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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權傾朝野》第233章
第 233 章

  席向晚起了勁兒, 她窸窸窣窣從被褥裡爬出來,按住也要跟著起身的寧端,道, 「也對, 上次給你唱時, 你很快就睡著了——你躺這兒。」

  甯端沒好意思說上次其實席向晚其實唱著唱著先將自己給唱睡著了, 他依言歪過半個身子仰躺到席向晚腿上,她微微俯身借著昏暗的燈火看他, 看著看著突地笑了起來。

  寧端有些迷惑,「怎麼了?」

  「我曾經根本想不到看起來桀驁冰冷的寧端有這般聽話的時候。」席向晚將掉落的長髮夾到耳後, 俯視著寧端的面孔慢慢道,「你可是寧端啊。」

  哪怕是十幾年後, 寧端也仍舊是大慶中人津津樂道的傳奇首輔,他在位幾年間做出的政績是別人一輩子的份, 整個人又實在是毫無污點,簡直完美得不像是個活人。

  席向晚聽這人的故事時也當作是戲份在聽, 等見到真人時不自覺就將戲文的光環套了上去,花了好一段時間才將光環摘下來。

  沒了光環的寧端卻比之前更討她喜愛了。

  甯端沒聽懂席向晚這話, 他微微擰了眉, 抬手捉住了席向晚的手,斬釘截鐵道,「我也只是你的寧端。」

  席向晚含笑勾住寧端尾指,另一手將他的眼睛合上,輕輕哼起了王氏常在小時候哼給她的浣溪沙小調。

  寧端閉眼聽著聽著, 等了一陣子,果然又是席向晚先將自己給唱困了。

  等席向晚的動靜完全停下來,寧端便悄悄將她覆在自己眼上的手掌取下望了一眼已經靠在床頭睡過去的小妻子,輕輕在她掌心印下一吻,躡手躡腳爬起來,將席向晚抱到懷裡,才合上了眼睛。

  他可沒忘記上次席向晚這麼坐著睡了一宿,腰足足酸了小半天。

  睡前小調堅持了幾日之後,席向晚很快反應過來這對寧端的作用並不大,只得去想別的辦法。

  嵩陽大長公主來過一次,聽了席向晚的提問後反倒很是詫異,「這孩子睡不好嗎?我往日裡問起來時,他都說每日是睡足睡夠了的。」

  她一說完,自己也反應過來,斂眉沉默了片刻。

  甯端雖然是嵩陽的親生骨肉,但早年養在西承,等先秦王死了之後才帶回大慶,嵩陽又一直不能與他相認或者過多相處,寧端同她本就是只比陌生人親近些的關係,報喜不報憂也是很理所當然的。

  「……見他對你敞開心扉,我這心裡又有些高興,又有些嫉妒。」嵩陽歎著氣道,「你不知道,他其實才是我這輩子最自豪的成就,可我不能對他這麼說,他也不會信我這句話。」

  「我信。」席向晚淡淡道。

  嵩陽一怔,顯然沒想到席向晚會接這麼兩個字。

  「但父母有時一廂情願給的,未必是孩子想要的。」席向晚輕笑道,「我以為大長公主如今和甯端之間的關係也很不錯了,事情本可以更糟……殿下覺得呢?」

  「你說得不是沒有道理。」嵩陽苦笑起來,「但做父母的,大約總是貪心一些。我年輕時做了些那時候以為不會後悔的決定,如今想要再反悔也沒有用,這孩子到底是同我生分,這些年來隻拿我當長公主對待,我對他再好,也不及你——」

  說到這處,嵩陽的話語戛然而止,像是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似的笑了笑。

  「是我失言了,你不要放在心上。」

  席向晚搖搖頭,道,「我會照顧好他的。」

  「那我就放心了……」嵩陽的話語仍舊聽起來像是一句喟歎,「不是我,也總歸他有了個貼心人。這孩子原本就像片浮雲,仿佛隨時便要離去,十幾年的功夫我也從未見到他有任何在意的人或事。原以為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卻又好運氣等到了你。」

  席向晚笑吟吟,還是那句話,「我也曾以為我一輩子碰不到叫我願意嫁的人了呢。」

  「看來樊子期打動不了你。」嵩陽道。

  「自然是不行的。」

  「但我看樊子期對你很是死心塌地。」嵩陽輕描淡寫地說道,「有人和我說,樊子期從汴京城逃命回嶺南的一路上,身邊一直帶著一幅畫,再艱難的時候也沒落下。」

  席向晚立刻知道那恐怕就是樊子期從平崇王府中偷走的二十四幅畫像之一,叫後來寧端暗中收繳的時候隻拿回來二十三幅。

  想到樊子期一路帶著自己的畫逃亡,席向晚心中有些怪異。

  上輩子的時候,樊子期虛情假意將她騙回嶺南,等席府一倒臺便將她軟禁在院子裡不再過問,根本沒像這輩子一樣死纏爛打,看起來竟有了幾分荒謬的情根深種模樣。

  但樊子期心裡只有他的未來帝位,更是個因為父母輩醜事而對他人接觸都心生厭惡之人,怎麼可能對任何女人動心?

