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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101章
第101章 三章合一

  如果鄧老爺沒寫過那封信給玉姑娘,可字跡是鄧老爺的,而給鄧少爺和馮騁的兩個邀約信箋都是對方的字跡,卻不是他們寫的。

  那這個真正殺鄧少爺的分別識得鄧少爺的字跡、馮騁的自己以及鄧老爺的字跡。

  這三個人任何一個若是想模仿容易,可三個人一起都模仿的這麼像,不僅需要長久見過來模仿,還需要過多的接觸到,除了馮騁自己,那就只剩下馮夫人和儀妹。

  馮夫人當時淹了水被救上來的確是真的,更何況,馮騁是她的獨子,她沒道理陷害自己的兒子。

  所以,排除掉馮騁、馮夫人,那就只剩下這個來歷不明的儀妹。

  如果假設真的是儀妹,謝彥斐想不明白的是,到底怎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她狠下心下毒害死鄧少爺,再嫁禍給馮騁這個朝夕相處將她當成親妹妹的義兄?

  謝彥斐看馮騁還難以相信那麼柔弱孤苦淒慘的儀妹會是兇手,他歎息一聲:“你不想知道她到底是怎麼下毒的嗎?”

  馮騁臉色慘白,恍惚地點點頭。

  謝彥斐:“你剛剛說來之前你們都喝了一杯酒水,可你們都喝了,如果這個毒是在酒樓下的話,你們都喝了,只可能一起都毒發,可只有鄧少爺毒發死了;或者,這毒藥是來酒樓的途中發生的,可兇手沒必要繞這麼大一圈引你們過去,她恨你們兩個人,既想脫身又想你們兩個都死。要是一起死,那勢必需要一個兇手,可要是一個死了一個在一起,你們之前還發生過爭執,那你下毒的可能性才是最大。或者,你可以否認我的猜測,你覺得鄧少爺在見你之前中毒的可能性有多大?”

  馮騁幾乎是立刻搖頭:“不可能的,府衙的大人說,檢查過阿霖中的毒,是一種烈性毒藥,發作的時間很短……只可能是剛好我端給阿霖的那杯酒水。”

  馮騁線圈發紅,他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阿霖死竟然是因為他端給對方的那杯酒水。

  謝彥斐:“既然如此,你又不是兇手,那到底兇手是怎麼做到,你們都喝了那杯酒,而馮騁死了,你沒死的?”

  馮騁搖頭:“大人也是這麼說的,說只有我才有可能動手,才有可能殺了阿霖……說我當時根本沒喝那杯酒,因為檢測到兩個酒杯裏都有毒。可我沒死,也沒中毒。”

  謝彥斐:“那你想過另外一種可能性沒有?”

  馮騁看向謝彥斐,到現在腦子都是懵的,根本無法想像儀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謝彥斐:“她提前給你喝瞭解藥。”而給他服用的解藥量大,加上馮騁體格好,當時心不在焉,其實並沒有喝太多的酒,加上後來事發之後即使有些症狀,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腿軟手軟心跳加快,即使有些異樣也只當他殺人心虛之後,也不會有人在意,馮騁自己當時因為鄧少爺的死整個人都是懵的,更不可能會察覺到,等過了這一天一夜,早就毒解了,他身體也恢復了。

  馮騁想到什麼,一張臉徹底白了,渾身晃了晃,頹然倒在那裏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想起來了,儀妹在他臨行前的確是給了他一碗湯,說是她剛燉好的,最近天氣乾燥,喝點湯免得惹了風寒,他當時急著走,也不知道是什麼湯,溫度也剛剛好,他一口就灌完了,後來匆匆去了酒樓,因為要見阿霖,頗有些心不在焉,若非面前這位公子提醒,他壓根想不起來。

  謝彥斐:“看來你是想到了,如今,你還敢說你這儀妹沒有任何問題嗎?”

  馮騁:“可、可為什麼啊?”她為什麼要這麼做?他自認這兩天來他們母子兩個把她當成親人一樣,因為她的臉毀容了,他們照顧她很是細緻,也怕她小姑娘會自卑,平日裏也很照顧他的情緒,可……怎麼竟然會是這樣?

