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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113章
第113章 誰勝誰負

  鶯歌臉色蒼白的驚呼一聲:「少奶奶?」

  郭媽媽驚呼一聲:「少奶奶, 您當心……」

  「多謝媽媽。」齊哥媳婦扯了扯嘴角, 苦笑道, 站得時間長,身體不免有些僵硬,抬脚那一瞬間身子不由晃了晃,

  郭媽媽扶著少奶奶往前走, 齊哥媳婦輕聲道:「媽媽,娘可是生我的氣了?」

  「少奶奶,聽老奴一句勸,到了太太那不要試圖狡辯。」直接承認錯誤最好。

  聞言,齊哥媳婦握著郭媽媽的胳膊一緊, 抬頭道:「媽媽……」

  郭媽媽垂下頭,遮住眼裡的眸光, 低聲道:「少奶奶,老奴言盡於此, 還妄您細細思量。」

  齊哥媳婦揣著滿腹心事隨著郭媽媽走進內室,屋內唯有大太太一人, 郭媽媽慢慢退至門口,輕聲的將門關上,這下屋內唯有她們三人, 齊哥媳婦猛地跪在低聲,低聲道:「娘……」

  大太太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來了。」幷未問她爲何跪下。

  「娘,兒媳錯了。」

  大太太眼裡劃過一絲冷意, 似笑非笑道:「錯在哪裡?」

  「兒媳不該擅自在厨房裡安插人手,更不該借您的名義挑釁二房。」

  大太太嘴角微微翹起,玩味道:「挑釁?」

  齊哥媳婦聽出婆婆話裡反問之言,恭敬道:「娘,兒媳日後再也不敢了。」

  誰料大太太指著她怒聲道:「齊哥媳婦,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這欲蓋彌彰的解釋便想隨意打發我不成?」

  齊哥媳婦臉色蒼白的抬頭,婆婆這話是何意?

  「若你依舊執迷不悟不肯說實話,接下來這半月便一直在房中閉門思過吧!」

  「娘?」齊哥媳婦不可置信的抬頭,二房剛回府,婆婆竟要禁她的足,這不是明晃晃打她的臉,讓她日後如何服衆。

  大太太冷冷道:「郭媽媽送少奶奶回房。」

  郭媽媽躬著身子走上前準備扶起少奶奶,誰料她說什麽也不肯起來,唯有小聲勸道道:「少奶奶,您……」

  齊哥媳婦猛地掙脫她的桎梏,腰一彎頭碰在地上,低聲道:「娘,兒媳真的錯了,日後兒媳再不敢欺瞞您,」頓了頓,小聲道:「兒媳心中却是另有打算。」

  大太太緊綳的神色微微輕緩,淡淡道:「終於肯說實話了?」

  「娘,我說……我說……求您饒了兒媳,兒媳日後定安分守己的在後宅教養兒女,再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終於承認你心底那點不堪的想法,不過不用你說,讓我猜猜看……」隨即大太太冷笑:「適才你說『挑釁』二字,怕不止這樣吧,應該說『挑釁』及『挑撥』方才對。」

  齊哥媳婦臉色瞬間慘白,難堪道:「娘……」

  「你打的一手如意算盤,借著我的名義挑釁二房,看你二嬸是否如你心中猜想是個草包脾氣,此乃挑釁,一旦你挑釁成功,你二嬸勢必因此記恨上我,惱羞成怒之下必與我爭管家之權,若動靜太大鬧到老太爺面前,說不得直接訓斥我二人,一怒之下更是罷了我的管家權,而你二嬸也會因此失了老太爺的心,這時候便輪到你出場,只要你稍稍做件有功之事,便會立馬博得老太爺的關注,管家權自然而然落到你手上,而我不知其中緣由,又怕管家權落在二房,便會不遺餘力助你爭奪管家之權,此乃挑撥,我說的沒錯吧!」