  席向晚思忖片刻,才道,「無論如何,不過是一幅畫罷了。得不到人,才會退而求其次取一幅畫走。」

  「但他越是想要你,便越是會針對寧端。」嵩陽輕抿了一口茶,道。

  「樊家要作亂,那陛下、殿下、甯端、還有武晉侯府,都是他們的攔路虎,又何須論個先後呢?」席向晚望著嵩陽淡淡道,「我總是會同寧端站在一起的,殿下無論問我多少次,我都是一個答案。」

  嵩陽似乎是過於擔心寧端,又因為和寧端生了嫌隙尚未和好,便三番兩次到席向晚這頭來敲邊鼓。

  一開始席向晚還笑著聽著給她吃定心丸,次數多了便漸漸生出兩分不耐煩來。

  她嫁給寧端才這短短的時日,嵩陽便不斷懷疑她對甯端的忠誠,那日後幾十年還能好得了?

  「我知道。」嵩陽卻扶了扶額角,好似有些頭疼似的歎道,「我都知道,可我還是害怕。寧端如今是我在世上唯一的牽掛,我當年也是信誓旦旦不顧一切同他父親在一起的,好似飛蛾撲火,但最後終歸還是有太多不能如意的事,等這孩子好幾歲了才接到大慶。」

  席向晚靜靜看著嵩陽,沒有接話。

  她知道自己同嵩陽是既相似又不相似的人。

  嵩陽的手段和果決同席向晚是一樣的,兩人也都是從養尊處優當中生長出來的。

  只是嵩陽的任性來得太晚——她遇見扮成畫師遊歷的先秦王時,已經是成了親的人了,卻還是毅然決然選擇了同對方行出軌之事,轟轟烈烈一場,最後卻還是一個回了西承一個留在大慶,吃苦最多的倒是無辜的寧端。

  而在席向晚看來,嵩陽和先秦王兩個都是半吊子的決心。

  若真要轟轟烈烈,那要嘛一開始便不要給自己攬一身責任,又是替永惠帝平衡朝局又是親自嫁給征西大將軍,卻又在碰到摯愛時將這些責任都拋諸腦後;又或者,乾脆自私到底,在遇見先秦王時便將一切拋下同他私奔,倒也算一段另類佳話。

  可結果兩人都在最不該優柔寡斷的時候顧頭顧尾,落得那般慘淡的下場也實在怪不了別人。

  在席向晚看來,嵩陽和先秦王都是虧欠寧端的,甯端養成了那麼個冷淡防人的性格,同這對父母脫不了關係。

  嵩陽後來補償得再多,也補不回曾經造成的傷害。

  不過這些話,席向晚卻是不好當著嵩陽的面說的了。

  「我已經活了足夠多的年月了。」嵩陽惆悵道,「哪怕我今夜立刻死去,我也不覺得遺憾,唯獨一條便是我怎麼都想不出答案的——這孩子這麼多年來,是不是還怨著我?」

  「大長公主這麼問,是想聽我的答案,還是想聽寧端的答案?」席向晚問。

  嵩陽抬起眼來,已經顯得有些衰老的面上仍然依稀能看出年輕時的絕世風采,「你能給我答案?」

  「能。」席向晚含笑道,「可殿下想要的卻是另一種。」

  她說完,不等嵩陽說話便站了起來,整整衣襟裙擺朝這位尊貴的大長公主行了一禮,「看時辰寧端就要回府了,大長公主留得久一些,今日便在寧府用了晚飯再走可好?」

  嵩陽下意識往窗外望了一眼天,有些猶豫,「我聽聞朝中都說他最近早出晚歸,這般早便要回來了?」

  「他同我約好的。」席向晚平和道,「我便信他絕不失約。」

  這話指桑駡槐似的,叫嵩陽不由得多看了席向晚一眼。

  就在這時,錢管家果然從外頭來了,低聲稟報導,「大長公主,夫人,大人回來了。」

  席向晚噙著笑對嵩陽做了個恭請的手勢,「殿下,如何?」

  嵩陽沉默許久,才道,「那我便厚著臉皮留下來蹭一餐飯了。」

  錢管家得了席向晚的眼色,立刻悄悄退出正廳去了前頭尋正在往裡走的寧端,將嵩陽大長公主要留下來用餐的事情給他說了,請示道,「中午夫人準備好的食材還在灶房裡,我喊廚子回來開工?」

  「夫人讓你去喊人了嗎?」寧端反問。

  錢管家頓時心領神會,「大人放心,我懂了。」

  寧端嗯了一聲,往正廳走去,在轉過彎時皺了皺眉。

  美人圖和西承那一事之後,他和大長公主已經有許久沒見面好好說過話了,似乎是雙方都默契地避開了會面的機會。

  若說寧端心中毫無芥蒂,那都是假的。

  可既然是席向晚將嵩陽留下來用飯的,那必然有她的考慮,寧端淡下神情便步入正廳,波瀾不驚地朝坐著的嵩陽行禮,「臣見過大長公主。」

  嵩陽嘴中苦澀,頓了一頓才輕聲應道,「這是你的府中,不必多禮了。」

  「甯端,」席向晚倒是甜甜喊道,「我去灶房做菜,你陪大長公主說會兒話還是和往日一樣陪我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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