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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的女人[綜]》第61章
第61章

  交往時日雖然不久, 但虛對塞拉的本質已經有了更深層面的瞭解。

  畢竟她是個純粹透明的人, 一眼就能看透本質,可這並不代表事情就變得容易了。

  越是能維持這種本質的, 越說明了她有著無法撼動的固執和外界對其影響微乎其微的強大。

  用直白的總結來說,這就是對方雖然是個笨蛋,卻是個無法捉摸掌控的人。

  這一點虛非常清楚,所以那時候就設想到了最壞的情況並且埋下了一步棋,做為轉圜的餘地。

  可誰會想到, 事情比他所預料的還要遭。

  他忍不住森森的看了朧一眼,裡面的惱恨很明顯——

  先下來這麼長的時間,居然都不知道想辦法往回傳消息。

  朧承認自己有自己的心思,真到最後一步的時候, 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希望這幾個他怨恨嫉妒了一生的師弟去死。

  並且對於鬆陽的弟子這一身份, 他有種自己也超乎想像的執著,所以在塞拉去找信女, 以及虛到來之前的這段時間。

  能倒的基本都已經給兩人倒出來了。

  銀時和高杉還沉浸在害死老師的仇人就是自己的同門之時, 本該死去的, 讓他們愧悔思念好幾年的面孔又突然出現在面前。

  帶著陌生冷酷的表情,欲致他們於死地。

  但不管怎麼說,背叛了自己效忠的人與自己的職責, 這是不爭的事實,朧無話可說。

  雖然有塞拉和銀時他們看著,但真正想傳遞消息是件不可能的事嗎?明顯不是。

  所以在虛看過來的時候,他心虛的別開了視線。

  可他並不用在這份視線中煎熬太久, 因為下一瞬,虛就被塞拉抽了。

  「你東張西望去看朧幹什麼?」塞拉不敢置信這傢伙還想遷怒徒弟。

  「剛才朧摻和進來我還不相信是你授意的呢,冤枉這孩子自作主張,可憐他都快硬著頭皮把鍋背下了,你還想怎麼樣?讓個徒弟遷就你個師父,人家已經厚道了好嗎?」

  虛再不敢亂瞟了,即便要修理朧吃裡扒外,那也絕不可能是現在能幹的事。

  最主要還是怎麼過塞拉這一關。

  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頭一歪,露出一個寬厚溫柔的微笑——

  「親愛的,你誤會了,我怎麼會做出傷害弟子的事呢?」

  「實在是,你看,他們之間相互爭鬥得太難看了,區區一個國家也值得同門直接大動干戈。」

  「我也是想要下一記猛藥,打一頓對他們來說意義不大,真正讓他們感受一下死亡的威脅,是不是效果就好多了。」

  「你看,銀時現在都已經不敢動了。」

  塞拉懷疑的看著他,這又看了看還神色怔怔看著自己老師的銀時和高杉。

  這邏輯倒也解釋得通,而且頗符合她的理念。

  確實區區一個國家而已,哪裡就值得兄弟之間同室操戈了?以鬆陽的立場,徒弟不肖成這樣,確實大動肝火採取極端手段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塞拉心裡接受了大半,但還是確認道:「剛我要是不出現,你那刀真的不會揮下去?」

  「不會,你也看到了,我說收手就能收手,如果鐵了心砍掉他的脖子,那麼銀時早就身首分離了。」

  也是,鬆陽的實力塞拉還是清楚的,真要一刀揮出去,根本不可能這麼慢。

  她卻不知道,這種死亡與不可置信的重壓衝擊,正是他想要讓鬆陽的弟子們體會的東西。

  這樣才能迫使他們更堅定不移的抱著斬殺他的目的,來到自己面前。

  可是被抓包的那一刻,虛卻不確定自己曾經的計畫還有沒有實施的必要性。

  如果想要尋找宇宙中能夠殺死自己之人的話,星海坊主和自己的弟子有那麼一絲可能性。

  但現在,已經確定能做到的人就在自己面前,和自己朝夕相處,真想嘗試的話,幹點惹怒她的事估計就跑不了一頓家暴套餐。

  那他還培養這些傢伙心中的恨意是圖什麼?

