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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閨中記事》第112章
第112章 婆媳擂臺

  「承蒙您誇獎。」

  老太爺頷首:「我且問你, 何爲用兵之道?」

  「用兵之道需先定其謀, 然後乃施其事。」

  「若因你審時度勢而耽誤時機, 又該如何是好?」

  魏廷茂淡淡道:「沒有戰事是一蹴而就,總是謀定而後動。」

  「此言不差。」

  「審天地之道,察衆人之心,習兵革之器, 明賞罰之理,觀敵衆之謀,視道路之險,別安危之處,占主客之情, 知進退之宜,順機會之時, 設守禦之備,强征伐之勢, 揚士卒之能,圖成敗之計, 處生死之事,然後乃可出軍任將,張擒敵之勢, 此爲軍之大略也,夫將者,人之司命,國之利器, 先定其計,然後乃行。」

  老太爺頷首道:「這乃謀,兵呢?」

  「小輩認爲,行軍作戰若想贏,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老太爺起了興致,不由道:「說來聽聽?」

  「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唯有天時、地利、人和三者幷存方能立於不敗之地。」

  「何爲天時?何爲地利?何爲人和?」

  「天時地利,聞其名知其意,最重要的乃是人和,既是衆望所歸又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如何說?」

  「兵乃將也。」

  「你是想說,强將手下無弱兵?」

  「不錯,所謂用兵之道,爲將之要,在於計謀,先定計謀,然後再行戰。用智慧,定計謀,施其事,行其戰,不能憑空想像而决策戰爭行動,是在審察、明知天地之道,衆人之心,兵革之器,敵人之謀,道路之險,敵我之情,防禦之備,征伐之勢,士卒之能,成敗之計,生死之事等情况的基礎上,才能定計謀,興兵事,這樣便能以計謀取勝。」

  翊哥淡淡道:「青墨兄,你之言雖對却忘了最重要一點。」

  「可是攻守兼備的『攻』?」

  翊哥點了點頭:「不錯,擒賊先擒王,攻人先攻心,心房乃是人最重要也是最脆弱的地方。」

  魏廷茂神色一楞,大贊道:「沒想到子淵對兵法也有所涉獵。」

  「用兵之道,攻心爲上,攻城爲下,心戰爲上,兵戰爲下,若人心所向,王者自然稱霸一方。」

  「子淵不愧是將門虎子,作爲將軍,與敵人對戰之時,若能讓手下的將士們不流一滴血而大戰全勝,唯有攻其心。」

  曹霽光冷不丁的插嘴:「知已知彼,百戰不怠,瞭解敵人的心思,作戰手法,打仗才能得心應手,攻其心,迫使敵方的將領投降,達到兵不血刃之結果,要知道靠武力强攻取得的勝利幷不可靠,即便他們投降也不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而唯有攻其心才能讓敵人徹底投誠,對你死心塌地的俯首陳臣。」頓了頓,眼神瞥向睿哥,低笑道:「崇山可是這個意思。」

