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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105章
第105章 三章合一

  謝彥斐怎麼也沒想到查個兇手竟然能查到這麼勁爆的消息,那康側妃據說還是謝藩王最寵愛的側妃,沒想到竟然跟他的護衛統領攪合在一起,這……簡直了。

  要是讓謝藩王知道了,怕是謝藩王能活活給氣死了。

  如今找不到謝郡王被殺的動機,難道會跟這件事有關嗎?如果謝郡王偶然間知道康側妃與護衛統領之間有齷蹉,拿著這件事來威脅康側妃,為了瞞下來,康側妃與護衛統領只能痛下殺手。

  可既然謝郡王能自己揮退護衛留門單獨見兇手,說明他是沒打算說出去的,反而要脅想要拿點好處。

  可一個護衛統領和一個康側妃,能給謝郡王什麼好處?

  再說了,之前查到的稟告說是這個護衛統領當時的確是在山上的別院幫謝藩王清理危險,當時那麼多護衛在,除非這個護衛統領能買通所有人,還真的不一定有時間。

  那就是讓別的護衛動的手?那就更加不可能,謝郡王如果發現這件事都能被滅口,護衛統領怎麼可能會相信一個也可能會隨時背叛自己的護衛?

  如果不是護衛統領,那就只剩下一個康側妃。

  這康側妃又不會武功,難道還能讓她身邊的人來動手不成?可既然要保證萬無一失,這個護衛統領出手不是更容易嗎?

  謝彥斐頭疼,乾脆看向裴泓,把自己的疑惑問了裴泓。

  裴泓:“既然想不通,先讓人去查事發當天康側妃在做什麼,等查到了再看看。”

  如今也只能這麼做,很快影青和鬼冷領命離開了,房間裏只剩下謝彥斐二人,他趴在裴泓後背上,攬著他的脖子,腦袋搭在他的肩膀上,左思右想覺得這件事……明明收買謝郡王比殺了謝郡王更不容易暴露。

  “你說這謝郡王……難道還想靠著康側妃當藩王繼承人不成?不過就算是要商談也應該是回到藩地才對啊,在這京城就算是商量好了,回頭也能反悔,再說了……他已經封了謝郡王,相當藩王除非他胞兄死了,我怎麼覺得這謝藩王應該腦子沒這麼夠用,否則怎麼可能把自己這麼容易就弄死了?”兇手既然要見他,讓他把身邊的護衛給撤了他就撤了,這麼聽話的嗎?

  裴泓握住他的手,指腹輕輕摩挲了下,笑笑,“先看看影青他們能查到什麼,想不通就先不想,說不定突然什麼時候就想到了。”

  謝彥斐偏過頭,望著裴泓近在咫尺的臉,“是嗎?世子你不讓我想,確定是單純的只是為我著想而不是帶著點別的目的嗎?”

  裴泓無辜看著他,特別一本正經:“沒有。”

  謝彥斐鬆開手,迅速躺下來,錦被一蓋:“那行,我突然想起來之前說要分房的,你,去隔壁睡。”

  裴泓:“…………”

  裴泓默默看了謝彥斐一眼,在謝彥斐以為裴泓會從善如流的耍賴的時候,就看到裴泓真的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褶皺,認真應了聲:“那行吧,王爺一夜好眠,我去隔壁睡了。”

  謝彥斐狐疑:“???”突然這麼好說話的嗎?

  他眯縫著眼,把錦被往上拉,只露出一雙眼,就看到裴泓真的往外走去,繞過屏風,從影影綽綽的倒影還真的看到裴泓走了出去,門吱呀一聲關上,讓謝彥斐咬住了被角:他怎麼覺得世子今晚上有點……不正常?竟然突然這麼乖這麼聽話?簡直不像是世子本世了。

  只是謝彥斐顯然沒有想錯裴泓,只是等了沒一會兒,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依然是裴泓的聲音,只是聲音壓得有些偏低,“房裏可有人?小生路遇此處,突下大雨,想在破廟尋個暫避之所,瞧著裏面亮著燈火,應是有別的行人,不知可否行個方便,一起過一晚?”

