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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醜男後他被暴君纏上了》第99章
第99章 三章合一

  既然這個馮騁馮公子很可能是冤枉的,還是目標任務之一,謝彥斐自然是要救的,可怎麼救還真是個問題,他總不能跑到府衙去,直接說這個馮騁是被人陷害,證據就是他有預知能力。

  怕是直接會被衙役給打出來,更何況,接觸不到屍體具體也不確定到底這個馮騁是怎麼回事,其實也可以讓暗衛去府衙偷偷潛進去一趟瞧瞧,可到時候想要給這個馮騁脫罪,也需要正大光明的理由。

  謝彥斐想了想,決定先暗地裏去找找,既然當場只有死者與這個馮騁,死者不可能無緣無故下毒毒自己,馮騁又是冤枉的,那肯定有一個兇手。

  把這個真凶找出來不就行了?

  謝彥斐想通之後,和裴泓用了早膳,決定在永姜府多待幾日,他們先去了最大的茶樓,果然在那裏擠滿了人,因為確切的情況還沒定,昨晚他們去的酒樓暫時關了,掌櫃的哭天哭地也沒用,為了配合只能如此。

  酒樓歇業,他對面不遠處的這茶樓就熱鬧了起來,謝彥斐一行四人在那裏坐了沒一會兒,就聽到了不少想聽的。

  “……你說這馮騁到底是不是兇手?他們關係不是挺好的麼?”離謝彥斐他們這桌很近的兩個年輕公子閑來無事交頭接耳,其中一人像是書生模樣的,詢問另外一個灰袍男子的。

  灰袍男子看他一眼,“這個要問我,還不如徐兄你認識那馮騁啊,你們好歹同窗過一段時間,我跟那馮騁可只跟著鄧大少爺見過他幾面而已,可不熟。”

  書生:“你瞧你,這不是好奇麼,那馮騁學業一團糟,家裏又窮,先生壓根不想收他,要不是他娘在書院門口哭鬧哀求,也不會收下,可這馮騁也不爭氣,學業一塌糊塗,上了沒幾個月都排在倒數,要不是看在鄧大公子的面子上,早就給他攆走了,可這次倒好,直接進了衙門。”

  “不過我怎麼覺得這馮騁膽子這麼小,他敢下毒嗎?再說了,他何苦要給鄧大公子下毒?他們兩家關係這麼好,鄧大公子這幾年可沒少接濟他,就是喂只貓喂只狗也應該有感情了。”

  “這你就不知道吧?我覺得……也不是不可能,”書生突然壓低聲音湊近了些,“這幾個月馮騁與鄧大公子是不是不來往了?”

  灰袍男子點點頭:“是不來往了,聽說鬧了點矛盾,但是也沒說到底是什麼矛盾。怎麼了?難道你還知道點什麼內幕不成?”

  接下來的聲音壓得很低,低不可聞,不過謝彥斐也不擔心,身邊有三個武功耳力都是一流的,等這兩個年輕公子嘀咕完,又喝了不少茶水離開之後,謝彥斐才湊過去壓低聲音看向裴泓:“他後來說了什麼?”

  裴泓也學著他湊過去壓低聲音,溫熱的呼吸拂在耳畔,讓謝彥斐一時間差點有些心猿意馬,可接下裏聽到的卻忍不住注意力集中。

  裴泓道:“他說,幾個月前他在學院後門看到死者氣衝衝來找馮騁,逼問什麼,兩人吵了一架,那書生只聽到幾個詞,似乎是關於騙了他讓他丟臉什麼的,不過具體的他沒聽到,這書生懷疑是馮騁暗地裏騙了死者,死者要報復他,他一著急就打算下了殺手。”

  謝彥斐覺得不對,“哪有人殺人還大庭廣眾,這是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啊?”

  等謝彥斐說完,才發現世子近在咫尺,多虧他們選的位置是個角落,否則兩個大男子這樣怕是早就引起注意,謝彥斐瞅著裴泓,“世子,我們坐的這麼偏,其實說話不用這麼近,也不會有人聽到。”

  裴泓嗯了聲,“是這樣沒說,可王爺之前壓低聲音這麼說,我只好配合不是?”

