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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界迷宮最深部為目標》第110章
108.北エリア第四試合

『舞闘大會』第三天的早上。

一夜沒睡持續張開《Dimension》的莉帕現在開始要去休息了。我勉強她在睡前注入全部的魔力最後最後一次展開了《Dimension》

通過『連接』,我把握她的感覺。
斯諾雖然在一如往常地準備進行比賽,但是諾文的樣子則比較奇怪。

他身邊有萊納在倒是在預想當中,但是周圍的狀況不大好。
被大量的人包圍著,處於無法動身的狀態。我立刻就明白了其理由。因為他在昨天的比賽中對戰擁有『最強』之名的格連・沃克並取得了勝利。

因此很多人將諾文視為下一任的『最強』而期待著。他身邊聚集著單純的看客還有保持著各種各樣的心思的人。這副模樣簡直就跟以前那場舞會中的我一樣。對此沒有準備的諾文沒能變換住宿的地方,也就沒能避開這種局面。

說不定,從昨天的比賽結束之後他就一直是這樣。
這樣來說,我就理解了他昨晚為何沒有行動了。

「渦波,身體狀況怎麼樣⋯⋯?」

拉絲緹婭拉確認起我的狀態。

「⋯⋯糟透了。想吐頭又痛,還天旋地轉的。意識也很朦朧,感覺什麼都搞不懂了」

視界也喪失了完整的機能。
簡直像是待在水中一樣。
連平衡感也喪失了,就像站在了風暴中的船上一樣。

說實話,我連正八經的思考都想放棄了。越是往深處思考,感覺就越痛苦。

「唔嗯唔嗯,不錯呢。到了明天的時候,你連站都站不起來就是最好的了」

聽到了女性的高音就變得焦躁難耐。我明白自己喪失了餘裕,變得浮躁起來。
我自然地綳起臉。

看到我這副樣子緹亞關切地問。

「渦,渦波,你真的能行嗎⋯⋯?」
「⋯⋯謝謝你,緹亞醬。但是,這都是必要的所以不用擔心。──比起我,我更擔心你們那邊啊」

不如說就算考慮我的事情也無濟於事。
相較於我自己,更應該考慮的是別的問題。那就是同斯諾的戰鬥。

「嗯,我們的話你不用擔心呢。緹亞也來參戰,一開始就使出全力。肯定不會輸的啦」

拉絲緹婭拉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口。

「這樣啊⋯⋯」

這我也知道。只是,我擔心的是另一邊。

「──你是在擔心斯諾那邊嗎?雖然很抱歉不過我不能手下留情哦。說不定,會是不下殺手就無法制止她的場合呢」

拉絲緹婭拉明白我的心情。即使如此,她也沒法跟我約定不殺對方。

「⋯⋯斯諾她只是被逼的太緊了而已。可能的話只有下殺手這一點希望你能避免。拜託了」
「盡說一些胡來的話呢,真是的。⋯⋯只是,實際上來說,那要看緹亞怎麼做了呢」

拉絲緹婭拉露出為難的表情看向緹亞醬。

「我嗎!?」
「講道理,會讓斯諾斃命的場合,肯定就是在緹亞沒拿捏好的情況下啊。在我下達指示之前你可千萬不要用全力釋放魔法打過去哦」
「我知道了啦⋯⋯⋯在戰鬥的時候會聽拉絲緹婭拉的啦⋯⋯」
「太好了。緹亞現在是冷靜的真是幫大忙了啊」

但是,如果緹亞陷入死境的話,拉絲緹婭拉還是會對斯諾下殺手的吧。雖然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我知道她眼中的優先順序。

