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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60章
第60章 三章合一

  謝彥斐還不知道明賢帝這幾天因為他的事心力交瘁,夜不能寐,他則是在準備了兩份厚禮。

  小郡主的洗三之後沒兩天,誠王就要大擺宴席,宴請賓客。

  因為誠王是目前來說僅次於四皇子穆王最有可能得到儲君之位的王爺,所以有些官職小的也遞了帖子求見拜賀,誠王都一一接了,所以這次宴會極為熱鬧,加上因為是為小郡主舉辦的宴會,所以幾乎都帶了家眷,為了交好誠王妃。

  誠王府在宴席當天將前院分成東西兩閣,一邊是女眷,一邊是男眷,中間只隔了沒多遠,兩道拱門,若是兩邊同時探頭,遠遠就能互相看到。不過一般來說這些賓客也不會這麼做,謝彥斐倒是挺好奇的,他穿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參加小孩子的宴會。

  他不缺銀錢,所以這次送的厚禮是專門給小孩子的,算起來他還是小郡主的五叔,謝彥斐給自己準備的是一把長命鎖;裴世子的則是幫他送了一塊美玉。

  宴會當天,謝彥斐進了誠王府就帶著裴世子逛了一圈,發現沒看到老六。

  他最近參加什麼老是會碰到這小子,突然沒碰到倒是還挺不習慣的。不過他看到了女主杜香嫵還有奚菡,女主身邊跟著的是之前他送的那個丫鬟和還有瞧見過幾次的素蘭。

  至於奚姑娘是跟著奚文驥來的,奚文驥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他之前因為外室的關係名聲有損,雖然同僚表面上沒說什麼,可到底不好看,他這次帶著奚夫人一起來的,陪同在側,瞧著一副貼心深情款款的模樣。

  謝彥斐就那麼笑著看奚文驥蹦躂,看他還能蹦躂多久,他這次來參加宴會,順便要辦三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從奚姑娘口中知道她知道的關於奚文驥的是什麼;第二件事則是確定奚夫人中的毒是什麼,不過他不方便接觸到奚夫人,所以這件事也可以等日後專門想辦法;第三件事,就是讓男主去辦一件事。

  這件事是關於武氏將要對裴世子做的第二件事,不過還有不少事日所以謝彥斐倒是也不著急,不過這件事牽扯到裴世子,他怕讓影青幫忙會讓世子察覺到什麼,到時候他說不清自己是怎麼能事情還沒發生就能提前知道了。

  所以想來想去,男主是最為適合的,他是大虞的人,自己又是他的救命恩人,他還欠自己一條命,不過這次可不用用那條命來換,讓他在特定的時間幫他先去忽悠個人還是可以的。

  謝彥斐剛剛沒看到杜香嫵身邊男主在,不過這種在外的宴會,他相信以男主對杜三姑娘的在意程度肯定會跟著的,不過杜三姑娘是女子,他不方便跟著,那就只能是跟著宣平侯了。

  果然,等謝彥斐帶著裴世子踏進男眷的院子,遠遠就看到宣平侯身後站著的男主,他嘴角彎了彎,裝作不經意掃過,因為要單獨與男主說話,所以當裴世子說看到鎮國公要去打個招呼的時候,他揮揮手讓裴世子過去了。

  這麼多人在,之前犯事的是武氏,鎮國公是裴世子的爹,既然遇到了裴世子沒有理由不過去,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相信鎮國公也不敢做什麼,他還是挺放心的,再說還有影青跟著,更加沒問題。

  謝彥斐看裴世子過去了,這才從自己的位置上起來朝下方走去,經過宣平侯身邊時,朝他咧嘴笑了笑,宣平侯身體立刻就繃緊了,不怎麼想理五皇子,雖然五皇子是沒錯,可要不是五皇子,他到現在還頭上冒綠光嗎?

  謝彥斐就知道他會這樣,他的目的左右也不是他。

  謝彥斐趁著沒人注意看了眼男主,後者抱著劍本來站得直挺挺的,他察覺到謝彥斐的目光,餘光瞥過來,就看到這五皇子抬起手臂手指放在嘴邊時,比了個三。

  虞闌臻眸底有光閃了下,他抿著唇極快頜首,隨即繼續抱著劍就那麼站著。

  謝彥斐確定男主看到了也就放下了手,對於一路上與他恭敬打招呼的賓客紛紛笑著點頭,笑得臉上的表情猙獰又可怖,讓不少賓客頭皮發麻,可也只能陪著笑,以前能不在意,可現在這五皇子可是皇上的心頭肉,雖然五皇子這模樣註定與皇位無緣,可難保……皇上要是非要特例一番,只要一日皇上沒立儲,這萬般皆有可能。

