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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201章
第201章 動蕩之三

  魏廷茂淡淡道:「臣忠於聖上, 遂凡是謀逆之人,臣爲何不敢殺之。」

  「既如此, 你動手吧!」

  聖上沉著臉, 眸光瞥向門外之人,冷冷道:「爾等竟敢謀逆,就不怕朕誅你們九族嗎?」

  「父皇,你可知他們都是兒子從何處尋來?」

  聖上臉色一變, 不可置信道:「你……」

  「不錯!他們之中除了乞丐就是兒子從奴隸營買來, 這世上他們無任何至親之人, 遂只會效忠兒子。」

  「你……此事你謀劃多少時日。」

  大皇子目光悠遠又縹緲,輕聲道:「兒子記不清了……」

  魏廷茂的刀架在大皇子脖頸上, 直至他的脖頸露出一道血痕, 大皇子眉眼一挑, 輕笑道:「沒想到魏將軍膽子如此大……」眸光看向聖上,輕聲道:「父皇, 兒子勸您還是讓他停手,不然皇弟們……」

  此言一出,聖上連咳好幾聲, 暴怒道:「你當真要弑父殺弟不成?」

  「如今皇宮上下皆被兒子掌握在手中,您覺得此事還有回旋的餘地嗎?」

  怪不得他的謀逆後幷不著濫殺無辜,原來手中還拿捏著聖上的軟肋, 見此,聖上淡淡道:「魏將軍,放開他。」

  聞言, 魏廷茂瞬間鬆開手,手中的匕首也瞬間落在地上,再看大皇子反身給他一巴掌,神色陰霾:「魏將軍,鑒於你如此效忠父皇,效忠大凉國,本殿會讓你們夫婦死在一處。」

  魏廷茂眸光一閃,垂頭不語。

  大皇子躬身見其地上的匕首,抹掉匕首上的血,冷笑道:「二弟,總算輪到你了……」

  聖上猛地站起來,只見其身子踉蹌下,怒聲道:「老大,你當真覺得朕對你此舉毫不知情嗎?」

  大皇子脚步一頓看向父皇,皺眉道:「此話何意?」如今宮內宮外都被他掌控,父皇如何能扳回此舉。

  聖上捂著胸口慢慢走下去,行至他面前,冷笑道:「你算計的沒錯!可是朕才是這天下的王,你不過是隻跳梁小丑,朕一直容忍你,不過是看你心狠到何種地步。」

  面對父皇陰翳的眸光,大皇子身子沒來由的一顫,顫聲道:「您……」

  聖上指著一處,淡淡道:「你看那是誰?」

  大皇子眼睛一縮,凄厲道:「父皇,他們是您的妻子與孫子,您怎能……」他娘與兒子臉色蒼白,嘴上被堵著絲帕,雙手被人綁在一起,眸光驚恐,身子瑟瑟發抖的。

  「你都要弑父殺弟,朕又何必對你手軟?」

  話音一落,就聽到外面打起來的聲音。

  大皇子猛地轉頭看過去,就見睿哥身著一身戰袍,手中拿著劍,帶著將士們殺進來,他不可置信道:「這……這……」

  今兒謀逆之事除了姑母,其他人幷不知曉,爲何他們會知道,而且竟做了後手,神色呆滯道:「父皇,誰是你們的人!」

  聖上冷哼:「是你太傻了!」目光看向一個又一個倒下的將士,他冷冷道:「朕也是從皇子一步步爬到龍椅,自是明白你的打算,你故作迷霧讓大家覺得六月初八,你會行謀逆之事,可若真有异心,又爲何會讓旁人知曉。」

  「所以您就來個瓮中捉鱉。」

  聖上臉色一白,忍不住又咳了咳,冷冷道:「朕只是想看看朕的兒子們與群臣的表現……」

  「父皇,還有一件事您許是沒預料到……」大皇子抬起手拿著匕首架在他的脖頸處,冷冷道:「父皇,兒子既然敢行此謀逆之事,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看了眼他最在乎的人,凄厲道:「倘若兒子死了,他們定然也會落得凄慘的下場,既如此,還不如拼一把。」