在這裡真正發自內心地擔心斯諾的只有我一個人而已。但是那樣的我在這樣重要的關頭卻無法跟斯諾戰鬥實在讓人著急。

「現在就是關鍵時刻了。渦波要比諾文更快地結束比賽,跟我們匯合。我們則要好好地修理斯諾一頓。然後,在不會有任何人妨礙的準決賽中破壊掉『腕輪』。──上吧!」

拉絲緹婭拉總結道。
我也只好放棄,集中於自己的比賽中。

「啊啊,那樣就結束了」

我們分開走向各自的比賽會場。

我和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

接著,拉絲緹婭拉她們和斯諾進行比賽。

──第四回合戰鬥就要開始了。

◆◆◆

在競技場的中心,我和希達爾克面對著面。

我的耳鳴響個不停。
像是在水中潛游的視界,已經到了像是在深海邁步的地步了。

狀態差到了極點。
在昨天比賽的時間點上,我的身體狀況應該就已經到達極限了。
意識斷斷續續。簡直就像是在令人呼吸困難的夢中一樣。

我連自己是從哪裡,怎麼來到這裡的記憶都想不出來。
在不知不覺間,我進入了競技場,然後又走到了希達爾克的對面。

第4回合相當於准準決賽。競技場要比之前更大,觀戰的人數也增加了。在大容量的會場中滿載著超大音量的歡呼聲。
有的是期待著接下來的戰鬥而情緒高揚的觀眾。

但是,對我來說這一切都無所謂。

我已經沒有去在意這些的餘裕了。
身體沉得超越了重量這一概念,簡直已經不是我的東西了。

我已經連像這樣確認自己的狀況都厭煩了。

在無法加以認識的熱烈歡呼聲中,我只能盡可能想辦法聽取跟比賽的進行有關的聲音。

「──好了!那麼,這邊是公會『絶世』的會長,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卿!他既是那個希達爾克家的長男,同時又是艾爾德拉琉學院的主席騎士!家境,閱歷,文武,外貌,可以說全部都堪稱完美吧!是在如今各種意外層出不窮的大會中順利取勝晉級至今的優勝候補隊伍!」

聽到了對希達爾克的介紹。是因為淘汰賽也接近結束了嗎,感覺開場白變得更長了。

但是,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地方。
如今我在意的只有在另一個區域中進行比賽的斯諾和拉絲緹婭拉她們而已。

「──他的比賽之所以如此受歡迎的理由還不僅如此!希達爾克卿他將這次『舞闘大會』的戰鬥盛況一再抬升!他在每一場比賽中都進行為婚約者獻上愛之誓約,將勝利獻給所愛之女性的Per形式Ance!看來是打算在『舞闘大會』之後,於本月末興辦婚事!而其對象,竟是那沃克家的女兒斯諾大人!」

聽到了斯諾的名字後,我在仿彿能灼燒自己眼目的陽光中強行睜開眼睛,讓視界變得清晰起來。

我緩緩地將注意力移到主持人身上。

「──在『舞闘大會』中有著『對女性獻以愛意的勇士,用手中之勝利獲得無上之獎勵』的傳統!而希達爾克卿正是將此傳統予以體現的騎士!在每一場比賽中謳歌著對斯諾大人的愛,讓無數的觀眾為之沸騰!!」

希達爾克靠近進行著演說的主持人,接過了手中像麥克一樣的東西。
接著,他代替主持人朝全場喊道。

「我乃希達爾克家的艾爾米拉德!借此場所,向在座諸位宣言──!」

進行著所謂的愛之誓言──。

那是如此的神聖而莊嚴,宛如聖職者的祝辭一般。
盡情地表達著連聽者都感到羞澀的台詞,滔滔不絶地做著繁文縟節的宣誓。

『愛』呀『命運』呀,『誓言』之類啊『名譽』之類的,傾瀉出奢華無比的豪言壯語,最後將手中之劍高舉說出結語。

「──最後,我向這把劍起誓自己絶不會為任何人所敗!我必會將所有的勝利,獻給我摯愛的斯諾!」

在大會開始前,我有聽說過這個『舞闘大會』也才能成為結婚活動的場所。
但是,比起對這種求愛行動感到的羞恥感,我心中沸騰起了別種的感情。

他從很久之前開始就一直在做這種事了嗎。我在意這一點在意得不得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斯諾因為那種能力的緣故肯定反覆聽過了很多次了吧。想到將斯諾逼到這種地步的,可能就是這種宣誓的錯而讓我氣憤不已。

