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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99章
第99章 二姐回門

  路上行人悠悠蕩蕩, 悠悠逛逛, 二姐坐在轎中透過縫隙看到, 絢爛的陽光普灑在綠瓦紅墻之間,那突兀橫出的飛檐,那立在門旁的商鋪招牌,那粼粼而來的車馬, 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張張恬淡愜意的笑臉,無疑不彰顯著他們生活中的恣意與自在,這是她從未享受過的日子。

  如今她真的嫁了人,離開生活多年的四方天地, 到了一個她從未去過的地方,那個地方將是她一輩子爲之鬥爭的地方, 無論好壞皆看她的造化了!

  從齊家到娘家,中間隔著大半個蘇州城, 越往娘家方向行去,喧囂聲就越來越小, 也越來越幽靜,這條幽靜的街巷末頭便是知府家的後宅,直到轎夫停下脚步, 念夏輕輕掀開轎簾,二姐方輕移脚步緩緩而出,抬頭望著懸挂在高門之上的門匾,被其隱隱散發的氣勢所鎮住。

  齊耀文讓小厮木頭上前禀告, 待門房出來見到二姑娘,忙磕頭問安,木頭從懷裡掏出一個銀錠子扔給他,傲慢道:「速速進去禀告,就說二姑娘二姑爺家來了。」

  門房接過銀錠子,喜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忙不迭進去禀告,不一會兒翊哥親自出來,看著門外二人,淡笑道:「二妹,妹婿總算來了。」

  二姐臉色一僵,福了福身:「大哥。」大哥年歲十七,她相公年歲二十又五,大哥竟喚她相公妹婿,著實讓她聽的心驚。

  齊耀文倒是毫不在意,笑著拱手揖禮:「大哥,妹夫這厢有禮了。」

  這次換翊哥臉色微微僵硬,這妹夫比他還大上八歲,竟如此神色自然的喚他大哥,可想而知,即便老成如翊哥嘴角也不免訕訕然。

  「快快進來吧!爹爹與娘親等你們許久了。」

  二姐臉色緋紅的低聲應道。

  行走間,齊耀文脚步略微放緩,等二姐慢慢踱步上來,方緩慢前行。

  見此,翊哥臉上的笑容越發滿意,他們不日便要回京,無論二姐與家裡有何齷齪,臨別將近,他這做哥哥的還是希望他們夫妻舉案投眉,白頭偕老。

  齊耀文商賈出身,身上難免帶著一絲算計的氣息,只聽他聲音溫和道 :「早聽人說過大哥文采卓越,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翊哥淡笑道:「妹婿過獎了,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大哥莫要妄自菲薄,如今這般年歲已是舉子頭銜,日後前程更是不可估量,到時還妄大哥記得提携妹婿才是。」

  翊哥微微咂舌:商賈之人當真圓滑的很!

  二姐輕聲咳了咳:「咱們還是快點進去吧!」經過這兩日的相處,二姐微微品出:這人雖滿腦子生意經,對她這個新婦還算上心,只是不知這份情意能挺多久,可是……這才剛進她娘家大門,就開始巴結她大哥,真是……一臉的市儈相,待她回去時,關起門來定要好好教育他一番。

  翊哥淡笑道:「妹妹言之有理,今日爹爹連衙門都未去,專門在家候著你們呢?」

  走到半個回廊處,二姐臉色驟然變冷:「大哥,今日乃我回門,爲何房梁上挂了白布?」

  翊哥臉色一僵,輕聲道:「二妹,妹婿莫要放在心上,實則是趙姨娘剛剛逝世,這是爲她……」

  「什麽?」二姐猛地頓住脚步,楞楞道。

  「趙姨娘拼死生下六弟,自己却不幸離世,遂府中府外兩番裝飾。」

  二姐呆愣道:「什麽時候的事?」

  翊哥瞥了齊耀文一眼,淡笑道:「趙姨娘已然離世,逝者已逝,咱們還是不要打攪她方好。」

  二姐張口欲反駁,被齊耀文笑著打岔:「不知大哥平日裡都喜歡些什麽?」

  翊哥挑了挑眉,想不到齊耀文如此機智靈敏,淡笑道:「讀書之人最爲木訥無聊,閒暇時也不過是手捧一本書,喝上一杯溫茶,一過便是一天。」

  「大哥此言差矣,便是妹婿才疏學淺,也聽過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顔如玉,大哥真是太自謙了。」

  二姐脚步略微放緩,眼神四處張望,確實如大哥所說,門外依舊紅綢挂在石獅上,門內却房梁繞白布,弄這麽一出掩人耳目的把戲,想必爹爹費了不少心神啊……

  只不過趙姨娘去的委實有些離奇,而大哥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她心裡不住的犯合計,難不成趙姨娘去世有何隱情?

