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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椅上的王者(上)》第10章
第9章

「咳咳咳……」連著幾口玫瑰都咳個不停,逼得她只能躺在床上休養。「咳咳咳……」

 「玫姊姊,您怎麼突然病了?這樣咳下去,都要咳出血來了,可為什麼太醫開的藥不僅一點效果也沒有,甚至還每況愈下?」碧玉在一旁憂急的問。

 「別擔心,也許是這陣子春雨綿綿,濕氣重才會如此,過幾天身子習慣這氣候就好了……咳咳……」她邊說還邊咳。其實她身子向來不錯,從沒因為季節變化而生什麼病,可這次卻莫名其妙病了,但不願碧玉為自己多擔心,她故意淡化自己的病情。

 碧玉拍著她的前襟為她順氣。「是這樣嗎……要不,我去請王上過來一趟瞧瞧您,也許……」碧玉試探的問。

 近來只要一提到王上,玫姊姊就變臉,可現在都病成這模樣了,難道還不讓王上知曉嗎?而王上最後一次來玉兔宮也已經是一個多月前的事了。

 她果然臉色冷下。「不用找他了。」她語氣淡得可以。那男人早知她病了,若要來,早來了,根本不用碧玉去請。

 是他不想見到她……

 「可是……」

 「別說了,我睡一覺就好了,這事不用大驚小怪。」她翻過身去,不願再多講話。

 碧玉見這樣子,也只能嘆氣,替她掖好被子後先退出去。

 但當夜里碧玉來喂她喝藥時,驚覺她身子濃燙不已,嚇得碧玉將藥碗都打翻了。

 玫瑰本來迷迷糊糊地睡著,卻讓碗破的聲音給驚醒。「怎麼……回事?」她才張口便發現嗓子啞了,喉嚨像大燒一樣疼痛極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打破碗了,玫姊姊,您燒得厲害,我得去請太醫過來才行!」碧玉慌張的告訴她。

 她也覺得身子像要散了一般,確實很痛苦。「好……勞你……跑一趟了。」這次自己可能真的病得嚴重了,可不能再逞強。

 「寶紅,娘娘就交給稱了,我去找太醫過來。」碧玉對身後另一名宮女交代著。

 這名宮女寶紅就是光嬪第一次來玉兔宮鬧事時,被狠狠擰了手臂的宮女,光嬪不喜歡寶紅,動輒打罵她,最後還將她攆出閉月宮,而這回玉兔宮要人,黃德她送來。

 「好,你速去速回。」寶紅也被玫瑰的狀況嚇得焦急的很。

 碧玉跑出玉兔宮去求醫,但去了好久都未歸,玫瑰身子越來越熱,令寶紅越發心急,不斷用濕巾敷在玫瑰額上降溫。

 左等不到碧玉歸來,寶紅等不下去,正打算自己去瞧瞧時,碧玉終于回來了,但她身後並沒有帶半個人回來。

 「碧玉……你的臉,…怎麼了?」玫瑰雖被燒得頭昏腦脹,但還是瞧見了碧玉臉上有一大片的指印,不住關心的問。

 「光嬪好過分,道自己身子不舒爽,將今夜當差的四位太醫全找去閉月宮,我去向她要人,她一個也不給,還打了我一耳光,說她的命比您貴重,那些太醫得優先為她看病,瞧完她,有空閑才能撥人過來,您說她是不是很惡劣!」碧玉抹著淚,忿忿的說。

 扁嬪竟然這麼不講理?玫瑰苦笑。

 「光嬪以為自己正受寵才敢這麼跋雇,人命關天,若咱們娘娘有個三長兩短她擔得起嗎?碧玉,我瞧不如真接去求王上,他若知道光嬪敢這麼張任,會給咱們娘娘作主的。」寶紅氣憤道。

 她語畢卻見碧玉表情悲切起來,似乎隱忍著有話不敢說。

 「不用去找王上了……」

 「怎麼不用去,只有王上能救得了娘娘,而他不會不管娘娘死活的!」

 「這……」碧玉瞧了一眼床上燒得皮膚紅透的玫瑰,眼淚真流,不知說什麼好。

 寶紅不解為什麼不能去找王上,難道要讓娘娘自生自滅的病死嗎?

 「你不去,我去,我不能眼睜睜見娘娘被欺凌,我去上弦宮求人!」娘娘是好主子,比光嬪不知好上百,她無論如何也要救娘娘!

