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斯凱的速度很快，二十分鐘後，東尼就收到了詳細的平面圖。

　　他將平面圖導入Mark，由星期五幫他優化路線，多虧了這棟龐大的地下建築採用的是縱向延伸，東尼得以順利地從通風口爬了進去。

　　考森協助他躲開了監視器和巡邏隊，斯凱則幫他解決掉各式各樣的指紋密碼門從而不觸發警報，鋼鐵人和神盾局合作無間，很快，他就乘著電梯來到了地下七百公尺深，順利摸進了賈維斯的新房間。

　　「哇噢，『皇帝待遇』，嘖嘖。」東尼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撇了撇嘴，「地下還能開泳池，等回去我也要弄一個。」

　　賈維斯則在認真地擺弄東尼提來的那個銀色武器箱，他迅速地組裝出一把Kriss Vector衝鋒槍，稍稍試了一下手感，便小心地放到了一邊。

　　一把史密斯手槍被他別在后腰，撩起褲腳在小腿處綁了一把Buck平刃軍刀，他的動作很迅速也很認真，不同於特種軍人通過訓練而達到的純熟，賈維斯體現的是教科書般的嚴謹和精確。

　　東尼在一邊無聊地坐著，開始吃桌子上擺著的葡萄。

　　賈維斯看了他一眼，他把彈藥帶系在自己身上，「先生，請注意飲食，飽腹感會影響人類的判斷力。」

　　「好吧。」東尼戀戀不捨地放下葡萄，他低頭看了一眼表，「我們什麼時間行動？」

　　賈維斯沒有說話，他頓了一下，似乎是接收到了斯凱傳給他的資料後又在進行二次運算，幾秒鐘後他抬起頭：「最好馬上。」

　　「No！我都還沒有休息一下！」東尼一下子撲進進柔軟的天鵝絨圓床上，貼近肌膚的柔軟觸感使得他情不自覺地呻吟了一聲，「Oh God……天知道這陣子我是怎麼在飛機那個狹小的單人艙裡睡覺的。」

　　他誇張地伸長手臂胡亂揮舞了一下：「沒有美女！沒有香檳！連我想吃的漢堡和可樂都沒有！」

　　賈維斯慢條斯理地用牛皮將三棱軍刺的刃面磨了一下，他的臉隱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對，我要在大幹一場之前先游個泳放鬆一下，反正也不差這一會兒了。」東尼從床上彈起來，他指揮賈維斯指揮得得心應手，「嘿，那個傻蛋既然準備了泳池肯定也準備了泳褲，快去找一條給我。」

　　賈維斯站在原地沒動：「先生，恕我直言，您在游完泳後直接睡覺的機率高於百分之七十，況且游泳會大量消耗體力，我不建議您這樣做。」

　　東尼撇了撇嘴，但還是沒有再堅持，他酸溜溜地嘟囔道：「跟了神盾局後連Daddy的話都不聽了。」

　　半個小時後，東尼和賈維斯已經來到了腦電波磁場發射端巨大的圓柱體下，雖然已經在電腦上看到過，但是真正見到這個宛如鬼斧神工一般的巨型工業製品後東尼仍然感到了不小的震撼，他自己經營有全美最大的軍工企業，所以很清楚做這樣一個東西要消耗的人力物力到底有多少，難怪這幫人窮得已經要找富豪集資且先預支收益了。

　　大概臨近深夜，這裡並沒有人，只有一台台電腦閃爍著運行中的指示燈。斯凱已經將所有的監視器都控制住了，她在耳麥裡向兩人交代何時會有夜間維護和巡邏隊經過。神盾局的初衷並不是跟查德正面衝突，畢竟這裡深處地下，敵明我暗，難以施展，東尼和賈維斯的任務只是無聲無息地破壞這個東西而不是把所有人都乾掉，所以兩個人並沒有帶太多武器。