──啊啊,真煩⋯⋯⋯

我也實在不是想轉嫁責任。

但是,如今的我並不冷靜。
就像是滾落了台階一樣,我的意識迅速進入更深的黑暗之中。

「──接著,造化弄人,如今站在這裡的兩位全都是同一個女性的婚約者!渦波選手,也是由格連・沃克所推薦的斯諾大人的婚約者!聽到了競爭對手的宣誓的他,究竟又作何打算!同樣身為公會之長,有著各種各樣的共同點的兩人,到底會進行一場什麼樣的比賽呢!?」

觀眾們紛紛關注著我。
主持人手中的麥克被遞向了我。

──這也就是說,想讓我也做一樣的事情嗎⋯⋯⋯

我的不愉快達到了極限。

「──已經夠了」

嘴不聽使喚地擅自發言。
這微小的聲音,肯定連主持人都聽不到吧。

「──就是這種逼迫壓在了斯諾身上才讓她那麼痛苦,為什麼誰都不明白⋯⋯?」

這不是有意對別人說的話。
但是,承受了我身上散發出的怒意的主持人退後兩步。
然後希達爾克走了過來。

「那種事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也好沃克家也好」

我小聲的埋怨似乎被他聽到了。──不,就算聽不到,可能他也知道我會說些什麼。

希達爾克用像是預先準備好的語氣繼續說著非常嚴肅的話。

「──但是,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
「理所應當⋯⋯?」
「身為一名貴族而生活著並不是輕鬆的事情。但是,斯諾是在明白這一點的情況下,才成為了沃克家這一大貴族的養女。所以就算斯諾為此感到痛苦,也是當然的。她只能將自己全部的人生都用於實現身為貴族的義務之中,並為此感到榮幸」

他拋來了跟如今的我正相反的,非常冷靜的話語。

但是我無法接受。
因為身體糟糕的狀況而變得渾濁的大腦,無法理解他的話。事實上,是我不想理解。

看到我選擇沉默,希達爾克繼續說著。

「並且,對我來說也一樣。身為希達爾克家的長男,我有著不管什麼樣的苦難都必須承受的義務。為了希達爾克家,不管是多麼艱辛的道路我都會毫不猶豫地邁上。我有那份覺悟。如果希達爾克家希望的話,就算是『英雄』我也會以之為目標的吧」

他雄辯著,用自己的劍指向我的劍呼應道。
看來他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

「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為了自己家族的繁榮,要將斯諾・沃克捲入漫長而痛苦的戰鬥之中。但是,我對那沒有任何的躊躇和後悔!」
「這樣⋯⋯,嗎⋯⋯」

