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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105章
第105章 回京認親(一)

  黃姨娘含笑的看著他們姐弟倆, 這兩日宴哥已會喊人, 只不過依舊口齒不清, 劉湘婉不住的逗他:「叫姐姐……」

  宴哥只會喊:「羊,羊……」

  趙媽媽在旁笑著說:「姑娘,五少爺剛見冒話,怎會您讓喊什麽就喊什麽?」

  劉湘婉摸摸鼻子, 訕笑道:「高興的不知所措了。」再過半年,宴哥顫悠悠的走路,軟軟的喊自己姐姐,想想這一幕,心霎時軟的不行。

  「姑娘莫急, 如今你弟弟見冒話,過不久就能走路了, 當年你就是這般過來的。」

  劉湘婉想了想,還真是……不由扯著宴哥的小肉手, 指著旁邊睡著的祉哥,喊道:「這是弟弟……宴哥喊弟弟……」

  宴哥依舊咯咯傻笑, 張嘴喊:「羊……羊……」

  劉湘婉見他這番討喜模樣,喜得對他肉臉狠狠親了一口:「宴哥真棒,真棒!」

  「咯咯……」

  只聽黃姨娘淡聲道:「聽說那位來過咱們府上小住的魏少爺要同我們一起回京。」

  劉湘婉頷首:「事情就這麽巧, 大哥隨劉管事下船去採購食材,誰料竟碰到他,然後變成如今這般……」

  「姑娘,您畢竟是內宅女子, 雖說大少爺與他交情匪淺,但你還是需要注意男女大防。」

  「姨娘放心,女兒曉得。」

  劉湘婉從姨娘那離開,碰到站在甲板上深思的七姐,淡笑道:「七妹,在這欣賞風景呢?」

  七姐轉身,含笑的福了福身:「屋裡有些悶,便出來透透氣,六姐這是去了哪裡?」

  「剛從姨娘那出來,對了,七妹,祉哥醒了,若你無事可去看看祉哥,他如今又白又胖,很是招人喜歡。」祉哥生下來到現在,七妹竟當真一次也未過去看他,有時姨娘看著熟睡中的祉哥,低嘆道:「沒娘的孩子心裡苦啊……」此話暗指七妹,爲了祉哥將來著想,七妹竟當真不看不問,生生忍受姐弟分離之苦。

  七姐淡笑道:「六姐,他是你弟弟,與我有何關係。」

  「七妹,你當真不必這樣,祉哥是你親弟,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你去看他也是人之常情,旁人說不出什麽,你更不用擔心我姨娘,她只會替祉哥高興,又多了一人疼他。」

  七姐轉身看著遠處天與海相接的地方,淡淡道:「世間本就有很多的無可奈何,既然無力改變什麽,又何必給他人造成煩惱,除了多此一舉又有何用,你說是不是六姐?」

  「七妹……」

  「六姐的好意,妹妹焉能不知,只是一旦我下定决心,便不會在左右搖擺。」

  這時五姐走出來,見她們二人在旁輕言淡語,笑著上前:「你們倆背著我說什麽呢?」

  七姐轉瞬間恢復往日的神采,淡笑道:「自然是與六姐一同說姐姐的壞話。」

  五姐恨恨的伸手撓她癢癢:「壞丫頭,敢調侃我,不知道我的厲害嗎?」

  「五姐,我錯了……」七姐笑的止不住發顫。

  劉湘婉站在一旁拿起絲帕遮住嘴角的笑意,五姐餘光看到後,鬆開七妹的手改成緊緊握住她的胳膊,恨恨道:「只顧著七妹,忘了你這個看熱鬧的人。」

  劉湘婉忙擺手告饒:「五姐,我和七妹真沒有說你……我們不過是在談論海上的風景罷了。」

  七姐忙道:「真的,五姐,我們不騙你。」

  五姐眼神疑惑在她二人身上來回審視,二人俱是身正影直,神色自然的看著她,五姐咳了咳:「這次饒了你們,再有下次……」哼哼兩聲。

  「五姐,我們真的不是在說你。」二人難得异口同聲。

  五姐哼笑一聲,望著不遠處的景致,猛然道:「你們說,京城的劉府是不是比我們在蘇州的家更加重視規矩,更加重視嫡庶之分。」

  一句話說的身旁二人不約而同的僵硬了身體,結論是什麽,這還用說嗎?

