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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82章
第82章 草包腦袋

  劉仲修從黃姨娘處離開後, 劉鐵跟在其身後, 暗暗思忖:瞧老爺眉眼間如此神采飛揚, 想必是得了黃姨娘的笑臉,不過也難怪,黃姨娘自來對老爺淡然處之,如今對他微微展顔, 老爺恨不得將整顆心拋給她看。

  行了一段路程,劉仲修淡淡道:「一會兒你去黃師爺處爲趙媽媽弄個戶籍。」

  劉鐵被老爺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話弄得待若木鶏,楞楞道:「老爺,趙媽媽是?」

  「六丫頭的奶娘……」

  「待老爺辦公室,奴才便去辦, 」劉鐵疑惑不解道:「只是奴才不懂,老爺爲甚要這般做。」

  劉仲修嘴角微微上翹, 淡淡道:「以往倒是我低估了六丫頭的聰慧。」

  「老爺……」這又與六姑娘有何聯繫。

  劉湘婉尚不知黃姨娘已簡單粗暴的直接將想法說與她爹聽,要是知道, 定力如她怕也會驚掉下巴,不過這世上最瞭解你的人唯有你的枕邊人, 即使這個枕邊人對你幷不是十分在意。

  她只是期望,姨娘能爲弟弟早些做打算,更加期望她能同爹爹打好關係, 便是搭夥過日子的夥伴也可,畢竟人不能只爭朝夕,眼光還是要往長遠看的。

  早膳時,趙媽媽服侍她洗手, 躊躇半天方道:「姑娘,您日後還是不要同四姑娘置氣的好。」

  「媽媽怕我吃虧?」

  趙媽媽頷首:「雖說如今有三姑娘給您做靠山,可這個靠山幷不是十分牢固,反之四姑娘的生母李姨娘可是從太太身邊出來的人,在太太跟前還是有幾分顔面,且四姑娘言語舉止又比之您圓滑,與她不對付,老奴怕最後吃虧的還是您。」

  劉湘婉喝了一口粥,淡笑道:「媽媽所言,言之有理,本我就沒打算與四姐硬碰硬,畢竟論背景,四姐要比我厚實不少。」

  昨兒與她對峙也不過是殺她個措手不及,待過幾日四姐沉澱下心緒,很快便會發現她話中之漏洞。

  劉湘婉夾了一口腌菜,繼續思忖道:不過她倒是很好奇,昨晚四姐爲甚特意做湯送去給爹爹,其中原由讓她頗爲不解。

  趙媽媽聽及此話,眼裡帶著喜意:「姑娘能這般想,老奴便放心了。」

  招娣却在旁冷哼道:「媽媽,咱們作甚要畏懼四姑娘,昨日她可是張牙舞爪的很,就差伸手打我們姑娘,要不是奴婢腦筋轉得快,說不得她們主僕三人合力毆打我們。」

  「你懂什麽!」趙媽媽訓斥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不希望姑娘受委屈,可萬一事情鬧大了牽連姑娘,你們可有想過後果,逞一時之氣惹太太重怒,姑娘這段時日努力的豈不是白費了。」

  招娣梗著脖子,辯駁道:「難道別人欺負到我們眼皮子底下,還要做低伏小不成?」

  身旁的招銀忙拽拽招娣的胳膊,怒聲道:「姑娘在此,你怎敢如此大呼小叫?」這般呵斥她也是爲了爲著想。

  果然,惹的趙媽媽發火,竪著眉毛厲聲道:「我是這個意思嗎?」

  好好的一頓早膳,一左一右吵得她吃不進去,劉湘婉啪的摔下筷子,怒聲道:「多大點事值得你們一老一少爭執不休,知曉你們是爲我著想……但外人還未把我如何?關起門的你們倒先起了內訌,說出去不怕讓人笑話嗎?」

  招銀挽著趙媽媽的胳膊,嬌聲安慰道:「媽媽,您別生氣,也別同招娣一般見識,她還小看不明白這裡的彎彎繞繞,」頓了頓又道:「可您不一樣,您是宰相肚裡能撑船,千萬別因爲她不著調的話氣的身子不舒服。」抬手撫了撫她起伏不定的胸口。

