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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352章
『血之理的盜竊者』擋住了我的去路。

一千年前,面對試圖與我對話的緹緹,我二話不說便選擇了戰鬥。然而這一次,輪到我扮演緹緹的角色了。

「法芙納,我要用我的力量讓父親大人復活。所以請你把路讓開。」

我知道法芙納因為『經書』和『心臟』被奪而受制於拉古涅。

但是否闡明我的目的,應該會決定法芙納抵抗的強弱。若是知道父親大人接下來將會復生,那麼作為父親大人信徒的他應該會想方設法地落敗吧。最重要的是,我必須趕在身後的士兵們入城之前製止法芙納的暴行。

「還·是·算·了·吧,已·經·夠·了。」

然而法芙納只用寥寥數語便背叛了我的期待。

言罷,法芙納從階梯上起身,用魔法操縱起了腳邊的血。只一瞬間便有二十幾條血之觸手組成了一張大網,向我直撲而來。

「——『Sehr Wind』!」

身後的萊納立即以全力施展魔法,用風將血網震了回去。

我將防禦任務交給他,自己則集中精力繼續對話。

「為什麼?父親大人——渦波大人能複生啊?明明如此,不是別人,偏偏是你要拒絕嗎?你不是最為青睞渦波大人的騎士嗎……」

「沒錯,拒絕的不是別人就是我……不好意思了啊。在做拉古涅的騎士的時候,我明白了啊……就是這種『希望』讓我們陷入了更深的不幸……」

跟昨天相比,法芙納的樣子明顯不一樣。

在我操縱下的他明明那麼積極,可現在卻異常的消極。

是因為他現在的主上——拉古涅的影響嗎?

可能是因為拉古涅『反轉』的力量,讓他的內心狀態發生了異樣的變動。

我沒有放棄,繼續勸說道:

「法芙納,你不是希望父親大人拯救世界的嗎?從一千年前開始,你就一直將這話掛在嘴邊不是嗎……終有一日,父親大人將擁有拯救世界的力量。那一天一定會到來的。既然如此,你現在就不應該站在拉古涅那一邊,而是成為能讓父親大人復活的我們的同伴。藉此機會,能否讓我看到你之前所沒有的抵抗呢……」

連日來,法芙納雖然嘴上說受到了操縱,但在他自由的行動上卻很難體現這一點。如果說他不能忤逆『經書』的持有者的主張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那麼現在正是打亂拉古涅計劃的絕好機會。

然而事與願違,法芙納搖了搖頭。

更有甚者,為了彰顯自己強烈的戰意——他將觸手的數量增加了一倍。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希望渦波能拯救世界。而如果渦波現在復生,那麼他必將化身為足以拯救世界的存在,這一點確鑿無疑。……只是,那所謂的『拯救世界』,於我而言其實並沒有那麼重要——僅此而已。」

法芙納匯集一層的鮮血,生成了一柄直劍。

他單手持劍在血海中邁進,同時闡明自己的主張。或許是受到了我旗幟的光芒的影響,法芙納坦率地講出了理由:

「說到底,我所謂的『拯救世界』,想必就和拉古涅的『成為世界第一』一樣吧……它是『夢』,而不是『留戀』。所以就算實現了它,我所能做的也不過只是確認一下罷了。『啊啊,雖然如今的世界得到了拯救,可我真正想要拯救的一千年前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得救啊』,就只是這樣罷了。——沒有意義。」

危險的魔力和殺意迅速填滿門廊。

為了撫平法芙納的情緒,我連忙出言反駁。作為他千年前相當長時間裡的主君,這番話只有我說得出來:

「……法芙納,你是一個聰明人,這一點你在千年前應該就明白了吧?你明知會這樣,卻還是希望為這個世界帶來救贖。你竭盡所能地想要減少為這個世界所苦的人。你拼上了全力,只求能稍稍平復耳邊那些死者的聲音——」

