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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椅上的王者(上)》第9章
第8章

正是午膳時分,冶冷逍讓玫瑰過來上弦宮用膳。

 兩人在上弦宮的暖閣坐定後,黃德喊傳膳。

 御膳房的太監們抬著數張膳桌進來,接著各式用金盤裝呈的佳肴陸續送上桌。

 冶冷逍喜歡面膳,桌上固定會有面或餃類的食物,他也喜歡鍋品,每餐少不了備上數道熱鍋。

 每碟全盤都有一個銀牌,這是驗毒用的,且菜送來之前,都要經過太監嘗膳,確定無毒後他才會動筷用膳。

 玫瑰已習慣冶冷逍餐餐都得如此的大費周章,身在此位,飲食不得不小心,以防人暗殺。

 「在想什麼呢?」他見她望著菜著發愣,遂問起。

 「奴婢在想……您有沒有想過不做王會不會自在經松許多?」她驀然的問。

 「沒有,孤從出生起,就注定當王。」他目光炯然的回答。

 她定定的凝視著他,眼前的男子氣宇軒昂,遠圖長慮,除了當王,別無二途!

 「果然如此……」

 他深邃的眸子若有所思的瞅向她。「為何突然問起這個?」

 「奴婢只是好奇,身為王者必定都得工于心計、心狠手辣不可嗎?」

 他俊容一凜,徐徐露出淺笑,「可是誰對你說了什麼嗎?」他精明的問。

 她眸光經閃,「沒有啊。」

 「是嗎……那就是還在責怪孤斬殺木劍的事,孤的手段是狠了點,你一時無法接受也是理所當然,不過,身為孤的人,你也必須學習狠心,心若不狠,他口便是死于別人的狠心之下。」

 玫瑰倒抽一口氣,心頭一冷,「非……得如此不可嗎?」

 他撫上她驚慌的臉龐,手指觸到的是一片冰涼,不由得鎖了眉,「若真的怕,就將狠心的事交由孤來做吧,你做你自己就好。」他寵愛的道。

 事實上他愛的不就是她的純真,破壞了這份純真,那還會是他心儀的人嗎?

 「狠心的事讓您來做,萬一奴婢連這點也做不到呢?」

 他漾著一抹笑,「除非你不想與孤長相廝守了,不然,你會體諒的。」他嘴角的弧度笑得完美到位,像是自信她不會離棄他。

 她發現自己的心有些顫了,第一次感覺到這男人的可怕。

 可借,她得心交出去了,收不回來,但這會兒她真的怕了,真的怕了……

 見她如驚弓之鳥的模樣,冶冷逍蹙眉,「玫兒……」

 此時外頭忽然傳來一陣說話聲,打斷了他本想對她說的話。

 他後頭璧得更深,黃德見狀立刻到外頭去瞧怎麼回事,不多久轉了回來。「回奏王上,光嬪娘娘求見。」

 「她有什麼事?」他沉冷地問。

 「光嬪娘娘是來……」黃德眼神有異的瞧了一眼玫瑰後才續銳︰「光嬪娘娘是來為玫瑰姑娘求一個位分的。」

 玫瑰愕然,光嬪不是恨她入骨,怎會突然來替她求名分?

 冶冷逍森冷的笑起來。「去,讓那女人進來!」他倒要听听光嬪能說些什麼。

 「是!」黃德趕忙去領人進來。

 扁嬪一進來,見到玫瑰也在,而且正與冶冷逍同桌用膳,她心頭登時又怒起,本來想發作,但最後硬生生忍下,臉上反而堆起笑容來。

 「原來玫瑰妹妹也在,那正好,你不如就自己請求了吧!」這聲妹妹叫得好生親熱,但這份熟稔與看得起卻讓玫瑰的雞皮疙瘩生出來。

 「光嬪娘娘,奴婢不知您在說什麼,奴婢沒什麼要向王上請求的。」玫瑰說。

 「沒有嗎?那是妹妹不好意思了,那就讓姊姊我來替你求吧。王上,妹妹進宮也半年多了,承蒙王上聖眷,合該也是讓妹妹名正言順成為玉兔宮主人的時候了,臣妾特意前來為玫瑰妹妹求個位分。」光嬪轉向冶冷逍道。