  「往後的日子越發難熬了!」五姐長嘆一聲。

  劉湘婉淡笑道:「以往如何以後還如何,難道還能不過日子了。」小心謹慎,低調做人這些年她們不就是這樣熬過來的。

  七姐附和道:「六姐說的是。」

  五姐無奈道:「你們可真是天真啊。」可不這樣想的開,日子又該如何過……

  姐妹三人站在甲板上說說笑笑,直至身後傳來大哥的咳嗽聲,三人方回過神兒,彼此對視一眼,轉身看到大哥及他身旁的魏廷茂,忙收斂嘴角的笑容,肅容的福了福身,低聲道:「大哥,魏大哥。」

  翊哥淡淡道:「如今雖在船上,但也不可過於鬆懈以至於忘了閨中教養。」

  姐妹三人臉色一紅,低頭認錯道:「是妹妹們放肆了。」

  魏廷茂笑著打岔:「崇山,若不是我冒然登船,此船上都是你們自家人,妹妹們出來透氣時打打鬧鬧實屬常事。」

  姐妹三人心中一同道:如何不是!若不是多了你這麽個外人,她們便是白日裡在船上亂逛,太太及爹爹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今他在船上,爲了男女大防,閨中教養,她們怕是又得圈在屋中足不出戶了。

  「青墨莫要替她們找藉口,無論身在何地都該謹言慎行,不能失了內宅女子的教養。」

  姐妹三人怕被大哥一直念叨,忙福了福身:「大哥同魏大哥來此賞景,妹妹們就不多打擾了。」不顧他們回答,轉身逃也似的離開。

  魏廷茂不由笑道:「可見三位妹妹甚是怕你。」

  翊哥苦笑道:「不過是怕我念叨罷了!」

  五姐一直憋著氣,好不容易離開大哥的視綫,忙緩緩舒出,喘氣道:「索性大船在行幾日便到了京城,這幾日咱們便老實的待在屋中吧!」

  「唉!如何不是?如今船上來了客人,一旦與其有所牽扯,母親那裡怕是難以交代。」

  劉湘婉淡笑道:「足不出戶尚且談不上,我們可以彼此聊天,這樣剩下的日子就不會無聊了。」

  五姐笑著說:「六妹說的是。」

  大船依舊在行駛,太太越看魏廷茂越覺得此人,無論是人品還是相貌皆是旁人所不能睥睨的,遂忍不住與老爺念叨:「不如將我娘家侄女說與青墨,老爺覺得如何?」

  劉仲修撇了她一眼,心中冷哼:先看看你自己什麽模樣,在合計你娘家侄女吧!

  「太太莫要多管閒事,有那時間還不如回京後,爲翊哥及仁哥相看媳婦。」

  太太冷哼,翊哥是她嫡親兒子,婚事自然由她親自相看,至於仁哥,念在他姨娘這些年始終奴顔婢膝的份上,會爲他尋個好媳婦的。

  太太翻了個白眼,念念有詞道:「老爺也真是的,若將我娘家侄女許給青墨,說不得日後青墨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在官場上相助老爺一二。」

  劉仲修冷哼道:「若真有那麽一天,還不如我嫡親的侄女更爲靠譜。」言外之意,我嫡親侄女的血脉與我更爲親近,遂不要做那青天白夢了。

  太太冷哼一聲:「老爺這話可就外道了,金鱗本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似妾身這般的婦道人家,都能瞧出青墨的卓爾不群,若他與咱們家有所關聯,彼此間的關係不是更爲鞏固。」

