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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197章
第197章 挑撥是撥非

  一個時辰後, 劉家女眷一同過來,趙媽媽快步進來,輕聲道:「姑娘, 公主喚您過去。」

  劉湘婉看著銅鏡中的倒影,淡笑道:「走吧!」

  主僕三人一同出去, 招銀留在院子裡看家, 趙媽媽小聲道:「姑娘, 今兒您萬不能出差錯。」在娘家人面前被公主訓斥,會被人嘲笑。

  劉湘婉輕聲道:「媽媽放心。」定不會給婆婆可乘之機。

  進到廳中,三公主還是那套衣裳, 劉湘婉挑了挑眉, 婆婆這般神色淡定,當真覺得她所行之事一定會成功, 以至於懶得應付劉家人,劉湘婉福了福身,輕聲道:「母親。」

  三公主眼神掃過她的衣裳, 淡淡道:「如今這番打扮很是得體。」

  「多謝母親誇獎。」

  三公主眸光看了眼向嬤嬤:「你去府外候著,待她們到了,將其引進來。」

  向嬤嬤躬身點頭。

  這時,劉湘婉輕聲道:「媽媽, 你也跟著嬤嬤一同過去吧!」

  「怎麽?老二媳婦怕本宮的人欺負劉家人不成。」

  「母親真愛說笑,」劉湘婉輕聲道:「趙媽媽畢竟是府中老人,劉家的主子們她都知道,届時可向向嬤嬤做引薦。」

  「還是老二媳婦心細, 如此向嬤嬤帶著趙媽媽一同過去吧!」

  趙媽媽躬身點頭,跟在向嬤嬤身後一聽出去。

  三公主眸光瞥了眼廳中的奴僕,只見她們身子一顫,輕手輕脚的退下,未料招娣目不斜視的看著招娣,雖她僵硬著身子,却筆直的站在老二媳婦身後,眸光微冷,淡淡道:「你先下去吧!」

  「招娣,你先下去吧!」

  招娣神色忐忑,瑟瑟道:「姑娘……」

  見此,三公主臉色鐵青,冷冷道:「怎麽?本宮還能吃了你家主子不成?」

  劉湘婉回頭對其點了點下巴:「去吧!」

  待廳中只剩她們二人時,三公主端起茶杯,輕輕掀開蓋子細細品著茶,幷不著急說話,既她不開口,劉湘婉自是不會開口,垂著頭目不轉睛的盯著絲帕上的圖案。

  「老二媳婦,本宮跟老二之間確實有些不對付,已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三公主聲音一頓,淡笑道:「本宮跟你說這些,乃是因本宮十分欣賞你,遂趁此處幷無他人,本宮想問問你,本宮與老二之間,你會站在誰那邊?」

  劉湘婉抬頭剛要開口,只聽她又道:「如今局面越發明朗,勝負也是顯而易見,遂老二與你的性命之間,你會選擇哪個?」

  「母親,請恕兒媳造次,若是您,您會選擇哪個?」

  三公主淡笑道:「自然是性命,人活著才能有之後的事,人死了便什麽也沒有了。」

  「可若這樣的人沒了至親之人,摯愛之人的,孤單活在這世間還有意義?」

  三公主嘴角的笑容一斂,淡淡道:「本宮知曉你的意思。」

  劉湘婉輕聲道:「所謂嫁鶏隨鶏,嫁狗隨狗,自是相公去哪,兒媳便去哪,他可是兒媳的天,兒媳這輩子的依仗,至於其他人……」

  「沒想到你這般聰慧的人,竟如當年的本宮一眼糊塗至極,」三公主把玩這手中的茶杯蓋,淡笑道:「情愛重要又有何重要,終有一日,他還是另結新歡,到時情深意切的你,又該怎麽辦?」

  劉湘婉垂下眼眸,淡笑道:「母親,容顔易老,便是那時相公變了心又如何?」

  「此話是何意?」

  「也許未到那時,兒媳先變了心,」劉湘婉輕笑道:「如果兒媳有了兒女,母子天性,自是與兒女們爲先。」

  三公主神色一怔,喃喃道:「母子天性?」

  劉湘婉輕聲道:「這世上如果說有何人傷害我不會記恨,唯有自己的子女,」話音一頓,又道:「父母、夫妻以及子女,都是我至親之人,但若給他們排位,定然是子女在首,至於爲何,母親定比兒媳更深有同感。」

