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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偽裝花瓶女配失敗以後》第208章
番外之吃醋

  夢境裡是一片白茫茫的雪。

  溫然莫名有點心虛, 拽了一下尊的袖子:「你故意的吧……」

  尊黑著一張臉, 紋絲不動站在原地。

  順著他的目光,她看到了少年時期的冥神和幼年時期的自己。

  當時她的銀髮才剛齊耳,整個人小小的一團,不諳世事, 天真無邪。因為不怕冰雪,還故意丟掉了手套,蹲在雪山上玩雪。

  小女孩子遇到什麼都覺得有趣,一團雪也能玩半天。

  而在她身邊, 站著一個纖瘦乾淨的少年,膚色帶著病態的蒼白, 眼睛卻很清透。他捧著雪向她走來, 給她堆了個小小的雪人。

  「這個是我嗎?」她奶聲奶氣,眉眼彎彎指著雪人, 「白色的, 好看。」

  「這誰?」尊那對金眸危險的眯了眯。

  「小時候的冥神。」他長大後渾身包裹在黑霧裡, 看起來陰森森的, 估計尊也想不到他以前會是這幅樣子。

  尊冷笑了一下。

  「你不會和一段記憶過不去吧?」莫名從他身上感到了一股酸意, 求生欲讓她立刻開口。

  「不至於。」他冷冷道。

  「……」但看你的表情,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冥神擦去掌心的水珠, 忍不住在小白焰腦袋頂上揉了揉,低笑:「喜歡就好,以後可不能再哭了。要時刻記得,你是至高神, 和白族其他幼神不同,你會成為女王。」

  她似懂非懂的抬頭,可憐巴巴看著他:「為什麼做女王就不可以哭?」

  他笑了笑,擦掉她臉上的雪花:「女王要鎮住全族的神,哭就不威嚴了。你要記住你是白焰,想要的任何東西,都要自己去拿。」

  「……哦。」

  那時她還不太明白這話有何意義,只是點頭,陳伯叫她聽冥神哥哥的話,她很乖的。

  畫面裡,冥神帶著小白焰一起滿雪山的跑,嬉笑玩耍,有時候回去晚了,他還替她頂罰。

  冰雪宮殿裡,陳伯教她使用神力,那時候她力量掌控不好,練到深夜也沒練成,陳伯難得板起一張嚴肅的臉,把她關到院子裡練站梅花樁,訓練她對身體最基本的控制,她乖乖站在寒風裡堅持了大半夜,這時冥神翻牆跳了進來,二話不說拉著她走。

  「冥神哥哥,你帶我去哪兒?」

  「你傻不傻,還聽那個老頭子的話。」這時的冥神黑著臉,已經有了幾分當年離經叛道的意味,「你是女王你知道麼,白族所有神都該聽你的命令,想不練就不練,用得著管那麼多?」

  「可陳伯是為我好,他說我體內蘊含的力量太強大,如果在幼神時期不學會控制,將來很可能會被這股力量所傷……」

  「你幼神時期還長著,這麼小就練,也練不出個所以然。還不如我帶你去雪山玩。」

  小白焰聽到能去外頭玩,立馬乖乖牽著冥神哥哥的手,被他翻牆帶出了宮殿。

  「你怎麼那麼聽他話。」尊垂眸冷冷看了她一眼。

  小時候的她是當真乖巧,不知道怎麼的就養成現在這幅性子,假裝聽話,實則一肚子鬼主意,欺負也不是,放任也不是,讓他拿她沒法。

  「……因為他對我特別好。」那時候她又沒朋友,白族的幼神都不敢接近她,只有冥神會陪她瘋玩。

  這次,冥神帶著她在雪山捏著雪球打雪仗,直到天際發白,兩人還沒玩過癮。忽然,從不遠處的山坡上砸下一個帶著神力的雪球,險險擦著冥神飛過。

  「誰在那裡?」冥神早就在外邊闖過,警惕心極強,立馬護著白焰往後退。

  從山坡上走下來的是一對母子,母親高貴冷豔,似乎十分怕冷,脖子上還圍了一圈雪白的柔軟皮毛,眼裡帶著輕視的不屑,孩子比冥神還高一個腦袋,正笑嘻嘻的抓起了另一隻雪球往他們身上砸。

