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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暗夜而聲》第28章
• Chaper31~32

  有天甄澄無意中撞見在公司裡談論dota的男同事,覺得無比熟悉而加入聊了兩句。

  一開始不熟悉的同事因為相同的愛好而如同找到了戰友,他們熱情地邀請她加入,拼拼湊湊找了十個人打對黑局。打dota的姑娘罕見得快滅絕了,所以大多數男性玩家都很慷慨,樂意帶妹子一起打。

  打的是隨機分組,隊友裡有幾個不認識甄澄的人,在那聊了起來。

  a:「聽說這一局有妹子?對面哪個啊?」

  b:「戴澤吧?妹子基本都玩輔助。」

  a:「說不定是宙斯呢,我看她大招都亂放搶人頭的,像是妹子的作風。」

  這時候,甄澄的同事開口了:「妹子是我們家沙王啊。」

  a:「……」

  b:「……」

  c:「……」

  從出門就遊走全場,拿下十幾個人頭,一個人帶起節奏殺崩對面的那個沙王???

  甄澄倏地在屏幕前笑出聲來,連忙打字緩解尷尬:「玩的不好,大哥們見諒。」

  可這麼一說,隊友們就更無地自容了。

  a:「給妹子跪了……真心的。」

  b:「妹子你太強大了啊!!!」

  c:「我去,這妹子的男朋友壓力得有多大啊。」

  ……

  局勢太順利,隊友們也無心打架了,乾脆開啟了群聊模式。

  甄澄看著一條條刷著屏的消息記錄,想起了自己曾經在網上看到過的一個妹子過生日的照片。那妹子長得清純好看,關鍵是天梯分有兩千多,在當時碾壓全中國99.99%的男性玩家。而她的生日願望是,找一個能帶她的男朋友。

  後面洋洋灑灑跟了幾十頁回帖,全都在為妹子默哀。

  那時候甄澄完全沒想過有一天自己的操作也會到達那水平,不過很幸運,她不愁找不到能帶自己的男朋友。

  這是她第一次察覺到,自己的dota技術相比半年前已有了巨大的飛躍。她發消息告訴談敘,包括和同事打對黑,選了什麼英雄,如何分路之類的瑣碎細節。好像一個是著急把好成績告訴老師的學生。

  而談敘的頭像還是灰色的,他最近忙全國總決賽的事,訓練總是不分晝夜。有一次淩晨兩三點給她發消息說準備睡了,重新玩了兩局terrorblade,感覺有些生疏了。

  terrorblade在dota2某個版本中也曾是一度風靡和首選的carry,它的大招可以讓自己和任意敵方或己方英雄交換當前的血量,通常能造成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效果。

  甄澄看到消息時已是早晨七點多,也不知道該不該回他。

  這段時間以來,兩人時常像不在一個時區似的。

  **

  近日天氣漸漸發涼,學校靠近海邊,海風尤其冷冽。

  甄澄實習以後已經很少去學校了,只在有必修課時回來和大家聚一聚,一起吃頓第二食堂的雞腿飯或是三鮮砂鍋面,回家前再買一份門口的阿伯板栗帶在路上吃。

  打對黑的這天晚上她住在學校,沒等來談敘回消息,就先睡下了。前陣子的感冒一直沒好透,整個人一躺下就暈乎乎的。

  許是不常睡學校的床,被褥有些陰涼潮濕,她睡得很不好。在腦袋裡琢磨著什麼時候曬被子的事,想著想著就又想起談敘來了。

  自從工作以來,她就憋了一肚子的話想告訴他,和他分享發生在身邊瑣碎的小事。可好幾次逮著機會,說了沒幾句就結束了對話。不是他有事,就是她要忙。

  那些稀鬆平常的小事,壓在心裡久了,竟已找不到離開的出口。

  好不容易睡著了,迷迷糊糊之中她做了個夢。這個夢沒什麼現實裡的人物,可隱隱又透露著令人背脊發涼的不祥。

  她夢見terrorblade和magina交換了生命,倒在那暗無天光的永夜裡。自此以後,事往日遷,聊複爾爾。此間再無靈魂守衛。

  她在一艘船上遇到了風浪,搖搖晃晃抓著甲板的欄杆,撕心裂肺地喊他回來。

  可那個長翅膀蒙眼罩的惡魔獵手,終究還是在她視線裡漸漸褪色成透明了。

  醒來時出了一身冷汗。

  看看手機,淩晨一點多,他還沒回消息。

  翻個身想繼續睡,忽然看到門口有一絲亮光。

  難道是最後進來的李景華忘了關門?