  「本宮……」

  「只要無沒有旁人傷害他們,這輩子兒媳都不會動怒,但他們是兒媳的底綫,倘若有人碰了他們之中誰人,兒媳絕不會放過她。」

  三公主臉色一僵,冷笑道:「原來他們是你的軟肋。」

  劉湘婉點了點頭,幷未擔心會招來她的報復,姨娘及弟弟們是劉家的人,婆婆輕易不能動,至於兒女,她剛剛嫁人焉能這麽快育有子嗣,最後便是魏廷茂……他可不是婆婆容易對付之人,遂根本不擔心。

  「你不怕本宮拿捏他們對付你?」

  劉湘婉反問:「婆婆會嗎?」

  三公主直直的盯著她,半響後指著她不住冷笑。

  這時,向嬤嬤躬身進來,對其福了福身,輕聲道:「公主,劉家兩位太太帶著女兒們已經到了。」

  三公主嘴角含笑道:「甚好!」

  只見劉湘婉起身,脚步輕移的都到門口,就見趙媽媽隨伺在大伯母身旁,嘴角含笑的走上前,對其福了福身,柔聲道:「大伯母,母親。」

  大太太看著熟悉的景致,不由想起去年在魏家發生的事,上前一步,扶起她起身,耳語道:「三公主意欲何爲?」

  劉湘婉順勢起身時,小聲道:「打壓侄女的氣焰罷了。」

  大太太點了點頭,看了眼落後一步的二弟妹,自她接到三公主的帖子便一直愁眉不展,來的路上更是扯著她的袖子,神神叨叨,畏懼不已。

  劉湘婉瞥了眼二人身後的衆姐妹,帶笑的點了點頭,隨後扶著大太太的胳膊,緩緩走進去。

  衆姐妹皆是第一次來寧遠將軍府,未料此府邸的景致處處精雕玉琢,可見打理中饋的三公主是個多麽奢華又精緻的人。

  衆人隨著劉湘婉進到廳中,一同對三公主福了福身,低聲道:「妾身見過三公主。」

  三公主含笑道:「免禮!免禮!」待他們起身後,又道:「咱們可是一家人,日後無需這般多禮。」

  大太太輕聲道:「公主的美意,妾身如何不知,可無規矩不成方圓,還是要依規矩行事。」

  三公主眼睛眯了眯,淡笑道:「既如此,本宮便不再說甚,你們趕緊入座吧!」

  劉家女眷落座後,丫鬟們便陸續進來,躬身行至他們身後,爲其斟茶倒水,只聽三公主眸光一閃,柔聲道:「這便是府上所有千金……」

  大太太恭敬道:「除了三個姑娘定了親還未嫁人外,其餘都已嫁人生子。」

  「本宮看著她們,真是越看越欣喜,」三公主指著其中一個,淡笑道:「你可是安國公府的嫡孫媳?」

  大姐起身行禮,輕聲道:「妾身拜見公主。」

  「一晃這麽多年,當年你嫁到安國公府,本宮還去安國公府喝了喜酒。」

  大姐含笑道:「妾身謝過公主惦記。」

  三公主點了點頭,含笑道:「坐吧!無需拘謹,當自家一般便可。」

  「多謝公主憐愛。」

  三公主看到垂著頭,一動不動的二姐,皺眉道:「你是……」

  二姐垂著頭,自然不知三公主在點她名,待衆人眸光一致看向她時,猛地抬頭,臉色發白,不知所措的站起來,慌亂的對其福了福身,輕聲道:「民婦拜見公主。」其他姐妹皆是官宦女眷,唯有她乃商賈之婦,其稱呼自然不同。

  「你是……」

  「民婦乃劉家第二女,蘇州齊家嫡長子的媳婦。」

  「齊家?」三公主嘴唇輕起,淡笑道:「不過是蘇州首富齊振榮的兒媳婦吧!」

  二姐身子僵了僵,低聲道:「是!」

  三公主眸光瞥見老二媳婦的臉色,果然鐵青不少,淡笑道:「那這麽說,昨兒老二媳婦回娘家便是去看你。」

  二姐忙福了福身,低聲道:「還妄公主莫要怪罪,我與六妹多年未見,遂剛入京回到娘家便想同姐妹們親近一番。」

  「你們倒是很姐妹情深……」

  劉湘婉上前一步爲二姐解圍,淡笑道:「母親,自小我們姐妹十分親近,如今紛紛嫁人,難得相聚在一處,遂得知二姐入京後,兒媳便匆匆回去娘家,」聲音一頓,輕聲道:「因您那時……兒媳便去了父親處,父親欣慰兒媳姐妹情深,便讓兒媳回了娘家。」