  虛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可能腦子有坑,才這麼長的時間都幹著本末倒置的事。

  可就這麼恍神的一瞬間,就又被抽了——

  「那這些飛船是你的?」塞拉指著空中正對著村子來勢洶洶狂轟濫炸的艦隊。

  虛見她臉色不好,下意識的就想否認,可這種立馬就會被拆穿的事如果撒謊絕對連最後的信任都沒有了。

  遂硬著頭皮道:「啊嗯,對!」

  接著又忙解釋道:「畢竟這幾個傢伙都羽翼已豐,有各自的人馬,即便是為師也不得不拿出全力。」

  「關掉,立馬讓上面的人把炮臺關掉。」塞拉罵道:「想擾民嗎?人家好好一世外桃源被你徒弟攪得跟狗啃的一樣,你還來狂轟濫炸,一支艦隊停在上空聽威風是吧?」

  「要不是怕誤傷,我早一艘一艘打爛了。」

  虛能有什麼辦法,忙給朧使了個眼色:「沒聽到你師母的話嗎?」

  「啊?哦!」朧反應過來,忙又使喚隨行的天照院成員,讓給艦隊那邊發信。

  那能跟著他們行動的,必定是親信級別的成員。

  最近一路為著最初的計畫東奔西跑,眼看著天道眾的老頭子被首領團滅,勢力全部掌控在了他們手中。

  又將春雨的最終控制前收歸囊下,擁有了這兩大宇宙武裝勢力。

  眼看著宇宙唾手可得,卻在野心初露之際,就被女人一巴掌拍了回去。

  即便是以服從為天職的親信,也不免翻了嘀咕。

  「真,真的嗎?朧大人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咱們開的是一艘宇宙艦隊,不是聲音大擾民被老媽一罵就可以隨便關掉的收音機。」

  說時候,朧也覺得丟人,替他老師。

  他跟了老師這麼多年,什麼時候都是殺伐果斷,哪裡見過這樣為了掩蓋事實滿口謊言甚至收割戰果的事都說放就灰溜溜放下的?