  謝彥斐睨他一眼: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不知道你是故意湊近的,大庭廣眾,臉不紅麼?更何況……對面還有影青他們。

  只是等謝彥斐偷偷朝對面看去,影青和鬼冷,一個低頭一個偏頭,正在認真喝茶,一副明顯我們沒看到,你們繼續的模樣。

  可這谷欠蓋彌彰,顯然是看到了啊。

  謝彥斐耳根一紅,默默埋頭喝茶,決定等下去趟鄧家書坊,想幫馮騁,只能先把他們矛盾的關鍵點找出來再說。

  謝彥斐他們出了茶樓之後就去了鄧家書坊,這鄧家在永姜府家底不菲,開了好多家書坊,不僅如此,還有綢緞莊和胭脂鋪,謝彥斐他們去了最大的一家老字型大小的書坊。

  一般最開始的一家裏的都是老夥計,知曉鄧家本家的事情也會比較多一些。

  謝彥斐四人一瞧通身貴氣,一踏進來,加上年紀輕,謝彥斐也不知從哪里弄來一把摺扇,一進來就打開開始搖著,他當初假死的時候十八歲,躺了三年,沒什麼影響,所以瞧著還是十八的模樣。

  裴泓氣質沉穩,斂了威壓,雖然瞧著好相處一些,卻也讓人望而生畏。

  而影青兩人沒進來,守在外面,像是隨從,可一看身手不凡,讓書坊的老掌櫃親自過來接待他們,“兩位爺挺眼生的,這是頭一次來我們鄧家書坊吧?”

  謝彥斐瞧老掌櫃臉色不好,很是憔悴,看來因為鄧大公子的死怕是受到了情緒影響,一般來說,只有親近一些有感情才會如此,看來他們來這一家來對了,這老掌櫃應該是鄧家的老僕。

  謝彥斐道:“掌櫃的好眼力,我們是都城的,本來去遊玩,返回途中途徑你們這裏,這不是昨晚上在酒樓目睹一個歹毒的惡人竟然大庭廣眾之下下毒害人,我們這氣不過,就想親眼看到這凶徒被繩之以法當場斬首,已敬死者在天之靈!”

  謝彥斐慷慨激昂的一聲,那老掌櫃沒忍住紅了眼,用袖子抹了抹眼,看謝彥斐不解看過來,不好意思道:“小公子怕是不知,被那白眼狼害了的就是我家大少爺,可憐我家大少爺跟他稱兄道弟,幫了他多少忙,可誰知道……誰知道他這麼心狠,竟然毒害了我家大少爺!”

  謝彥斐裝作詫異隨即愧疚,“這、這……沒想到竟然這麼巧,掌櫃的節哀順變……”

  謝彥斐是故意這麼說,果然引起了掌櫃的好感,非要拉著他們讓他們選書,儘管選,給他們算便宜一些。

  謝彥斐隨意選了幾本話本,他不是真的來買書的,是來打探消息,等掌櫃的情緒平復一些,“說起來你剛剛說的白眼狼是什麼意思?掌櫃的你別多想,我這人吧,平日裏正義感特別濃,就見不得這種事,所以就……有點好奇。”

  掌櫃的大概也正愁著沒人跟他說說話,在府裏還好,可大少爺沒了鋪子還要開,其他的夥計都留在府裏置辦大少爺的後事,他一個人這麼待著,這小公子也投緣,這會兒也沒什麼生意,就乾脆倒了茶水,讓他們坐在那裏。

  掌櫃的坐下之後,看向裴泓:“這位是?”

  謝彥斐拉著裴泓坐在一處,“這是我哥,我們一起出來玩的,他不放心我。”

  掌櫃的也沒懷疑,畢竟雖然長得不像,但是這兩個公子長得是真好,一般人家也養不出這麼矜貴的公子。

  “小公子你不知道,我家大公子真是死的冤啊,他一輩子與人為善,善待同窗,後來覺得自己不是那塊料,就一直照顧自家生意。就算是過往的鄰居,也沒忘了好生照拂,可就是大少爺這麼好的人,卻……卻反而被有心人給惦記上,這還害了!那馮騁簡直不是人!”掌櫃的越說越激動。

  謝彥斐配合嗯了聲,“不是人,太過分了……要我說,這樣的人早就該斷了關係,可怎麼昨晚上我們剛好在那家酒樓,他們怎麼還在一起吃飯?聽說途中你家大少爺還打了那馮騁一拳,莫非是有什麼恩怨才讓這馮騁下殺手?”

