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鬼僧談·無極》番外《痴》
王父……男人目光暗暗,非但不見鬆手,反是變本加厲地去拾掇他。
公子實不知,若算及前世,他勾著無極,已快有三十年。無極猶在年少時,就已肖想那身子,只礙於種種陰錯陽差,終也不得,這也深深地影響了他,只愛那些纖瘦白皙的玉體,後來知曉公子便是他要的人,那慾望便不住膨脹,事到如今,早就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男人從後頭勒住了這清瘦的身子,他粗重地唆吻著少年鼻唇,一下下地猛啄著那紅腫的唇珠還有濕潤的鬢角,一邊揪住了少年凌亂的衣裳,蠻橫而霸道地撕扯而下——
宮中鮮有人知,整年里,瀛公子那兒得到的賞賜,也不過寥寥,可他們誰又知道,就公子平日穿的這一身,看著不起眼,卻是南番小國的貢物,據說,是一種非常稀有的蠶吐出的冰絲做成的,幾千隻的蠶養個一年半載,絲量也只供織出半匹布,舉國一年就產不到十匹,全都獻給鄭國。鄭侯拂過那極其柔滑的布料,想到的,自是只有他的子瀛……
少年身上的衣裳連著褻衣扯下,瀛公子大力地扭掙,那壓住他的力量就越沈,將公子整個人都埋在自己的身下——
「啊…——!」瀛公子猛地倒抽一口氣!
就看幾乎裸露的少年被他偉壯的父親完完全全地籠在了懷中,玉白的肌膚被他古銅色的手臂摸過,由肋骨直至腰際,如把玩著玉器一樣,忽地握住了少年的弱處。「……唔!」瀛公子睜大了眼,先前的唇齒糾纏,放肆愛撫,那些刺激,何曾及得上他人掇弄那處。頓時間,他滿臉漲紅,幾欲羞死,就看這二人掙地搖晃幾下,他王父到底有手段,陰沈著臉狠狠搓了他數回,少年的力量就被抽乾了去,蜷在他王父身下任其肆意褻玩。
素知鄭侯乃是練兵之人,他又是國主,渾不知何謂憐香惜玉,且此時此刻,在他懷裡的是子瀛,哪是其他的可比的,故較之往日,更是難禁,單單唆著玉脖後的梅花胎記,下身便硬漲發痛,兩眼都忍得泛紅。此下還曉得撫慰子瀛,已算是極其愛他寵他,若換作他人,早不知在國主身下死了多少回。
瀛公子一手抓住被褥,臉上不知是屈辱還是激動,一隻手伸下頭去推搡那橫穿過他兩腿的手臂,可那處軟肉教人狠命揉按,身子早軟成一灘泥,他痙攣似地發抖,下腹被搓得發麻,公子懂事至今,素來自持,平日連自身都不敢這般隨性狎玩,今卻被另一男人狠狠蹂躪,瀛公子素日禁慾,有時並非不想,而是他常發噩夢,夢里到處是白花花的肉,那些脂粉氣甜膩得發臭,幾次夜半起來,腿股間就濕了一片,惹得公子更恐懼於此,暗道自己枉讀聖賢書,竟滿腦子淫亂,想到這麼對他的還是王父,如何能禁。
就見公子兩腿的肉緊繃,男根已是硬發起來,而他臉上,兩眼和鼻尖通紅,咬著下唇的嘴微微發腫,那神色有些渾噩,被後頭男人身上的體溫燒得快要融化,仍是倔強地睜著眼,看著那處,那頭又有鬼影,胸口的箭頭汩汩流出黑血,可不待看清,慾望就噴濺而出。
白濁的精液由小小的馬眼滴出,令人窒息的沈香裡頭,混入了腥羶之氣。就看,瀛公子側著臉靠在床上,齒關已經松開,頭髮松脫散去,幾縷發絲被汗水黏在臉上,他不掙也不動,只有胸口在微微地喘……
「沙沙」聲響了響,瀛公子讓人翻了過去,便看他身上的男人也是一頭大汗,尊貴的王袍被揉的皺巴巴的,衣襟松脫,精悍的胸膛緩慢地起落。父子二人靜靜地相視,彼此的目光,都十分陌生。
模模糊糊之間,瀛公子卻想起了舊事,他年滿五歲,第一次穿上綢緞做的衣服,被人帶去了正殿。那時候,鄭侯還年少,不過二十五六,已是威名四海,震懾中洲。小小的公子看著他的王父,那男人目如鷹隼,所及之處,無人不寒。可那眼底下,什麼都沒有。絲毫不像現在,那股邪火,好像恨不得,把他給燒成灰燼。