  「老大,事到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不成……」

  大皇子看向外面他的親兵一個又一個倒下,心中苦笑,訓練這批人不過三載光陰,到底不如上過戰場、分憂殺敵的將士們,不過行此事時,他早就抱著萬一事不成,他血濺當場的準備。

  「父皇,即便今日兒子謀逆,也從未想過要了您的性命,不過……」大皇子低笑道:「您太讓兒子寒心了,你百般謀劃竟是爲了算計兒子,既您巴不得兒子死,兒子也就不再顧念那一點點父子之情。」話音一落,對著他的胸口狠狠一捅。

  魏廷茂眼疾手快的上前,攔住他的動作,可到底不如大皇子動作快,在聖上心口上捅了一刀,聖上再也忍不住大叫一聲,隨後捂著胸口身子軟軟的躺在地上,眸光驚愕的看著他:「你敢……你敢……」

  大皇子神色瘋狂的大笑:「您想要殺我,我便先殺了您,這樣兒子也不枉在這人世走一遭……」

  衆人嚇得神色大變,驚呼道:「陛下……」

  魏廷茂伸手一揮直接將大皇子打暈,隨後衆臣飛快圍著聖上,慌張道:「陛下……陛下……」

  李公公早已嚇得膝蓋發軟,從上面爬著下來,一步步爬到聖上面前,大喊道:「陛下,喚太醫……喚太醫……」

  在看站在大皇子這邊的大臣一個個面色慘白,而圍著聖上之人一個個神色驚恐,眼裡却帶著一絲喜意,他們既不用死也不用做忤逆之人。

  這時,睿哥帶兵將大殿之外的士兵都消滅了,因他身上沾染了鮮血,打不行來時且能聞到一股血腥味,此時的魏廷茂一把抱起聖上走出去,送至太醫院。

  見此,睿哥神色大變,驚呼道:「陛下……」

  魏廷茂沉聲道:「楞著作甚?還不快去太醫院!」

  衆臣徐徐跟在他身後,衆人散去後,太子垂頭站在龍椅旁邊,眸光瞥了眼龍椅,嘴角不自覺上翹,大哥終於忍耐不住行了此事,而父皇生死未知,這大凉國的天下終究到了他手中……

  太子緩緩抬頭,目光直視前方,直至此時此刻,他方有一覽衆山小的感覺,母后說的不錯,想要成爲大凉國的國主,只能等……等旁人按奈不住,到得那時,他才會趁機而上!

  再看看躺在地上,被侍衛看守的大哥,目光十分輕蔑,不過庶出之子竟妄想成爲大凉國的國主,也不墊墊他的出身,這些年他斂其鋒芒,就是爲了讓大哥發放异彩,唯有這樣他才會自視甚高的以爲,唯有他方配的上這個龍椅,却不知所有一切都是他在身後推波助瀾。

  內室,太醫們驚慌失措的看著龍床上氣息奄奄的聖上,不明白只是一個早朝怎就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身旁李公公神色難掩焦急,慌張道:「張太醫,您快想想辦法……」

  張太醫身爲太醫署的署令,看著聖上腰間不住流血的傷口,心中難掩畏懼,忙才能够藥箱裡拿出一顆藥丸給陛下吃下,見此,李公公驚愕道:「張太醫,那是……」

  張太醫咽了咽口水,慌張道:「您莫要著急,適才給陛下服的是止血丹,」隨後輕手輕脚的打開陛下的龍袍,抖著手查看聖上的傷口,還好!還好!看著匕首摟在外面的尺寸,幷未傷到聖上的要害之處,輕輕吐出一口氣,隨後輕聲道:「除了李公公守在此處,你們都先出去,我要靜心給陛下把脉。」

  幾位大臣對視一眼,神色猶豫不定,都不想錯過此等獻媚的時機,隨後目光不由看向魏將軍,今日他之舉動,可謂是大大出了一場風頭,倘若聖上度過此難關,日後魏將軍定會光風霽月、無人可比。

  張太醫身子一僵,臉色慘白,顫聲道:「早膳時聖上可是吃過什麽?」

  李公公嘴唇發抖,瑟瑟道:「張太醫,適才老奴聽大皇子的意思,好似給陛下下了毒……」

  聞言,張太醫心中微舒,方緩緩道:「正是!」似他們這般太醫,每日都要給陛下診脉,遂當他診到陛下中毒後,身上下了眼神冷汗。

  「毒很嚴重嗎?」

  張太醫輕聲道:「可解!我這就寫下藥方,你速速去太醫署去抓藥,」聲音一頓,看向陛下的傷口,輕聲道:「煩您去請趙太醫過來……」

  李公公飛快點頭,忙喚人過去。

  張太醫看著陛下胸口的匕首,心中低嘆:希望陛下定要度過此關,不然……他一家老小怕是小命休矣!