  趙媽媽氣的臉色青紫,指著招娣恨聲道:「隻曉得眼前得失的蠢貨!」 此話有些重,就連劉湘婉都不由得皺起眉,淡淡道:「媽媽……」

  招娣還要會反駁,招銀却瞪了她一眼,再看低頭掩藏情緒的姑娘,唯有憤恨的低下頭。

  趙媽媽也是怒急脫出而出的氣話,話一出口也有些後悔,想解釋兩句又頗覺下不來台。

  招銀笑著說:「媽媽駡的是,招娣還小,行事不如您穩妥,所以我們還需要您從旁教導,再說常言道: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就是我們院子裡的定海神針,姑娘和我們都離不開您。」說完不忘給招娣使眼色。

  劉湘婉至始至終沒有說話,但却慢慢抬頭看向招娣。

  見此,招娣臉色微僵,福了福身,木木道:「媽媽,是奴婢的錯,不該沒了規矩與您爭鋒相對,奴婢……只是見不得姑娘被人欺負,心裡氣不過而已。」

  聞言,趙媽媽緩了緩神色,嘆氣道:「老奴知曉姑娘被人欺負時,心裡也不好受,可你要知曉,姑娘方得太太看中,我們須更謹慎行事,以往二姑娘同姑娘不對付,太太即便知曉也不會太在意,只因二姑娘沒了生母,又不得太太喜歡,但四姑娘却不同,能言善道不說且又擅長揣摩人心,這樣的人姑娘還是躲著點爲好。」

  劉湘婉拿著絲帕擦了擦嘴角,終於出聲,淡淡道:「媽媽說的是,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女子。」

  聽聞此話,其他三人皆心有同感。

  早膳後去正房請安,劉湘婉本想帶沉穩內斂的招銀同去,但又想到適才招娣同趙媽媽起了爭執,遂掂量下,决定帶招娣出去,同時也避免她二人同在一個屋檐下的尷尬。

  出門前,望著趙媽媽滿臉擔憂的神色,劉湘婉笑著安慰道:「媽媽放心,在太太眼皮子底下,我與四姐皆沒那麽大膽子起爭執。」

  趙媽媽一想也是,望向招娣叮囑道:「照看點姑娘……」遇事最好別跟著起哄,話到嘴尖又咽了回去。

  招娣低著頭,小聲道:「奴婢知道了。」

  路上,劉湘婉瞥向一旁沉默不語的招娣,問道:「可是還生氣?」

  招娣悶聲道:「姑娘,奴婢不是故意同趙媽媽置氣,就是氣不過而已……」爲甚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

  「趙媽媽初衷是好的,畢竟武力不能解决所有事,在我們羽翼尚未豐滿時,由不得我們不低頭。」且趙媽媽分析的幷不是沒有道理。

  招娣心有不甘道:「可是……」

  劉湘婉駐停住脚步,語重心長道:「昨日四姐同我動手,爲甚我動也未動?」

  招娣搖了搖頭,不知所以然,這點她也很詫异,姑娘當時不應該躲起來嗎?

  「因爲四姐不敢,她在意的太多,所以不敢貿然出手,同樣我也不敢,因爲我比她在意的還多……」姨娘,宴哥以及她們。

  「難不成當時您就知曉四姑娘只是虛張聲勢。」

  劉湘婉挑眉道:「有些話幷不需要挑明,我們彼此皆是心知肚明。」誰也奈何不了誰。

  招娣瞪大眼睛:「姑娘……」

  「姐妹們私底下爭點口舌無妨,畢竟無傷大雅,可若真動手動脚,那便是壞了府中規矩,第一個不饒我們的便是太太,你說我跟四姐誰敢觸了太太的逆鱗。」如今的二姐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招娣嚇得身子微僵,瑟瑟道:「姑娘,奴婢害怕……」

  劉湘婉繼續道:「我曉得你護主之心,怕我受人欺負,但有時意氣用事却是沒用的,」頓了頓又道:「如今道理我已爲你掰扯明白,待我們回院後,你去同趙媽媽賠禮道歉,今日你當著我們的面如此頂撞她,讓她很是沒臉,雖說她心裡許是不在意,但面上確實難堪的很。」