 她見碧玉不肯去,遂自己要沖出去。

 「王上不在上弦宮,你去了也沒用!」碧玉將人拉住。

 「王上不在上弦宮會在哪,在月華殿嗎?」寶紅急問。

 碧玉被逼急,用力一跺腳,「好吧,我告訴你,王上在閉月宮!」她心一橫,咬牙切齒的說出口。

 「閉月宮?你不是才由那兒回來,王上既然在那,光嬪還敢不放人,甚至打你耳光……」寶紅沒想到事情會這樣,也傻了。

 「難怪……光嬪敢這麼做……原來……」床上的玫瑰,幽幽地發出聲音。

 碧玉與寶紅不由得瞧向玫瑰,她雖病重,但人還是清醒的,她們所說的話全一字不漏的听進她耳里。

 餅去光嬪就算囂張,還不致如此膽大妄為,敢拿人命開玩笑,此次若無冶冷逍默許,她如何敢?

 一滴淚自玫瑰眼角滑落,一股慢慢發酵的辛酸白她心底日出,他果然夠絕,轉過身後便能不屑一顧至此。

 她瞧著始終放在枕邊的玉簫,盡管已知道這不是一把獨一無二的東西,但她仍舍不得將它拿離自己的視線。

 只是……玉質地清潤冰冷,若無人暖之便涼得透心,此刻這把簫竟是冰冷得令她發顫。

 「咳咳……」她伸手撫著簫,立刻被那質地的冰寒給凍得咳起來。

 「玫姊姊,這把簫是玉做的,太冰涼了,我瞧您還是先別踫吧。」碧玉淚眼婆娑的銳。

 「無妨,反正我正高燒著……這……剛好可……退燒……咳咳……」她仍是緊緊握著簫不放。

 「娘娘,還是奴婢到閉月宮再去求,至少讓王上派個太醫過來……」寶紅哭著說。

 王上反復,對才剛新封不久的妃子如此冷酷,就算娘娘之前觸怒過他什麼,又何必惱怒至此,對病中的人連太醫也不給,這分明就是要她死。

 心想,娘娘若旱知今日下場這般,當初可還會選擇忤逆王上?

 「咳咳……不必……真的不必了……真的……不必了……」淚水淌入錦織枕套內,濕了一片。

 「玫姊姊……」碧玉見了不忍,自己的淚也止不住,恨自己沒有能力幫她,但這弦月王宮是王上的,他若執意無情于誰,那人哪有活命的機會。

 「不管之前娘娘是為什麼與王上嘔氣,這會娘娘都去向王上認錯吧,這樣王上也許會心軟,娘娘還有救。」寶紅楷淚道。

 「那男人豈是別人認錯,就能擱下心結的,再說……何必昵……」玫瑰心死,看破,心慟。

 她不想成為他的女人,他于是翻臉無情,她能理解的,是自己不識抬舉,是自己不知天高地厚,是自己自以為是、是自己……

 她淚眼模糊。

 「咳咳……咳咳咳……」她重咳起來,也終于失去了意識。

 「玫姊姊?!」

 「娘娘?!」

 「你們兩個都讓開!」突地一道男子的聲音驀然在碧玉與寶紅身後響起。

 「宿星王子?!」寶紅轉頭後大驚。

 「您一個周前不是已經離開弦月了,怎麼還會在這里?!」碧玉同樣吃驚。一個不可能在這時候、這地方出現的人,居然現身玉兔宮?!

 「我只是離開弦月王宮,並未離開弦月。」他沉聲說。

 碧玉與寶紅心驚,宿星王子竟滯留潛伏在弦月境內未走?!這事王上知曉嗎?

 「您想對娘娘做什麼?!」碧玉緊張的問。她與寶紅立刻擋在床前,不讓祭天星靠近。

 「她正發著高燒不是嗎?」他瞧向床上全身通紅不省人事的玫瑰。

 「您怎知娘娘生病之事?!」宮中之事是如何傳出去的?!功紅吃驚的問。

 他冷冷縹向寶紅,「我勸你不要問太多,也不必擔心我會害你主子,只管讓開讓我救人!」

 「您又不是太醫,如何能救人?」碧玉問。

 他伸出手掌。「我練的是玄冰掌,只要將手掌貼在她身上近氣,要不了多久她就能退燒。」

 玄冰掌這們夫她們听過,是種極寒的內力,听說練就不易,許多人往往練了一半就受不了那極毒的陰寒之氣而死亡,想不到宿星王子竟練就此功!