  想到這裡,二姐臉上不免露出些許笑意,她才剛出門,家裡就鬧出人命,真是……太讓人驚喜了。

  沿路,翊哥同齊耀文聊得甚是高興,正是這一段路程,讓他對二妹婿有了改觀,這齊耀文幷非蠅營狗苟之輩,雖鰥夫之身娶了他家二妹,爲人處世很是通透,與他說話總是風趣中帶著一絲幽默,讓人厭煩不起來。

  三人慢慢踱步到正房,只見劉仲修及太太坐上上首,屋中除了姨娘不在外,所有兒女皆一同候著他們。

  正房如此陣勢,使得齊耀文帶笑的嘴角微微收斂,携著嬌妻一同跪地磕頭,恭敬道:「岳父,岳母,小婿這厢給您二老請安了。」

  劉仲修眼神看向太太,太太會意的笑了笑,忙讓王媽媽過去扶著他二人起身,輕聲道:「趕快起來,趕快起來……」

  二姐眼眶含泪的看向她爹,低聲道:「爹爹,母親,女兒給你們請安了。」

  劉仲修淡笑道:「起來吧,咱們一家人有話坐下說。」

  二人行了行禮,方緩緩入座。

  這時,對面而坐的弟妹們緩緩站起,對他夫婦二人行禮,低聲道:「二姐,二姐夫安。」

  齊耀文躬著身子回一揖禮,笑著道:「弟弟妹妹們好。」

  認親後,劉仲修臉色漸漸展顔,揮手道:「大家入坐吧!」

  齊耀文面帶笑容道:「岳父,小婿初登家門,爲家裡人備了些許禮物,還妄大家不要嫌弃。」

  劉仲修神色一楞,淡笑道:「你有心了。」

  齊耀文恭敬道:「都是一家人,送弟妹們禮物也算聊表我這做姐夫的心意。」

  二姐頷首道:「爹爹,既是相公的一番心意,您就讓姊妹們收下吧!」

  太太笑而不語,坐在一旁看著老爺同二姑爺斡旋。

  「既然這般,你們還不快謝謝你們二姐及二姐夫。」劉仲修眼神看向其餘兒女,笑容可掬道。

  齊耀文對旁邊立著的木頭使了個眼色,木頭躬著身子輕聲退出去,隨後帶著立夏進來,只見立夏躬著身子,手中端著一個木案。

  二姐緩緩起身,上前掀開紅綢,笑著說:「這是相公親自遣人選的禮物送與弟妹們。」說著將東西一樣一樣放入他們手中,得了東西的衆人皆眉眼帶笑。

  齊耀文雖低著頭,眼角的眸光却掃向衆人,見他們臉上帶著喜意,想必很滿意他送出的禮物,心底微微舒了一口氣,若不是娘子在旁指點,他險些壞了事情,果然和小門小戶不一樣,送禮講究一個『雅』字。

  衆人得了禮物,一同起身對二姐夫行禮:「多謝二姐夫的禮物。」

  「你們喜歡便好。」綾羅綢緞,金銀珠寶家中自是信手捏來,唯有文人喜好的筆墨紙硯,詩詞歌賦費了一番周折,不過還好,這年頭有錢能使鬼推磨,多花點銀子討得大家喜歡,划算的很。

