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霧谷》第5章
  15、第五道葷菜 局(一)

  傷經動骨一百天,鐘毅雖沒到傷筋動骨程度,卻著實在徐禎房間養了好幾日。燒退無恙後,徐禎沒提他也不敢擅離,只是本分地在屋裡呆著,只在徐禎回來之後才與他在院裡轉上兩圈。

  忙碌的徐禎一時也沒察覺他的尷尬,近日谷內事務實在太多,除了自家妹子弄出的一堆麻煩事外,東區和南域的商團還出了不少問題。新環境、新身體還沒全部適應,就差點被事務活埋,狠狠地詛咒著上天賜予的勞碌命,徐禎還是老實地早起貪黑、矜矜業業。因為他知道,他將在這個地方生存下去,直到再次面臨死亡。

  死亡……?

  腦中突然冒出一個男人硬朗堅毅的面容,徐禎手上一頓,不覺揉了揉眉心。稟事之人還算懂得察言觀色,瞧瞧外頭天色不早,便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雖然最近谷主脾氣好了不少,也不再厭惡男人靠近,他們卻還是謹慎地與之保持距離,以免稍有不慎遭到責罰。

  而鐘毅的事,卻是心知肚明。

  但提是怎麼都不敢提的。

  旁邊女侍小心翼翼地換了熱茶,她偷偷瞅著閉目養神年輕谷主,卻不知應不應該像從前那樣更近一步上前伺候。徐禎精明得很,怎又猜不出這些下屬僕從想的什麼,他不屑容情之前的待人處事,卻也實在懶得辯解,只是按照自己的習慣和心意,不動聲色地慢慢轉變。

  “都下去吧。”揮退不知如何是好的一干女子,徐禎決定空閒之後一定得妥善地安置這些姑娘。在他眼裡這些人與鐘毅不同,至於哪裡不同、為何不同,徐禎一時弄不明白,卻最終歸在那人是自己第一個“坦誠相見”,而且過程足夠“驚悚刺激”的緣故。

  取了剛剛遞上來的信件,徐禎懶懶彈了一彈,發覺不是什麼大事便隨手丟到一邊,站起身子超外頭走去。臨近黃昏,蔚藍的天邊漸漸染了一層深色,畢竟還不到點燃燭火的時候,屋內自然更暗幾分,而徐禎在走回自己屋院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光景。

  衣著整齊的男人端正地坐在屋內床邊,他沒有看書更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只是挺直腰背一動不動地坐著。窗外的光線灑在他的身上,那籠起的光暈十分柔軟,卻讓明明健壯高大的身軀顯出幾分蕭瑟和黯然來。

  徐禎一驚,連忙邁步進了屋裡。清晰的足音讓端坐的男人本能躍起,剛要作出攻擊的動作便已瞧清面前來人,他渾身一顫,剛要跪下便被徐禎一手拉起,僵硬地被推回床邊。

  就這麼短短幾個動作,徐禎便想清楚了來龍去脈,他拽著鐘毅坐到身邊,不輕不重地拿捏著男人略微僵硬的背脊。一忙起來就不管不顧的毛病是從上輩子留下來的,自從將人養了個半好之後,他除了晚上睡前抹藥之外,幾乎是抱了男人倒頭就睡,根本沒有考慮他的處境是多麼尷尬。

  最重要的是這人實在藏得太好,愣是沒讓他瞧見半點難堪和侷促。若不是今日提早回來,若不是刻意隱藏足音,想必還得再被瞞上好些時日。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抱歉。”徐禎嘆了口氣,忍不住摸了摸男人微熱的耳朵,心裡又是慚愧又是憐惜。他沒有讓驚惶的男人屈膝跪下,只是將人拉近了些許,輕聲說道:“這些日子忙了些許,又實在對你太過習慣,一不小心就疏忽了,要你怪我……”

  “鐘毅不敢!”聽不得徐禎微黯的聲音,鐘毅連忙急急打斷。在他眼裡,谷主自然以大局為重,自己不能為之分擔也就罷了,怎能擾他多費心神。更何況前些時日,他所得到的……已此生不敢再想!

