時,我在你床前見到這把簫,便知冶冷逍將此物送給你了。」他撇嘴說。

 「原來那時您就發現月魄了。」她訝然。

 「不然你以為當日我為什麼肯放下中毒的你那樣離開?若不是見到此物,我拚死也會帶你走,此物是冶冷逍鐘愛之物,他既願意將象征國皇之物送給你,就不可能要你死,因此我願意離開。」其實當時見到這把簫時,他心情極為復雜,既放心冶冷逍不可能置她于不顧,另一方面也已知冶冷逍給她這把簫的意義何在,這把簫當是冶冷逍對她的定情之物。

 玫瑰微睜大了眼,原來如此,當日他怎麼也勸不走,後來願意離開居然是因為月魄。

 「冶冷逍以為一把簫就能喝阻得了我嗎?玫兒,你跟我來!」他臉一沉,猖然抽走她手中的簫丟至一旁,拉著她往外走去。

 「您要帶我上哪去?」她心急于被要下的月魄,想回身去拿,但他已拉著她離開寢殿。

 「我要讓你見識宿星,我的天下!」他讓人牽馬來,抱著她躍上坐騎,兩人共騎活著宮牆的長道縱馬奔馳。

 宿星靠海,宮殿靠海而築,長道一側即是斷崖,再過去便是一片美不臉收的蔚藍海洋,海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密集,望去是一幅絕美景致。

 海風暢然吹拂,迎風騎馬無比舒適。

 回頭再觀宿星宮殿,既壯闊也典雅,確實不輸弦月王宮的輝煌瑰麗。

 他的侍衛們得令並不敢靠他們太近,在約莫十匹馬身的距離跟著,而再遠些的是負責伺候玫瑰的宮婢,她們同樣跟隨而來。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宿星靠海常與南洋人接觸,子民大多與南洋人混血,因此膚色與眼珠顏色偏向南洋色澤,有些人是棕發,有些人甚至是紅發,眼珠子連碧藍的也有。而听說祭天星的母後便是南洋來的美女,他的發色才會比關中或北方人淡許多,眼珠子也呈棕色。

 「美吧,我宿星幅員遼闊,民生富裕,並不輸弦月!」他驕傲豪氣干雲的說。

 她仰首瞧著他談色的發絲在風中飛揚,那意氣風發的樣子足以迷倒世間的女子,但……「唉,您放我下來吧,這是沒用的,我不會因為宿星美,就忘記弦月忘記自己的夫君!」

 「你住口,你沒有夫君,在此你是我祭天星的未婚妻!」他滿腔愛意得不到響應,不禁怒極的道。

 「您放開我,這樣強逼我,您什麼也得不到!」她也生氣了,掙扎地要脫離他的環抱。

 「你既已到宿星,就該認命,你已屬于我!」

 「不,逍承諾會來帶我回去!」

 「他不可能來的,因為他怕義先那頭老狐狸會在他背後起火放箭,只要他敢向我出兵,義先必會趁此機會入侵弦月,冶冷逍如何可能為一個女人斷送江山,你死了這條心吧,你永遠回不去他身邊的!」他告訴她這現實。

 她整張臉龐再看不見一絲血色,他說的沒錯,那男人縱使有心救她,也絕不可能置萬民的生死于不顧,她……回不去了……

「玫兒,認清事實吧,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我絕對不會像冶冷逍一樣,輕易放棄你的!」他朝她激動的道。

 她淚流滿面,「不,就算如此,您也休想逼迫我半分!」她悲憤的搖首。

 「是嗎,那咱們就來試試到底最後誰會屈服!」他抱住她的腰,她激憤的掙扎。

 「放開我,放開我--啊--」馬蹄未停,兩人在馬背上拉扯爭執,馬兒受驚,長嘶後,雙蹄揚高空踢了起來,馬臂上的他們立刻被拋出去,長道邊是斷崖,這一拋,眼看要摔落海底了。