  劉仲修淡笑問:「家中令尊令堂身體可還安康?」

  「多謝岳父挂念,家父家母身體尚且安康,女婿臨來之前,爹爹還囑咐我,待岳父回京前,定要尋您小酌幾杯。」

  劉仲修大笑一聲:「好,好……到時我定好酒席宴請你爹爹。」

  齊耀文起身揖禮:「如此,女婿便充當一回小厮,在旁伺候你們二老,爲其斟茶,倒酒,布菜。」

  劉仲修詫异於齊耀文的見經識經,含笑道:「如此甚好。」

  這時太太見下面衆女兒神色疏懶,便道:「老爺,你們光顧著自己說話,女兒們那邊也是要顧的。」

  劉仲修呆愣下,待緩過神笑著說:「夫人既已抱怨,爲夫帶兒郎們去書房暢聊,你們女兒家便留在此處話家常吧!」

  太太帶著衆女兒福了福身,低聲應道。

  待老爺他們離開,太太含笑道:「二丫頭,婆家衆人待你可還好?」

  「多謝母親關心,婆家人待女兒尚且溫和。」

  「如此甚好,姑爺待你可還好?」

  二姐羞紅了臉,低聲道:「尚好。」

  太太:……這可不是她預料到的結果。

  場面一度尷尬,見此,三姐拿起絲帕,笑著問:「二姐,到底是嫁人好還是尚在閨中好?」

  二姐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僅這一眼,惹的衆姐妹們紛紛捂嘴偷笑。

  見此,五姐揶揄道:「二姐倒是同咱們說說,讓姐妹們長長見識。」

  二姐憋紅著臉,半響後吐出五字:「各有各的好。」

  太太笑駡道:「你們這群潑猴,你們二姐方出嫁,你們便如此打趣她,真真是討打。」

  「娘,女兒們也只是好奇?」三姐嬉笑兩聲。

  衆人皆在笑,唯有七姐冷著臉,淡然處之,且今日雖是二姐回門,她仍身著一身縞素,二姐目光及至她處時,嘴角的笑容斂了斂。

  太太陪她們打趣了一會兒,便道:「想必你們女兒家有些私密話要說,便在此處慢慢說,我這老婆子就不在此惹你們眼煩了。」

  衆姐妹忙站起來,笑著阻攔道:「母親,女兒們可不是這個意思。」

  太太揮了揮手,含笑道:「無妨,我有些乏了,你們聊你們的,待午膳時咱們在一同用膳。」言罷,由著王媽媽攙扶去了內室。

  姐妹們對其福了福身。

  這時廳中只剩姐妹六人,二姐笑著問:「相公送你們的禮物,當真喜歡嗎?」

  除了七姐無動於衷坐在一旁,其餘四姐妹拿起手中的金釵晃了晃:「二姐當真是別家的人了,眼裡心裡皆是二姐夫一人。」

  二姐眉眼帶笑的抬手:「討打!」

  這時七妹猛地站起來,低聲道:「二姐,妹妹身體有些不舒服,便不在此久留了。」

  二姐臉上的笑意一僵,輕聲道:「七妹,是二姐的不是,只顧著聊天,」頓了頓又道:「方才進院時,大哥同我說了趙姨娘的事,你要節哀啊……」

  七姐臉上一冷:「姨娘有今日,也托了二姐的福。」

  屋中氣氛驟然一僵,座位上的四姐妹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垂下頭,不再言語。

  二姐眉頭緊皺:「七妹這話是何意?」

  七姐冷冷道:「二姐尚在新婚燕爾,濃情蜜意,我姨娘却……」頓了頓,語氣生硬道:「妹妹身體不適便先離開了。」不顧衆人臉上的神色,轉身離開。

  二姐楞楞的看著其餘妹妹們,只見她們低著頭,一臉閃躲之色,驚訝之下出聲喚三姐,輕聲道:「三妹,念在我們姐妹相交一場,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何事?」

  爲甚七妹目光仇視著她!

  三姐躊躇片刻,緩緩道:「二姐莫要太過在意,七妹不過是哀母心切,咱們還是說說你婆家之事吧!」

  二姐眼神直直看著她,冷冷道:「莫不是連你也要瞞我,非逼著我抓個丫鬟過來問清楚嗎?」

  三姐眼神瑟了瑟,低聲道:「大哥雖同你說趙姨娘不幸逝世,可曾跟你說哪日離世嗎?」

  二姐楞楞的搖搖頭,過後猛地回過神來,身子後退幾步,臉色慘白道:「不會是我心底所猜想的那樣吧?」

  三姐咬了咬唇,緩緩點下頭:「就是二姐嫁人那日。」

  怎麽可能!

