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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98章
第98章 .各自猜想

  李姨娘的院子, 四姐怒聲道:「母親到底是如何想的, 竟打算讓黃姨娘撫養六弟, 這麽想來滿府兒女,唯有黃姨娘一女二子淩駕於所有姨娘之上。」

  李姨娘覷了她一眼,神色淡然道:「太太自有她的打算,由不得我們猜疑。」

  四姐忍著心中的憋屈, 諷刺道:「姨娘總是不爭不搶,最後得到什麽,但凡有何好處母親從未想起過您,那您這些年在她身邊似奴才般做低伏小,又有何用?」

  李姨娘低嘆道:「姑娘, 你怎知搶到手就是你的,或許是個燙手的山芋也說不定。」

  「即便山芋燙手, 那也證明我們搶到過,如今呢?不爭不搶毫無作爲又有何用?」

  「謹守本分便能安穩度日。」

  四姐皺著眉頭, 嗤笑道:「姨娘總是這般沒出息。」

  「爲何你就是不懂,我們母子三人在這後宅生活似如今這般已實屬不易, 又何必與人勾心鬥角,姑娘的心太大,大到裝不下這四方天地。」

  唉, 不撞南墻不回頭!

  「人世走一遭,難道就因爲我出身不好,便注定做低伏小一輩子,」四姐冷哼道:「姨娘, 我絕對不會似你這般窩窩囊囊過一輩子,今後我要走的路,誰也阻擋不了。」

  李姨娘垂下眼眸,心中悵然:姑娘沒吃過苦頭,怕是永遠不知這世上對女人有多殘酷。

  張姨娘在屋中來回踱步,五姐拄著下巴,眼神隨著她姨娘來回轉悠,直至頭昏眼花,無力道:「姨娘,您能坐下來歇會嗎?」

  張姨娘頓了頓脚步,轉頭怒聲道:「眼下什麽光景了,你還有心情看熱鬧?」

  「姨娘,女兒實在不知您到底憂愁些什麽?」

  「黃姨娘如今有兩個兒子傍身,日後府中衆人怕是都得討好她,太太這般抬舉她,不就是爲了讓她與我打擂臺。」

  「姨娘,您想的委實有些多餘,無論五弟還是六弟如今也不過是嗷嗷待哺的嬰兒,三哥却已然長成,您就是太杞人憂天了。」

  張姨娘冷哼道:「你懂什麽?如今太太擺了陣勢,就是想讓我同黃姨娘打擂臺。」

  「姨娘不與她們一般計較便是。」

  張姨娘上前兩步,纖纖玉指狠狠戳著她的額頭,怒其不爭道:「不戰而敗,豈不是告訴府中衆人,我畏懼黃姨娘,也就是怕了太太。」

  五姐揉了揉額頭,低呼道:「那您真與黃姨娘打擂臺,豈不是順了太太的意。」

  張姨娘猛地坐在矮凳上,狠狠拍了拍桌子,咬牙切齒道:「要不說我生氣,太太就喜歡打這些齷齪的小心思。」

  五姐揉了揉她的手,輕嘆道:「姨娘,您已知曉太太的打算,咱們還是按兵不動吧!」怕姨娘生了逆反心,又道:「俗話說牽一髮而動全身,眼下咱們一動不如一靜。」

  「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

  「姨娘,女兒冷眼瞧著,這些年黃姨娘可謂是恬淡無欲,與世無爭,再說上次您身陷囹圄,還是六妹雪中送炭,您萬不可魯莽行事。」

  見此,張姨娘翻了個白眼,狠狠拍了她兩下:「姑娘說這麽多,還不是希翼爲娘安守本分,不要惹是生非。」

  五姐『疼』的扯了扯嘴角:「姨娘,那您說與太太作對能得什麽好處?」

  張姨娘冷哼:「我就見不得太太好過,總是一副慈悲心腸,心地却异常陰毒狠辣,除了出身好,哪裡比得上我。」

  五姑娘輕聲道:「姨娘,您還是盯緊哥哥學業才是正理,若日後哥哥高中榜首,入朝爲官,府中上下誰能不羡慕你,更不用說太太,您說呢?」自打哥哥被爹爹鞭打後,玩世不恭的痞子性收斂不少,學業上漸漸得到秦夫子的褒獎。