  大太太見她身子瑟瑟發抖,臉色比之方才還白了三分,繼續道:「二房回府後,一出手便是如此貴重的見面禮,怕是讓你眼紅不已,遂你起了這一時三鳥之計,最後一計便是算著你二嬸即便不因這點小事與我鬧翻,也會因此存了心結,此時便是你大展拳脚的好機會,你打著說和的名頭去探望她,一來二去,你與二房的關係日漸熱絡,此舉不僅老太爺看著高興,又能順勢摸清二房的家底,倘若因此討好上你二嬸,說不得有更貴重的首飾賞給你。」

  齊哥媳婦哆嗦的將頭緊挨地面,瑟瑟道:「娘,兒媳……兒媳錯了。」想不到婆婆心思如此深,看事如此透徹,嫁入府中多年,她也隻出過這一回手,誰料竟被婆婆一下子猜到,想到這身心從內而外的打冷戰,幷爲今早的莽撞行事,後悔不迭。

  「你不是錯,而是算計的太多,要的太多。」

  齊哥媳婦忙不迭解釋:「娘,您想二伯外任多年,想必這其中沒少摟銀子,可他們回府後却沒將銀子放入府中庫房,他們定是想中飽私囊,兒媳這麽做也是爲了咱們大房著想。」

  大太太氣極反笑,指著她嘖嘖道:「想不到你如此能言善辯,事到如今還這般狡辯推諉,若你如實相告,我倒還高看你一眼,但你趨吉避凶,未免太小家子氣。」當年爲齊哥相媳婦,若不是見她溫良恭儉讓,行事有規有矩方入得她的眼,又怎會爲兒子求娶她,如今看來,當年真是看走眼了,人若想裝,裝一時尚可,裝一世早晚都得露出馬脚。

  郭媽媽在旁低嘆:少奶奶怎如此冥頑不靈不聽她的勸阻,唉!如今太太越發動怒,後果更是難以預料。

  「娘,兒媳是真心實意爲大房著想。」

  大太太聲色厲苒道:「滾,立刻在我面前消失。」話畢,再不顧及什麽顔面,規矩,怒火中燒的指著她怒駡。

  齊哥媳婦心裡不住的發寒,心知一旦走出這個房間,說不得再不能討得婆婆喜愛,這深宅內院雖指著爺們過日子,可婆婆却是她頭頂的一把刀,若不能討她的歡喜,指不定如何讓你立規矩,穿小鞋,想到此她屈膝上前,不住的哽咽:「娘,求您別生兒媳的氣,我說,我說……」

  太太怒聲道:「現在想說,晚了!」看向一旁拉聳著腦袋的郭媽媽,怒聲道:「傻站著幹什麽,還不快將她拉走。」

  齊哥媳婦抱著婆婆的雙腿,低泣道:「娘,您說的都對,兒媳……兒媳心中起了貪念,除此之外再無別的念頭。」

  「貪念?說的好聽,還不是見財起意。」

  「娘,您是知道兒媳娘家的,我爹雖是天子近臣,却是個一心爲聖上爲朝廷分憂的大學士,爲官這些年一直清正廉明,從不貪權慕祿收受賄賂,所以家中一直清貧的很,兒媳出嫁時也未送什麽值錢的嫁妝,隻抬了五箱子書本作爲陪嫁,」話到此處,齊哥媳婦泪雨婆娑,哽咽道:「出嫁時,兒媳尚覺得自傲清高,誰知成親後,方知手中無錢寸步難行。」

  聞言,大太太更是怒不可止,低斥道:「你這是拿話噎我不成,這些年我明理暗裡給了你多少銀兩,難道這些銀子還不够你揮霍折騰,」話音一落,冷笑道:「我想起來了……我貼補給你的銀子都用在別處。」

  齊哥媳婦垂下頭,低聲道:「娘……」

  只聽大太太怒不可遏道:「即便你拿著婆家的銀子去貼補娘家的家用,我有說什麽嗎?還不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你,如今倒好,竟讓你埋怨府中缺你銀子用。」