  16、第五道葷菜 局(二)

  徐禎無語,他明明說的不是“莫要怪我”而是“要你怪我”,好吧,沒說完的部分還有後半句“定不可能”。徐禎實在搞不明白,自己不過在他生病帶傷之時對他好了那麼些許,這人怎麼就和得了大恩大惠似的忘了更早之前的百般侮辱和千般殘虐?

  哦對,在他眼裡,就算被那個容情活活虐死,也是作為下屬應盡義務和責任,沒有半點怪怨的可能。

  卻與心痛與否並不相干。

  突然不知應該拿這個男人怎麼辦了,徐禎只覺左肋之處酸酸軟軟地化成一片,最後竟莫名其妙地將男人攬進懷裡,親吻起他頭頂的發旋。鐘毅慌了一下,卻依舊不敢有半分掙扎,只是梗著脖子繃著肌肉、任人按按揉揉上下其手,盡可能不讓自己的體重壓在上面。

  徐禎心裡好笑卻不點破,只是抱著那堅硬笨拙卻格外溫暖的身體,一寸寸確認他身上的傷處,從頸脖到腰側,隨後滑到細嫩的腿間。雖然隔著衣服,但徐禎卻能清晰地察覺出男人肌肉的反應,瞧著那漲得越發通紅的面容,他狡黠一笑,指尖再次上滑、順著衣服的紋線劃過股溝,堪堪停在穴口慢慢揉弄,“今晨我瞧了瞧,傷口雖然是好了許多,卻還需要上幾日藥。特別是這裡,還有些疼吧。”

  “不……不疼……”鐘毅本能地開口,卻發現聲音又乾又澀,甚至有些微微顫抖。他心中惱怒,覺得實在失禮丟人,連忙暗自穩了氣息,平復了語調重新說道:“謝谷主掛念,近日用藥均是極好,鐘毅傷勢已無大礙。”

  鐘毅說的全是實話,相比從前受過的,這些不過皮外小傷,再加上有徐禎親自照料用的又是精貴的藥材,好幾天前他已經開始怪怨自己的身體不知好歹、居然不要臉地拖到現在。

  徐禎只是笑笑,他捏了捏男人僵得厲害得腰側,看著他猛地一軟又立即恢復原狀的模樣,柔聲說道:“放鬆,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麼檢查?”

  鐘毅抖了抖,見谷主沒有放開自己的打算,只好逼迫自己放鬆下來、慢慢靠在他的身上。徐禎實在搞不明白,這些日子兩人同吃同睡、肌膚相貼,按理更親近的事情都做過了,這人怎麼還是這麼一副小心翼翼、放不開的模樣,卻不知道鐘毅心跳如雷,就連呼吸的頻率都要控制不住了。

  某谷主忘了,他們再怎麼同吃同住也不過穿著裡衣睡在同一張床上,就算自己有裸睡的習慣,在發現同樣被扒光了的男人僵直了身體、瞪著眼睛,整夜整夜無法入睡之後,也老老實實改過來了;而所謂“親近”只是一個人脫了躺著、一個人穿著衣服,鑽進去了算什麼,在手中釋放了算什麼,在男人眼裡不過是單純的上藥和不得已的事後處理……說白了,他一點沒覺得是在被人揩油,還覺得委屈了谷主,自責內疚得想要一死了之。

  當然,這些心理活動暫時還沒被我們聰明一世的谷主察覺,否則他可能直接跳過中間大段,將這個可愛的壯士吃乾摸盡、歸為自己。

  所以,如今他只是微笑地抱著男人,用盡可能柔和的聲音慢慢說道:“在這裡不自在的話,明日就回自己那兒去吧。吃的用的小心一些,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和管事的支去。”說著說著,似乎覺得男人下滑了些許,於是就著當前的姿勢,一手墊著那緊翹的臀部、一手環著那結實的腰間麻利地往上一托。