  “怎麼可能有什麼恩怨?就算是有,也是那馮騁對不起我家少爺!虧大少爺對他這麼好,他竟然欺騙我家大少爺的感情!可恨!”掌櫃的氣得猛地一拍桌子。

  謝彥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欺騙你家少爺的……感情?莫非……”

  掌櫃的一看謝彥斐這模樣,知道對方誤會了,趕緊道:“不是公子你想的這樣,這馮騁答應了大少爺要幫他跟玉姑娘牽線,結果這馮騁明面上是答應了,可他暗地裏……卻是騙了我家大少爺!”

  謝彥斐眼睛一亮,有門,立刻看過去,“玉姑娘?這是誰?”

  掌櫃的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可想了想也覺得這事不說出來他心裏不舒坦,“這件事……很少人知道,連老爺都不知道,小公子你可別說出去!這會影響我家大少爺的清譽。”

  謝彥斐頜首:“掌櫃的放心,我們不是這裏的人,過段時間就會離開了。”

  掌櫃的歎息一聲,“我是鄧家的家僕,是看著大少爺長大的,把大少爺當成自家孫子一樣,大少爺一直都很聽老爺的話,循規蹈矩的,從來不出入那些不該去的地方,也很潔身自好。可都是孽緣啊……誰知道幾個月前,大少爺一次陪著夫人去上香,遇到了一位姑娘,一見傾心,雖然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卻是上了心。跟人打探才知道是玉香樓的當家頭牌,大少爺想再見這玉姑娘一面,可惜府裏管的很嚴,加上大少爺最近一段時間也在想看人家,所以自然不敢公然出入那等場所。”

  謝彥斐好奇:“可這跟那馮騁又有什麼關係?”這玉香樓一聽怕是風月場所了,不過像鄧大公子這種平日裏越是禁錮得嚴,循規蹈矩,也是容易受這種女子的吸引,畢竟他接觸到的大家閨秀都不是這樣的。

  掌櫃的臉色更加喪,“說起來這個我就氣,這馮騁家裏窮,差點吃不起飯,還是我家大少爺一直接濟他,讓他平日裏在鄧家書坊謄寫一些書籍貼補家用。但是他不是讀書的料,字也不行,但是……他在寫那些風花雪月的話本卻是擅長,所以我家大少爺乾脆就讓他寫話本,在書坊裏售賣,沒想到他化名之下倒是……出了名,他的話本很受玉姑娘的歡喜。大少爺就想著借馮騁的口去替他牽線,幾個月前,大少爺很是高興,滿面春風,他不敢跟老爺提,只敢跟我說,說是馮騁給他搭上線了,他要去見玉姑娘了。

  那是我看到大少爺這麼多年頭一次這麼高興,覺得見見也沒什麼,少爺平日裏太循規蹈矩了,可這一來一回,幾乎每隔兩天就會見一次,直到……持續了兩個月,突然有一天,大少爺回來,臉色鐵青,像是跟人打了架。”

  謝彥斐:“是跟馮騁打的?”

  掌櫃的攥著拳頭點頭:“……是!這個混賬若是不想牽線也就罷了,可誰知道他、他表面上說是牽了線,讓大少爺一次次去見那所謂的‘玉姑娘’,一次次的滿心歡喜而去,投入了很多感情,結果……誰知道,他哪里牽的是‘玉姑娘’,而是他那毀了容的義妹!可憐大少爺滿心歡喜以為玉姑娘戴著面紗是害羞,可誰知道……從頭到尾都只是那個嫁不出去的義妹!甚至還想用這種辦法先讓大少爺跟那義妹有了感情……大少爺氣不過,跟馮騁打了一架就斷了聯繫。”

  謝彥斐沒想到這馮騁竟然還有這操作,目瞪口呆,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後來呢?既然都決裂了,為什麼昨晚上突然又見面了?”

  掌櫃的歎息一聲:“大少爺雖然當初一怒之下與馮騁斷了關係,可到底從小一起長大,後來想想也覺得自己與玉姑娘也不會有結果,當時他也只是一時迷戀,這段時間忙生意再閑下來這種感情倒是淡了。剛好這時候馮騁寫了信約見要道歉,他給了這個臺階,大少爺也就去了……可誰知道!他竟是存了這樣的歹心!”