  「娘,兒媳不是這個意思?」

  大太太餘怒未消,譏諷道:「哪天我看到親家母可要問上一問,若是府中銀錢不够,儘管與我開口,怎麽說你也爲我家齊哥延綿子嗣,是有功之臣,給親家送些銀子又有何妨。」

  「娘,此事與我爹娘無關,都是兒媳一意孤行,求您莫要詆毀我爹娘。」

  「你還有羞耻心嗎?若有又怎會使如此手段忤逆,陷害婆母,這便是你孟家的家風嗎?」 齊哥媳婦羞得臉色漲紅,心中最不堪的地方被婆婆一針捅破,讓她情何以堪,還因此連累爹娘的名聲,嫁入鎮國將軍府多年,她沒少貼補娘家銀子,娘雖幾番推辭,但架不住兄弟們日漸長大,用錢的地方又多,爹爹又是愛惜名聲不肯收受賄賂之人,自身不會專營,只會一心一意教授皇子皇女課業,靠著爹爹那點俸祿,如何能養得起一家人,凡事有一便有二,從那日後她便時常拿銀子貼補娘家,爲甚這般做,還不是因爲婆家銀錢充足,而自家却囊中羞澀。

  事到如今,婆婆句句戳心,讓她再無辯解的可能,唯有垂目道:「娘,兒媳知道錯了,求您饒過兒媳這一回,兒媳日後再也不敢了。」

  「齊哥媳婦,你知道你最大的錯在哪嗎?」

  齊哥媳婦低著頭,抽抽涕涕。

  「便是你太過自作聰明,忘了這府裡誰當家做主,猶記你嫁入府中不久,數次同我討差事,我不是不給你,而是覺得你行事尚且稚嫩,不如多看多問多想,待你行事越發沉穩,自然會將府中的內務慢慢交由你打理,誰料你一心貪戀管家之權,私心過重,過後雖有所收斂,却背著我在內宅中安插自己的人,你的這些小動作真當以爲我不知道。」

  齊哥媳婦咽了咽喉嚨,心臟砰砰直跳,婆婆怎麽什麽都知道,難道這些年一直暗中觀察她,若不是她此次貿然出手,怕一直被蒙在鼓裡,想及此,她臉色慘白的抬頭,只見其眼眶猩紅,喏喏道:「我……」

  大太太眯著眼,冷哼道:「要知道鎮國將軍府早晚都是齊哥的,而我……總有老邁昏庸的一日,行將就木之時還能一直把持府裡不成,不過是期盼你,在我打理內宅時從中有所領悟罷了,誰料……此番,你著實讓我太過失望,若有一日,當真將管家權給你,只怕你會掏空府裡的銀兩全部補貼給你娘家,呵呵……」諷刺般的自嘲:「沒想到我百般挑選,竟選了個如此爲娘家著想的孝女。」

  齊哥媳婦扒著婆婆的衣角,止不住的低泣:「娘,兒媳錯了……兒媳保證,日後再不會貼補娘家家用了,只求您寬恕我這一回。」

  大太太臉色一冷,淡漠的避開身子,冷冷道:「日後之事誰又能說的准,今日你是我兒媳,明日便可能不是了。」

  「娘……」齊哥媳婦再也受不住心中的畏懼,啞著聲音尖銳道。

  「現在知道怕了!」大太太淡淡開口,不帶一絲感情,冰冷道:「若你還一意孤行,不顧鎮國將軍府的名聲,不念相公的辛勞打拼,不管孩子們的將來,鎮國將軍府長子嫡媳的位置也只能由別人來坐。」

  齊哥媳婦猛地跪直身體,拿起右手伸了三指,神色鄭重道:「娘,我發誓,日後在不會拿婆家的銀子貼補給娘家用,更不會置鎮國將軍府的名聲,相公的辛勞,孩子們的前途於不顧,若違背此誓言,讓兒媳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