 「如何,讓不讓我過去?」他耐性快頭的問。要不是礙于她們是玫兒的人,他旱一掌擊斃兩人,也不必在這與她們多費唇舌。

 碧玉與寶紅相視一眼,明知將人交給宿星王子不妥,但自己的王上都不願管娘娘的死活了,瞧來她們不依靠外人也不行了。

 兩人俏俏退開了,她們一讓開他立刻快步來到床前,見床上的玫瑰已陷入昏迷,輕觸她臉頰立即有被火洛的感覺,再燒下去若不死,腦子也要燒壞了,他心頭一緊,心疼不已。

 碧玉與寶紅見他那情切的樣子,不禁面面相覷,她們不知宿星王子竟對她們的主子這般在意。

 「冶冷逍竟敢如此待你,我不會放過他的,這該死的人!」他咬牙切齒的說。

 兩個丫頭聞言大為緊張,敢在弦月王宮罵弦月王,他也太大膽了。

 幸虧他罵完後便開始運氣,兩掌不多時就冒出寒氣,他將雙掌覆于玫瑰的頭頂上,很快地,她的皮膚已漸漸恢復自然色澤,臉色不再那麼通紅。

 不久,她終于睜開眼楮,恍惚中見到他,立即驚詫地清醒。「王……王子?!」

 「別緊張,我是來幫你的。」他柔聲安撫,視線糾纏著她的眼,令病中的她有些不知所措。

 「再過一會兒就好了,等身子退燒不燙了,你就能隨我離開。」他輕聲說。

 兩個丫頭原本很高興自己主子總算燒退了,但听見他的話後不由得吃驚起來。

 「你要帶走玫姊姊?!」碧玉急問。

 「沒錯,她若繼續留下,豈不死在冶冷逍手里!」他恨聲道。

 「原來你救我家娘娘是別有用心,不行,你不能帶走娘娘,她是咱們弦月王的妃子!」寶紅推開他,不讓他繼續踫玫瑰,所幸玫瑰身子已經退燒不少,應該不需要他再用玄冰掌為她降溫。

 「冶冷逍不配擁有她,我要帶她走,回我宿星,做我的王子妃,絕不像冶冷逍一樣苛待她!」

 「不可能,帶著她您走不出弦月王宮!」碧玉警告他。

 「只要你們兩個不嚷,我自有辦法帶她走。」

 「我們不可能背叛弦月王!」寶紅道。

 「難道你們就忍心看玫兒留在這受罪,冶冷逍心里根本沒有她,否則又怎會放任她病重卻置之不理!」

 兩個丫頭一時無話可說。

 「我願意出宮……但是一不願意去宿星……」玫瑰含著淚虛弱的表達立場。

 他怒視玫瑰,「弦月有什麼好,我宿星的繁榮並不輸弦月!」

 「宿星很好……但我說過自己是弦月子民……我只想離宮不想離鄉。」她之前已拒絕過他,不願與他去宿星,想不到他依然不放棄。

 「你放不下的不是弦月子民的身分,而是冶冷逍,難道至今你還認不清那男人是何等的絕情之人嗎?跟我走,我會照顧你的。」他渴望擁有她。

 她手中緊抓著冶冷逍給的玉簫,似有雙無干的手拉著她不放,縱使冶冷逍再無情,她也不能背叛他到宿星去。

 「我感激您來這救我,但現在您快走吧,再留下來會有危瞼的。」她垂眸說。她注定得辜負他的深情厚意,不敢再往他柔情萬干的臉龐望去任何一眼。

 深知他冒了極大的危險才能出現在她面前,他如此待她,她卻無以回報,唯一能做的就是催他快走,別因她讓自己陷入危臉之中。

 「不,我既然來了,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得跟我走!」他發狠的說。他已多次讓她從自己懷抱中溜走,這次絕不!他強行要抱著病中的她離去。

 「您這人怎麼這樣?娘娘都說不走了,您不能強迫她!」寶紅與碧玉上前要將人搶回來。

 「你們兩個讓開,否則休怪我不客氣!」他大怒。

 「不可以,您不能帶走玫姊姊!」碧玉極力阻攔。

 「找死--」

 「王子,不好了,弦月王往這走來了!」他正想擊昏兩個煩人的丫頭時,守在外頭的宿星鐵衛沖進來稟報。

 「冶冷逍來了?!他離這還有多遠的距離?」沒想到冶冷逍竟然過來了,他迅速的問。

 「弦月王來得極快,似乎是聞風而至,興許已知您在這,咱們還是快走!」宿星鐵衛焦急道。王子今夜只帶兩人潛入弦月王宮,弦月王有備而來,他們以寡難敵眾,不立即走只怕被當成刺客命喪于此。

 「王子還是盡快離開吧,帶著我別說去宿星,連這座王宮都出不了!」被他抱在環中的玫瑰勸道。

 他臉上一片的憤怒與不甘心,為何老天總是要逼得他一次次放手,這次他雙臂緊緊鉗抱她,就是不肯松開。

 「王子,弦月王的腳步極快,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宿星鐵衛汗流浹背的催促。

 祭天星神情緊繃,極度郁結,忽然睡見她握在手上的玉簫,銳眸經眯後,他冷冷一笑,終于說。「得了,我走!」

 冶冷逍來得快,但出現在玉兔宮時,只瞧見玫瑰安然閉目的躺在床上,碧玉與寶紅兩人面色如常的朝他脆地問安。

 「都起來吧。」他精明的眼掃了周遭一圈,見不到異狀,手一揮讓兩個宮女起身。

 沒見到那人,他心情復雜,既希望那人讓自己一手就擒,了去多年之願,可另一方面又不願意那人出現覬覦屬于他的人……

 他走至床前,玫瑰雙自緊闔,似在昏睡,他瞧她眼下有青影,病容催悴,伸出的手一頓,似乎在猶豫什麼,一會才緩緩觸踫上她的額。

 她退燒了!