  謝彥斐本來正睜著眼想著裴泓在隔壁在做什麼,突然聽到這一句,差點沒忍住噗地笑出聲,他黑溜溜的眼珠子動了動,騰地無聲坐起身,本來想立刻下床去開門,隨後想到什麼,動作速度地把衣服給脫了,再把錦被裹在身上,從頭到腳都裹了個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踩著地毯就到了門口。

  先是扒拉開一個門縫,朝外面看了眼,就看到裴泓換了一聲儒雅的長袍,墨發披散著,濕漉漉的,大概是剛沖了個澡,還真有點下雨被澆的模樣。

  可別人被澆了是落湯雞,裴泓這模樣被澆了,一雙鳳眸愈發黑白分明,招人得很。

  謝彥斐眼睛頓時就亮了,眯著眼上上下下瞅著,擋著門卻是不讓他進來,“可這破廟著實太小,公子有生的這般美貌,本王怕公子是什麼不正經的山間妖精啊。”

  裴泓望著謝彥斐瞳仁幽沉沉的,湊近了些,吐氣如蘭,“原來是位王爺,不知王爺要如何才能放小生進去呢?”

  謝彥斐歪著頭看他一眼,本來攏著錦被的一隻手一滑,露出半個肩膀,“那就……肉償吧。”

  裴泓幾乎是瞬間身形一晃入了房間,把人給重新包裹的嚴嚴實實的,門咣當一聲就關注了,扛了起來。

  謝彥斐:“???”臥槽你大爺的,本王說的肉償是你償不是本王償啊。

  謝彥斐總有種自己洗乾淨送上門的錯覺。

  於是,本來說好分房的計畫再次落了空,翌日一早,謝彥斐起來之後蔫頭耷腦不理他,當書生就要有書生的樣子,你見過哪個柔弱書生會武功的?你見過哪個文弱書生不是被妖精勾引反而力大無窮反扛起來的?還有,你一個破書生竟然敢對王爺醬樣這樣,過分!

  裴泓在他氣稍微消一些的時候,適時遞過去一杯茶水,“我錯了。”

  謝彥斐重重哼了聲,卻也接了過來,喝了口,繼續不理他。

  裴泓從善如流:“今晚上你當書生。”

  謝彥斐慢慢偏過頭,眯眼:“當真?那種武力值拔群的?”

  裴泓認真頜首:“對……特別厲害。”

  謝彥斐終於滿意了,樂顛顛:“行!”想到今天是第三天,怕謝藩王去找葛文灃的事,想著時辰也差不多了,準備去刑部,只是讓影青去準備的空擋,他想起來另外一件事,“對了,那你晚上是扮演柔弱王爺嗎?”

  裴泓認真想了想,慢吞吞開了口:“……專搶書生的土匪惡霸。”

  謝彥斐:“???!!!”你大爺的,這有什麼區別!他幽幽瞅著他,“不,你不是,你不是土匪惡霸,你是柔弱王爺。”

  裴泓對上謝彥斐威脅的模樣,想了想,嗯了聲:“好,柔弱王爺。”前期柔弱後期被惡霸鬼上身繼續反壓。

  不知道裴泓打算的謝彥斐心情終於敞亮了,帶著裴泓去了刑部。

  他猜得不錯,他到刑部外的時候就看到謝藩王的人正守在門外,看到謝彥斐等人,趕緊行禮,謝彥斐看也沒看他們,帶著人就進了大堂。

  果然還沒進去,就聽到謝藩王中氣十足的聲音:“……本王說三天就是三天,多一天都不行,離當時本王知曉還有兩個時辰,本王就在這裏等著,若是兩個時辰內葛大人不給本王找出真凶,那本王就先把那個琴姬帶走處死,否則,別怪本王不客氣!本王給了你時間,是你自己沒本事!”

  葛文灃覺得自己頭髮這幾天都掉的一把一把的,如果是尋常的人家,他說搜查也就搜查了,或者直接請命去謝藩王的府裏搜查或者詢問一番,可這位謝藩王簡直是個油鹽不進的,不許進去查,他在外面把謝郡王這些時日的所有交集都搜查了一遍,壓根就沒找到半點可能會跟謝郡王有仇到能殺死他的人。

  葛文灃摸著額頭上的冷汗,“王爺,你看……這能不能再寬限幾天,下官定會給王爺一個交代。”

  謝藩王冷笑一聲,“還有兩個時辰,葛大人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才能在這兩個時辰內找到真凶的好,否則,那就交出琴姬讓本王帶走。”

  葛文灃心想帶走了,那就沒命了,他身為一個父母官,怎麼能把人讓他帶走,可看到四周站著的一隊侍衛,難道真的要硬拼?可他這裏的衙役哪里打得過謝藩王的這些人?

