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其實從昨天看到官方資料的時候， 我就感覺到奇怪了。”何司明道，“你還記不記得，官方資料裡面，變異程度最高的，到現在為止也僅僅是手掌變異了而已， 甚至大部分的人只是檢查出了異能，除了身體素質更好以外， 身體還沒有變化。”

　　秦安確實想過， 可這種事情， 完全有可能是官方因為什麼原因隱瞞， 所以秦安沒有去細想。

　　“而咱們隊伍呢？包新宇和柯晨光就不用說了，天鬼也變異了。其他人沒受到檢測， 加上自身實力就很強， 平時不注意， 根本不會想過從變異身體來獲取便利和更強的戰鬥力。”

　　尤其是天鬼五個特戰隊員， 他們自身的戰鬥力就很強悍，加上長期受到的訓練，讓他們在遇到絕境的時候，青睞於依靠自身的實力去解決問題。所以很難注意到自己是否變異。

　　“那也有可能是因為秋玲。她這人神神秘秘的，一直到現在為止咱們都不知道她的底細。還有玉牌。之前秋玲就說過， 玉牌有一點提升人身體素質的能力，誰知道是不是因為變異， 讓玉牌有了別的能力， 讓人變異更快？”

　　“這個問題我想過。”何司明道， “但昨晚他們有反應的時間，未免太巧合了。”

　　秦安一頓，一時又找不出再反駁的話了。

　　何司明沒急著說話，等著秦安的回應。

　　最後秦安回過頭，有些尷尬的看著何司明：“別告訴我你想再來一次。”

　　“這也是證實猜想的唯一辦法。”如果今晚他們再來一次，然後求證其他人是不是同樣有了變異反應，那事情就能確定下來了。

　　而且，若是二人做那種事，真的能夠影響到其他人變異……何司明好像找到佔便宜的藉口了。

　　雖說這個藉口有些卑鄙。

　　秦安臉上發燒，一時也不知道如何作答。何司明等了一下，見秦安沒有說話的意思，才道：“像你所說，我們是成年人。我想……我們都應該正視這件事情。我沒有任何強迫你的意思。你不願意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去做。”

　　這種話說出來，總有一種在約p的錯覺。貌似二人的關係，還真是p友。

　　親娘啊，說好的他們是哥們呢。

　　原本還天真的覺得，昨晚上的意亂情迷，只要說開了，二人都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還跟以前一樣。

　　可現在看來，好像自從邁出那一步以後，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回到從前了。

　　“我再想想吧。”

　　二人都不是衝動的人，昨天晚上的有一點意外的成分，現在既然都清醒了，那麼後面怎麼處理，都需要深思熟慮。

　　這話雖說不是拒絕，卻也不是答應。何司明也覺得自己應該正視一下自己的感情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了。

　　趁勢告白？何司明太沒自信了，根本沒膽子說出口，而且剛剛說過了他們幹那種事情，可能會讓別人加速進化。這時候告白，總有種在借此綁架秦安的卑鄙感。

　　可何司明，又真的害怕秦安在糾結中直接拒絕做決定，順其自然下去。兩個人的關係想要有進步，總不能都選擇順其自然讓老天爺來助攻。

　　想要追媳婦，就應該放下身段。

　　何司明將被子拉高一些，擋住自己的嘴和半張臉，開口道：“我不會催促你做決定。無論發生什麼，咱們都是最好的朋友。這些事情，不會傷到咱們過去的關係。如果你覺得，並不討厭跟我過度接觸，我們繼續下去很好。現在這世道不好，有個能相互依偎的人是一種幸福。就算……就算你以後某一天不想繼續這樣的關係，或者有了喜歡的人，也可以隨時提出來。這件事情，也不會有別人知道。”

　　好朋友對你提出x伴侶邀請該怎麼辦？

　　秦安想，如果是在世道沒亂以前，他將這個問題放在論壇上，一定會成為火爆的熱門。

　　不過說實話，秦安確實不討厭跟何司明做那種事情。可突然轉變了角色，從朋友發展到更深層次的關係，讓他有些接受無能。

　　思來想去，秦安罵了自己一聲矯情，跟何司明說一聲，他先出去看敵敵畏的情況。

　　出門找兵哥，麻煩他幫忙帶他去那個作為臨時醫院的樓裡。幾名重傷患都在樓上接受手術敵敵畏也是其中之一，銀狐等人還在等候消息。

　　“還沒消息嗎？”秦安走過來直接問道。

　　黑牛搖搖頭：“進去到現在還沒有資訊傳出來。”

　　“這是好事。”暫時沒有消息傳出來，就代表處理的還很順利，沒有生命危險。送入手術室的時候，敵敵畏還很清醒，應該沒大事。

　　“何博士怎麼樣了？”白魚問道。

　　秦安耳朵還在發紅，答道：“躺一會兒就沒事了，他純粹是累的。”