  半響後,張姨娘不耐煩的揮揮手,怒氣哄哄道:「你趕緊回去吧,看見你,我眼睛就疼。」這麽不爭氣的姑娘,當真從她肚子生出來。

  沈姨娘院子,安蘭輕聲道:「姨娘,您說太太這是寓意何爲啊?」

  沈姨娘拿起手中的針慢慢綉制兒子衣裳的圖案,淡淡問:「軒哥午膳食得可多?」

  安蘭笑著說:「少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奴婢瞧著比昨兒多食了半碗。」

  「軒哥現下在幹什麽?」

  「少爺在書房背書。」

  沈姨娘微微頷首,繼續縫製手中的衣裳。

  「姨娘,難道您不著急嗎?」安蘭神色焦慮道。

  沈姨娘緩緩抬頭,淡笑道:「咱們要守好自己的本分,照看好軒哥才是正理,至於其他事還是莫要好奇的好。」

  安蘭眼睛一縮,瑟瑟道:「奴婢明白了。」姨娘看著笑意盈盈,實則心中內有溝壑,旁人又怎能知曉。

  沈姨娘輕聲道:「你先出去吧,被你吵得我連連綉錯花色。」

  安蘭福了福身,脚步輕移的退出去。

  沈姨娘將手中的針綫放在針黹筐裡,手指輕輕撥動裡面的絲綫,暗忖道:黃姨娘最近風光太盛,太太怕是要狠狠敲打一番,不過也好,任她們鬥得你死我活,她在旁且收漁翁之利。

  春花低聲道:「姑娘,咱們真要與六少爺斷了關係嗎?」

  七姐眼神呆滯,木木道:「爹爹的話,你們沒聽到嗎?」

  「可是姑娘,六少爺是姨娘拿命換來的,如今却爲旁人做嫁衣,那姨娘死的豈不是太冤枉了嗎?」

  七姐眼泪刷了落下來,哽咽道:「如今說這些又有何用,姨娘拼死生下的弟弟,我們只能爲其著想,打算。」爹爹之言三分真情,七分敲打,唯有那句讓她深深印在心坎上,再過幾年,到了年歲的她便要出嫁,那時弟弟也不過是頑童年歲,形影單隻的他如何在這勾心鬥角的後宅生存。

  或許唯有她放手,才是弟弟唯一的出路。

  「姑娘,那豈不是說咱們不能同六少爺親近了?」

  七姐抹掉眼中的泪水,目光堅定的看著門外:「如今我羽翼尚未豐滿,所想所慮所謀皆被爹爹看在眼裡,控制在手心中,待我羽翼豐滿之時,且看爹爹還能如何桎梏我。」

  春蘭眼眶含泪:「姑娘,苦了您了。」

  七姐隨即臉色一冷,冷冷道:「雖說爹爹讓我斷了血脉之情,但又沒說你們不可以去照顧弟弟。」

  春蘭眼睛一喜:「姑娘所言甚是。」

  「此事須從長計議,萬不能自亂陣脚,要好好籌謀一番,如何說動爹爹同意才是。」

  「奴婢謹聽姑娘吩咐。」想到趙姨娘臨終之言,春蘭內心搖擺不定,既不放心姑娘的脾性又憂心六少爺的安危,現今六少爺太過弱小,但凡有心人下毒手,說不得會隨姨娘而去,到時她們去地下時,還有何臉面見姨娘。

  「走吧!我們去爲姨娘守靈?」

  聞言,春花神色激動,眼眶泛紅道:「姑娘,老爺能許嗎?」

  「爹爹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如今我已遵他之言,他還有何不放心,再說姨娘去了,如今棺柩還在她院中,若我們不去爲她守靈,她……豈不是太可憐了。」

  話到此處,屋中幾人紛紛落泪,低泣道:「姨娘……」

  七姐對珍珠道:「給我找一身白色的縞衣。」

  珍珠低聲應道。

  七姐換了一身縞衣,鬢角別了一朵白花,帶著婢女們去了趙姨娘的院子。

  這時,劉湘婉正在一旁爲趙姨娘燒紙,七姐神色一楞,淡淡走上前,對其福了福身,感激道:「六姐有心了。」

  劉湘婉起身避過,輕聲道:「七妹,節哀順變,這時候你要堅强,只要熬過這個坎,日後在崎嶇的路也不會覺得難走了。」

  七姐心中一酸,眼泪簌簌落下,沙啞道:「多謝六姐的勸慰。」

  劉湘婉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六弟在我姨娘處,七妹且放心,待你安置好趙姨娘便可過去探望他。」