 「喔?那你認為孤該給玫兒什麼樣的身分好呢?」他冷冷地笑,反問她。

 「玫瑰妹妹這麼得王上寵愛,且您又夜宿玉兔宮好幾回了,臣妾認為,至少該給妹妹一個答應做做。」說了半天,光嬪建議的是最末等的宮位。

 「答應?」

 「是啊,依咱們弦月的體制,宮女出身不佳,晉位得先從答應做起,不過若王上認為這身分低了,也得待日後慢慢的升,否則違了體制,總對妹妹的將來不好,讓人說她壞了宮規,不識體統。」她這話明若像是大器替玫瑰求名分,但實際上是要在冶冷逍有意晉封她位分之前,先扣個體制的大帽子給玫瑰,就算她有機會晉升,這位分也決計蓋不過她的嬪位。

 她這就叫做先發制人!

 冶冷逍英俊的臉龐革上一層冷利冰霜,他哪里不知光嬪的心思,這女人實在令人厭煩,要不是念在她父親是建朝功臣,平日又頗有用處,帶兵甚有一套,他對她實在不屑一顧。

 「光嬪娘娘的好意奴婢心領了,奴婢不想有任何位分,也請王上不用考慮娘娘的提議。」玫瑰跪地說。

 「你莫非是嫌答應的位分太低,所以不屑的拒絕?」光嬪的語氣分明是指玫瑰侍寵而驕,不知進退,妄想高位。

 「不,奴婢不是嫌答應的位分不高,而是真的不想改變身分,奴婢只想繼續做宮女,請王上成全!」

 此言讓冶冷逍怒由心生,他給不給位分是一回事,他心中對她早有盤算,自是不受光嬪的影響,可這女人居然自己跪下來拒絕,這就讓他佛然變色了。

 「你……真不想要個位分?」

 她咬緊下唇,像是下定決心的道。「不想。」

 「什麼,你再說一次!」他勃然大怒了。

 扁嬪見他動怒,不禁高興起來,他最好一怒之下將玫瑰殺了,那正好除去自己的心患。

 不過,她也頗驚訝玫瑰竟會拒絕,這根本是不想做王上女人的意思,她本以為玫瑰是裝腔作勢,嫌答應的位分太低,才故意堅持做個宮女,但做個答應至少還是個主子,塞過一個宮女奴婢的身分,若是有腦子的人,做作一下也該點頭了,哪里知道她真回答王上「不想」兩字,王上心高氣傲,哪忍受得了讓女人拒絕,這丫頭莫不是瘋了就是個呆子!

 「玫瑰姑娘,你可快說說為什麼不想,把話解釋清楚,別讓王上誤會您什麼啊!」黃德見冶冷逍臉色大變,怕玫瑰真觸怒他,忙使眼色要她挑對的話說,別犯傻得去持龍須。

 「奴婢在進宮前就有自己的想法,不對王上有非分之想,因此在宮中待滿五年就會出宮,繼續過奴婢喜歡的賣芝生涯。」無視于黃德好心的提點,明知這麼說必會激怒冶冷逍,她仍是咬牙說出自己的決定,她決定要遠離這座宮殿以及冶冷逍這個人。

 她已逐漸體會一件事,這男人太強了,野心太勃發,不是她這朵小小的野玫瑰匹配得起的。

 合冷逍大為震怒,一旁的黃德更是心急如焚,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在用膳,怎麼突然之間就風雲變色?她怎麼敢說出要離開王上的話,為何執意要觸怒王上呢?

 冶冷逍氣得拍案而起,「你好大的膽子,敢拒絕孤!」他指著她怒不可遏。

 玫瑰仍跪得腰身挺真,但紅了眼眶,「王上,奴脾只是想過自己原來的生活,那比待在宮中自在得多。」她含淚說。

 她也舍不得他,但宮中的種種實在令她害怕,她不想象光嬪一樣終其一生的爭寵,更不想與李玲相同,困死在弦月王宮中,去不了想去的地方,見不了自己想見的人,她也不願意成為各宮爭斗的犧牲品,最後死得不明不白。

 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見到他狠心的時候,她難以習慣他的手段,更怕有朝一日,他狠心的對象會是自己。