  大太太冷哼道:「用你起誓,我根本不會當真,用你的至親之人起誓。」她如此孝順,想必心底十分在乎她爹娘,這就是她的軟肋,而一旦抓住敵人的軟肋,便如同捏住她的命脉。

  「娘,您非要如此逼迫兒媳嗎?」

  「我沒有逼你,此事皆看你自己的意願,若不想便算了,郭媽媽……」

  齊哥媳婦抽泣道:「兒媳以親爹娘起誓,日後在不會拿婆家的銀子貼補給娘家用,更不會置鎮國將軍府的名聲,相公的辛勞,孩子們的前途於不顧,若違背此誓言,讓我爹娘死後下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超生。」話音一落,只見她瞬時癱軟如泥。

  大太太冷哼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郭媽媽忙上前,使勁渾身力氣攙扶起虛弱無力的少夫人,低聲道:「少奶奶,太太如今尚在盛怒中,不如老奴送您回去,待太太心中鬱氣消散些,您在過來請安,可好?」

  齊哥媳婦接連折騰,又被婆婆這般聲色厲苒的敲打,驚嚇,心神一鬆再也支持不住暈了過去,見此,郭媽媽神色大變,驚呼道:「來人啊,少奶奶昏倒了。」

  守在門外惴惴不安的鶯歌,聞聲第一個衝進來,看到郭媽媽懷裡的少奶奶,臉色瞬間慘白,心慌意亂的對太太福身行禮,脚步發軟的走到郭媽媽身旁,從她懷中接過少奶奶,六神無主道:「少奶奶,她怎麽了?」話音一落,映紅蓮花輕聲輕脚的走進來。

  又在耍什麽把戲!

  大太太冷哼道:「既然少奶奶身體不虞,便將她送到耳房安置,等她醒了在送其回去。」

  映紅,蓮花福了福身,垂著頭低聲應道。

  郭媽媽看著被攙扶離開的少奶奶,低聲道:「太太,咱們是不是做的太過了。」

  「若此次不將她敲醒,日後還會做得隴望蜀之事……」想到齊哥媳婦貪財斂權的嘴臉,冷哼道:「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太太,若少奶奶因此有個什麽閃失,咱們如何同大爺交代。」

  大太太的聲音既平淡又陰冷:「鎮國將軍府的大少爺只有一個,但大少奶奶却可以有無數個,若承受不住這點敲打,她還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真到了那時,她……」也沒必要存在了。

  大太太雖未說出來,但伺候她多年的郭媽媽如何猜不到,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太太是真的動怒了,竟起了休掉少奶奶的念頭……咽了咽心中的驚嚇,喃喃道:還妄少奶奶早日明白各中深意,萬不要行差踏錯。