  聞言,三公主打趣道:「你這孩子……本宮不過是問問,看把你們姐妹倆嚇得。」

  劉湘婉福了福身,輕聲道:「是兒媳造次了。」

  三公主淡笑不語,看了眼向嬤嬤,淡笑道:「將本宮備的東西呈上出來吧!」

  向嬤嬤點了點頭,躬身下去,在她們身後隨伺的丫鬟也陸續離開,半響後方見向嬤嬤帶著人走進來,只見其餘丫鬟手上端著木案,木案上蓋著紅綢,分別走至劉家各個女眷面前,福了福身將木案放下,隨後輕手輕脚將上面的紅綢打開。

  便是大太太與二太太也不禁倒吸一口氣,三公主這出手也太大方了,姐妹七姐竟每人得了一隻鑲嵌明珠的金步搖。

  姐妹七人忙其起身行禮,恭敬道:「公主,此物太貴重,妾身受不起……」

  「你們是老二媳婦的親姐妹,而她又是本宮的媳婦,本宮自是將你們當做孩兒一般疼愛,自是不能厚此薄彼。」

  劉湘婉眼神閃了閃,討巧道:「母親,兒媳的呢?」

  聞言,三公主打趣道:「你個鬼機靈,本宮還能忘了你的不成?」

  劉湘婉拿起絲帕遮住嘴角的笑意,輕聲道:「兒媳就知母親不會忘了我……」

  此言一出,劉家衆女不由對劉湘婉肅然起敬,這般境地,她還能神色自若的在三公主面前賣乖,便是這份心智,她們不及矣!

  大太太心中却不住點頭,就該這般,無論好與不好,在外人面前,六丫頭既未丟了劉家的臉面,又未下了三公主的臉,反而讓衆人皆維持表面的和諧。

  三公主心下懊悔,本是想借著東西引起劉家二姑娘的嫉妒之心,如今被老二媳婦這麽一打岔,誰又能在意這個……

  既然這樣,三公主看向看向二姐,淡淡道:「本宮聽說,你們齊家想要在京城扎根,隻爲讓齊家成爲大凉國的皇上。」

  此言一出,二姐臉色慘白,身子更是搖搖欲墜,顫聲道:「公主許是聽錯了,民婦的相公沒那般的宏圖大志,不過是想在京中開個酒樓罷了。」

  三公主『咦』了一聲,挑眉道:「沒想到本宮的消息竟然不准了。」

  二姐心中惴惴不安,低聲大:「公主,我相公再過幾日便要回蘇州。」

  「這樣啊……」果然膽小如鼠,不堪重用。

  劉湘婉輕輕走上前,扶著二姐的胳膊,耳語道:「二姐莫怕……」她已知曉二姐的打算,自是不會讓她受婆婆的刁難。

  二姐借著她的攙扶方不至於滑倒,對其輕輕點頭,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母親,我二姐自小身子虛弱,這次又長途跋涉回京,不若讓兒媳帶她回去歇息會兒。」

  「沒想到本宮威嚴如何重,不過幾句話竟然齊家媳婦……」三公主看向二太太,淡笑道:「沒想到親家夫人視庶女如親子,讓本宮打心裡佩服。」

  二太太僵硬著臉,訕訕道:「都是妾身養大的孩兒,自是疼愛的很。」

  大太太生怕她說錯話,忙插嘴道:「聽說府上三公子還有月餘便要娶妻。」

  提及這個,三公主臉上喜意多了一些,淡笑道:「倒是兩位親家夫人還要過府來喝杯喜酒。」

  「自然!自然!」

  三公主心思一轉,又道:「老二媳婦,既你二姐身子抱恙,不如讓她去你院子歇息會兒,至於你其他姐妹們,本宮讓你兮兒過來陪她們逛園子,如何?」據她所知,這位劉府二姑娘極爲善妒,適才所言怕是讓她大驚失色,待她進到老二媳婦的院子,見識到她的身份,焉能不起嫉妒之心,一旦她起了嫉妒之心,自會爲她所用。