  謝彥斐對這些不在意,他才不想當什麼皇帝累死累活,只是大早上上早朝這一點,謝彥斐就不想坐上那個位置。

  當個閑王多自由自在,日後解了毒,他臉上黑斑沒了再瘦回去,多得是小姑娘前仆後繼要給他當王妃。

  所以謝彥斐一點都不著急。

  他走出主院,在前方離賓客設宴的地方很遠的一棵樹下站好了,前後左右都很空曠,不容易藏人,是個談話的好地方,也不容易被偷聽。

  謝彥斐站在那裏沒多久,就看到男主從院子裏走了出來,環顧一圈,遠遠就瞧見雖然遠但是顯眼的謝彥斐,他腳步頓了下,很快走了過來,到了近前,裝作偶遇般行了一禮:“屬下見過旭王。”

  謝彥斐上下看他一眼,瞧他穿著侯府護衛的衣服,嘴角揚了揚:“看來你在宣平侯府過得還不錯。”

  “托王爺的福,因為是借著王爺的名頭賜過去的,宣平侯對屬下的確很是客氣。”至少是不敢怎麼著的,給了個不高不低的位置讓他就那麼待著,估計宣平侯也是拿不准五皇子這到底是打什麼主意送兩個人過來是幹嘛。

  謝彥斐壓低聲音:“這四周有人嗎?”他是看過書的,知道男主的武功極好,畢竟是上過戰場的,耳力自然不錯。

  虞闌臻搖頭:“沒有,不知王爺要跟屬下說什麼?”

  謝彥斐湊近了,卻是沒直接回答他,而是道:“你現在是不是每天都能見到杜三姑娘?是不是該感謝本王有成人之美,成了你的癡心?”

  虞闌臻老是平日再淡定面無表情聽到這句臉上也一熱,好在他自從頭一次醒來被面前這旭王給戲弄坑了一把,他覺得自己現在百毒不侵什麼都能接受了,畢竟……這旭王連那種話都能糊弄他,他還有什麼不能坦然接受的:“這不是多虧了王爺厚愛,這份心……記下了。”

  謝彥斐等的就是他這句話,嘴角一咧:“記下就好,隔日不如撞日,你報恩的時候來了。”

  虞闌臻眯眼:“王爺是來討回之前的那個救命之恩?”

  “誰說的?”謝彥斐道:“救命之恩是救命之恩,現在本王向你討的是將你送給杜三姑娘這件事。”

  虞闌臻:“…………”

  謝彥斐挑眉:“還是說,你覺得杜三姑娘不夠重要?”

  虞闌臻被謝彥斐噎的半天說不出話來,耳根到底紅了:“……自然不是。王爺你到底想做什麼?”他覺得這旭王跟傳聞中一點都不一樣,坑他起來簡直毫不手軟,可偏偏對方對他有救命之恩,這個恩情他是肯定要償還的。

  謝彥斐:“半個月後,也就是五月初五那日,你想辦法從宣平侯府離開一日,趕往京外十來裏地的一個驛站,在那裏你會遇到從北邊來的一個姓施的知府,他是來這邊省親的,與他同行的是他的女兒施姑娘,屆時你想辦法扮作算命先生給她算命,並告訴她一句話。”

  虞闌臻越聽越奇怪,他皺著眉頭,“王爺,你這說的都是什麼?屬下說扮就能扮,萬一她不信怎麼辦?”

  “這你就不用管了,本王自然是有辦法知道他的行程,至於別的,就看你的本事了。”謝彥斐並沒有說的太細,畢竟只是知曉這位大人的行程還好說,萬一一些沒發生的細節也知道會讓男主不解。

  謝彥斐確定虞闌臻能辦到,是因為這位施知府會到達驛站期間的這幾日生了病,因為病重也覺得這時候進京不妥,所以這位施知府會帶著施姑娘在驛站停留一日,而這位施姑娘會去就近的小寺廟上香為自己的爹祈福。

  所以只要男主去了,跟著自然能尋到機會給施姑娘算命。

  虞闌臻覺得這王爺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可對上謝彥斐一副本王就讓你報答了你幹不幹的無賴模樣,只能頭疼地應了:“王爺讓屬下告訴她什麼話?”

  謝彥斐將早就準備好的忽悠說辭說了出來:“告訴她‘五月絕命在廿日,一念之差命斷午;孤魂野鬼名聲毀,福來運轉在黑五。’這句話,她要是還追問,你就告訴她,想要解除下下簽的死劫,需要尋到有緣人就可,別的不用說。”

  謝彥斐說完之後虞闌臻瞪著眼梗著脖子沉默看著他:這都是啥?五皇子確定他腦子還正常?