「我說啊、乾脆給所有人都殺掉怎麼樣?雖然這不能讓死者的聲音消弭,但卻能讓它不再增多。」

法芙納以凶險的發言對我的勸說做出了回應。

明明他的表情寫滿了痛苦,可其中卻總透著幾分暢快。

或許這種想法在他心裡早已有之。父親大人的死固然是契機不假,但我認為這番話確實出自他的真心。

「法芙納……為什麼……」

現在的他可能跟千年前的我一樣。

迫於法芙納身上那種難以溝通的狂徒般的氛圍,除了呼喚他的名字之外,我已不知該作何反應。

「哈哈哈。歸根到底,這樣一個漏洞百出的世界,你不覺得光是活在其中就足夠不幸了嗎?既然這樣,那還是所有人都死了更好吧。為了不再有更多人誕生,就將現在的所有人斬盡殺絕……這樣更好!!」

「法芙納、等一下——!我們的話還沒說完——!!」

以此為結,法芙納向我衝了過來。

想必是在同時發動了魔法『Blood』吧,明明血水已漫至膝蓋,他奔跑起來卻如履平地。

「沒什麼好說的了!比起渦波,拉古涅的追求更合我意!所以我要站在拉古涅這邊!我以自己的意志選擇了拉古涅,誓要將她守護到底— —!!」

我與法芙納之間的距離轉眼便不復存在。

法芙納高舉的血劍已近在咫尺、

「咕——!!」

我用手中的光之旗接下了這一擊。

彼此的劍術和棍術都是一流的,二者的交鋒不分高下。

但法芙納的攻擊手段遠遠不止劍術。

與他的劈砍一同而來的,是數量已然過百的血之觸手。

雖然我勉強接下了他的劍招,但要防禦這些觸手則力不能及。

這也難怪,從一開始就決心要戰鬥的人和希望將對話貫徹始終的人,一旦開打,差距立馬就會反映出來。

千鈞一發之際,萊納抓著我的衣領將我拉向了後方。

「——『Tauz Schuss·Wind』!」

數量相當的風樁抵消了血之觸手。

看來萊納在我和法芙納對話的期間就一直在進行準備。藉著我陷入危機的機會,他強行變換了站位——於是萊納代我接下了法芙納的劍。

兩名赫勒比勒夏因四目相對,劍與劍交錯。

「休想殺了拉古涅……!就算只有一時,她也是我的主上!我絕對要守護她……!」

「這是我的台詞……!我也一樣,雖然只有一時,諾斯菲畢竟是主上!你休想傷她……!!」

兩人之間激蕩的殺意和對白已經確定了雙方的敵對。

可是,我仍然不願就這麼放棄與法芙納的交流。我希望像自己憧憬的人那樣,持續不懈地與拒絕交流的法芙納交心。

而我剛獲得的真正的『魔法』——『不老不死』理應在這一點上無出其右。

『不老不死』可能就是為了這種時候而存在的。

但理性卻告訴我不可以。

我真正的『魔法』僅能使用一次。

而它的對像在弗茨亞茨城的『頂點』。

毋庸置疑的是,它不該在一層就被我使用出來。

更何況,在我身後的成千上萬條性命也不容許我這麼做。

在我與法芙納對話的期間,追隨我前進的士兵們已經來到了城門前。為了製止他們進入城內,我衝身後喊道:

「——大家,請停下來!城內已與『血之理的盜竊者』合為一體!事到如今,修復已成奢望!只剩下從外部進行破壞一途了!!」

即將入城的士兵們聽到我的聲音立即停止了進軍。

「所有人、停止前進!!」

「咕……!雖然隱約間猜到了,可我們的弗茨亞茨城果然已經……!」

「本來就是為了守護人民而建的東西!怎能在此猶豫不決!!」

「把聖女大人的話轉達給周圍的騎士團!但凡是有能力的都給我直接攻擊弗茨亞茨城!」

士兵們對我的指示沒有任何懷疑。

事前展示的足夠多的奇蹟已經讓他們完全信任了我,不消數秒,來自城外的攻擊便開始撼動弗茨亞茨城。

「『血之理的盜竊者』的本體由我們在內部進行壓制!大家只要在外部攻擊就好!看准我旗幟的光芒!不需要手下留情!!」

我的話音剛落,與萊納交手的法芙納便縱身後跳。

「嘖!可惡的諾斯菲,淨做些麻煩事——!」

在出言抱怨的同時,法芙納將手搭在地面上,開始操縱城內的血。

隨著血海的水位不斷下降,流動在牆壁中的血液密度相應地變大了。

通過加強牆壁的厚度,法芙納在鞏固弗茨亞茨城的防禦。

我由此產生了確信——果·然·沒·錯,這血之城的弱點與千年前一模一樣。

雖然幾乎所有人都會為它牢不可破的外表所蒙蔽,但它畢竟不是諾文·阿雷亞斯的水晶那種【絕對無法摧毀】的存在。就像緹亞今天早上轟開了一個缺口那樣,摧毀與否只是火力強弱的問題。

當然了,若只是百來名騎士的魔法,那麼撼動不了它也在情理之中。

但現在聚集於城外的豈止千人,而是萬人。只要騎士們不停地發動攻擊,血之防壁遲早會不堪重負。

我點破法芙納身邊魔力衰弱的事實,勸降道:

「法芙納,你還是死心吧。只要有我在不斷地對外圍的士兵進行強化和洗腦,你就必須不斷地將自己的血和魔力往外部輸送,以便為你那在『頂點』的主上守住立足點。現在我們對你已成包圍殲滅之勢,事已至此,你已經沒有勝算了……」

「哈!少開玩笑了。所以呢?那又怎樣?」

然而法芙納表現得頗不以為意。

即便要以一人之力迎戰一國的軍隊,甚至面前還有同為『理的盜竊者』的我,法芙納仍只是付之一笑,對這種程度的劣勢,他絲毫沒有放在眼裡。

「我說啊,諾斯菲。歸根究底,狀態也好魔力的量也好,這種東西能左右的了結果嗎?」

「……確實不能。」

法芙納這份自信背後的理由,確實有讓我不假思索地點頭附議的說服力。

看到我坦率的反應之後,法芙納笑得更厲害了。

「哈哈哈!沒錯吧!?換言之,直到結束為止,我們『理的盜竊者』之間的戰鬥一直都是均勢!決定勝負的要素只有『留戀』的深淺!是了,都是老樣子了!這也好那也好,都是老樣子!!」

言外之意就是法芙納在敗北之前決不投降。

完成了對弗茨亞茨城的強化之後,他立馬又衝了過來,重新挑起了戰鬥。

「再說了,可能你確實是對我的弱點瞭如指掌!不過別以為我就不知道你的弱點了啊!?我可是明白的,極其厭惡犧牲的你,無法捨棄應該捨棄的棋子!!」

法芙納的目標並不是我這個進行輔助的後衛,而是正面作戰的萊納。

他拋下了腳邊所有的觸手,單槍匹馬地同萊納挑起了白刃戰。

即便腳下的環境如此惡劣,法芙納的速度仍快得驚人。縱使萊納嚴陣以待,也還是沒能避開血劍的一閃。

「——咕!」

血劍砍傷了萊納的右側腹。

不過我立即將他受的傷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但法芙納早就料到了會這樣,他立馬抽回了賦予敵人致命傷的劍,這一次,他砍向了萊納的脖頸。

雖然第一招讓敵人得逞,但萊納這次冷靜地用雙劍接下了攻擊。可惜法芙納的左拳緊隨其後。

萊納側身用肩膀扛下了這招。

在死者力量的加持下,法芙納的臂力足足有常人的上千倍。徹骨的衝擊令劇痛漫及全身,萊納的骨頭之所以沒被擊得粉碎,不外乎是拜他自身的強韌與我魔法的強化所賜。

作為『代替』,所有的傷害和痛楚都理所當然地轉移到了我身上。

萊納仍是毫髮無損的狀態。

法芙納清楚這一點,所以仍然沒有停止攻擊。

連擊接踵而至。此前不見動作的血之觸手突然發難,如鞭子一般從四面八方抽向萊納。與此同時,還要伴以法芙納自己的劍與拳。無論回復多少次,法芙納都只是一味地、不間斷地——攻擊。