  不過他心中又有一絲不斷冒上來的暢快,又極力忍住將這份快意洩露出來。

  厲聲對下屬道:「立馬執行,這是首領的命令。」

  下屬沒辦法,沒一分鐘,便將命令傳回了艦隊。艦隊那邊倒是對命令執行得很快,還當是首領有另外的打算。

  立馬就離開了這裡回到太空外待命,可行動卻遲遲不會再有了,這當然是後話。

  塞拉見艦隊離開,整個村子頓時壓力一鬆,氣氛也變得安靜下來。

  真選組和見回組的人都已經離開,鬼兵隊和第七師團也在別的地方待命。

  這邊空地上就只剩下了鬆陽一門,正是清算的好時機。

  信女慢悠悠的從樹林裡走出來,坐到高杉旁邊,數了數在場的人——

  「只有桂小太郎沒到場吧?嘛不過沒關係,這傢伙可是很狡猾的,不能給他反應的時間。」

  銀時和高杉看著她若無其事的樣子,帶著讓人崩潰的預感道:「你又在這件事裡扮演什麼角色?」

  「嗯?歐嘎桑沒說過嗎?我也是鬆陽的弟子。」

  銀時摸了把臉:「喂喂~,那混蛋什麼人都往師門撿啊,這算什麼?誰能告訴我現在的場面是不是被矮杉揍出來的幻覺?沒頭沒尾又毫無邏輯,菊mp都不敢這麼編啊。」

  高杉卻至始至終注意力都在虛身上。

  他緊緊的盯著他,眼神明明滅滅,明明是自己憧憬思念的那張臉,但他此刻卻全然高興不起來。

  即便他說著關於師徒之間的話,卻讓他覺得無端的作嘔。

  他沉聲道:「銀時,那些東西根本就無所謂吧?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傢伙是誰?」

  這話是看著虛說的。

  塞拉沒料到老師都到面前了,這傲嬌孩子還在裝傻,但那次又明明自己找上門來的。

  因此遲鈍如她,也發現了恐怕中間有些事不是她想當然那樣。

  虛不在意高杉的質疑,卻對於塞拉投向自己的疑惑視線心頭一緊。

  接著就做了讓信女差點又內上吐血的反應。

  「真讓為師傷心呢?僅僅幾年的時間而已,就不認識師父了?」

  高杉和銀時瞳孔一縮,哪怕這傢伙長著鬆陽一樣的臉,剛才已經讓他們震驚不已,但真正由他親口說出來這份關係的時候,還是讓兩人五味陳雜,一時之間難以反映。

  「但你剛剛想要殺了銀醬對吧?」神樂木著臉道。

  她當時正準備用手抓住刀刃,即將接觸的一瞬間這傢伙因為塞拉的到來停下了動作。

  但和精神恍惚的銀時不同,神樂是分明感受到了上面貨真價實的殺意的。

  鬆陽對於這份質疑已然想好了應對——

  「沒什麼,因為銀時當初也衝為師幹過同樣的事,所以就沒忍住。」

  塞拉對這一門子師徒的血腥糾葛都絕望了,崩潰的看著銀時道:「你還對你師父的脖子揮過刀?」

  說著心疼的抱住虛:「是我誤會你了,這不孝徒,虧你跟我說起他們的時候,還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呢,你也挺不容易的。」

  銀時對當初的事沒話可說,可心裡又隱隱覺得有點不對——

  「你,真的是鬆陽嗎?」

  虛其實對鬆陽的存在以及他遺留下的弟子也抱著很複雜的感情,雖說一開始計畫並不如此。

  但現在事態變成這樣,順勢就把幾個弟子接手過來,想一想,也不是什麼壞事。

  倒不如說這個可能倒意外的讓人有些期待。

  於是便衝他們微微一笑道:「嗨!雖然和你們記憶中並非如出一轍,但鬆下書塾那段時光,依舊是我記憶中最深刻的一環呢。」

  這回答就狡猾了,頗有些偷換概念的意味,但忽悠銀時和高杉綽綽有餘。

  那時候鬆陽身首分離是不爭的事實,現在人卻好好的站在這裡,雖然現在宇宙廣闊,復活一個人並不是可能性為零的事。

  但到底是**的復活,還是記憶的寄宿,這本來就是不好定義的事。

  復活後的人還算得上以前那個存在嗎?還能夠承襲以前的一切嗎?這是哲學家都沒法解釋的問題。

  所以即便兩人心中抱有疑慮,但更多的卻是仿佛被救贖的開心。

  當然不明就裡的塞拉也是這麼理解的,她覺得即便中間有過種種紛擾和傷害,只要最後大家還念著同門的情誼,肯放下當初的執著,也未嘗不能重續以往的情分。

  知道一切,並且眼見自己老師是怎麼三言兩語在被抓包的情況下轉危為安的朧,幾乎都要給老師鼓掌了。

  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天道眾那群老頭子不是他老師的對手,這邊的狀況照樣運籌帷幄。

  想到自己被抓包時狼狽的樣子,朧覺得自己還有得學。

  如果現在就點到為止,或許這真的就是一個happy ending的大結局了。

  畢竟朧不會真正出賣虛,相反他甚至極力維護著這組建時日尚短,但卻讓他倍感歸屬的家庭,以及師母構想出的,一家人在一起的藍圖。

  可很遺憾,假的終歸是假的,那些曾經發生的事,罪魁禍首不可能臨時改變主意就抹平這造成的數年的折磨。

  只見信女嗤笑一聲:「虧你有臉說出這樣的話呢,虛!」

  眾人看向她,虛的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信女是所有弟子中,看似和鬆陽羈絆最少的一個,甚至虛懷疑她到底能不能分辨出兩個人,但顯然是他低估了,一段感情不是看時限來衡量的。