  「明若兄舉一反三的本事,明若遠不及你。」

  「你……」莫不是在諷刺他,曹霽光臉色微冷,若不是礙於老太爺在場,定要好好與他辯駁。

  翊哥看了看眼曹霽光,嘴角微翹道:「論武藝,我尚不及你四人中任何一人,不過論謀略,却可堪堪爲你分憂解難。」

  魏廷茂低嘆道:「子淵,明若,若有一日我成爲統帥一方的將領,真期望你二人之一能成爲我的軍師,這樣我行軍作戰抵禦外敵時,身旁有你等足智多謀的人,定可以戰無不勝。」

  翊哥淡笑道:「青墨,你高看我了。」

  曹霽光譏諷道:「想不到青墨與崇山這般意氣相投。」

  宋天明扇了扇鼻孔,暗暗道:好大的酸味。

  睿哥無語的看著他們四人:……

  魏廷茂不甚在意,淡笑道:「這不過是我的玩笑話,日後你們可都是金榜題名之人,做我軍師委實有些大材小用。」

  翊哥淡淡道:「有何不可?若外敵入侵,朝堂不穩,爲人臣子爲君分憂,即便成爲一把刀,一隻箭,一枚盾牌又有何妨?」

  魏廷茂神色大慟,忍不住喚道:「崇山……」

  老太爺半眯的眼看著人影晃動之人,嘴角的笑容越發深刻。

  這時翊哥抬頭看著高堂上懸挂著『寧靜致遠』的牌匾,淡笑道:「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誰料,老太爺身體一震,猛地睜開雙眼,渾身顫抖的站起來,一步步走到翊哥面前,抓著他的手,顫聲道:「你……你……如何念出這句詩。」

  翊哥神色頓了頓,眉頭輕皺:「孫兒只是有感而發。」

  此時的睿哥眼見祖父身子晃動下,忙上前幾步攙扶他的胳膊,關切道:「祖父,您怎麽了?」

  老太爺却揮了揮手,神色悵然道:「猛地聽到這句話,突然想起一位舊人。」

  原是這樣啊……

  睿哥稍稍安心,勸慰道:「祖父,您年紀大了,還是坐著聽我等說話吧!」

  神色震驚的老太爺臉上漸漸恢復往常的神采,睿哥、翊哥扶著他的胳膊緩緩坐到上首,看著祖父强裝鎮定的神色,翊哥心中起了疑問:適才祖父想起誰,竟這般讓他神色大變。

  劉仲修與大哥一同回府,聽到門房說府中來了三位貴客,得知是曹霽光,宋天明及魏廷茂三人,面帶笑容的同大哥去了爹的書房。

  守在門外的老管家,看到兩位老爺風塵僕僕的過來,忙打開房門讓其進去,大老爺兄弟對著上首揖禮道:「爹……」

  老太爺含笑道:「你們回來了。」

  書房內,五位少年一同向他們揖禮問安,大老爺頷首後隨即大手一揮,拍了拍離他最近之人,只見他身子晃了晃,神色無奈道:「宣鶴,最近是否沒有練武?」

  宋天明訕笑的摸了摸鼻子:「世伯,您還不如嘲笑小侄憊懶的好。」更不如直接嘲諷他天天出去喝花酒,乃至於身子虛成這樣。

  大老爺大笑:「既知道原由,還不勤加練武,要知道習武之人,不可荒廢一日,更不可半途而廢。」

  宋天明咽了咽口水,低聲道:「世伯的教誨,小侄銘記於心,下次小侄再來府上拜見您時,定不在這般柔弱不堪。」

  「你這小子,不管什麽話到了你嘴裡,都變成了玩笑話,哈哈……」

  宋天明臉色尷尬的笑了笑。

  劉仲修看向曹霽光,淡笑道:「老夫與青墨也不過分開兩天,但是明若却已半年未見,如今再見你,滿身風華却是越發銳不可當。」

  曹霽光揖禮道:「世伯繆贊,我們三人在蘇州時,承蒙您的照拂,得知您回回京任職,便立即過來拜見,還妄世伯不要怪罪我等唐突之行。」

  「呵呵……怎麽會?此次回京,五日後方能入朝面聖,遂這幾日老夫閒的很,你三人若白日有空可過府陪老夫聊天。」

  聞言,三人揖禮道好,方緩緩入座,眼神不自覺窺覷對面之人,劉府這兩位老爺,日後同朝爲官,一文一武,必然相得益彰,若不是知曉他二人的關係,旁人怕是很難發現,但細細觀察便會發現他們兄弟眉眼間及嘴角的笑容十分相似,只見坐在一旁的大老爺虎背熊腰,一看就是練家子,而身旁坐著的二老爺文質彬彬,一看便是文人墨士,此二人真是大相徑同却又相輔相成。