不僅動員了他從死者那裡領受的『劍術』『體術』『魔法戰鬥』等全部技能,還將『理的盜竊者』的體力發揮得淋漓盡致。

與此相對的,只能固守防禦的萊納不斷地遭受著致命的傷害,他咬牙切齒地抱怨道:

「——該、該死!即便有強化在、也還是這樣嗎!我的實力、還是差了這麼多!」

「就算『光之理的盜竊者』再怎麼強,站在前面的騎士只有這點斤兩也無濟於事!要做我的對手,還是叫緹達和阿雷亞斯過來吧!」

短短幾秒之內,致命傷總計已達兩位數。

然而萊納依舊毫髮無傷。

一般來說,不明白我魔法效果的人這時會收手調查情況。但知道我作為『代替』背負了一切的法芙納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他利用萊納不斷對我進行攻擊。

就這樣,『血之理的盜竊者』造成的致命傷終於超過了三位數——三位數的足以致死的痛楚終於令我屈膝。

「……!!」

見狀,法芙納嘴角輕揚。

恐怕是因為他藉此確信了自己的戰法有效吧。相對的,與他交手的萊納面露苦色,朝身後喊道:

「諾斯菲!已經夠了!把你對我的『代替』切斷!!」

「……現、現在要是解除了輔助魔法,你這種程度連一秒都撐不住啊!?」

正常來說這時候已經被殺了百來次的萊納竟然要拒絕我的幫助,我連忙回過神,沖他喊了回去。

「我只有在背水一戰的時候才能發揮真本領啊!聽我的,你趕緊去上面!我都已經這麼遷就你的任性了!接下來也該照『當初的計劃』行動了吧!!」

萊納要我去攀登階梯。

雖然只有短短幾句話,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他希望我停止『說服法芙納』這一任性的行動,回到『當初的計劃』這一正軌上。

「……我明白了,萊納!在那期間,你就算是死了,也要好好壓制住法芙納!!」

「——什!?餵!你真打算去上面嗎!?」

法芙納本以為我一定會留下來繼續幫助萊納,正因如此,在我切斷了所有對萊納的輔助,決心獨自前往上層的一瞬間——他大感動搖。

而這份動搖正是『當初的計劃』啟動的理想

時機。

彷彿早已久候多時一般,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行動了起來。

「——就是現在!緹亞!」

「我明白,別搞砸了哦!瑪利亞!」

在門廊深處,經其它路線侵入城內的兩名少女現出了身影。

與此同時,萊納大幅拉開了與法芙納的距離。

「——!果然來了嗎!不過、就這種程度的奇襲!!」

雖然對我將萊納棄於不顧感到了驚訝,法芙納仍能從容迎接奇襲。

在千年前身經百戰的他對這種時機下的魔法攻擊已是見怪不怪。

「——共鳴魔法『Flame Arrow·守護炎』!!」

「——共鳴魔法『Flame Arrow·守護炎』!!」

與『理的盜竊者』相匹敵的魔法應聲而成。

一剎那間,無數面疑似火鏡的東西在紅色的門廊中浮現,如紅星一般閃耀著將法芙納圍在中間。

見狀,法芙納愣住了。

「這、這是共鳴魔法……?而且、竟然是西斯和阿爾緹的……!?」

法芙納的表情訴說著「這不可能」。

他擁有利用死者技能的能力,所以幾乎通曉所有種類的魔法,自然也掌握了相應的所有對策。正因如此,他才為『Flame Arrow·守護炎』的異常性感到了深深的震撼。

我也不是不理解他的心情。畢竟這個『Flame Arrow·守護炎』是關係極為惡劣的那兩人——西斯和阿爾緹的共鳴魔法。但凡是了解一千年前的往事的人,看到它的第一反應必然都是這樣。