  謝彥斐:“原因,那就要問她了。”

  謝彥斐與裴泓對視一眼,既然確定了儀妹才是最大嫌疑的兇手,很快,裴泓帶著謝彥斐從府衙的大牢出來了。

  裴泓在出來之後,就立刻讓暗衛去守著儀妹,防止她發現不對勁會逃走。

  “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既然要救這馮騁,得給他洗刷清白,不過過了這麼久,那些藥怕是早就處理了,我們沒有證據,只要儀妹不寫字,說自己不識字也沒辦法,我們沒有證據,想要讓府衙的人相信馮騁也需要證據,我們一個都沒有。”要是這麼直接等儀妹露出馬腳怕是也難,所以……“我決定用身份施壓了。”

  後半夜的時候,突然府衙的大門被敲響了,守門的衙役被吵醒臉色不怎麼好看,“誰啊?這大晚上的,這是……”只是等門一打開,一個權杖就差點懟到衙役的臉上,等定睛瞧見上頭的屬於皇家子嗣的圖騰,守門的衙役嚇的一哆嗦,徹底清醒了。

  影青收回權杖,讓開身,露出一身華服貴氣逼人的俊美少年,摺扇一搖,看去過時眉眼都帶著威嚴,身旁的冷面隨侍呵斥:“還不讓知府前來拜見六皇子殿下?”

  衙役嚇得雙腿一哆嗦,一聽六皇子,趕緊跪地行禮,隨後幾乎是馬不停蹄跑去後院,把知府給喊了起來。

  知府一聽是六皇子殿下到了,趕緊穿戴整齊去了大堂,等看到首位上正端著茶水喝著茶,身邊跟著三個一瞧就很厲害的侍衛的俊美少年,趕緊上前:“六、六皇子殿下?”他並沒怎麼見過六皇子,聽說這位六皇子一向不怎麼露面,三年前更是外出遊歷去了,就算是三年前之前他也沒怎麼見過,他好幾年才回一趟皇城,所以並不認識,可瞧著這模樣……的確像是,更何況,聽衙役說還有皇宮的權杖。

  謝彥斐把手裏的王爺印拿出來,往桌子上一放,卻沒露出下面的印泥旭王印三個字,可印泥上面的龍騰就夠表明身份了。

  知府趕緊行了大禮:“下官拜見六皇子殿下。”他腦子懵,壓根忘了六皇子還沒封王怎麼會有王爺印,不過他也沒敢多問,畢竟好幾年沒回京,也許私下裏已經封了王,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謝彥斐之所以沒用自己的身份,畢竟他死了的事都傳遍了,死而復活還沒傳開,再者,他之前那形象深入人心,突然這模樣反而不如老六更讓人相信。

  這王爺印和權杖還是明賢帝一直隨身帶著本來是個念想,沒想到會在大旭見到他,乾脆就給了他,沒想到在這裏用到了。

  “行了,本王這次是途徑此處回京,沒打算多留,本王的身份你也不必洩露出去,之所以暴露身份,是因為……本王發現最近你們永姜府發生的一件案子不太對。”謝彥斐擺擺手,影青把馮騁這件案子以及他查到的一些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知府聽得一愣一愣的,他剛查了一些,卻還沒查到這麼多,本來他也覺得奇怪,畢竟哪有人殺人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這不是完全不給自己留後路?可證據卻是指向這馮騁,他也正在遲疑,想再往深處查,沒想到竟然被六殿下先一步給查到了。

  知府趕緊跪地:“下官無能。”

  謝彥斐是完全因為系統提前知道馮騁不是真凶,有作弊的嫌疑,他讓知府起身:“這與你無關,只是剛好當時本王也在案發的酒樓,當時剛好在那裏用膳,湊巧看到當時兩人其實都喝了那酒水,覺得奇怪為何一人毒發一人沒有才瞧瞧讓人去查了。只是,本王沒有證據,如今那儀妹雖然嫌疑很大,可過了這麼久,她不會認。”

  知府也頭疼,若是以往也許能抓來逼供一番,可當著六殿下的面他不好說,“那殿下覺得……應該怎麼樣?”