 能讓她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降溫的只有一個人,那人還是來了!他不由得心大炙燒。

 到底是祭天星來不及將人帶走,還是她不肯跟他走?

 他內心干回百轉,情緒比方才還要翻轉。

 瞄了床上的某處,犀自一閃,壓下怒氣,「玫妃的病有起色,都是你們兩個丫頭照顧有功,孤有賞,黃德。」他旋身,面無表情的說。

 「奴才在。」黃德速速上前。

 「賞布正百尺,黃金五十。」

 「謝王上賞賜!」碧玉與寶紅連忙下跪謝恩。

 「嗯,得了賞之後要更加細心照顧玫妃,听見了嗎?」

 「是,奴婢們會盡心伺候娘娘。」兩人齊聲道。

 「嗯,黃德,擺駕回閉月宮。」他一振袖,往外而去。

 「王上、王上好不容易來,不多待一會嗎?玫妃娘娘還未醒……醒來若見到您在此,或許病會好得快些。」碧玉見他要走,心急的要將人留住。

 他挺真的背影未移動分毫,更沒有回過身的打算。「玫妃這一睡不知何時才會醒,孤還有事忙,不留了。」他大步流星而去,真的沒再回頭瞧那已經睜開殷紅雙眸的人一眼。

 玫瑰心沉沉落下,直到他消失在玉兔宮後徹底空洞起來。

 她苦澀的嘗盡這份人去的清冷。

 「玫姊姊,別傷心,王上許是真的有事……」碧玉雖說了安慰話,但心知他去的地方是閉月宮,那還能有什麼事,留不住人,玫姊姊怎能不心傷。

 「嗯……」玫瑰硬咽著,捧心低應,並不想多說什麼,徒惹她們為她難過。

 所有的痛與傷她只能自嘗,那皇輿上讀書、暢音閣看戲、玉簫傳情、長燈下相顧的事都仿佛是過眼煙雲、鏡花水周,不曾經厲過……

 她輕輕翻過身去面對牆壁,如此可以任淚水淌盡,而不被看見。

 夜幕低垂,春色漸暗。

 氣質孤傲寒酷的冶冷逍獨坐于窗前,等待日落。

 「王上!」黃德匆匆進到月華殿。

 冶冷逍掀了掀眼皮,雙自睿炯。「她如何了?」

 「病情加重,身子又重新燒起,這回恐有生命危險。」黃德焦急回報。

 「好個狠心的女人,真要她死!那女人哪里去了?」

 「正往王兔宮去。」

 冶冷逍面若寒霜。「她終于沉不住氣了!」他陰沉的起身,朝外走去,皇輿早已候著多時了。「走,去玉兔宮。」

 皇輿立即往東而去。

 扁嬪帶著曉月來到玉兔宮。

 「奴婢見過光嬪娘娘全安!」寶紅一見到她立刻惶恐地屈膝問安。自玫妃娘娘病後,光嬪一次也未曾再造訪過,現在突然出現,難免令人心慌。

 「怎麼王兔宮只有你一個人在,其他人昵?」光嬪快速地掃視了一眼四周後,劈頭就問。

 「回光嬪娘娘的話,太醫剛來探視過玫妃娘娘了,碧玉正隨太醫回去抓新的藥方,而其他人依照太醫吩咐去張羅替娘娘身子降溫的冰塊與冰桶。」寶紅道,其實她沒說的是宮人們勢利,見玫妃娘娘不得寵了,便有許多人偷懶不知跑去哪里鬼混了,自然在玉兔宮里見不到其他人。

 而光嬪听到這,對身側的曉月不著痕跡的一笑,不知在盤算什麼。「還拿什麼藥、降什麼溫,听說她一病不起了是嗎?」光嬪毫不避偉的問。

 「玫妃娘娘的病……」

 「別跟我廢話了,她快死了是不是?」光嬪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急切的問。

 「玫妃娘娘確實狀況不太好……」寶紅紅了眼眶。

 「你這丫頭說話不清不楚的,什麼不太好,我問的是,她到底是不是要死了?」

 寶紅見她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禁氣怒起來,「光嬪娘娘這樣問話,是不是在咒玫妃娘娘死呢?」