  謝彥斐看男主不說話,就那麼笑眯眯瞅著他,眯縫眼裏冒出的光趁著他那張臉不知為何莫名讓虞闌臻有種不祥的預感,果然就聽到五皇子慢悠悠開口:“你不去也行啊,那本王就把你從宣平侯府要回來再派個人過去嘍。相信杜三姑娘還是挺相信本王的,畢竟我們有過那麼一段患難救人的時候,一個護衛嘛,本王要是要的話……”

  虞闌臻就知道會這樣,他變了變臉色,毫不猶豫道:“屬下會按照王爺說的辦。”

  謝彥斐滿意了:“要是這件事有除了我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的話,那本王心情一不好,可就……”

  虞闌臻頭更疼了,這五皇子是他命裏的煞星吧,專門來克他的是不是?“王爺放心,若是屬下將這件事說出去,天打五雷轟,讓屬下不能得到所求可以了吧?”

  謝彥斐知道這男主的為人,至少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滿意了,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本王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啊。”

  虞闌臻迅速往後退一步:“王爺你、你可別有別的想法。”他可沒忘記當時在鎮國公府時這位五皇子說的“以身相許”戲弄他的話,這五皇子……萬一真的有這個想法可怎麼辦,虞闌臻想了想,還是強調道:“屬下不好這口,王爺以後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謝彥斐:“…………”

  他手有點癢,想揍人怎麼辦?

  虞闌臻看出謝彥斐眯眼眼神裏的危險,抬頭一看,警覺地看到不遠處有人出來,他遠遠瞧著來人,趕緊道:“世子來了,應該是找王爺的,屬下先去再走一圈,再回去。”

  謝彥斐瞧著匆匆離開的男主:算你走得快。

  謝彥斐回頭,果然看到裴世子正朝著這邊走來,他抬步朝裴世子走去,腦海裏閃過自己讓男主辦的事,武氏對裴世子做的第二件事是陷害,而且害死了人。

  死的這個人,就是這位施知府的千金施姑娘,施知府這次來京,是專門來鎮國公府的。

  這位施知府有兩個雙生嫡姐,當年施家還沒沒落的時候,是在京中安家的,三十年前,這對姐妹花在京中是有名的才女,只是這兩位後來命不怎麼好,大施氏當年與人私奔至今未尋到蹤跡,生死不知;小施氏三十年前在妙齡之年嫁給當時還不是鎮國公的裴將軍,先後誕下兩子,只是後來施家沒落遠離京城,裴將軍卻封了爵位,風頭日盛,後來小施氏在生第二子的時候難產傷了身子,沒幾年就沒了。

  這小施氏正是裴世子的生母。

  而這位施知府是小施氏的胞弟,也就是裴世子的小舅舅,這位施姑娘這是裴世子的表妹,剛及笄。下個月二十,也就是五月二十是小施氏的忌日,施知府這次是代表施家來祭拜的,往年也都會過來一趟,今年剛好這位施姑娘及笄,施家有心想重新回來京城,所以這次是想給施姑娘尋個京中的夫婿。

  他們是五月初五到的驛站,五月初七到的鎮國公府,而在他們到的那一日,武氏就動了心思,之前她不想動裴世子而是先毀裴大公子成功之後卻沒想到世子之位依然是裴世子的,她心有不甘,再行一招。

  武氏為了一擊即中,喪心病狂地利用了施姑娘尋一門好婚事的心思親近,讓施姑娘放下戒心,她一邊與施姑娘交好,一邊卻是開始算計。

  她知道裴世子一向低調,若是陷害裴世子女幹殺自己的表妹怕是不會有人信,那就需要裴世子在眾人面前爆發出什麼,所以,她幹了一件喪心病狂的事,二十那日祭拜是鎮國公親自帶著府裏的人一起前往祖墳那裏祭拜的,祭拜之後是在午時之前,要趕回去設宴。

  武氏卻在眾人祭拜之後,找人毀了小施氏的墳,並故意告知了裴世子等人表姑娘失蹤的事,當時一半的人帶人分開去找,等人分開之後,故意洩露給裴世子表姑娘在之前祖墳那裏,裴世子帶人重新回去,就看到這一幕。

  而這時候什麼也不知道的施姑娘重新出現在眾人面前,眾人以為找到了又重新回去設宴。

  裴世子看到毀掉的墳墓加上之前裴大公子的事,新仇舊恨紅了眼,就帶人沖回了鎮國公府,在半路上京中街道上截下武氏,並與之起了衝突。

  裴世子失控的模樣被很多人看到,而之後這位施姑娘再次沒了蹤跡,死在了小施氏亂的墳墓前,當時所有人都在,只有裴世子行蹤不明,也剛好去過祖墳那裏,武氏故意說裴世子發了瘋,陷害裴世子發瘋毀了自己生母的墳墓並殺了自己的表妹。