  不一會兒,趙太醫脚步慌張的進來,神色擔憂道:「陛下……」待看到龍床上臉色慘白,雙目微閉的陛下,下蓋一軟,差點沒跪下。

  張太醫忙道:「你總算來了!」

  適才殿中發生的事早在宮中傳遍了,本以爲他不過是個小小的御醫,此事定然不會牽扯到他身上,未料張太醫竟派人去太醫署尋他,這要是陛下有個萬一,張太醫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退,想及此,看向張太醫的眸光帶著些許幽怨。

  張太醫也是老油條,焉能看不出趙太醫眸光中的幽怨之色,可此事唯有拜托他,誰讓他擅長外傷,倘若他二人齊心合力,說不得讓陛下轉危爲安,到時他們定也是立了大功一件,且他看過陛下的傷口,看似很深却幷未傷及到要害,遂今日之事於他們而言,也是一番機遇。

  事到如今,趙太醫還能說甚,爲了一家老小的小命,定要全力以赴,與張太醫合力將胸口的匕首拿出來,只見聖上疼的悶哼一聲,額頭更是虛汗不止,李公公拿著絲帕爲其擦拭額頭。

  聖上生生被疼醒,只見其瞠目切齒道:「那個孽子呢?」

  李公公見聖上醒來,差點喜極而泣,哽咽道:「陛下,大皇子已被人看押起來!」

  「誰也不許看他,朕要親自審問他。」

  「是……」

  張太醫忙道:「李公公,快去把熬好的藥端給陛下,快……」

  李公公忙不迭點頭,飛快的走到桌旁,端著藥碗慢慢喂給陛下。

  聖上喝過藥後,藥勁一上來緩緩睡著。

  李公公看向張、趙兩位太醫,膽戰心驚道:「陛下……」

  「李公公放心,陛下已經無礙,不過此次畢竟大傷元氣,日後切記不可動怒,有傷根本。」

  「老奴知道了……」

  聖上轉危爲安後,魏廷茂心下舒口氣便大步離開,如今宮中所有屬大皇子的餘孽早已被看押起來,聖上也安然無恙,遂他必須趕緊回府。

  睿哥見他轉身離開,忙扯住他的胳膊,阻攔道:「陛下剛轉危爲安,你便……」

  「如今我夫人還不知如何,我必須過去瞧瞧。」

  「可陛下若……」

  話音一落,就見皇后娘娘帶著衆嬪妃神色慌張的行來,二人忙垂著頭,躬身揖禮,皇后娘娘脚步一頓,輕聲道:「今日陛下與太子能逃過一劫,多虧了你們……」魏、劉兩家,不更甚至說多謝劉家老太爺,若不是他料事如神,他們焉能提早防備,只是竟未料到老大心腸這麽狠,竟當衆弑父!