  反正沒什麼睡意,甄澄從床上爬了下去打算關門。

  這時聽到門外似乎有細微的聲響。

  那聲音是喬琳琳的,她再熟悉不過。只是……這種時候,喬琳琳在走廊上打電話?

  那種握著手機話筒還被刻意壓低的聲音,在淩晨空曠的走廊上有種水霧迷蒙的回音感。

  這種聲音讓她瞬間不安起來,正猶豫著要不要回去繼續睡,明天醒了再問喬琳琳,突然聽到的一個名字,把她的腳牢牢拴在了這小小的一隅。

  「苟大福,你夠了啊!」

  握著門把的手忽然抖了抖,她怔在原地不知所措。

  喬琳琳的聲音聽起來很生氣,也不怎麼有耐心:「對,東西我扔了。你給我講清楚,到底想幹嘛?」

  「你是聽不懂人話嗎?我早說這事到此為止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敢?呵,苟大福,你要真敢這麼做,我一定、一定和你沒完!」

  「……」

  **

  第二天醒來時想起這事,竟和晚上的夢境混淆在一塊,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

  上午的課上,甄澄昏昏欲睡,側身撐著腦袋,注視著邊上的喬琳琳。

  對方也不傻,直接問她怎麼了,盯著自己看了兩節課。

  那通電話總在甄澄的腦袋裡揮之不去。

  回想起去年分手那天,聖誕夜,看到苟大福和他的新歡時,喬琳琳確實比她還激動來著。原本不想喝酒,還被她逼著喝到酩酊大醉。

  到底是為什麼呢?

  她想了兩節課也沒想明白,喬琳琳是什麼時候和苟大福扯上關係的。

  她記得從前和苟大福在一起時這兩人就沒有過多的交集,甚至還有點相互看不順眼。所以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究竟有什麼理由能讓一個女人在閨蜜分手將近一年後的某個深夜裡和閨蜜的前男友在電話裡吵架。

  不知道怎麼回答喬琳琳,她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手機熒幕亮了一下,將近中午,談敘的微信總算姍姍來遲。

