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所以你非要立什麼遺囑。”何司明苦笑， 天知道他看到那條視頻的時候多崩潰。

　　“當時的那個環境，能想到的也就是準備後事了。”秦安笑道，“在你給我注射試劑之前，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隨時會死的普通人。就算我拼了命的求生， 能活下去的幾率依舊渺茫。”

　　何司明目光暗淡些， 他永遠也忘不掉看見秦安被那巨犬一口咬住的模樣。

　　“還好，我們都活下來了。”秦安笑道，“那麼以後的日子， 一起走吧。”

　　二人的感情路線有些錯亂， 他們是先做了那些不該做的事情，然後才打開心扉相互表白。也許換一對人， 會讓人覺得很奇怪， 偏偏放在這二人身上， 又顯得那麼自然。

　　“就這些？”

　　秦安無奈：“你還想聽什麼。”

　　何司明直接湊過去：“那你能親我一下嗎？”

　　剛告白就索吻，秦安在何司明的臉上落下一吻：“這樣？”

　　何司明忽然笑了，伸手抱住秦安，肌膚相貼， 臉蹭一蹭秦安的鎖骨：“真好，我沒做夢。”

　　“你是不是沒少做這種夢？”秦安質問。

　　何司明抬頭，與秦安對視了兩秒，笑道：“我還夢到過別的。”

　　“什麼？”

　　何司明手順著秦安的腰摸上去：“我可以做給你看看。”

　　秦安直接拎著何司明翻身撲倒：“那咱們也該算算帳了。”

　　“算帳？”

　　“上午是你來的吧。咱們風水輪流轉， 該我了。”秦安抓緊了何司明的手腕。笑的猙獰。

　　何司明怎麼折騰的秦安， 秦安可記得清清楚楚。何司明心裡犯怵， 剛升起點的邪念被撲的粉碎。

　　“你沒經驗，我多教你幾次。”

　　“沒關係，實踐最重要。”秦安將一瓶潤滑液拿到手裡，“我先長一波經驗。”

　　何司明試圖躲避一下，隨後看見秦安手裡的東西，忙到：“等一下！”

　　“嗯？”

　　“晚點吧，現在時候不早了，基地裡面的交易點要關門了。不是說了要多準備一些嗎？這些恐怕咱倆都不夠用，我去多買點。”

　　言罷何司明跳下床穿上衣服，出門去找小孫他們，看看還有沒有剩下的硬幣，要是沒有了就出去打點獵物兌換一下。這方面的用品還是很有必要的。

　　“……”秦安拉過床邊的被子，將手機重新摸手裡，又躺床上繼續玩手機。

　　傍晚時分，所有人都去熊貓那裡看了一下熊貓的狀態。

　　用硬幣買了很多消炎和消毒的藥品，加上熊貓本身就是變異動物，這將近兩天的恢復，已經讓它基本恢復了。

　　小孫跟熊貓做了些交流，伸手摸一摸熊貓的大臉。

　　熊貓坐起來的時候，看著比白虎還要高一頭。不過正常走路的話瞧著是比白虎小一號的。

　　同為巨型變異動物，白虎跟熊貓之間的相處實在算不上融洽。不過好歹沒打起來過，最多相互距離有些遠。

　　熊貓不論是攻擊還是防禦上面都十分可觀。說到底那也是站在獵食動物頂端的動物。

　　“跟著咱們走沒問題了吧？”秦安問小孫。

　　“可以了。不過它比較討厭打架。以後不到必要時候，還是盡可能不要它去戰鬥了。”

　　秦安點頭道：“就算不出戰，這樣的體型站在那裡也夠唬人的了。”

　　“那明早出發？”何司明看向天鬼。

　　“熊貓已經恢復大半，趕路應該沒問題了。”天鬼道，“再說，熊本身血厚。傷情控制住了就基本不用怕了。”

