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查德再次推開門的時候，賈維斯已經在扣腰帶了。

　　兩個女人趴在床上一動不動，查德笑了一聲：「啊……真是勇猛。」

　　看起來確實是的，賈維斯的T恤都被撕碎了，他乾脆光著上半身，顯示出勻稱流暢的肌肉線條，長褲上也滿是摺痕，似乎經歷了一場極其激烈的性事。

　　查德拍了拍手，便馬上有人進來將兩個不著寸縷的女人拖走了，並重新送進來了一套新衣服，賈維斯接過來換上後，查德便迫不及待地過來握住賈維斯的手：「歡迎加入，希望你不會怪我手段過激。」

　　「怎麼會？」賈維斯挑挑眉，「她倆很辣。」

　　查德是隻老狐狸，他當然不會只捏著影片這一個砝碼，考森猜測一定還有別的手段，多半也涉及腦控制，但是現在他們並不是要硬碰硬，畢竟這裡深處地下，他們更是連張平面圖都還沒搞到，所以現在最好還是跟著查德走，看看能不能從他嘴裡挖出更多的東西。

　　「需要睡個覺嗎？」查德體貼地問，「我可以給你換個更好的房間，噢，你知道，我這裡正式會員的待遇是皇帝級別的，雖然你還不算是，但我可以給你走個後門。」他壓低了聲音，「因為我相信你能給我的一定更多。」

　　「睡覺就不需要了，我非常清醒，一點也不累。」賈維斯拍拍查德的肩膀，「不過說真的，太神奇了。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彷彿有隻惡魔從我的身體裡甦醒了一樣，這不是我的本意，但是我一點也不想阻止它。」

　　他像個被超自然力量震驚了的普通人那樣流露出了「嚮往」「渴望」「痴迷」交織的神色。

　　東尼在耳機裡笑出了聲，考森看了他一眼，東尼忍住笑，「抱歉抱歉，主要是我很少見到賈維斯那個表情，呃……眉飛色舞的，我還以為他只能是那副撲克臉呢。」

　　賈維斯裝作沒聽到。

　　「看，只要感受過它的人都會被它的力量所折服，我們可以通過它實現人類歷史上永遠實現不了的東西。」查德很滿意，「我們掌握著它就掌握著世界。」

　　「看起來是這樣，但是是否真的有作用我還需要知道更多。」賈維斯聳聳肩，「其實，我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給我的家族打電話了，我非常非常喜歡這個項目。」

　　「噢，當然，你是我們的貴客。」查德只是頓了一秒便很快答應下來，他做出一個請的手勢，「那麼請跟我來，不過依舊請原諒我們的保護措施，我需要給您帶上眼罩，畢竟——現在世道艱難。」

　　一個小時以後，賈維斯被取下了眼罩。

　　「Oh God……」考森震驚地看著螢幕，「規模居然已經這麼大了，比我們預估的大太多了，我要上報總部，這已經不是我們這個任務級別可以處理的了。」

　　展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發著藍光的圓柱體，這個圓柱體是如此龐大，以至於東尼判斷直徑大概有四五十公尺。它像一棵巨型樹木一樣深埋在近千米的地下，向上看不到頭，向下看不到底。無數的技術人員依靠圍繞著圓柱體的層層環梯上下移動，進行著日常檢查。

　　賈維斯迅速環視了周圍一圈，鎖定住了幾台正在運行的電腦，他需要接觸這些電腦，伺機將自己的程式上傳進去，東尼遠程控制力畢竟有限，這樣大的項目已經不可能使用外部網路，如果不駭進內網，他們就永遠無法獲得任何有用的資訊。

　　但是電腦的距離都太遠了，中間還有一層透明鋼化材料阻隔，觀賞區是觀賞區，工作區是工作區，涇渭分明，查德並不傻。

　　「看，多麼美麗。」查德滿意地看著賈維斯震驚的神色，「怎麼樣？你想看看最近的測試資料嗎？這個大傢伙一動起來不亞於一場世界級的大地震，當然我們現在只是小規模試用過，為了不讓它影響到不需要被影響的人，我們還需要一大筆錢來進行調試。」

　　「錢不是問題，查德先生。」賈維斯轉過臉來，神情很誠懇，他緩緩開口，「我能靠近一點嗎？不需要太近，我只是被它迷住了。」

　　「只能在觀賞區，親愛的。」查德笑了笑，「其他的真的不行了。」

　　這時，一位穿著隔離服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他手上拿著一個平板電腦來到了查德面前，似乎在給他看什麼參數模型之類，兩個人低聲交談著，查德面有難色。

　　賈維斯走過去，似乎只是好奇一般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平板電腦的側面接線口，他的動作是那麼輕又是那麼迅速，彷彿真的只是試一下手感而已，查德抬起頭來看著他， 賈維斯舉起手露出一個笑容，「抱歉，不能碰嗎？」

　　查德低頭看了一眼賈維斯的手，也笑起來：「最好還是不要亂碰，Iain先生，下不為例。」

　　東尼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已經進入了內網，他迅速地破譯著各種編碼，查德非常謹慎，他在內網中遍布了假情報和陷阱，東尼的小程式稍有不慎便會被發現， 東尼一邊叼著瓶裝咖啡的吸管一邊同時注視著三四塊螢幕，他朝著考森喊了一聲：「幫我接一下斯凱！我一個人忙不過來了！」

　　賈維斯在觀賞區內慢慢地走著，他在分析圓柱體散發出的電波，他試圖解析這些電波，但是時間來不及，他只能將初始資料上傳，等待神盾局做後續分析。

　　地下建築的平面圖一點點竊取出來，果然，那個藍色的圓柱體就是腦控制磁場的中心裝置，對賈維斯來說幾乎觸手可及。

　　「考森探員，我現在動手嗎？」賈維斯在螢幕上詢問。

　　「No。」考森沉聲回答，「這個裝置比我們預計的大太多，基本單元很可能已經不是『個』而是『組』了，根本不是你一個人可以破壞的，況且你現在沒有武器。」

　　「我去。」東尼拽下耳機，他栗色的眼睛裡閃動著跳躍的火花，「嘿嘿，不要急著拒絕，沒有人比我更合適了，這麼個大傢伙，你覺得沒有技術的輔助單靠人力可以破壞掉嗎？」

　　「但是你不是這個任務的參與人員……」

　　「算了吧，我參與的已經夠多了，不差這一兩件了。」東尼眨眨眼睛，「況且，賈維斯是我的人，我跟他比較更默契。」

　　「可是竊取才進行了一小半……」

　　「不是還有斯凱嗎？」東尼已經張開手臂開始讓裝甲包覆自己，「等我飛到那裡，應該就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