  明明他自己也是這樣,卻沒有想到這一點。

  信女站了起來,看著虛,紅色的眼眸看著有些幽深——

  「明明是一切主導者的你,憑藉著與鬆陽同一個身體,就俐落的把自己扭轉到被害者立場,真是便利呢。」

  「天照院歷代首領的真身都是你,入侵地球時以天道眾為首的勢力中也有你的份。」

  「鬆陽的出現確實在地球一方起到了很大的助力,但不要眼睛不眨的就把別人師父的功勞攬到自己身上好嗎?」

  「更何況,策劃殺死鬆陽的可是你自己。那麼你告訴我,是什麼給了你底氣,讓你覺得你可以繼承鬆陽的一切的。」

  說著信女指了指塞拉:「你連和歐嘎桑在一起,都不是用的自己的名諱。」

  「告訴我們,虛!你還想榨取多少屬於鬆陽的東西?」

  這番話,在空曠的山麓中,顯得格外尖銳又咄咄逼人。

  朧頗有些不可置信這傢伙居然瞭解到這個程度,而銀時和高杉即便已經經過短短時間內一環又一環的震驚洗禮,仍舊腦中猶如滾燙的岩漿淋下,澆得人幾欲崩潰。

  而虛看向信女的眼神,卻分明已經染上了殺意。

  他沒想到事情會壞在最意想不到的傢伙手中。

  但此時塞拉卻已經問出來最關鍵的疑惑:「自己策劃——殺了自己?」

  「簡單的說,鬆陽和你眼前這個人,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歐嘎桑!」

  信女知道以虛的冷酷自己或許活不過今天,可她只要想到當初隔著鐵窗被老師教導學習認字的時光,那第一個沒有將自己當做天賦異稟的殺戮機器,而是一個亟待開蒙的普通小女孩的人的笑容。

  就無法忍受虛這個罪魁禍首侵佔鬆陽的一切。

  「這個人是活了幾百年,沒有名諱不老不死的怪物,代號虛,天照院歷代首領的真身。」

  「當初以天道眾為首的勢力入侵地球,實際上就他的手筆,但在此期間,他的內心產生了另一個人格,便是吉田鬆陽,我們真正的老師。」

  「這個人為了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策劃利用鬆陽弟子的性命,讓他自願赴死,所以不要被他那套復活的言論騙了。實際上他只是爭奪身體控制權的勝利者而已。」

  「一個利用弟子親自斬殺老師的傢伙,對大家是沒有溫情可言的。虛,你自稱為師的樣子,令人作嘔。」

  「更何況如今的局面——」說到這裡信女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虛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掌控著真正控制幕府的天道眾,以及春雨如今的號令權的你,居然說自己是為了阻礙弟子們自相殘殺而來。這真是本世紀最滑稽的玩笑了。」