　　“剛休息兩天啊。”包新宇哀嚎。

　　“等到了東北隨便你休息。”天鬼扯了一把包新宇，包新宇身子一歪正好碰到柯晨光，柯晨光伸手將人扶住。

　　“柯叔，咱晚上吃火鍋吧。”包新宇抬頭看見柯晨光，當即笑道。

　　雖說柯晨光不是一直負責飲食，但他的廚藝是所有人裡最好的。所以包新宇什麼時候嘴饞了，就問一問柯晨光，保不齊什麼時候柯晨光心情好，就遂了他心願。

　　柯晨光看向秦安等人，等他們的看法。

　　“咱們還剩十幾個硬幣，夠買些丸子什麼的。不過酒是別喝了，倒是飲料管夠。”秦安道。

　　“咱們算是上路前吃頓好的？”敵敵畏笑道。

　　隨後，這二貨就被揍了一圈。

　　他們車上倒是帶了些火鍋底料。這東西不光是用來涮吃的，有時候炒菜，直接用火鍋底料當作料，甚至不用放其他任何材料，炒出來的菜依舊色香味俱全。

　　只是火鍋底料滋味齊全，且就算末世前最便宜的板料，也夠炒七八次菜。等都發現了這麼個好處，火鍋底料的價格也越來越高。

　　他們車上有幾包火鍋底料，剛好有一個沒吃完的半包，吃火鍋的時候放進鍋裡吃個味道，正正好。

　　烈焰負責催生了一些新鮮蔬菜，何司明買了些末世前留存下來的丸子來。

　　之前因為動物變異突然，大部分的人都沒有準備突然斷電，所以能保護冷藏的東西很少。丸子在末世前雖說很多，可此時還能吃的實在不多。花了四個硬幣，才買回來半斤的丸子。

　　柯晨光花三個硬幣買了個有魚頭的半條魚，將大塊肉都剃下來，魚頭扔進火鍋裡熬燙頭。隨後將肉打碎，做了些自製的魚丸，算是彌補了肉丸子上的短缺。肉都是現成的，可惜沒辦法切成薄片，只能靠手切什麼樣是什麼樣。即便如此，這也是奢侈的一餐。

　　將兩個套房的桌子搬進了一個屋子的客廳裡拼起來，才勉強夠十六個人全部入座。

　　用一個幾升容量的不銹鋼盆充當火鍋，在下麵點上四塊固體酒精。眼瞧著滾起來的水花泛著紅油。那香味直往鼻子裡鑽。

　　先將肉和丸子全部扔進去，蔬菜隨放隨吃。本沒打算準備主食。可一想明天就要出發了，這頓飯要吃飽了，便煮了一小鍋飯，每個人至少吃下去一碗。

　　屋子內有暖氣，溫度適宜，火鍋滾開了一會兒，那熱氣在房間中累積，有些熱了。

　　何司明將窗戶開了一條，那香味便順著視窗飄出去了。

　　這是他們第一次能夠盡情吃蔬菜的火鍋。這兩個月他們一直在吃乾菜勉強保證對蔬菜的需求，現如今能吃到新鮮的了，再理智的人也難以壓抑肚子裡的饞蟲。

　　而龍葵幾人倒是沒那麼饞蔬菜，它們饞的是肉丸子。

　　“丸子還有多少沒下？”包新宇探頭看。

　　柯晨光按下這個丟人的小腦袋：“晚上我給你做，帶上路上慢慢吃。”

　　製作丸子的過程有些複雜，不過時間上看還很充裕。

　　柯晨光做的魚丸味道就不錯，包新宇雙眼放光道：“什麼肉都能做丸子嗎？”

　　“沒有肉也能做。不過不耐放。”瞧著包新宇的可樂喝完了，伸手拿了瓶雪碧放他手邊。

　　“沒可樂了？”

　　“可樂喝多了睡不著。”柯晨光道。

　　“我昨晚睡的挺好的。”

　　“喝少了。”柯晨光看一眼包新宇：“丸子還想不想吃了？”