  同一府邸,同日紅白喜事撞在一起!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二姐腿一軟,險些坐在地上,念夏眼疾手快扶住主子,慢慢將其扶到座位上。

  三姐低著頭,小聲道:「此事怨不得二姐,遂你莫要放在心上。」

  二姐抬頭慘笑著,不放在心上,怎可能不放在心上,本是歡天喜地的喜事,却因死了一位姨娘變成了喪事,如何不讓她心底膈應,苦澀道:「七妹便是因此記恨上我?」

  衆人垂下眼中的眸光,不知如何回答。

  半盞茶後,二姐緩緩站起來:「此事不得讓我相公知曉。」齊耀文原配便是難産而死,若是知曉趙姨娘在他成親之日死於難産,日後必會對她心有間隙。

  其餘姐妹們紛紛點頭。

  「你們先在此坐著,我去七妹那走一趟。」二姐其實不想去,不想沾了晦氣,可此時若不將誤會解釋開,說不得七妹因此怨恨她一輩子,更何况她心裡同樣冤屈的很,嫁人的好日子成了趙姨娘去世的日子,想想便晦氣的很,膈應的很,她還未說什麽,七妹却先一步恨她,當真不知所謂。

  三姐阻攔道:「二姐,你還是別去了。」深怕因她一時嘴快,鬧得她二人大吵一架。

  四姐也道:「二姐,今日乃你回門之宴,還是不要爲旁人費神的好。」

  五姐勸慰道:「二姐,許過了一段時日,七妹想明白了也說不定……」

  劉湘婉溫聲道:「二姐可考慮好此番過去的後果……」

  「六妹,爲何這般說?」

  「若結果是好,自然皆大歡喜,若你們一言不合,鬧得府中衆人圍觀,到時二姐在二姐夫面前,顔面何存啊。」

  二姐身子頓了頓,慢慢垂下頭思索六妹的話,若是尋常之日,她且不畏懼七妹,大不了吵上一架,可如今呢?若鬧大了,別說爹爹沒臉,便是她也會因此在相公面前抬不起頭。

  「六妹,今日之情,姐姐記下了,」二姐緩緩抬頭又道:「以往我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六妹別同姐姐計較。」

  「二姐說的哪裡話,便是夫妻都有吵架拌嘴的時候,姐妹之間又怎能舌頭碰不到嘴呢?」

  二姐眼睛直直盯著她,目光帶笑道:「六妹當真聰慧可人。」

  聞言,五姐到是無所謂,四姐氣的臉色漲紅,同樣勸人,二姐單單謝六妹,這不是當衆打她臉嗎?遂冷聲道:「二姐說錯了吧,你該誇贊六妹能言善道才是。」

  火藥味如此重,二姐又怎會聽不出,笑著打圓場:「都好,都好……」以往從未在意姐妹之間的情意,但她成親後第二日給公婆敬茶時,方知商賈之家,內鬥比官宦人家還要血腥,兄弟姐妹間牽扯更多的是利益……更甚者當著她新婦的面言之分家,分産之事,如此混帳話若被家中姐妹知曉,當真貽笑大方啊……遂今日,以外嫁之人的身份見到血脉相連的姐妹們,哪還有什麽置氣,爭執,口角,這些統統不在意了。

  劉湘婉稍稍楞下,以往二姐總是瞧她不順眼,鮮少有這般維護她的時候,不落井下石已是幸哉,如今不僅聽從她的勸阻又在言語上維護她,真是怪哉!