　　又等了一個小時，敵敵畏從二樓送下來。打過了麻藥，敵敵畏已經睡著了。身上的傷口都縫合過了，清理了血跡以後，看上去沒什麼問題。

　　“他是變異者吧。手術的時候他的傷口就在癒合。如果保持下去的話，再有一兩天就能拆線。”

　　“什麼？”眾人聽了有些發愣，敵敵畏也變異了？

　　送人下來的護士顯然沒想到他們竟然不知道：“你們都沒發現？”

　　銀狐最先反應過來，道了謝給敵敵畏蓋好被子：“辛苦你了。”

　　“他今晚要在這邊住一宿觀察一下，晚上你們可以留一兩個人照顧他。”隨後，護士們帶著他們推著敵敵畏進了最左面的一個病房。

　　今天的傷患很多，護士們也很忙。確定沒有其他事情以後，就去照顧其他病人了。

　　直到天黑，天鬼才從軍部高層那邊回來。敵敵畏還在睡著，不過呼吸均勻體溫正常，基本沒什麼事。

　　何司明躺了一會兒舒服多了，下樓去看看敵敵畏，然後一行人回飯堂吃飯。

　　飯桌上只是閒聊了幾句，等吃完了飯天鬼才將筷子放下：“敵敵畏已經變異了，從現在恢復的速度上看，兩三天就差不多了。所以咱們至少還要在這裡停留兩三天。這樣也好，咱們有足夠的時間多瞭解一些事情。”

　　秦安點頭，道：“如果不是到了這裡，可能再過一段時間，我們也不會知道天鬼和敵敵畏都變異了。也許其他人也變異了，只是沒有注意。單憑我經驗來看，變異特徵顯現出來的時候，基本都是遇見危險，或是遇見力不從心迫切解決的時候。比如我比如新宇。而你們是特戰隊隊員，你們受到過長期的訓練，遇見問題只會想辦法解決，而不會將希望放在別的地方。所以你們比普通人更難發現自己的變異。”

　　天鬼證實了秦安的說法：“確實，自從昨天開始知道我變異以後，我有嘗試控制自己的身體。”

　　言罷，天鬼伸出一隻手，只見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長了兩寸。這種指甲細且長，跟其他人變異出來的指甲都不太一樣：“我抽空做了一點實驗。我的五感對比以前確實強了很多。而且閉氣的時間也更長了。我過去的極限是三分四十二秒，但我剛剛嘗試的時間，是七分鐘以上。如果不是時間顯示，我可能會堅持更長時間。”

　　閉氣這種事情，也就天鬼能夠想到並去測試。

　　秦安看向剩下的三個特種兵：“那我想你們也應該去檢查一下了。”

　　銀狐想了想，道：“我不是沒想過去檢查。只是萬一我們三個也是變異人的話，咱們這支隊伍，可是全員變異了。”

　　這句話不只說出來那麼簡單。在變異人比例極低的情況下，他們一隻十一人的隊伍，竟然無一例外全部變異，但凡有點好奇心的都想要弄清楚為什麼，更何況是本地官方。他們不光是要滿足好奇心，他們更加急迫的想要找到提高變異人比例的方法。

　　柯晨光道：“確實。一旦確定下來，他們想要研究我們，我們沒有說不的立場。而且就算急著趕路，十一個人裡他們提出留下來一兩個人也很正常。”

　　在見到天鬼的老姑林暖之前，他們隊伍中的秘密，實在不適合向其他人透露，哪怕是官方。

　　秋玲是最不願意的那一個，哪怕她家裡人跟政府本來就有些聯繫。

　　秋玲想了想，道：“想要確定自己有沒有變異，方法不是很簡單嗎？就算你們不知道變異的感覺，總見過其他人變異的模樣吧，你應該很熟悉自己的身體，自己多去感受，總會感覺到不一樣。”

　　此時秦安的腦袋裡已經被另外的事情充滿了。

　　全員變異，昨天晚上的情況，加上只有秦安跟何司明兩個人注射過試劑，這些事情聯繫在一起，仿佛將一個答案顯示給秦安。也許是因為試劑的原因，他們會讓周圍的人進化的更快。

　　秦安在猶豫，要不要將這件事情跟所有人說。可總不能告訴他們，說他們昨晚上的變異加速，可能是因為秦安在跟何司明滾床單吧。

　　“我想，就算你們不去測試，上面的人也已經猜到了。”何司明道，“我想過了，事情能不正面回應，就儘量避免。如果真的問到了這裡，可以直接往我身上推。我身上的重要任務，地方政府並不是完全知曉。這是中•央機密，相信他們也不會多問。”