  就在葛文灃愁得不行的時候,一道聲音傳來,“咦,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這麼熱鬧了?”

  聽到謝彥斐的聲音,葛文灃就像是看到了救星,迅速轉身,果然看到五皇子正過來,身邊還跟著旭帝,簡直不能更好了。

  有五皇子和旭帝在,這個面子……謝藩王總該給吧?

  謝藩王臉色一沉,怎麼哪里都能看到老五這小子?可等看到他身後的裴泓,只能硬著頭皮忍了,誰讓他身邊有個暴名在外的旭帝呢,勉強笑了笑,“五皇侄兒還真是……閑啊。”

  謝彥斐隨便尋了個位置落座,“那也比不上皇叔啊,這謝郡王頭七都還沒過,這就開始喊打喊殺的,也不想著給謝郡王積福下輩子投個好胎啊?”他的目光在謝藩王身上落在他身後的康側妃身上,眼神裏飛快閃過什麼,在低下頭的一瞬間遮掩住了,這康側妃倒是在哪里都少不了她啊。

  這種事一般來說女子都不喜歡參與,可之前他們去謝藩王府裏,她就在,這次在刑部也是,這是與謝藩王太過黏還是……故意為之,怕被發現什麼自己來不及搶救?

  只是就算是康側妃有問題,如果真的要查其實也不一定能找到證據。

  畢竟當時的情況謝郡王死了,就算是說出她給謝藩王戴帽子,也不能證明謝郡王就真的知道這件事,那她的殺人動機也就不成立,沒有證據……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何況,現在這一切也都只是他單方面的推測而已,想要證實,怕還需要確切的證據。

  只是這康側妃的行為,的確有些奇怪。

  謝藩王聽完之後嘴角抽了抽,他發現從老五嘴裏就沒有好話,可他一個藩王,連皇上皇兄都不敢得罪,更加不敢得罪這個旭帝的寶貝疙瘩。

  可瞧著謝彥斐那張臉,連謝藩王也不得不承認,好,是真的好……他活了幾十年,就是他封地裏的那些妃子寵妾,甚至連他自認為自己生的那個郡主姿容已經不錯,可跟老五相比,那簡直沒法看。

  要是旭帝能看上他那閨女就好了,至少巴結上旭帝,那就是抱上一個金大腿,可顯然這個計畫……怕是要落空了,只能在京中再選一個,他這幾天讓謝郡主去參加宴會,尤其是趙家的人。

  雖然這趙家如今一般,可擋不住趙家是六皇子妃的娘家,聽說皇兄要立老六為儲,到時候老六一旦登基,那趙家就成了皇親國戚,如果謝郡主能搭上趙家人,到時候說不定能借著這個姻親關係,將他召喚回京。

  雖然在封地是好,卻也擋不住這京城的繁華,既然旭帝這邊搭不上,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

  謝藩王想通之後,倒是也不是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可他死了一個兒子,不能就這麼算了,否則,他還怎麼在京城混,“老五啊,不是皇叔不給你面子,可之前皇叔已經在春風樓撂下話,這要是再收回去,你皇叔這張臉……可就沒面子了啊。”

  謝藩王用這個話來堵謝彥斐,他似笑非笑看了眼謝藩王,視線落在低眉順眼的康側妃身上,突然有了一個主意,既然找不到證據,暫時也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康側妃,但是不代表他不能試探一下到底是不是康側妃。

  謝彥斐想通之後,認真點頭,“皇叔說的倒是,不過……其實你我是親叔侄兒,我也不是真的針對皇叔,這不是跟葛大人也有些交情,這個面子我也是要給的。不過皇叔你也說了,這離三日之期還有兩個時辰,其實吧……我與葛大人對這件案子已經有了些眉目,也知道到底是誰做的,只是苦於還沒有證據不能拿人,所以還需要些時間,這樣好了,難得我們叔侄兒二人這麼對脾氣,如果兩個時辰之後真的還沒找到證據,就再寬限一個白日,等天黑之前,定告知皇叔兇手是誰如何?”

  謝藩王一愣,“老五,你此話當真?真的天黑之前能找到兇手為我兒報仇?”