  她昨晚激動地發了一大堆,而他的回復僅僅是三個字:「男同事?」

  男同事怎麼了……

  她迅速回消息:「對啊,男同事。」

  「吃醋了。」又是毫無波瀾的三個字。

  「幼稚。」

  她心裡挺亂的,關了手機,還有點煩躁。不只為這點小事,或許還有喬琳琳的事加在一起,把她的心情搞得徹底陰雲密布。

  中午吃飯時不言不語被葉蘭發現了端倪,問她是不是和談敘吵架了。

  她搖了搖頭,又看向喬琳琳,卻始終欲言又止。

  心裡寫了起碼一萬個狗血的劇本,關於最好的朋友和前男友的故事。

  可想來想去,要說苟大福多沒節操她都信,卻不願相信喬琳琳是那樣的人。

  下午的課很無聊,甄澄逃了半節,打算提早回家。

  剛到宿舍區大鐵門外,手臂就被人從後面拉住了。

  她轉身一看,居然是讓她糾結了一整天的男豬腳苟大福。

  她下意識躲開:「你幹嘛?」

  「澄澄,再給我個機會,好不好?」許久不見,他看起來陌生而複雜,就連說的話也讓人一頭霧水。

  「什麼機會?」

  「照顧你的機會。」

  她難以置信地反問他:「你失憶了?忘記上次怎麼說我的了?」

  「上次我上頭了,我看到你和別的男人打遊戲我不開心,你知道嗎?」

  過道上來往同學還不少,有同專業的認出了她,大老遠就開始指指點點了。甄澄花了挺大力氣才抽開了手,掙扎得有點疼,邊揉著手臂邊瞪她一眼。

  「你有什麼好不開心的?」甄澄對這人沒什麼耐心,轉過身就想走,「咱倆早結束了,現在你有女朋友,我有男朋友,你做什麼白日夢啊?拜拜。」

  「我和她早斷了。」苟大福追上去解釋,「其實就是玩的比較好的一個學妹,我和她什麼都沒有。」

  「行,就算你們一清二白,什麼都沒有。」她倏地停下腳步,認真說,「可我已經喜歡上別人了,我和他並不是一清二白的,我們之間要什麼有什麼。所以,你可以走了嗎?」

  苟大福沉默了片刻,忽然抬起眸,眼底閃爍著壓抑的情緒。

  「我買了一套摸lly給你,從香港帶的,限量版。」他輕聲說,「昨天托人送去你寢室的,可能……已經被你室友扔了。」

  她忽然停下腳步繼續聽他說,腦海裡閃現出淩晨喬琳琳在走廊上打電話的內容。

  「東西我扔了。」

  「呵呵,用得著你來送?」

  「你到底想幹嘛?」

  「……」

  原來如此……她誤會了喬琳琳。

  苟大福見她稍有動容,以為這話感動到她了,便趁熱打鐵繼續說道:「澄澄,沒人比我更瞭解你的脾氣。你太耿直了,有時候說話又衝容易得罪人,你找別人會受委屈的。真的,這世界上除了我,沒人能毫無限度地一再包容你。」

  「那你的世界可真小啊。」熟悉的聲音突然出現,打斷了他情真意切的告白。

  甄澄聞聲望去,眸子裡倏地燃起微光。

  「你怎麼來了?」她小跑著上前去,剛好被他伸長了手臂攬進懷裡。

  「想你了,就來了。」

  談敘摸了摸她的頭髮,轉而抬眸看向那個曾經在遊戲裡被自己虐了千百回的可憐男人,目光涼而鋒利。

  「苟同學找我女朋友有什麼事嗎?」

  「……」瞬間她差點笑出來,打從心底裡覺得苟大福可憐。

  這要是吵起架來,他光是名字,就已經輸在起跑線了啊。

  r32

  「誒,你怎麼突然來了?」苟大福走後,甄澄重新問了談敘一遍,她才不信什麼想她就來的理由呢。

  「看你關機,以為我惹你生氣了。」談敘牽著她的手在智慧湖邊慢悠悠地信步,這樣的場景似乎恍如隔世。

  「呃……沒有啦。」

  「沒有嗎?」他那雙伶俐的眼睛隻瞥她一下就瞧出了言不由衷,也不急著揭穿她,隻順著她的話繼續說,「沒有就好,我還以為我晚回消息,讓你不開心了。」

  甄澄微微抬眸,卻不敢直視他:「昨晚在訓練?」

  「在打對黑局,和一支國外戰隊,有時差。」他放緩語速解釋道,「打完已經很晚了,想了想還是不吵你睡覺了,就等你醒了以後再回。」

  「嗯。」她悶悶地點頭,沒再說什麼。

  「你昨天說的幾個同事,真沒你厲害?」

  「嗯,dota1天梯1500多,dota2不清楚。」

  「不得了,我認識你的時候你才1000分水平,現在已經可以輕鬆帶1500的人啦?」他低下頭湊到她臉頰邊近距離看她,很顯然,話語中有明顯的遷就和吹捧。

  這個男人,情商實在不低,居然能看出她生悶氣的緣由。

  難得打了特別牛逼的一局遊戲,被那麼多人圍著誇讚,最想跟親近的人好好自吹一下的時候,他卻遲遲沒有出現。

  這能不氣人麼?