　　有天鬼等人在，這裡的人不會大膽到在天鬼的眼皮子底下安放竊聽設備，門外的士兵正在換崗的空檔，也不怕隔牆有耳。

　　有何司明在，他們在這裡就等於有了一張無限通行的通行證。只要何司明還活著，很多事情都可以拉著何司明頂缸。

　　秦安放下心來，又問天鬼：“那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進展嗎？那個抓回來的俘虜說了什麼？”

　　天鬼道：“基本可以確定那是個頭目，在組織裡多高的地位還不清楚。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咱們遭遇的，是一個由a國的地下組織指揮的。在之前就開始在中國人口比較疏散的地區發展人員。至於跟a國政府有沒有關係就很難說了。這次怪物橫行，他們接到了他們總部的命令開始入駐拉薩試圖進一步擴充實力甚至有更大的野心。只是剛有一點規模。就因為咱們增加了兵力前去而失敗了。”

　　在此之前軍隊到那邊的人都不多，少的時候只有十幾人，多的時間也不超過三十人。所以他們利用救人心切的心理假裝受害者，已經害了好幾隻救援隊伍，其中有軍隊也有普通人。

　　“還想亂世稱王？”包新宇都皺起了眉毛。

　　“可以這麼說。”天鬼道，“那個綁□□的人，就是之前進入過那裡，然後被抓的人。雖說那人拒絕說這件事情，但可以推測出，他們抓到活人的時候，就會試圖同化他們，先用恐懼壓制，然後慢慢洗•腦。而部分拒絕被同化的人，就會被他們當做炮灰用。”

　　秦安道：“之前不是說遇見過攔截信號的人嗎？那就有可能是他們。不過他們也確實膽大妄為。還沒有形成大規模，就直接入駐拉薩還大張旗鼓的殺軍隊的人。如果他們繼續在小地方，偽裝成民間的生存營地，也許等他們發展壯大也沒人會去注意。”

　　天鬼道：“所以我懷疑他們是有別的目的進入拉薩。他們能在這裡引起這麼大的風波，不像是蠢人。可惜那個人不肯一次性全部說出來，只能慢慢審訊了。”

　　聽這話，秦安也將事情往嚴重的地方想：“不會是沖著司明來的吧？”

　　聽這話，秦安也將事情往嚴重的地方想：“不會是沖著司明來的吧？”

　　之前司明就有說過，他擔心他執行任務的過程中，會有外國人從中作梗甚至搶奪，所以一直以來遇見外國人都是躲著的。

　　有了何司明前面打的預防針，秦安很容易就想到了這一點。

　　天鬼也不確定，頓了頓，也不知道該點頭還是搖頭。

　　“只能看後面審訊的進度了。”天鬼道，“但願不是這樣。”

　　對付變異動物已經很辛苦了，若是再加上對付那些意圖不軌的人，那他們這一路上的危險要翻了幾倍。

　　秦安想了想，道：“那我們後面是不是應該注意一下，盡可能掩蓋一下身份？”

　　“儘量吧。”天鬼道，“只能希望咱們的情況不要暴露出去。畢竟咱們的特徵太過於明顯，別的不說，那一隻白虎就十分惹眼，到哪裡都會被記住。”

　　“總不見得把白虎扔下吧。”包新宇道，白虎幫了他們不少忙，如果白虎不在，他們要對付的大型變異動物更多。

　　“老虎能留下盡可能留下。”秋玲道，“不僅如此，也許以後我們的變異動物會越來越多。有孫泉在，未來我們很有可能掌握一隻由變異動物組成的怪物軍團。一旦形成了規模，那幾乎是戰無不勝。早晚有一天，我們要強大到別人有非分之想都無從下手的程度。現在，只能趁有限的時間多做準備。”

　　何司明道：“敵在暗我們在明，現在猜測再多也沒用。不如多制定一些作戰計畫，來面對各種危險的可能。比如今天這樣，咱們就是吃了毫無準備的虧。”

　　天鬼點頭同意：“這幾天留在這裡，時間不能浪費。我會跟這裡的教官一塊給你們每個人都制定一個訓練計畫。同時再培養一下我們團體作戰的能力。時間有限，我不會手軟的。”

　　包新宇眨眨眼睛：“那能教我扔手•雷嗎？”

　　之前包新宇就扔過燃•燒•彈，對這個還有點心得。最近看他們扔手•雷一扔一個准，實在太刺激了。

　　“可以教你一些基本功。不過你的話，扔手•雷的機會應該不多。這東西扔一個少一個，應該用在刀刃上。”銀狐道。

　　小會開了半天，天已經黑透了，各回各的房間，待一會兒然後等著供應熱水，好好洗個澡。

　　時間接近熱水供應的時間，秦安看了幾次時間，二人呆在一個房間裡，有些尷尬。

　　“你去洗澡吧。”何司明道。

　　秦安沒說話，直接進入浴室了。

　　何司明看著他的背影，有些失望，坐在屋子裡的凳子上，打開手機玩了一會兒遊戲，沒五分鐘秦安就出來了。

　　“我洗完了，你去吧。”