  劉湘婉福了福身,恭敬道:「多謝母親體恤。」

  趙媽媽上前一步,扶著二姑娘緩緩往外走,劉湘婉緊隨其後,見此,三公主淡笑道:「向嬤嬤,去喚兮兒過來。」

  「是。」向嬤嬤脚步輕快的出去。

  劉湘婉一出去,氣氛不免有些凝滯,她們到現在也知三公主喚她們過來,意欲何爲,若是叙舊,又爲何喚已出嫁的女兒一同過來,若是尋六丫頭的麻煩,她們婆媳又是在一唱一和,著實讓人摸不清思緒。

  到了院子,二姐緩緩推開趙媽媽的攙扶走進廳中,隨後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桌面,淡淡道:「六妹果然好福氣!」看看這院子裡的一景一幕,再看看屋內擺放的巧奪天工的瓷器,還有沿路僕人對她的恭敬,這些都是她所沒有的。

  劉湘婉坐在她旁邊,親自爲她倒了一杯茶,輕聲道:「二姐可是後悔了?」此處唯有她們姐妹二人,說話更是不必藏著掖著。

  二姐端起茶杯抿了抿,神色譏諷道:「如今妹妹們一個個都是有官品的誥命夫人,再看看我……」不過是商賈之婦,日後說不得還得向她們行禮問安。

  劉湘婉眉眼微挑,緩緩道:「若從來一次,二姐可會選擇不嫁到齊家?」

  二姐垂著頭,盯著杯中之水,淡淡道:「會!」當年那般境地,若是嫁給寒門學子,萬一他屢試不中,她又該如何是好,遂權衡利弊之間,她選擇了齊家。

  「二姐,既然選擇這條路就不要後悔,更不要讓旁人知曉你的後悔,無論日子過得好與壞,皆是你的選擇,」劉湘婉輕嘆一聲:「二姐,此時此刻,想必你已知曉我婆婆爲何喚你們來此。」

  二姐眉眼舒展,淡笑道:「想不到我被人看中……」

  「那二姐會作何選擇?」

  「你說呢?」

  「無論妹妹說甚,最終還是得看二姐的抉擇。」

  只見二姐慵懶的拄著下巴,眸光直直的盯著她,輕聲道:「六妹,當年你呆愣木訥,畏手畏脚,却未想到衆姐妹中,唯有你嫁的最好,夫婿最爲有能耐。」

  「二姐,這就是命吧!」劉湘婉端起茶杯,輕聲道:「自小我與妹妹的志向便不同,姐姐一心想要嫁入高門,而我却只想嫁個平平淡淡的人,不想一輩子活在算計,活在爭鬥,活在爾虞我詐裡,可是……」

  二姐苦笑道:「六妹這麽說,可是在諷刺我?」她算計諸多,到頭來竟誰也不如,也難怪太太瞧不上她,明裡暗裡的譏諷她。

  「二姐,你還是沒懂,你的日子只能你過,旁人誰能替你過,過得好與不好,便是你的能耐與手段。」

  此言一出,二姐身子一顫,垂著頭低聲道:「你們是不是背地裡笑話我?」

  「昨兒大姐說的話,二姐莫不是忘了。」

  「如今唯有我過得最落魄……」商賈之婦,至今無子,內院皆是妾室通房,如此對比,這些年來她怎將日子過成這樣。

  「二姐,你且看妹妹嫁的好,嫁的高門,深受夫婿疼愛,可我們皆是爲人媳婦,其中心酸,難道你體會不到嗎?」劉湘婉低聲道:「今兒你來府中,也看到我婆婆是何模樣。」

  「二妹,你看我呢?」

  劉湘婉對其莞爾一笑:「二姐,如此算來咱們姐妹算不算同病相憐。」

  二姐笑了,笑的十分開懷,半響後,臉頰緋紅道:「六妹,當年我如此針對你,你當真不恨我嗎?」

  劉湘婉輕聲道:「二姐,誰家姐妹沒有爭風吃醋的時候,誠如大姐所說,那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又何須放在心上。」