  不知不覺間眸光瞥向坐在上首的老太爺,只見他嘴角含笑的閉著眼,看似睡著,實則耳朵聚精會神聽著衆人說話,想當年他也是赫赫有名的戰將,掃土倭殺南蠻,立下赫赫戰功之人,這般威武霸氣的老爺子一輩子只守著一個女人過活,無論朝堂還是坊間皆被傳作曠古佳話,他們夫婦生的兩個兒子更是文武兼備,爲君分憂,孫兒們更是出類拔萃,似齊哥睿哥翊哥,如此一想,心神俱是一凜,二老爺奉旨回京,對眼下的劉府來說如同如虎添翼,當真不能小覷。

  劉仲修含笑的看著他們三人,淡笑道:「你們父親身子可還好?」

  曹霽光淡笑道:「家父得知您回京,同小侄道,待您入朝爲官後,定要尋您喝兩杯。」

  「呵呵……當年他酒量不如我,不知現今如何?」

  「世伯無需擔心,家父酒量堪比您當年外任時也就多了三杯而已。」

  劉仲修忍俊不禁道:「哪有兒子揭老子的短,你小子心眼壞得很。」

  曹霽光臉色訕然道:「只因小侄酒量甚好,每每與同窗小酌幾杯,歸家後家父總在小侄耳邊念叨,若小侄如此貪杯,日後定難成大器,真真是苦不堪擾矣!」

  劉仲修指著他,哭笑不得道:「你小子壞得很。」

  宋天明苦笑道:「世伯,咱倆家是姻親,家父身板如何,您定然知曉,遂不用小侄禀告了吧!」

  「好,放你一馬。」

  宋天明頭上有兩座大山壓著,一座是親爹,一座是祖父,壓得他不敢在外面胡作非爲,正因爲逆境裡尋生存,遂他尋了比這兩座大山還威武霸氣的大樹,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凉,此大樹便是祖母與曾祖母,老子打兒子,老娘駡兒子,這一物降一物,誰也說不出不是。

  遂安國公府只要宋天明回府,定然鬧得鶏飛狗跳,老子追著兒子打,老母親一哭二鬧三上吊攔著兒子打,雙方勢均力敵,僵持不下,唯有趁此機會,他方能逃之天天。

  青墨淡淡道:「家父身體依然安泰。」聲音清澈又冰冷。

  見此,劉仲修心中一嘆,青墨這孩子什麽都好,就是這身份,非嫡非長,所有功名前程只能靠他自己打拼,在海上飄著那段時日,與他煮酒烹茶,數次感慨,青墨却是不可多得的將才,功成名就指日可待。