  「哪裡來的小神野種……果然是蠻荒之地。」女人顯然把他們當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野神,冷笑了一下,並不打算制止。

  在神域,實力強就是絕對的真理,這是小白焰第一次親身體會到這條鐵律。

  護在她身前的冥神被打得很慘,嘴角都流著血,他也像是發了狠,把對面那個欺負他們的孩子按倒在地上,用拳頭砸,可惜還沒打到對方臉上,就被母親嫌惡般的拎起,一掌拍得鮮血直流。

  小白焰在不遠處的雪地上瑟瑟發抖,整張臉都嚇白了。大概正因為害怕,這件事給她的印象太深刻,從小到大都忘不了。

  他們剛好就站在小白焰的左右,儘管知道這一切只是夢境,尊還是忍不住對她伸出手掌。

  指尖穿過虛幻的人影。

  小白焰仍然蹲在雪地裡哭。

  他嘴角微微抿直,垂眸看了那窩成一團的小白點許久,忽然側目問她:「怕嗎?」

  「待在宮殿裡久了,總有走出去的時候。就算不發生在這天,也總有一天會見識到。」她呆呆望著冥神的方向,輕聲,「他對我真的很好,只可惜我們見面的時間不長,後來他去了人間就沒了音訊,我都沒法報答他……」

  「我對你更好。」怎麼沒見你報答。

  「……」這也有可比性嗎!

  小白焰用力止住哭聲,抽噎著往後退,眸中還凝了一層水霧:「冥神哥哥……血……」

  冥神終究只是幼神,就算擁有力量,也無法完全使出來,被一個成年神牽制,只有被打的份兒。這時那個兒子見他沒力氣再反抗,覺得索然無味,又揮舞著拳頭到她面前來。

  小白焰被嚇得不輕,雙手護著腦袋,閉上了眼睛。

  溫然感覺到尊周圍的力量波動,忙拽了他一下:「你怎麼了?在夢境裡使用力量會讓夢崩潰的。」

  尊冷著臉,有點按捺不住殺意。

  「拜託,這只是一段記憶而已,百萬年前的神現在要是還活著,那也是遠古神之一了……四捨五入你這是在和空氣置氣。」

  尊的眸光微微凝起,落在他們母子華貴的衣袍上:「燕城城主的女人,和她的獨子。」

  溫然詫異的睜大雙眸:「這你也認得出?」

  「去燕城的時候,城主把她推出來『招待』,那是我第一次殺女人。」雖然不認得她那張臉,但他認得那身衣服。對於當年的事,他也略微有些印象。

  對燕城城主而言,女人如衣服,只要光鮮漂亮就足夠,就算她給他生了個兒子,也照樣被推出來,反正失了城主的庇護,她也就是個無名小神。不過燕城城主打錯了如意算盤,他對那種事實在沒興趣。身邊沒有女人,只是他不想而已。

  當真是天道輪回,當年欺負她的人,最後葬送在他手上。

  「……」神域風俗如此,對伴侶關係看得很淡,有些長得漂亮卻無實力的小神被上位者拿來當工具,這事屢見不鮮,「等等,就算她只是個禮物,你殺了她,也會讓城主顏面掃地吧?」