  被這麼一托一帶,鐘毅直接坐到了徐禎的腿上、身體更是陷進了他的懷裡,他比徐禎高出半頭,身體更是壯實不少,此刻的姿勢不僅奇怪更是讓他侷促不安,卻是無論如何也減輕不了自己的重量了。

  就在鐘毅胡亂思考著是不是應該減肥的時候,徐禎竟然親了親他的下巴,低笑地說道:“想什麼呢?皮外小傷我不管了,那個地方你還是不要亂動,等著晚上我會過去。”

  “不……!”鐘毅大驚,剛剛扭頭卻被徐禎一個眼神堵了回去。那眼神依舊溫和帶笑,卻不給人半點拒絕的權利,鐘毅呼吸一窒,連忙垂下眼簾回應出聲。只是那個低低的“是”字表面之上平靜無波,內裡卻似乎複雜的很,不知帶了怎樣的情緒。

  17、第五道葷菜 局(三)

  結果,徐禎並沒真的跑去東院日日上藥,倒不是他想要偷懶,只因莫名其妙地攤了個大麻煩。說是莫名其妙倒也不對,準確來說那也算他自作自受。自從放了那個妹妹外出,徐禎就沒過上幾天安生日子,鐘毅回屋不過兩日,他就不得不親自出谷善後解決,再次歸來,已經過了不少半月,

  徐禎回來的時候,鐘毅正在後山練劍,那日谷裡熱鬧非凡,管事和僕從幾乎都聚到前廳迎接,若說只為谷主是假,那裡頭或多或少還帶了些看熱鬧的意思。——畢竟大小姐將如意郎君綁了回來,怎又不是大事一件?誰又不想看看那個被五花大綁扛回來的男人到底是誰、又長成什麼樣?

  然而,鐘毅卻是沒興趣的,更不適宜生出興趣。他雖沒被革職,但也實在過分尷尬,這身份不上不下的,絕不可隨意拋頭露面、壞了谷主的名聲。最重要的是,谷主離開時還特意吩咐,無需他勞心谷中事宜,說是為了好生休養,但明眼人都清楚知道,這是讓他淡出權責,方便下個護法頂替交接。

  革職之後如果被換成影衛還好,去做死士,至少也能繼續替那人賣命……

  但若被驅除出谷……

  鐘毅指尖一顫,舞動的利劍頓時亂了幾分。

  若被驅除出谷……便是再也不能護他助他……見到他了……

  游走的內息突然繁亂起來,鐘毅被撞得身型一晃,猛地按住左肋胸膛。那地方仿佛被揍了狠狠一拳,痛得讓人無法呼吸。他一點點地躬起身子,茫然地看著腳前地面,好一會才閉上眼睛、慢慢地平復那橫衝直撞的內勁……卻無論如何都靜不下來。

  近日以來,鐘毅便覺得自己實在有些奇怪,一到夜裡會就氣血翻滾、全身發熱,即便去澆冷水都無法好上幾分。而方才的一震,似乎將這個毛病帶到了日裡,那亂成一團的內息卷著熱浪,尋找出口似的在體內翻滾,那感覺太過離奇,難過得幾乎快要窒息卻偏偏沒有半點疼痛,只是讓人發燙髮軟,即便吹過一陣微風,也會驚得打起顫來。

  好不容易忍過一陣長長的躁動,鐘毅努力地吸入口氣,一步步地挪到路邊。他的呼吸凌亂非常,卻偏偏死咬著下脣不肯發出半點聲音。隨身的長劍落在地上,再生不出餘力去撿,只是異常艱難地拖著腳步,方一入到隱蔽的林蔭便整個兒跌倒在地、抱住雙膝縮成一團。

  徐禎瞧見他時,入目的就是這個模樣。壯實的男人倒在林下綠蔭、蝸牛似的縮成一團,他的呼吸亂得驚人、偶然之間還有悶喘,而身上的肌肉更是崩得死緊、一陣陣地顫動痙攣。

  其實,鐘毅選的地方還算隱蔽,若不是橫在路中那柄利劍,常人還發現不了躲了這麼個人。

  當然,徐禎不是常人,和徐禎走在一起的男人也不是常人,他們老遠就聽到了動靜,無須找尋就發現了一身墨藍的護法。兩人微愣,均在第一時間認出了男人,只是不待徐禎開口,旁邊的那個便大叫一聲、疾行幾步走了過去。

  “阿毅?!”