  耳房,鶯歌守著少奶奶,映紅端了盆冷水隨後脚步輕快的離開了,鶯歌眼中的泪水簌簌落下,低泣道:「少奶奶,您醒醒啊?」一邊拿著濕巾輕輕擦拭她的額頭,一邊輕聲低喚。

  大約過了半盞茶功夫,齊哥媳婦在聽不到門外的脚步聲,方緩緩睜開眼睛,鶯歌見少奶奶醒來差點喜極而泣,齊哥媳婦一把捂住她的嘴,伸出食指對著嘴『虛』了一聲。

  鶯歌緩緩點頭,齊哥媳婦方鬆開手,只聽她耳語道:「少奶奶,您怎麽暈倒了,嚇死奴婢了?」

  齊哥媳婦却道:「再過半個時辰,你哭著去找郭媽媽,就說我至今未醒,需不需要請個大夫過府瞧瞧?」

  鶯歌不懂其意,神色疑問道:「少奶奶這是打算?」

  「你只管按我說的做,」齊哥媳婦怕她經不住事,眉眼間露出一絲破綻,橫眉立目道:「若搞砸此事,我定將你發賣到青樓館子裡。」

  聞言,鶯歌身子一顫,臉色慘白的垂下頭,瑟瑟道:「奴婢知道了。」

  「切記裝的像一點,不可讓人瞧出破綻,知道嗎?」齊哥媳婦見她嚇得神色恍惚,又道:「放心,有罰必有賞,此事若成,我定會重重賞你。」

  鶯歌扯著嘴角露出苦笑,堪堪點頭。

  「切記,無論是郭媽媽還是婆婆問你話,你都要神色慌張的一問三不知。」

  「奴婢知道了。」

  能不能翻身皆看這一回了!

  婆婆說錯了,她幷不是一石三鳥而是一石四鳥!

  希望佛祖保佑她!

  齊哥媳婦緩緩閉上眼睛,低聲道:「半個時辰後在過去,這之前似你方才那般惶恐不安不知所措的對我。」

  鶯歌咽了咽喉嚨,瑟瑟的拿起濕巾繼續擦拭少奶奶的手,嘴裡不住的輕喚:「少奶奶,您醒醒啊?」

  齊哥媳婦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轉瞬間又斂了斂臉色。

  半個時辰後,鶯歌按著少奶奶的吩咐,神色慌張的找到郭媽媽,扯著她的胳膊焦慮道:「媽媽,少奶奶至今未醒,奴婢有些害怕……咱們要不要換個大夫過府瞧瞧?」

  郭媽媽揚了揚眉,詫异道:「少奶奶還沒醒?」

  鶯歌神色忐忑的點頭:「到了耳房,少奶奶就一直沒醒來過,奴婢候著少奶奶一個多時辰,實在沒了法子,只能過來尋您,您是大太太身邊的人,定能爲奴婢出個主意,况且大爺明日回來,若是知曉大奶奶昏倒,還不得……」一氣之下鬧得人盡皆知。

  郭媽媽細細窺覷她的神色,見她急的滿頭是汗,忙道:「你先回去伺候少奶奶,我這就進去禀告太太。」

  鶯歌福了福身,脚步飛快的跑回去,郭媽媽本以爲少奶奶不過是借機裝暈,但見鶯歌神情舉止驚慌失措,少奶奶怕是真的嚇暈了……這麽一想,飛快的走去內室,將鶯歌說的話一字不漏的禀告給大太太。

  此時的大太太坐在矮凳上爲老爺綉著外袍,只見其手中飛針走綫,淡淡道:「何至於這麽慌張,直接喚大夫便是。」

  郭媽媽躬著身子點頭,隨後輕聲道:「用不用老奴跟過去親自看著。」

  「齊哥媳婦特意遣婢女過來請你,若你不去,這抬戲又該如何唱下去。」大太太嘴角的笑容極淡:「去吧,我也很想知道她又在耍什麽把戲。」

  郭媽媽出去後,大太太拿起外袍的袖子看了看,喃喃道:「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齊哥媳婦這番動作,不外乎爲了求得她的原諒,雖她承諾日後不再有外心,但威逼之下的承諾幷不代表自己會原諒她,身在內宅,婆婆想要搓磨兒媳,那是易如反掌之事,如今她動作這般大,到底寓意何爲呢?

  大夫背著藥箱跟隨映紅進到耳房,齊哥媳婦早被抱到耳房裡面的隔間,她躺在床上假寐,鶯歌早已放在紗帳,隨伺在一旁,郭媽媽低聲問:「少奶奶中間一次也未醒過來嗎?」

  鶯歌搖了搖頭,心神不寧的拽住郭媽媽的胳膊,忐忑不安道:「媽媽,少奶奶不會有事吧!」雖她不知少奶奶寓意何爲,但她吩咐之事必要竭盡全力完成,若因她露出破綻而壞了少奶奶的布置,少奶奶定會像方才說的那般懲罰她,其後果不是她所能承受的。

  郭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撫道:「不會有事的。」看了看門外,低聲道:「去請大夫進來吧!」

  鶯歌福了福身,輕手輕脚的打開門。

  大夫進來後,隔著紗帳給裡面之人把脉,半響後,含笑道:「恭喜了,這位夫人已身懷有孕,不過脉象尚淺,也就一月有餘。」

  什麽!