  雖然後來事情明朗,可被查的這段時間……想到那副畫面就足以想像到裴世子知曉自己生母墳墓被毀的瘋狂模樣,這是第二件改變裴世子心境的大事。

  謝彥斐當時看的時候就氣憤不已,這會兒想來,還覺得有那種想要弄死武氏的心思,那天是忌日,本來裴世子心裏怕是就不好受,這毒婦竟然讓死人都不得安寧,簡直……死不足惜。

  謝彥斐既然提前知道了,自然不可能再讓這件事發生,可他還想要武家的丹書鐵契給裴世子擋第三次劫,而且,他也不想再瞧見武氏,可武氏的身份若是她不出手犯大錯那就一直會霸著鎮國公夫人的頭銜,一直都會是裴世子的繼母,他就要敬她。

  所以,他決定按照武氏的打算來,當然肯定不會讓武氏真的毀了小施氏的墓。

  又想讓武氏按照劇情走又要不會影響到裴世子,這種兩全其美的事可不容易辦到,不過這件事中卻有個關鍵人物,就是這位施姑娘。

  只要施姑娘站在他不就行了。

  他提前讓男主說出那句話,一看就是這位施姑娘命不好怕是要遇到一個要命的劫難,這位施姑娘肯定心裏很怕,她這一怕就看著所有人都像是要害她的。而這時候,表現特別熱情的武氏……可就不會像書中那般讓施姑娘覺得親近是個好人,而是……別有用心。

  而施姑娘有了提防,到時候他再在她面前晃悠幾次,福來運轉的“黑五”麼,自然就是他這個臉上有黑斑的五皇子了。

  就算是這位施姑娘猜不到,他到時候也會想辦法讓她想到的。

  只要施姑娘來找他,他會忽悠她,屆時有施姑娘幫忙,假意與武氏配合上了武氏的當,到時候武氏以為自己騙到了施姑娘,武氏動手的時候,他到時候會讓人截住。

  武氏以為施姑娘死了,再讓人故意喊施姑娘死了,武氏自然會暴露手腳,到時候……武氏當場揭露陷害裴世子,她的命他要,她武家的丹書鐵契,他也要。

  謝彥斐嘴角彎了彎,想到武氏再過一個月就差不多了,他心情就不錯,只是想到書中原本裴世子崩潰發瘋的模樣他看到遠遠走來的裴世子心裏莫名難受起來,世子多好的人啊,這武氏怎麼就捨得傷害世子呢?

  裴泓找來的時候,還沒靠近,就發現五皇子從遠處跑了過來,過來之後他明顯感覺五皇子不過出去一趟,就有些奇怪,五皇子上前之後扶住他的手臂,聲音壓得低低的,仿佛像嚇到他,那謹小慎微的模樣:“王爺,可是出什麼事了嗎?”

  謝彥斐搖頭:“沒啊,世子你跟鎮國公打好招呼了?”

  裴泓頜首:“他讓我之後跟他一起回去,我已經答應了。”他最近待在旭王府太久,雖然他也捨不得,可宗門的事卻也是該處理了,他也怕久了,自己會忍不住表露出什麼讓五皇子發現。

  更何況,娘親的忌日也快到了,他也要提前準備拜祭的事。

  謝彥斐知道裴世子要做的事也就沒攔著,兩人一起回去之後,謝彥斐讓裴世子跟他坐在一起,不多時,宴席就開始了,誠王一行人也出現了,誠王倒是只形色匆匆出現了一下,喝了一杯酒示意一下,就由他身後跟著一個年輕人開始挨桌敬酒。

  謝彥斐是五皇子,他們這一桌是幾位王爺,六皇子本來也該來,他不在,只剩下謝彥斐與穆王。

  謝彥斐與穆王不熟,也就是點頭之交,等這個年輕人過來時,朝著穆王和謝彥斐舉起酒杯敬酒,先是與穆王客套一番,介紹了一番自己的身份,是誠王妃娘家的堂兄石黎,如今在翰林院當編修,雖然官職不高,可他年輕,顯然年輕有為,加上還是誠王妃的堂兄,他這麼一介紹,立刻有不少府裏有待字閨中的就想詢問有沒有娶妻。

  謝彥斐也只是抬抬手喝了一杯酒,這石黎他沒怎麼在意,無非就是出來幫誠王待客的,誠王妃的娘家人麼,給個面子。

  再加上謝彥斐沒怎麼聽過這個人,也就沒太在意。

  只是謝彥斐本來正打算說點什麼讓裴世子別這麼悶著,就看到這石黎繞到了奚文驥那一桌,待得時間……是不是有點久?他不經意抬起頭的時候,就看到這石黎正與奚文驥說話,笑得……是不是有點歡了?