  謝彥斐笑笑,“當然。”大概是他臉上的自信讓謝藩王信了五成,他想了想,如果真的能給謝郡王報了仇,再等等也不遲,左右他說了三日之期,也沒說天黑之前還是真的就是三日,卡著時辰。

  這麼一想,謝藩王就同意了。

  葛大人也是驚奇不已,什麼?有眉目了?他怎麼不知道這件事?可聽著五皇子與謝藩王的話,他聰明的沒揭穿五皇子,也許這只是五皇子的托詞而已,好歹五皇子這也是為了他拖延時間,他怎麼能拖五皇子的後腿?

  謝彥斐說自己有了眉目知道兇手是誰的時候,明面上是看著謝藩王,實則是餘光一直注意著康側妃的動靜,這康側妃果然有點問題,她當時聽到的時候明顯身體一僵,絞緊了手裏的帕子,如果是如謝藩王一樣找到兇手高興不應該是這樣,至少不能緊張地渾身的肌肉都繃緊了。

  謝彥斐低下頭喝了一杯茶水,大概是覺得好喝,將另外一杯遞給裴泓,“你也喝喝,葛大人這邊的茶水還挺好喝的。”

  葛文灃被誇了立刻驚喜抬頭,“那下官再讓人給王爺泡一杯?”

  謝彥斐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揮揮手:“那勞煩葛大人跑一趟了,不過本王喜歡山泉水,你讓人去找山泉水來泡,怕是滋味更好。”

  葛文灃身板一僵,啊,還要山泉水啊?可想著五皇子給他解了燃眉之急,山泉水就山泉水,他聽說有間茶樓是山泉水,他讓人去買一些不就是了。

  於是,葛文灃匆匆就離開了大堂。

  謝彥斐遞給裴泓的時候,等裴泓接過來的時候,謝彥斐那手指輕輕撓了撓裴泓的掌心,抬眼間朝他眨眨眼,隨後遞給了裴泓。

  裴泓接過來之後,喝了口,也誇了聲。

  謝藩王本來就有意討好裴泓,聽到這趕緊說自己這次帶來的有更好的茶水,說是改日送到旭王府,本來以為旭帝肯定不會答應,沒想到旭帝竟然給了他好臉色,當真應了,喜得謝藩王趁機與裴泓攀談,往日裏頗為高冷的旭帝,竟然真的跟他談了起來。

  說到興頭處,裴泓突然開口:“聽說謝藩王有個護衛統領,身手極好,此話可當真?”

  謝藩王連忙應了,“是這樣沒錯,高統領的身手的確不錯,他跟著本王已經二十餘載,有他在,本王的安危從來沒出過問題。”謝藩王像是對這個高統領很是信任,難免多誇了幾句。

  裴泓順勢說是要見識見識,謝藩王每次出行怕出意外都會帶著這個高統領,聞言趕緊應了,這可是討好旭帝的好機會,沒想到今天這麼順利,不僅謝郡主搭上了趙家能去參加趙家的宴會,而他竟然還被旭帝另眼相看了。

  謝藩王立刻就帶著裴泓出了大堂去找高統領了。

  一時間整個大堂,除了謝彥斐就只剩下康側妃以及兩個衙役。

  謝彥斐隨便找了個理由,將那兩個衙役也給打發走了之後,瞧著渾身更加僵硬的康側妃,突然輕笑一聲,本來靜得出奇的大堂因為他這一笑,讓康側妃渾身一顫。

  她與高統領有私情本來就如同驚弓之鳥,這個五皇子從一開始引開葛大人她還沒當回事,可後來旭帝親自開口故意引開王爺她再蠢也察覺到了,也就是王爺因為急於討好旭帝沒察覺到不對勁,一個皇帝怎麼可能會在意一個統領?

  加上之後謝彥斐引開那兩個衙役,康側妃猜到怕是這五皇子知道了些什麼。

  謝彥斐知道如今就是攻心,心理戰術,他即使沒有證據,也要當成自己有證據,他看著不安的康側妃:“康側妃還是坐下來吧,說起來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吧?”

  康側妃在一旁小心翼翼坐下來,輕嗯了聲:“是這樣。”

  謝彥斐道:“今日怎麼沒瞧見謝郡主一起跟過來?”他有意無意開口,本來只是想尋個由頭繼續接下來的話,可雖知道他提到謝郡主的時候康側妃的反應更大了,猛地抬頭,終於對上謝彥斐的雙眼,“王爺,你……你……”

  謝彥斐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本王怎麼?”