 所以她選擇逃。

 冶冷逍越听越生氣,已然被激起漫天怒大。「你當真不後悔對孤說這些話?」他凌厲的眸光逼視她。

 她灑落淚花。「請!王上原諒奴婢的不識抬舉!」她用力在地上磕頭。

 扁嬪見狀,歡喜至極,這傻女人,這般不要命,敢違逆王上,她本以為今天這場以退為進的戲碼演完,就能暫且壓一壓這丫頭的氣掐,沒想到居然能一舉激怒王上,這真是意外所得,令人驚喜連連。

 「你是不識抬舉,你想期滿五年後以宮女的自由身出宮是嗎?孤偏不成全你,孤就封你為玫妃,讓你一輩子也離不開這座王宮!」他怒大沖天的說。

 「妃?!王上是不是說錯了,她怎能一下子晉為妃?!」光嬪一陣天旋地轉,那豈不是在她之上,還與玲妃平起平坐?!

 扁嬪方才還慶喜玫瑰觸怒龍顏,必遭重責,但怎麼突然間這丫頭的地位就越過她了?!

 「孤就是要困住她,她想走、想拋下孤,那是扶山超海的難事!」他拂袖。

 玫瑰面如死灰,她怎麼也想不到因自己的拒絕反而激起他要纏綁住她的決心,玫妃?她竟真的成為他的妃子了!

 「王上,這不合體制,您不可以……」光嬪不甘願,仍要阻止。

 「你住嘴!給孤滾出去!」他氣怒趕人。

 「王上……」光嬪還要銳話時,已讓黃德送出上弦宮。

 等黃德抹著臉上的汗轉回來時,玫瑰還跪在地上。

 「請王上收回成命!」她落淚堅持。

 「黃德,連她也給孤送走!」一見黃德他立刻怒自咬牙的揮手道。

 「王上……是……」

 「王上,奴婢不願意,請王上收回成命,王上--」她哭求,不願就這樣離去。

 「別說了,玫……玫妃娘娘,別說了,您還是先回玉兔宮休息吧,再說下去對您沒好處!」黃德擔心她再說下去王上怒大難平,事情就更難收拾,于是硬將她請出上弦宮外,並親自送她回玉兔宮。

 當他再回到上弦宮時,就見到滿地都是冶冷逍怒火攻心之下掃落的菜肴。

 「王……王上,奴才將人給送回去了。」他膽戰驚心的復命。

 「哼,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回去後,可還有嚷著讓孤撤銷王命?冶冷逍咬牙切齒的問。