  奚文驥官職不低,所以離他們這桌也近,這次戶部來了不少同僚,所以乾脆六部分開做的,奚文驥這一桌大多數都是戶部的人。

  謝彥斐因為離得近聽得倒是清楚,這石黎話裏話外都在稱讚奚文驥,讓新上任的戶部尚書臉色就有點不那麼好看了。

  不過這是誠王妃的堂兄,他們這次是來祝賀不是來結仇的,也就只當自己沒聽見。

  謝彥斐眯著眼,石家沒聽說與天鶴派有什麼牽扯,再說了,若是真的有牽扯,怕是躲著奚文驥都說不定也不可能這麼上趕著誇讚,這奚文驥之前的外室可剛剛得罪了他,這石黎要不是蠢就是……別有目的。

  謝彥斐既然跟天鶴派沒關係,他們頭一次見面,石黎一個大男人也不可能會看上奚文驥這個侍郎,就算是敬佩奚文驥,這上頭還有個戶部尚書呢?

  既然不是為了官職也不是為了別的,地位他石家可比奚文驥厲害,那麼……就只剩下另外一個了,女眷。

  奚菡……

  謝彥斐臉色難看下來,他垂著眼,抿了一口酒遮掩住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石黎不可能突然就看上奚菡了,畢竟奚菡並沒有把臉露出來,依然是之前的打扮,普普通通的,無功無過,也不太驚豔。

  兩人沒接觸,突然上心,那就是有所求。

  有什麼能讓這麼一個大好前途的石家兒郎看上奚文驥的嫡女,那就是別人用婚姻許了更好的好處。

  而能許給石家、誠王妃這個堂兄更好的好處的,只可能位置更高。

  誠王妃不可能自己去坑自己的堂兄,那就只能是比誠王妃更好的,德妃是大虞公主,明賢帝雖然給了她妃位,卻也只是給大虞面子兩國交好,卻並不會給多少實權,她能掌控的東西更少,誠王還更多一點。

  可誠王一個王爺需要巴結一個戶部侍郎?

  那就只剩下……繼後了。

  繼後不想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侍郎的嫡女,所以不惜讓別人去娶,可又要不那麼明顯,只能是個好一些的人選。繼後之前能為了不讓人知道拿官運去換奚文驥隱瞞奚姑娘疤痕的事,那麼如今也能用官位讓石黎去娶奚菡。

  雖然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謝彥斐覺得這石黎也特混賬了點,他願意是他願意,卻因為官位而去毀了一個本來就沒感情的姑娘的婚事,真是……他日後能再納妾,可奚姑娘呢?

  奚文驥沒想到石家人會主動與他示好,他不傻,意識到什麼心情大好,畢竟奚文驥不知道六皇子的事,覺得自己這個小時候就被他利用一次毀了容的嫡女怕是尋不到好人家了,沒想到這個石家公子竟然會示好,這是不是代表著……

  奚文驥想到石家背後的誠王妃,誠王妃背後的誠王,眼睛放光,只是隨即他想到什麼,臉色一變,大概是太過突兀,所以他表情變化的那麼一瞬間,謝彥斐本來就瞧著,所以看得一清二楚。

  謝彥斐眉頭皺得更緊,奚文驥這是什麼表情?剛剛還這麼高興,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只是還沒等謝彥斐想通,一道女子尖銳的驚叫聲響了起來,劃破了男眷這邊的推杯換盞:“啊——死人了死人了!”

  謝彥斐臉色一變,他直覺般反射性看向奚文驥,發現奚文驥臉上並沒有什麼異樣,跟別人一樣扭頭去看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可謝彥斐因為離得近,從他這個角度卻明顯看到奚文驥還沒放下捏著酒杯的手死死攥緊了,因為太過用力,酒杯裏慢慢的酒液晃了一下,濺出一滴酒水他也沒發現。

  謝彥斐垂下眼若有所思,看來……隔壁出事怕是與奚文驥撇不開關係啊。

  因為女眷那裏發生了事,謝彥斐也跟裴世子過去了。

  在誠王府發生的事,誠王很快匆匆過來了,臉色不怎麼好看地朝女眷那邊去,等到了那邊的時候,有被嚇到的夫人早就退開了,只有幾個人靠近在查看躺在地上的一個姑娘的情況。

  其中就有杜香嫵和杜香嫵帶來的兩個婢女,外加一個奚菡,還有一個姑娘不認識,滿臉都是淚,看來應該是她的親人。

  其他的姑娘早就嚇得跟她們的娘躲到遠處,瞧著躺在地上嘴角流著血無聲無息的女子,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剛剛還與她們一起談話的姑娘突然就沒了氣息,加上還是喝了一杯酒就死的,嚇得她們也不敢靠近宴席的位置。

  誠王倒是沉得住氣,很快讓侍衛將所有人都困在這裏,避出一片空地,杜香嫵她們也被趕到一旁,杜香嫵站起身的時候臉色不好看慘白,對著奚菡搖搖頭,顯然是死了。

  這時一個男子過去,望著地上的姑娘渾身發抖,到了近前,被侍衛攔住,懇求看向誠王:“王爺開恩讓下官過去,她是下官的女兒……”