　　東尼湊近摸了摸這個散發著藍光的柱體的金屬外殼，他退後了兩步：「賈維斯，啟動器。」

　　賈維斯從襯衫口袋裡掏出一個大概只有小拇指那麼大小的金屬按鈕，他迅速掃描了一下金屬柱體，將這個其貌不揚卻威力駭人的啟動器安裝在了柱體線路板的節點處，這樣爆炸時產生的衝擊力可以輕鬆向上穿透所有的元件組並迅速熱熔，保證連一根銅絲都不會剩下。

　　「安裝完畢，先生。」賈維斯回過頭，「我們要趕緊出去了。」

　　「等等。」東尼瞄上了旁邊的主控電腦，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隨身碟，笑得一臉狡黠，「我倒是對這個項目很感興趣，來都來了，讓我拷一份資料再走。」

　　這樣保存著實驗研究資料和資料的電腦幾乎都是不會聯網的，斯凱能黑進這裡的系統卻無法觸及這種像石頭一樣油鹽不進的計算機，一切移動形式只能依賴原始的磁碟或隨身碟，東尼常年隨身帶一個，用這種方法獲得了不少好東西。

　　他將隨身碟插進計算機的接入口，沒想到刺耳的警報聲忽然響了起來。

　　「Fuck！」東尼猛地把隨身碟拔了下來，賈維斯反應極快地一把抱住他在地上來了一個側滾，躲過了一梭子子彈。

　　對方的保衛系統反應驚人，幾乎是眨眼之間高處的懸梯上就出現了一隊隊的荷槍實彈的士兵，他們訓練有素地加起盾牌和機關槍，無數道紅外瞄準線集中到了東尼和賈維斯身上。

　　「快走！」東尼吼了一聲，他將手提箱一抖，Mark瞬間包覆住了他的身軀，面甲咔噠一聲落下，擋住了射向東尼眉心的一顆大口徑狙擊彈。

　　「Oh my god！」查德裹著睡衣出現在了高處一隊隊士兵的身後，「Iain先生？」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無比心痛的表情，彷彿恨鐵不成鋼的家長，「你太讓我失望了。」

　　賈維斯舉槍給了查德一個精準無比的點射，可惜只擊穿了鋼化盾，查德毫髮無損。

　　「Fine。」查德聳聳肩，「好在你們也不是一點價值都沒有，我正好缺點試驗品，畢竟——」查德笑了笑，「地下的物資總是這麼匱乏，活人實在是緊俏貨。」

　　他打了個響指，周圍的士兵忽然潮水一般收盾提槍迅速退去，整個實驗大廳的六道金屬門啟動著開始緩緩下降，查德在門關閉的間隙衝著東尼飛了一個吻，笑著招了招手，並用口型說了一句：Good luck。

　　門沉沉地落下，燈也被迅速掐斷了，漆黑的大廳裡只剩下了發射端散發的幽幽藍光。

　　「怎麼回事？」東尼皺起眉，「這個娘炮不會以為一道金屬門就能困住我吧？」他阻止了賈維斯向前的動作，躍躍欲試地笑起來，「老賈，前天剛安裝的新設備，讓你看一下。」

　　他剛要切換出臂甲上的激光切割刀，忽然感覺自己的大腦裡傳來了一陣劇痛。

　　那痛覺是如此地直達腦髓，彷彿有人在你的大腦正中埋了一個小鞭炮，你毫無所覺，但它炸響的時候疼痛確實讓你生不如死。

　　東尼在裝甲中瞬間脫了力，他搖晃了一下後差點倒在地上，賈維斯猛地扶住了他。

　　「星期五，卸裝甲。」賈維斯沉聲道。

　　星期五毫無一絲停頓地迅速將裝甲從東尼身上抽離，東尼雙眼圓睜著躺在地上，他的身體因為疼痛微微地抽搐了一下，汗涔涔的一張臉上浮現出痛苦和絕望交織的情緒，東尼的雙手胡亂地開始抓撓起來，他甚至試圖撕開自己的頸動脈。

　　「God…」考森在耳機裡自言自語般呢喃道，「發射端在給他植入自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