  「你……」二姐緩緩道:「現下想想,當年姐姐却是魔怔了,每每夜深人靜時,方會感覺還是在娘家時活的最是恣意快活。」

  「二姐,知錯能改,爲時不晚,」劉湘婉摸著她的手,輕聲道:「二姐,咱們是至親之人,便是彼此間有過齷齪事,也不會起害人之心。」

  「六妹……」

  只聽劉湘婉道:「二姐,我婆婆喚你來此的目的,可知道?」

  「可是因爲大皇子?」

  劉湘婉頷首:「二姐,此事你不要同意,至於其中利弊,想必你心中早已權衡過。」

  二姐咬了咬唇,低聲道:「爹爹已經告訴過我。」一旦齊家跟大皇子聯手,那麽劉家勢必與齊家一刀兩斷,而她要麽跟齊家和離,要麽她不再是劉家女兒,跟齊家共生共死,而她爲人媳這麽多年,深諳女子沒了娘家作依靠,在婆家是何境地。

  倘若公爹執意如此,她定然會跟相公和離,至於之後如何,大不了她學大姐一樣,買個莊子與她櫛比相鄰。

  劉湘婉也不問她作何打算,只是輕聲道:「二姐,齊家如何抉擇,且看你了。」

  二姐苦笑:「六妹,你真看得起姐姐。」

  「雖說富貴險中求,可此事妹妹是希望二姐莫要捲進去。」

  「六妹的用心,二姐明白。」

  劉湘婉輕嘆:「二姐,人活著沒有順心順意,你是,我也是,世人皆是,可將日子過成何模樣,却是我們的選擇,」頓了頓,低嘆道:「知足,才是興家之根本。」

  二姐心神一震,喃喃道:「知足……」

  不多時,劉家衆姐妹紛紛而來,姐妹二人忙起身走到外面,大姐含笑道:「不愧是寧遠將軍府,這氣派無論是安國公府還是鎮國將軍府不及一二。」

  劉湘婉撅嘴道:「大姐,此話你莫不是在揶揄我。」

  大姐點了點她的額頭,嗔怒道:「你個鬼機靈,姐姐這是在羡慕你。」

  劉湘婉剛要開口反駁,眸光却看見不住揉著後腰的五姐,忙道:「五姐可是累了,咱們趕快進屋。」

  待進到內室,五姐靠在床邊方緩緩吐出一口氣:「真累啊……」若不是三公主親自下的帖子,她說甚也不會出門,如今身子越發沉,無論走路還是坐著,時間一長便喘不上來氣。

  劉湘婉看向五姐,神色擔憂道:「可要喚大夫過府?」

  五姐忙道:「別!別!不過是腿有些酸,肚子有些沉,累到而已。」

  趙媽媽含笑上前,輕聲道:「姑娘,讓老奴爲五姑娘揉揉腿吧!」

  「甚好!」劉湘婉錯開身子,讓其過去,輕聲道:「媽媽,五姐便麻煩你了。」

  趙媽媽躬身點頭,輕笑道:「姑娘放心,待老奴給五姑娘揉揉腿,她便不會那般難受了。」

  「這樣就好……」劉湘婉摸了摸額頭的虛汗,隨後看向大姐,含笑道:「姐姐們是怎麽找來的?」

  大姐淡淡道:「小郡主將我們送來。」她自顧走人了!可見小郡主這脾性有多大,根本不在乎旁人异樣的陽光及看法。

  「想必妹妹是怕打擾咱們姐妹說話,」劉湘婉輕笑道:「我也是今早方知婆婆給你們下了帖子,生生將我嚇了一跳。」

  只見招銀斷了茶壺進來,招娣輕手輕脚爲她們斟茶,姐妹七人坐在一處,三姐迫不及待道:「甭說你,便是我們也嚇了一跳,總覺得不可思議的很。」

  「妹妹可知,公主喚我們過來到底所謂何事?」

  劉湘婉淡笑道:「婆媳鬥法,焉能不禍及旁人。」

  「你是說?」

  「相公畢竟是庶子出身,且身居高位,焉能不惹人猜忌。」

  大姐緩緩道:「這一日到底還是來了……」

  劉湘婉輕聲道:「大姐無需擔憂,只要妹妹行事有規有矩,婆婆奈何不了我,最多便是言語上諷刺幾句罷了。」

  三姐皺眉道:「可我看你們婆媳相處的很是和睦。」

  大姐瞪了她一眼:「你以爲誰都像你那麽沒心沒肺,且遇到褚家夫人那般好說話的婆婆。」

  三姐訕訕道:「大姐,你怎如此說我?」

  「難道不該嗎?」大姐磨了磨牙,低聲道:「前幾日你做了何事,當真以爲我不知?」

  三姐眼神閃躲,臉頰緋紅,告饒道:「大姐,我錯了,你莫要說出,不然妹妹著臉怕是沒地方安置了。」

  劉湘婉詫异道:「三姐,你又做了何事?」

  三姐忙不迭揮手:「無事!無事!」

  大姐瞪了她一眼:「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待在褚家相夫教子,謹言慎行,知道嗎?」