 玫瑰大驚,自己不諳水性,這一落水恐怕會沒命,嚇得緊閉眼楮等待落水的一刻。

 「玫兒!」祭天星驚愕大喊,半個身子吊掛在長道邊上,驚險的及時抓住她的手腕沒讓她掉落海里,而離他們有些距離的侍衛見狀,立即大驚失色的奔過來相助,緊拖住他的雙腿不讓他們的王子掉落海中。

 「玫兒,別怕,我這就拉你上來!」他雙腿被侍衛抓牢後,一個吸氣,單手將她提了上來。

 她安全後臉色仍是煞白,方才那一下太嚇人了,她一時沒法回魂。

 「沒事了,沒事了。」他握著她冰冷的雙手馬上安撫的說。

 等她稍稍驚魂甫定後,竟發現他臉上的驚白程度不下于她,他也怕極她落海,但他應該善于泅泳,大不了再跳水救她,何以這麼驚慌俱怕昵?

 「呃……謝謝您。」她吶吶地道謝。

 他倏地將她攬入環里,緊緊抱著,她感受到他的身子居然在發抖?

 「這海里有鯊魚,你若落水後果不堪設想,幸虧沒事,幸虧沒事!」需要收魂的是他,他驚嚇得不輕。

 她這才心驚的得知他害怕什麼,原來海里有凶殘的魚種。

 「我……我沒事了,沒掉進海里……」這會反而換她安撫他了。

 「是我的錯,應該先跟你說一聲,宿星的海岸並不安全,讓你小心些的。」過了許久,他才情緒緩和的放開她。

 明明是她也有錯,而他卻將過錯全攬在自己身上,這反而讓她臉熱烘烘的過意不去,但是他若不逼她,她不會做出那麼危險的動作,心中也有氣,這道歉的話一時也說不出口,低頭時見他手受傷了,應該是救她時被崖壁擦傷了,半邊手臂幾乎去掉一層皮,傷口正淌著血,「您受傷了!」她心驚。

 「不礙事的,不用擔心。」他瞧了眼自己血琳琳的傷勢,表情毫不在意。

 「不行,您得先包扎才行!」他手上的血真流,她摸了自己身上有無東西可以先為他包扎的,在衣襟內摸出了一條錦繡方巾,上頭繡著龍鳳呈祥……這原本是要……她一咬牙將那塊錦繡方巾包扎上他的傷口,為他止血要緊。

 「這是你繡的?」他見這方巾繡工精美,龍鳳逐月,猜道。

 她點點頭,「嗯,我繡的。」她細心的包扎傷口,避免方巾脫落。

 見她仔細的模樣,他望著她,十分感動,「玫兒……」他深情的低喚。

 「嗯?」她專心處理他的傷口,並沒有拾頭。

 「嫁給我吧!」他驀然說。

 她手一頓,「您……」才剛仰起臉龐來,嘴唇便讓他吻去,他激切地抱住她,熱烈的吻她。

 玫瑰驚呆了,等回過神來已結結實實讓他吻得徹底。

 下弦宮內,黑漆畫屏前,冶冷逍闔目,支手撐顛的聆听黃德稟報由宿星傳回來的密報。

 「祭天星日日命人送去寶石,華服,但均遭娘娘拒絕。宿星王已答應祭天星娶娘娘為王子妃,就等娘娘點頭答應……」

 黃德手捧了幾張小紙的念著,這些可都是倚靠娘娘之前訓練的那批鳥兒,密探才能這麼快傳遞回訊息。

 「哼,祭天星以為能用這些身外之物收買娘娘的心嗎?他也太小看娘娘了,娘娘豈是會貪圖這些的人!還有宿星王大概是久病胡涂了,居然答應兒子這麼做,娘娘是我弦月的娘娘,祭天星若要強娶只會貽笑四方罷了!」黃德忍不住嗤鼻的說。