  「須要白日說夢話,寧遠將軍家裡關係錯綜複雜,不要關係沒扯上,反而偷鶏不成蝕把米,最後得不償失。」

  一句話徹底熄滅太太心中的念想,是啊,寧遠將軍府邸如今由三公主做主,若與青墨聯姻,行事一個不周便會惹怒三公主,到時真的得不償失。

  想明白前因後果,太太臉色不禁訕訕然,低聲道:「是妾身想左了。」

  劉仲修冷哼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劉湘婉的錯覺,每當她與大哥下棋對弈時,魏廷茂這人便會適時的出現,就像此時,她與大哥對弈,他坐在一旁紋絲不動的看著他們,對弈後,她起身告辭,他繼續同大哥對弈,周而復始。

  但今日却有些奇怪,劉湘婉同大哥對弈時,他沒有出現,遂神色不解的看著大哥:「魏大哥可是暈船?」除了這她想不出什麽理由,著實是這幾日他與大哥形影不離。

  翊哥笑著說:「幷無,他有些事情要處理。」

  「這樣啊……」劉湘婉嘿笑一聲,又道:「既然這般,今日我在陪大哥多下一盤棋吧!」

  「我倒是無所謂,就怕你一直輸,輸到最後同我置氣。」

  劉湘婉哼哼道:「大哥少瞧不起人,沒聽說過一句話嗎?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拍死在沙灘上,遂大哥萬不可小覷我。」如今與大哥每日下棋對弈,她的棋藝不知不覺中精進不少。

  「呵呵……此話雖直白,細細琢磨下却很是有理。」翊哥淡笑道:「既這般便讓你先出子。」

  「那妹妹就當仁不讓了。」

  兄妹二人對弈時,只聽翊哥淡淡道:「最近幾日,你與幾位妹妹是不是整日待在屋中,憋悶無聊的很。」

  「我尚好,每日還有大哥陪著下棋打發時間,其餘姐妹就沒我這般悠閒自在,皆在屋中閉門不出……」

  翊哥不難琢磨到她們心中想法,低嘆道:「如此只能委屈你們一段時日了。」

  「大哥也就嘴上說說,上次我同三姐哀求你給我們買些玩意回來,最後你什麽也沒買回來。」

  翊哥臉色訕訕然:「我也未料到在萊蕪能碰到青墨,欣喜之餘竟忘了答應你們之事。」

  「大哥……」劉湘婉指著棋盤,嘿笑一聲:「三心二意著實不好。」

  翊哥見她嘴角露出奸笑,低頭看向棋盤,扶額道:「原來你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心存愧疚,走神時吃掉他的棋子。

  「呵呵……」竟吃掉大哥棋盤上最重要的一枚黑子,這盤棋下到最後說不得她會贏。

  魏廷茂未去翊哥那幷非什麽緊急之事要處理,只是單純的想在房間待著罷了,轉頭看向扒著門縫向外偷窺的豆包,冷哼道:「作甚這般鬼祟?」

  豆包頭也未回,輕聲道:「少爺,奴才在幫您探查敵情。」

  魏廷茂的房間與翊哥相隔不過兩丈遠,遂豆包很容易看見翊哥房中之事。

  「什麽敵情?」魏廷茂皺紋道。

  「自然是六姑娘什麽時候出來?」

  「閉嘴!」魏廷茂臉色鐵青,怒聲道:「給我滾過來!」

  豆包突然低聲道:「少爺,六姑娘出來了,您不出去堵她嗎?」

  魏廷茂低沉道:「去一邊給我罰站!」

  豆包不明白做錯何事,回過頭委屈巴巴道:「少爺,奴才也是爲您著想,您怎又平白無故懲罰奴才。」

  「你之舉動,非君子所爲。」

  劉湘婉離開時,嘴角的笑容遮也遮不住,但她却被某人突然出現的身影阻攔了,見此,身後招銀立馬上前擋在姑娘身前,厲聲道:「魏公子怎麽在此?」

  豆包跟在少爺身後,望著他的背影幽怨,心道:您不是說非君子所爲,爲何又如此行事?