  誠王皺著眉,想了想擺擺手,之前那個與奚菡站在一起檢查死者一直在流淚的姑娘也開了口:“她是臣女的姐姐……”

  誠王皺眉一擺手,他們過去了。

  誠王府就有大夫,加上這次太醫院也來人了,很快就有太醫上前檢查,這次來了三位太醫,一起上前,等巴了脈試了靜脈,聞了聞酒杯查看是中了什麼毒之後,歎息搖頭,朝誠王稟告:“王爺,這姑娘已經沒了氣息。也是這姑娘福薄,老夫這次帶的剛好有這類毒的解藥,毒性其實倒不是很強,但是能很快讓她的心臟停止跳動,如今這姑娘已經沒了氣息,若是還尚存一息服下解藥也許還能救回一命。”

  誠王黑著臉,聽到這也高興不起來,人死在他府上,怎麼都脫不開干係,還是這種時候。

  他剛要說什麼,突然那個淚流滿面的姑娘本來正趴在死者身邊,突然從死者的衣袖裏拿出一個東西,抖了抖,裏面有一些粉末出來,她尖叫出聲:“這、這是什麼?”

  她離死者近,所以她一拿出來,就近還沒離開的御醫看到那粉末的顏色,想到什麼,立刻上前,嗅了嗅,對視一眼:“看來這姑娘是吸了這手帕上帶著的毒粉才中毒猝死的。”

  而他的話音剛落,那流著淚的姑娘突然指著一旁的奚菡:“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姐姐對不對?這手帕是你的,你手帕上怎麼會有毒粉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害死我姐姐?”說罷就要衝過去,被侍衛攔了下來。

  奚菡臉色發白:“你說什麼?這手帕的確是我的,可是因為你姐姐不小心身上濺了酒水,剛好又沒帶手帕,我剛好坐在她身邊就把手帕借給她了,我之前一直在用的,上面根本沒有什麼毒粉。”

  可饒是她這麼說,卻沒有人相信,畢竟這毒粉的確是在她帕子上,而且這毒粉還是害死這死者的毒。

  眾人的視線都在看向奚菡的時候,謝彥斐不知何時走到幾個太醫身後:“你說只要她的心臟能恢復一息生存就有救?”

  太醫被嚇了一跳,一看是五皇子本來脫口而出的驚呼愣是吞了回去,臉色雖然不好看可也不敢說什麼:“……的確是這樣,這毒性不強,但能很快讓人窒息,若是能一息尚存重新恢復氣息,毒解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也就是說,毒不是重點,是她因為這些毒沒了氣息?”謝彥斐想了想,都這樣了,死馬當成活馬醫吧,他是男子不方便,走到杜香嫵面前,低聲附耳說了幾句,之所以沒找奚菡幫忙,此刻所有人都覺得奚菡是兇手,她怕是不能靠近。

  杜香嫵愣了下雖然不懂,可還是帶著兩個丫鬟上前。

  謝彥斐過來的時候侍衛已經退開怕傷到五皇子,這會兒沒人攔著杜香嫵也很快靠近了死者,按照謝彥斐教的,一個婢女開始給死者渡氣,杜香嫵與另外一個婢女開始按壓她的心口。

  所有人都瞪圓了眼瞧著這一幕,想說什麼,可因為是五皇子吩咐的,他們除了瞪大眼覺得五皇子這也太過分了,連死人都不尊重,人都死了,五皇子這是做什麼?竟然還讓一個丫鬟……還有那宣平侯府的姑娘,不能因為退親之後就破罐子破摔吧?

  誠王皺眉,可看到老五,想到父皇最近頻繁提到這個五弟,到底想著只是一個員外郎的女兒也就沒說什麼。

  人都死了,不管老五做什麼,也只會說老五,跟他無關。

  誠王這個主人家都沒說什麼,死者的父親戶部員外郎岳光耀與那個剛剛喊奚菡是兇手的庶女岳秋傻了眼壓根沒反應過來,他們都沒反應過來,自然旁觀的人也沒看什麼。

  倒是那幾個太醫想開口說什麼,可想到這五皇子連宣平侯的綠帽都敢抓,他們還是低調點吧。

  結果就在眾人雖然面上不說什麼心裏憤怒五皇子對死者不敬的時候,結果就突然看到那嘴對嘴的婢女突然猛地退開了,隨即一臉驚喜:“醒了醒了,她有氣了有氣了,呼吸拂在奴婢臉上的都……”

  杜香嫵本來跪在死者生前,聞言立刻伸手探了探,氣息雖然微弱,的確有氣,她一臉驚喜仰頭看向謝彥斐:“王爺,她活了!”