 扁嬪被說得堵了嘴,她太心急,所以表現過了。

 身旁的曉月忙著替光嬪開脫道。「別誤會,娘娘是太擔心玫妃娘娘的病況,所以問得急了些,再說,你伺候過娘娘的,又不是不知她的脾氣,她一向說話真,沒別的意思的。」

 寶紅听了這話不得不收起怒容的道︰「光嬪娘娘就算心急也不該這麼說話,況且玫妃娘娘這回……嗚嗚……」寶紅說著哭出聲來了。

 而她這一哭卻讓光嬪與曉月都笑了。

「玫妃娘娘在里面嗎?光嬪娘娘要進去探她。」曉月對寶紅說。

 「太醫交代娘娘身子六虛,得靜養才行,不方便見人。」寶紅搖頭。

 「我可是專程來探病的,她不見我豈不無禮,且話又說回來,我都不擔心她將病染給我了,她不方便什麼,曉月,咱們進去!」光嬪居然蠻不講理的硬闖。

 「光嬪娘娘,您不可以進去,光嬪娘娘……」寶紅攔不住人,還是讓她們闖入內殿里了。

 一進內殿,光嬪果然看見床上的人一臉的死氣,根本病入膏高,行將就木了。

 扁嬪不禁大喜,立刻瞥了曉月一眼,曉月會意,竟當昏睡的玫瑰不存在似的動手搜起床來。

 「你們做什麼?!」寶紅吃驚的問。

 「沒什麼,曉月見床有些凌亂,幫著收拾,你別管。」光嬪對寶紅說。

 「床怎會亂,奴婢才剛整理過的,你們……」

 「閉嘴,寶紅,你別不識好歹,來了玉兔宮幾天,就忘了我的規矩,這是想再討我一頓打嗎?」光嬪聲色俱厲起來。

 寶紅一驚不得不安靜下來。

 不一會兒,曉月神色急躁起來,「娘娘,沒有!」

 「沒有?再找!」光嬪也急了,今日一定得把那東西帶走。

 這都怪她小心眼又愛耀武揚威的個性,當初若不嫉妒,故意自己拿來,讓那人動手腳就好,也不至于……

 「有了,原來抓在她手上!」曉月由玫瑰的手中抽出那東西交給光嬪。

 「哼,都要死了還緊握著這東西不放做什麼,就算要這東西陪葬,也得是正牌貨啊,傻瓜!」光嬪取過玉簫後對玫瑰嗤笑。

 「你們拿玫妃娘娘的簫做什麼?」寶紅再也忍不住,過來奪回屬于玫瑰的東西。

 沒想到寶紅敢跟她搶東西,光嬪火大。「誰說我要拿走簫的,是當初拿錯了,曉月,將上回拿錯的還給寶紅。」

 曉月立刻由袖子里抽出另一把簫,要換回剛由玫瑰手上抽走的那把。

 「這是?」看著兩把簫,寶紅也愣住了。

 「不用管這麼多,總之就是上回拿錯,這次拿回來換!」

 「哪有這樣的事,要換也要等玫妃娘娘醒來確認後再說。」寶紅不肯讓她將東西帶走。

 「你!曉月,搶過來!」光嬪急急的命令道。

 「搶什麼呢?」冶冷逍修長的身影突然翩然而至。

 扁嬪一驚,連忙將手中的簫往身後藏,不敢讓他瞧見。「沒什麼,臣妾听說玫妃病危,所以過來瞧瞧,見她病況沉重的樣子心里難過,不忍再見,這就要回去了。」她作態的擠出眼淚的說。

 他笑容和煦。「光嬪心腸軟,見人病重,難免悲慟,不過,你身後拿的是什麼昵?」他故意問。

 「呃……這是……」

 「怎麼,真藏了東西?」他瞬間變了臉色,橫眉冷對。

 知道掖不住,她只好冒著冷汗的取出。

 他一見皺眉,「這是……」

 她立即愜法地跪下道。「臣妾該死,因為喜歡王上的簫,所以讓人做訂做了一模一樣的把玩。」

 寶紅听了訝然,那天光嬪來耀武揚威時她也在,很心疼玫妃娘娘的遭遇,哪知原來這簫不是王上給的,是光嬪自己要人私下去做的?