  招娣上前兩步,扯了扯姑娘的袖子,低聲道:「姑娘,奴婢愚笨,不懂裡面的彎彎道道,險些給您惹了事。」

  劉湘婉含笑握著她的手,溫和道:「無妨,不過你可要哄好趙媽媽她老人家。」

  「奴婢曉得了。」明白過來的招娣面上多了幾分笑意。

  到了正房,二姐如往常般不言不語坐在末尾,三姐五姐七姐倒是與她笑著打招呼,至於四姐則是冷冷瞥了她一眼。

  正廳裡,除了趙姨娘在房中養胎,李姨娘在內室服侍太太梳妝打扮,餘下三位姨娘則坐在一旁看著各自的孩兒滿臉笑容。

  半盞茶後,太太由李姨娘及菱香扶著走出來,衆人起身問安,太太眸光一掃,淡淡道:「坐吧!」

  女人多了,話題也就多了,不是討論新打的首飾,便是說說哪位少爺,小姐不聽話,鬧出的笑話,總之屋中的氣氛十分融洽。

  三姐幷不如往常一般上前親近太太,而是坐在一旁低著頭沉默不語,這讓坐在她身旁的劉湘婉有些詫异。

  太太瞥了一眼,心知上次敲打她的話,入了她的耳進了她的心,以至於讓她如此垂頭喪氣,不過這樣才好,即便心裡很滿意,臉色却無動於衷,淡淡道:「從今日起三丫頭,四丫頭不用跟我學料理家務,照常去秦夫子處上課。」

  再看三姐四姐一個無精打採,一個心不在焉,突聽此話,本來不置可否的臉色瞬間變得强顔歡笑,劉湘婉想了想,低聲道:「終於又可以跟三姐一同上課了。」

  三姐扯扯嘴角,苦笑道:「誰說不是呢?」

  這可不像三姐該說的話!

  她到底怎麽了?

  劉湘婉不由關心道:「三姐,我瞧你臉色不好,可是身體不舒服?」

  三姐搖搖頭,對她淡淡一笑。

  這可真驚到劉湘婉了!

  看著旁若無人嘀嘀咕咕的二人,四姐心中嗤笑不已,六妹如今如此猖狂不就是抱上三姐的大腿,早晚有一天她會被三姐踢得遠遠的,想必這一天不會太遠,她且拭目以待。

  太太與姨娘們說了衆多,方淡淡道:「今日我還有事,就不多留你們話家常,」眼神環顧衆人,又道:「除了二丫頭留下,其他人便先回去吧。」

  見此,衆人斂了斂臉色的神色,紛紛站起來,對其恭敬的福了福身,方脚步輕移的退出去。

  獨獨被留下的二姐瑟瑟的站在正中央,身子發抖,臉色慘白的看著太太,喏喏道:「不知母親找女兒何事?」

  太太皺眉看她,不虞道:「你臉色怎如此差?」

  二姐低著頭,謹慎道:「許是女兒昨兒夢魘了……」

  這般慘白的面容如何帶她出門赴宴。

  「菱香……」太太望向身旁之人,吩咐道:「一會兒你陪二丫頭回去,幫其挑揀顔色喜慶點的衣裳,還有幫她整理整理容貌,讓其臉色紅潤些。」

  「是。」菱香低聲應道。

  二姐身體一僵,這一天終究還是逃不過,心中恨急,臉色却越發慘白,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晃了晃,方開口道:「讓母親爲女兒操心了。」

  無論是她還是爹爹皆恨不得將她儘早掃地出門。

  天道竟如此不公,且不要讓我有機會翻身,待得那一日,那些苛待我之人,我定不讓你們好過。

  只聽坐在上首的太太又道:「你怎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

  「母親帶女兒出門,自是有您的緣由。」

  見她如此知趣,太太面色滿意之色越發濃重,頷首道:「吃一塹長一智,經過那件事後,你確實懂事不少,爲娘欣慰的很。」細細注意她臉色的神色,方淡笑道:「宣撫使周夫人下了帖子與我,因此我想帶你一同去。」

  也不知這周夫人聽到什麽消息一直給她下帖子,雖說她找了理由拒絕,可架不住她三番兩次的邀約,若總不應約未免太過折了她的顔面,再想到二丫頭的婚事,不如趁此機會探探各府的少爺。

  衆人離開時,黃姨娘也只是在拐角處停留片刻,見姑娘過來理了理她的衣領,溫和道:「姑娘上課莫要淘氣,要聽夫子的話。」

  「答應姨娘的是,女兒何時反悔過。」

  黃姨娘摸摸她的頭:「那姨娘便先回去了。」

  劉湘婉一直目光姨娘離開,身旁的三姐冷不丁道:「你與黃姨娘感情真好。」

  往日即便衆人離開,三姐也要膩著太太一會兒,如今却直接與她一同離開,行爲如此怪异,劉湘婉轉頭看她,不由道:「到底誰惹三姐不高興?」

  這問題不是明知故問嗎?