  謝彥斐一行人從書坊離開之後,離書坊遠了些,謝彥斐才停了下來,發愁,雖然問到了一些有關馮騁和死者的,可停下來雖然知道兩人之間的矛盾,可依然想不通到底會有誰會殺死者嫁禍給馮騁,這倒像是一次解決了兩個人,什麼深仇大恨要這麼做?

  目前出現的四個人,鄧大少爺也就是死者,馮騁,還有那個玉姑娘,最後一個就是那個馮騁的義妹。

  謝彥斐看向裴泓:“世子,你覺得這掌櫃的說的關於馮騁欺騙鄧大少爺的事有幾分真幾分假?”

  裴泓看他一眼:“想去玉春樓就直接說。”

  謝彥斐嘿嘿嘿笑了聲,“這不是……怕世子你不同意麼,但是吧,如今雖然問了一圈,但是還是找不到兇手,府衙暫時進不去,只能先去找這個玉姑娘還有那個義妹,看看有沒有別的線索是不是?我這不是……怕你會醋麼?”

  裴泓:“是嗎?”

  謝彥斐:“那可說好了,我可問過你了,等下先去找馮騁的義妹,之後等天黑我們就去玉春樓找那個玉姑娘。”

  裴泓看他一眼:“我說答應能去了?”

  謝彥斐:“可世子你剛剛說……”

  裴泓面不改色:“我是說你想去就直說,但是沒說就答應你去了。”

  謝彥斐沒想到世子詐他,幽怨地瞅著他,回頭看了眼,看影青和鬼冷跟得有點遠,湊近了些,扯著裴泓的手臂,“世子?你看我這不是去辦正事,又不是去看姑娘,我保證,去了就去找玉姑娘,什麼都不幹。”

  裴泓瞅他,“你還想幹什麼?”

  謝彥斐嘿嘿:“裴哥哥,你行行好唄?再說,我帶著你去,你看,我都不吃你的醋。”

  裴泓聽著那聲,視線在謝彥斐身上繞了一圈,最後突然意味不明笑了笑,“去,也不是不行,不過,有個要求。”

  謝彥斐自然知道自己就算是真的去世子也會同意,這樣也不過就是情趣,也樂意配合,慫噠噠瞅著,縮著脖子演戲演得特別逼真:“那、那世子你別提什麼特別過分的要求啊。”

  裴泓湊近謝彥斐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謝彥斐雖然很配合演戲,可真的聽到這流氓裴的話,耳根還是紅了,演不下去,瞪了他一眼:“你夠了啊?裴泓,你答不答應?”

  裴泓幽幽看他。

  謝彥斐看著世子這模樣,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喊就喊,晚上誰慫誰不是男人。”

  裴泓一雙鳳眸幽幽沉沉的,恨不得現在就是晚上。

  謝彥斐被裴泓這眼神看得小心臟撲騰一下,立刻打聽一番之後,去找馮家的住所。

  而身後站得很遠的影青和鬼冷,看兩個主子走遠了,才慢吞吞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走得不快,畢竟兩個主子怕是也不想看到他們兩個礙眼的。

  雖然聽不到主子跟王爺說了什麼,可莫名的瞧著兩人……影青竟是覺得耳根發熱,很不自在。

  尤其是身邊還跟著鬼冷。

  以前影青在青竹苑的時候也吃了不少王爺和主子的狗糧,可那時候覺得沒什麼,不知道為何這次跟來,總覺得每次看到兩人親昵,他一個人的時候還覺得還好,可每次跟著鬼冷老大一起,就總覺得很不自在,總覺得渾身毛毛的,想跟老大分開走。

  可他又捨不得,老大好不容易才醒來……

  馮家倒是不難打聽,畢竟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鄧家再永姜府又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馮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殺了人,整個永姜府都傳遍了,自然馮家外也被很多人圍堵了,說是養出馮騁這樣人面獸心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謝彥斐他們問到地方到馮家門外時,那裏很是髒亂,扔了不少菜葉子和石頭,只是大門緊閉,本來圍著的人大概看一直不出來也就散了。

  馮家家境不好,自從馮騁的爹生意失敗投井死了之後,按照之前事發的酒樓的掌櫃說馮夫人給人浣洗衣服貼補家用,所以住的地方很小,只是這會兒外面這麼大的動靜,裏面卻沒聲音。