  魏廷茂眼神一掃,招銀身子不住的發抖,劉湘婉安撫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從她身後站出來,福了福身,從容道:「不知魏大哥因何事在此等小妹?」

  「不過是偶然間碰到罷了,過來與六妹妹打個招呼!」

  豆包瞠目結舌的看著少爺:騙人!

  「魏大哥,如今招呼已然打完,可否容小妹過去。」如今他們正處在拐角處,除非有人過來,否則旁人根本看不到。

  魏廷茂輕聲道:「不知是否是我多想,總感覺六妹妹在躲我?」

  劉湘婉神色一楞,乾笑道:「魏大哥多慮了,你我非親非故我爲何要躲你。」

  「非親非故……」魏廷茂垂下頭細細咀嚼這二字,當真引人深思啊……

  劉湘婉見他楞住,不由喚道:「魏大哥,你可還好?」

  魏廷茂慢慢錯開身子,嘴角輕笑道:「本是過來與六妹妹打個招呼,誰料竟嚇得你們主僕如臨大敵,到是我的不是了。」

  「魏大哥說笑了,既無事,妹妹便先回去了。」劉湘婉牽著招銀的手往前走,誰料招銀竟嚇得手脚僵硬,不聽使喚,無奈之下,走到招銀身邊摟著她輕聲道:「別害怕,我在你身邊呢。」