  「那又如何,正好是我想達到的效果。」

  「?!!」所以你一開始就奔著和人城主打架去的?「最後呢?你真的不會被群起攻之?」

  「嗯,不過全滅了。」

  「……」

  行,你是毀滅之神,大佬大佬,隨心所欲。

  他這麼一說,她連最後一絲壓抑感都沒了。

  貴婦的兒子揮拳對小白焰砸了下去,與此同時,驚駭到極點的小白焰身上閃過一道白光,他大喊一聲,拳頭竟被燒傷,多了一片火辣辣的紅痕。

  「這也是我力量覺醒的時候。」她淡淡說道。

  畫面中的小白焰搖晃著站起,周身不受控制的出現了白色火焰,強烈的力量波動讓貴婦驚呼一聲,連忙護著孩子匆匆閃現到遠處,神色變了變:「這血脈……」

  「不嘛,我要她的那顆寶石。」兒子不依。

  「她不能招惹……走!」

  等他們走遠,她身上的白焰才緩緩消失,像是有點脫力,一步步走向冥神:「哥哥,我背你回去找陳伯……」說著撲通一聲栽倒下來,握住冥神的手,生命之力自然運轉。

  最後,冥神的血在生命之力的修復下止住,帶著一身的血痂,用力背起她,默默走向看不見的蒼茫盡頭。

  她拽著尊的袖子,又小聲說了一句:「他真的沒有惡意,你以後遇見他也別凶巴巴的……」

  每次尊和冥神一相見,氣氛總是怪怪的,冥神估計還記著尊殺他姑娘的事,對他很不滿意,私下裡還敲打過她,叫她以後找男人得找溫柔點的,那些壞脾氣男人千萬別沾惹。尊對冥神也像是不滿,只是礙於她的面子,不會當場說出他的不客氣,但從那挑釁的冷笑上看,基本是把「不歡迎」寫在了臉上。

  尊冷笑一聲,不置可否。

  下一個回憶的場景出現時,冥神已經下界去了,小白焰也對外界充滿好奇,坐在水晶球邊托腮,問陳伯:「那個尊會殺了我?」

  「不一定,預言上說的是一存一亡。」陳伯的目光隱含著擔憂,「聽說他實力深不可測,女王大人斷然不能與之為敵!若是遇到了,跑得遠遠的才好!」

  小白焰把玩著水晶球,看著裡邊關於尊的影像,嘴角莫名勾起:「我倒是覺得,既然一定會分出勝負,還不如一開始就做足準備。」

  「女王尚且年幼,神力不足與他相爭……若想下山,先通過族內試煉。」

  「好!」

  「……」這一段是關於她如何謀劃著接近尊的記憶,她不想給他看,扯了一下他的衣角,「時間估計差不多了,我們走?」

  尊沒動,似乎還想看。

  緊接著發生的事就如在他記憶中的一樣,她被他拎出去,他發現她與眾不同的力量,在他的掌力下她無奈逃跑,黑化後報了小狐狸的仇後就回了萬年雪山。

  幼神時期的她,回到雪山後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那時她已有了幾分女王的氣勢,坐在冰雪王座上聽著白族下屬的話,指揮著他們將萬年雪山隱藏起來,臉上神情淡淡的,絲毫不見受傷。

  但尊看出來了:「那時候你沒封印記憶。」

  他神色莫名複雜,不再由著她牽扯自己袖子,大掌握上她的手,有些用力。

  從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蛻變成王座上的女王大人,是因為他。

  心微微抽疼。

  「嗯,」溫然淡淡點頭,「我當時很想封掉,但忍住了。」

  逃避是弱者的行為。

  這時,四下的白族神也被屏退,小白焰獨自坐在王座上,又拿起了水晶球。只有在沒外人在的時候,才浮現出孩子才有的神色。

  她把玩著那隻空的水晶球,勾起一抹自嘲的輕笑,像是在告誡自己:「逃避是弱者的行為。白焰,你本來就不該愛上他,好在清醒得早。」

  「既然去了一趟,就該把所有信息的價值壓榨乾淨,按最初規劃的路線走下去……」

  她輕撫著水晶球,嘴角挑起一絲詭異的笑容,一手攤開冰雪宮殿的佈防圖,開始了佈局。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所以,她不能那麼快把記憶封印……就算難受也得忍著,直到她有必勝的把握。