  18、第五道葷菜 局(四)

  清亮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男人渾身一震,竟在來人靠近的時候,猛地拍掉探過來的手、掙扎地躲閃開來。他一直沒有轉身,誰也看不見他的表情,甚至蜷縮得越來越緊,似乎只要有人靠近,就會瘋狂地反抗和拒絕。

  被拍開的男人愣了一下,卻又很快地反應過來。即便不擅醫術,他也知道鐘毅的情況十分糟糕。同期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人有著怎樣強韌的意志力,即便刀劍穿腹、拷問毒逼都不能讓他動搖半分。而此時此刻,這樣的人卻蜷縮在陰影裡渾身顫抖,仿佛在強忍壓抑著什麼似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

  男人難以想象,到底是何人能將他逼至如此,有到底是怎樣的痛苦能讓他變成這樣?

  又為什麼,明明脆弱得不堪一擊,卻又癲狂地拒絕所有的靠近。

  然而疑惑是疑惑,此時卻容不得再想更多,畢竟霧谷在外以醫聞名,醫術高超的一抓一把,無論鐘毅如何、終能想得辦法醫治,真正麻煩的卻是身後那喜怒無常的一谷之主。生怕谷主一不耐煩會遷怒鐘毅,男人一狠心,方才決定動用武力,便聽見身後主人平緩卻不容置疑的聲音。

  “葛門主。”徐禎淡淡開口,他擺了擺手,示意男人退下。他神色無異,依舊如初平平常常,甚至任那手下原地猶豫。只是在對方試圖細瞧鐘毅的時候,不輕不重地送去個眼神。

  葛雲霄掙扎了一會,只得咬牙退離開來。

  確定這人走得沒影,徐禎才嘆息著向鐘毅走了過去。雖然葛雲霄沒有發覺,但徐禎卻瞧出來了,男人的躲閃和抗拒之中竟然帶著不易察覺的恐慌。

  他不想被人看到。——察覺這點之後,徐禎不僅揮退了葛雲霄,甚至散了暗中跟隨的影衛。卻沒料到就連自己出手,歷來老實到異常的男人也會反抗掙扎。

  也不知鐘毅哪來的力氣,明明站都站不起來了,反抗的力道卻驚人的大。那滿頭的細汗順著臉頰滑到頸脖、早已濡了頭髮和衣服,而曾被努力壓抑的呼吸,也正因此更是凌亂。

  “鐘毅!”徐禎也被鬧得有些煩躁,他一把握住鐘毅揮出的拳頭,將其死死摁在地上。

  許是聽得徐禎的聲音,許是本能有所反應,鐘毅猛地一頓停下動作,散亂的視線終於慢慢聚集了一些。

  “谷……主……”他下意識地呼喚面前的男人,那聲音十分沙啞,之間穿插著遲疑和喘息。而當他真正理解眼下現狀,才真真正正慌亂起來。

  說是慌亂並不準確,浮現在鐘毅眼底的應該說是恐懼和絕望才更確切一些,他的身體明明熱得要命,心中卻是一片荒涼。他突然察覺自己的錯誤,即便讓世間眾人都瞧見自己這不堪恥辱的樣子,卻也絕不願意玷污眼前之人半分絲毫。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徐禎早就摸透了鐘毅的思考模式,他低低嘆息著、隨手將人攬在懷裡,幾個起躍便向記憶中的屋院掠去。

  懷中的男人微微顫抖,他繃著身子,似乎在用全部的力氣壓抑著呼吸和本能的衝動。徐禎不是第一次見他這個模樣,更別說急行之中相貼甚緊,那個頂在大腿上的滾燙硬物、傻子都知道是個什麼東西。實在搞不清這人怎又中了藥物,徐禎嘆息著緊了緊手臂、將人向上托穩一些,不由自主地加快腳步。