  招銀楞楞點頭,隨著姑娘的攙扶脚步僵硬的離開。

  見此,一旁的豆包忍不住偷笑:「少爺,您看您將六姑娘婢女嚇得……」

  魏廷茂眼神一掃,豆包嘴角的笑容立馬一收,垂下頭不在說話,只聽少爺淡淡道:「回去吧!」

  豆包詫异的跟在少爺身後,眼下這是什麽情况,少爺特意來此堵六姑娘,怎又這般輕鬆的放她離開,此舉著實讓人費勁。

  回到屋中,招銀總算緩過來,低頭澀然道:「姑娘,奴婢真沒用,本想保護您,誰料竟嚇得走不動路。」

  「無妨,那人站在那裡如山一般,身上又散發暴虐的氣息,旁人見了如何能不害怕?」

  「姑娘,在蘇州時他那般嚇唬您,爲何您見了竟不怕他?」

  「我爲何要怕他,他又不是山中老虎能吃人,不過是周身氣勢嚇人,眼下我們與他只是略有交集,待下船後各奔東西,再無關聯,如此一想,何必怕他?」

  「姑娘,奴婢一見到他陰冷的眼神,身子便止不住發抖,奴婢確實不如招娣膽子大。」

  劉湘婉含笑的安撫她:「你們身上各有各的長處,不必過於錙銖必究。」

  「可是姑娘……」

  「好了,好了,不必過多在意。」

  就這樣,在大海上飄蕩月旬的大船終於行駛到京城,船上魏廷茂與劉家衆人辭別,隨後大喝一聲,率衆將士們下船。

  劉嘉睿未料在碼頭上碰到他,與他低聲交談兩句,魏廷茂便率衆人離開了,劉仲修下船後,劉嘉睿收斂嘴角的笑容,恭敬的上前揖禮道:「二伯,一路可平安?」

  「嗯,都好,」劉仲修拍了拍他的肩旁,輕笑道:「你怎知今日大船會靠岸?」

  劉嘉睿撓了撓頭,嬉笑道:「侄兒去蘇州時承蒙您的照拂,如今您舉家回京,侄兒唯有親自迎接您與二嬸,方能體會侄兒的一片孝心。」

  「你這孩子還是這般油嘴滑舌?」

  「嘿嘿……不瞞您說,侄兒每日都來碼頭查看,沒想到竟真被侄兒碰到了。」

  「睿哥有心了!」

  「二伯,咱們快些回去吧!爺爺跟我爹在家中一直盼著您呢?」話畢,喚身邊的小厮上前,低聲叮囑兩句,只見小厮騎著馬飛快的走了。

  聞言,劉仲修聲音中帶著一絲沙啞,轉頭對劉鐵道:「你去吩咐主子們下船吧!」

  劉鐵躬身應道。

  劉嘉睿辦事很可靠,早就備好隨行的馬車,馬車裡也鋪好細細的軟被,中間還放著一個木櫃,茶水糕點應有盡有。

  不一會兒,碼頭上圍著許多百姓,紛紛議論劉家人,這排場也太大了,竟架著三艘大船回來,只見女眷頭上紛紛戴著帷帽,太太由王媽媽扶著走出來,旁邊跟著三姐,隨後便是李姨娘及四姐,以此類推,她們動作迅速的上了各自安排好的馬車。

  大船靠岸前,老爺特意囑咐她們不得穿過於花哨的衣裳,要簡單從容,不得惹百姓們指指點點,遂女眷們皆換上素色綢緞,低調不易惹風波。

  十幾輛馬車飛快的行駛在路上,劉湘婉本想透過窗縫細瞧瞧京城的樣貌,若失去此次機會,日後怕再難看到。

  誰料黃姨娘拍掉她的手,輕聲道:「姑娘,不得失了分寸。」

  「姨娘,女兒就偷偷看一眼,行嗎?」

  黃姨娘懷裡抱著宴哥,低聲道:「姑娘大了,不聽姨娘的話也是自然。」

  劉湘婉忙坐直身體,討好的看向她:「姨娘,女兒不敢了,不敢了還不成。」也不知姨娘從哪學來這句話,但凡她們意見相左,姨娘必會說出此句,以至於她聞聲色變。

  宴哥嬉笑兩聲:「家家……家家……」

  「不是家家,是姐姐,姐姐……」自從宴哥會說話,每日都要過去與他親近一番,順手教他喚『姐姐』。

  宴哥將頭埋在姨娘懷中傻笑,劉湘婉扶額道:「姨娘,我看弟弟就是故意的。」

  「說話急不得,得慢慢來。」黃姨娘摸著懷中的兒子的腦袋,淡笑著。

  這時奶娘懷裡的祉哥醒了,睜眼便要找姨娘,黃姨娘忙將宴哥放在姑娘懷裡,如今宴哥懂事不少,知曉祉哥是弟弟,也不跟他爭寵,還會陪著祉哥玩耍。

  「姨娘,若旁人不說,祉哥便真是您的兒子了。」

  黃姨娘嗔怒的瞪了她一眼:「如今祉哥養在我這,便是我的兒子,與你弟弟一般無二。」

  劉湘婉討好的笑笑:「姨娘,我也不過是心有感慨罷了。」

  黃姨娘低聲道:「回到京城,姑娘切記凡事不可出風頭,咱們這般身份,還是小心謹慎些,京城不比蘇州,後宅就太太一個主母,京城劉府的後宅怕是更加錯綜複雜,咱們萬不可有一絲疏忽。」

  「姨娘放心,女兒知曉日後如何行事。」

  黃姨娘拍著懷中的祉哥,不知爲何心跳得如此慌亂。

  三姐依偎在她娘懷裡,低聲道:「娘,大伯母好相處嗎?」

  太太冷聲道:「你大伯母最重規矩,若不然娘也不會讓你大姐從宮裡尋來教養嬤嬤,進府後,你萬不可行差踏錯,被你大伯母挑出毛病。」

  「娘,您這般說,女兒更加害怕,一害怕更容易出錯。」

  太太怒其不爭的狠狠擰了她一下,低聲道:「平日你毫無規矩娘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日若在你大伯母面前壞了規矩,看我怎麽收拾你。」她最見不得大嫂整日擺著一張臭臉,時刻盯著衆人的言行舉止,生怕衆人會因此蔑視她的出身。