  滿府上下能惹三姐生氣的唯有太太,想必這母女倆又龍虎鬥了。

  三姐身子頓了頓,鞋尖踢著地面,低聲問:「六妹,我當真一無是處嗎?」

  「三姐爲何這麽問?」

  「如今連你也開始敷衍我了。」

  劉湘婉臉色訕然,扯著她的衣角,訕笑說:「哪有?我只是在想如何回答你的問題而已。」

  三姐猛地抬頭,眼睛直直盯著她:「無需遮掩,直說便是。」

  「想聽實話?」

  見她如此搪塞,三姐狠狠的捏了捏她胳膊,眸光憤然的看著她。

  劉湘婉思忖一會兒,緩緩開口:「我眼中的三姐是個善惡分明,打抱不平的女子,這樣脾性的她既讓我羡慕又讓我覺得純真無邪。」

  三姐冷哼一聲,自嘲道:「你直接說我是個棒槌得了!」

  劉湘婉捂嘴偷笑:「棒槌尚能用來洗衣裳,三姐能用來做甚?」

  「你……」

  「可是母親訓斥你了?」

  聽到此話,三姐再也忍不住,眼眶泛紅,低低道:「在娘眼中,我這個女兒很是丟她的臉,用她的話說:討喜不如四妹,可愛不如七妹,聰慧更不如你……」尤其想到娘說那句,只要有六丫頭三分之一的聰慧,她便要告謝祖宗,雖她當時面上不甚在意,但到底聽進心裡,暗暗比較一番,她當真如娘所說,人朽木不可雕也嗎?

  太太這是說了多麽刻薄的話,讓一向粗枝大葉的三姐如此備受打擊!

  劉湘婉咽了咽喉嚨,輕聲道:「三姐,人的性子是從小慢慢積累而成,不是一朝一夕便能有所改變,更何况你爲何要改變呢?」

  「娘說,似我這般草包腦袋,除非低嫁,若嫁到高門大戶裡定也是被人當槍似的貨!」

  劉湘婉滿面驚愕:……這也太一針見血了!

  三姐仿佛未看到六妹的驚嚇,繼續道:「你不用故意安慰我,我也長了心長了腦子,明白是非懂得感恩,可當我處在某一時刻時,腦袋却不會聽從心的指揮。」望著遠處的天空,憂慮道:「從小到大,我想要什麽,不需要我說話,只要眼睛一瞥,便有人送到我面前,自然而然,縱容的我不會動腦子,不會思考,這才變成如今滿腦草包的我。」

  「三姐……」

  「我知道有人背後諷刺我,議論我,詆毀我,若我不是娘嫡親的女兒,怕是被人弄死都不知道原因。」

  劉湘婉看著不遠處候著她們的婢女,蹙了蹙眉:三姐這刺激受的也太大了!一時間悟出這麽多人生大道理,讓一向口齒伶俐的她竟無從反駁。

  三姐越說神色越暗淡,低聲道:「我也想似大姐那般能耐幫娘分憂,似大哥那般聰慧討得爹爹喜歡,可是我就是學不會啊……」說著竟狠狠捶打自己的腦袋,懊惱道:「我怎麽就這麽笨!」

  劉湘婉趕忙攔住她的胳膊,輕聲勸道:「三姐,咱們這是在外面,若被人瞧見,說不得鬧出什麽閒言碎語,你也不想再惹母親生氣吧!」

  三姐捶打腦袋的手一頓,慢慢放下來,由著六妹拉走。

  劉湘婉低聲道:「三姐,所謂有得必有失,你生來便唾手可得一切想要的東西,可有些人却要拼了命才能得到。」

  真不知如何勸她,她命好,會投胎,從太太肚子裡生出來,又有親娘、哥姐爲她撑腰,遂從小到大府中奴僕皆爭相恐後的巴結她,所以不需要說話便有人將東西拿到她眼前,根本不似她這般庶出不討喜的庶女,做一件事需要百般算計,千般謀劃,所以說老天是公平的,有得必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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