  二人在此躬身揖禮,躬身道:「我等身爲臣子,自是對陛下忠心耿耿,死而後已。」

  「好!好!」來的路上,她已得知陛下轉危爲安,心下也是微微一舒,輕聲道:「待陛下醒來後,定給你二人記上一大功。」

  「不敢!我等也不過是盡爲人臣子的本分。」

  皇后娘娘淡笑不語,輕聲道:「本宮還要去看陛下,就不與你們多說。」

  「恭送皇后娘娘。」

  睿哥到底沒攔住青墨,只見他大步離開,到了宮門口身子一躍騎馬離開,也不知夫人那邊是何情况。

  此時,被三公主軟禁的劉湘婉正待在屋中悠閒的喝著茶,趙媽媽擔憂的不住在屋中來回行走,只聽她輕聲道:「媽媽,您還是坐會兒吧!」

  「姑娘,這都什麽時候了,您還能坐的住。」也不知姑爺何時能回來。

  劉湘婉低嘆:「此時咱們唯有等……」

  招銀心下不住擔憂,惴惴不安道:「姑娘,媽媽讓奴婢尋人遞個口信給劉家,也不知有沒有送出去。」

  焉能送出去,如今府中別說正門與後門,怕是鑽狗洞的出口都被人看守,府中上下皆是婆婆的人,她焉能讓消息流出去一絲。

  招娣倒是跟姑娘一樣,老神在在道:「你們急又有何用,閻王要我們三更死,焉能活過五更,」神色一頓,又道:「不過奴婢相信姑爺,他一定會來救姑娘。」

  劉湘婉放下手中的茶杯,輕笑道:「爲何你這般肯定?」

  招娣擲地有聲道:「奴婢不會說,可姑爺如此在乎姑娘,定不會置您的安慰於不顧。」

  劉湘婉輕拍她的手,淡笑道:「說你待時又比旁人都看的明白,說你聰明有時又犯傻,真真是……」

  趙媽媽皺眉道:「姑娘,您這話是何意?」

  「靜觀其變!」

  三公主眼神巴巴的看向門外,神色難掩焦急,不住催促向嬤嬤:「你快去看看,可否有人來報信……」宮變這麽長時間,按理說應該有了消息,爲何到現在大皇子還未派人過來。

  向嬤嬤忙不迭點頭,提著裙擺不顧體統飛快的跑了出去。

  三公主垂下頭,輕撫跳動的心口,低沉道:「事情怕是有變……」

  大約半盞茶功夫,向嬤嬤脚步慌張的跑回來,躬身道:「公主,老奴去門口看了,幷未見到任何可疑之人,也未曾看到大皇子派人過來。」

  三公主看了眼向嬤嬤,低笑道:「你陪本宮回去換身衣裳吧!」

  向嬤嬤跟隨公主多年,她一個眼神便能猜中她所思所想,心下一怔,低聲道:「公主……」

  「走吧!本宮要喚上屬本宮的宮裝!」

  「是!」

  主僕二人再出來時,只見三公主一襲大紅色宮裝,奢華又貴氣,雙眸似水,却帶著談談的冰冷,淡淡道:「將老爺與老二媳婦給本宮喚來。」

  「公主……」

  三公主臉色僵硬,扯了扯嘴角,輕聲道:「嬤嬤,本宮讓你準備的東西可以拿過來了。」

  向嬤嬤臉色一變,眼眶微紅,低聲道:「公主,沒到最後一刻,您萬不能……」

  「本宮自小就對這種事極爲敏感,這般時刻宮中還未傳來消息,便說明……」

  向嬤嬤咬了咬嘴唇,哽咽道:「公主放心,老奴會陪著您。」

  「去喚他們過來吧!」

  向嬤嬤點了點頭,抬手抹掉眼中的泪水,臉色沉重的走出來。

  魏鬆同劉湘婉不期而遇,劉湘婉對其莞爾一笑,福了福身,恭敬道:「父親。」

  「你是不是早知曉結果……」此時此刻,別說三公主便是魏鬆也已察覺到一絲不同的氣息,遂沉著臉,眸光微冷道。

  「父親,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從來都是這個道理。」

  「你們兩口子倒是算計的很深……」

  劉湘婉垂著頭,遮住眸光中的神色,後退一步,站在公爹身後,就這樣二人一前一後走到廳中,只見三公主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輕聲道:「想必你們已經猜到結果……」

  魏鬆心下也說不出什麽滋味,一絲慶幸,一絲失落,一絲悔恨,種種情感交織在一起,讓他大步走上前,輕聲道:「公主……」

  「老爺,這結果可曾趁你心意?」

  「此時此刻,公主又何必說這種話,」魏鬆面色如土,神色頽廢,喃喃道:「爲夫難受的很。」

  三公主心下冷笑,眸光看向老二媳婦,含笑道:「不愧是長在劉家老太爺身邊的人,所行所言連本宮鬥騙過了……」

  劉湘婉福了福身,輕聲道:「母親,此次也不過是巧勝罷了。」

  「本宮輸了,輸的心服口服!」三公主淡笑道:「一直以來,你們很想聽到本宮說這句話,是嗎?」

  「母親,事到如今,何止是輸贏,如果單單論輸贏,在相公羽翼豐滿之時,您便注定是輸家,」劉湘婉神色一頓,低嘆道:「其實若您什麽也不作爲,彼此之間說不得相安無事,畢竟在您之上還有聖上,先皇壓著相公……」