  謝彥斐:“既然要證據,本王這裏倒是有一計,只是能不能成功,就全靠知府你了。”

  知府面露驚喜,被六殿下重用,這是大多的福分啊。

  謝彥斐讓知府隱瞞了自己的身份,以知府的名義私下裏瞧瞧去找了鄧老爺,謝彥斐的計畫也只是賭一賭,賭這個儀妹到底有多恨鄧少爺多想殺他。

  他的這個計策也簡單,就是讓鄧少爺“詐屍復活”,當然,鄧少爺是真死了,可鄧家是個大家,他讓知府去問了鄧老爺有沒有本家跟鄧少爺身形模樣有幾分相像的,等確定有了之後扮作鄧少爺的屍身躺在了靈堂上,等到時候人多的時候詐屍,說是之前喂瞭解藥,那毒藥藥效過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醒了。

  這件事怕是立刻會成為永姜府最大的事,很快就會傳遍,也會傳到儀妹耳中。

  既然“鄧少爺”活了,只要“鄧少爺”說不是馮騁,當時馮騁也喝了藥,肯定兇手另有其人,馮騁也會被放出來,即使之前不信,馮騁被放出來眾人也就信了,尤其是儀妹,到時候若是儀妹真的恨“鄧少爺”,那會再次動手,或者前去確認一番。

  他們只需要跟著儀妹,就算是儀妹不出手,她貿然去跟著“鄧少爺”也有嫌疑,到時候另做打算。

  謝彥斐將一切都安排下去讓知府去辦,知府為了在謝彥斐面前表現,很是賣力。畢竟如今朝堂上只剩下一個二皇子六皇子,二皇子生母身份太低,六皇子在這個節骨眼回來,那指不定就會成為儲君。

  五皇子失蹤生死未卜,三皇子四皇子聽說謀反被關,到現在也沒消息,所以若是能抱住六皇子的大腿,這可能就是未來的新帝啊。

  知府拿出了自己當官以來最大的精力開始親自督辦這件事,把事情瞞的嚴嚴實實的。

  馮騁聽完謝彥斐的分析之後覺得這儀妹太可怕了,也想給鄧少爺報仇,自然願意配合,鄧老爺為了替兒子找到兇手自然也是願意的,一拍即合,找來鄧少爺的一位堂弟,這位堂弟與鄧少爺有五成像,不過鄧少爺中了毒面色鐵青,只要把臉塗一塗,幾乎能以假亂真了。

  再說了,當時靈堂這麼驚恐的氛圍,眾人也不會仔細盯著看,只打眼一瞧,瞧著像就行。

  知府的動作很快,第二天白日裏有人前往探望鄧夫人讓她節哀順變順便去看看鄧少爺上柱香時,假扮鄧少爺的堂弟專門聽著動靜,再人最多的時候,長長髮出一道聲音,嗖的一下坐了起來,他身上還蓋著白布,嚇得那些婦人以及嚇人嗷的尖叫一聲,可下一刻,等這堂弟轉過臉,瞧著鄧夫人一哭,鄧夫人被提前打過招呼,也抱上去哭了起來。

  母子兩個抱頭痛哭……不到一個時辰,整個永姜府都傳遍了。

  之前在酒樓被毒死七竅流血的那個鄧大少爺,竟然!活了!

  聽說當時毒性不高,憋了氣只是假死狀態,躺了三天竟然又醒了過來,大夫已經來看過了,說是已經服過解藥,只要將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了。

  所有人都震驚了,他們壓根沒見過死了還能活過來的,要不是鄧家從醒了之後就把大門緊閉,他們真想進去瞧瞧是不是真的,當時他們可是親眼看著鄧家少爺沒了氣息的啊,當時七竅流血多慘啊,竟然……活了?

  這要是真的,那可真是鄧家祖上積德了。

  本來眾人雖然討論的熱烈,卻還是不怎麼相信的,可隨著知府帶著人親自去了一趟鄧府,等再出來時,就有消息傳出來,說是詢問了鄧家少爺,說是當時馮騁也喝了酒水,大概是喝得少,所以才沒事,所以兩人其實都被下毒了。

  只是一個喝多了,假死閉氣了,另一個喝得少,以為毒發的症狀輕沒發現。

  所以,知府回到府衙,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放了馮騁;第二件事,就是通緝買了一種毒藥的幾種藥草,讓知情的藥鋪若是最近有人買了這幾種藥草就來府衙報案,這可能就是真凶。

  如果說之前永姜府的百姓還不信鄧少爺真的醒了的話,那馮騁被放出來讓他們徹底信了。

  這要是鄧少爺不是沒事,怎麼可能把殺人兇手都放了?