  三姐疼的直咧嘴,痛乎道:「娘,女兒知道的。」

  太太錘了她後背幾下,叮囑道:「今日你一定要給娘爭氣些。」

  「知道了,女兒定不會亂了規矩,還不行嗎?」

  「記住的話,若讓你大伯母挑出毛病,看我怎麽收拾你。」

  「娘,您說大姐今日能過來嗎?」

  想到大女,太太神色悵然,低聲道:「怕是不能,算著日子,你大姐再過月餘便要生産,這時候她婆家如何能讓她出來。」

  「也是……」三姐趴在她娘懷裡低聲道:「女兒好想大姐。」

  「娘也想啊……」

  三姐抬起頭,笑道:「娘莫要傷心,大姐身懷有孕不能看我們,我們可以去看她啊……以後我們會一直待在京裡,咱們有的是日子去看大姐。」

  太太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慢慢撫摸三姐的後背,淡笑道:「我兒說的是。」

  說話間,馬車在鎮國將軍府門口停下,三姐迫不及待的要掀簾出去,被她娘一把扯住,冷臉低斥道:「剛跟你說的話,記到狗肚子裡不成,這般沒規矩,難不成想讓我罰你跪祠堂。」

  三姐垂下頭,低聲道:「娘,女兒錯了!」

  太太看向身旁的王媽媽,低聲道:「一會兒你派人讓孫嬤嬤過來,由她看著姑娘。」

  王媽媽低聲應道。

  劉仲修率先下了馬車,望著門口的牌匾,心中酸澀不已,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鬢毛衰,一轉眼離家已十數載,如今稚子歸家,只見大門口依舊立著那兩座石獅子,門匾上的『鎮國將軍』四字依舊那般清醒奪目。

  劉嘉睿走到二伯身邊,低聲道:「二伯,您終於回家了,爺爺盼一家人團圓已盼了十數載。」

  「嗯。」劉仲修低下頭,背過他摸掉眼角的泪水,如今方能體會近鄉情怯之含義。

  隨後太太下了馬車,衆位姨娘及小主子們紛紛下車,斂著臉上的神色,恭敬的站到老爺及太太身後,垂下頭眼神不敢隨意亂看。

  太太心中頗爲感慨,走到老爺身邊,輕聲道:「老爺,您別太傷懷,如今咱們一家終於回來了。」這些年隨老爺外任,獨門獨院過日子,滿府後宅且由她一人掌管,雖瀟灑自在,不必守著京城裡的規矩,但夜深人靜時,又何嘗不想念遠在京城的爹娘及女兒。

  劉仲修握緊太太的手,哽咽道:「夫人說的是,咱們終於回家了。」

  太太拿起絲帕輕拭老爺眼角的泪水,安慰道:「老爺,日後會慢慢好的……」

  這時,門內傳來瑣粹的脚步聲,只聽門內傳來中氣十足的駡人聲,又聽到一位中年男人的勸阻聲:「爹,您老慢點,當心脚下。」

  「滾,老子眼神好著呢?你別沒事詛咒老子,難道你盼著老子早點死,好繼承將軍府不成。」

  中年男人苦著聲,連連告饒:「爹,兒子怎敢有這種大逆不道的想法。」

  老人冷哼道:「諒你也是有賊心沒賊膽。」

  中年男人又勸道:「爹,二弟才到門口,您老慢些走,此次二弟回京在不會離開了。」

  「你懂什麽?如今老子還活著,若不在活著的時候多看他幾眼,難道等老子兩腿一蹬,雙眼一閉,去地下尋你們娘時,讓他看老子死後的殯容不成。」

  「爹,您真是……」

  「老子怎麽了?老子只是說說而已,老子還能活個十幾年,定要看到四世同堂才能閉眼去下面見你們娘。」

  「爹……」中年男人喪著臉,叫苦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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