相對於希達爾克的喊聲,我的回答顯得有些虛。
我沒有叫回去的氣力了。

他的覺悟過於出色,讓我無法與之共鳴。
他的信念如此堅定,讓我無法正面直視。

──看不順眼。

他的意志值得我抱以好意。值得我尊敬。值得我憧憬。
但是,卻要比那些還要讓我看不順眼。

已經達到極限的我的大腦,變得更熱了。思考如同火焰燃燒,意識如同煙燻般朦朧。
異物黏身般的不快感。
貼在身上的鈍痛感。
黏著不堪的思考。
震顫的手足。
視界眩亂。

啊啊,真煩。

如今映照在我視野中的一切都看不慣。因此,我想要否定眼中的一切。

「⋯⋯那樣的話,我從現在開始就要把你的夢想和誓言全部擊潰。要把你的一切碾碎。⋯⋯總之,我就是看你不順眼啊」
「⋯⋯嘿誒」

希達爾克似乎很開心地接受了。
那份餘裕也煩得很。

「⋯⋯就憑你是絶對贏不了我的」
「呋,呋呋,哈哈哈哈哈!」

希達爾克笑了。
我不知道他為何突然笑了出來。

我鄒起眉頭,感到納悶兒時,他回答出自己的理由。

「終於⋯⋯,終於認真起來了啊⋯⋯⋯帕林庫洛所選中的『英雄』⋯⋯!」

他的理由當中,包含著如今我最不想聽到的台詞。
是在這幾天中,一直折磨著我的單詞。

『英雄』
「啊啊,這樣就好⋯⋯!這樣一來贏過你的話,我就能,成為『英雄』──!」

到此為止,我喪失了平靜。
噗嗤一下,一直維持著我的鎮靜的某物斷裂了。

「──又來!又來這個嗎!你也憧憬著『英雄』嗎!」

不加任何掩飾,我咆哮著。
簡直如他所說的,我終於認真了起來。

認真地將自己想說的話,不加考慮一口氣宣泄出來。

「啊啊,貴族的騎士們大家都是這樣的。將你打倒,我要成為『英雄』,然後迎娶斯諾!」
「煩得要死!我就是討厭你們這一點!貴族的這一點,我真的是討厭的不行!」

我將至今為止所有的憂憤化為言語,咆哮著。

「為了家族什麼的,為了国家的利權什麼的,為了財富呀名聲呀什麼的,那種事我實在受夠了!讓人噁心,麻煩得要死!!」

將人的自由奪走加以束縛的思考方式我全都看不慣。

就因為那玩應的錯,我的同伴們全都變奇怪了。
就因為那種無聊的東西!

「更加微小!更加謙遜!更加平和的幸福,也是存在於世上的不是嗎!?為什麼貴族就是不明白!?為什麼非要執著於『英雄』啊!?」

就因為是貴族,才將斯諾和諾文束縛了起來。
就因為是貴族,所以我和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就無法互相理解。

就算希冀著什麼『榮光』,也不會帶來任何好事。但是,卻沒有任何人明白這件事。

我宣泄出自己所有的不滿。
但是,承受了我的宣泄的艾爾米拉德卻平靜地微笑著。

「⋯⋯渦波,你真的就像一個童話中的『英雄』一樣啊。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想得那樣生存於世上的。人們就因為有著各種各種的出身才有各自的人生啊」
「──啊啊,吵死了!給我閉嘴!」

不想聽。
就因為他說的是對的我才不想聽。

越是進行交談,越明白艾爾米拉德所做的沒有錯。我拒絶了對話,只去考慮如何將他的想法徹底擊潰。

「我不會讓貴族跟斯諾結婚的!絶對不會!」

我模仿著艾爾米拉德,也進行宣誓。

「──我在此宣誓!斯諾・沃克本人希望同我結為連理!其人之愛寄存於我,因而若想與斯諾・沃克完婚之人,勢必先行戰勝於我!不然,倘此劍高懸,則斯諾・沃克便永無成婚之理!!」

我憤怒地揮舞著劍,向競技場的所有人喊道。

伴隨著我的叫喊,膨脹了數倍的轟鳴聲響起。
感覺自己一衝動做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但是,如今的我沒有深刻考慮問題的餘裕和冷靜。

如今,我只想要將面前的貴族男子的一切給否定掉。
我不想讓斯諾更加痛苦。
除此之外什麼都無所謂。

我順從自己的感情,瞪著面前的敵人。
艾爾米拉德顫栗起來。

「這就是認真起來的渦波⋯⋯⋯何等的魔力⋯⋯,何等的威壓感⋯⋯⋯這就是『英雄』⋯⋯」

他的臉泛起紅潮,看著我。
他的表情我也看不慣。

「你要是覺得贏過我就能成為『英雄』的話就想錯了!我不是『英雄』!不對,在那之前──!!」

我全身全靈地決定要將敵人擊潰。
我用『表示』測量艾爾米拉德的力量,跟我所剩的力量相對比。

──名字:艾爾米拉德・希達爾克 HP 198/201 MP 280/299 職業:騎士

級别20
力量4.79 體力2.82 技巧4.12 速度7.29 賢能7.19 魔力18.10 素質1.67

──先天技能:屬性魔法1.93
後天技能:魔法戰鬥1.89 劍術0.89──

「艾爾米拉德,就憑你絶對贏不了我!根本不可能!!」
「啊啊,可能是那樣⋯⋯⋯也許我連你的腳後跟都追不上⋯⋯!但是,我從未有一次在覺得自己必敗的情況下進行戰鬥!此時此刻也是一樣!我一定要打倒你成為『英雄』!這一切都是為了希達爾克家!!」