  謝彥斐與裴泓對視一眼,怕出事,裴泓攬住謝彥斐的腰,直接輕輕一點,就到了院子內。

  影青與鬼冷也隨即跟上。

  兩人到了院子裏,裏面也被扔了不少爛葉子,很亂,他們上前敲響內室的門,只是裏面並無動靜,兩人附耳聽了聽,裏面並沒有人,他們看過去:“主子,裏面沒人。”

  謝彥斐奇怪,那會去了哪里?如果是去府衙,怕是這些人早就得了消息,可既然不知道,看來是昨夜就走了的,可馮夫人這麼在意兒子,會去哪里?

  謝彥斐和裴泓對視一眼,謝彥斐突然想到什麼,馮騁被抓個正著,下毒謀害鄧大少爺,要是馮夫人去過府衙,確定自己的兒子怕是沒救了,那她……不會想不開吧?

  裴泓立刻讓影青鬼冷他們帶著暗衛去找人。

  如果是想不開要自殺,既然馮夫人是跟著馮騁的義妹一起不見的,這義妹聽書坊掌櫃是毀容的,倒是也不難問,半個時辰後,就打聽到,曾經見過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去了城外。

  謝彥斐等人趕去城外,影青他們先去一步,等到了城外,遠遠就看到那裏圍了不少人,兩人對視一眼,趕緊過去了。

  等到了近前,發現影青站在岸邊,焦急看著水裏,他身邊則是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婦人,身上蓋著衣服,不過看樣子並沒有事,只是暈了,頭髮也濕了。

  而河裏,鬼冷正帶著一個驚慌失措披著一件外袍的女子往這邊遊,等被鬼冷帶著從水裏躍出,穩穩停在地面上時,女子披著鬼冷的外袍急忙撲到昏迷的婦人前,哭喊起來:“娘,你怎麼樣?娘!”

  影青擔心鬼冷,確定鬼冷沒事,才低頭道:“你娘沒事,她只是暈了。”

  四周圍著百姓看到這雖然指指點點,有認出這是馮夫人的也不好在說什麼,他們當時也是義憤填膺才跑去砸門,可也沒想到馮夫人會想不開自盡啊,有婦人趕緊上前讓帶回去。

  不多時一行人回了馮家,只留下兩個大娘照顧還昏迷的馮夫人和馮騁那個義妹,其餘人都趕走了。

  等那兩個大娘替馮夫人換好衣服喂了姜湯,影青給了兩個大娘一些碎銀子讓她們也離開了。

  兩個大娘一直瞅著謝彥斐幾人,覺得這幾個公子模樣真是不錯,尤其是像是主子的那兩個,她活這麼大年紀還沒瞧過長得這麼俊的公子,臨走前忍不住打探了一下祖籍可否婚配,被裴泓冷著臉打發走了。

  謝彥斐倒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還能碰到給他們說媒的,剛想說什麼,馮騁那個清醒著的義妹走了出來,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倒了幾杯茶水端過來,一杯杯遞給謝彥斐他們。

  謝彥斐剛剛已經從影青那裏瞭解了情況,馮騁這義妹叫儀妹,是個孤兒,是兩年前到的馮家,聽說是別的地方的,只是她被賣到的那戶人家出了事,她當時為了救主傷了臉,可雖然救了主人家,可因為毀了臉太可怕,這主人家乾脆給了她一些銀錢,將賣身契給了她,讓她離開了。

  本來拿著這些銀錢還能做點小生意,可誰知道這儀妹時運不濟,途中想回鄉被劫了,好在她毀了容倒是沒怎麼著,可身無分文,又毀了容,剛好最近的地方就是這永姜府,想找個活計攢點銀錢回鄉,誰知道她毀容沒人肯收。

  就在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馮夫人,馮夫人看她可憐就把她帶回了家。

  這儀妹回鄉也沒什麼親人,乾脆就認了馮夫人當義母,留了下來。

  儀妹把茶水雙手遞給謝彥斐和裴泓,完全不敢去看他們,覺得這兩位貴人跟她不是一路人,手都要抖了,隨後就是遞了茶水給一旁的影青,之後就是鬼冷。

  儀妹遞過去時,忍不住偷偷去看了眼鬼冷,她因為半張臉毀了,所以還是戴著面紗,看不出神情,可一雙眼裏都溢滿了感激和一些異樣的情緒,聲音也更溫柔羞澀,“冷、冷大哥,喝點姜茶……暖暖吧,你的衣服……等我洗乾淨了,還、還給你。”