  大老爺看向翊哥,含笑道:「翊哥,回府已有兩日,可還習慣?」

  翊哥恭敬道:「勞大伯惦記,一切都好。」

  「這樣就好,你大哥尚在當差,明日方能回家,這兩日若有不適的地方,便告訴你二哥,若他置之不理或隨意敷衍你,直接告訴大伯,看我不打斷他的狗腿。」

  睿哥臉色囧然,低聲道:「爹,這般時候您就不能給兒子留些顔面嗎?」頓了頓又道:「怎麽說翊哥是我弟弟,他的事自然是我的事,我又怎會推三阻四,定事事讓他滿意。」

  大老爺冷哼道:「這還有個當哥哥的模樣,若你敢……不要忘了我書房懸挂的鞭子。」

  睿哥垂著頭,無精打採道:「爹,您老一天就知曉棒槌兒子。」

  「棒槌底下出孝子。」

  「爹……」

  「說再多也沒用,誰讓你不成器。」

  這時,老太爺淡淡開口:「時辰不早了,是不是快到午膳了?」

  劉仲修抬頭看了看日頭,輕聲道:「馬上便到午時了。」

  「一會兒你們自去用膳,老頭子就不過去凑熱鬧,老了……老了,牙口不伶俐嘍。」

  衆人起身站起,低聲道:「我等不敢。」

  「你們去吧,今日老頭子話說的有些多,憊懶的很。」

  大老爺飛快上前,輕手輕脚扶著他爹起身,低聲道:「兒子扶您回去。」

  老太爺揮揮手,不甚在意道:「喚劉奎進來就行。」

  門外站著的老管家劉奎似聽到屋內的傳喚聲,躬著身子開門進來,走到老太爺身邊扶著他回屋。

  齊哥媳婦脚步飛快去往婆婆的院子,鶯歌跟在後面,神色焦急道:「少奶奶,您慢點。」

  齊哥媳婦心有不好的預感,臉上的神色越發沉重,待到了婆婆的院子,只見外面打掃的丫鬟們放下手中的東西,眼也未抬,對她福了福身,恭敬道:「少奶奶安好。」

  往日不覺得她們問安有何异樣,今日却覺得她們神色慌張,眼神閃躲,遂齊哥媳婦斂了斂臉上的神色,淡淡道:「忙你們的吧!」

  衆人福了福身,拿起手中的東西繼續忙活。

  齊哥媳婦走到門口,大丫鬟映紅福了福身,低聲道:「少奶奶稍等,奴婢這就進去禀告。」

  齊哥媳婦忙拽著她的手,阻攔道:「娘今日心情可好?」

  映紅低著頭,小聲道:「回少奶奶,奴婢不知。」

  「你是娘的貼身大丫鬟,怎會不知?該不會故意知情不報吧?」

  映紅噗通跪下地上,瑟瑟道:「太太今日未用奴婢服侍,一直都是郭媽媽一人在旁服侍。」

  齊哥媳婦拿起絲帕點了點眉毛,堪堪遮住眼裡的厭惡,淡淡道:「你這丫頭,我也不過是與你開個玩笑,看把你嚇得,」頓了頓喚道:「鶯歌……」

  鶯歌忙上前扶著映紅起來,淡笑道:「地上凉,姐姐快起來。」

  「多謝少奶奶的體恤。」站起來的映紅,白著臉身子瑟瑟發抖,後背更是出了一身冷汗,生怕這位從不發火的少奶奶一氣之下攆她出府。

  齊哥媳婦淡淡道:「進去禀告吧!」

  映紅福了福身,低頭進去,不一會兒,她脚步遲緩的走出來,堪堪遮住臉上的慌亂,輕聲道:「少奶奶,今日太太身體不適,若不然您明日再過來。」

  齊哥媳婦對鶯歌使了個眼色,鶯歌從懷裡拿出一個荷包,低聲道:「姐姐,我們少奶奶向來憂心太太,她老人家可是真的身體抱恙?」

  映紅臉色漲紅的推脫著:「少奶奶,通禀本是奴婢的職責,萬不敢收如此貴重的東西。」

  齊哥媳婦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語重心長道:「我見你每日當差,一心一意服侍娘親,這點心意也不過是回報你當差的功勞,」話音一轉,淡淡道:「莫不是因爲方才之事記恨與我?」