以這段對話為最後,我邁出一步。
艾爾米拉德也一樣,向前邁步。

「那,那個,也就是說要將『英雄的名譽』和『跟斯諾大人之間的婚約權』作為賭注進行戰鬥是嗎⋯⋯?現在就開始並且無規則⋯⋯?」

一旁傳來了不安的聲音。
但是已經停不下來了。

我和艾爾米拉德的眼中已經只剩下了眼前的敵人。
我們不作回答,縮短著彼此間的距離。

「──那,那就視為兩者都同意好了!『一之月聯合国綜合騎士團舞會』北區第四回合比賽,現在開始!」

以此宣言為信號我和艾爾米拉德奔馳而出。

距離不到10米。我們很快就接觸了。
但是,在接觸之前艾爾米拉德就釋放出魔法。

「──『冰・Phalanx』!」
「──《次元之冬》!」

伴隨著他釋放出的魔法,我也詠唱出用於妨礙的魔法。
當然的,我的魔法沒能成功。

他理所當然地準備好了對策。艾爾米拉德捏碎了身上戴著的魔法道具,將已經完成的凍結魔法射向我。

無數的冰樁向我飛來。
我沒有辦法只好用目視躲開冰樁的攻擊,一邊鑽空子一邊前進。

艾爾米拉德是偏向魔法使的騎士。比起遠距離肯定是在近距離戰鬥更合適。

我強行縮近距離到我的劍能夠觸及他的範圍。

在我揮下劍之前,艾爾米拉德再度釋放出高速的魔法。

「──『Lighting Line』!」

紫電炸裂開來。
我錯開身避開了直擊。但是,半邊身體還是遭受了電擊,身體發生了麻痺。

但是無妨。
多少變得有些難以行動不過無所謂。本來就是過於疲憊而難以擺動的身體了。

劍與劍交錯,金屬音回蕩在腦中。

劍刃相抵,我使出更大的力道打算壓倒艾爾米拉德。根據狀態看到的力量值,比拼蠻力的話是我更有利。

艾爾米拉德將劍身傾瀉,抵消我的力量。
對此我用《Dimension》理解到了。雖然理解了,但是身體卻無法做出反應。

同時,經過一晚僅僅回復了一點的MP也枯竭,《Dimension》被解除了。

正如所想的身體無法行動。簡直像是被具有異常的粘著力的焦油黏住了全身一樣。
我的體勢崩壊,倒向了艾爾米拉德的側面。

「──『Wind Burst』!」

無詠唱的魔法朝倒下的我襲來。
艾爾米拉德的強大就在於他那柔軟的劍技和高速魔法的結合。一切的行動都經過了理論的洗練,毫無浪費。

「咕!」

我承受了強風的衝擊,被炸飛了。
一般人承受了這個衝擊直接就會陷入戰鬥不能的狀態,但是以裹著異常的魔力的我為對手這算不上決定性的一擊。

然而,這樣距離卻被拉開了。

「──『Aqua Spread』!」

水魔法席捲地面。
即使如此,我仍然跟一開始一樣跑起來。

一樣就行。
方才我的錯誤就是躲避了雷魔法。

不用躲也行。這種程度的即发魔法,吃下也沒有什麼大礙。

我的耐久力就是這麼超越常人。
那時候就應該硬吃下魔法,然後更加強硬地攻擊過去才對。

我鑽過從下方噴出的水魔法,再度接近過去。

「──『炎之矢』!」

火矢射來。
我則用沒有持劍的左手將火矢捏碎。

是火魔法真是幫大忙了。
講道理被火魔法干我也是習慣了,脖子上還掛著對火焰產生耐性的『紅色護身符』

我無視被火燒焦的左手,揮下劍。