「緹亞,所有的退路都封死了!!」

「了解!——『Flame Arrow』!!」

緊接著,從緹亞掌中馳出了一道空有火矢之名的兇惡白光。

法芙納一個橫跳躲過了光線。

但光線被他身後的火鏡反射。

「——!果然如此嗎!!」

法芙納連忙令攏在一處的血之觸手擋在中間,藉此化解了第二段的光線。

不過這只是第一發罷了。

「射擊、射擊、射他個夠!!」

緹亞持續不斷、並且精準無誤地釋放著『Flame Arrow』。

上百道光線在火鏡的作用下開始了漫反射。

在無數次反射中,光線的速度已令肉眼無從追及,最終描繪出上千道白線,如白繭一般將法芙納困死。

「——諾斯菲!!」

看中這個時機,門廊深處出現了一匹銀色毛髮的巨狼。利用身體優勢,巨狼無視了惡劣的地形條件,在血海中疾馳而來。

騎在它身上的拉絲緹婭拉一邊大喊一邊沖我伸手。

「——明白!!」

我握住拉絲緹婭拉的手,在她的牽引下騎到了狼背上。

也就是這一刻,從本應被徹底封死的白繭中傳來了聲音和魔法。

「休想走……!——鮮血魔法『新歷二年西聖戰初期·八千八共鳴之矢(Whoseyards West One·Quadra Eight·Canon)』!!」

與『血之理的盜竊者』特有的奇妙魔法名一同突破白繭的,是一道不比緹亞施展的火矢遜色的別樣光線。

即便承受著緹亞和瑪利亞兩人的共鳴魔法,法芙納仍捨身對我發動了攻擊。不過這種程度的執念已在預料之中。

「——『Dragon·Ardor』!!」

經不同路線侵入城內的最後一人、『龍化』後的斯諾展開雙翼半路殺出。

與法芙納的光線相抗衡的,是由『龍之風』煉就的風彈。

我立即對其進行輔助。懷著斯諾借給我的思念,催動沁染在她血中的光之魔力,激發寄宿在斯諾身上的所有才能。

作為其結果,『Dragon·Ardor』與撼動鼓膜的聲音一同炸裂。

爆炸震偏了法芙納的光線,令其擊中了弗茨亞茨城的城牆。看到弗茨亞茨城如遭大地震侵襲一般晃動起來,斯諾感嘆道:

「……成、成功了!只要有這把劍和魔法、還有『安全龍化』的話,就算對手是守護者,我也能戰鬥……!!」

斯諾驚訝於自己展現的力量,不過拉絲緹婭拉即刻作出指示,告訴她現在不是感動的時候。

「斯諾!你今天的任務不是對付守護者,而是掩護我們!!」

「嗯!我在空中將雜魚清理掉——!!」

載著我和拉絲緹婭拉的狼一沖到階梯便順勢直上,與此相配合,斯諾也利用中央天井飛向了上層。

『狼』與『龍』。

最大限度地利用『魔人返還』的速度的我們是為凶惡的魔法所困的法芙納無從追趕的。

一切都跟『當初的計劃』一樣。

我們撂下了法芙納,不斷向上層進發。

二層、三層、四層、五層——途中雖然有血之人偶與『什麼東西』阻攔,但一直在塞拉前進的高度飛行的斯諾會用風從旁將之刮飛。

「——『Dragon·Ardor』!!」

狼的腳力就在『龍之風』清場後的階梯上盡展所長。

儘管不時會有敵人避開了斯諾的魔法襲來,但拉絲緹婭拉的劍與魔法足以處理。

我們就這樣長驅直入,從五層到十層——再到十一層、十二層、十三層。

「……拉絲緹婭拉、塞拉。計劃進展得很順利啊。」

說實話,進展有些過於順利了。

我們以萊納為誘餌,成功地將法芙納拖進了他最不擅應付的陌生、持續且強火力的『魔法』之中。

在此之上,雖·是·偶·然,我們還漂亮地分成了兩組。瑪利亞·緹亞·萊納三人負責對付法芙納。拉絲緹婭拉·塞拉·斯諾加上我四個人負責從拉古涅那裡搶回父親大人的屍體。

既然佩露修娜不在這裡,那就說明外面的部隊都在她的統率之下吧。

「對啊!斯諾也是!感覺很不錯!!」

「誒嘿嘿~……!因為我現在可以使出全力嘛!雖然敵人都很恐怖,我卻一點都不害怕!」

得到拉絲緹婭拉的表揚之後,斯諾無論是飛行還是魔法都氣勢大漲。

不過,似乎是在儆戒我們的得意,那道聲音又來了。城內的血匯聚成人的喉舌,說道:

『——沒·想·到·啊。 』

是本應在下層戰鬥的法芙納的聲音。

『居然會如此出乎意料、真是被擺了一道……不過啊,諾斯菲,你真覺得能從我手上逃掉嗎?不對,你覺得你現在能稱得上是在逃嗎? ……在這座城內根本沒有逃的概念。一切都和在我腹中無異。 』

這也是早就明白的了,即便相隔甚遠,他的聲音——魔法也能傳達到。

『諾斯菲,你還記得渦波千年前的評價嗎……?我的、『血之理的盜竊者』的力量的真正價值並不在於『操縱死者』……!我的力量最棘手的一點是『對遺傳因子的操作』——以及從中衍生的『迷宮構築』啊! ! 』

無論喊得再怎麼起勁,『血之理的盜竊者』法芙納也沒有遠距離瞬移的手段。

不過相對的,他有一份力量非常麻煩。

那就是在其它場所對不同的人進行『召喚』的力量。

『——哈哈哈!雖然我沒想到你們沒有在城外而是在城內飛行……但也並不是沒有對策,而且還是一個相當的狠角色呢……! 』

與這道聲音一同而來的,是傾盆的血雨。

地點不在我們攀登的階梯,而是中央天井。

「——、——————!!」

同時,一道用刃物摩擦肌膚般的尖叫聲入耳。

這聲音不是人、而是怪物的。

而且是在怪物當中也頗具特色的——蟲子的聲音。

一隻昆蟲型的怪物與血雨一同自上方飛來。

那是一隻醜陋、不祥、詭異的怪物。外形與蜂類相近,昆蟲特有的複眼和硬關節特別突出。鐮刀般的前足共有三對,輕薄的羽翼則有四枚。在腿腳之間還有兩支長針。大小足足有斯諾的三倍,渾身呈土黃色。

「——Dr、『Dragon·Ardor』!!」

面對急襲而來的怪物,斯諾連忙釋放了魔法。

然而怪物在空中做了一個直角運動,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攻擊。更有甚者,它又以第二個直角運動迅速撲向了下方的斯諾。

怪物揮動鐮刀般的前足,與斯諾的大劍撞在一起,傳來一道劇烈的金屬碰撞聲。

怪物借助下落的勢頭從斯諾身旁穿過,緊接著又在下方急速轉彎變換了方向。明明是在空中,它的行動卻異常靈敏。見狀,斯諾在空中停下了動作,低喃道:

「誒、誒……?難道說是、哥哥……?」

她問及了怪物的身份。

匯聚的血液回答她的疑問道:

『——沒錯。這就是格連·沃克原本的姿態、誕生不到幾年便將自己的一族殺絕的『怪奇』的真面目。換言之,就是擬似『半死體』。正所謂是與我走在相同道路上的同胞……! 』

法芙納用略帶欣喜的語氣道明了格連的身世。

斯諾和格連雖然是兄妹,但兩人都是大貴族沃克家的養子,彼此之間並無血緣關係。所以斯諾這是第一次看到格連的這種模樣,並因之大為動搖。

而這種動搖對戰鬥也產生了不小的影響。

斯諾本應是空戰的主宰者,結果卻只能一邊倒地固守防禦。就算肉眼能跟上縱橫無盡的怪物的動作,她的身體卻遲遲不能發動攻擊。

「這是……!拉絲緹婭拉、我們去幫斯諾一把……!!」

想不到一路順利的我們會在這時候被法芙納打個措手不及。考慮到兩人糟糕的相性,我向拉絲緹婭拉提議援助斯諾。

然而——

「——諾斯菲!不用幫我!」

趕在我採取行動前,當事人自己便拒絕了幫助。

斯諾固守防禦的態勢只持續了數秒。她很快就在空中運用『龍之風』扭轉了攻勢。不僅如此,她的表情也恢復了之前的樂觀,表明與格連的戰鬥不在話下。

「沒關係!塞拉、請繼續前進!這也跟『當初的計劃』一樣!我們要以自己的全力,將集我們所有人的思念於一身的諾斯菲送到渦波身邊!!諾斯菲不用多想,只要繼續前進便是!!」

在此之上,斯諾還道出了我們計劃的全部。

換言之,我們所謂『當初的計劃』就只是『利用弗茨亞茨軍隊從各個方向進入城內,總而言之就是所有人一起襲擊法芙納,然後想方設法地將我送到塔頂』罷了。

跟眾人之前第一次襲擊弗茨亞茨城的時候不一樣,此次作戰的方針只用了短短幾分鐘便定好了。

畢竟我們沒有『未來視』這種方便的能力。我們無法保證必勝。所以我們認為,這就是最好的辦法。

而斯諾也確實遵照了『當初的計劃』要求的隨機應變,在思考過後表示自己一個人便足以應付。

化為狼形的塞拉垂首表示了解。接著,騎在塞拉背上的拉絲緹婭拉也點點頭,衝斯諾喊道:

「我明白了,斯諾!要戰勝那個奇怪的格連哦!」

「遵命,拉絲緹婭拉大人!我會好好教訓一下哥哥!之後很快就會追上你們的!!」

斯諾用下屬的語氣作出了答复,隨後開始解放自己的魔力。

那是她自己一直極力規避的全力『龍化』。

有『光之理的盜竊者』的輔助,她的這份力量能在沒有任何『代價』的情況下發揮出來。

現在她身上變成龍的部分就只有雙翼而已,四肢仍然保有人的形態。

可是她的魔力卻與龍無異。

一種既不是人,卻也不是怪物,雖然和『理的盜竊者』一樣強大,但又完全不同的魔力——

曾經令整個大陸不由分說地認作『最強』的暴力的化身、如今在此顯現。

「aA啊啊啊啊、a啊啊啊啊啊啊啊啊AAAAA————!!!!」

斯諾身纏『龍之風』與『龍之咆哮』,用比格連更快的速度捨身向他撞了過去。

這是與對自身的防禦力頗為自信的斯諾相襯的戰法,但卻不像是性格缺乏勇氣的她會使用的戰法。

首當其衝的格連或許也有同樣的想法。

眼前所見出乎了自己意料的格連於是結結實實地吃下了斯諾的撞擊。

就這樣,兄妹兩人一同飛向了上空——非也,兩人一同飛向正側方,撞毀了沿途的欄杆。即便如此勢頭依然不減。斯諾緊緊地抓住格連的關節,繼續飛向遠處。

一如柵欄那樣,弗茨亞茨城的血牆也被撞毀了。可勢頭還是不減,緊接著是更後方的房間的牆壁,兩人撞毀了沿途的一切,不斷遠去。

——不等我親眼看著兩人在視野中消失,代步的塞拉就已經跑遠了。

離開二十層,前往更上方。

遵照計劃,為了『讓我對父親大人施展魔法』這一最終目標,向著最上層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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