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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葷》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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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相對無言,吃飽喝足之後已是半夜。書生睡在洞裡,陸霽則靠在洞口。

  書生在前半夜睡了一覺,後半夜倒是精神了,眯了會眼睛又轉醒過來,洞外蟲鳴陣陣,淡淡的月光灑滿了洞口。書生披了件外衣,繞開陸霽走出了洞穴,外頭要稍冷一些,夜露濃重,半空中浮著霧靄,顯得四周的草木朦朧一片,才走了一會身上的衣物便有些發潮。

  他的心情如同這夜色一般格外靜謐,此時此刻若是再讓他去尋死,怕是再沒那個勇氣,然而回到刈城,他又該如何去面對手上的血債?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不管陳進是否先心生歹意,都罪不至死,對方卻被自己失手打死,他該回去接受制裁的。

  陸霽內力深厚,書生醒來從自己身邊經過時,他就已察覺,只是懶得搭理。忽然聽到書生哎呦一聲,陸霽一個鯉魚打挺奔出洞外,見書生跌倒在地上,一抹黑影呲溜一下滑進了草叢裡。

  “我……我被蛇咬了,”書生支支吾吾道。

  陸霽上前查看書生的傷勢:“可有看清是甚麼蛇?”

  書生搖了搖頭,有點手足無措。

  陸霽蹲下身子撕開書生的褲腿,只見一截白雪的腳腕上有兩個利齒咬過的小孔,還有黑血從小孔裡泊泊流出。

  “你……你做什麼?”

  他看了書生一眼,抬起書生的腿,將毒血從傷口中吸出。舌尖無意間觸碰到腳腕的皮膚,令書生的臉一直紅到了耳朵。

  陸霽嘴角還殘留著血跡,道:“我不懂蛇毒,無法配製草藥,此舉只能暫緩毒性。”他屈膝彎腰背對書生,“我先背你回城裡找大夫看看再說。”

  書生猶豫了下,撲到陸霽後背,雙手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此人倒是仗義,如若沒有發生南館一事,自己怕是會十分仰慕這樣的俠士,和自己優柔寡斷的作風截然不同,能隨心所欲,過恣意逍遙的生活。

  正在書生胡思亂想之際,陸霽已經施展輕功,一路奔回城裡尋到了一家藥堂,敲開了大夫家緊閉的門,將書生放到躺椅上,把正睡得酣然的大夫請了起來。

  老大夫一邊捋著雪白的山羊胡,一邊睡眼惺忪的給書生把脈,半闔的眼睛猛地一睜,吹鬍子瞪眼睛道:“哪來的蛇毒?黃口小兒,三更半夜把老朽吵醒,簡直胡鬧。”

  “老先生莫氣,我友人的確是被毒蛇咬了,當時我查看了傷口,有黑血流出,”說著,陸霽蹲下身子去撩開書生的長衫,腳腕處的血已經止住,只留下兩個深色的小孔。

  老大夫擺了擺手:“並無中毒之症,毒素已清。”

  “這就怪了,”陸霽雖然納悶,還是對大夫連連道謝,而後扶著書生離開了藥堂,這麼一鬧騰,天也漸漸亮了。

  出了藥堂,書生便不要陸霽再扶著,靠著陸霽的身體讓他有些彆扭,對方的體熱老讓他想起那一晚。察覺陸霽一直跟在自己後頭,他又道:“你無需再跟著我,我不會再去尋死了。”

  “你殺了人,我得送你去見官,”陸霽有板有眼地說道。

  書生一愣,點頭:“也對,我隨你去見官,你先容我回家換身衣服。”

  回家的這條路最熟悉不過,走在這走過無數次的青石小路上,書生卻恍如隔世,幾個時辰前他還準備去投河,從未想過還能再回來。

  街道邊如同往常般熱鬧,住在這附近的人大多都認識這個寒窗苦讀十年,卻一直名落孫山的落魄書生。

  正在擇菜的蘇大娘見書生路過,又要幫他說媒,先前來說媒的人也有七八個,同他這般年紀的男子大多都有了子嗣,雖然他家境算不上富裕,但長相斯文,膚白秀氣,相中他的良家倒也不少。

  只是,最後全被他以不高中則不娶為由給推脫了,他性子溫和,骨子裡卻十分倔強,做了決定便絕不再改。周遭的人都說他固執迂腐,不懂變通,是個只會死讀書的榆木腦袋。

  擺脫了蘇大娘,書生又遇見了隔壁鄰居李大叔,上次書生幫他寫信,他提了自己垂釣所得的兩尾魚要送于書生,以作答謝 。

  這一路遇到不少熟人,一陣閒話家常的寒暄,竟沒有一個人提陳進之死,如今已過去一天一夜,陳進的屍首早該被下人發現才是,難不成一切只是自己的黃粱一夢?

  書生渾渾噩噩走到了家門口,破敗冷清,卻是自己唯一的歸宿。

  他來到屋內,翻箱倒櫃找出了一身比較體面的衣服,陸霽則在外頭候著。正當他看著屋裡的一桌一椅緬懷時,門口傳來一陣人聲,書生回頭一看,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在幾個家丁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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