自己的『炎之矢』被以預料之外的方法防住,艾爾米拉德只能用劍擋下我的攻擊。

我數度用劍劈向產生了破綻的艾爾米拉德。
艾爾米拉德持劍的手漸漸脫力,我揮下決定性的一擊。他的劍在衝擊下飛上了天。

這樣一來他的武器就沒了。
接下來只要用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就結束──。

「你這哦哦哦哦哦哦!」

艾爾米拉德不再用劍,一邊跌倒一邊用左腳踹我。
我對這意料外的反擊對應得有些遲。用右腕擋住他的踢擊。

「──『Impulse』!!」

艾爾米拉德的左腳放出魔法。
戴在腳尖的魔法道具碎裂,振動魔法的衝擊奔襲於我的右腕。

我因為那股衝擊而丟下了手中的劍。
弱化到預想之外的握力,看來無法忍耐得了這股衝擊。

雖然感到沒法往身體中注力,但是我不覺得就這麼完了。

接著,很快地就在我面前,艾爾米拉德揍向我。
我只能迎擊。

他的右拳揮向了我的面門,我便用左腕將之防住。
接著,左拳掃向我的側腹。我便後退來避開。

是因為力量上不如我嗎,艾爾米拉德倒不打算跟我扭打在一起。
看來,是徹底地進入打擊戰了。

對我來說互毆也是求之不得。
在無呼吸的互毆當中,要想釋放魔法就會很困難。如果打算強行釋放魔法的話,就能見招拆招地狠K他的腹部來制止。剝奪了艾爾米拉德的魔法實在是件好事。

況且,我也特別想要胖揍面前這個男人一頓。說不定,他跟我的心情一樣。

什麼技巧都不用,單純依靠本能,互毆。

打出去的拳頭,進行防御的手臂,──都好痛。
但是,伴隨著疼痛產生的還有一種爽快感。感覺像是甩掉了黏在身上的淤泥一樣不可思議的心情。

這裡是聚集了洋溢著才能的勇士們的『舞闘大會』──。

本應是劍與魔法交織的舞台,卻上演了一出互毆戲。
但是,歡呼聲未停。豈止如此,大有愈演愈烈之勢。

在歡呼聲讓我感到頭痛的同時,我積極地揍向艾爾米拉德面門的行動也不順利。

雖說我的身體使不上多少力,但是力量和速度還是壓倒性的蓋過他。反射神經和動態視力肯定也一樣。但是,卻因為對方在近距離互毆中使出的拳技更加得勢,而較量著。我們兩個體術的練度完全不同。

我想著要不要像跟諾文那時候一樣模仿他的技能,但是立刻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思考能力削減到這個地步,不可能進行那種計算。

光是考慮就麻煩的不得了。
最後,我只能選擇依靠能力差壓倒他。

我決定全身全靈地將他擊潰。
那麼──。

──『過密次元的真冬』

無詠唱地展開我最大的魔法。

我知道要使用這個魔法的話什麼都不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確信即使不夠一樣能使得出來。

──HP 102/316 0/751──

──HP 95/309 0/751──

──HP 89/303 0/751──

第一次看到的表示。(PS:因為帕林庫洛的洗腦導致渦波一直沒法看自己的狀態來著)