  塞拉每聽信女說一句,嘴巴就長大一分。

  她這不是被騙的第一次,可卻是真相跟剝洋蔥一樣永遠剝之不盡的一次。

  也虧得信女強大的總結能力,不然讓她自個兒去發現,被蒙在鼓裡一輩子都不出奇。

  她回頭,看著鬆陽,不這傢伙叫虛——

  不可置信道:「真的?你不但入侵地球,煽動人家國家內亂,殘害自己的另一個人格,折磨另一個自己的弟子的內心,連名字都是假的?」

  虛正要解釋,卻被塞拉猛地推了一把——

  「那你告訴我,跟我在一起的傢伙是誰?是虛還是鬆陽?」

  這一瞬間,虛對於鬆陽的存在是存在著憎惡的。

  他看著塞拉的眼神,很解釋當初為什麼脫口而出的是鬆陽的名字,但張了張嘴,居然發現這是自己幹過的最後悔的一件事。

  然此時也沒有再說話的空隙。

  只見銀時和高杉同時揮刀攻了上來,那宛若實質的殺意,以及仿佛回到曾經戰場的默契配合,都讓虛無法等閒看之。

  兩人的眼中仿佛充滿了血光,即使身體已經在之前的相互戰鬥中力竭,可依舊在仇恨的支撐下,滋生出了源源不斷的行動力。

  「你,殺了我們的老師。」

  虛往後一退,躲開同時揮過來的兩把刀,輕蔑一笑:「哦呀!有了宣洩的地方,就迫不及待將自己無能的罪過甩到別人身上嗎?」

  「可以哦,沒問題,儘管無視這一切吧,反正你們已經不是必要的了,我也厭倦了弟子眾多的這個設定。」

  虛徒手握住銀時的刀,將他甩開,又架住高杉的攻擊,輕輕一挑就將他掀退數米。

  「老實說,我唯一走錯的一步棋,便是將你們看得太高,果然記憶雖然不代表感情,卻會左右判斷。承接那傢伙的一切也不是我所願。」

  「既然如此——」

  即便有再深的恨意,實力的差距就是如此,更何況還身負重傷。

  兩人根本就不是虛的對手,正陷入頹勢,信女欲加入戰局。

  可卻被橫過來的一隻手擋住了。

  塞拉冷笑一聲:「你回旁邊坐下。」

  接著又對神色複雜的朧道:「還有你,也坐那邊去。」

  緊接著直接插/入戰鬥的三人中間,揪住銀時了高杉的領子一把將他們扔回師兄師妹那一堆。

  「都給我蹲一排坐著,大人的事還沒輪得到小孩兒出來討公道。」

  「對付這種不要臉的騙子,歐嘎桑我有經驗多呢,看著!」

  幾人茫然的坐在石頭上,接著就看見剛才還一個人將銀時和高杉虐得節節敗退的虛,就跟個布娃娃一樣被踢到半空,左右開弓的揍了起來——

  「吉田鬆陽是吧?」

  「禪院苦行僧是吧?」

  「入侵星球還有臉自稱和尚是吧?」

  「身份詐騙是吧?」

  「老娘碰到這麼多個殺千刀的男人,就你開闢了先河了,連名字都是騙我的。你是一開始就打著主意婚姻詐騙嗎?」

  「等到對這段關係膩了你方便抽身走人是吧?」

  虛別的罪都認,唯獨這點是不能夠的,忙開口:「沒——咳!」

  還沒說出一個字,就被一拳揍出了血。

  「不死生物?你得意個屁,這就是你優越感的來源對吧?」

  「玩弄別人國家的局勢,殘害生命,煽動另一個自己的弟子互相殘殺。可能性?有殺了你的可能性所以可勁利用人家的老師折磨人家是吧?」

  「來來來,哪有這麼麻煩,你直說想死我分分鐘就能讓你夢想成真。」

  師兄弟四人依次坐在一旁,不要說對虛感情複雜的朧,就連剛剛被仇恨激紅了眼的銀時和高杉都對這拳拳到肉的單方面毆打感到牙酸。

  不過心裡同時又存在著快意的,見旁邊的信女掏出一包魷魚條邊吃邊觀賞,銀時便忍不住讓她分自己一點。

  信女不幹:「這是歐嘎桑做的乾糧,分量不多,交代過我連異三郎也不要分給他。」

  「這傢伙,反正都是叫便宜媽,憑什麼你能有好處我們沒有?那個精英大叔可不是她的關照物件,如果是我們的話,她肯定會讓人分給師兄的。」

  信女雖然鄙視這傢伙不要臉到誰的便宜都占,不過看戲時旁邊有人喧嘩確實影響觀感體驗。

  所以還是不情不願的分了點給他。

  分完之後高杉又道:「銀時,給我一點。」

  銀時正想罵他自己去討,旁邊朧跟著道:「也給我一點吧。」

  等塞拉那邊一頓暴打結束後,看著虛倒在地上狼狽的身影,三人居然覺得心中的恨意不是那麼深沉了。

  銀時甚至有閒心問朧:「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把歐嘎桑把到手的?」