  馮騁一回來,鄰居都忍不住借著看望外加道歉的理由去馮家看,等真的看到馮騁好好的,只是臉色鐵青精神不好,讓他們愈發覺得是中毒的後遺症。

  不過兩日的功夫,整個永姜府關於這件事越傳越邪乎,只要出去逛一圈,幾乎都是討論這件事的。

  謝彥斐等人在府衙的後院客房住了下來,暗衛守在馮家外,一直盯著儀妹,只要稍微有動作就會知道。

  如今就看這儀妹到底會不會再次下手了。

  謝彥斐本來也只是賭一賭,若是這個計策失敗了,那就另想辦法,沒想到馮騁回到馮家的第三天,確認馮騁真的被無罪釋放了,儀妹終於忍不住借著買菜的功夫出了馮家,戴著面紗開始打探外面的事。

  第四天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暗衛跟在儀妹身後,親眼看到她竟然縱身一躍跳進了鄧家的高牆。

  暗衛對視一眼,沒想到這儀妹竟然會些拳腳功夫,瞧著還身手不錯。

  他們分成兩撥,一個去稟告,另外一撥則是跟著這儀妹。

  謝彥斐和裴泓得到消息趕到鄧家的時候,知府一直都帶著衙役守在鄧家,先一步將儀妹給當場抓獲。

  謝彥斐踏進大堂,假扮鄧少爺的堂弟已經重新梳妝,儀妹從被逮住就一直低垂著頭不說話,被壓著跪在那裏,不管鄧夫人怎麼撲過來去打她,她也不開口,知府讓衙役攔著,生怕鄧夫人為之報仇把人給打死了。

  謝彥斐到的時候,知府趕緊迎上前去,不過因為謝彥斐說過不便暴露身份,知府也只是喊他公子,把他請到了上首的位置。

  鄧家的人看知府這麼熱情也不敢怠慢。

  儀妹卻是從謝彥斐等人出現,視線就一直死死盯著他,“是你……”

  謝彥斐無辜聳肩:“是我。儀妹姑娘,好久不見啊。”

  儀妹把頭一低,又開始不說話了。

  謝彥斐也不著急,左右還要等馮騁過來,等半個時辰後人都到齊了,謝彥斐看向馮騁,“你把當時發生的事再說一遍吧,還有交給你的信,已經儀妹臨走前給你喝的藥,都一一說了。”

  馮騁將之前的話重複了一遍,知府也解釋了一番這件事,鄧夫人雖然早就知道了,可還是忍不住哭得眼圈發紅要撲上去去找儀妹拼命,“吾兒到底跟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麼對他?他才那麼年輕,他還沒成親,你怎麼能下這樣的毒手?”

  儀妹從始至終都是一句話:“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麼,我只是一個小村女,整日不出馮宅,大字也不識一個,我沒有害鄧少爺。”

  謝彥斐看著她:“不識字,卻會武功?”他睨著她此刻暴露在外的臉,其中一半被毀了,是燒傷的疤痕,覆蓋了一半臉的下半部,如果遮擋住只露出眼睛,是個美人。

  儀妹:“以前當值的人家說是這樣能保護主子,就學了點拳腳功夫。”

  謝彥斐:“可看你的身手,沒個七八年是學不成的。既然你也說到了主人家,你這臉是燒傷的吧?要不要我讓知府帶人去臨縣挨個問到底哪里發生過火災?看看你到底是因為什麼事被主人家趕出來,還是隱姓埋名的外逃犯?如今都這樣了,雖然沒證據,可你私自潛入府邸還要殺人,被逮個現行,依然是要命的罪,不過交代清楚,你為什麼要殺了鄧少爺嫁禍馮騁?即使你不說,你下半輩子也在牢房裏了。”

  不知道是不是謝彥斐的威脅起了作用,或者知道自己躲不過了,儀妹垂著眼猶疑許久,才開口:“我承認了……是我下毒殺的鄧少爺嫁禍給了馮騁。”

  她這話一落,鄧夫人立刻就要朝她撲過去:“啊,你個天殺的!你還我兒命來!”