  「我知道了!大姐莫要在說……」

  她們姐妹二人打著啞謎,聽的衆人稀裡糊塗,偏露出一副八卦的神色,五姐撫著肚子,含笑道:「大姐,到底何事?不如說出來與我們聽聽。」

  三姐臉色紅如滴血,不住告饒,低聲道:「大姐,莫要說出來。」

  大姐冷哼一聲:「知道丟人,日後別再做這般莽撞之事。」

  三姐不住點頭,保證道:「絕對不會在做。」

  衆姐妹知曉問不出什麽,便收了此話題,只見大姐看向二姐,皺眉道:「你可是有事瞞著我?」

  「大姐,妹妹剛來京,能有何事瞞著你。」

  「三公主爲何問你這麽多話,而你嚇得身子瑟瑟發抖。」

  二姐輕嘆道:「大姐,妹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次看到皇室之人,焉能不激動,且我是何身份,若不是脫了六妹的福,這輩子怕是難等寧遠將軍府的門庭。」

  大姐臉色一變:「二妹……」她話裡自嘲之意甚是明顯,三公主單單同二妹說這麽多,莫不是爲了勾起她的嫉妒之心,讓她們姐妹生了齷齪之心,起了內鬥。

  「大姐放心,什麽是事能做什麽事不能做,妹妹心裡有數,不會中了她人的算計。」若不是昨兒爹爹告誡過她,說不得她真的遂了三公主的心,與她一同對付六妹,可……可就在昨兒,她徹底死了這條心,既打算不再回蘇州而留在京城,按著母親的脾性,日後怕是不會對她有所照拂,能依靠的唯有姐妹們,遂定要跟她們好好相處。

  大姐緩緩舒出一口氣,低聲道:「你能如此想,姐姐心中很是欣慰。」

  只聽二姐緩緩道:「大姐,我不打算回蘇州?」

  大姐含笑道:「妹夫可是决定留在京中做生意。」

  二姐對其搖了搖頭,輕聲道:「相公怕是得回蘇州。」

  此言一出,衆人瞠目結舌的看著她,驚恐道:「你……」

  二姐抬手捋了捋額頭的碎發,淡笑道:「大姐,日後我怕是會跟你櫛比相鄰。」

  「二妹,到底發生何事?」

  二姐垂著頭,漫不經心道:「只是不想回到那個烏烟瘴氣的地方。」她想有個孩子,日後這個孩子成爲她的依靠,再不想回到蘇州,每日防著這個,懼著那個,最後不知著了誰的暗手,害了她好不容易懷上的胎兒。

  三姐見二姐神情落寞,脆聲道:「既然二姐不想回去,那便不要回去!」

  大姐板著臉,低斥道:「閉嘴!」

  三姐撅著嘴,不置可否:「大姐,以咱們家如今的家世,還要怕一個……」本想說商賈,可想到二姐齊家的媳婦,忙話音一轉,輕聲道:「還要怕齊家不成。」

  劉湘婉輕聲道:「二姐,你當真考慮清楚了?」

  二姐瞥了眼五妹高聳的肚子,低笑道:「不如此,又能怎樣?」

  見此,大姐長嘆一聲:「這世上女子活的怎就這麽難呢?」

  「以往都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爲了一點小事便跟妹妹們爭風吃醋,還欺負你們,我……身爲姐姐,確實愧對幾位妹妹。」

  五姐輕聲道:「二姐,無需在意,當年妹妹如炮仗一般一點就著,直至後來經了事才慢慢回過味,如今二姐能這般想,妹妹心中委實替你欣喜。」自家姐妹,焉能希望她過得不順心,只要她有所悔悟,姐妹情誼自是一直長存下去。