「子瀛……」男人開口說:「——你恨麼?」
公子的嘴死死地抿著,他慢慢地將臉給別過去。
果然……無極目光森然,若然不恨,他為何三番四次,哪怕是死,也要離去。若然不恨,他何故投身在子瀛身上,何故要和自己一起背負這個父子相奸的惡名。
這到底,是何故。
陰影逐漸覆下,「唔——」瀛公子無路可退,又被噙住嘴時,他雙手在王父的背上滑動,這點微弱的抗拒,更像是情難自禁的愛撫。
「嗯…唔嗯……!」一連串急促的摩擦聲和重喘之後,瀛公子猛地死死地抓緊了身上之人,「唔……」他的十指陡然攥緊,一雙眼茫然地睜大,他的唇囁嚅地動了動……不。他在說,不。
少年的身子一彈,緊接著,他就被侵入他的男人給牢牢地拴住,他們的胸膛,腰腹,還有腿,都緊緊地吸住彼此。
「……」瀛公子睜著兩眼,他像是被人用銳物給刺中了胸口,他幾乎絕了呼吸,可下一刻,那絞進他身子里的慾望,又把他給拉回到這人間。那個熱物,比燒紅的烙鐵還要熾熱,它正在撕裂他,它想要弄壞他。
無極兩眼極暗,因為用力,他的額頭青筋突觸,臉色極是僵硬猙獰,就和他的慾望一樣,那還露出半截多在外的肉刃漲得紫黑,扎手的毳毛擦著公子白白的臀肉,那小小的嫩穴吃不住他這麼蓬勃的物件,他明知這點,依然沒能饒過他,只施力將那柔軟脆弱的胯骨分得更開,絞著內壁時,好像還能聽見肉撕開的聲音。
一攮,少年就一抽。一下,接著一下,抽打間,都隔了數息,一次比一次深。
這凌遲一樣的折磨,也足有幾十來回。兩人都像在水里浸過,一頭的熱汗,待罕物盡數攮入,瀛公子又是猛地一彈,只看少年筍一樣白的大腿敞著,那深膚色夾於之中,如雛鳥的玉根軟在濕濕的陰毛里,會陰磨著男人的下腹,兩處緊緊地嵌連。那扁平的小腹抽了抽,好似五臟六腑都被絞在了一起。
無極在少年頸間深吸著氣,只道要熱化了去,思及種種,更是難忍,過了瞬息,就緊緊勒住子瀛抽提。瀛公子何嘗受過這等風浪,只覺王父在身子里一進一出,往往是全根抽送,初初還有顧念,尚有幾分克制,可這樣卻覺不夠,後來便狠下心朝死裡糟蹋。
瀛公子被撞得眼淚直掉,連換氣都不及,他一生沒試過這遭,那還顧得上怨恨,雙手死死抓住了他王父,期間釋出兩聲委屈的交換,就被無極狠狠吃住唇,放開時邊重重地插他,邊威脅道:「——叫無極!」 瀛公子面目扭曲地緊擰,只覺天搖地晃,心中縱然是極恨,卻又不得不依偎著他,淚也不禁:「無……無極……」
少年猛地被人從床上抱起來,雖還在男人身下,後背卻是全然懸空,原是被無極整個人抱在懷裡狠命抽送,動作之劇烈,連床幔都晃晃不止。他揪住少年的頭髮,唆吻糾纏,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瀛公子被他這般乾了一時辰多,終承不住他王父這般激烈的寵愛,生生厥了過去。
宮中有次巨變,合該要天翻地覆。然各處都風平浪靜,仿若無事,想是這宮里的人嘴嚴,為了頂上的腦袋,也未敢傳半個字出去。只也無人知道,秋陽宮那幾日何故閉著,沒一點風聲傳出,也不見鄭侯臨朝,倒是在某日夜裡,請了個太醫進去,他人便猜是國主犯疾,猶不敢細細打聽,唯恐犯了國主的忌諱。
這夜裡,那太醫過來,先在殿外等著。這秋陽宮窗門緊閉,陰陰暗暗,太醫一踏進此處,就聞到極重的沈香,兩處只點幾盞火,陰風一吹,更顯得此處陰森。
太醫聽見什麼聲響,好似有誰在抽泣,卻也不敢動,只假裝不知。他在宮中供職日久,能活這麼久,非是醫術高明罷了。須臾,那聲音散了,原是風吹的聲響,太醫還沒松口氣,就見內殿里走出個人。這王宮裡頭的人,行走無聲,個個都跟鬼魅一樣,內侍監走到太醫面前,嗓子放輕地說:「隨我進罷,國主早等著了。」