 闔目的人,僅是哼笑一聲,不置可否,黃德見狀,繼續報下去。

 「祭天星帶娘娘坐船,娘娘初次乘船有些緊張,祭天星細心呵護,娘娘這才放松心情的與他出海一整日,另外,祭天星贈送南洋小馬討娘娘歡心,娘娘貌似歡喜,收下了。其實娘娘第一次登船,好奇的在船上玩得久一點這也沒什麼的,至于送馬,祭天星知曉娘娘善騎,因此卑鄙的投其所好,但奴才可以保證,娘娘馬會收,可他的人娘娘是絕對不會收下的!」

 「孤讓你讀密報,你哪來這麼多話!」冶冷逍不悅的冷道。

 黃德臉一僵,立刻打了打自己的嘴巴,「是是是,奴才話太多、舌太長,咳咳……呃,奴才繼續,日前祭天星強攜娘娘共騎,娘娘不慎差點落海,天星為救娘娘受傷,娘娘用一只錦繡方巾親自為他包扎……」

 「錦繡方巾?」冶冷逍炯目乍然睜開。

 「呃……應該就是……娘娘預備要于冊立王後大典之後親自交給您,她自己繡的那塊龍鳳呈祥的方巾吧。」黃德見王上听了之前那些事都沒什麼反應,這時突然睜了眼,嚇了一跳忙道。

 那塊錦繡方巾听寶紅說,娘娘一直帶在身上,只等大典過後交給王上,當成是婚後的合親之禮,而這事他偷偷打听到後便迫不及待地報給王上知曉,如今這方巾王上還沒拿到,倒先讓祭天星用去了,難怪王上臉色立即變了……

 冶冷逍陰寒的目光縹向下弦宮床上那套嫣紅暖裊,看著裊被上繡著的十九對鴛鴦,內心似有萬種乾坤在糾纏,「說,孤要繼續听下去!」他寒聲道。

 「是……這個,娘娘為他包扎好傷口後,他突然再度開口向娘娘求親,娘娘受驚後遭強吻……」念到這,黃德倏然膽顫心驚的住口了。

 黃德臉如強尸,大氣不敢端,四周瞬間靜到針落地也能听見的地步。

 黃德等了仿佛有一拄香的時間才敢扭動頸子的去瞧王上,見到那張本就顯得嚴峻的臉龐,此刻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任暴,黃德驚駭地跪落下來,「請王上息怒……」

 在落雨之夜,玫瑰學著吹月魄,這把簫自從到她手上後,她從未吹過它,一來因為自己不懂吹簫,二來覺得此物太貴重,不願因自己的粗淺而褻瀆了它的神聖。

 可如今她思念的那個男人,身邊只剩這把簫慰藉自己,她便決定學著吹它,文采懂些吹簫技巧,白天時教了她一些,她學來極為有興趣,換上單衣入睡前,忍不住再取出月魄試了一曲。

 「這些衣裳都是用我宿星最好的絲質與最出色的裁縫為你縫制的,你若還是不要,就親自回了王子,請他不要再浪費金錢與物力在你身上!」

 她正吹著月魄,香瑩突然抱著一堆早上她才拒收的衣物沖進來,對她怒氣沖沖地說。

 玫瑰張口還來不及說什麼,文采隨後就趕來,拉著發脾氣的香瑩道。「我不是才警告過你,不要再對小姐無禮了嗎?你怎麼又……唉,跟我走,咱們回去!」

 文采拉著香瑩要走,但玫瑰發現文采的腿像是受傷了,走路有點瘸,想要問,但香瑩甩開文采後又對玫瑰破口大罵了起來--

 「對這種幾天前還是弦月王的妃子,幾天後就改投別的男人懷抱朝三暮四的女人還需要禮貌嗎?她勾引王子吻她,完全不知恥為何物,這樣的女人說穿了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