但是,我的身體卻明白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自己在削減生命,使用著魔法──。

一團漿糊般的大腦中進裂出火花,火勢越燒越旺。伴隨著自己的腦細胞噗嗤噗嗤地燒死的感覺,我舌頭的深處湧來死亡的味道。

但是無所謂。
現如今把我面前這個男人揍得連他媽媽也不認識才是最重要的。

『過密次元的真冬』包住了我和艾爾米拉德。

接著,我掌握了所有的行動。
但是,卻沒有將之加以計算並得出最佳的對策的餘裕。只能夠反射性地進行迎擊。

僅僅只能把握動作,然後避開攻擊再揍過去,避開攻擊再揍過去。
雖然做的事情相同,但是我的反射神經和動態視力跳躍到比剛才高了幾十倍的水平。

再加上使用『過密次元的真冬』冷卻艾爾米拉德的手臂,減速他的動作。

必然的,只有我的拳頭給艾爾米拉德的全身一頓暴打。
頭部,手臂,胸部,統統一頓胖揍,然後作為最後一擊我的拳頭揍向艾爾米拉德的下巴。

頭部劇烈搖晃,他跪下了。
他緩緩地倒在身前。

看到艾爾米拉德的手腳癱在地面我就解除了魔法。

他使出了自己的全力,終於倒下了。
根據『表示』獲得的情報,我明白他站不起來了。

──是我贏了。

艾爾米拉德抬頭,仰視著我。
真所謂是勝者與敗者的姿態。

毫無疑問我擊潰了艾爾米拉德的夢想和誓言。

但是,看著我的艾爾米拉德的目光卻沒有變。
還是一樣,他用看『英雄』的目光看著我。

即使任憑力量做到了我想做的,到最後還是這樣讓我看不慣。

「輸掉了嗎⋯⋯」

聽到了艾爾米拉德的敗北宣言,我的大腦急速冷卻下來。
接著我意識到自己也輸了。

結果就這樣任憑自身異樣的才能取得了勝利。
用這種方式,不可能停止讓他以『英雄』的身份來看待我。我要想取得真正的勝利,必須以別的方式戰勝他才行。

「好恨啊⋯⋯⋯啊啊,好想贏啊。真的好想贏你⋯⋯⋯我也就到此為止了嗎⋯⋯」

艾爾米拉德很懊悔。
為自己沒能成為『英雄』而發自心底地懊悔。

我也一樣。
到最後都被他看為『英雄』。相川渦波的話語沒能傳達給他。

我注意到這一點,愕然了。
但是,已經無法挽回。

我取回了為數不多的冷靜,反思著方才的種種。
明明沒有取回記憶,卻一時衝動做出了很不得了的宣誓。

我只能希望恢復記憶之後的我也是一個不能饒恕當事人不期望的婚姻的人。
我流出了大量的冷汗,一直站著。

都要不行了的艾爾米拉德突然跟我搭話。

「⋯⋯我說啊,渦波。在身為『英雄』的你眼中,斯諾可能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孩子也說不定。但是,她其實是個令人可憐的女孩子啊。⋯⋯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能救救她」

一反比賽前的態度,他說出了擔憂斯諾的話語。
說不定,他那些像是準備好了的台詞,全部都是為了讓我認真起來的演技。
不對,豈止如此,說不定他身為希達爾克家的長男的一切表現都是──。

我露出苦澀的表情回答他。

「⋯⋯我不是『英雄』。我能保持確信地跟你說的,頂多就是我是斯諾的同伴兼搭檔而已。所以,我能做到的就只有待在斯諾的身邊罷了」

雖然不知道取回記憶之後會怎麼樣,但是如今我能說的只有這些。

「真的是老樣子啊,『英雄』大人你。還是老樣子,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所以說,我不是『英雄』。我要了結你了哦,艾爾米拉德」
「呋呋,呋呋,哈哈哈哈哈哈──」

被我瞪著,艾爾米拉德從心底感到開心般地笑了。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的他純真的笑容。

然後他就這樣笑著仰面倒地。成完全投降的姿勢。

看來沒有再談下去的想法了。這樣一來比賽就結束了。
接下來就是跟主持人確認,進行比賽結束的宣言而已。

「我也是輸掉一樣的心情啊⋯⋯⋯但是只能想著比賽打贏了的話就好了呢⋯⋯⋯在西區的拉絲緹婭拉有戰勝斯諾嗎⋯⋯?」

我挪動沉重的身體,接近躲遠了的主持人。主持人也在走向這邊。
因為艾爾米拉德連發的魔法的緣故,拉開了相當的距離。

我一邊發著牢騷一邊走。突然──。

「────!!」

響起了一聲可以搖動競技場全體的轟鳴聲。
那毫無疑問是生物的咆哮。常識中不可能發出的鳴聲,像地震一樣搖動整個世界。

會場的全員都堵上了耳朵。
接著,只有我一個人理解了這聲音的正體。

這跟幾天前在西邊的廢城中聽到的一樣。

是夾帶著魔力的,──『龍之咆哮』

「斯,斯諾──?」

我念出當是這股聲音发音源的人名。
這陣咆哮,確實是西區方向傳來的。

拉絲緹婭拉她們正在跟斯諾比賽中。
也就是說,這個聲音是餘波。
如今,能產生出這等餘波的激戰已經不存在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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