  溫然已經不敢讓尊看下去了,抱著他的身子往後拖;「我有點困了,夢境太耗精神。要不我們回去先睡一覺?」

  尊從未想過她回去之後竟然在暗地裡謀劃,他倒想知道她能做到什麼地步。只是,看了看她困倦的臉,最後還是帶她出了夢境。

  溫然其實不太困,只是不想讓尊看出破綻,一出夢境就倒頭睡下,不管他在她身上怎麼作弄也絕不掀開眼皮。

  沒想到這男人越玩越過分,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其實醒著,反復試探著她的底線,見她沒動靜就越發大膽,最後乾脆越界到底。

  溫然黑著臉,特別想跳起來打他一頓。

  但是不行,裝死裝到一半被發現,那豈不是更尷尬。

  ……

  自從那夜交換夢境之後,尊就記上了心。

  因為那個賭約,他們在小樹林裡打成了平局,所以變成了一人一天。第二天夜晚她也就如他的願,劃破空間去了他的神宮。

  尊破天荒的沒在彼岸花海練武,竟早早就在寢殿等她,提起了昨夜未做完的事:「既然休息好了,那就繼續。」

  溫然只好裝傻:「繼續什麼呀?我今天其實也一直忙個沒停,有點累了……」

  「入夢。」尊瞥了她一眼,仿佛看出了她的心虛,「有什麼事是不能讓我知道的?」

  「……沒有。」溫然剛說完,見他要施術,頭皮一緊,「等等!」

  尊淡淡給了她一個眼神。

  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溫然更心虛了,張了張嘴,沒想到什麼正當藉口,停頓了三秒,眼見氣氛越發陰沉冰冷,忽然心下一橫撲過去抱住了他,臉紅了紅:「我……我其實今天沒想那麼早睡!」

  「嗯?」

  「今晚不可以,因為我想和你【bi——】」她用他能聽到的最小聲音,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就漲紅著臉埋頭在他肩上,一時間只能聽見自己撲通撲通加速的心跳聲。

  一面是心虛緊張的,一面是害羞的,還有,只要挨近他的身體,她就莫名會有心跳加速的反應。

  尊的眸光迅速幽暗了一下,捏起她的下巴,沒讓她成功把臉埋到他見不到的地方。事實上,他很喜歡看她臉紅不自然的樣子,就連心情都像是更愉悅了:「想要?」

  「嗯……」溫然忍不住別過臉去。

  她聽到他喉間傳來一聲低低的輕笑,嘴角被他印下了一吻。果然這句話很見效,也只有在這種誘惑下,他才會稍稍轉移他的注意力,不再糾纏。

  不過她莫名覺得他像是猜到她不願告訴他,只是不想錯過她難得的主動而已。

  反正已經豁出去了……

  這一次,他似乎格外享受她主動的過程,那張常與身體反應截然相反的臉也不由為之鬆動,露出幾分毫不掩飾的佔有欲。

  她之所以能感受到他的興奮,是因為那股毀滅之力瘋狂的湧動著——平時他的力量即為內斂,控制得很好,幾乎不會外泄,只有在心情極度變化時才會隱隱控制不住。

  溫然趴在枕頭上,胳膊都軟得抬不起來,心情複雜的想,這兩種結果似乎也差不太多?

  昨夜給他看的那段記憶的後續,就是她如何集結兵馬發動眾神之戰的,要是讓他看到她怎麼密謀對付他,明晚的她估計比現在更慘。

  但,其實橫豎都是一死?

  難怪尊猜到了也順著她的意來,反正怎麼著佔便宜的都是他!奸詐!