  康側妃很快又冷靜下來:“她……今日赴約去了,趙家的約。”

  “哦?趙家?奚姑娘母親的娘家?看來康側妃的確是想給謝郡主尋個好婚事啊,只是,康側妃怎麼這麼著急呢?為什麼不回到藩地呢?如果真的留在京城,怕是以後想要見一面很難了。”謝彥斐慢悠悠開口,他邊說著,邊注意著康側妃的表情。

  他原本以為康側妃會因為他攀談別的事而放鬆,誰知道她愈發的緊張起來,這讓謝彥斐皺皺眉,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可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康側妃吞了下口水,“王爺見笑了……畢竟藩地雖說是郡主,可到底苦寒,能留在京城,是個大造化。”

  謝彥斐:“是嗎?”

  他慢悠悠的腔調讓康側妃更加緊張了。

  謝彥斐扭頭看向外面,“說起來這個高統領跟著謝藩王二十多年了,倒是時日不短了,又是近身的護衛,怕是康側妃也時常見到他吧?不知道這位高統領可娶妻了?”

  康側妃聽到這一句更加頭皮發麻,“沒、沒有。”

  謝彥斐聽著她嗓音都抖了,知道她的心理防線快崩潰了,“那倒是可惜了,畢竟瞧著很得謝藩王重視,功成名就卻沒娶妻,要麼……就是有某些方面的隱患,要麼……就是心裏有人,對不對啊康側妃?”

  康側妃死死低著頭:“是嗎?這我就不知道了……”

  謝彥斐繼續道:“不知道啊,那康側妃是不知道他有哪方面的隱患還是不知道他有沒有心上人呢?”

  康側妃攥緊著手沒說話:“……”

  謝彥斐清楚看到她額頭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來了一記重擊:“說起來,昨天有人看到高統領跟一個與康側妃模樣很像的婢女纏綿,要不是知道不可能是康側妃,還以為……瞧瞧本王都說什麼胡話,那肯定不是康側妃吧?”

  他這一句話已經不是試探了,而是明晃晃告訴康側妃,他知道了。

  康側妃本來就一直在擔心,突然聽到這一句,反而不怕了,“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謝彥斐似笑非笑,“本王說什麼了嗎?說起來,康側妃覺得會是誰殺的謝郡王?他來的這段時日要麼與狐朋狗友吃喝玩樂,要麼逛花樓,也沒有結仇,可偏偏就死了……還死的這麼慘,當時他還親口將自己的侍衛調開,看來是要見什麼人,說什麼事,而這個人這件事還不能讓別人知道,康側妃覺得這個人會是誰呢?謝郡王若是突然知道了某些不得告人的秘密,你說他……會不會借此要脅,然後那個人一不做二不休,就……”

  康側妃猛地站起身,“我、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她一張臉慘白著往外走,因為走得急,差點把自己給扳倒了,渾身都在發抖,頭也不回離開了。

  謝彥斐皺著眉,在後面補了一句,“康側妃,你就算走了也沒用,證據本王已經拿到了,還有一個半時辰,到時候如果某人自己認了,那本王還可以隱瞞一二實情,否則……本王不介意找皇叔談談心。”

  康側妃這模樣讓謝彥斐確定謝郡王這件事她絕對知道什麼,甚至很可能真的跟她有關。

  只是他總覺得康側妃的表情有點奇怪,更像是想到什麼驚恐與害怕而不像是被揭穿之後的恐慌與不安。

  他眯著眼,瞧著康側妃離開之後,裴泓與謝藩王還沒回來,大概是謝藩王在興頭上,倒是沒顧得上別的。

  影青先回來了,他湊近謝彥斐,“王爺,派去查康側妃的人回來了,說是康側妃那天出事的晚上一直與謝藩王在一起,很早就歇了,第二天是與謝藩王一起出現的。”

  謝彥斐皺眉,“那她身邊的嬤嬤等丫鬟婢女呢?”

  影青:“……也都在謝藩王那裏守著。”

  謝彥斐眉頭皺得更緊,高統領沒下山,康側妃也沒離開,難道他猜錯了,不是康側妃,可不對,康側妃剛剛的表情可絕對不像是不知道什麼事的原因,他皺著眉,“影青,你把謝郡王這段時間的所有人際交往往來都拿給我看。”

  影青頜首:“屬下回旭王府拿,很快就回來。”

  謝彥斐揮揮手,皺著眉坐在那裏,葛文灃很快就回來了,看到謝彥斐一個人趕緊上前,壓低聲音,“王爺,很快就能喝了,山泉水已經找到了。”

  謝彥斐唔了聲,腦子裏亂亂的,覺得哪里不太對,少了一個環節。

  康側妃聽完他的話,他明顯有意在引著康側妃覺得他知道了兇手是誰,還跟她與高統領的私情有關,可既然康側妃當時與謝藩王在一起,那她有不在場的證明,完全不必這麼擔心,只是這一點,就算是查到天邊去,她也能脫罪,可她為什麼那麼害怕?她在怕什麼?