  鶯歌驚呼一聲!

  少奶奶月事却是晚了幾日,那時她跟少奶奶提過,可她說也不過晚了幾日,尚不能確定過些日子再說,今日被大太太雷霆的手段驚嚇的腦中一片空白,沒想到少奶奶裝病竟是爲了有孕一事,且真讓她賭對了。

  鶯歌喜極而泣,低泣道:「真好……」

  郭媽媽也是一臉笑容,激動道:「真的嗎?」

  李大夫淡笑道:「老朽一直爲府上的主子們把脉看病,何時打過誑語。」

  郭媽媽福了福身,起身後假意打了打自己的嘴巴,訕訕道:「李大夫莫要怪罪,您的醫術老奴自然知曉,不過是一時激動有些胡言亂語。」

  李大夫面容和藹的揮揮手:「無妨,老朽也不過是跟你開個玩笑。」頓了頓又道:「這位夫人好似之前受了些許驚嚇,胎位有些不穩,這段時日還是躺在床上靜養爲好,老朽這就開些保胎藥,每日煎給她喝,半月後即可,切記這中間不可讓她受到驚嚇,胎滿三月後便是坐穩了。」

  郭媽媽臉色一白,驚呼道:「李大夫,這麽嚴重嗎?」

  「稍安勿躁,女子懷孕初始,本就容易滑胎,這半個月安心靜養,不可勞心費神受驚嚇,兩月後老朽再過來爲夫人把脉看診。」

  郭媽媽舒了口氣,恭敬道:「有勞您了。」對身旁的映紅交代道:「你帶李大夫去賬房。」

  映紅福了福身,轉身帶李大夫出去。

  鶯歌一把扯過紗帳,輕聲喚道:「少奶奶,您醒醒?」

  齊哥媳婦早已醒來,不過之前一直假寐而已,如今聽得鶯歌的話便轉轉醒來,虛弱道:「我怎麽了?」

  鶯歌拉著少奶奶的手,欣喜若狂道:「少奶奶,您又有身孕了。」

  齊哥媳婦神色一楞,半響後一把拽過鶯歌的胳膊,不可置信道:「真的嗎?」

  鶯歌忙不迭點頭:「少奶奶是真的,大夫剛給您號完脉。」

  只見齊哥媳婦泪水順著眼角滑下,低泣道:「還好……還好……」這句話却是真心實意的,今日這般折騰,又驚又嚇,孩兒還能安穩的待在她腹中,可見他有多渴望來到這個世間,手不由摸向腹部。