　　包新宇一頓，只好投降：“我要吃二斤丸子。”

　　柯晨光沒再理會他，繼續吃飯。

　　秦安夾了個魚丸給何司明。二人對視了一眼，何司明又給秦安夾了一個肉丸。

　　他們沒有一句交流，可目光總是時不時膩在一起。桌上的其他人只當沒看見，轉開目光各做各的。

　　秦安二人自以為不顯山不漏水，事實上那戀愛的酸臭味能熏出去幾米外。

　　他們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們確定了關係以後，二人在一塊的氣場都不一樣了。

　　新加入的五個人還有些奇怪，卻沒在飯桌上說出來。再說長期執行任務，什麼樣的人沒見過？最多是有些好奇罷了。

　　秦安跟何司明睡一個臥室，白魚銀狐和黑牛住的客廳。等吃完了飯，收完了底，也就各自回屋準備休息了。

　　秋玲跟小孫睡另一個套房的臥室裡，天鬼、敵敵畏和柯晨光、包新宇睡在客廳。客廳的地方不算大，卻也比睡車裡寬敞許多。

　　秦安先去洗漱，何司明去了柯晨光那邊的套房，敲門進去，柯晨光正帶著包新宇一塊做肉丸子。

　　“何哥。”包新宇看見人，先叫了聲人。

　　何司明過去拍了拍包新宇腦袋，看著柯晨光還在剁餡。

　　“想學了？”柯晨光回頭看了何司明一眼。

　　“沒有，過來看看。”何司明找個凳子坐下。

　　“跟秦安吵嘴了？”柯晨光繼續做他的丸子。

　　柯晨光平時話不多，何司明還是頭一次聽見他這樣的吐槽。笑道：“我們倆好著呢。”

　　“看得出來。”柯晨光道，“中午我去叫你門吃的飯。”

　　只是剛走到臥室門口就聽見了聲音。他是沒有偷聽的癖好，奈何耳朵太好用。

　　“你想沒想過，你以後要留在東北還是北京？”何司明道。

　　“走一步看一步。”柯晨光道。

　　“不知道為什麼，走的路越長，越覺得後面的路沒有底氣。”何司明搖了搖頭，“當初接到任務的時候，想到事情的嚴重性了，只是遇見這些事情，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柯晨光不是何司明，再怎麼設身處地的去想，也沒辦法真正理解何司明的壓力。

　　“誰都有自己的命。”想一想，又道，“我可能會先呆在東北。”

　　“那我有件事，想麻煩你。”柯晨光一頓，回頭略帶奇怪的看著何司明。

　　秦安洗完了澡，坐床上半晌也沒見何司明回來。

　　那些成人衛生用品已經收進了背包的小包裡面。下午何司明下樓，買了一大包的安全套和潤滑，想去分還是秦安給攔下來。還是等以後看誰用得上再說吧。

　　東西都收起來了，就代表晚上不打算再用了。白天沒少折騰，何司明還不至於禽獸到那個地步。

　　至於為什麼非要用到安全套，完全是為了清潔起來更加方便。而且就算他們是一男一女應該也不用擔心。要知道，爬行動物跟貓科動物是有生殖隔離的。

　　如果進化已經影響到生育上面的話。

　　何司明回來的時候，端回來杯牛奶。現在已經買不到新鮮的牛奶了，何司明沖了他們帶著的奶粉。

　　奶粉只有兩罐零半包。不過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喝奶的，加上平時熱量獲取上沒什麼難度，所以奶粉消耗很慢。平時只要安穩下來，誰想喝都可以自己沖。

　　“還沒睡？”

　　“才幾點。”秦安放下手機，“去哪兒了？”

　　“柯晨光那。現在人數多了，去東北的速度應該快了，我有些不放心。”

　　“現在全國各地都物是人非了。”這麼一說，秦安想起來自己在北京的三套房。

　　一開始末世的時候還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時間越長，越想回去住一住。不過那三套房的地點都不錯，應該早就被徵用作為倖存者的安頓點了吧。