  鬼冷並沒看她,接過來坐在一邊,如今還天熱,只是一件外袍,無所謂,“不必了。”

  儀妹卻不知道想到什麼,露在面紗外的耳朵紅了,輕嗯了聲,卻是旋身回到房中。

  影青本來正在喝茶,不知何時已經停了下來,視線在對面鬼冷的身上掃過,最後又落在去了內室的儀妹身上,他重新把目光落在自己手裏的茶杯上,剛剛還覺得渴了,這會兒卻覺得這茶水有點沒滋沒味,還喝得堵心。

  儀妹很快又出來了,不敢落座,就站在不遠處,“多謝幾位爺相救,這次若非……怕是我們母女就沒了命。”儀妹紅著眼,揪著衣角,不知道要說什麼。

  謝彥斐讓她坐下來,“我們本來也是來找你們的,想問一些事,救你們也是順手而已。”就是不知道如今救了儀妹和馮夫人,算不算生命值?

  只是如今兩人好好的,可腦海裏沒出現聲音,奇怪,難道只能是目標人物才行?還是反應慢了?

  儀妹大概是毀了容很是自卑,一直低著頭,下巴都快抵到胸口,不過她露在外面的眉眼長得很好,身段也好,怪不得能扮作那位玉姑娘,“我們是想問一些關於你義兄的事,我覺得你義兄應該不是真的殺了鄧大少爺的兇手,所以,你要是想救你義兄,就一五一十把事情都告訴我們。”

  本來謝彥斐也沒打算這麼直接,不過馮夫人都要自盡了,如今這麼說,由儀妹的口告訴馮夫人,至少讓馮夫人有個盼頭,也不會想死了。

  儀妹難以置信抬起頭,驚喜道:“當真嗎?”

  謝彥斐被儀妹這麼瞧著,之前只是瞥了眼發現這儀妹的眼睛長得漂亮,如今戴著面紗沒露出毀容的臉,加上之前頭髮浸了水,額頭露出來,倒是挺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謝彥斐還想多看幾眼,他是純粹覺得這小姑娘年紀輕輕毀了容可惜了,若是沒毀容之前,這姿容大概很好,結果,腰間突然搭了一隻手,不輕不重捏了下。

  謝彥斐頓時坐直了身體,發現不知何時裴泓靠了過來,手臂搭在他身後的椅背上,不知何時順著滑下來,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警告他別亂看。

  謝彥斐想到這會兒大堂裏這麼多人,世子卻……

  他耳根紅了紅,沒繼續看了,“自然是真的,否則我們也不會大張旗鼓過來。”

  儀妹眼裏有淚,“你們救了我們,我相信你們,公子你問吧,只要是我知道的,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謝彥斐嗯了聲:“我想知道馮騁與玉姑娘的事,還有馮騁之前真的讓你代替玉姑娘去騙了鄧大少爺嗎?”聽那書坊掌櫃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在說這個義妹居心叵測,想讓兩人交談之後有感情,像是這個義妹對鄧大少爺上心一樣。

  儀妹瞪大眼,連忙擺手:“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哥哥沒要騙鄧公子!這是鄧公子誤會了!真的……”她怕謝彥斐不相信覺得她義兄是壞人不救她義兄趕緊解釋。

  “你別急,慢慢說。”謝彥斐安撫說了句。

  儀妹眼圈紅紅的,“哥哥本來……本來是好心的,可沒想到竟然會讓鄧少爺誤會了……哥哥真的牽了線,玉姑娘一開始的確與鄧少爺見了面,他們相談甚好,哥哥也樂見其成。畢竟他與鄧少爺自小長大關係很好,可玉姑娘一開始只是給哥哥面子,想早些看最新的話本,可見了兩面之後,大概也覺得鄧少爺是個好人,所以就之後又一連見了好幾面……”說到這,儀妹不知想到什麼,泣不成聲。

  謝彥斐奇怪,“那為何鄧大少爺覺得是你?還因為這個和你義兄決裂了?”