  「奴婢不敢。」映紅臉色蒼白,噗通一聲跪下,低聲道:「奴婢不敢……」翻來覆去重複一句話。

  這個賤婢如此不識抬舉,齊哥媳婦恨的牙癢癢,若不是顧忌婆婆,她定要狠狠收拾她不可,直到郭媽媽走出來,齊哥媳婦臉上方有了笑模樣,含笑道:「媽媽,聽聞娘身體抱恙?」

  郭媽媽福了福身,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映紅,怒斥道:「去端壺熱水。」

  映紅微微抬眼,齊哥媳婦淡淡道:「去吧!」

  劫後餘生的映紅忙不迭對其福了福聲,轉身進了內室。

  郭媽媽這才面帶笑容道:「少奶奶,太太身體確實抱恙,要不您明日再過來請安。」

  齊哥媳婦神色焦急道:「可有喚大夫過府?」

  郭媽媽腹中早有說辭,便道:「太太說二房方回來,此時喚大夫過府,難免惹人猜想。」

  聞言,齊哥媳婦垂下頭掩飾眸中神色,在抬頭時,神色誠懇道:「娘身子抱恙,身爲兒媳我自該服侍其左右。」

  郭媽媽笑著說:「太太知曉您的孝心,但您還有哥兒姐兒要照顧,太太這裡由老奴伺候就行,再說老奴伺候太太這麽些年,本就是駕輕就熟。」

  「媽媽此言差矣,身爲媳婦,自該恭敬順從的侍奉婆母,哥兒姐兒自有奶娘照看,娘這裡……若我不親自侍奉左右,委實心裡難安。」

  郭媽媽低聲道:「少奶奶且放心,老奴是太太身邊的老人,由老奴照看,不出兩天太太身子便會痊愈。」

  話到此處,齊哥媳婦在想不出什麽理由,遂擔憂道:「若媽媽忙不開,定要派丫鬟通知我。」

  郭媽媽福了福身,親自送少奶奶出了院子,方收斂嘴角的笑容轉身回去。

  回到屋中,躺在矮榻上假寐的大太太低聲道:「她回去了?」

  郭媽媽低著頭,躬身道:「老奴親自送少奶奶出的院門。」

  過了一會兒,大太太喃喃道:「肩膀有些酸脹,你給我揉揉。」

  郭媽媽上前一步,揉著太太的肩膀,低聲道:「少奶奶回去後,定會差人打探,若是知道您……」

  過了半盞茶功夫,大太太輕哼:「知道又如何?她心裡打的那些小算盤,真當旁人都是擺設不成。」老大媳婦嫁入府中這才幾年竟想越過她,插手府中大小內務,真是可笑至極。

  「太太,老奴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大太太身子一僵,淡淡道:「直說便是?」

  郭媽媽躊躇片刻,低聲道:「老奴瞧著少奶奶是個機靈人,八成知曉您是裝病。」

  「若真是這般,我倒是對她高看一眼。」

  齊哥媳婦出了院子,臉色越發蒼白,左思右想也拿不出主意,最後道:「咱們還得回去。」

  「少奶奶,這是爲甚?」

  「婆婆怕是知曉我暗中的小動作?」沒想到婆婆在府中的勢力這般大,厨房裡那個媽媽,她安插了好幾年,一直沒指使過她,二房財大氣粗的回來,這次起了心思想試探下二房,誰料剛有動作便被她知曉,婆婆這病怕就是爲了敲打她。