  七姐臉色微冷,冷哼道:「六姐,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人,若不是他,我姨娘又怎會大出血而亡。」

  劉湘婉楞了楞,皺眉道:「七妹,稚子無辜,你怎可這般猜想?」

  「六姐,日後他是好是壞,都與我沒有關係,遂再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恨不得讓他替我姨娘去死。」

  「七妹……」劉湘婉被她的話震的神色大變,驚的連連後退。

  七姐拿起紙錢慢慢放入銅盆裡,淡漠道:「六姐,你今日之情意妹妹記在心裡,就不送你了。」

  劉湘婉堪堪遮住臉上的神色,輕聲道:「那我先走了,若有事遣丫鬟喚我過來。」

  七姐跪在地上,拿起手中的紙錢一張一張放進去,待劉湘婉離開,身旁跪著的春花,早已泪雨凝噎:「姑娘,您何必說這般狠心的話,奴婢心疼您啊……」

  七姐低下頭,泪水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弟弟唯有與我斷了關係,黃姨娘才能將他視作親生子,才會一心一意他謀劃。」

  「姑娘,您太苦了。」

  七姐抬頭看著院中的棺材,苦笑道:「至少我還活著,能替姨娘守護弟弟。」可是姨娘却與我們陰陽相隔。

  劉湘婉出去後,招銀氣憤道:「姑娘,您好心來此爲趙姨娘燒紙,盡份小輩的孝心,可七姑娘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此事怨不得她,六弟進了我姨娘的院子,我們便與七妹綁在一起,如今這般節骨眼,還是莫要牽扯太多,畢竟有那麽多雙眼睛盯著,稍有不慎,讓人抓住話柄,我們只能受制於人。」

  「姑娘,您說七姑娘當真恨極了六少爺嗎?」

  劉湘婉嘴角微微上翹:「誰知道呢?」

  趙姨娘去了,這世上七妹只剩下這麽一個骨肉至親,她怎能輕易隔斷這份血脉之情,眼下不過形勢所迫罷了。

  招銀不懂,於是問道:「姑娘,我們回院子還是去姨娘處?」

  「回去吧!」劉湘婉淡淡道。

  回到院子,趙媽媽在屋中等的坐立難安,待姑娘一回來,迫不及待迎上去,滿臉笑容道:「姑娘,可是真的?」

  「什麽真的?」

  「六少爺交給姨娘撫養。」後宅女子多子多福,如今姨娘平白得了一個兒子,日後必有後福。

  劉湘婉坐在矮凳上,端起趙媽媽爲她斟的溫茶,抿了抿淡淡道:「媽媽莫要高興的太早,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是福是禍日後才能知分曉。」

  趙媽媽臉上的笑容一僵,皺眉道:「姑娘?」

  劉湘婉想起一件事便道:「從明日起,媽媽便去姨娘處幫忙照看兩位弟弟,待母親尋到新的奶娘,届時您在回來。」

  趙媽媽心底不願,姑娘可是從未離開過她身邊,遂輕聲道:「若老奴去了姨娘處,誰照看您?」

  劉湘婉淡笑道:「招銀招娣服侍我便可,」似猜到趙媽媽心中之想法,慢慢解釋道:「如今府中正亂著,六弟又初到姨娘的院子,姨娘那裡想必人手不齊,這時候萬不能出現任何紕漏,遂我左思右想,還是讓您去最爲適合。」

  話已至此,趙媽媽在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低聲道:「老奴明白。」

  「媽媽放心,最多十天半個月您就能回來,後日便是二姐回門,趙姨娘也會遷至道觀,爲其誦經念佛,府中也會慢慢穩定,待母親有了空閒,定會爲六弟尋到可靠的奶娘。」

  趙媽媽低頭應道。

  「媽媽去姨娘院子後,吃食上一定要時刻注意,無論奶娘喝什麽湯水,一定要用銀針測過方可入其口。」

  「姑娘是怕……」

  劉湘婉低嘆一聲:「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眼下我們還是小心爲好。」這便是燙手的山芋棘手之處。