  謝彥斐立刻拍向早就傻了眼的太醫:“還不趕緊的?喂解藥啊,給那個婢女也喂一顆,別也吸到毒粉等下猝死了。”

  太醫們活了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見到死了的人還能活的,目瞪口呆,被謝彥斐這麼一拍趕緊上前掏出藥瓶,喂了清毒丹。

  這丹藥能解很多毒,這姑娘中的毒藥性不強,主要是能窒息猝死。

  如今吞了丹藥,雖然氣息還微弱,可比之前強多了,只是還需要小心照料。

  誠王也傻了眼,沒想到老五竟然真的把人給救活了,他雖然與老五不熟,可人死在他府上,他自然更希望人活著,此刻回過神立刻吩咐人把之前的“死者”抬到房間好生照料。

  等太醫們也跟著去生怕等下再出事離開之後,在場的人都一臉敬佩看著五皇子,以前沒發現五皇子竟然……竟然還有這一手啊?

  “老五……三哥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次多虧了你。”誠王還是頭一次發現老五其實也沒這麼面目可憎。

  謝彥斐卻是阻止他繼續說下去:“我也是僥倖試試,雕蟲小技而已,死馬當成活馬醫而已。也是那姑娘運氣好,不過麼……現在我們是不是應該來說一說這姑娘中毒一事了?”

  眾人這才想起來之前這“死者”的妹妹說是有人故意害得她姐姐。

  誠王也想到這,想了想的確是得解決了,否則放過了兇手,豈不是人人自危?

  他看了一圈,剛好這次都在,他想了想,還是看向葛文灃:“葛大人,你來瞧瞧?”

  葛文灃剛剛離得近,已經看過一圈了,聽到誠王這麼說也沒客氣,畢竟這案子早晚也要報到刑部也是該由他來查的。

  他先是問了幾人的身份,知道這姑娘是戶部員外郎岳光耀的庶二女岳秋,而出事的則是庶長女岳瑜,被她懷疑的這是奚文驥奚侍郎的嫡女奚菡。

  葛文灃這才拿起那個帕子,抖了抖,簌簌的毒粉往下落,粉末偏白,這手帕也是紗絹,不仔細還真看不出來,不過……“岳二姑娘你剛剛說奚姑娘害得你姐姐,本官能問問你姐姐是怎麼水漬濺到衣袖上的嗎?你姐姐又是怎麼認識奚姑娘的嗎?”

  “這……回稟大人,臣女的姐姐當時要夠杯子,夠到之後不知怎麼手就抖了一下,才灑了,可她的帕子竟是忘了帶,所以剛好奚姑娘之前途中遇上我們一起過來的比較相熟又坐在一起自然就主動借給了我姐姐,可沒想到,她、她包藏禍心。”岳二姑娘嗚嗚嗚哭了起來,捏著帕子哭的好傷心。

  葛文灃望著這帕子,“那既然你姐姐的帕子忘了帶,為何你不把帕子借給你姐姐?反倒是讓外人借?”

  “這……臣女……”岳二姑娘剛要說,葛文灃卻沒讓她說出口,“奚姑娘,你來說,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是你主動相交還是她們先過來的?當時是誰邀請你一同來坐的?還有為何當時是你遞過去的帕子?”

  奚菡這會兒也冷靜下來,垂著眼:“當時岳大姑娘手抖灑了衣服,又沒帶換洗的,去摸帕子的時候發現不知何時掉了,當時她急得不行,當時看她挺急的,也沒人給她遞,臣女就先入為主以為都沒帶,我剛好有一個,就遞了過去。之後因為沾了污漬,岳大姑娘不好還給臣女,就說改日洗乾淨了再給臣女。至於怎麼認識的,當時臣女與母親獨自走在路上,剛好的遇到兩人過來,聽岳大姑娘說她們嫡母病了,只能她們過來了,因為沒有女眷作陪,所以想跟我們一起。這一點臣女的母親可以作證。至於坐在一起,也是岳二姑娘提議的。”

  她說完岳二姑娘立刻說:“你胡說!你……”

  葛文灃卻皺眉,他覺得這案子太簡單了,簡單的仿佛……像是兒戲一般,可偏偏要是沒有五皇子那位岳大姑娘差點連命都沒了。

  “岳二姑娘,你還是從實招來吧,當時本官看過了,你姐姐衣服有一塊地方雖然擦幹了卻留了淺印子,卻是在左手邊的位置,當時你應該是坐在你姐姐右邊吧,當時你姐姐右手端著酒水,若是左邊的奚姑娘去撞那就應該偏右。”他說完這一點,得到其他人證實,當時的確是這麼坐的,葛文灃繼續道:“酒杯裏有毒,剛才太醫確診毒的時候已經看過了,可後來卻又在衣袖裏發現了這麼多的毒粉,太醫不明就裏,先入為主覺得可能是手帕裏的毒掉在了酒杯裏,並沒覺得有什麼奇怪。可這麼多的毒粉,如果岳大姑娘拿出帕子擦拭的時候不小心吸入毒粉,你覺得她手上身上不會沾到嗎?可剛剛本官在杜姑娘救人的時候看過,她兩隻手上都乾乾淨淨的。而當時事發之後,只有你和員外郎大人靠近過,你怎麼說?”