  七姐也道:「二姐,莫要多想,無論你作什麽,我們都會支持你。」

  三公主宴請劉家兩房女眷,大太太自是將大房兩個女兒帶上,遂八姐九姐靜坐在一旁,聽著她們說話,幷未插過一嘴。

  二姐眼眶微紅,忙垂下頭拿起絲帕擦拭眼角的泪水,大姐低嘆道:「你這是何苦呢?」

  「大姐,你尚有二子饒膝,可妹妹膝下至今無所出,」二姐低聲道:「我只是有個自己的孩兒,且平平安安生下來,怎就這麽難呢?」

  這就是商賈之人,他們不在乎嫡庶,只在乎强弱,很顯然當躊躇滿志的二姐幷未鬥過二姐夫後宅那些女子,更甚者失去孩兒,這些年沒了娘家庇佑,即便婆婆未成磋磨她,可妾室猶如她心裡的一根刺,永遠也拔不掉,遂絕了回蘇州的念想。

  可她到底爲人媳婦,婆家焉能讓她逗留在外,除非待在娘家,否則……可依著太太的脾性,二姐若待在娘家,定然會處處針對二姐,遂二姐生了想要置辦田産之心,更甚至與大姐櫛比相鄰,尋求她的庇佑。

  聞言,大姐低聲道:「倘若如此,你還是先跟爹爹說好。」

  二姐神色激動的點頭,緊緊握住她的手:「多謝大姐。」

  三公主看向二太太,輕聲道:「本宮很是羡慕親家夫人,有這麽多貼心的小棉襖。」

  二太太焉能聽不出她話裡的譏諷,訕訕道:「您過獎了,兒女都是前世欠下的債,今生是來向妾身討債的,」話音一頓,含笑道:「小時她們沒少讓妾身操心,不過嫁人後,與公婆,妯娌,相公相處的如此和睦,妾身心下很是欣慰。

  三公主淡笑道:「親家夫人言之有理。」

  二太太得了褒獎自是喜不自禁,又道:「我們六丫頭是個有福之人,能有公主做她婆婆,定是她上輩子不知燒了多少次高香,此生方能成爲您的兒媳婦。」

  聞言,三公主臉色鐵青,磨了磨牙,冷笑道:「親家夫人莫不是在諷刺本宮。」應該說本宮上輩子做了何錯事,今生遇到老二夫婦這對煞星。

  二太太臉色發白,起身對其福了福身,慌張道:「公主,妾身絕無此意。」

  大太太在旁扶額低嘆:二弟妹說話就不能過過腦子嗎?適才那話被誰聽到耳裡,皆認爲是嘲諷之言。

  「公主,還望您莫要怪罪,我這弟妹心直口快,」大太太眸光一閃,輕聲道:「六丫頭已入魏家門,便是魏家的媳婦,若她做錯事,您定要多多告誡她。」

  三公主臉色微緩,淡淡道:「老二媳婦可是在你家老太爺身邊長大的人,其言行舉止幷無一絲不妥之處,只是……」

  大太太忙道:「公主且說便是,若您不好開口,妾身身爲她的大伯母,定會好好教導她規矩。」

  三公主轉動手腕上的鐲子,淡淡道:「只是太過在意娘家。」

  此話一出,大太太與二太太臉色一僵,公主之言,莫不是讓六丫頭與劉家斷了關係,她這是看不上六丫頭還是瞧不上鎮國將軍府劉家。

  大太太淡笑道:「公主,您想讓妾身如何做?」

  「你們也是出嫁子女,遂本宮是何感想,你們焉能不知,有些話非要本宮所明白嗎?」

  三公主心下冷笑,既然她選擇上了大皇子這條船,是福是禍,只能看老天爺的意思,但有些事却是可挑撥離間,例如讓鎮國將軍府與老二生了嫌隙,斷了他們之間的聯繫,沒了劉家做後盾,老二還能還能如何蹦躂。

  大太太臉色微冷,輕聲道:「公主,同爲女子,更深諳沒了娘家做依靠,在婆家過日子又會多艱辛……」

  「你之言可是在說本宮會磋磨老二媳婦。」

  大太太垂著頭,低聲道:「妾身不敢!」

  三公主冷笑道:「是不敢還是不願?」

  未料,大太太猛地抬頭,擲地有聲道:「公主,我家六丫頭如此不討您歡心,可需要妾身將其帶回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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