 「這……是沒有了,不過……奴才見她坐著悶聲掉淚。」

 冶冷逍一火,連桌子也翻了。「她就這麼不想成為孤的人嗎?」

 「王上息怒。」從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大,黃德嚇得趕忙說。

 王上素來喜怒有度、拿捏自如,鮮少有人能將他逼怒到這等地步,玫妃娘娘本事真大,竟能讓王上失控至此。

 冶冷逍火冒三丈,黃德大氣不敢喘一聲,怕極了被怒火掃到,真等到冶冷逍似乎緩了脾氣坐下,他這才敢上前去遞茶。「請王上喝口茶肖氣。」

 冶冷逍只喝了一口便將那盞茶又丟回去給他。「涼了,要人重新泡來!」

 「是。」這表示王上心緒平穩下來了,黃德著實松了一口氣。

 新包的熱茶馬上送過來了,冶冷逍重新開蓋喝茶,這回平靜許多。「妃也罷,就先這樣吧。」他突然嘆氣的說。

 黃德小心翼翼的點頭,「您本來對娘娘另有安排的,可經娘娘自己這麼一鬧……就先委屈她了。」

 冶冷逍快快不快,揉了眉心,朝黃德揮了手,不想人打擾了。

 黃德只得彎腰躬身的退出去。

 「上回毀她容不成,完全是因為你辦事不力,才會功敗垂成!」女子怒指。

 「那是天候的關系,哪里想得到剛燒開的水會涼那麼快……」另一名女子委屈的說。

 「住口!桂以為我那麼好騙,明知天冷你就該算好時間,卻故意讓水放冷了才行動,你這分明是故意的!」

 「冤枉,我確實依您的吩咐做事,不敢動什麼手腳。」

 「哼,那我再給稱一次機會,這次我不要那丫頭毀容了,我真接要她的命!」

 「這……我這回恐怕幫不上忙……」

 「你敢縮手?你若不肯做,我會揭發你的身分,你必死無疑!」

 「您……」

 「我是不得已才勉強找你辦事,但你若連這點忙也幫不上,我又何必冒著風險放過你?」

 女子聞言全身發抖。

 「如何,還是不願意?」

 「我……」

 「那好,你可以回去準備自己的後事了,因為很快就用得著了。」

 「……」

冶冷逍的冊妃詔書還是下來了,玫瑰由黃德手中接過詔書後,內心五味雜陳,不住地發起呆來。

 那男人真封她為妃子,真的希望困住她一輩子?若是之前,她尚願意,可逐漸看清這宮里的人事物以及他的狠戾後,她步步驚心了。

 這份詔書宛如是封條,將她從此封入一個令人膽戰心驚的恐飾地方。

 她真的逃不掉了嗎?真的不能了嗎?

 「恭喜玫妃娘娘,如今您可是玉兔宮名正言順的主子了,先前您不願玉兔宮多增人手,所以只有碧玉一個宮女,但這會兒位分已定,依規矩就不能只有一位宮人,因此奴才又找來幾個憐俐的宮女與太監供您使喚,有事您盡管吩咐這群奴才。」黃德說完這些話,立刻招手讓那幾個宮人上前叩見新主子。

 爆人們連忙跪下,齊聲對玫瑰道。「奴才(婢)們謹听娘娘吩咐。」

 但玫瑰仍在發愣中,像是沒听見。

 黃德瞥了站在玫瑰身旁的碧玉一眼,讓她幫著提點一下自己的主子,碧玉馬上輕搖玫瑰手臂一下,「玫姊……娘娘,該叫起了。」

 「碧玉,你叫我什麼?」玫瑰驀然回神問。

 「玫妃娘娘,您已經是地位尊貴的娘娘了。」碧玉笑著銳。

 玫瑰不禁低首瞧手中的詔書,又瞧跪地的一些宮人,再瞧碧玉羨慕高興的表情……

 她經嘆了一聲,「碧玉,以後還是喚我玫姊姊吧,什麼娘娘的我听不習慣,還有你們,都先起來,既然分到玉兔宮來,就各自做你們的事,不必特別伺候我,大部分的事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對所有人說,那臉色郁郁的,一點歡喜之情也沒有。

 那些宮人不由得瞧向黃德,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到受冊封為妃的人這麼不痛快的?

 這人還是由宮女一躍為妃,像這般背離宮制而三級跳的在弦月王宮中可是頭一回,這樣殊榮三生修德也不見得能得到,他們不懂她為何還不情願?

 黃德勉強抖了臉皮笑一笑,「娘娘體恤奴才不願多勞動你們,這般好的主子,你們還不快謝恩起來!」黃德替她打圓場。

 爆人們這才趕快再叩首後起身,接著似乎在等待什麼,見玫瑰沒表示,眾人才悻悻然的要退下。

 「等等,都給我回來。」黃德突然又將人叫住,由自己袖袋里掏出銀子要出去。「你們這些奴才給我听好了,這是娘娘賞的紅錢,你們拿了錢可得盡力辦事!」黃德撇嘴說。

 這些人收到錢後馬上歡喜謝賞,真喊著以後一定好生服侍娘娘,干謝萬謝的退下。

 碧玉見狀,立即低聲對玫瑰道。「姊姊今日收到冊封詔書,照例要給宮人紅錢,您可能忘了,黃德公公方才自己掏錢幫您應付過去了。」

 「謝謝公公,我之前每月都有月棒,為數還不少,等會拿出來還給你。」玫瑰說。

 明白這宮里的人踩高貶低,極為勢利,方才黃德公公若沒掏錢出來替她打賞,只怕以後這些人便要瞧不起她。而她本來對這些事完全不在意,自然也不會想到要給紅收攏人心,但黃德公公既然替她做了,這人情不能欠,她還是得謝謝他。

 「不用了、不用了,這些免崽子奴才還不了解嗎?給幾個錢就能打發的,不過咱們這宮中還是有規矩的,這群奴才以後若是敢怠慢,自有慎刑司的人

 可以對付,娘娘不用擔心。「黃德笑說。

 「嗯……」她抑郁的低下頭,「自情煩悶,已無心去听他還說了什麼。

 「娘娘您這是怎麼了,若對王上有什麼誤會也該說開,娘娘冊妃是喜事,您不該眉頭深鎖的,這樣豈不辜負了王上對您的厚愛?王……」本來還在苦口婆心勸說的黃德聲音戛然而止,但玫瑰依舊沒有發覺。