  「阿寶,我好像很久沒有帶你打過遊戲了。」他曲著一條腿,背靠著知識橋,雙肘支在欄杆上。

  海風把他的頭髮吹得很亂,他迎著風側過臉,看向她的眼神卻沉靜而專注。

  「不需要,我能帶自己。」甄澄踮起腳,舉起手把他柔軟的頭髮摸平整了,又重新揉亂,「我現在可厲害了。」

  還沒玩夠,那隻亂摸的小手就被捉了住,順勢塞到他身後。

  他驀地情動,拉她入懷,那隻調皮的手剛好扣住他的腰。

  「誒,那麼多人看著……」她在他結實寬厚的懷裡小聲嘟囔,那聲音軟軟糯糯又矯揉造作的,連自己都忍不住嫌棄。

  「那就隻抱一會兒,等這批已經看到的人走完了再避嫌,也不遲。」

  「……」

  「最近有點累,一閒下來就想你。」他摸著她的後腦勺,跟她咬耳朵,「怪不怪我沒陪你?」

  她沉默著搖頭,鼻子微微發酸。

  「和同事開黑,如果開心的話就去吧。」他又說,「你就別買雞買眼了,讓他們買去,嗯?」

  「為什麼?」

  「說了你也不明白。」他輕笑了聲,那聲音蘇得很,像是擺明瞭要撩她。

  說完,談敘鬆開了她,「走吧,送你回去,我開車了。」

  **

  往市區的方向有些堵車,他讓她說給他聽聽最近發生了什麼,可話到嘴邊,又覺得要說的東西太多,反而失去了重點,不知從何講起。

  「你打遊戲到日夜顛倒,不困麼?」她忽然想起,從她不回短信到現在,似乎也過多久,他必定是沒怎麼休息就趕路過來的。

  「不困,我喝過咖啡了。」談敘的目光直直地望著前方的路況,開一小段,又停一會兒。他的車距保持得很好,刹車又踩得穩,從不讓人有頭暈的感覺。

  「你看過一個新聞麼?」甄澄捏著安全帶側過身,聲情並茂地跟他講故事,「有個it男不眠不休地工作了一個禮拜,靠喝咖啡維持清醒,然後……」

  「然後?」

  「他就死了。」

  真是個簡單粗暴全程高能的好故事。

  「……」他抽空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很無語,卻又似乎拿她沒什麼辦法。

  前面某個路段發生了車禍,後面堵了一大排。車主們沒什麼耐心,一個個都把手肘撐在開著的車窗邊,腦袋往外頭探,看看還有多少車。

  好不容易下了高速,都趕著踩油門往前插隊。

  談敘放慢了車速,跟她閒聊:「剛才你前男友,還跟你說什麼了?」

  「什麼叫『還』?」甄澄反問他,「你聽到了多少啊?」

  「大概就從最後你說和我並非一清二白,我們之間要什麼有什麼開始。」他的嘴角抿著笑,約莫是對這答案頗為滿意。

  「……」她看著車窗外好不容易擠到前面的亮著燈的救護車,霎時間明白了談敘減速的用意。目光迅速掃過他的側臉,竟有些感動。

  「也沒什麼,就是他抓著我,非要我給他一個機會……」

  「抓著你?!」

  她明顯察覺到他腳下的刹車緊了緊,身子跟著微微前傾,轉而又恢復如初。

  「呃,就是抓了下手,有點痛。」她指了指手臂,也叫他別擔心,「下次再碰到他這種人,我非得撩起袖子!」

  她頓了頓:「跟他講道理……」

  說完又捂著嘴咯咯笑,可談敘卻笑不出來。

  察覺到談敘的反應不大尋常,甄澄又說:「我不會給他機會的,你放心吧。」

  他「嗯」了聲,沒多說什麼。

  「吃醋了?」甄澄試著猜測。

  他繼續:「嗯」。

  她又追問:「男同事也是,真吃醋?」

  談敘:「嗯。」

  「你是豬嗎?」她期待著他的「嗯」,而對方卻沒上當。

  沉默片刻後,甄澄問:「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他低沉的嗓音在黃昏裡染上幾分倦意,「當初收你錢去虐他的時候,不該手下留情的。」

  「喲,原來那時候你還留情了?」

  「嗯,我本來想,沒必要趕盡殺絕。現在麼……只可惜虐得還不夠。」

  「那……你當時是怎麼看我的?」

  談敘不跟著接話了,重新看向她的眼裡已有了淡淡的笑意:「這你別問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他又說起工作的事,下周是全國總決賽,如果這一戰打得好,基本可以讓隊伍躋身二線。

  全球各大職業戰隊有個積分榜,榜首的位置是前陣子剛簽下koala直播平臺超人氣主播cm的老牌強隊fin。談敘說他們的目標就是這個位置,雖然長路漫漫,但他有信心,不超過一年,rhy就能上排名榜前三。