 氣憤她居然童這樣一把簫來對玫妃娘娘炫耀,讓娘娘傷心極了,以為主上給的定情之物人人都有。

 「這簫乃孤專屬之物,你竟然敢私白去仿做?」

 扁嬪惶恐不安的顫抖起來,「臣妾明知不該這麼做,但心儀王上之物,想睹物思人,所以……」

 「睹物思人,你當孤死了不成?」

 「啊,臣妾說錯話了,只是王上過去極少到臣妾的閉月宮去,臣妾經常獨坐空樓,這才想要個王上的隨身之物做個思念的憑借。」她趕忙編理由解釋。

 「這麼說來,是孤忽略你太久了,讓你寂寞了。」他冷笑。

 「臣……臣妾沒有抱怨的意思……」她惶惶地道。

 「起來吧,孤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光嬪委屈太久,日後孤是該好好補償你的。」

 扁嬪聞言不由得喜出望外,以為會受罰,沒想到他竟原諒她,不僅如此,似乎以後還會再寵她。

 她高興得連忙起身,挨近他站著,他取過她手中的簫。「這簫的確是做得幾可亂真,幾乎與孤原來的一樣。」

 「當然幾可亂真,這簫所用的玉雖非與您的完全相同,但同樣是古玉,至于紋路也盡里取相似處去做,若還是有相異的,便用染的,各種角度與質地乃至顏色都考究到了。」她眉飛色舞的說,但其實這把是真的,當然一模一樣,而至于仿制的那把也很逼真,才能騙過玫瑰。

 那把假的現在仍在寶紅手上,這會她反倒慶幸起寶紅暫時將簫搶回來,要不然那把假的此刻若在自己手中,就難以自圓其說了……

 「你倒特別研究過孤的東西啊!」他忽而口氣冷然起來。

 她一顫,寒氣從心底真竄上來,他多疑,怎能容人家觀察強記他的東西,自己一時得意忘形,竟然忘了分寸,不禁打了冷顫的再道︰「臣妾只是愛屋及鳥……」

 「哼,你方才與寶紅搶簫?」他看見寶紅手上也拿一把簫。

 扁嬪臉色一變,「沒有,臣妾只是好奇玫妃也有一把相同的簫,以為她也自己偷制,所以想瞧瞧。」她心虛的說。

 「寶紅,是這樣的嗎?」他問向寶紅。

 「這……」寶紅不懂光嬪明明就知道玫妃娘娘的這把簫是王上親賞的為何還要說謊?她一抬首,就見到光嬪怒視警告的眼光,她心慌的又低下頭去,不敢回話。

 「寶紅,難道沒听見王上問話嗎︰還不快答!」黃德在一旁板著臉催促!

 寶紅這才緊張的道。「光嬪娘娘想搶走玫奴娘娘的簫……」

 「你這丫頭胡說什麼,我只是看看,怎說是搶了,你若再胡說當心我抽你板子!」光嬪斥責她。

 寶紅一听,不禁忘了害怕的怒起,「光嬪娘娘確實不是搶,她說是要換,之前娘娘來到玉兔宮,獻寶似的拿出自己偽制的簫,卻騙玫妃娘娘是王上賞的,兩把簫放一塊後,光嬪娘娘拿走其中一把,這會卻回來說那時拿錯了,要換回去,可玫妃娘娘病得不省人事,奴婢不肯讓她將東西帶走,她便硬要」換「回去!」她一口氣說出所有事,完全不想吞忍替光嬪隱瞞什麼。

 沒料到寶紅敢當面拆穿她,光嬪瑟縮了一下。「你越說越離譜,我不知道王上將簫賞給玫妃了,怎麼可能拿這把簫來向玫妃炫耀,更不可能拿錯後硬要來換,不是這樣的……」

 冶冷逍用比冰還冷的眼神注視光嬪,令她全身跟著寒心徹骨。「將你手中的簫拿給孤看。」他對寶紅沉聲命令道。

 寶紅听今將簫交給黃德遞上去。

 「王上,那把簫原就是您的,有什麼好看的?」光嬪突然變得異常恐俱起來。

 冶冷逍沒理會她,由黃德手中接過玉簫,只不過才一踫觸他便佛然變色。「這把簫不是孤的!」他驀然狠狠地瞪向光嬪。

 扁嬪恐俱地一顫,方寸大亂,驚見他舉起那把簫驀地往桌上砸去,玉簫應聲斷裂成兩截,眾人大驚,不解他何以動怒,但瞧向那斷成兩截的簫中間露出的東西後,隨即明白,可卻也更加的愕然。

 那簫里竟藏有金絲花,此花弦月王朝里的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正是弦月的國花,雖鮮艷卻有劇毒,會散發淡淡的毒氣,因氣昧很淡,不易被發現,容易讓接近者中毒,只要接近就會今人身體發熱咳嗽,若持續靠近便會毒發身亡。

 而金絲花之所以成為弦月國花,那是因為此花正是冶冷逍之母所培育栽種而成,但最後自己卻也死于此花的劇毒之下。冶冷逍為悼念母親便立此花為國花,但考慮其毒性,此花只有在主家墓園種植,禁止百姓私下栽種。