  她是猜到了真凶是誰?她知道?所以才這麼害怕?

  葛文灃看謝彥斐心不在焉的,“旭帝和謝藩王呢?王爺,你真的知道兇手是誰啊?你不是糊弄謝藩王的嗎?”他心癢,如果王爺真的知道兇手是誰,那真的是幫了他的大忙了啊。

  謝彥斐終於回過神,搖頭:“兇手?我不知道啊,我就是隨口幫你拖延時間,所以葛大人,你抓緊時間。”

  葛文灃頓時蔫吧了,可想了想,還是趕緊去書房看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線索。

  謝彥斐又清淨了些,坐在那裏眯著眼似睡非睡,裴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一幕,他拿過帕子淨了手和臉,正擦著,到了近前,彎下身,指腹在他臉上蹭了蹭。

  謝彥斐被冰了一下,眯開一條眼縫瞅他,“一身汗,坐那邊去。”

  裴泓低頭,他並未出手,哪里來的汗,知道他怕是心情不好,“怎麼了?康側妃呢?問出點什麼了?”

  謝彥斐轉了個身,對著他坐著,“你說奇怪不奇怪,這康側妃當晚與謝藩王在一起,可她聽到我提到殺謝郡王的兇手,竟然很是驚恐害怕,你說……她到底是不是兇手?”可如果是兇手,她怎麼辦到的?可如果不是,到底還能是誰?

  裴泓皺著眉,剛想說什麼,謝藩王也洗了一把臉回來了,哈哈哈大笑著,他覺得這一趟他與旭帝的關係拉近了不少,如果府裏有了喪事,的確是值得慶賀的一件事。

  謝彥斐看他一眼,還真是涼薄啊,你兒子可還沒下葬呢。

  謝彥斐懶得理他,他在想事情,乾脆讓裴泓應付他。

  謝藩王也不在意,畢竟在他看來,旭帝更值得討好,所以謝彥斐就坐在那裏想事情,不多時影青就回來了,將厚厚的一本卷宗遞給了他。

  謝彥斐接過來之後影青就退下了,謝藩王正跟裴泓談的盡興,也沒當回事,只當是這位皇侄兒無聊了拿來的話本。

  就在謝彥斐開始一頁一頁看著詳細的謝郡王這段時間的來往時,康側妃終於回來了,她像是重新洗了臉補了妝,瞧著儀容還是跟之前沒什麼區別,只除了眼睛有些紅,謝藩王的心思都在裴泓身上,倒是沒注意。

  謝彥斐在她回來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康側妃全程都與謝彥斐沒有任何眼神對視。

  謝彥斐重新低下頭,開始看,這卷宗裏很細,不過謝彥斐看得只無語,這謝郡王還真是胸無大志,真的只喜歡吃喝玩樂。

  不僅玩女人還喝喜歡賭局,才來了這麼久,跟京中玩的最多的就是那些不幹正事的紈絝。

  甚至有次喝醉了酒,跟一個年過半百的老王爺打賭,結果輸了把謝郡主竟然給輸給了這老王爺。

  好在最後這老王爺並沒有真的上門讓履行合約,否則,謝藩王這臉丟盡不說,這謝郡主怕是……也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自己的哥哥竟然把她堂堂一個郡主賭輸給了別人?簡直無法想像。

  謝彥斐繼續往下翻,都是謝郡王幹的一些混賬事,除了謝郡主那件之外,其他的都是喝喝酒萬樂之類的,沒什麼特別的。

  甚至謝郡主那件事也是不了了之。

  可謝彥斐翻完了之後,還是又翻到中間一個月前謝郡主那件事,皺著眉,盯著那行子,腦子裏有點亂,總覺得有什麼事情像是在腦海裏閃過去……

  就在這時,突然高統領出現在大堂前。

  謝彥斐等人抬頭看去,就看到高統領進來之後,嘭的跪在地上,“王爺……屬下有罪。”

  謝藩王一愣,有罪?什麼有罪?好端端的高統領這是幹什麼?高統領剛剛還幫他討好了旭帝,他高興還來不及,哪里會怪罪他?