 「你再說一次!」門口出現祭天星暴怒的聲音。

 香瑩瞬間沒了方才的氣掐,慘白了臉孔,「王……王子……」

 祭天星勃然大怒的上前,狠狠地在她臉上落下一耳光。

 香瑩被打得跪地,顫抖不休。

 「別打她,她不過是……」玫瑰吃驚護道。

 「不用替她說情,她敢污辱你,就是污辱我,來人,將這丫頭帶下去杖責八十!」他怒火高漲的吩咐。

 「杖責八十會杖斃……」一旁的文采驚恐不已,她就知道香瑩早晚會惹禍上身。

 而香瑩听了已經幾欲昏厥了。

 「她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用不著杖斃這麼嚴重,您饒了她吧!」玫瑰替香瑩求曉。

 「光憑這幾句話就足以死一萬遍了!」他仍氣怒不減。

 玫瑰一窒,「她的話不會影響我,您又何必大動肝火……」

 「就是因為你不怒,我才更怒,你若在乎我,又怎會對她的話無動于衷,我若殺了她,也許你就會知道,我是如何認真的看待你我之間的事!」他怒視她之後,扭頭道。「來人,還不滾進來,得這丫頭帶下去責打!」

 她錯愕不已,香瑩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不要,奴婢不要死……奴婢不要被打死……求王子饒恕,求王子曉怨……」外頭的侍衛已進來拖人,香瑩腿軟了。

 「等一下,她不過是為玲妃出氣,您當年有負玲妃,是您的錯您怎忍心再殺伺候過她的人,我不許您殺香瑩!」玫瑰義憤填膺的上前救下香瑩,不讓侍衛將香瑩帶走。

 香瑩沒想到玫瑰會救自己,感激囁嚅得哭個不停。

 他見玫瑰如此堅持,不怒反笑了,「你若肯答應我幾件事,我便饒過她。」他竟與她談條件。

 玫瑰眼神不住的防備起來,「您先說什麼事,我再考慮答不答應。」生怕他又要提娶她一事,這事她萬不可能答應的。

 懂得出她害怕什麼,他心情不禁低落了許多,「放心,我並非要你立即與我成親,要你答應以後我送來的東西照單全收,不再退還。」他語氣壓抑的說出條件。

 「這……」她瞧向身後簌簌發抖的香瑩,經嘆了一聲,「好,我答應您。」如果收下那些東西能救人一命,那她就收吧,反正這些都是身外之外,當她離開這里時,這些東西還是得留下還給他。

 他微笑後盯上她手中的月魄,「另外,我還有一件事,那月魄……」

 一听到月魄兩字,她立即花容色變的將月魄緊抱自己胸前,「這絕不行,您絕不能拿走它!」她馬上緊張的說。

 他見她如此在乎那把簫的模樣,神情不由得再度陰霾起來,「我沒要拿走它,只是要求你不可以讓它的聲音再出現在宿星的王宮里,我並不想听見這聲音。」他沉聲說。

 這簫聲宛如冶冷逍無處不在,這教他無法忍受,沖動想過奪過月魄毀之,但知曉這後果,她絕不會原諒他,不想激她恨他,他只得忍下沖動退而求其次的禁止她再吹它。

 她緊抱著自己的月魄,眼眶內有著明顯的水霧,如果連月魄也不能吹,自己便連思念那男人的權力都沒了,她內心里淒楚難當。

 然而人在屋檐下,況且又涉及香瑩的命,她如何能不同意?

 她經經地點了下巴,「好……我不會再吹月魄了。」

 見她委屈的淚水在眼眶中激蕩,他的心一陣泛疼,其實自己並不想逼她,但他無法可想,不知到底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忘了那個人,讓自己得到她的心。

 「嗯,既然你答應了這些事,我便放了香瑩,不過香瑩,你最好記住今天的教訓,玫兒是我的貴客,也是宿星未來的王子妃,你若再敢對她有一絲不恭敬,那就不是杖斃能了事,我會讓你承受比這更痛苦的懲罰,你听到了嗎?」他朝香瑩疾言厲色的警告。

 香瑩受驚不小,嚇得不知反應,一旁的文采趕忙壓著香瑩的頭叩首謝恩。

 見香瑩連話也說不出來,文采也一並替她回道。「香瑩知錯了,她以後絕不敢再犯。」

 「哼,還不滾。」他揮手。

 文采馬上帶著驚恐嚇軟腿的香瑩離去,但她自己也有腿傷,扶著香瑩走得很吃力。

 兩個丫頭走後,他抿了唇,本想回頭去看玫瑰的,卻又沒了勇氣,實在不想再見她抱著月魄失魂含淚的樣子。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他陰沉的說,沒再瞥她一眼的直接往外而去,不見她的傷心,自己才能狠得下心來留人。