 玫妃將簫隨身帶著,自是終日接觸,毒花藏在簫管中,難怪她會不斷咳嗽發燒,而弦月的氣候酷寒,雖然金絲花藏于簫管內,卻也延長其腐敗時間,不易讓人發現。

 「這是有人要謀害玫妃娘娘!」黃德日出驚人之語。

 扁嬪臉一青,「這事與臣妾無關!」她立即惶恐道。

 冶冷逍郁怒動大的瞪視她。「是你將金絲花放進偽制的簫管里頭,然後交給玫妃對嗎?」

 「不對,不是臣妾,臣妾手中的這把簫是臣妾自己做的,玫妃的簫臣妾不知怎麼一回事,請王上明察。」她已恐俱到全身顫抖。

 「明察?孤自己的簫難道還會認不出來,方才孤只是不說,你的這把才是孤的,而玫妃那把正是你調包過來的!」

 「不是,這把簫一真在臣妾手中沒有離開過,這……這確實是臣妾仿的……」

 他陰毒的笑起來。「若真是如此,你又何必來換?」

 「臣妾……方才說了,不是換……」

 「還狡賴,不只孤听見,跟著孤一道進來的奴才都听見了,你對寶紅說要將簫換回去,要不要听孤說說你為什麼要換回簫的理由呢?」他朝光嬪森冷一笑後,繼續道。「那是因為玫妃將死,你生怕孤取回這把簫時,便會得知它是偽貨,進而發現仿品內的金絲花,追究出玫妃真正的死因,你因此急忙要,趕在孤發覺前取回這把藏毒的簫,光嬪,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謀殺玫妃!」他怒指,已推論出所有事,他是何等聰明,她的所有心機他全瞧入眼里。

 扁嬪咚地坐到地上去,曉月則縮到她身邊,兩人抱在一起發顫。

 「臣妾……沒一沒有……臣妾冤枉……」

 「哼!」他暫時沒理會哭得驚顫的光嬪,朝玫瑰的床邊走去,見到那纏綿病榻的人的病容後,神情變得嚴峻。「黃德!」

 「是,奴才這就救人。」黃德立刻取出一顆丹藥喂入玫瑰口中,可她昏迷中吃不下去。

 「拿水來!」冶冷逍抱起玫瑰向黃德說。

 寶紅馬上奉上水,冶冷逍先自己喝了口水,再親自就口喂玫瑰,助丹藥順利滑進她喉嚨里。

 眾人見了驚訝,病人不潔,且又身中劇毒,他以君王之鶯竟然不避之的喂藥,這玉兔宮的主人哪是失寵,恐怕是寵到心頭才做得到。

 可眾人不解,若如此厚愛,前一陣子又為何冷談人家?

 服下丹藥後,不一會兒玫瑰的眼皮動了一下,黃德大喜,「娘娘,您快睜開眼楮瞧瞧啊,王上來了!」

 仿佛听見叫喚,玫瑰動了動手指,終于睜開沉睡已久的眼眸。

 映入眼簾的除了黃德之外,就是抱著自己的冶冷逍,他神情關切,見她醒來,嚴峻的臉上終于有了笑意。

 可見到他並未讓玫瑰歡喜,只讓她想到種種傷心事,她排斥的推開他。

 見她一醒來就抗拒,他也不由得僵了臉龐。

 黃德見狀,忙替兩人打圓場說。「娘娘醒來就好,王上可以放心了!」

 玫瑰瞧也不瞧冶令逍一眼,氣虛的朝四周望去,見到眾人待在自己床前後,不免感到吃驚,尤其見到光嬪,玫瑰著實征了一會兒,連她都來了……

 她幽幽的問。「我……快病死了嗎?」這是唯一可能令冶冷逍與光嬪都出現的原因。

 黃德涎著笑臉上前說︰「哎呀,娘娘,您才剛吞下金絲花毒的解藥,玉體已無大礙,不會有事的,您若不長命百歲,只怕王上追到地府也要向閻王討人。」

 「你說我中金絲花毒?!」玫瑰從黃德話中得知,訝然極了。

 冶冷逍不顧她的抗拒一把將她抱離床上,抱著她走到那兀白坐在地上抖個不停的光嬪主僕面前。

 「是她們將毒花藏于簫中毒害你。」他簡單的解釋。

 她立刻瞧向桌上那斷成兩截的玉簫與藏在其中的金絲花,不禁愕然。「光嬪,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她難以置信的問。

 扁嬪眼見瞞不住、狡瓣不了,她的表情霎時變得妒恨難當,「那還用問嗎?在你沒出現之前,就算玲妃也未得到王上太多的關愛,可你不同,出身低下,相貌一般,卻讓王上做出一再破格的事,你搶了我的男人,甚至威脅我將來的王後之位,我不能容你,所以你必須死!」她很恨地說。

 玫瑰蒼白的容顏顯得更加死白,她沒想到光嬪竟恨她到這種程度。

 「最毒婦人心,孤是見識到了,可你以為孤能容你嗎?」冶冷逍冷聲。

 扁嬪身子一晃,軟癱了下來。其實在見到黃德拿出金絲花解藥後,她便知道自己上了這男人的當,這是一個局,勾她出來赴死的局!