  鄧夫人被鄧老爺紅著眼攬住了,讓她稍安勿躁,大人會給他們兒子報仇的。

  鄧夫人情緒不穩,被鄧老爺先一步帶了下去,等人走了之後,謝彥斐問儀妹到底為什麼要殺人。

  儀妹大概知道自己活不成,摸著臉笑了聲,“為什麼?誰讓他當時用那種眼神嫌棄地看著我的?他憑什麼?就因為我毀了容臉不好,他就能用那些言語來辱駡我羞辱我?既然我得不到的,那我就毀了!”儀妹抬眼,一雙眼帶著滿滿的恨意與怒意,“是,這一切都是我做的,因為義兄的關係,我很喜歡鄧少爺,他人那麼善良那麼好,對我也那麼好,他明明也是對我有意思的……他每次來見義兄都會給我帶東西,見到我就會笑。可直到……直到那個女人出現,他的眼裏都只剩下那個女人!憑什麼?明明是我最先認識的他,明明我不比那個女人差,我雖然毀了臉,可我好歹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可那個青樓妓子哪里比得上我?

  可他卻喜歡那個女人,頻頻相見,我終於忍不住找到他表明心意,可他卻說只是把我當妹妹?我恨啊,越看越嫉妒,最後利用義兄拿回來的帳本模仿鄧老爺的筆跡寫了那麼一封信。

  果然,那個女人退縮了,你看,只有我才會不顧一切,她只是一封信就退縮了,哈哈,剛好趁著這個機會我假扮了那個女人,明明一開始還好,可他為什麼會發現!

  如果不是,他就能發現還是我最好!可他發現了,還罵我……說我這模樣根本配不上他,說我騙他,欺騙他的感情,用那些話諷刺我刺傷我!

  他不是說我配不上他嗎?那現在他成了死人,等鄧家埋了屍體,我就把他的屍骸偷偷偷出來,等我死了,我們就躺在一起,哈哈哈,到時候下輩子下下輩子他都躲不過我!”

  眾人被她這瘋狂的話聽得頭皮發麻,沒想到一個女人的嫉妒心竟然能這麼扭曲。

  謝彥斐皺著眉,大概是見過那麼變態的思汝長公主,他反倒是先冷靜下來的,“你恨鄧少爺羞辱了你,你殺了他還情有可原,你為何要嫁禍馮騁?”

  儀妹紅著眼,“我不想死,義兄說是對我好會給我找個好人家,可他明明有那麼好的兄弟卻不跟幫我搭線,反而幫別人!他也看不起我!他只是表面上假仁假義而已!”

  謝彥斐聽著這些話頭疼,馮騁更是難以置信看著她,“你、你怎麼能這麼想?這兩年我是真的把你當成親妹妹,你……”大概是氣急了,他拼命咳了起來。

  儀妹雙眼都是恨意看著他,那眼裏的猩紅與恨仿佛熊熊燃燒的火焰,讓她那雙眼亮得驚人,卻也可怕的嚇人。

  謝彥斐皺著眉看著這一幕,看到儀妹又朝著馮騁撲過去,竟是這時候還想要了他的命,影青上前拉開她,點了穴道,儀妹昏睡過去。

  馮騁渾身顫抖著,難以置信看著,他不懂,為什麼以前聽話乖巧的義妹竟然還有這麼可怕的一面。

  謝彥斐皺著眉看著昏迷的儀妹,他腦海裏不斷閃過之前儀妹死死盯著馮騁佈滿恨意的雙眼,她是真的恨他,恨不得將其千刀萬剮。

  就像是她殺了鄧少爺一次不夠,甚至還想殺了第二次。

  知府看都冷靜下來,看向謝彥斐:“公子你看接下來……”