  儀妹強忍下悲痛的心情,“本來一開始的確是玉姑娘見的鄧少爺,可不知道為何,幾個月前,這玉姑娘突然有一天來找哥哥,說是她以後都不會見鄧少爺了,還寫了一封特別決裂很傷人的信給了哥哥讓哥哥交給鄧少爺。哥哥那段時間眼瞧著鄧少爺越陷越深卻無濟於事,哥哥擔心這封信要是交給鄧少爺,怕是鄧少爺不僅會傷心,還會沖去玉春樓去見玉姑娘,到時候鄧老爺或者別人都知道這件事,鄧少爺的名聲也毀了。

  哥哥兩天沒睡著,最後思前想後決定先瞞下來這件事,打聽一下到底玉姑娘好端端的為何不肯與鄧少爺見面了,他覺得玉姑娘也不是對鄧少爺無心。所以打聽的這段時間,看到我與玉姑娘身形相仿,就讓我以惹了風寒為由不說話,坐在屏風後見鄧公子,一開始兩次,鄧公子信了,他之前與玉姑娘見面也是隔了屏風。

  可最後一次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我不小心露出了馬腳,還是怎麼被鄧公子發現了,他沖進來扯下了我的面紗,看到是我,就覺得是我對他有意,我哥哥欺騙了他,一起玩弄了他的感情,跟哥哥大吵一架,就決裂了。”

  謝彥斐:“為何當時馮公子沒解釋清楚?”

  儀妹抹著眼淚,“哥哥被揍了一頓,本來想去解釋的,可他當時去見了玉姑娘,玉姑娘態度很決然,說是絕無可能。哥哥想了想,既然玉姑娘與鄧少爺沒可能了,與其讓鄧少爺再受一次傷害,不如就這樣誤會。哥哥說他瞭解鄧少爺的為人,過段時間氣消了也就好了,他也不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對我也沒影響。後來證明哥哥說的是對的,鄧少爺並未說出來,可也不理哥哥了,直到昨天……哥哥接到鄧少爺的邀約,就以為鄧少爺氣消了,可誰知道……誰知道……”

  謝彥斐一愣:“你說是鄧少爺給你義兄寫信相邀?”可書坊的掌櫃說是馮騁邀約的鄧少爺。

  儀妹應了,“是啊,要不然那麼大的酒樓,哥哥之前為了詢問玉姑娘去玉春樓賣了不少話本已經沒銀錢了,哪里請得起。”

  謝彥斐與裴泓對視一眼,要麼就是這兩人中有一個撒謊,要麼就是……兇手分別邀約了兩人,製造了這場案子。

  可好端端的,到底兇手為什麼要殺一個陷害一個?

  謝彥斐詢問邀約的書函,儀妹搖頭說是哥哥拿走了,他們只能告辭。

  只是離開前,儀妹再三詢問鬼冷,他下次何時會再來,她還是把衣服洗乾淨給她,否則她心裏難安。

  鬼冷應了聲,只是沒說何時。

  既然王爺在查馮騁,肯定還會再過來,到時候他順便過來拿也就是了。

  謝彥斐一直在想著這兇手到底可能是誰,裴泓陪著他,也沒詢問打擾他。

  鬼冷走了一段路,發現本來一直跟著他只有一步遠的影青,動作越來越慢,最後錯開了好幾步,他看看前頭的兩位主子,停下來回頭等影青。

  影青心裏像是有事,垂著眼,神色有些恍惚,並未發現前頭鬼冷已經停了下來。

  他一步步往前走。

  不知怎麼的心裏很不舒服,尤其是那位儀妹羞澀給老大遞茶還有輕聲細語詢問的模樣,他覺得渾身都不舒坦,像是……像是被人揍了好幾頓,渾身又酸又疼又怪怪的,尋不到到底哪里疼。

  就在影青想的出神的時候,突然一頭撞到一人身上,他一愣,剛想閃開,等抬起頭對上鬼冷近在咫尺的臉,嚇了一跳就要退開,結果他本來就沒當心,差點老馬失前蹄,竟然給摔了。

  鬼冷也沒想到,趕緊伸手一拽,影青一撲,就直接到了鬼冷懷裏。

  兩人一起都愣住了。

  前頭的謝彥斐發現身後沒跟上來,回頭看過去,就看到這一幕:“???”臥槽,難道是影青他們最近覺得自己和世子狗糧喂得太多,所以想反喂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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