  19、第五道葷菜 局(五)

  鐘毅的房間還是老樣子,一桌一椅一櫃一床,簡簡單單、樸實無華,甚至沒有生活的氣息。

  不愧是由暗樓出身——每次進來,徐禎都會產生如此感慨。

  一路上,懷裡的男人都將自己繃得和根木頭似的,即使此刻被放在床上,也依舊直楞楞地平躺著。他眼瞼微顫,顯然不敢睜開,只是抿著嘴、將頭扭至裡側,卻無論怎麼努力都控制不住肢體的顫動。

  看著男人隱約有些濕潤的睫毛,徐禎微微一嘆,視線在他隆起的帳篷停了小會,復又緩慢地搖了搖頭。

  “醒著嗎?”徐禎緩緩開口,盡可能地讓語氣親切柔和。男人卻“不負眾望”地渾身一震,啞著嗓子給了肯定地答覆。

  偽谷主翻了個白眼,見人艱難地睜開眼睛,連忙又擺出副“親民”的形象,微笑地說道:“這藥的緣由,可有頭緒?”

  一抹黯色從那黑沉沉的眼裡轉瞬而過,鐘毅合了閤眼,睜開時已沒有動搖,說話的聲音卻極不連續,隱約是在偷偷換氣,“屬下……無能,請谷主……”

  好像每次見到這人,他都是在竭力忍耐,徐禎實在看不得他這般樣子,只得上前拂了他的雙眼,嘆息地說道:“我從未懷疑過你。”

  這是一句大實話,這與容情的記憶毫不相干,是個莫名其妙的直覺,卻偏偏讓歷來小心謹慎的徐禎堅信不疑,甚至連讓他用理智去客觀地分析都沒考慮過。

  這個發現讓徐禎實在哭笑不得,這不會是什麼雛鳥情節吧,他有些無奈地想著,卻依舊不動聲地繼續說道:“只是眼下如此,那藥是無論如何也得解的。記得你似不喜男色,我便替你尋個女子過來。事後如何,由你打算、但卻無需為難操心。”

  言下之意便是,尋的也不是什麼純潔處子,你若喜歡大可繼續交往,不喜歡也不用負責。

  剛說到“女”字的時候身下的男人便猛然一顫,同時徐禎發覺手心一癢、約麼鐘毅睜了眼睛,卻在全部說完的時候又恢復了原樣。這古怪的動靜讓徐禎心下一動,他拿開了覆在鐘毅眼上的右手,認真地觀察對方的表情。

  “謝主人……賞,”男人依舊閉了雙目,他說得極慢,依舊是那幾個字就需要換一口氣的樣子,卻愣沒讓自己發出半點喘息的聲音,“然此藥……藥性不強……屬下既可……自行解決,便無需耽誤……別的姑娘。還請主人……”

  說道這裡,男人猛地咬緊牙關,他死死抓著手下床單、整個身體繃了起來,甚至本能地抬起了腰、一陣陣地痙攣起來。徐禎呼吸一窒,剛要去探床上的男人,便見對方已經緩過些許,一個翻身便已跪下伏趴在自己跟前。

  “此處污濁,有礙主人觀瞻……還請主人……還請主人……”男人的動作雖然很快,卻似用掉了最後的力氣,他跪趴在那裡、魁梧的身體縮成一團,說話的聲音不再平穩,而是越來越快、甚至顫抖得再也抑不住地瀉出了一絲祈求的哭腔。

  這樣的姿態不僅卑微,更是可憐,徐禎在心里長長地嘆息著,再也不忍讓他難過,只得收回右手,緩慢地點了點頭。

  “如此,你便自己處理吧。”想了想又補了一句,“事後來我房裡,據實稟報。”說罷便拉了床簾,走出屋門

  20、第五道葷菜 局(六)

