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賈維斯活動了一下被銬了一天一夜的手腕，這才有機會慢慢打量安置他的這個房間。

　　距離他踏上中東的土地不過才四個小時，這期間他被從倉庫裡拖出來，押上了直升機，飛行了兩個小時後抵達了這處隱藏在地下近千公尺深的巨型建築，然後就被關進了這個不過九坪的小房間裡。

　　待遇倒是也跟著水漲船高，他被取下了眼罩和手銬，還體貼地送進來了一頓飯。

　　對方也不傻，為了防止位置洩密，直升機拉著賈維斯兜了好幾個圈子，中間停頓了數次，將賈維斯渾身上下都檢查了個遍，飾品全部去掉，衣服也被重新換了一套，連澡都被迫洗了兩次。

　　當然這並沒有什麼用，畢竟對方怎麼也想不到賈維斯本身就是一台GPS定位儀、海拔測量儀、雲端資料處理中心，衛星信號發射塔，以及——超級電腦。

　　賈維斯用程式語言詢問考森，該怎麼不動聲色地處理掉這頓飯，畢竟他的先生為了保持內部的整潔而一直沒有給他做上消化道。

　　門被輕輕叩響，接著，緊閉的鐵門被緩緩拉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笑容滿面地站在門口，一看到賈維斯馬上快步上前給了賈維斯一個擁抱。

　　「哦，天哪，你看你，都消瘦了。」對方扶著賈維斯的雙肩，一臉情真意切的關懷，他側頭斥責身後的人，「瞧瞧你們，我說了多少次了Iain先生要好好招待，去，給Iain先生上兩瓶我的珍藏。」

　　考森很不客氣地在耳機裡笑了兩聲。

　　那個男人一拍腦袋：「你看我，都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查德。」他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想必Iain先生早就有聽說過我。」

　　他滿意地看到這位金主的眼睛終於好好地落在了自己臉上，他為自己擁有的名氣而感到微微的自豪。查德輕輕整理了一下衣領，身後早有人將一個柔軟的皮椅端了過來，查德翹著二郎腿坐在上面，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賈維斯也坐下。

　　「好了好了，記錄完畢，你可以不用一直盯著他看了。」考森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

　　「我想關於我轟動世界的腦電波磁場控制技術你已經了解了不少了吧？」查德清清嗓子，「說真的，你也讓我很意外，年紀輕輕，就這麼有眼光，一眼就瞄上了最有前途的行當。嗯……難怪你的家族一直讓你在幕後打理北美的生意。」

　　他哼哼了兩聲：「整個北美，富得流油呢。」

　　「雖然我對把我劫持來這一行為感到有些不愉悅，但是我理解你們，畢竟人總是要向利益看的。」賈維斯沒有理會端上來的香檳，他慢條斯理地補充，「不過說實話，我是個和平主義者，高中還參加過反戰遊行呢。」

　　「我記得你在遊行的隊伍裡結識了一位小姑娘？」查德端起香檳緩緩喝了一口，「叫……什麼來著？」

　　「是嗎？」賈維斯笑了，「我早就不記得了。」

　　「好吧。」查德放下酒杯站起來，他在屋子裡頗為激動地走來走去，「沒錯，和平，誰喜歡看流血犧牲呢？但是沒辦法，人類的劣根性，貪婪，自私，相互迫害……」他頓了頓，好像很為此苦惱一般，「人類創造了上帝，可是上帝卻救不了他們。」

　　「但是你可以。」

　　「當然！」查德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他回身握住賈維斯的手，「你的錢，我的技術，真是絕妙的搭配，我們可以操縱世界政壇，跺跺腳地球就要晃一晃了，到時候銀行裡的錢也全是我們的，你喜歡收集名畫？整個大英博物館都給你。」

　　「那你完全可以用你的項目控制我。」賈維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省事又方便。」

　　查德一時噎住，他半晌才笑起來：「聰明人，不過我不干殺雞取卵的事情。實話說吧，我需要很大一筆錢，如果我不能讓你心甘情願加入進來，那你就變成一次性的了，懂嗎？」

　　他摩挲著自己手上的寶石戒指：「但是我也需要稍稍地……做一點防範措施。」他抬起眼睛盯著賈維斯，「正好也讓你體會一下我的項目，畢竟親身試試才能知道。」

　　賈維斯微微皺起眉。

　　「他想幹什麼？」身在萬米高空的考森盯著螢幕，很快他就明白了，查德竟然讓人把一個小型磁場發射端抬進了屋子，「Oh shit……東尼！東尼！別管什麼權限了，快點過來！他們要控制賈維斯！」

　　查德拍拍手，兩個不著寸縷的美女從門外走了進來，膚白貌美，向賈維斯拋了一個媚眼後便很自然地就坐到了賈維斯身邊，緊緊貼著，渾圓的胸脯甚至夾住了賈維斯的胳膊。

　　「好好享受，親愛的。」查德微笑著將發射端的按鈕打開，一種奇異的電波雜音一瞬間充斥了整個屋子，賈維斯身邊的兩個美女在聽到聲音後竟然跟磕了藥一樣瘋狂地開始往賈維斯身上猛貼，查德最後給了賈維斯一個飛吻，把門關上了。

　　賈維斯抬頭，看到了房間角落裡兩個閃光的監視器。

　　「媽的，我一定要扒了那個王八蛋的皮。」東尼滿臉憤怒，他十指飛快地在螢幕上敲擊，試圖遠距離駭進查德的系統，別的不指望，只要能控制到那兩個監視器就行了。而一邊的考森也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原來查德是用這種性愛影片控制各界名流的。很有效，站得越高這種影片的殺傷力越大，沒人敢冒險。」

　　「還要多久？」賈維斯一向冷靜自持的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暴躁的神情，這兩個女人都快把他的衣服撕了，偏偏在監視器下自己完全不能躲避。

　　「賈維斯！」考森飛快地說道，「東尼已經控制那兩個監視器了，但是製作替換影片還需要一段時間，你起碼得先演個樣子——等等，你是不是沒法硬起來？」

　　「他有快感模塊！」東尼在身後接道，「稍微硬一下不成問題。」

　　「哇哦。」考森神色複雜地挑了挑眉。

　　賈維斯認命地拽過一個女人壓住了她，但是馬上他又皺起了眉：「不行，刺激等級太低了。」

　　「天啊，你難道不應該想硬就硬嗎？」考森表示完全不能理解。

　　「胡說八道什麼！賈維斯又不是按摩棒！」東尼忙得眼睛都離不開螢幕，「考森探員，你去給他念點色情小說好了。」

　　考森竟然真的遵從了東尼的建議，他迅速從網路上找了一篇，開始坐到話筒前正經地念起來。

　　「我脫掉了這個小浪蹄子的衣服，她的手伸到了我的褲子裡……」

　　賈維斯聽了不到十秒就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夠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來好了，你唸得我都想哭了。」東尼在他的工作電腦旁又開了一塊顯示螢幕，他手下的工作沒停，眼睛心不在焉地盯著色情小說界面，他最後對著話筒清了清嗓子。

　　「老賈，我要開始了哦，這個小說的名字叫……我的大腿為你敞開——」

　　「停下，先生。」賈維斯言簡意賅地再次打斷道，「我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