  最後,尊如願以償的抱著她入夢。

  他站在她身邊,看到少女時期的她是如何備戰,卻意外的不見生氣,眸中盡是複雜。

  少女白焰長髮披在肩上,在王座上不知想什麼,忽然下面有神緊張來報:「尊闖進了機關師剛布下的陣法裡,破了陣!」

  她臉色白了白,卻強裝鎮靜:「給他闖進來了?」

  「不……尊似乎只對那個陣法有興趣,沒走到雪山裡。」

  「那就好,下去吧。」

  溫然抬頭疑惑的望了尊一眼,他回想片刻,淡淡解釋道:「是有這麼一次,在雪山附近發現過一個古陣,覺得有趣,就破了。」

  「那是我借用天地之勢隱藏神宮位置的陣法!」她忍不住捶了他胸口一下,「我找機關師找了幾十年,用了很貴的材料才布下的!」

  「為什麼要隱藏位置。」

  「離開你神宮的時候我和你對上過,那時我就知道,我還不是你的對手……我怕被你殺死,所以一直避免和你正面對上。」她小聲道,「再說,我也不確定那次之後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萬一你帶著你的人殺上來,我白族都不保了。」

  「……」他沒說什麼,隻無聲把她攬緊。

  尊破壞了陣法,對當時的她打擊很大,知道自己實力不足以抗衡,便起了別的心思。

  於是她周密佈局,廣攬人才,將密謀發動眾神之戰的事交給了白族下屬,自己帶著小狐狸的屍骨睡了一覺,是為復活小狐狸,也是為了增長實力。

  但是,眾神之戰的第一戰場她還沒敢正面出手,打著試探尊真正實力的主意,卻不料,全軍覆沒。

  尊看過幼神時期的她偷偷躲在寢殿裡埋著枕頭哭,見過她癟著嘴不滿的小聲抱怨,卻沒見過她一個人站在廢墟上,整個人的魂魄像是被抽走了般,絕望,無助,仿佛隨時都會被風帶走。

  他最怕的不是她哭,而是她冷漠著一張臉,神情木訥空洞的樣子。寧願她發洩出來,也不要強裝鎮定。

  這時候的她已經是個合格的女王了,就算如此沉重的打擊,也能喜怒不形於色,只是,周身化不開的哀愁,讓他心下也一陣酸澀。

  如果回到當年,他若是站在這裡……

  他終於知道她這幅性子是怎麼來的,追根究底,是因為他,是因為那個預言,是因為她的身份不允許她任性。

  「別看了。」溫然發現他的情緒不對勁。

  尊卻沒動,定定看著那個抱著長相思的她,親耳聽到她口中傳出對他似是而非的愛慕,也親眼所見她面無表情的將情絲抽出,連帶長相思一起埋入廢墟之中。

  心如刀絞。

  難怪……難怪之後再見時她那麼鐵石心腸,有時候他真的懷疑她有沒有心,全神域的神女對他都做不到無動於衷,唯獨她,就像是個只會理政的冰冷機器。

  她也做到了,如她所願的做了一個好城主,帶著她的白族過上了衣食無憂的日子,持續了許多年,直到最後身份暴露,才拼死一擊。

  還好她活著。

  從夢境中出來後,尊的臉色依然有點不對勁,死死抱著她,二話不說的就吻上,用力去讓她感受他的存在。

  密集的吻帶著一絲絲情愫,帶著電流,他不由分說的舉動如同狂風暴雨般激烈,讓她有點難以招架。

  「你怎麼了?」溫然的喘息聲有些散亂。

  他卻什麼也不說,將她帶上最高峰,讓她體會他如今的心情。

  極致的快樂,極致的刺激,幾乎將她淹沒。

  ……

  饜足後,他仍不願離開她,就這樣靜靜抱著早已昏睡過去的她,靜默了一會兒。

  他想到了一個從未想過的問題。

  至高神應該是由創世之時開始就存在的,與其他神不同,神體壽命永恆。

  他和冥神歲數等同,她卻比他們小幾個年頭,而在她出生之前,早已有小神存在了。

  不應該。

  冥神不是至高神,他的歲數只相當於幾位遠古神,撇開不提。單說她和他……他們的歲數和世界一樣老,又怎會有神在他們之前出世?