  可當著旭帝他們的面,謝藩王只能硬著頭皮:“高統領,你這是幹什麼?你能有什麼罪?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高統領卻是低著頭,背脊挺得直直的,像是脖子要折了一樣,而他接下來說的話,把大堂的人都給震住了:“王爺,屬下有罪……屬下犯了大錯。郡王……是屬下殺的。”

  他的這句話一落,整個大堂靜得出奇,而剛拿著卷宗到後堂要進來的葛文灃手裏的卷宗啪嗒一下掉下來:啥?竟然有人來自首了?這麼巧?

  謝藩王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啥?高統領說啥?他殺了誰?

  謝藩王一臉懵地看向康側妃,康側妃從頭至尾都低著頭。

  他扭頭去看高統領:“你……別是剛才打架打傻了吧?”

  謝彥斐眉頭皺得緊緊的,高統領突然就這麼認罪了,絕對不簡單。他想到剛剛康側妃出去了一趟,之後這高統領就認罪了。

  可高統領當時在山上,人根本不可能是他殺的。

  既然不是他殺的,而他卻認了罪,那就是在維護誰替誰扛事,難道是為了康側妃?

  可康側妃當時事發時與謝藩王在一起,她也沒機會,那就是……康側妃從自己剛剛的一番話裏猜到了兇手是誰,而他們決定一起維護這個人,康側妃不能把自己與人偷情的事說出來,那就只能是高統領來。

  可到底什麼人,能讓康側妃心甘情願犧牲情人,而高統領竟然這麼短的時間毫不猶豫就認了?

  就在大堂的情景很詭異的時候,突然外面闖進來一個護衛,行色匆匆,到了大堂沒注意到不對勁,單膝跪地:“王爺,郡主出事了!”

  “什麼?”謝藩王與康側妃以及高統領都猛地看過去。

  康側妃急忙道:“郡主出什麼事了?不是去趙家赴宴嗎?怎麼就出事了?”

  護衛:“側妃娘娘不必著急,郡主沒性命之憂,只是郡主在趙家與表姑娘爭風吃醋被表姑娘給推下了池塘,幸虧郡主會武,倒是沒傷到,只是郡主反過來把表姑娘給推下了池塘,表姑娘受了寒……趙家派了人將郡主送回了府,要等王爺回去……”

  謝藩王皺著眉,他還等著謝郡主嫁入趙家,怎麼這時候得罪了趙家人?

  謝彥斐聽著這句稟告,慢慢坐直了身體:“會武?謝郡主會武?”這怎麼從沒聽人說過?

  那護衛看到是旭王,趕緊恭恭敬敬回稟了:“回稟旭王爺,郡主的確會武,還是師承高統領。”

  謝彥斐看著想阻攔卻沒來得及的康側妃,他看看她,再看看跪在地上的高統領,突然腦海裏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如果謝郡主是康側妃與高統領生的,謝郡王偶然間得知這件事,卻沒說出來,而是想瞅個機會看笑話,所以他壓根沒把謝郡主真的當成親妹妹,所以才敢直接就那麼賭了出去,等酒醒之後覺得自己莽撞了,可老王爺非要讓他履行承諾,他怕鬧到謝藩王那裏,乾脆就答應下來,暫時給他時間。

  加上想到康側妃這件事要是鬧出去丟謝藩王的人,乾脆私下裏決定讓謝郡主嫁給老王爺一了百了,之後等先威脅等謝郡主嫁過去,事情成了定局,他再解決了康側妃,也算是維護了謝藩王的名聲。

  所以他轉頭就借著這件事威脅了謝郡主,謝郡主被以此要脅讓她心甘情願自己去嫁給老王爺,她猜到謝郡王的想法,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就殺了謝郡王。

  謝彥斐之前的一番話讓康側妃也想到可能殺謝郡王的是謝郡主,以為他知道了什麼,所以乾脆讓高統領去認罪,保住謝郡主。

  高統領為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才會這麼短的時間內輕易認了罪,只有這樣才能說得通目前這奇怪的情況。

  謝彥斐望著謝藩王還著急要回去的模樣,望著謝藩王的眼神都是同情:這哪里只是綠了,這簡直是頭上一片草原呼呼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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