 當所有人都離開後,凝在她眼里的淚水終于心酸地落下了,她難過的哭了一會,也發征了一會,心頭幾經掙扎,終于抓起月魄收進盒里,強迫自己不再去踫它。

 因為她清楚,自己若再緊抓著這樣東西不放,總有一天祭天星會忍不住毀了它,她不能讓這一天發生,所以忍痛將月魄收起來,打算從此不再輕易將它拿出來。

 她吹去了燭燈後上床,進了被褥里,一片漆黑中繼續悲傷的嗚咽……

 她想念逍,極度的想念,他何時才能來帶她走?

 腦中浮出祭天星對她說過的話--那男人不會來的,盡管他承諾過會來帶她回弦月,但她知他做不到……

 他如何能為一個女人斷送江山?

 自己最好死了這條心,她永遠回不去他的身邊!

 淚水如泉涌般流下,自己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但,她多想念他,多想念那跋雇的男人,他會因此忘記她嗎……

 越想越傷心,玫瑰淚濕枕頭,弓著身子哭得悲悲切切。

 倏地,竟有人上了她的床,並且由身後一把樓住她的身子,她一驚,霍地僵住,「王子,您竟敢……」

 「王子?連自己男人的氣息都認不出來,你這女人真該打啊!」

 她愣了下,這話以及聲音,不可能……這里是宿星主宮,那男人不可能來到這里的,她听錯了?!

 「竟然敢讓別的男人見到你只穿單衣的模樣,你這女人當真皮在癢了!」

 「嘎?」

 「你好大的膽子,鎖上月魄是想忘記孤嗎?還有那錦繡方巾也是孤的,敢私自將屬于孤的東西給人,你罪無可怨!」

 「啊!」哪可能听錯,除了這囂張猖狂的男人,誰會用這種口氣跟她說話?「逍--」她才轉身,唇已教任怒的男人吻個正著。

 她又驚又喜,任他吻得激烈,但吻到後頭,她唇辯一疼,這男人居然咬破她的唇,她痛得想推開他,但他的身子壓著她,漆眸俯視她,微弱的月色透進窗欞,讓她見到他的表情怒不可遏,她不禁一征,不解自己滿腔歡喜見到他,他卻怒容滿面,這是怎麼回事?「您……」

 「除了孤,這片唇你竟敢讓人吻去!」

 玫瑰瞬間愕然,「您知道這事了?!」

 冶冷逍俊眸眯成細細一條縫,那陰沉危臉的氣息足以貫穿人的心髒。

 「你們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吻,孤還能不知嗎?」他雙掌撐在她臉頰兩側的枕頭上,那氣勢與怒意驚人,她這才明白方才那吻根本不是久別的相思之吻,而是懲罰之吻!

 「您別誤會,是他吻我,不是我吻他,我是遭強吻的。」她立即解釋。

 「遭強吻也不行,這唇屬于孤,你竟保管不好自己的唇,使得孤不得不親自走這一趟教訓你!」

 「您居然是為這事而來?」她大眼猛眨幾下,這下全清楚了,這男人竟然是因為她被吻了,所以怒發沖冠冒著極度危臉的出現在宿星王宮,他萬一被發現事情就嚴重了,以宿星與弦月目前的惡劣關系,他不命喪于此才怪!

 他真是瘋了!