  鶯歌臉色慘白的咽了咽口水,身子瑟瑟發抖,顫聲道:「少奶奶,眼下咱們該如何是好?」

  齊哥媳婦思忖下,咬牙道:「回去!」逃避已然沒有法子,還不如痛快的承認,念在她初犯,婆婆定然不會過多苛責她。

  鶯歌低聲道:「您不怕太太……」

  「事到如今,怕有何用?」齊哥媳婦低斥道。

  百善孝爲先,一個『孝』字壓得你,對也是錯,錯了更是錯,今日她利用婆婆對二房伸手,已然犯了忤逆,說到哪裡都是她有違婦德,若婆婆將此事告知大爺,她便在無路可退。

  主僕二人重新回到大太太的院子,在離門口不遠的長廊處恭敬的站著,有小丫鬟看到,脚步飛快的進去禀告,郭媽媽心裡一突,少奶奶果然知曉其中緣由,這是過來負荊請罪了。

  郭媽媽輕手輕脚的走進去,輕聲道:「太太,少奶奶在咱們院子的長廊處站著,您看?」

  「讓她站著。」大太太冷哼道。

  郭媽媽勸慰道:「二房剛回府,若您此時衆目睽睽之下落了大奶奶的臉面,這不是讓二房嘲笑我們大房嗎?」

  「你這老貨,莫不是替她求情?」

  郭媽媽忙道:「我的太太,老奴怎麽敢?老奴是怕咱們大房顔面盡失,遭人笑柄。」

  半響後,只聽大太太淡漠道:「讓她進來吧!」

  郭媽媽嘴角一樂,忙不迭道:「老奴這就請大奶奶進來。」

  「讓她去耳房待著。」

  「這……」

  大太太猛地睜開眼睛,眼神如劍般盯著她:「怎麽?連你也要忤逆我?」

  「老奴不敢。」郭媽媽膝蓋一軟,瑟瑟道。

  「那還不快去。」

  郭媽媽飛快的走出去,出門後撫了撫狂跳的心口,低嘆道:「閻王吵架,小鬼遭殃。」

  鶯歌看到郭媽媽的身影,低聲道:「少奶奶,郭媽媽出來了?」

  齊哥媳婦嘴角一翹,果然如她心中所想,婆婆不會當衆落她的臉,郭媽媽過來後福了福身,像沒事人一樣淡笑道:「少奶奶,太太請您過去。」

  齊哥媳婦嘴角含笑的點頭,跟著她來到耳房,到了耳房她臉色刷的變了,猛地抓住郭媽媽的胳膊,低聲道:「媽媽,我知婆婆生我的氣,求您在她面前替我美言幾句。」說著將手腕上那隻赤金石榴鐲子塞進她的袖子裡。

  郭媽媽忙推辭,低聲道:「少奶奶不必這般,便是您不說老奴也會幫您說話。」大少爺從小由她帶大,這裡面的情分自不是一個手鐲能比得。

  聞言,齊哥媳婦對她恭敬的福了福身,低聲道:「多謝媽媽。」

  郭媽媽側身避過,語重心長道:「少奶奶,經此一事,您日後萬不可在挑釁太太的威嚴,須知太太打理府中多年,這裡面錯綜複雜的關係不是您隨意能插手的。」

  「媽媽說的是,是我莽撞了。」

  「您先在這待著,老奴還要回去伺候太太,過一兩個時辰,太太見您誠心認錯,定會喚您過去。」

  「多謝媽媽。」

  郭媽媽出去後,鶯歌倒了杯溫茶遞給少奶奶,輕聲道:「您出來許久,想必既口渴又疲乏,還是坐下歇會兒吧!」

  齊哥媳婦瞥了她一眼:「無妨。」站在一旁無動於衷。

  一個時辰後,二等丫鬟清夢進到內室,恭敬的福了福身,低聲道:「太太,少奶奶自去了耳房便一直站著。」

  郭媽媽低聲道:「太太,念在少奶奶初犯,您就原諒她一回,畢竟中間牽扯大爺與兩位小主子的顔面。」

  大太太坐在上首,端起茶杯抿了抿,清冷道:「若不是因爲他們,一早我便立即發落她,容得她自鳴得意。」

  「太太,您就消消氣,少奶奶行事尚且稚嫩,您別同她一般見識。」

  大太太瞪了她一眼,怒聲道:「若你不是我的心腹,真當你是齊哥媳婦那邊的人。」

  郭媽媽苦笑:「老奴從小照顧齊哥長大,說句越矩的話,早已將齊哥看做自己的孩子,又怎能不替少奶奶說話。」

  「行了……」太太冷哼道:「讓她進來吧!」

  郭媽媽臉上如笑開了花,福了福身轉身小跑出去,大太太見此,不由嗔怒道:「這老貨,平日行事慢騰騰,今日腿脚却利索的很。」

  「少奶奶,咱們還要站多久。」

  齊哥媳婦站得腰酸腿疼,不過爲了能讓婆婆消氣,唯有咬牙堅持,低聲道:「等著!」

  話音一落,郭媽媽掀簾進來,面帶笑容道:「少奶奶,太太有請,趕快隨老奴去。」

  看到郭媽媽嘴角的笑容,齊哥媳婦提著的心總算落下,抬脚那一瞬間險些摔倒,還好郭媽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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