　　“也許是我想多了吧，咱們眼下距離東北還有大老遠的距離。慢慢走吧。”何司明將奶遞給秦安：“晚上吃的有點辣，喝點奶吧。”

　　秦安挺喜歡吃奶味的東西，接過來剛喝一口就看見何司明要坐在床上，直接伸腳將何司明踢開一點：“洗漱去。”

　　“歇會兒還不讓。”何司明無奈。

　　“怕你坐下來就起不來了。”秦安重新拿起手機。

　　夜已深，基地內黑了大片，只有基地的週邊還打著幾個明亮的燈，隨時注意著周邊的情況。

　　那中學分校裡面，還有幾個房間亮著小小的燈。那燈光不是很亮，在這末世卻十分奢侈。

　　基地內雖說有發電機，但能用於發電的材料卻並不多。學校內居住的是基地內的核心人員，即便是他們，也只能用一些太陽能發電機存下來的一些電在黑暗中點起一片光明。對於他們來說，也只有這個是免費的。

　　即便是市長，使用配額、待遇以外的資源，也是要花錢的。

　　體育室，裡面的器材大部分都被搬走去其他地方了，而這裡具體用來做什麼，全看市長個人的意思。

　　廖澤文坐在最中間，眼瞧著眼前的兩名身穿制服的壯漢壓著一個穿著還算講究的男人。

　　“說吧，什麼時候開始聯繫的？”

　　那被壓制的男人臉上有些擦痕，傷口裡還有砂礫。顯然吃了些苦：“廖澤文！你不能這麼對我！”

　　廖澤文抬抬下巴，邊上一制服男從口袋裡掏出一柄彈•簧刀，按下開關彈出刀片，直接拉過那男人的手，掰出來小拇指按在地上，刀子放在小拇指根部，看一眼廖澤文。

　　廖澤文臉上瞧不出什麼表情，那制服男人手下用力，直接切下來一段手指。

　　“啊！”血流如注，那男人慘叫一聲，翻個白眼昏了過去。

　　架著人的兩名制服男按住男人，然後一腳踩在男人的腳腕上。那男人驚叫一聲疼醒，這一次再看廖澤文，已是滿滿的恐懼。

　　“別……別殺我！”

　　“回答我的問題。”廖澤文道。

　　“五……五天前。”

　　“給你什麼好處？”廖澤文問。

　　“他們……他們說我要是幫他們抓到那些人，他們就給我最好的資源，讓我……讓我……”

　　“你想自立門戶？”廖澤文冷哼。

　　“沒，沒有。我，我也是想要幫你啊。你要信我，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我們還是大學同學，我不能害你啊！”

　　廖澤文聽著心煩，對身邊的人道：“咱們基地的刑法還沒有完全實行吧。那還是按照原本的法律來判。我記得，背叛國家罪是十年起步最高死刑。你這樣的性質，應該屬於特別嚴重。”

　　那男人臉上一白：“別！廖澤文！你不能這麼對我！我也是為你好，咱們想要長遠離不開外國人幫忙啊！”

　　“拉出去，明早在公園槍決。讓所有人都看看，給外國人當狗是什麼下場。”

　　廖澤文起身向外走，那男人奮力掙扎：“廖澤文！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憑什麼殺我！你自己就乾淨嗎？什麼生存基地，你才是想要自立門戶的那一個！你裝什麼愛國，你分明是要殺我給政府表決心！你也不是好東西！”

　　廖澤文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過半個身子冷笑道：“隨你怎麼說，不過你真以為就你這腦子，外國人真拿你當人了？若是他們真的出了什麼事，你這個知情人死的比他們快得多。”

　　廖澤文能夠將這樣的基地支撐起來，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手段。至少，他知道什麼事該做，什麼事不該做。