  三公主頷了頷首,輕聲道:「此言不錯,只要本宮不凡謀逆之事,此生本宮都是高高在上的皇家公主,如今……誰也保不住本宮,更甚至這就是老二想要的結果。」

  只聽魏廷茂大步而來,擲地有聲道:「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又焉能不報。」

  「相公……」

  「青墨……」

  三公主含笑道:「老二回來了……」

  魏廷茂也不行禮,眼神緊緊盯著劉湘婉,輕聲道:「你沒事吧?」

  「相公放心,我幷無任何事。」

  魏鬆神色一鬆,焦急道:「聖上如何?大皇子如何?」

  魏廷茂扯著夫人坐在一旁,眸光在他二人身上來回看,淡淡道:「母親,您覺得大皇子會如何?」

  三公主挑了挑眉,淡笑道:「老二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那麽,您覺得您會如何?」

  魏鬆臉色一變,慌張道:「青墨,公主到底將你養大,你不能忘恩負義。」

  「忘恩負義?」魏廷茂手指漫不經心的敲打桌面,淡笑道:「兒子忘記什麽『恩』,負了誰的『義』,不知父親可否告知?」

  「你……當年你年歲尚小,她對你却是心狠手軟,未成取你的性命。」

  聞言,魏廷茂笑的樂不可支:「父親,您這輩子活的累不累?」

  魏鬆臉色蒼白,抖著身子道:「這是爲父的報應!」

  三公主嗤笑道:「想必府外那些侍衛都被你……」

  「母親,他們都是我的人。」

  「怪不得!怪不得!」三公主低嘆一聲,失笑道:「想必府中的人也被你收服了吧?」

  「若不然兒子焉能將夫人置身一人留在府中。」早在之前,魏廷茂就將府中所有管事的至親捏在手心,但凡他們敢有二心,其爹娘、妻兒都會在轉瞬間從這世上消失。

  「好個計中計,」三公主含笑的看著他,輕笑道:「老二,此話本宮雖爲說過,但心中却是想過不下無數回。」

  「哦?」

  「你有此等謀略與心計,若你是本宮的兒子,本宮何須諸多謀劃,兵行險招?」

  魏廷茂冷笑道:「可惜了!老天爺終究是長了眼睛!」

  三公主端起手邊的茶杯,含笑道:「本宮敗了,却不是敗給你。」

  「輸了便是輸了,又何必在意輸給誰?」

  「本宮心有症結,不知你可否告知?」

  「垂死之人又何必刨根問底,有時候不知更好?」

  「按你這麽說,乃是本宮身邊的人出賣了本宮?」

  魏廷茂淡笑不語,只見三公主眸光微轉,方緩緩道:「可是堯哥?」

  「知道又如何?」被至親之人雙雙背叛,相公時刻提防她,兒子却是在關鍵時刻出賣她,這輩子她注定活的極其悲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此事計劃的天衣無縫,未料關鍵時候却是她最信任,最無防備之人出賣了她,堯哥……她的兒子!可笑!當真可笑!

  魏鬆低聲道:「公主莫要怪堯哥,他也是爲了哲哥與兮兒,爲了魏家,爲了寧遠將軍府。」

  「你給本宮閉嘴!」三公主本來帶笑的臉立時沉了下來,冷冷道。

  「公主……」

  「當年本宮有眼無珠看上你,如今釀成此等苦果,本宮欣然接受,」三公主嘴角不住冷笑:「事到如今,本宮再不想聽到你的一言片語。」

  魏鬆臉色慘白,捂著心口,低喘道:「公主……」

  「少在本宮面前假惺惺,老二他娘却是因本宮而死,可這中間你又何曾沒有推波助瀾,你一邊想著功成名就,一邊想著保護寧遠將軍府衆人的安危,遂你不顧結髮夫妻之情意,貶妻爲妾,」三公主指著他嘲諷道:「本宮乃將死之人,你不必在本宮面前裝作深情意切,只因本宮看著噁心。」

