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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嬌》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隔著一道門和一面珠簾, 唐灼灼能聞到裡頭的草藥味,甚至還能聽到男人壓抑了的咳嗽聲, 頓時心底一股無名火驟起。

  柳韓江識趣, 李德勝却是不敢抬頭,死守著門口。他和柳韓江不同, 主子爺的命令,無論如何也要守著的。

  唐灼灼指尖發白, 微微顫抖, 她閉上眸子深吸一口氣, 裡頭的咳嗽聲也越發顯得急促起來。

  這男人有多高傲清貴誰都知曉, 若不是著實忍不住, 斷然不會在她跟前展露出來。

  「本宮看今日誰敢攔著?!」她聲音輕緩又帶著寒冽的冷意,如同一口綿綿細針插進骨子裡。

  李德勝見她眼神冷冷瞥向自己, 猶豫片刻還是挪開了身子。

  這主子爺自己都招架不住的人兒, 他們哪能守得住?

  唐灼灼冷嗤一聲, 滿腔的怒火和委屈在看到霍裘的時候就慢慢平息下來了。男人面色泛著病態的紅, 一雙眸子緊緊地閉著,唐灼灼才拉住他的手,就被他掙開了。

  她被氣了個仰倒,險些順不過心氣來。

  「殿下何故要送妾回京?」她面色恢復平靜,連帶著說出的話也是十足溫和。

  霍裘閉眸不語, 只是身體往床裡動了動, 想離她遠些。

  可就是這樣的動作, 也吃力得很。他何時這樣狼狽過?還是在她跟前, 諸般無助盡顯,若連她也護不好,哪裡對得上當初娶她時的誓言?

  身體康健時想著的都是生同衾,死同穴,哪怕死也要拉著她一同,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哪怕心頭絞痛,他也想著將她送走。

  真要一起受罪,他哪裡捨得?

  唐灼灼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在意,只是很冷靜地分析,道:「京都有藥材,可殿下的身體斷斷不能勞累了,只能派人回京都取藥。而瘟疫來勢汹汹,殿下再强悍的身子也受不住,只不過一天功夫就已陷入昏厥。」她頓了頓,替霍裘掖好了被角,緩緩道:「這兩三日的功夫,妾若是回了京都,殿下就是能熬過去也必然元氣大傷。」

  霍裘這時候終於開了口,聲音嘶啞像是沙礫磨在了地面上,極嚴肅地道:「唐氏,即刻回京,這是命令。」

  唐灼灼許久沒從他嘴裡聽到唐氏,一時之間有些恍惚,耳邊尚還存著他一聲聲柔和溺寵的嬌嬌,眼前却已經是他臥床不起的場景。

  「殿下將妾送回去後,是準備送一旨休書備著,還是要妾青燈古佛長伴?」她眼裡沒什麽波動,說的話却是極狠直扎人心。

  霍裘終於有了別的反應,藏在被子裡的手緩慢地握成了拳,良久才沙啞地道:「你先回去,一切等孤回京再說。」

  只要他還剩一口氣,哪怕是元氣大傷壽命大减,也斷然不會動寫休書和離的念頭。

  唐灼灼掀了掀眼皮,盛極的容顔點點星星的怒意不容忽視,「妾忘了告知殿下,三皇子妃與妾關係惡劣,若是來日三皇子登上九五之座,妾被逼著和親漠北,可就如了殿下的意?」

  想都無需想,這男人必定不會放過言貴妃和霍啓一派,届時朝中成年皇子只剩下三皇子和十皇子,而皇位十之八九也就到了三皇子手裡。

  他自認爲一切安排得妥當,却壓根沒站在她的角度想過,覺得他安排了一切,自己當無憂了才是。

  所謂的與三皇子妃不合只不過是個幌子,好叫這男人知道,不是什麽事都在他的控制之內。

  屋裡頓時一片死寂,守在房門口的兩人第一次見到太子妃嗆人的模樣,且對象還是他們向來說一不二的主子爺。

  單是這份膽量,就沒得話說。

  柳韓江面上緩緩現了笑意,心底總算鬆了一口氣,殿下受了太子妃這樣的氣,總該想通了,只是苦了太子妃,等主子爺好過來,免不了一頓算帳。

  霍裘睜開了眼,眼底的血絲清晰可見,絲絲分明,他瞧到唐灼灼就站在床沿邊,眼眶都有些紅了,還是倔强著居高臨下望著自己,想來真是被氣得狠了。

  他哪裡不知道她這般嗆聲背後的心思?可就算是知道,也被她口中的休書和離字樣刺激得不輕。

  「嬌嬌,你聽話一些。」

  哪怕重病之時,昏厥夢魘之中,他心底戀戀不捨依舊是眼前這麽個任性的嬌氣包,她的身子連小小的風寒都扛不住,更別提瘟疫了。

  唐灼灼神色總算是柔和了一些,她上前一步,晃了晃手中的珠子,眼底有些發紅:「殿下明知這珠子的效用,何故將它塞在妾的墊子下?」

  霍裘見她戴了手環,面上表情才好看了一些,只是仍不說話。

  他唇上乾裂得厲害,唐灼灼端過安夏方才去熬的草藥,又接過湯勺,一口一口喂他喝下。

  草藥有助眠安神的效果,霍裘很快就皺著眉頭睡了過去。

  唐灼灼就這樣瞧了他半晌,站起身時腿已有些麻了,去了隔壁房間坐著。

  李德勝這時候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柳韓江則是跟在身後,一屋子三個人,表情都是如出一轍的嚴肅。