  「姑娘,趙姨娘這一去,府中情形怕是立馬變了?」

  劉湘婉淡淡道:「少了一個對手,姨娘們怕是又要不安分了。」

  趙媽媽臉色悵然道:「趙姨娘去的委實可憐……」拼死生下六少爺,却折了自己的命,沒了親娘庇護的幼崽,日後境遇堪憂啊。

  劉湘婉心一緊,長這麽大,她還是頭次直面身邊之人去世,太太雖說面慈心狠,却從未害過人命,府中庶子庶女皆平安長大,便是如她這般不討喜的,太太雖冷待她,却幷未暗暗授人弄死她。

  「姑娘,老奴聽說七姑娘大鬧趙姨娘的靈堂?」

  劉湘婉緩過神,輕聲道:「現下想來,七妹之舉怕是有意爲之。」

  「姑娘,您爲何這般說?」

  「人啊,突遭變故便會一瞬間長大。」七妹便是個例子,往日雖看著性子陰晴不定,但自從趙姨娘懷孕後,她們母女有了盼頭,七妹的性子漸漸收斂不少,會察言觀色,會拍馬奉承,如今面對趙姨娘驟然離世,不得不爲幼弟謀劃打算。

  趙媽媽垂下眼眸,低沉道:「六少爺還好,尚有姨娘照顧,却苦了七姑娘,這般年歲,唯有自謀出路這一個選擇。」

  劉湘婉苦笑:「誰說不是呢?」

  「老奴擔心會因此牽連姨娘?」

  「媽媽,如今不是牽連,而是姨娘已然入局,不得不隨波逐流了……」

  「姑娘,這話是何意?」

  劉湘婉喃喃道:「月滿則虧水滿溢,爹爹的寵愛對旁人來說或許是福,但於姨娘來說則是禍,本可平靜安穩的獨善其身,如今却被硬生生扯進棋局之中,進退兩難。」

  趙媽媽神色擔憂,輕聲道:「姑娘?」

  劉湘婉轉頭對其笑笑,安撫道:「有時我們行事是不得已而爲之,七妹想必也明白這個道理了。

  正房,菱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太太冷聲道:「賤婢,可知因你之失誤使得七丫頭對我頤指氣使。」

  菱香頭碰地,顫抖道:「太太,是奴婢的錯,奴婢該死。」

  許久後,太太方開口:「這段時日,你先回家吧!」

  菱香猛地抬頭,屈膝上前哭泣道:「太太,您不要奴婢了嗎?」

  太太怒聲道:「這些年王媽媽教你的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不成。」

  「太太,奴婢錯了,求您別不要奴婢。」

  迎香在旁爲菱香求情,低聲道:「太太,菱香姐姐也未料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番田地,求您寬恕她這次吧!」