  信女也很好奇:「據說是一見鍾情,但我實在無法想像虛會和別人一見鍾情的樣子呢。」

  高杉雖然沉默,但支起的耳朵也顯示出了他的好奇心。

  朧臉上閃過一絲紅暈,訥訥道:「老師是受到體內阿爾塔納的指引,地球上出現了一股強大的能力,甚至讓阿爾塔納感受到了威脅。」

  「然後他就帶著我們一刻不停的找上了們,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我至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總之打了招呼沒說兩句話,老師就被師母帶上了樓,下樓之後,老師就是她的人了。」

  三人臉上閃過一瞬間的空白,仿佛顏色都消退一樣。

  隨即是一股地球居然被這樣的傢伙耍得團團轉的荒謬。

  銀時額頭上流著汗,嘴角抽搐道:「也,也就是說,這傢伙本來是上門找茬的,卻打照面不到十分鐘就被推了?」

  信女也面無表情道:「最近有個流行的網路詞,叫千里送,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高杉沉默,只覺得恨意又淺了幾分,倒不如說恨這樣的傢伙連帶著自己也覺得羞恥。

  虛從空中摔下來的時候,並沒有失去意識,冷不丁聽到這個話題,已經沒先前那麼單純的他,差點一口血吐出來。

  他沒料到壓倒性優勢的謀劃,會以自己慘敗被毆,甚至公開處刑收藏。

  這一瞬間,他做出一個判斷——

  虛這個身份,是不能用了。

  於是眾人就見倒在地上良久沒動靜的他,痛苦低吟一聲,仿佛在失去意識中轉醒一樣。

  四個弟子包括塞拉看過去——

  他支撐著地面,艱難的站起來,用手摸了摸腦袋,神色茫然,眼神沒有聚焦。

  可身上的氣質卻有了很大的變化,屬於虛的冷酷和咄咄逼人仿佛消失不見一樣。

  即使狼狽至此,也一副從容不迫的溫潤氣質。那眼角眉梢的鋒利好像都被抹平,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天然和溫柔。

  四人瞳孔一縮,緩緩的站了起來,不管理智怎麼警惕這是個危險狡猾的傢伙。

  可他倆是同一具身體吧?既然沒有辦法確認鬆陽的靈魂到底有沒有消失——

  不,鬆陽死去的時候,虛能夠取而代之,那麼虛受到重擊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這麼可能呢?

  就見那人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眼神終於開始對焦。

  看到四人的時候,用那茫然又熟悉的音調道:「嗯?銀時!還有——」

  說著沒有念完弟子們的名字,便將視線落在了塞拉身上。

  仿佛這時所有的狀況才盡收腦中一樣,鬆陽又痛苦的捂了捂腦袋。

  過了片刻才看著她,神色中滿是無奈道:「那傢伙冒用我的名字,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呢。」

  「嚴格來說,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吧?」鬆陽笑道,那笑容溫和又柔軟,猶如冬日化開的雪。

  塞拉從第一次見到虛的時候,就覺得他的長相是那種溫潤包容的氣質,那種邪氣的攻擊性在他身上有點違和。

  現在看到這個笑容,便恍然大悟,這就是她想像的那個樣子,毫無違和感。

  她有些茫然恍惚,就聽他繼續道:「初次見面,塞拉!」

  「雖然我一直通過那傢伙的眼睛注視著你。」

  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情不自禁的低喃——

  「老——師!」

  塞拉聞言,比起她,幾個弟子應該對自己的老師知之甚少深吧?

  難不成,真的是另一個人格,那個真正的鬆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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