  孩兒,不要怪娘,娘也是沒了法子才會利用你,待日後你出生,娘定會傾盡一切疼愛你。

  郭媽媽在旁一直細細覷視少奶奶的神情,幷未從她臉上看出一絲作假之色,後又想到她身懷有孕,滿臉堆笑的福了福身:「恭喜少奶奶。」

  齊哥媳婦臉色蒼白的點頭,虛弱道:「多謝郭媽媽。」

  郭媽媽忙道:「少奶奶先在此休息,老奴這就回去告訴太太這個好消息。」

  齊哥媳婦緩緩點頭,輕聲道:「有勞郭媽媽了。」

  郭媽媽含笑道:「那您先休息,老奴就不多打擾了。」

  待屋裡唯有她們主僕二人,鶯歌抹掉臉上的泪水,哽咽道:「少奶奶,您知不知道奴婢都要嚇死了?」每每見到郭媽媽審視她的眸光,膝蓋總忍不住發軟。

  齊哥媳婦淡淡道:「只要你騙過衆人,結果便是如今這般。」

  「少奶奶,日後再不要這般嚇唬奴婢,奴婢膽子小的很。」

  齊哥媳婦緊綳的心弦慢慢放鬆,隨後低嘆道:「如今只能等著婆婆的反應了。」

  「什麽?」大太太到底還是吃了一驚,半響後低笑道:「到是個心有城府的,末了還算計了我一回。」

  郭媽媽含笑道:「太太,此事千真萬確,少奶奶又身懷有孕了。」

  大太太嘴角微微上翹,原來這就是齊哥媳婦最後的殺手鐧,結果却是讓人喜出望外,到是對她稍稍高看一眼,淡淡道:「既然這般,一會兒你親自送她回去。」若不是今日逼的她太緊,他也不會

  郭媽媽笑著說:「老奴遵命。」頓了頓又道:「您不過去看看嗎?」

  「讓她安心養胎就是。」

  「老奴知道了。」

  大太太拿起綉花針,繼續綉制衣袖上面的圖案,喃喃道:「齊哥媳婦心思到是轉的很快,用有孕這一招打消我的怒氣。」

  郭媽媽見太太嘴唇微動,却沒聽清她的話,忍不住問:「太太您說什麽?」

  「無甚。」大太太又道:「大夫可有叮囑過什麽?」

  「李大夫說少奶奶胎位有些不穩,您看需不需要讓厨房多做些滋補身體的湯。」

  大太太凝神思索一會兒,淡淡道:「吩咐下去,厨房每日炭火不斷,隨時恭候齊哥媳婦的差遣。」

  「老奴知道了。」郭媽媽臉上的笑容遮也遮不住。

  齊哥媳婦按著大太太叮囑,在其院中安靜的養胎,幸好有了這個護身符,若不然此次真是在劫難逃。

  「姑娘,您累了吧?要不奴婢給您揉揉腿?」

  劉湘婉淡笑道:「你還不是跟我走了一樣多的路,想必腿脚乏的很,坐下歇會吧!」

  招娣忙道:「奴婢怎能跟姑娘平起平坐,再說奴婢一點也不累。」

  招銀在旁爲姑娘續了杯溫茶,低聲道:「三姑娘總算走了,要不奴婢服侍您上床歇息。」

  劉湘婉端起茶杯潤了潤喉,頷首道:「也好,我去眯一會兒。」

  「那奴婢伺候您更衣。」

  劉湘婉站起來由著招銀伺候更衣,誰料她手不小心碰到姑娘的腰間,疼的姑娘低呼一聲,招銀忙問:「姑娘,您怎麽了?」

  劉湘婉掀開衣角,只見後背的腰間青紫了一小塊,招銀臉色一變,皺眉道:「姑娘這是怎麽弄的?」

  「可能不小心撞到了。」

  招娣忍不住出聲:「姑娘,奴婢一直跟著您,怎不知您有撞到什麽東西?」

  「好了,好了,無需大驚小怪。」她皮膚本就稚嫩,微微一掐便會留下痕迹,若不是因爲那個煞星,她腰間又怎會弄得青紫。

  招銀神色擔憂道:「姑娘,咱們房裡沒有跌打藥,要不奴婢去三姑娘那問問。」

  劉湘婉笑著說:「只是看著嚇人,過兩天便會慢慢消散。」

  招娣小聲道:「幸虧趙媽媽沒看到,不然非得訓斥奴婢不可。」

  「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倒,與你有何關係,」劉湘婉拍拍招娣的肩膀,笑著說:「不用自責。」

  「可是姑娘……」

  「此事已然過去,無需放在心上,我好困啊……」隨即劉湘婉打了個哈氣,喃喃道:「早晨起的太早又走了這麽多路,好累啊……」

  招銀忙道:「奴婢這就伺候您睡覺。」

  劉湘婉脫掉鞋,躺在床上閉上眼,不一會兒便酣然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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