  他們兩個門外漢,面對瘟疫這事當真是束手無策,一切只能聽太子妃的。

  唐灼灼抿了口茶水潤潤喉,揉著眉心難掩疲憊,道:「從昨日到今日,接觸過殿下的人通通關起來,以防瘟疫蔓延。」

  「娘娘放心,臣已命人去做了。」

  唐灼灼點了點頭,而後目光落在兩人身上,問:「此地尚無第二人染上瘟疫,說明這就是衝著殿下來的。」

  「在此之前,殿下可有接觸過什麽不太尋常的東西?」

  李德勝低頭細思片刻後,緩緩搖了搖頭。

  「殿下所用的東西都是早早置好的,基本都是全新,侍候的人身體也都沒有什麽异樣。」

  唐灼灼死死皺眉,還是柳韓江欲言又止,也知道這事涉及衆多隱瞞不得,搖了搖扇子道:「倒是南平王世子朱瀘昨日曾送給殿下一幅畫,臣沒看清那副畫的樣子,但瞧了那副畫之後,殿下就病倒了。」

  朱瀘?給霍裘送畫?

  唐灼灼眉心一跳,起身問道:「那畫現在何處?」

  柳韓江指了指前頭的書房方向,摸著鬍鬚道:「就在殿下的書房裡。」

  唐灼灼從他的話裡捕捉到了什麽,但又不敢完全確認,只是深深看了柳韓江一眼。

  「剩下的事,就交給柳先生了,另外本宮還有一事,希望先生應允。」

  唐灼灼走到門口突然轉身,盯著柳韓江道:「本宮需要夫人的幫忙。」

  原本柳韓江就已猜到了,是以也沒有遲疑,點頭應下。

  唐灼灼需要葉氏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她常年制茶煮茶,茶中又加了江澗西的藥粉,長期療養身子對瘟疫有一定的抵抗力。

  二則是葉氏曾跟在江澗西身邊,有一定的常識,可以幫到自己不少。

  她見柳韓江爽快應下,面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心中對他最後一絲疑慮也消了。

  她不清楚前世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心裡隱隱約約覺得是涉及了柳韓江的家人,畢竟在前世,葉氏是早早就死了的。

  也正是葉氏的死,讓柳韓江受了極大的刺激,從而離開了霍裘陣營。

  從正房到書房,隻隔了狹長的一條過道,丫鬟手裡提著燈籠走在前面,濃深的黑如墨,唐灼灼一路走,明明脚都有些提不起來了,精神却是一點沒有乏意。

  她獨身一人進了書房,在案桌上見著了那副已經被卷起來的畫。

  唐灼灼深吸了一口氣,看了看手腕上的手串,踱步走近了桌案。

  書房裡空無一人,她的脚步聲迴響在屋子裡,越發顯得悠悠蕩蕩安靜得可怕。

  那副畫靜靜地躺著,卷軸瞧著有些眼熟,唐灼灼目光一凝,手腕微微一動,那副畫就緩緩展了開來。

  空白的紙上是紛紛揚揚飄落的花瓣,那花紅得有些妖异,樹下是一個女子,桃花眼泪痣灼灼,赫然就是唐灼灼的模樣。

  落筆一個王字,時間是兩年前。

  唐灼灼心底冷笑一聲,朱瀘送這畫來的意思是什麽?提醒霍裘她與王毅的曾經?他哪裡來的那樣的膽子?

  那麽這事,必然是王毅的手筆。

  寡淡的血腥味從畫中逸散出來,唐灼灼神色冰冷至極,胸口翻涌著的怒氣讓她幾乎喪失了理智。

  事到如今,她沒去找王毅算帳,他竟自己送上門來,再次利用自己謀害霍裘。

  若不是這畫中的人是自己,霍裘根本就不會卷開來看!

  她纖細的手指發白,碾在了那些紅得有些奇怪的花瓣上,再拿下來時手指上淡淡的紅色驗證了她心底的想法。

  這些花瓣上沾著血水,是瘟疫的來源。

  唐灼灼恨得死死咬下唇,眼眶通紅,朝著外頭的人吩咐:「都不許進來,推個火盆到門口。」

  這樣的肮髒東西,只能一把火燒了。

  火盆溫度炙熱,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唐灼灼將畫卷丟到火盆裡,頓時響起劈裡啪啦的燃燒聲響。

  火光下她面色十足冰冷,連眼神都沒有波動一下,只有她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麽滋味。

  身後傳來輕緩的脚步聲,隨後她肩頭多了一雙溫熱的纖手,葉氏面帶憂色,身著素淡的紫色衣裳,聲音溫和:「娘娘不必太擔憂,事情尚有轉機。」

  唐灼灼默不作聲,片刻後咧嘴無聲地笑,拍了拍她的手,站起了身:「師姐放心,本宮沒有那麽容易被拖垮。」

  等霍裘平安無事醒來,背後蓄謀的人一個也跑不掉!

  特別是王毅。

  她想要親手弄死他!

  夜鴉聲聲,門外的脚步聲也匆匆,全安尚還喘著氣,在門外禀報。

  「娘娘,殿下吐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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