  謝彥斐擺擺手:“把人都先帶回府衙,接下來就看你怎麼斷了。”他揉了揉眉心,被裴泓攬住了肩膀,兩人乾脆朝外走去。

  謝彥斐踏出大堂的時候,聽到隱約傳來的哭泣聲和安撫的聲音,是鄧夫人和鄧老爺,他們是真的難過,他們只有鄧少爺這一個獨子,如今老年喪子,白髮人送黑髮人。

  老管家抹著眼,他是看著大少爺長大的,沒想到……還沒看到大少爺成家立業,卻反而被這麼一個心腸狠毒的女子因為愛而不得給殺了。

  謝彥斐聽著哭泣聲,想到平白受到無妄之災的鄧少爺,歎息一聲,既然來了,那還是去上柱香吧。

  謝彥斐表達了自己要上香的意思,老管家感慨之下,更是感激,連忙應了,帶著謝彥斐他們去靈堂,連知府對這位公子都這麼恭敬,這公子還念著他們少爺,他自然不會拒絕。

  大堂離靈堂有些遠,老管家提著燈籠邊在前頭引路,幫輕聲說著一些鄧少爺的事,“……大少爺從小就是個聽話的孩子,老爺很是省心,本來都打算過兩年把家業都交給大少爺,他們兩人也能去遊山玩水歇歇了,可誰知道,竟然會遇到這麼一個理智性子這麼偏激的瘋人。老奴本來以為這輩子遇到一個瘋人已經不可思議,沒想到,竟然還會遇到第二個,還都被老爺遇到了,怎麼就這麼倒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謝彥斐本來一直總覺得心裏不舒服,他總覺得這件事似乎有些太過輕鬆,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可儀妹的理由倒是也說得過去,畢竟他見過比儀妹更心思變態可怕扭曲的。

  可這會兒聽到老管家這麼說,心頭一動:“還有一個偏激的瘋人?不知老管家你說的是誰?”

  老管家此刻眼圈紅紅的,大概是夜深人靜心理防線是最低的,若是以往他肯定不會說,可這會兒真想說一說把自己因為大少爺的死的難過給抒發出來:“那個瘋人是我家老爺的一個舊交,簡直……”老管家找不到這個詞,最後歎息一聲,“他自己一個人,不僅害了他一家,還害了馮老爺。”

  “嗯?馮老爺?你說的是馮騁的爹?”謝彥斐想起來之前問過掌櫃的提及過這馮騁,說是之前家裏還有家底,只是馮老爺生意失敗之後跳了井,留下孤兒寡母,後來多虧了鄧少爺接濟馮騁。

  老管家點頭:“是啊,馮老爺以前就住在這宅子隔壁,不過生意失敗之後都賠了進去,賣給別人了,本來馮老爺其實也不用死的,只是……他過不去心裏那道坎,大概是,愧疚吧。”

  謝彥斐走近了一些:“怎麼說?”

  老管家道:“大概三四年前吧,馮老爺得到一個好的生意,馮老爺的意思雖然冒險,但是一本萬利,若是成功了,馮家一定能成為永姜府首富,他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家老爺,還有當時老爺的一個這些年都有往來的一個生意夥伴,他們三人關係挺好,就合夥想著大幹一場。

  只是……生意幹到一半的時候,我家老爺看苗頭不對,因為當時投進去的銀錢都收不回來,可馮老爺和另外一位易老爺覺得這只是前期,慢慢來就行,老爺信了,就繼續,可後來還是心裏不安,所以老爺……就勸他們這時候收手,可兩人當時都紅了眼,非要硬著頭,覺得這時候收手太虧了。

  老爺這人太過謹慎,看勸不服他們,只能自己撤了,雖然虧損了不少,傷了些元氣,可到底還能撐下去。這種事老爺不便對外人講,只是變賣了不少外地的產業這才抱住永姜府這邊的,倒是沒被發現。

  也多虧了老爺警醒,否則,就真的跟馮老爺易老爺一樣傾家蕩產了。”

  謝彥斐:“那易老爺如今怎麼樣了?”

  老管家歎息一聲:“馮老爺易老爺兩人傾家蕩產徹底被騙的身無分文,易老爺當時沒經受住打擊,直接就瘋了。馮老爺當時愧疚不已,老爺也同情他們,當時跟馮老爺說借他一筆銀錢,讓他東山再起,還讓他問問易老爺,若是有需要,也可以幫他們。馮老爺當時雖然失敗了,可到底還要養活一家老小,加上有老爺幫忙,就打起精神去易老爺那裏去找他,想看看他的情況,並告知這個情況……可誰知道……這易老爺竟然……”

  謝彥斐覺得自己的心臟猛地跳了起來:“他做了什麼?”