  三姐也道:「四妹,你最是善解人意,萬不要同六妹一般見識。」說著趁四妹不注意,對劉湘婉眨了眨眼睛。

  劉湘婉嘴角微翹,淡淡頷首。

  二姐嘆氣道:「既然我已知曉事情起因,那你們便同我說說成親那日發生的事吧!」

  姐妹幾個你看我,我看你竟誰也不肯開口。

  二姐眼神看向劉湘婉,眉頭不展道:「六妹,既你有心幫姐姐,便一幫到底吧!」

  劉湘婉心裡低嘆一聲:姨娘千叮嚀萬囑咐,讓她莫要出頭,如今却……神色無奈道:「姐姐出嫁那日,府中衆人忙的很,偏巧趙姨娘生産,人手未免有些不足,遂春蘭求母親派人請産婆過來,母親准了後,産婆來時,趙姨娘早已用盡了力氣,最後爲了六弟的安危,喝湯藥以催之,雖六弟平安生下,趙姨娘却……」

  「六弟如今由誰看顧?」

  劉湘婉淡淡道:「六弟由我姨娘撫養。」

  二姐這下是真的心驚了!

  不是『看顧』而是『撫養』,這其中意義却是天差之別,深藏不露的黃姨娘怕是要出山了,日後府中情形怕是要大變啊……怪不得四妹如今看六妹越發不順眼,原來症結在此。

  二姐淡笑道:「六弟過去正好同五弟作伴,哥倆一同長大,委實不錯。」

  劉湘婉猜到二姐心中所思,淡笑道:「我姨娘也是遵循母親的吩咐罷了。」

  太太?

  這是爲何?

  七妹又怎能同意?

  二姐想不通太太心裡作何打算,不過無所謂,如今她是別家的人,娘家的事還是少參合的好,最起碼現今還能留下一份姐妹情誼。

  珍珠小聲道:「姑娘,您冒然出來,老爺知曉後怕是會不虞。」

  七姐冷冷道:「不虞便不虞!難道還讓我强裝出笑臉不成。」姨娘屍骨未寒,她怎能對間接害死姨娘的凶手談笑炎炎。

  「姑娘,那咱們去哪?」

  「去姨娘的院子待會兒!」唯有那裡留有姨娘的氣息。

  「姑娘,您聽奴婢的勸,待二姑娘他們走了,咱們再去,可否?」

  七姐厲聲道:「連你也不聽我的話?」

  珍珠臉色蒼白,解釋道:「姑娘,奴婢是爲了您著想,眼下這等日子,若被人瞧見,咱們有理也說不清。」

  「只因她回門便要衆人附和她不成?」

  珍珠神色瑟了瑟,低聲道:「姑娘,六少爺還小,咱們雖說與他斷了關係,但一心爲他著想的唯有您,難道您連他也不顧及了嗎?」

  七姐疾行幾步,猛地頓住身子,半響後,低嘆道:「回我們院子吧!」

  珍珠眼眶一紅,忙不迭點頭:「咱們這就回去。」

  內室,太太閉目養神,輕聲道:「二丫頭知道了?」

  王媽媽低聲道:「七姑娘離開後,二姑娘從三姑娘口中知曉真相。」

  太太猛地睜開眼睛,眼裡泛光道:「二丫頭表情如何?」

  王媽媽輕笑兩聲:「二姑娘臉色慘白,要去同七姑娘對峙。」

  「然後呢?」

  「被……被……」

  太太眼睛一斜,冷冷道:「作甚吞吞吐吐?」

  王媽媽低聲道:「被四位姑娘攔住了?」

  太太氣的猛地抬高聲音:「什麽?」

  王媽媽忙上前,小聲道:「太太,您小聲些,莫要被旁人聽見。」正廳離內室也不過幾墻之隔。

  太太咬牙切齒道:「這四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孽障。」好好一盤棋生生被她們攪亂了。

  「太太,事已至此,您就別生氣了,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午膳,趁這時候您還是小憩一會兒吧!」

  太太胸口憋著一口氣,氣憤道:「竟又讓二丫頭躲過一劫。」

  王媽媽勸慰道;「太太,再有半月咱們便要回京,日後山高水遠,您再也不用見二姑娘了。」

  太太順了好幾口氣,方道:「唯有此事尚讓我心中爲之一喜。」

  王媽媽走到太太身邊,捏著她的肩膀,輕聲道:「您就放寬心,好日子還在後頭呢?待咱們回京就能看到大姐,也能回禦使府探望老夫人,大少爺也能在京城之中尋得良師益友,更甚至在京成婚……」

  太太緩緩靠在矮榻上,閉上眼睛,低聲道:「回京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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