  他向來是很有遠見和預判的人,說起遊戲內容時眼睛總閃閃發光的。他對整個俱樂部的未來有一個完整的憧憬和規劃,讓甄澄少許放心了些。

  以前總覺得這份工作沒什麼前景,可看到他自信的模樣,又恍然大悟,像談敘這樣的人,或許他面對任何工作都能處理得很好。

  她從未見過他有任何明顯的失誤,至少在遊戲和生活裡是的。

  兩人聊著俱樂部裡的事,不知不覺就到了目的地。

  談敘的父母還未退休,平時因為工作原因住在盧灣的小房子。浦東的房子三室兩廳,一百四十平方,是前幾年剛買的,目前就談敘一個人住。

  這是他第一次帶她回家,不免有些拘謹。不過好在他平日裡就不是不修邊幅的人,房子總體來說還是齊整乾淨的。

  「我爸爸是醫生,媽媽是教師,就中規中矩的那一種,他們挺好相處的。」見她彎著腰看桌上的合影,談敘上前給她介紹。

  她倏地笑出來,想起「r」和「acher」。

  談敘沒留意她一個人的傻樂,又說:「以後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

  「哦,不對。」忽然想起什麼,他說,「我媽已經認識你了。」

  「???」

  「在畢業典禮上。」

  !!!

  她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半死不活地倒在他肩膀上,滿心崩潰。

  「你媽一定覺得,我是那種瘋瘋顛顛的姑娘。」甄澄懊惱地蹙著眉唉聲歎氣,「其實我明明很正經啊。」

  「你連自己都騙啊?」他隨口的一句調侃,惹得她又想揍他了。

  **

  談敘自己也許久沒回家,冰箱裡的食材都放了起碼兩個禮拜。他下樓去買了些新鮮的菜,回來的時候夕陽已沒入單薄的夜色。甄澄躺在沙發上看電視,已經等得有些困了,他乾脆找了條毛毯給她蓋上。

  「睡一會兒,開飯了我叫你。」他摸摸她的腦袋,稍作遲疑後,又俯身下去,在她的額頭留下了個輕吻。

  她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說:「談敘,你做的菜能吃麼?要幫忙嗎?」

  「你就別添亂了,我一個人住久了,做的菜肯定比你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好。」

  她安心點點頭,翻個身睡覺去了。

  結果他果然沒撒謊,還沒叫她呢,這大小姐就聞著香味醒來了。

  談敘端著湯從廚房出來,就看到這雙目放光的小姑娘。

  看的卻不是他,而是他手裡的黃豆豬腳湯。

  「你燒的?」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迫不及待地上前喝了口湯,那表情就更震驚了。

  「不然這屋子裡還有第三個人嗎?」他好笑地反問。

  「我怎麼找了個你這麼賢惠的啊……」

  他得意地笑起來,正想順勢吹噓自己一波,就聽到那姑娘又驚魂未定地說:「有種買普桑送別墅的感覺誒……」

  「……」

  所以他是普桑,豬腳湯是別墅?!

  談敘冷哼一聲,伸手捏了把她的臉。

  「你知道嗎?我外婆做的豬腳湯也超好喝,小時候過年做這個,我們幾個小孩總搶著吃。」她說起童年的趣事,「我表弟,就你認識的那個倒黴孩子,那時候搶不到最後一塊豬腳總要哭,可討厭了。」

  談敘始終注視著她,聽她抱怨家長裡短的瑣事,眼底的微笑滿是寵溺。

  最後夾起塊豬腳放進她的碗裡:「今天沒人跟你搶,慢慢吃。」

  甄澄咬了一口,抬起頭朝他笑的時候,一雙本就靈動好看的銅鈴變得眼彎彎的,還是像長不大小孩。

  突然想到什麼,又問他:「對了,餘波那熊孩子最近煩你沒?」

  「前些日子抽空帶他打過兩局lol,他帶了個小女孩過來。」

  「小女孩?」

  「嗯,看操作,應該是女孩子。」談敘頓了頓,輕笑道,「而且,他還拜託我不要說話。」

  「為什麼?」

  「我猜想,大概是想讓那個女孩子以為我是他吧。」他似乎很明白這裡頭的套路,分明周圍沒第三個人,卻湊過去悄悄對她說,「他上次說他是鉑金段位,而事實上確實白銀。」

  甄澄恍然大悟:「我靠,這小子是叫你幫他泡妞啊!」

  談敘挑眉笑了笑,算是對此不予置評。

  「現在的小孩子可真早熟。」她搖了搖頭,「嘖嘖嘖……又多了個把柄。」

  「你們這姐弟倆啊……」他笑得無奈,又往她碗裡夾了塊油燜茄子,「看你,都是能結婚的年紀了,還跟個小孩過不去。」

  「是他老跟我過不去誒!再說我上升可是天蠍座,絕對是要和他懟到底的。」

  談敘是相信人定勝天的,也最煩動不動就把黑鍋甩給星座的人,可對方換成了她,他竟徹底沒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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