  這位岳二姑娘垂著眼,“我沒有,她是我姐姐,我怎麼可能……”她顛三倒四地說著,可故意抬起頭讓人看到她眼底的慌張與不安等情緒,更像是心虛。

  葛文灃總覺得不太對勁,“你還是從實招來,這毒粉雖然毒性不強卻也難得,需要配置,本官只需要讓人去查藥房購買這些藥草的人,你覺得你躲得過去嗎?”

  這岳二姑娘到了這,突然大哭一聲,趴在地上,竟像是認了。

  葛文灃皺著眉覺得不妥,是因為這事太簡單了,就像是兒戲一般,而不遠處的謝彥斐抿著唇臉色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他剛才一直在看,也如葛文灃一般知道事情太簡單,漏洞太多,仿佛故意只是一開始引著人去認為奚菡殺人,最後再替奚菡洗脫嫌疑,由別人再認罪,奚菡除了中途當了一回受害人之外,並沒有任何影響。

  謝彥斐腦海裏閃過之前奚文驥的異樣,他想到某種可能,臉色難看下來:奚文驥為了自己的官運還真是捨得動手啊,只是沒想到……這個員外郎也是他們的人。

  謝彥斐看向那個聽到岳二姑娘承認崩潰的員外郎岳光耀,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

  果然,隨著岳二姑娘認罪並說明原因,理由很簡單,因為嫉妒,她之前在牡丹宴上看到六皇子與奚菡私下裏見面了,她也歡喜六皇子,她嫉妒奚菡,所以不惜毒害了自己的庶姐來陷害奚菡。

  這理由太過瘋狂,可證據在那裏,岳二姑娘自己也承認了,幾乎是立刻被帶走了。

  謝彥斐面無表情看了不遠處的奚文驥一眼,想到之前奚文驥在石黎示好時候臉色的微變,將事情從頭至尾疏離一遍,明白這件事到底為何不對勁了。

  從一開始奚文驥就沒打算真的讓奚菡背黑鍋,之所以這麼迂回的讓奚菡當了一把“兇手”,不過是想告訴眾人奚菡與六皇子有牽扯,奚菡是因為六皇子的原因才被這個岳秋嫉妒上不惜下手陷害她。

  所以進而也就是傳達出一個意思:奚菡再次因為六皇子差點受到了傷害,差點被陷害丟了性命。

  旁人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發生在誠王府的事是瞞不住的,繼後自然也會聽到這件事。

  奚菡這個名字自然會提醒到繼後之前那件事,因為這次他這女兒又被六皇子連累了,繼後想到那個疤痕,自然說不定又會拉他一把。

  而他想要戶部尚書的位置。

  接下來也許他會給新任的戶部尚書下絆子讓人覺得新戶部尚書能力不足不堪重任,而他這時候頻頻出頭嶄露頭角,到時候若是繼後肯幫忙,推波助瀾他自然還有一線機會。

  謝彥斐沒想到奚文驥喪心病狂到再次想要利用自己的女兒,他不知道奚菡與六皇子的事,這麼做無非就是讓繼後再次記起來,可繼後怎麼可能會放過奚菡?一個皇后想對付一個女子,辦法有的是,比如賜婚或者遠嫁都可。

  奚文驥這是又打算犧牲自己的女兒換官位啊。

  更何況,他自己都不確定會不會成功,只是因為一個機會,他就害了兩條命?上演了這麼一場戲,這次若不是那岳瑜命大活下來,她死了之後,她那個“庶妹”兇手自然也活不成。

  兩條命,一個姑娘的婚事,來換一個可能的機會。

  奚文驥還真是……夠狠。

  不過很可惜,奚文驥沒想到的是,六皇子真的喜歡他的女兒,甚至繼後早就知道了,所以不惜給了他女兒一門好婚事。

  奚文驥在剛剛看出石黎有意示好,想到石家以及誠王妃誠王又改了主意,只可惜……已經遲了。

  而同樣的,奚文驥這一折騰,卻也剛好毀了繼後的計畫,壞了她意圖撮合石黎與奚菡的目的。

  如今出了“命案”,怕是等下都要離開,自然沒可能認識提及,怪不得老六這次沒來,等事後繼後還不知道要怎麼惱奚文驥。

  奚文驥這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得罪了繼後的同時,還間接讓他又知道一個他隱藏在暗處的同夥,員外郎岳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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