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搞定岳父一家
宋老財在忙著準備考核女婿,方寧問宋喬:「爹只顧自己忙活,他問沒問柳柳的意思?」
宋喬笑道:「不清楚,不過到最後肯定還得經過柳柳點頭。」他說完這句,伸手攬過方寧溫和地詢問道:「你呢?你覺得柳柳找一個什麽樣的人家好?」方寧可不管這事,只要宋老財和宋柳願意,她有什麽可說的。
宋老財最終把日子定在了八月十七這天,備選人員七位,陪客三人,其中有兩位是宋喬的同窗。
宋老財還想給宋柳買幾個便宜又能幹的丫頭使喚,整日忙得不可開交,方寧也沒閒著,夏寧和秋寧快臨盆了,她要親手做幾件小衣裳。經過這麽多時日的練習,她的女紅進步不少。做的衣裳荷包倒也能拿得出手。
七月份的時候,錢家來人報信說,夏寧生了一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方氏喜不自勝,第二天一早就讓杜朝南開著船帶上鶏蛋鴨蛋活鶏鴨去縣城看閨女,方寧和靜寧也跟著一去。
錢正清的娘金氏熱情地到門口來迎接:「你們可來了。快進來,喝杯凉茶凉快凉快。」
夏寧正坐在床上,一看到娘和妹妹來了,高興得想起身迎接,立即就被金氏和方氏聯合給摁下了。衆人欣喜地看著這個粉紅得像肉團子似的小嬰兒,問東問西的。
金氏說完孩子的事,又轉向方寧道:「對了方寧,你小姑子和衛家的事怎麽說?前日,衛家老太太向我打聽宋柳的事。」
方寧一怔,衛家的人也知道了宋柳?難道是衛長卿已經禀報明父母了?
方寧笑了笑,關切地問了一些細節。
金氏道:「我對那小姑娘不大瞭解,但既然能跟你合得來,想必是個不錯的。我當時就隨口說了幾句。」金氏努力回憶著當時的情景,接著又加了幾句自己的猜想:「我看老太太的神色,八成是有人在她面前說宋柳的壞話了,說她沒有娘親教養,擅長口舌之利什麽的。」
方寧眉頭一皺,很快就想到了朱紅玉。應該就是她!
「那衛老太太怎麽說?」
金氏菀爾一笑道:「你也不用擔心,那衛老太太是過來人,豈能隨意被幾句話就糊弄了?明白人誰不知道那朱家小丫頭跟她娘一樣愛嚼舌根。」方寧想想也是,再說還有衛長卿呢。他年紀雖小,可性子看上去幷不綿軟,一定有自己的主意。
方氏一聽到朱家,又想起了冬寧生孩子的事,就順口問了幾句。
金氏撇撇嘴道:「估計應該是九月裡生,那老太太還找人看了,說一定是孫子,這事誰能看得准,孫子孫女不都是自己的骨肉嗎?」
他們一家四口在錢家吃了午飯,又到方牛子那兒看看,香草的身子也愈發重了。吳氏說,估計就在這幾日生産,跟秋寧應該相差不了幾日。
回來時,方氏悄聲對方寧說道:「你也差不多了,眼看嫁過去一年多了,最近村裡風言風語的,說你不能生啥的。」
方寧笑道:「別理他們,有的人長張嘴除了吃飯就是說閒話。」你無論做什麽都有人說,認真就沒意思了。
又過了幾天,香草和秋寧先後生産,兩人生的都是女兒。香草頭胎是兒子,正好想要個女兒,吳氏和方牛子也高興得合不攏嘴,劉家也是一樣的興高采烈。方氏和杜朝南忙得團團轉,家裡的鶏鴨可遭殃了,時不時被逮上幾隻。那鶏蛋鴨蛋成筐成筐的往外搬,看得村裡人直眼熱,私下裡議論說當閨女就該投生在杜三家裡。何氏知道了,又在家裡捶床大駡,說自己口淡身體不好雲雲,敲打方氏想要好吃的。
何三妮佯作無奈地來傳達何氏的意思,却被靜寧死死地給堵了回去:「我姐我舅媽那是做月子才吃這些的,咱們尋常人家誰那麽金貴,天天鶏魚肉蛋的吃。怎麽送禮那是我家的事,難道還要我娘事事報備嗎?我還有我奶說她口淡是怎麽回事?我家給的那些錢,大伯二伯給的那些糧食都到哪兒去了?小嬸,鄉親們都說你是全村最孝順的,你可別讓我們失望。」
何三妮急忙辯解說自己有多孝順,有好吃的都給何氏吃等等。
靜寧用咄咄逼人的口吻說道:「我娘說了以後是我當家,我奶當年是怎麽對我的,你也知道。我可沒那麽好性,惹了我,我一文錢都不給!你也別說名聲啥的,姐姐們都嫁出去了,你們誰也休想拿捏我,我一個招婿的還怕這個?」何三妮滿肚子算計而來,結果却灰溜溜的敗回老宅。
回到家裡,何氏見她兩手空空,心裡十分氣惱,說話口氣也不怎麽好聽:「三妮,你咋那麽慫呢。連一個丫頭都對付不了。要換了我……」何氏扒拉扒拉的說個不停,她以前就喜歡指東駡西的,如今整天被困在屋裡,簡直是閒極無聊,就只能逮著何三妮說話了。
何三妮在靜寧那兒沒討著便宜本就心煩,一聽婆婆說這些話,臉頓時一拉,冷冷說道:「我慫?你老以前也不是沒去過,也沒見你要著什麽來。」