  除非他們已經過完一個輪回,前後死亡後,又前後步入新生。

  他的恐慌與慶倖都來自命運之輪,與此同時,也是深深的膽寒——如果不是這個輪回觸碰到命運之輪,他們會重複上個輪回的結局,雖然不知上個輪回他們發生過什麼,但從他們前後的出生上看,或許正印證了那個預言。

  她殺了他,隨後幾十年裡不知道做了什麼,但她死了,少了他的世界,她要死,就只有自盡的方式。

  他可以猜想,那時候他們或許也是相愛的,只是來不及說出口,就永遠錯過了。

  他們都是天地靈氣孕育出的神,一個承載全部毀滅之力,一個掌控生化,神域隻允許一位神存在,如果一位都沒有,天地靈氣就會自然而然聚集化生出他們,自他出生以後,就又是一個輪回。

  所以,預言應該是從上個輪回就開始,而且,沒有結束,他們自始至終都沒分出過勝負,直到現在,命運的輪回終於被打破,她沒有死,甚至也沒與他兵戈相見,如願以償的躺在他身下安睡。

  一切都那麼美滿。

  「尊,你有心事。」溫然即便困得連眼皮子都睜不開了,也要和他認真說一句,「我都把黑歷史分享給你了,有什麼是不能和我說的?」

  「沒有。」他冷冷道。

  「你什麼時候還學會狡辯了……明明剛才那麼用力……」溫然忍不住撇撇嘴。

  以她的經驗,不會錯的。

  就是不知道他的心事是不是因她而起……畢竟他看到了她最不想讓他看到的一面。不過,那麼渴望的佔有……應該不是討厭她,更像是一種慶倖。

  他在慶倖什麼?

  尊沒有回答,而是以行動證明了他在想什麼。

  「啊啊啊啊唔!」猝不及防!

  溫然雙眸暈染一層水霧,用力咬下他的肩膀。本來就被狠狠欺負了幾次,好不容易喘口氣,他居然還要來!

  「明天你要聽我的!」

  「嗯。」

  「等等,答應得這麼快,真的假的……?」就算她要玩點奇怪的東西他也不會反對的意思?

  「我什麼時候不縱著你?」他冷冷斜了她一眼。

  「……」說得好像也是。

  ……

  翌日,她懶懶抱著尊的脖子,昏昏欲睡中被他送到餐桌邊。

  正拿著餐點過來的貪婪差點嚇得打碎了手裡的盤子。

  傳說中冷戾殘酷、抬手就毀天滅地的殺神竟有如此輕柔的動作……真是見鬼了。

  「今天不去我宮殿,我想去神之遺跡看看。」溫然舀著羹湯,試探著道。

  「那片荒土有什麼好看的。」

  「我在那兒埋了一隻冰棺,本來是打算留給自己救命的……」溫然自顧自說著,忽然瞥見他投來的眼神,聲音小了下去,不再提這種不吉利的話題,「海上遇到神屍的時候,花燭不是殺了李雲澤麼……我覺醒後就把他放冰棺裡去了,這時候估計快醒了吧。」

  見她提到李雲澤,尊的臉色更難看了。

  兩人來到遺跡,溫然先一步鑽進了湖水下,瞥見冰棺裡沒了李雲澤的身影,反而是一叢白色絨毛窩在角落,不由微微疑惑,打開棺蓋把它拿了起來:「這是……?」

  跟在身後的尊見那隻縮成一團的小狐狸往她胸口蹭了蹭,眼眸微微眯了一下,伸手拎起那狐狸的後頸,嫌棄般二話不說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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