 冶冷逍到來,朝黃德與碧玉使了眼色讓他們退下,兩人瞧了一眼低頭不知狀況的人後,憂心的搖頭離去。

 冶冷逍立于她面前,雙手環胸,靜靜的俯視著她。

 可她還是無察覺,沒發現他的存在。

 他的表情越顯冰冷了,取出自己的簫吹起來。

 簫聲總算驚動沉思中的人,玫瑰愕然抬首見到他正在自己面前,嚇一跳後立即站起身屈膝道。「奴婢--唉,臣妾見過王上萬安。」那冊妃詔書還在她手上,這已成事實,她唱嘆,現下已不是她說拒絕就能拒絕得了。

 他停止吹簫,眼中有幾簇怒火的瞧著她。「起來吧。」他道。

 她起身後,卻遠遠的站開了。

 他臉更沉。「就這麼不願意嗎?」

 她不語,雙眸仿佛開始起霧,準備下淚雨了。

 他嘆了一聲,朝她走近。「這你收著。」他將自己的簫交給她。

 握著他的簫,她有些訝異不解。「這是?」為什麼要將此物給她?

 「這是聘禮,民間百姓娶妻不是先要送出聘禮才行?這支簫跟了孤多年,是孤最珍愛的物品之一,孤現在給你,當作訂親禮。」他淡聲說。

 她心頭一震,凝在眼眶的淚水終于落下,這把簫是他的隨身之物,幾乎象征他這個人,他竟將之交給了她,還道是訂親禮,他當她是妻子,依禮迎娶,這樣的獨寵讓她不哭也難。

 她一哭,他臉都僵了,扦起她梨花帶淚的臉龐,心揪了揪,莫非她眼淚是針做的,能刺人,每掉一顆,他心就刺一下。

 「別哭了!」他攬她入懷。「孤給你妃位,這只表示先將你訂下,而你若不願意孤踫你,孤不勉強的。」他繃著臉說。

 「嗚嗚……」她不是不想成為他的人,而是,他對她越好,她越怕失去,她只是個平凡人,不懂心機、不會嬌媚,更害怕宮中的陰險殺戮!

 但這些他不會明白,因為他身處其中太久,久到認為這些事都是理所當然,而他自己更是那最為權謀毒辣的人物。

 「孤要你別哭了!」他斂凝眉宇,發現自己不能忍受她哭,這會讓他向來清明的思緒變得心浮氣躁。

 這一吼,令玫瑰越想抑制卻反而哭得更為不可收拾。

 他可從來沒有這麼心慌過,推開她,怒自瞪著她的淚顏久久,最後拂袖而去。

 一早,光嬪便金攢玉珥打扮得華貴的出現在玉兔宮,見到玫瑰明顯清瘦的模樣,心情快活。

 「拿喬嗎?听說自冊妃那日起王上便不曾再踏進玉兔宮,稱侍寵而驕敢對王上鬧氣,簡真是自討苦吃,可憐玉兔宮這麼快就成了冷宮!」光嬪極盡所能的諷笑著。

 玫瑰臉色微微發白,伴在她身側的碧玉瞧不下去,馬上回嘴道。「光嬪娘娘別忘了自己的身分,這話不是光嬪娘娘能對玫妃娘娘說的話。」她故意提光嬪身分不如人的事。

 扁嬪怒眼一翻,「你這死丫頭,以為你主子得勢了嗎?告訴你,就算她是妃我是嬪,以她的出身仍是比不上我,我爹是弦月的開朝功臣,甚受王上倚重,我乃是重臣名門之女,而她有什麼後後?不過是街頭賣芝的破爛,別以為一朝飛上枝頭就真能成鳳凰!