 「孤若不來警告你,下次失守的就不只是這片唇,說不定是這副也屬于孤的身子!」他有力的雙臂穿過她的細腰勾起身子壓貼向自己,神態冰寒刺骨。

 「您……您別生氣,那回遭強吻是因為他出其不意,我才沒防備的被吻去,可他若要我的身子,就除非我死……」

 「住口,孤何時準你說這個死字的?」他脾氣陰陽不定,這會又斥道。

 玫瑰被斥得鼻子一酸,原本就淚汪汪的眼,這會泛濫個徹底,委屈的眼淚啪啦啪啦地掉個不停,「人家等不到您來接,以為回不去您身邊,正傷心得要死,您一來卻怒目相向,對我又咬唇又罵人的,我這到底是哪里錯了?要受您這樣虐待……嗚嗚……」

 他的臉色為之一沉,眼底的心痛、不舍、歉疚、悵很、思念、牽掛,各種情緒兼而有之。

 「嗚嗚……嗚嗚……也不想人家被帶到此處後有多驚慌,您不僅不安慰還責怪我,連說去死都不許,您究竟要我怎麼做,倒是一句話說清楚……唔唔唔……」說不清楚了,因為他再次吻住了她哭泣喋喋不休的唇。

 不過,這回他溫柔許多,疼借地來回纏綿于她的唇辯,「是孤不好,讓你受苦了。」他親吻後柔聲的道。

 她淚珠漣漣,與他交纏過後的唇顯得艷若桃李了,「逍,我想您。」她直接的告訴他,含著淚光的嬌顏盡是惹人心憐的模樣。

 他雙眸瞬間星火紛繁,這話有催情作用,一絲笑意從唇邊漸漸散開,「有多想?」他眉眼邪魅的問,情動地伸手撫上她衣襟上的系帶。

 「很想!」

 「是嗎?」他笑眼的解去她的系帶,露出繡有小金菊的粉色肚兜,他灼如熱鐵的胸膛壓了下來,小肚兜轉眼白她身上落下,有如珍珠般光澤的肌膚盡現在他眼前。

 玫瑰慌怯地按住他撫上來的手,「這里是宿星王宮,您不立刻帶我走,而是……」她臉潮紅得說不出接下來的話,不可思議他竟不思離開而是想先與她溫存?

 「孤得先要了你,才能一解相思。」他縮緊自己的雙臂,將她用力環抱住。

 「可是……」

 「孤要你,現在就要你!」

 在他激切的**與求愛下,她根本無力抵杭,況且兩人分開了近一個月,個中的思念哪是言語說得盡的,而眼前撫觸她的是自己等待已久的男人,如今他真的來了,也感受到他對自己強烈的渴念。

 瞬間她忘記了他們還在宿星王宮中,忘記危險,盡情顫栗地接受他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任他在自己每一寸的肌膚上留下狂撫的痕跡。

 他情不自禁牽念她,這幾日更嘗盡妒忌滋味,他恨那膽敢奪吻觸踫她的男人。

 冶冷逍既激烈且激情的向她索取,索盡她身上每一處甜美,她是屬于他的,是他用盡所有去愛的女人。

 當身體最後終于釋放時,他禁不住地閉上晶燦的雙眸,極度的滿足。

 她則嬌喘地倚在他堅實的胸膛上亦是情感激動。她以為他不可能來,但他卻從天而降的出現在她面前,並且強悍的佣抱她,她忍不住高興,眼眸再度濕潤起來。

 「逍,宿星王宮戒備森嚴,我的處所更是被守衛守得滴水不漏,您是如何進來的?」有他在身側,她感到無比的安心,思緒牽動後,好奇的問。

 「宿星王宮戒備再嚴,孤若有心,哪去不了。」他傲然的說。

 「這麼說來,您早就可以讓人帶我走了?」她驀然朕想他既來得了,那該也有辦法帶她離開才是。

 他奇譴的眼神一閃,「孤是做得到。」

 听見這話,玫瑰臉上的喜悅表情頓時隨之消失,「那您為什麼將我留在這里這麼久?難道真要我做宿星的王子妃?」

 冶冷逍的唇邊浮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若是孤……真這麼打算昵?」

 她瞬間臉色刷白。他真不是來帶她回去的?!

 此刻他的雙眸就如同一縷寒測的月光,令人輕寒側側,「玫兒,你答應祭天星這樁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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