  「公主……」

  言罷,三公主眉眼不在瞥他一下,淡淡道:「老二,你打算如何對付本宮?」

  「既然您提到我娘,您可還記得我娘如何死的?」

  「已死之人,本宮爲何將她記在心間,」三公主輕輕撫摸手腕的玉鐲,輕笑道:「本宮敢如此行事,自是將生死早已看開,遂說說你的打算?」

  「這輩子您除了父親,最在意便是你皇家公主的身份。」

  三公主對其搖搖頭,輕笑道:「老二,本宮以爲你最瞭解本宮,其實也不儘然,」目光看向老二媳婦,淡淡道:「你說呢?」

  劉湘婉思忖一會兒,輕聲道:「您最在乎自己。」

  三公主眼睛一亮,贊許道:「還是女人最瞭解女人。」

  「當年您看上公爹,雖是情有獨鍾,其中怕是也帶了些許利益使然,」劉湘婉低嘆一聲,輕聲道:「只不過你們結髮十餘載,您在他心中終是不如寧遠將軍府重要。」

  「是啊……」三公主神色惆悵,緩緩道:「其實早知當年青墨他娘過世時,本宮就已看清那人的面容,不過一直自欺欺人罷了。」

  「母親,既您知曉,爲何明知不可爲而爲之。」

  三公主嗤笑道:「機遇難尋,錯過這次,怕是再無下次。」

  魏廷茂瞥了眼臉色青白交錯的父親,冷笑道:「不知您心下如何感受?」

  魏鬆面色沉如水,冷冷道:「公主所言即是,爲了魏家,爲了寧遠將軍府,我這般做有何不對?」

  三公主垂著頭,淡笑道:「輸了便是輸了,本宮無何人怨言。」

  魏廷茂輕聲道:「管家……」

  只見管家臉色蒼白,抖著身子進來,恭敬道:「二少爺?」

  「去將三少爺、四少爺、小郡主喚來!」

  這回,三公主帶笑的面容斂了斂,冷冷道:「你意欲何爲?」

  「既然您誰也不在乎,總得讓在乎您的人看看您的真面目吧!」

  「老二,本宮已經敗了,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魏廷茂冷笑道:「當年我娘死了,您有何成沒逼過我與大哥,如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果然!這般睚眦必報才是你的本性!」三公主眯著眼,冷笑道:「不過,你以爲本宮會在意嗎?」

  「您在不在意關我何事,」魏廷茂輕笑道:「當年大哥被您逼走之時,我的無能爲力,如今您也該感受下。」他所經歷的痛苦,無奈,失望,糾結,都會一一讓她品嘗,這才是對敵人最大的報復。

  「楞著作甚!還不快去!」

  管家身子一顫,垂著頭低聲道:「是。」隨後脚步飛快的下去。

  魏鬆再也忍不住,怒聲道:「青墨,此事乃我們三人之事,爲何要扯上你的弟弟妹妹。」

  「他們總要知道母親做過何事,又因何而歿吧?」

  歿!歿!歿!

  只見魏鬆大步走上前,狠狠對其揮了一巴掌,怒聲道:「你的心怎麽這麽狠毒?」

  劉湘婉臉色一變,驚嚇道:「父親……」

  魏廷茂拍了拍她的手,輕聲道:「無妨,莫要擔心!」

  「便是她千錯萬錯,還有爲父在前頂著,若你想要替你娘尋仇,直接將爲父弄死便是!」

  魏廷茂陰冷著臉,冷笑道:「死?對你們而言是一種解脫,遂我不會讓你們輕輕鬆鬆的死去,」眸光看向豆包,淡笑道:「去書房,將我娘的牌位拿來。」

  豆包躬身點頭,飛快離開。

  「你要作甚?」

  「您不是猜到了嗎?」

  魏鬆不可置信的後退一步:「你……你何至於逼人至此。」

  「若想讓堯哥他們免受你們的牽連,您還是聽兒子的話爲好。」

  「你娘死了這麽多年,你執念爲何如此深?」

  魏廷茂眸光看向三公主,低笑道:「您放心,我想報復的從來就不是您一人!」

  這時,堯哥三兄妹進來,除了堯哥臉色慘白,其餘二人則是一臉的詫异,哲哥皺眉道:「娘,可是出了何事?」

  今日早膳後,府中便被人鎮守,隻進不出,他本與同窗約好去吟詩作畫,未料行至門口處被人攔住,心下惱怒不已,不由大步去尋他娘,未料向嬤嬤讓他待在屋中,即便他神色不忿,却也絲毫爲讓向嬤嬤心軟,他娘更是不曾見他一面。