 「再告訴稱吧,玲妃不慎失子現在失了王上的歡心,但她最受寵愛的時候王上也不曾允過她後位,而你可知為什麼?那是因為她來自宿星,並非弦月真正的子民,王上防她替宿星圖謀弦月,不可能將後位給她,玲妃曾經如此風光過,尚也只能得個妃位,我雖屈居在她之下,但論身分,背景、資格,我才是那個最能登後的人,而你的主子在我面前算什麼!」她氣勢凌人不屑的斥道。

 「您--」碧玉一臉氣憤。

 「碧玉,別說了,光嬪說的沒錯,我是不如她,這是事實,沒什麼好爭的。」玫瑰阻止碧玉再出聲。

 「總算識相了,眼下你與玲妃兩個失寵的妃子真可以做對好姊妹了,王上對你們是漠不關心、冷淡至極,相反的,這幾日他都來我閉月宮。」她得玫瑰聞言,面容黯淡不少,這也是她不想做妃子的原因,君王有三宮六院,愛臨幸誰就臨幸誰,根本不用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她的心默默地抽搐著,靜靜地疼。

 「王上真都上您那兒?」碧玉不信,從前光嬪是最不受寵的,王上極少願意到閉月宮,怎麼會突然連著幾天去找她?

 扁嬪眉眼都是夸示的笑,「那還有假嗎?曉月,將王上送我的那把簫拿過來讓她們瞧瞧。」她獻寶似的讓自己的宮女拿簫出來。

 曉月立刻從一個紅色錦袋里拿出一把碧綠的長簫到玫瑰面前。

 玫瑰見到簫後,面色頓時灰敗下來。

 他居然也送了一把一模一樣的簫給光嬪?!

 那日他說以簫訂親,原來自己不是獨得,而是其他人也獲賜……

 她心窩一痛,那訂下她的話言猶在耳,但卻像是一巴掌狠狠捆在她臉上,她瞬間被痛醒,她沒有接受他是對的,是對的!

 「這簫漂亮吧,眾所皆知王上愛簫,他肯送我簫,便表示對我情意綿綿!」光嬪繼續說。今日走這趟的自的就是要對她夸耀這件事!

 她故意取過簫,得意的吹了幾個調,她不擅吹簫,這幾聲不過是耀武揚威的賣弄罷了。

 「您得意什麼,這簫玫姊姊也有一把!」碧玉忍無可忍的道。

 「她也有?!」光嬪臉色可變了。

 「沒錯,玫姊姊那把也是王上親手給的,所以您的這把也沒什麼了不起!」

 「我不信,王上怎可能送簫給失寵的人,你拿出來我瞧。」光嬪氣沖沖的要求。

 「好,您等著!」碧玉轉身進里頭拿,玫瑰想阻止卻已來不及。

 玫瑰並不想與光嬪較勁,這一點意義也沒有,碧玉過去一向畏俱光嬪,今日興許真是氣不過,竟是要與光嬪爭到底。

 碧玉不一會兒便得放在玫瑰枕下的長簫取來,拿給光嬪瞧。

 扁嬪將兩把相同的簫擺在一塊看後,原本囂張的氣勢頓時蔫了。

 「曉月,將咱們的簫收回來,這玉兔宮冷得像冰庫,待久了讓人渾身不舒服,咱們走!」她生氣的對曉月說。

 「是。」曉月趕緊收回自己的簫,跟著光嬪後頭離開。

 「哼,炫夸什麼,裝腔作勢,這下丟臉了吧!」碧玉在她們走後笑說。

 玫瑰無奈,「碧玉,你這是何必,唉!」她重重嘆氣。

 「玫姊姊對不起,是我造次了。」知曉她不喜歡與人爭,自己今日是太過了,碧玉這才知錯的低頭道歉。

 「罷了,你也是為了我才得罪光嬪,只是以後別這樣了,萬一……唉,後宮世事難料,說不定她真的有機會成為王後,你還是為自己留些退路吧。」

 玫瑰勸她。

 「玫姊姊難道真對自己沒信心,也許那王後的位置……」

 「別說了,那位置不可能屬于我,就算給我,我也不希罕!」她臉色一沉的說。

 他珍借的簫不知有幾把,光嬪有,不知還有多少人有,她倦︰的苦笑,更加確定自己不願意留下,不願意再忍受那男人的謊言。

 他說自己雖薄信,但能夠專信,也許他真能專信,但那對象絕不是她,也許這個人之于他永遠也不會有出現的一天,因為他是王者,從來不會去愛人,也不需要去愛人,他只要接受與被愛就可以了,他的人生沒有「付出」兩字。

 「玫姊姊……」

 「這簫幫我收回原處吧,以後不要再將它經易示人了。」她將簫交給碧玉,扭頭向外走去,她需要透透氣,不然她的眼淚會在碧玉面前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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