  老管家歎息一聲:“他竟然……瘋到一把火燒了整個易府,他一家都被他自己活活燒死了,一個都沒能逃出來。當時馮老爺剛好就在那裏,親眼目睹了這一幕,雖然被救出來,可大概是因為這件事覺得易老爺一家的死都是因為他,所以後來回來沒多久,就投井死了。因為這件事我家老爺還幫了馮家,所以馮少爺很感激我家少爺,他們關係一直挺好的。可沒想到……這次竟然因為這件事……”

  靈堂剛好到了,老管家卻沒再說什麼,率先進了靈堂。

  謝彥斐給鄧少爺上了香,可看著鄧少爺的牌位,腦海裏一直想著老管家之前的話,他腦子亂糟糟的,等出了鄧府,一股涼風吹過來,他腦子清醒了些,看向裴泓,後者也在看他,“王爺,你是不是懷疑……”

  謝彥斐輕嗯了聲:“易老爺,這個儀妹……她的臉是被燒的,這太湊巧了,她兩年前出現的,還有她會武,一個商賈的大家閨秀應該不會練武,所以她很可能是用來保護人的貼身婢女。她的模樣與那位玉姑娘長得這麼像……到底是偶然還是……根本就是有關係?”

  更何況,這個易與儀,同音不同字。

  謝彥斐帶著裴泓幾乎是立刻回了府衙,剛好馮騁還在那裏,他看沒有別人,直接問:“儀妹這個名字,是你給她起的,還是她來的時候就說自己叫這個?”

  馮騁本來以為案子已經了了,“是她自己本來的,她說自己就叫儀妹。當時也是因為這個名字跟義妹同音,我娘覺得這是上天的指示,就給我當了義妹。”

  謝彥斐長歎一聲:“你還是別回去了,讓知府給你找個理由,還有一些細節需要配合。”

  馮騁不解,這兇手不是找到了嗎?“為什麼?”

  謝彥斐看他一眼:“……因為兇手不止一個,你回去可能就沒命了。”

  這個儀妹哪里是因為什麼因愛生恨得不到乾脆毀掉,她這是聽到之前她聽說自己要去查她之前毀容的身份,怕暴露了那位玉姑娘所以乾脆承認了。

  如果這位玉姑娘就是那位易老爺活下來的遺孤,她很可能聽說過易老爺放過之前的一些瘋言瘋語,估計是關於馮老爺和鄧老爺。

  鄧老爺安然無恙,馮老爺也被鄧老爺說要幫他,這估計在易家那邊看來,就是兩人合夥騙了他。

  這玉姑娘如果遺傳了這種偏執,怕是會覺得自己家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鄧老爺和馮老爺。

  馮老爺的自盡更加讓她覺得是心虛愧疚。

  所以,她要殺了鄧少爺,讓鄧老爺後悔一輩子,順便讓馮騁成為兇手,一次解決兩個,讓他們鄧馮兩家同樣家破人亡。

  謝彥斐想到這種可能性頭都疼了,沒想到鄧少爺的真正死因竟然是因為上一輩的事……

  謝彥斐找來知府,說了這件事,讓他暫時壓下什麼也別說。他當時找過玉姑娘,怕是玉姑娘也怕自己會查到什麼,暫時不會出手,所以他讓影青去私下裏查這位玉姑娘的真名以及身份,並以這件事瞭解之後要離開為由,真的從府衙這邊坐上馬車離開了永姜府。

  不過謝彥斐他們出了永姜府之後在一處停歇下來,並未真的離開。

  謝彥斐他們“離開”永姜府不過半日,等天快黑的時候,這位玉姑娘以拜祭為由,上了鄧家的門。

  謝彥斐幾乎是猜到這位玉姑娘想下一步做什麼,以拜祭為由在鄧老爺面前露面,鄧老爺既然與易家關係好,怕是登門過,見過這位玉姑娘也說不定,到時候鄧老爺認出這位玉姑娘是舊人遺孤。

  加上與鄧少爺的牽扯,以及鄧老爺對易老爺一家的同情愧疚,鄧老爺痛失愛子,應該會更加同情玉姑娘,繼而如同馮家當初留下儀妹一樣,為她贖身收為義女,之後的事……怕就是相處的時間久了之後,讓鄧家,徹底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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