 冶冷逍的母親死于全絲在毒,之後他便命人研制提煉解藥,听說解藥是提煉出來了,但制成困難,至少要一個月,且此丹藥有期效,一經提煉出爐,必項于一日內服用,否則即無藥效,得重新再練。

 不幸中毒者,往往等不到一個月的煉丹過程就已毒發身亡,而他竟能及時讓黃德拿出解藥,那藥效還是當日的期限,可見這東西已算好時間制成讓玫瑰服用。

 而且他分明一開始就知道她手里的玉簫是真品非仿制,可他也不說破,真拿到寶紅手中的假貨才拆穿她,這一切只意味著一件事,他早就等著她自己走入圈套!

 「王上好狠,這樣設計臣妾!」見他呵護杯抱中的玫瑰,她怨恨難忍。

 冶冷逍表情森肅,「你若安分守己,孤如何會對你下手,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傷害玫兒,孤怎能縱容!」

 「一而再、再而三?!難道光嬪之前還曾對我做過什麼?!」玫瑰吃驚的問。

 他冷笑,「你這張臉差點讓她毀了!」

 玫瑰睜大眼眸,「熱水事件是光嬪做的?!」

 扁嬪面吉唇白,竟連這件事也被掀出來了!「王……王上怎知這是臣妾所為?」

 「在這宮中有什麼事是孤不知道的?那回孤只是疏忽,才讓你得逞,可惜當時沒證據,又顧及與你爹的情分,沒有拿下你,可你卻變本加厲,居然要人死,光嬪,在孤的眼皮下,你以為自己真能為所欲為嗎?如今罪證確鑿,你也百口莫瓣了吧,就算是你爹來說情,孤也能以你心如蛇蠍、手段狠毒、謀害妃子的罪名駁回他的請求。即刻起孤免去光于的嬪位,廢為庶人,來人,將光于押下大牢,擇口賜死,宮女曉月即刻杖斃!」

 曉月一听杖斃,登時昏死過去。

 扁氏放聲驚哭,「不,王上,您不能這麼狠心,您忘了這一陣子您經常要臣妾暗伴的,您心里是有我的,王上!」她不甘的大喊求情。

 玫瑰眸光瞬間黯下,心隱隱的發疼,這就是君王的愛,恩寵與絕情並存……

 見她驀然神傷的樣子,他杯抱她的雙臂用力縮緊起來,故意將她抱疼了。

 「您……」

 「娘娘,王上這陣子確實常去閉月宮,可王上只是去那兒坐坐,連話也沒與光氏說上一句,這些奴才都可以證明,而王上會去閉月宮長坐,則是因為惱您,故意要氣您所以才……」黃德急著插口。

 「黃德,誰要你多嘴的,還不掌嘴!」冶冷逍斥聲。

 黃德肩膀一縮,開始掌嘴。

 「別打了,你把話說清楚!」玫瑰膽子也大了,敢拂了冶冷逍讓黃德不用自罰。

 「這……」黃德為難的看向自己的主子,可不敢說停就停。

 「哼!」冶冷逍哼了一聲,算是允了。

 黃德這才敢不打,躬著身朝玫瑰道。「王上氣您啊,您怎能辜負王上的心,連要離宮這話都說得出口,王上這才想給您些教訓,故意上光氏那里去,讓您自己反省反省……」他越說越小聲,因為自家主子可沒授意他說這麼多,這是他見不得兩人再賭氣下去,自作主張說的話。

 玫瑰愣了愣,想起那日他明知祭天星來過,曉得她是醒著的,卻不說破,原來是氣在心頭,所以才不肯留下,還銳要去找光嬪,這人……脾氣可不是一般的拗,她苦笑。

 「還有,娘娘,您方才昏睡所以不知,那把玉簫王上只給您一人,光氏的玉簫是她自己私自去仿制的。」曉得那簫也是她的心結,寶紅馬上解釋。

 扁氏的臉已是羞漸得滿臉通紅,自己不得寵偏來炫夸,到頭來丟臉的還是自己。

 得知原來一切都是光嬪作梗,再加上他的有意惹怒,玫瑰的心情上下起伏極大,一時也難以釋懷,低著首,不說話。

 冶冷逍見狀,臉色也好不到哪去,這丫頭還要別扭到什麼時候?

 「黃德,將罪人押下去,其余人全滾了,孤要好好與這女人說話!」他怒聲趕人。

 黃德見他發火,哪敢多耗一刻,馬上轟人。「快快快,王上有私事要了,要關進大牢的、要滾的,快撤--」回頭瞥見某人的怒容,黃德立即又自打了嘴巴。「奴才該死!」說完便速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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