  伴隨著腳步聲的遠離,木門“吱呀”一下慢慢合上,鐘毅卻依舊跪趴在那裡,直到覺得徐禎走遠、這才松了氣勁歪倒在床。安靜的室內“碰”地一聲格外清晰,鐘毅的床鋪極硬,原本就咯人得很,若是平時來上這麼一下,絕對撞讓他骨頭髮疼。只是此刻,他渾身上下酥軟得很,熱浪一波又一波地在體內翻滾,僅僅倒下時那衣服蹭擦的感覺便足以讓他不住打顫、縮成一團。

  在所有人的眼裡,鐘毅都是一個堅韌強大的人,而這樣的男人,此時卻正哆嗦地往下探手,試圖解開腰上褲帶。他大聲喘息著,簡簡單單一個動作,卻耗盡了他所有的心神。最後,男人索性開始胡亂拉扯,方一得到空隙便迫不及待地將手探進褲裡,瘋狂地磨蹭著腿間灼熱。

  濕濡的水聲很快就清晰了起來,凌亂的喘息之中甚至能夠聽到木床的搖擺,尚未褪去的褻褲掛在腰胯,被高聳的硬物支成帳篷,那頂端早已深了大片,卻不侷限最初一點,而是被上下擼動的右手帶得不斷擴散,不自覺地將帽檐的形狀勾勒得更加分明。

  “嗯……”

  不知這樣自瀆了多久,當再也無力抑制自己、發出第一聲喘息的時候,男人甚至覺得呼出的氣息都變得滾燙。手上愈加急促的動作並沒有給他帶來解脫,反卻更加難以忍受,他痙攣地握著手上濕漉漉的東西,那裡腫痛非常、不斷地突出淫靡的粘液、卻始終沒有半點釋放的徵兆。

  難以啟齒的地方仿佛有蟲蟻啃咬一樣,越是刺激前段,後面瘙癢的感覺越是明顯而難以忍耐。他更加用力地蜷起雙腿,結實的臀肉一張一弛,控制不住地收縮著腸道、祈禱得到進入和貫穿。這樣的感覺幾乎讓鐘毅發瘋,手上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重,他喘息著呻吟著、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到達高潮。

  男人的下身濕成一片,大量的軟液被手掌帶到草叢,不僅染濕了硬毛更是弄得腿間內側到處都是。再怎麼遲鈍,鐘毅此刻也已明白,如果想要得到解脫、如果想要了結現下這惱人的狀況,光只刺激前端卻是沒有辦法。恍然想起外屋墻角有根竹竿,尚存一絲理智的男人羞恥欲死,卻不得不咬著牙關、強撐力勁想要下床。

  然而,被欲情衝得頭腦不清的男人已然忘了自己的衣褲,這麼一動,亂七八糟的布料幾乎將他纏成一團,整個人被絆得向前栽倒,使得褻褲終於扯落、露出那比它處略淺卻同樣精實且富有彈性的臀瓣。堅硬的床板蹭到乳尖,立即換來激流般的快感,鐘毅低吟著、本能地夾緊雙腿、不住打顫。他的衣服早已汗濕,呼吸更是粗重非常,鐘毅覺得自己的身體明明熱得燒起來似的,心裡卻是冰冷一片。

  鐘毅深深閉眼,不斷重複著徐禎離開之時最後的命令,狠狠地咬住了下脣。腥鹹的味道讓他略微清醒了些許,男人緩慢地撐身子,一點點地挪下了床。鐘毅踉蹌地走著,每走一步都似下一刻就會摔倒一樣,亂七八糟的衣褲終於因此脫落在地,露出男人精壯的身軀。夕陽西下,橙色的暖光從窗外灑了進來,那一股股透明的液體被染得異常明亮,它們蜿蜒而下,順著結實的肌理從腿根內側一路滑過膝蓋腳踝,就連臀間都能看到濕潤的津液。

  男人喘氣的頻率越來越快,大顆大顆的汗水滑到他的下巴,隨後“啪嗒”一下落在地上。那竹竿的位置並不算遠,但鐘毅卻覺得走了百年似的,等好不容易掙到那裡、本應有力壯實的大腿也已抖得不成樣了。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