　　這種為了眼前利益輕易去觸碰國家底線的人，只會毀了這個基地。

　　廖澤文的野心不小，可他這個野心，還沒到喪心病狂的地步。

　　太陽東升，秦安被何司明從床上拉起來。

　　“別睡了，今天還要趕路。”何司明道。

　　秦安打了個哈欠，活動了一下四肢。

　　“幾點了？”

　　“快七點了。太陽出來的晚。”何司明道，“天鬼他們早起來了。咱也快點洗漱。”

　　二人洗漱完，去天鬼他們住的套房裡，正好他們在吃早飯。

　　“收拾好了？”天鬼問。

　　“收拾好了。”何司明過去盛飯，順手將秦安的那一分也盛出來。

　　“今天樓下人有點多。”敵敵畏道，“黑牛下去打聽一下，還沒回來。”

　　“是不是大集市？”秦安猜道。

　　“有可能吧。”何司明按著秦安讓他坐下，先好好吃飯。

　　過了五分鐘，飯還沒吃完，黑牛便回來了。

　　“怎麼樣？”天鬼問。

　　“槍決一個叛徒。說是跟外國人勾結的賣國賊。”黑牛道，“而且這人還是市長的一個大學同學。”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敵敵畏道：“會不會是做給咱們看的？”

　　“不僅這樣吧。”秦安是唯一一個接觸過那個神秘市長的人，“這樣一個人，也確實是基地裡面的禍害。”

　　秋玲道：“這樣一個人，眼光不可能只看到這一點。收拾大學同學，可誰又能說大學同學的關係就一定好？在基地裡面大張旗鼓的大義滅親，這本身就是一個提升威信的好辦法。而這叛徒，基地剛起步就敢做這種殺雞取卵的蠢事，本身就不適合留在身邊。當然，也有這個人自己底線的成分在裡面。”

　　秦安倒是很贊同秋玲的說法：“市長這個人我見過，雖說有野心，可也不像是一個賣國求榮的人。”

　　“不論他究竟怎麼想的，至少給咱們一個訊號。”天鬼道，“那些人，已經知道我們在這裡了。或者是從這裡出發。那麼一定會在路上有所準備。”

　　“那就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龍葵笑道。

　　吃過了飯，將三輛車重新整理一下。小孫帶著白虎和熊貓一塊過來，一行人在基地的出口匯合，秦安、何司明天鬼三人分別站在車頂上，抓緊了繩子固定身體，小孫一個人騎上老虎走在前面隨時觀察前面的情況。

　　一行十六個人，再次踏上旅途。

　　“如果今天行程順利的話，晚上就能走到四川的邊境。”坐在車頂的秦安，在腦海裡跟何司明交流。

　　“那就要到陝西境內了。”何司明道。

　　“龍葵她們不是說，在西安有人等天鬼嗎？如果這一路順利，最晚後天就能到吧。”秦安道。

　　“可西安那麼大，誰知道那個人能在哪裡。”何司明道。

　　秦安：“天鬼他老姑不是超級人種嗎？應該會有別的辦法吧。”

　　行至中午，前方高速公路有樹木穿過瀝青長出，已經受到了破壞，車子很難過去。秦安跳下車，向前方探了一段路。

　　“繞路吧，這一整段路都不怎麼樣。我記得後面一兩百米有地方能下進村子裡。”秦安回去道。

　　車隊轉身，尋找能夠下高速的地方。

　　剛轉過身，白虎忽然弓起身子，向一個方向低聲吼了一嗓子，熊貓也警惕起來，四處觀望，顯得有些不安。

　　秦安翻身上了最近一棵樹，四下眺望。等尋著聲音看過去一眼，反而松了口氣。

　　只是一隻四米多高的變異動物。看上去模樣已經無限的接近恐龍，應該是爬行動物比如蜥蜴一類進化而來的。巧了，秦安也是爬行動物方向變異的。

　　秦安幾天沒有鬆動筋骨，活動了一下四肢，對何司明的方向比了個ok，一個翻身下樹，直奔變異動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