何氏氣得直瞪眼,用手指著何三妮道:「你咋回事呢?我咋覺得你的心越來越大了?」何三妮理都不理,徑直推門出去了。
何氏自從臥床休養以後,家裡的錢財開始漸漸被何三妮掌管,她對自己也沒那麽耐心順從了,一想到這裡,何氏沒來由的有些恐慌。不行!這病不能裝了,她要「好」起來,重新掌握管家權,得把這個兒媳婦牢牢控制在手裡,才肯放心。
何氏思量兩日,就鄭重跟何三妮商量道:「我的病也該好了,明日讓何郎中來一趟吧。」何三妮低著頭應了一聲。目光陰測測地,跟何氏算計人時簡直如出一轍。她嘗到了當家做主的甜頭,才不願意交出權利。婆婆若繼續病下去,他家就一直有錢有糧。若是恢復了,誰知道會怎樣呢?畢竟老兩口還沒到啥都幹不了的年齡。何三妮思索再三,還是覺得婆婆繼續「病下去」對自己最好。何氏萬萬沒料到自己終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珠子,而且啄她的還是她的娘家侄女。不過當她得知這些的時候已經太晚了。因爲那時,她已經手不能動,口不能言了。
衛長卿最近一個多月來,三五不時的打著向宋喬請教的名頭往宋家跑,幷且一直在尋找跟宋柳搭話的機會。但宋老財防他防得很嚴,在二門和三門之間,不但拴著兩條狗,還有來福和玉嫂時不時的出來走動。衛長卿氣苦,心裡不禁羡慕宋喬,他當初可沒有這樣的岳父!宋老財想的是,兒子到別人家他可以不管,但反過來就不行了。他的閨女可得高高地端著,不能讓人小看了去。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衛長卿很快就反應了小木頭的用處。這個家裡唯有他可以到處亂竄,不受拘束,他的消息也最靈通。很快,小木頭就察覺到自己的地位開始提高了。衛長卿來時,會給他帶點零嘴和各種小玩意。小木頭收到禮物,自是喜笑顔開。
衛長卿以爲送了禮,就能打聽到一些內部消息。可是當他委婉地向小木頭詢問時,小木頭一臉警惕地看著他:「你當我傻啊,給點小東西我啥都能說,我才不哩。」
衛長卿啞然失笑,不過,他反應敏捷,一看這條路就行不通,就立即換計策,他抬抬下巴,高傲地說道:「你當我傻啊,你其實什麽也不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我還不如問你哥呢。」
小木頭一直覺得自己比大哥聰明,聽到這話十分不服氣地瞪了衛長卿一眼:「哼,他才啥都不知道呢。我爹說了,中秋過後,要請好多人吃飯,還讓柳柳和方寧躲在一旁看。覺得誰好就做個記號……」
衛長卿的腦袋都大了?這是怎麽回事?最重要的是,宋老財爲什麽沒有邀請自己?難道自己比不上那些人嗎?衛長卿越想越懊惱。不過,他很快就振作起精神來,真金不怕火煉,好男兒不怕比試。接下來,他又用大同小异的方法套了小木頭的話,他心裡已經有底了。
見到宋喬時,他隻字不提此事。隻順著他的話說。衛長卿知道宋喬最在意的人是誰,因此他故意將話題往這方面引。
「宋兄,你這個荷包是哪個大家閨秀送的,這秀法真別致。」
宋喬得意的摸摸荷包矜持地說道:「還能有誰,自然是拙荊做的,不過,這是她的隨意之作。」若是不隨意還能更好。
衛長卿一臉羡慕地說道:「真羡慕你們啊,簡直是神仙眷侶。宋兄不但學問好,對於別的地方也是極有天分。不然嫂夫人怎麽會對兄台這麽情深意切呢。」
宋喬被這高級含蓄的馬屁給拍得通體舒泰。他心花怒放,嘴裡仍謙虛道:「哪裡哪裡,天分不敢當。」
衛長卿話鋒一轉道:「說到這個問題,我不禁想起了錢大表哥就是正清的堂哥,不知你記得不?」
宋喬自然記得,汪立志還曾想過要把他說給方寧呢。他驀地一聽衛長卿提到這個人,頓時起了好勝之心。
衛長卿又建議兩人一邊飲酒一邊談論學問。酒他來不及準備,就委托小木頭去現買。方寧聽說他們要飲酒,也不阻攔,趕緊下厨做了幾個小菜端進來。
在酒和馬屁的雙重作用下,宋喬的話匣子很快就打開了,衛長卿認真地聽著,努力地汲取有用的內容。
只是這宋喬的方法有些對他不適用嘛。吟詩給宋柳聽?她肯定會批自己做得不好,又不沒吟過;送肉,這個可行,記號;討得岳母的歡心,這個用不上;說好話,讓弟弟妹妹幫忙,這個可以用上,他正好有個堂妹,回去以後得對她和氣點。
衛長卿做好了充分準備,隔了幾天又主動邀請宋喬去衛家作客,宋喬忙說那天已約了人。他見衛長卿一臉失落,心裡過意不去,就脫口而出道:「你若是有空也一起來吧。」衛長卿假意推辭一陣,就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