  堯哥撲通跪下,垂著頭低泣道:「娘,是兒子對不住您……」

  三公主淡笑道:「我兒起來吧!爲娘不怪你!」

  堯哥猛地抬頭,兩行泪水順著眼角滑下,哽咽道:「娘,兒子不想的,可那時一旦敗了,便會牽連弟弟妹妹……」

  「人活在世,焉能沒有私心,爲娘想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兒想要衆人平平安安,意念不一樣,自然結果也不一樣,遂你幷未做錯!」

  「娘,兒子是不是害了您,您放心,若您有個萬一,兒子絕不獨活。」

  魏瑾兮神色不解,皺眉道:「娘,爲何穿上宮裝,又在跟三個說甚?」爲何說些她不懂之言,她娘好端端坐在上首,能出什麽事!

  此時的三公主目光慈愛的看著她,輕聲道:「兮兒不用管這些,日後爲娘不在你身邊,記得收斂你的性子,知道嗎?」

  話到此處,魏瑾兮臉色大變,神色慌張道:「娘,到底出了何事?」

  哲哥眸光凶狠的看向魏廷茂,大步走上前,惱怒道:「你就不能不作嗎?非要害的我們家破人亡才開心嗎?」

  魏廷茂看著他,玩味道:「你這莽撞衝動的性子也該改改了!日後幷不是所有事都能順你心意,沒了庇護你的人,你還敢跟我張牙舞爪嗎?」

  「你又做了什麽?」哲哥兩側雙手緊握成全,再也忍不住對他揮拳,可拳頭在快碰到他臉頰時猛地頓住,冷冷道:「你爲何不躲?」

  魏廷茂雖面無表情,可眸光却極爲陰冷,冷笑道:「爲何不打?」

  「你……你……當真以爲我不敢打嗎?」

  魏廷茂嗤之以鼻,冷笑道:「有跟我耍橫的功夫,還不如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何事?」

  哲哥身子一僵,慢慢放下拳頭,轉身行至她面前,斂了斂臉上的怒容,輕聲道:「娘,到底發生何事?」

  三公主低嘆一聲,拉著他的手,輕聲道:「你這莽撞衝動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日後爲娘不在你們身邊,且不可恣意妄爲,要學會變通以及隱忍。」

  「娘……」

  三公主輕聲道:「爲娘只有你們三個孩兒,本想那事無論成與否都帶著你們……」目光看向堯哥,低笑道:「是爲娘太過自私,沒有顧慮到你們感受,如今這樣也好。」

  魏瑾兮害怕的神色驚恐,瑟瑟道:「娘,您到底怎麽了?」見她娘閉口不言,忍不住走到塔爹面前,扯著她爹的袖子,哽咽道:「爹,到底發生何事?」

  魏鬆長嘆一聲:「兮兒,有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爹,女兒在不知事,也知娘話外的含義,難不成您真要……」魏瑾兮的眼泪似珍珠般留個不停,又見她爹一臉的欲言又止,瞬間明白症結在哪,轉身行至二哥面前,對其撲通跪下,低泣道:「二哥,我娘便是有千般不是,萬般過錯,求您看在妹妹的面上原諒我娘,不要害了她的命,可好?」

  只見三公主板著臉,厲聲道:「給本宮起來!」

  魏瑾兮恍若不聞,拽了拽二哥的衣袍,落泪道:「二哥,妹妹給你磕頭了,你原諒我娘,可好?」話音一落,對其不住磕頭。

  魏鬆神色哀痛道:「兮兒……」

  「妹妹……」堯哥與哲哥异口同聲道。

  魏廷茂臉色一變,剛要開口,未料這時豆包抱著他娘的牌位進來,只見他心神一震,猛地起身走過去,目光深沉的看著他娘的牌位,嘴角含笑道:「娘,這一日終究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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