　　何司明一回頭，秦安已經一溜煙鑽進被窩了。

　　何司明進入浴室，洗澡，昨天洗的很徹底，今天出去打仗，身上的灰並不重，打上泡沫沖一沖就好了。

　　洗完了澡，何司明並沒有急著出去，而是坐在馬桶上發呆了半晌。等回過神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以後了。

　　穿著內褲，磨蹭著到了床邊。身上早已經幹透了，回到臥室還是有些冷。站在床邊卻有些猶豫。

　　夜色昏暗，沒開燈。越是這種情況下，何司明越容易想起昨天晚上的意亂情迷。他一邊唾棄自己對好友的非分之想，一邊又貪戀這樣的滋味到發狂。

　　秦安聽見他走過來的腳步聲，卻不見他的動作。

　　“你不睡覺？”

　　何司明掀開被子躺進去。依舊一言不發。

　　何司明睡不著，腦子裡一會兒風光旖旎，一會兒自我厭棄，一會兒又開腦洞猜測秦安此時所想。

　　秦安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跟何司明要了手機玩著遊戲，中間還去了趟衛生間。

　　回來的時候再躺床上，何司明連個動作都沒變。

　　秦安：“睡了？”

　　何司明：“還沒。”

　　“時候不早了。”秦安道。

　　“嗯。”何司明翻個身，知道今晚是沒希望了。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不應該抱有希望。昨天是幸運，也許是老天爺這輩子給他一次的幸運。

　　就算僅此一次，他這輩子也值了。

　　何司明這邊窮矯情著，秦安那邊有點心癢了。

　　白天時候理智一直線上，甚至開始後悔昨天的衝動。

　　可天一黑衣服一脫被子一蓋，聽著身邊人的呼吸聲音，昨晚上的銷•魂又開始往他腦袋裡鑽，擋都擋不住。

　　秦安雖說不是一個用下半身思考的人，可也是個正常男人。許久沒解決過，突然來了個刺激的，食髄知味的他這一想就停不下來了。

　　可讓他怎麼開口？身邊的是他哥們。

　　越想越睡不著，本身就是走下半身的想法，這想的多了，就免不了走腎。

　　直到秦安上了第三次廁所的時候，何司明終於忍不住：“肚子不舒服？”

　　“沒。”秦安有些心虛。

　　“那是水喝多了。”何司明又道。

　　“應該是。”秦安再次鑽進被窩。

　　“睡吧，睡著了就不想著上廁所了。”何司明伸手給他掖好被角。

　　何司明的胳膊觸碰到了秦安，讓秦安忍不住想到了昨天晚上他那手的靈活。

　　越想越心癢的秦安終於忍不住開口：“現在時間比昨晚晚了不少對吧？”

　　“啊？”何司明沒反應過來。

　　“不是……不是說想要證實一下他們變異加快是不是跟咱們有關嗎？”秦安說這話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何司明人直接坐起來了，嚇了秦安一跳。

　　何司明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你說是，你想再試試？”

　　“就當是為大家做貢獻了。”秦安說的頗為大義凜然。

　　“你不討厭我觸碰你？”何司明難以掩飾自己的興奮。

　　“你來不來？”本身先提出邀請就夠難為情的了，何司明還一直問。

　　何司明恨不得抱住秦安親一口。

　　還以為這事情沒戲了，誰想到秦安給了他這麼大一個驚喜。

　　不管原因是什麼。秦安願意跟他親密接觸，那對於何司明這個慫包來講那就是天大的驚喜。

　　何司明靠近秦安，肌膚觸碰的那一刻，二人都是一哆嗦。

　　“那我開始了。”

　　秦安感受著何司明放在他身上的手指開始滑動，略有糾結，然後便任憑何司明的動作一塊沉浸下去。

　　一開始的試探、小心翼翼，隨著熱情的高漲變得狂熱起來。

　　秦安才知道，原來這種事情，可以這般熱血沸騰讓人仿佛升入天堂。

　　也許是被秦安的邀請刺激到了，何司明纏著秦安釋放了三次。雖說並沒有一步到位，但僅僅是這樣親密的接觸，已經足夠何司明瘋狂。

　　最後一次到達巔峰的那一刻，何司明情不自禁親吻上了秦安的嘴唇。那一瞬間，二人的腦海中仿佛炸響了煙花，隨即便是前所未有的顫慄。

　　原來跟另一個在一起，可以這般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