  菱香泪雨婆娑道:「太太,奴婢以爲她們又是欲擒故縱,這才知情不報,怕擾了您的興致。」

  太太緩緩舒了一口氣:「你道我讓你回家是爲甚,若七丫頭緩過神拿你出氣,便是我也束手無策。」

  聞言,菱香又哭又笑:「太太,奴婢就知道您捨不得奴婢。」

  太太嘆氣道:「回家躲躲,待此事過去,我會讓王媽媽去接你。」

  菱香連磕三個頭,神色激動道:「奴婢謝過太太。」

  太太低聲道:「此事是個教訓,日後行事再不可隨你心意揣測,便是芝麻大的小事也要回禀我,知道嗎?」

  「奴婢明白。」

  太太頷首:「迎香,你扶菱香起來,送她出去吧!」

  迎香緩緩站起來,對其福了福身。

  屋裡靜悄悄的,太太閉目養神想著今日之事,趙姨娘去的確實太突然,讓她既驚又喜,驚的是人死了却留下個兒子,喜的是從今往後她眼前又少了個礙眼的。

  倒是七丫頭那一齣戲讓人印象深刻,府中衆兒女除了玫兒,其餘心思怕是都不簡單啊,偏玫兒一副沒長心肺的樣子,整日不思進取。

  現下想來老爺的態度確實讓人耐人尋味,既無悲也無怨,好似趙姨娘於他而言,不過是個陌生人,說到底趙姨娘還是不得老爺歡心,若今日換成黃姨娘,老爺怕是得傷心的瘋了。

  至於黃姨娘竟能猜到她的打算,著實讓她心中一驚,更甚至連她心底隱含的深意,怕是已然知曉,不過那又如何,若非老爺越發恩寵她,何至於逼得她出手。

  這時,王媽媽在外低聲求見:「太太,老奴回來了?」

  「進來吧!」

  王媽媽脚步輕聲的進來,福了福身後看向太太身旁,不禁問道:「太太,屋裡怎沒人伺候您。」

  「我讓迎香送菱香回去,待事情告一段落,在讓其回來。」

  「太太所言極是,老奴瞧著,七姑娘這氣性怕是大的很,若讓她瞧見菱香,說不得想法設法弄死她。」

  太太半躺在矮榻上,閉著眼睛,低哼一聲:「趙姨娘那可安置妥當了。」

  「太太放心,一切事宜老奴都已安排妥當。」

  「七丫頭後來可有過去?」

  王媽媽躬著身子,小聲道:「七姑娘如今正守著靈堂。」

  「可有告知她,明日要將她姨娘送去道觀。」

  「七姑娘一過去,老奴便將此事向其禀告。」

  「她可有說什麽?」

  「七姑娘面露感激之色,還對老奴福了福身,謝您體恤之情。」前後態度差別太大,一時間讓她受寵若驚。

  太太冷哼一聲:「想必老爺沒少對其費口舌。」

  「您是說老爺敲打七姑娘了?」

  「談何敲打?不過是念在趙姨娘已逝,父女倆說些知心話罷了。」

  王媽媽思忖一會兒,輕聲道:「太太,您可否覺得將六少爺交與黃姨娘撫養一事過於順利?」

  太太猛地睜開眼睛:「順利又如何?我膝下除了自己生的嫡子女外,其餘人休想占了嫡出身份。」

  「太太……」

  「老爺怕是早已知曉我的打算,所以才會答應的這般痛快,不過將其交給黃姨娘,其中自有我的打算。」

  「若七姑娘緩過神來正房鬧,可如何是好?」

  太太似要起身,王媽媽眼疾手快,大步上前扶起她,只聽太太聲音清冷:「我巴不得她來鬧呢?適才當著衆人面竟敢與我對峙,想必這些庶女一個個皮子有些鬆了,待我騰開手必要給她們緊緊皮子,讓她們曉得府中規矩,曉得尊卑之分。」

  見此,王媽媽勸慰道:「太太,咱們不日便要回京,眼下您還是別同老爺置氣的好,若不然讓京裡那位知曉,說不得又得嘲笑您一番。」

  太太冷哼道:「幾年未見,她哪還有閒工夫尋我晦氣。」

  「太太,無論您打什麽主意,萬不可惹怒老爺,上次您禁足是大少爺出面擺平的老爺,若您在惹怒老爺怕是……」

  太太氣急敗壞道:「既怕老爺又怕事,按你這般說,滿府上下怕是誰都能在我身上踩一脚。」

  王媽媽忙跪在地上,瑟瑟道:「太太,老奴不是這個意思。」

  太太舒了一口氣,淡聲道:「起來吧!」許是心中憋氣,總覺得心口有股怒火沒發泄出來。

  王媽媽站起來,輕聲道:「太太,後日便是二姑娘回門之日,咱們是不是讓厨房早些去採買。」

  二丫頭!

  回門!

  哈哈……

  太太猛地笑出聲:「連老天爺都在幫我,竟讓趙姨娘死在二丫頭出嫁的日子,於二丫頭而言,真是愚人愚己啊,哈哈……」

  王媽媽瞬間明白太太所言何意,竟跟著笑出聲:「太太,若您不提這茬,老奴都沒往此合計……」

  太太轉動手腕的玉鐲,玩味道:「是該讓厨房早些動起來,這可是二丫頭的回門宴,必須重視起來。」

  「太太說的是。」王媽媽捂嘴輕笑。

  一邊是二丫頭回門,一邊是七丫頭祭拜生母,這可真是難得一見的場面,真想那天快些到來,她好想看到二丫頭臉上的表情。

  前脚嫁人,後脚死人,紅白喜事輪著來,可真是搞笑的一幕……

  好期待衆人的臉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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